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神识一扫,确认数目无误,伸手揉揉夏皎脑袋道:“还是小八你有本事,回头师兄另给你分一份辛苦费!”
几个庄家暗暗交换个眼色,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对尉迟拱拱手道:“尉迟公子大获全胜可喜可贺,今日看来是鸿运当头的,何不再赌几手玩玩?”
尉迟笑笑道:“我日日鸿运当头,说罢,你们想赌什么?”
“我们想开个赌局,赌这位夏姑娘能否成为月比第一。”老庄家笑眯眯道。
夏皎一听就摇头:“不赌了!”
老庄家眼里幽光一闪,面上笑得和气依旧:“这是为何?依老夫看,夏姑娘实力超群,要拿第一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我又没打算拜入什么圣界宗门,何必去争这个第一?”夏皎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利用这一手都亢宗的秘传绝学,引起万载驰的注意,既然跟他搭上线,请他为阿故秘密送信。
至于什么月比第一,她已经太惹眼了,这第一能不要还是不要算了。
老庄家还待再劝,尉迟摇摇头道:“好啦好啦,你们不用劝了,今日我们赚的够了,还是留点儿给别人吧。”
说罢一手拉起武画葇,一手拉起夏皎,潇洒无比地转身扬长而去。
武画葇走了几步,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几个庄家,低声对师兄和师妹道:“那几个人不怀好意,我感觉到刚才说话那人……有杀气。”
正文 236 终于等到你!
236 终于等到你!
夏皎皱起小脸道:“就算我不肯继续陪他们赌,他们赌局可以继续开,继续赚其他人的钱,不至于要杀我出气吧?”
尉迟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你如今是夺冠大热,他们只要把赌局开出来,这赛场上下数万人,至少九成都会投注在你身上,到时他们再想办法动些手脚,让你大败,不但本钱回来了,还能赚更多更多的灵石。可你偏偏却言明不会去争这个第一,这便是挡了他们的财路。再加上你先前让他们亏了这么多,他们不想杀你才怪了。赌徒都是亡命之徒,为财杀人实在一点儿不奇怪。”
“大师兄你是砸过多少赌坊的场子,才把他们的想法揣摩得这么精准啊?”夏皎一边问一边用崇拜的眼光打量着尉迟。
“太多了,哪记得清楚。我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开始外出游历,先逛的就是律斗界东陵城,正好撞着赌坊坊主的儿子在街上耀武扬威,我无聊就跑到赌坊里跟他对赌,结果最后输得赌坊的人出动三个后天九层武者,想把我轰走。啧啧,也太小看我了……”尉迟开始滔滔不绝地细数自己光辉历史。
武画葇不得不打断尉迟的自吹自擂,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重点:“他们有办法对付皎皎?”
尉迟点点头,将她们两个拉到一边,外放真气形成一个小小的临时结界,屏蔽他们三人的身影话音,确定无人能窃听窥探之后,才正色道:“小八,你在擂台上使那一招,来历很不简单吧。”
“当然不简单!我想起来了,那是都亢宗的秘传绝学!我很多很多年前,在圣界见过都亢宗一个真传弟子使过,那小子后来成了都亢宗的太上长老!”这跳出来告密揭短的,不用怀疑,就是在夏皎的影照天宫里闷了半天的元阳如意。
毛毛看到这口没遮拦的家伙就生气,不过元阳如意就算没有揭穿,以尉迟的眼力见识也能猜到一些,它既然敢教夏皎这一招,就把可能的后果都考虑清楚了。
只要这次迷凿界的两个都亢宗使者,看不出这招出自都亢宗就行。
尉迟斜睨夏皎,拖长声音道:“小八,你不是都亢宗的,却学会了他家的秘传绝学,万一被都亢宗的人发现,会惹来无穷祸患,你考虑清楚没有?”
夏皎呐呐道:“教我那个人保证过,不会有事……”
“他骗你的!怎么可能没事?!如果有宗外之人偷学了我们卯太宗的秘传绝学,要么宗主开恩将他收为弟子,要么就要将他杀了!没有第三条路!”元阳如意呱啦呱啦恐吓道。
尉迟上上下下大量夏皎,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眯眯道:“当然还有第三条路……”
“怎么可能?!你说,怎么可能你知道我不知道?”元阳如意不服气道。
尉迟弹了一下它凑到自己鼻尖前的灵芝头,毫不留情把它弹开到一边,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他与元阳如意最大的不同,在于他是个七情六欲特别丰富的人,对于一些男欢女爱的八卦逸闻格外有兴趣,所以很容易关注到某些相关的特例。
想起夏皎身上那个奇怪的抑止她长大的禁制,再想想能够传授夏皎都亢宗秘传绝学的人,一道灵光从心底滑过,把夏皎背后这个神秘人物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
不就是都亢宗某位强者看中的妻子人选么?他能够理解的,呵呵!
