谢羽杨一把抱住她,软语哄她:“对不起,原谅我。”这回小梨没挣扎,轻轻的侧过身,回抱住他:“我以为你走了呢。”她和他说话了,他很意外,掩饰不住兴奋:“你不生我的气了?”“嗯,之前是我没跟你说清楚,是我不好。”小梨在房间里想了半天,生气过后,也就想通了。
谢羽杨听了这话不禁想,小梨有时候也蛮有想法,知道发脾气要适可而止,自己总把她当孩子看倒是小看她了。看到她额头上红肿了一块,眼睛也红红的,猜到她是哭过了,疼惜的在她额上亲亲:“你把丛小天号码给我,我跟他约好了,带你去见他。”小梨嗯了一声,用力点点头,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谢羽杨这才注意到,她换了一件衣服,故意在她胸前摸了一把逗她。“我穿上内衣了,你摸不到小鸽子了。”小梨贝齿轻咬,笑嘻嘻的。这表情谢羽杨爱得要命,把她抱起来下楼梯。
两人去吃饭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唐阿姨看到他俩走进小餐厅,让保姆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笑道:“腻了一晚上,终于有空来吃饭了?”“再不吃饭,我肚子就要饿坏了。”小梨坐下,谢羽杨坐在她身边,不时的看她一眼,满满的情意。唐阿姨见到这情形,笑着和保姆对视一眼,离开了。
谢羽杨走的时候,小梨一直把他送到门口。两人吻别好几次,还是舍不得分开。他的手习惯性的抚摸她纤秀的脖子,没摸到她常戴的铂金链子,诧异道:“你的项链呢?”
一两个月了,他到现在才发现,要是给他知道是送给丛小天了,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想,小梨飞快的思忖片刻,决定撒谎:“军训的时候丢了。”“丢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谢羽杨轻抚小梨的脸,知道她对那条链子爱惜的很,从来不摘下。
“丢了就丢了嘛,有什么好说的。”小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谢羽杨见她微微撅着小嘴,淡淡一笑:“你跟我说的话,我就再给你买一条,让你把爸爸妈妈的照片放进去。”小梨抬起头望着他明亮的眼睛,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在他眼睛上吻了吻。
虽然项链给他拿走了,但我是你的了。小梨心里这么想着,仰脸望着谢羽杨,月光下,他脸的轮廓很好看。谢羽杨也低头看着她,轻声道:“跟我走,我带你去天涯海角。”小梨慧黠的眨眨眼睛,忽然挣脱他的怀抱,跑回家去了,谢羽杨看着她笑。
几天之后,和丛小天见面的事就被安排好了,小梨虽然知道谢羽杨答应过她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却没想到会那么快。他告诉她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惊讶。
等他们到了约定好的私人会所,小梨从谢羽杨车里下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跟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在军校这些日子以来,她常常觉得自己深居简出已经与世隔离了,而外面世界的繁华,似乎与她格格不入。
丛小天在某个包间等候,心情很是复杂,他也没想到谢羽杨会主动约他,更没想到是因为小梨想见他。可谢羽杨那个人,丛小天实在想不明白,如果他们换个立场,他是绝不会带小梨来见另外一个男人的,她是他一个人的宝贝,舍不得给别人看。
小梨那天的样子,丛小天一辈子也忘不了。谢羽杨先进的门,她跟在他身后。丛小天看得分明,小梨紧紧的攥着谢羽杨的手,进门的那一瞬间,才悄悄的放开。谢羽杨说话的时候,小梨的眼角一直瞥着他。
“你好,让你久等了,我们出来的不算晚,路上堵了一会儿车。”谢羽杨主动向丛小天伸出手,态度从容潇洒,声音也很温和,并不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丛小天原本懒散的坐在那里,看到他俩来了也没站起来,这时候忽然有种奇怪的倔强,他站起来,和谢羽杨握手。
“恭喜你啊。”丛小天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几分挑衅的。他确信谢羽杨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链,也确信对方认出了那条项链原先的主人是谁。谢羽杨仍是很淡定,未见分毫喜怒,淡淡的笑:“谢谢。”
小梨诧异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第二次了啊,看到他俩之间的较量。谢羽杨这天没穿军装,穿的是便装,两人看起来都是帅气的公子哥儿模样。小梨替他们疼,这两个人,他们都想拧断对方脖子吧,如此有力的握手,简直像是掰腕子。
“小梨,你们聊聊,我在隔壁房间。”谢羽杨话语简洁,表情也淡淡的。小梨嗯了一声。谢羽杨拍拍她的肩,手从她肩头顺着手臂滑落,走出去把门带上。然而就是他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丛小天心里别扭到不行。谢羽杨是在无声的宣布他对小梨的所有权吗?
小梨跟丛小天笑笑,银牙贝齿可爱的咬着嘴唇,笑呵呵的。丛小天见她这样子,既伤心又失落,走过去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吻在她脸颊上。
“不能这样。”小梨轻轻地推开他,带着温和的抗拒。“我已经订婚了,他很爱我,而且他就在隔壁。”丛小天并不理会,倔强的非要抱着她不可。
“你本来是我的,是他趁人之危,把你抢走了。”从小天的手轻轻摩挲着小梨的脸,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样子刻到心里。
小梨回避了他的视线:“决定跟他在一起是我的选择,不是他的选择。你也不要再懊恼,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将来你去了美国,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这几天,小梨想的很清楚。当初她选择谢羽杨,除了顺应她爷爷的意思,也是替自己选择了今后的生活道路。无论是家庭也好,长辈们的亲疏对待也好,谢羽杨是最适合当她丈夫的人。丛小天固然好,可在小梨心里,并不能对他产生依恋,小梨知道自己需要一个能照顾她、迁就她的男人,像爸爸一样有宽广胸怀的男人。
“小梨,你不要这样消极。跟我走,我们一起去美国,离他们远远地。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也不会逼你去上学。”丛小天有些激动地抓着小梨的肩,怂恿她跟自己走。
可你终究不懂我。小梨在心里对他念叨,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你自己去吧,好好学习,将来你肯定会成为一个有成就的人。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不能再失去丈夫。”
丛小天愣住了,小梨叫那个人丈夫,而她和自己说话时淡淡的神情,已没有了最初两人相识时的神采,心如刀绞,眼睛里泪光转动,半天才出声:“可我舍不得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觉得只有你能走进我心里。我从小就不大喜欢和别人交往的,可我喜欢跟你说话。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我不是说了,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就算你去了美国,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找我聊天。”小梨安慰他。丛小天惨淡一笑,向隔壁房间扭了下头:“你不会再跟我联系的,因为他不会答应。”小梨沉默了,她知道丛小天说的是事实。谢羽杨带她出来见他,就是让他们最后告别。
“小梨,你跟我走吧,小梨。”丛小天握着小梨的手恳求,像每一个被夺去初恋女友的男孩子一样伤心地要命。最初的恋爱,总是最真心,到最后,不是真心已死就是变得麻木。初恋的人,有几个真正懂得爱情,成长的代价往往是惨烈的痛。
隔壁房间里,谢羽杨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忽然很想抽烟,可摸摸口袋,口袋里没有烟。他原本不抽烟,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男生有抽烟的,他偶尔跟着抽两支。工作以后,应酬多了,才开始抽烟。自从和小梨在一起,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小梨对烟味敏感,一闻到烟味就咳嗽。
按铃让服务生拿了一包烟和打火机上来,谢羽杨点了一支烟抽起来。烟雾弥漫中,心渐渐得到些平静。
丛小天脖子戴着的那条项链,让他如鲠在喉。他跟她要过,她不给,却给了别人。他看到了,还得压抑着难过的情绪,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他内心的骄傲不容许自己表现的卑微,尽管他很在乎。
丛小天对他的敌意很明显,他知道,也了解对方心思。他也知道,小梨最初的选择是丛小天而不是他。如果没有那件事,她和他可能一直是平行线,日日思念、备受煎熬,找不到可以亲近她的机会,小梨那时同意跟他订婚,多少有点迫于无奈的意思。
他们见了面会发生什么?谢羽杨心里不无担忧,忐忑不安。如果丛小天让小梨跟他走,小梨会不会答应?
相处了这么久,谢羽杨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小梨的了解并不是很透彻。小梨看似单纯,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敏感心思。她的想法,往往有着很奇怪的意识,身边的人要很费力才能了解。也或许,是他们想的太复杂了,反而理解不了她的纯粹。
有了心事,就不容易察觉时间,听到手机滴滴答答的响,谢羽杨才回过神来,发现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四五个烟头。
“老公,我在电梯口等你一起走,你快点来。”小梨发来的短信不长,谢羽杨却兴奋不已,还有什么比那句简单的称呼更贴心的呢?她说她不喜欢老公这个词,可她知道他喜欢听她这么叫。
临出门的时候,谢羽杨倒了杯茶灌下去,漱了漱口,抽了好几支烟,嘴里的烟味儿够呛,会熏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一转眼,曾经的桑田成沧海
林清玄说的好,生命中的很多事,很可能错过一小时就是错过一生。
掌柜
小梨安静的站在大厦落地窗前,不知道是在看窗外的景物还是在看自己的影子,纤细的身影看起来亭亭玉立。
谢羽杨看了她一会儿才走上前搂住她腰:“我们走吧。”小梨转过脸,紧紧的抱着他,闻到他衣服上的烟味,微微皱眉,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说什么。男人心烦的时候会抽烟,她心里有数。
坐在车上,小梨窝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回家还是去哪里逛逛?”谢羽杨征求她意见。“不回家。”小梨很坚决的,又加一句:“开车转转吧,随便去哪儿。”谢羽杨嗯了一声,随意的开着车往前。
小梨沉默了很久才慢吞吞道:“我那条项链是军训的时候给他拿去的,他去学校找我,把他的一颗牙给我,把我那条项链抢走了。”小梨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既然谢羽杨看到了,他沉默不代表他心里不膈应。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丢了?”谢羽杨并不避重就轻,这正是他心里想问的。小梨默默的垂着眼帘:“我怕你不高兴,误会我。我没想把项链给他,是他趁我不注意抢走了。”
“是误会吗?”谢羽杨话里有话。小梨明白他的意思,回道:“那要看你怎么想了,我觉得我问心无愧。”
小丫头很狡猾,谢羽杨听到这话无奈的想笑,这句话既不是解释也不是表白,她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他要是觉得她不对,那与她无关,是他自己那么觉得的,烦恼也是他自找的。
“他什么时候走?”谢羽杨跳过这个话题。小梨瞥他一眼,故意逗他:“怎么,你想去欢送他呀,他坐私人飞机出境,不去机场的。”谢羽杨终于忍不住笑了,趁着红灯把小梨一把搂过来狠狠的吻。“讨厌讨厌,一股烟味儿。”小梨抗议的捶着他胳膊。
两人腻了一会儿,后面的车不停按喇叭,可他们谁管,这俩祖宗,真要是拗上了,他们就敢把车停大街上,除非你出动铲车把他们连人带车给铲走了。后面的车主再不满,看到是军车牌照,也没人想找这个麻烦,纷纷绕道而行。
眼看着交警的车就要开过来,谢羽杨放开小梨,把车开了出去。“你敢不敢把车停在大街上?”小梨笑嘻嘻的问谢羽杨。“敢,有什么不敢的。”谢羽杨知道小梨经常有些离经叛道的念头。
“在大街上乱停不好,会堵塞交通。”小梨忽然按了下方向盘上的喇叭。“喂喂,别乱按。”谢羽杨笑着挡开她的手,不让她恶作剧。
小梨坐起来,望着谢羽杨:“我们去逛商场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没陪我买过衣服呢。”“好啊。”谢羽杨点点头,只要能让小梨高兴,他愿意陪她做任何事。
两人去了附近最豪华的商场,小梨挽着谢羽杨的胳膊,在男装精品店流连。“你不是要买衣服吗,怎么逛男装?”谢羽杨有些不解的问小梨。小梨狡狯的笑:“替你买啊,你看你平时除了军装就是军装,穿的那么简单,我给你买几件便装。”
“是吗。”谢羽杨心里挺高兴。他不怎么喜欢逛街,穿便装的机会也少,一向是有什么就穿什么。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会替他参谋,穿什么衣服好看。
在一家精品店,小梨替谢羽杨选了几件衬衣和风衣。他从试衣间出来,她围着他左看右看,总觉得少点什么,让店员去拿条围巾,细心的替谢羽杨绕在脖子上。
“真夸张,我从来不戴围巾。”谢羽杨照着镜子,觉得怪怪的,他又不是艺人,干嘛要穿成这样。他的穿着一向以稳重为主,并不怎么时尚。
“你知道吗,这叫英伦学院风格,雅痞,巴宝莉这个牌子我很喜欢,风衣和围巾非常出名,这条围巾我有女款,你这条是男款。”小梨的眼光不俗,她替谢羽杨搭配的衣服连店员看着都频频点头。
仔细端详谢羽杨,小梨发现,虽然他的五官不像丛小天那般精致,却比他多了几分英气。也许是军人的缘故,他的身材看起来非常挺拔,很有男人味儿。小梨坐在那里想,可惜他是军人,不能佩戴饰物,不然一定要给他加点装饰。
谢羽杨去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小梨已经在刷卡。“试的几件全要了。”她对店员说。“你对男朋友真好。”店员跟她笑。小梨也笑:“哄哄他。”
可不,店员们见惯了款爷带靓女来买衣服,富婆带帅哥来也不是新鲜事,可外型年龄这样登对的,女孩子带男人来买,倒真不多见,尤其这女孩儿出手大气,一看就是富家女,相比之下,她帅气的男朋友倒有些拘谨。
“都买了?”谢羽杨从试衣间出来,看到小梨手里提着好几个包装袋,走过去替她拿着。小梨点点头:“我觉得你穿哪件都好看,就都买了。走,我们去别家店看看毛衣,已经十月了,毛衣很快就能穿到。”
拉着谢羽杨的手,小梨带他去其他的店里逛。她对各品牌的风格如数家珍,买了两件毛衣之后,谢羽杨手里已经有七个袋子。
“宝贝儿,够了,逛街不是这么逛的,你这是血拼。”谢羽杨从来没试过这样疯狂购物,他和所有男人一样,缺什么就去买什么,直奔主题,买完就走,绝不会大包小包拎回家。小梨抿着嘴笑:“花我的钱,你心疼啥。”
“花了多少?”
“七万多。”小梨眼睛望着某家专卖店橱窗里的模特儿,漫不经心的说。“这一会儿工夫花了七万多?”谢羽杨无奈的笑笑。这丫头也太能花钱了,一个小时不到花了七八万。“亲爱的,六件衣服一条围巾,才七万多,已经很划算了。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小梨只要高兴,从不在乎花钱多少。
见谢羽杨半天没说话,小梨掐了下他的手:“以后你的钱也要给我管。”“好,都交给你,让你当家里的掌柜。”谢羽杨宠爱的笑笑。小梨哼一声:“你别瞧不起我,我比你会理财,我爸爸妈妈给我的钱都交给英国的信托公司管理,钱会越来越多。”黎剑夫妇车祸去世的时候,巨额赔偿金的唯一受益人是小梨。
两人在商场里逛,路过一家店的橱窗,小梨停下脚步,指着模特身上的衣服:“我要去试试这件。”“去吧。”谢羽杨跟她一起进店。
小梨从试衣间出来,左右照照觉得很满意,问谢羽杨:“好看吗?”谢羽杨走上前看看,提了提她衣襟:“好看是好看,不过……这领口太低了。”这件衣服的设计突出的是胸部线条,从他站的角度,恰恰能看到她胸口白皙迷人的曲线起伏。他看到可以,给别的男人看到不行。
小梨看他一眼,又照照镜子,想了想去拿另一件换上:“这件好不好?”这件比刚才那件保守一点,样式也不错,看来很合他心思。
谢羽杨上下打量,点点头:“这件好。”小梨冲他耸耸鼻子,顽皮的在他脸上摸一下:“老古板。”男人或多或少都有占有欲,她怎么会不知道,虽说穿衣服是她的自由,她也希望他看着能高兴。
付了钱离开,谢羽杨的手机响了,松开小梨的手拿出来接听。叶小航和程铮他们约他晚上去奥都俱乐部打牌。“好啊,我六点半准到。”谢羽杨把电话挂了,告诉小梨他要去会朋友。
“是不是上回那几个人?”小梨想起那时候叶小航在电话里逗她,撅着小嘴。“是他们……掌柜的,我能去吗?”谢羽杨停下来看着小梨,眼睛里满是笑意,开玩笑的问。
小梨知道他这才不是征询她意见呢,是故意这么说笑,笑道:“穿我给你买的衣服去吧,不许放家里不穿。”谢羽杨点了点头。“老公好乖。”小梨亲昵的拍拍他的脸,在他唇上啵了个吻。
晚上出门的时候,谢羽杨收拾好了从房间出来。容谨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儿子走进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小羽,你穿这什么衣服啊,怎么跟电视上那些人似地。”容谨微微皱着眉,对儿子的穿着很意外。谢羽杨笑笑:“小梨给我买的,妈,不好看吗?”“倒也没不好看,只是你没这么穿过,看着怪不习惯的。”容谨眉头稍展。
既然是小梨买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难得她小小年纪还知道给自己男朋友买衣服,容谨一向觉得当婆婆的对儿媳妇还是宽厚一点好,免得儿子夹在里头难做人。更何况,哪有当妈的不觉得自己家宝贝儿子帅的天下无敌的。
“老穿军装也挺腻的,小梨眼光好,选的衣服都很大气。”谢羽杨不知不觉就替自己媳妇儿说话。容谨看到儿子的表情,忍不住笑:“是啊,小梨说的都是对的,小梨说的不对的时候参见第一条,你呀,对小梨是认真贯彻两个凡是的原则。”谢羽杨自然明白老妈的意思,笑而不语。
容谨仔细看看谢羽杨身上那件风衣的做工,点点头:“一看就是名牌,确实不错。那丫头花起钱来如流水,只怕你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她消费。”两家都是高干家庭,环境相当优越。容谨这么说只是想提醒儿子,花钱要有节制,做事情要有规划,再有钱也不能败家。
“小梨说她有规划,她的钱全交给投资公司来理财,她有自己的律师和会计师,还有理财顾问。”谢羽杨把小梨的话背给容谨听。容谨听了很是意外:“哦,这样,真想不到现在这些孩子这么精明,小小年纪就什么都懂。”谢羽杨嗯了一声:“小梨她爸爸以前在英国就是一个基金的总裁,在高盛集团的投资银行当金融分析师也当了许多年。”容谨这才又点点头。
奥都的某个包间里,谢羽杨一进门就引众人纷纷注目。叶小航的女朋友程煜好奇的上下打量他,故意用东北腔调侃:“唉呀妈呀,这是谁呀,这不老谁家那小谁么。这身风衣,再整个礼帽戴着,就跟《卡萨布兰卡》里的亨弗莱?鲍嘉一样,帅呆了,时尚型男。”
叶小航也走过来,手搭在程煜肩上,端详谢羽杨:“让我猜猜,是你老婆给你买的衣服吧,洋鬼子的雅痞风。”程煜和他一搭一唱:“可不是,我原以为在咱们这个圈子的男人里,数我哥最潮,没想到你也潮上了。围巾不错,巴宝莉的吧,看这格子就知道。”她哥程铮是设计师,着装品味自然不俗,谢羽杨、叶小航他们这些军官和他是不能比。
“我就不喜欢格子,我觉得戴格子围巾显得人特傻。”叶小航故意调侃谢羽杨。谢羽杨捶他一拳:“就你聪明。”
程煜哈哈一笑,指指叶小航,跟谢羽杨开玩笑:“羽子,甭理他,他这是羡慕嫉妒恨,他倒是想捯饬的时尚一点,可没那品味。他有个别人都没有的本事,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商店里最难看的衣服给选出来。”“胡说八道。”叶小航哼了一声,拍她屁股,两人揪揪扯扯腻歪了一会儿。
“这就要怪你了啊,男人穿的不好看,他老婆有一半责任。”包间里的一个人和程煜打趣。程煜不以为然:“没关系,我家小航底子好,穿麻袋也比你帅。”那人失笑:“我说他怎么那么招蜂引蝶呢,原来他穿着麻袋就敢出来招摇过市,难怪一众尖果苍果都被他迷得不行。”切,程煜走过去在那人脑门上一弹。
年底的时候,军艺上上下下又开始为一年一度的新年文艺汇演忙碌。系主任把舞蹈系学员队的教导员张老师叫到他办公室,商量演出的事。
“昨天黎明城的大秘书陈绍棠打电话来关照,老爷子准备抽时间来咱们院观看新年演出,咱们院长受宠若惊,连夜给我们开会讨论这事。”系主任把这事告诉张老师。
黎明城亲自来了,不得了,虽说军艺的文艺汇演也接待过不少大人物,可黎明城这个级别的真还不多,难怪院长要激动。还用说吗,老爷子看自个儿孙女来了。
“谢克榛来不来,要来一起来多好,一个看孙女儿一个看儿媳妇。”张老师开玩笑的说。系主任刚喝了一口茶,听到这话差点喷出来:“你别说这话,再把他给招来。黎明城官再大,咱们也不归他管,老爷子就是来看热闹,谢克榛可不一样。”
张老师又是一笑:“就算老谢不亲自来,小谢也会来,不一样么。”系主任咳了一声,转入正题:“院长让咱们想办法,是不是给黎小梨安排独舞。”“独舞?这怎么行,她才进学员队一年都不到,练功都练不过来,让她挑大梁独舞根本不可能。”张老师立刻提出反对意见。
系主任叹了一声:“我也是这个意思,黎小梨个人条件是很不错,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她挑大梁独舞根本行不通,可咱院长……”系主任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张老师明白他的意思,院长这也是凑着机会想讨好讨好上头。
“群舞倒也不是不可能,还有两个多月时间,突击一下,找几个老学员带带,咱们系的传统演出剧目还不少。”张老师出主意。
“陈秘书长说了,老爷子那年看春晚,看中那个《千手观音》了,让咱们今年安排这个舞蹈。”系主任又扔给张老师一个重磅炸弹。
“啥,陈绍棠他可真会说。《千手观音》是残艺的保留剧目,咱们没有版权,怎么能随随便便演出,到时候再给人家告了。”张老师觉得那些当官的可真不替下面人考虑,想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也只能咱们私底下说说,你敢当面跟陈绍棠说这话?”系主任无奈的苦笑。张老师白他一眼:“有什么不敢,你让他打电话给我。”张老师的丈夫海军政治部副主任,也是高官夫人,她才不怕呢。
“行啦,我的姑奶奶,你敢我们不敢行了吧。你去想想办法,跟残艺的人商量一下,请他们派个老师过来教教咱们院的学员,怎么着也得把老佛爷伺候好了。”系主任陪着笑,把烫山芋扔给张老师。
张老师冷哼一声:“你们跟人家夸海口,烫山芋扔给我,打得好算盘。跟残艺的人商量不是问题,可时间这么短,黎小梨又是金枝玉叶,她能受得了短期集训这个苦吗。”
系主任诡异一笑:“这就看你怎么说了,你告诉她,她爷爷和未来公公都要来看她演出。”张老师也笑了:“激将法,管用才怪。”“管不管用也得试试。”系主任抽烟。张老师点头:“只能这样了。”
演出
系主任跟院长汇报了这事,院长觉得可行,主动给谢克榛的秘书打电话,邀请首长到军艺看新年文艺演出。秘书跟谢克榛说起这事之后,谢克榛一想,军艺肯定是安排了小梨参加演出,才会忙不迭的请自己去,略一思忖,给亲家黎明城打电话,得知黎明城也会去,这才让秘书替他安排时间。
张老师跟小梨说起这事的时候,小梨很惊讶,她没想到学校会安排她参加演出,通常来说,刚入学的新学员根本没机会在这样的演出里亮相。想了想,她就明白了,一定是她爷爷和谢羽杨爸爸要来,学校才临时安排她参演。
“小梨啊,这次的演出任务很重,院里也很重视,我跟你们林丛老师也说过了,让她从其他年级的学员队选几个骨干学员,和你一起参加集训,把这只压轴的舞蹈给撑起来,我们跟残艺的指导老师也联系好了,她到时会过来替你们编排训练。”张老师见小梨发呆,以为她是有心理负担,安慰她。
小梨眨眨眼睛:“张老师,我要住校吗?”“你能住校那是最好了,除了日常的专业课,为了这次演出,各个系都在夜以继日加紧排练,咱们系也不能落下,《千手观音》这支舞蹈有一定难度,咱们从来没排练过,想演好不容易。”张老师见小梨像是答应了,赶紧顺着她的话提出要求。
“那好吧,我明天就搬到学校宿舍来住,不会让您和系里失望。”小梨跟张老师表完决心就离开了办公室。张老师颇有些意外,这孩子不错,自己倒是小看她了。
回家的路上,小梨在车里给谢羽杨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为了排练舞蹈要住校。“张老师说,我爷爷和谢伯伯都要来我们学校,所以让我加紧训练。”谢羽杨嗯了一声:“我爸跟我说过了,军艺请他过去看演出,我猜也是你们院领导的主意。”
“这两个月,你别来找我,我要闭关、修炼、成佛。”小梨跟谢羽杨开玩笑。谢羽杨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逗她:“行啊,正好我年底也挺忙的,部里事情不少,等你出关了我再去看你。”
什么嘛。小梨心里嘟囔,赌气:“我出关了也不见你。”“啊,为什么?”谢羽杨绷住了,没笑。“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你了。”小梨任性的把电话给挂了。谢羽杨一看,还是赶紧哄哄吧,又把电话打过去:“宝贝儿,我一有空就去看你。”小梨这才高兴了。
集训期间,小梨吃住在学校,每天晚上都要排练到十二点以后,非常辛苦,白天上课的时候常打瞌睡。有一回上课的时候睡着了,给区晗子看到,区晗子走到她身边敲敲桌子。小梨睡眼惺忪的抬起头,看到是她,赶紧坐起来。
区晗子早已从张老师那里听说了情况,一反常态没有责怪,温和道:“去外面洗把脸清醒清醒再回来上课。”小梨跑出教室,在洗手间放水洗脸,振作了一下精神,回到教室继续上课。
谢羽杨下班以后去军艺看小梨,准备带她出去吃饭,打电话给她,她却没有接,问了人才知道,小梨她们在舞蹈系的练功房排练,还没有下课。
练功房里,一群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女孩子们在老师的指导下训练着,谢羽杨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枯燥,要不是因为小梨也在其中,他简直没耐心看。同样一个动作,重复了无数次之后,哪还有什么美感。
八点多的时候,训练暂告段落。小梨坐在地板上休息,听到谢羽杨在门口叫她,站起来向他走过去。
“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小梨套上外套,换了鞋跟谢羽杨走出去。谢羽杨道:“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哦,可能打在震动上了。我们每天晚上训练的时候,老师都让关手机。”外面有点冷,小梨缩缩脖子。
谢羽杨看着她,头发梳的光溜溜的,挽在脑后,大冬天的,练功服的领子低,脖子露出来一大块,赶紧替她把外套拉链拉上。
“你吃过了吗?”等了一晚上,谢羽杨早饿了。小梨道:“早吃过了,我们六点半开始训练,我六点钟就吃过了。你吃了没有?”“我还没吃呢,本来想等你一起出去。”谢羽杨捂了下肚子。
小梨摸摸他肚子,抬头:“饿坏了吧,赶快吃点东西去。”谢羽杨点头,抱抱小梨,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转身而去。小梨看着他,想起自己包里还有巧克力,跑回去拿出来,飞快的追上他。
“给。”小梨把手里的一包巧克力给谢羽杨。谢羽杨借着路灯的微光看了看,见是一包巧克力,心中一热:“你留着自己吃吧。”“我不吃这个,会胖,老师不让我们吃甜的。”小梨笑着摇摇头。谢羽杨再次抱住她,在她脸上吻了吻。
小梨爱吃甜的,他知道,为了保持体形、排练舞蹈,老师不让吃她也就不吃了,这些天下来比以前又瘦了,抱在怀里轻飘飘的。然而心疼归心疼,谢羽杨知道这不是腻歪的时候,训练的时候吃点苦没坏处,起码让她知道,做什么事都不是那么容易。
“我回去啦,我们练舞的时候休息时间很短。”小梨挣脱谢羽杨怀抱,跑远了。她看起来还不错,从头到尾没抱怨过,谢羽杨舒了口气,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
元旦前一天,军艺礼堂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场盛大的演出即将在这里上演。为了迎接两位首长的到来,中央警卫局早早就在礼堂内外布置好了,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离演出开演还有一段时间,校史展览馆里,几个院领导陪着黎明城和谢克榛参观,谢羽杨跟了一会儿,心里惦记小梨,跟随行的陈绍棠说了一声,先一步离开去礼堂。
谢克榛一回头没看到自己儿子,问跟在身后的陈绍棠。陈绍棠笑道:“找小梨去了。”谢克榛浅笑着摇摇头,心想:那小子真没出息,一会儿就能见到了,一时等不得一时。
军艺礼堂后台闹哄哄的,到处是穿着戏装的演员,上妆的没上妆的,人人看起来都很忙碌。谢羽杨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小梨,拉住一个演员问问,人家说没看到小梨。
小梨的专业课老师林丛从某间休息室出来,谢羽杨看到她,忙凑过去问:“林老师,小梨在不在里面?”“小梨?她吃饭去了吧,我不太清楚。”林丛对小梨的行踪也不甚了解。谢羽杨没办法,只得打电话,小梨告诉他,自己在走廊尽头的化妆间里。
化妆间里到处是镜子,不时有人过来过往,小梨已经穿好舞蹈服装,脸上的妆还没上,谢羽杨进来时,她正在吃盒饭。
“这么早就吃了?”谢羽杨看了眼小梨手里的盒饭,可怜的,全是素菜,舞蹈演员为了保持体形,在饮食上遭了多大的罪啊。
“老师让我们早一点吃,一会儿演出正式开始后所有人都要候场,不让出去。”小梨吃了两口以后就把饭盒放到一边,擦擦嘴开始化妆。
谢羽杨看到饭剩了一大半,忙道:“怎么不吃了,多吃一点,不然的话哪有力气跳舞。”“不吃了,吃不下。”怕体重增加,小梨这些天一直吃素,吃得她见到青菜就反胃。“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谢羽杨猜到小梨是嫌盒饭难吃。
小梨讪讪的笑,苦兮兮的望着他:“我想吃肉。”谢羽杨笑了,轻抚她的背:“既然老师不让吃肉,熬过今晚再吃也不迟。”小梨抓起他的手,假装啃一下。谢羽杨大笑起来,搂着她。小梨忙推他:“别碰坏了我发型,我梳这个头容易吗,花了一个多小时。”
小梨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一个浓艳的舞台妆,谢羽杨坐在一旁端详她,视线始终跟随着她。云鬓雾绕、环佩叮当,金色的古典舞衣映衬下,她像是尘世间最美的精灵,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始终占据着他的心扉。谢羽杨从口袋里掏出相机,替小梨拍了几张照。“
小梨穿戴停当、妆也化好了,找人替她和谢羽杨拍合影。镜头里,谢羽杨抱着小梨的腰,小梨则摆出柔美的POSE,像个妩媚的小狐狸精,眼睛在灯光下亮闪闪的。连续拍了几张,两人都笑得很甜蜜。
演出即将开始,后台开始清场,谢羽杨走出去时,看到舞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坐满了观众。第一排是领导们坐的,谢羽杨和几个朋友被安排在第二排。
“你老婆什么时候出场啊?”叶小航问谢羽杨。谢羽杨道:“小梨说她们的节目被排在后面,可能要到后半场。”“也是,知道你爸是来看儿媳妇的,军艺那帮人还不可了心的奉承。”叶小航打了个呵欠。
“演出还没开始你就困了?”谢羽杨皱眉,推了推叶小航胳膊。叶小航不在乎的笑:“我一看演出就犯困,我就该跟家里看电视。”谢羽杨也笑了,把视线转到台上。
这一晚的演出很精彩,黎明城看得很高兴,不时和谢克榛耳语。等到报幕员报出小梨她们的《千手观音》即将登场的时候,气氛更加热烈起来。黎明城更是拿起了微型望远镜。
美轮美奂的音乐声响起,十几个女孩子美妙的舞蹈一下子把时空拉到了千年前,宛如敦煌壁画上的美人重生,令众人眼花缭乱。
“哪个是小梨?”叶小航张望了半天,分不清楚,美女个个都长得差不多。“右边第三个。”谢羽杨早就认出了小梨,看着舞台出神。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梨跳舞,想不到她的柔韧性那么好,那姿态美极了。
“泡小美妞儿感觉不错吧?”叶小航见谢羽杨不错眼珠的看着舞台,胳膊肘捣了捣他,狡狯的笑。“太不错了。”谢羽杨侧过脸回道。
另一边,也有两个人盯着舞台上的人看。“听说黎小梨在军艺,这次演出有没有她?”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孩儿问另一个。另一人道:“废话,你没看到黎明城、谢克榛都来了,黎小梨要是不上台,军艺能请得动他们,听说黎明城点着名要看《千手观音》,我猜黎小梨就在台上。”
“指给我看看,是哪一个,够不够艳儿。”穿军装的男孩儿悄声问。他的同伴拿着望远镜,仔细的看,低声嚷嚷:“看到了看到了,丫的真是个小妖精,化了浓妆都快认不出来了,幸好我认出了丫翘翘的小屁股。”
“萧淼萧淼,给我看看,快点儿,一会儿她们该下去了。”军装男孩儿推搡着叫萧淼的男孩儿。萧淼把望远镜递给他,望着台上的小梨,咽了口口水。
“爷爷的,盘儿真亮,难怪小太子迷的不行,怎么没早给我遇见,给我遇见我早上了。”军装男孩儿心里直痒痒。萧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望远镜,啐一口:“你他妈死去,轮得到你吗。”“切,我玩过的果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小丫头算什么。”军装男孩儿不屑道。
萧淼没理他,不错眼珠的看着舞台。军装男孩儿笑了:“我说你丫的,你今晚拉我来军艺是不是瞧黎小梨来了?你看上她了吧。”萧淼这才转过脸,低低的笑:“我摸过她,她身上哪儿我都摸过,可惜那次不凑机会,不然我……”
“你怎么?你不怕小太子跟你玩儿命?”军装男孩儿狡狯的笑。“可惜,真可惜,这么嫩的果儿就给别人摘了,要是给我,我一定把她吃的骨头渣儿都不剩。”萧淼念叨着。
小梨和丛小天被下药那件事过去快一年了,萧淼偶尔想起小梨心里总是麻酥酥的,那么漂亮,那么软,那女孩儿摸起来太舒服了,可惜呀可惜,没好好跟她玩玩儿她就成别人的了。听说她进了军艺,他早想来看看她,哪怕只看一眼,能看看她就好。
部队大院儿混大的这些浑小子,他们什么世面没见过,胆子都跟天一样大,泡妞使坏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那件事之后,萧淼被他爹关了两个月禁闭,之后又给扔到昌平38军某连队去锻炼,儿子闯了那么大的祸,差点连老爹的乌纱帽也丢了,能不急眼才怪。
小梨她们一下台,萧淼就拉着他战友一起去后台,想再看看小梨。化妆室不让闲杂人等进,他们只好等在一边,等小梨她们出来。
小梨和几个女孩子卸了妆换好衣服,正在梳头,谢羽杨从外面进来。小梨从镜子里看到他,回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她把头发梳好了,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放进包里,穿上外套跟谢羽杨一起离开。
萧淼站在一旁,看到化妆室的门开了,谢羽杨先出来,紧跟着是一个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女孩子。女孩子长发披散,手被谢羽杨牵着,等她把门带上,谢羽杨立刻把她搂在怀里,两人态度亲密,不时耳语。女孩儿仰着脸跟他说话,他疼爱的低头就过去吻在她脸上。
那是小梨,萧淼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羽绒服领子里露出她可爱的半边小脸,肤色很白,细腻如瓷,可惜只那么一闪,她就被谢羽杨带走了。
无赖
“走吧走吧,甭看了,看多了就拔不出来了,别人也就算了,小太子的女人还是甭惦记的好,你也不想给你爹妈坐祸吧。”军装男孩儿劝萧淼赶快走。眼看着谢羽杨那么宝贝,那丫头又是黎明城的孙女,不是那些想泡就泡的妞儿。军装男孩儿心想,有些麻烦还是少惹为妙。
萧淼看到小梨之后,心里更加痒痒,眼珠转转:“我就想跟她玩儿,别人我还不稀罕呢。”蜜罐子里泡大的小子,他们的精神空虚早已刻在骨子里,他们要玩就玩刺激的,禁忌的,伦理道德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