小八完全就是一副不是情滋味的迟钝德行,都亢宗的人把手伸到他们鸳鸯宫来,想拐跑他们的女弟子?哪能让他们轻易如意?!
尉迟决定保守秘密,视乎情况再决定,将来要怎么对夏皎解释事实。
毛毛无意中发现尉迟唇边阴险的笑容,顿时猫驱一震,生出浓浓的不祥预感。
这花花公子心里肯定转着某些对它不妙的主意!
“大师兄,不是在说赌坊的人要怎么对付皎皎吗?”武画葇实在受不了尉迟强大的歪楼能力。
尉迟摸了摸下巴,再问夏皎道:“你这一招,还能使几次?”
“三次。”夏皎想了想,老老实实对尉迟交底。
“算一算今次月比的人数,虽然暂时只有三个一千分以上,但你这样五百多分,要想成为冠军,说不好还要打超过六场以上。他们不知道你还有灵师这重身份,这六场之中只要操纵上台与你对战的人坚决不认输,自然就能不断消耗你的底牌,到最后,就算不动其他手脚,要让你惨败也不难。”
说到这里,尉迟的语气终于变得凝重起来:“再狠一点,请其中一两个选手,拼着违规,动用先天境的灵器灵符将你重创,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事先跟擂台管事、裁判等人勾结好,只要在擂台法阵上动点儿手脚,对方用先天境灵器灵符的事,是能够掩盖下来的。既然你一个后天五层武者,能够使出媲美先天境攻击威力的奇招,对方能使出来,就没什么好奇怪。”
擂台上的选手,是否使用了先天境的宝物器具,完全靠擂台上的法阵鉴别,如果这个法阵被人动了手脚,要在上头违规下黑手就太简单了。
台下的观众因为被法阵隔绝,感觉不到灵兵灵器和灵符上的气息,到底选手用的辅助物品是什么级别,都是擂台法阵以及裁判说了算。
尉迟常年在外游走,见识过太多这样的黑幕,所以随便猜猜都能大概知道,赌坊的庄家们会使什么手段害人。
武画葇担忧道:“那皎皎再上场,岂非很危险?!”
尉迟点头道:“先前三场,他们是反应不及,之后若他们开出针对小八胜负的赌局,就得小心他们暗中的手段了。”
“那要怎么办?早知道我们就不去赌坊投注了。”武画葇握住夏皎的手后悔道。
她其实想劝夏皎放弃擂台赛的,但她知道夏皎决定的事,都有她自己的理由,旁人少有能劝住的。
“这样招人眼目的黑马,就算我们不去投注,赌坊的人也不会放过的。”尉迟一边说一边笑笑望向夏皎。
他家小师妹从来诡计多端,既然察觉危机,肯定不会傻傻地什么都不干等人算计。
果然夏皎眼珠子一转便道:“麻烦大师兄找几个人,等会儿我再上场,就在下头起哄嚷嚷,说输了钱怀疑庄家联合裁判管事们作弊,我用的剑可能是先天境灵器,而非后天境的高等灵兵,要求所有选手上擂台之前,把要用的器具宝物亮出来,公开让大家鉴定。”
这么做,对方想要用违规的灵符灵器对付她,自然就行不通了。
尉迟笑着对武画葇道:“小七你得学学!小姑娘要想不吃亏,就该小八这样狡猾狡猾的。”
武画葇放心地和夏皎回到座位上,尉迟自去找人捣乱,夏皎的目光一直瞄向贵宾席的方向。
虽然她已经尽量做了预防,但难保那些黑心庄家会有别的阴招,能够尽量少上场比试,总是安全一些。
就在她望眼欲穿之际,底分选手的对战渐渐有了结果,近四百名五百分以下的选手,经过三轮分组比试,终于接近尾声,决出了近百名与夏皎同分的,
这近百名选手,加上原本十多人,开始了对战抽签。
夏皎抽中的对手,仍是一名后天九层武者。
五百一二分这个层级,总共要进行六十多场擂台对战,夏皎那一场是几乎排到最后的第六十一场。
夏皎暗暗松了口气,还有时间等,但愿万载驰赶紧来吧。
那些今日连战几场的武者,个个抓紧时间在场边休息恢复元气。他们同样发现最重要的人物至今未到,心里不由得十分懊悔,早知道前些天拼一下,早早把积分提升到千分以上,如此就可以像那三个种子选手一般,坐在场边以逸待劳。
他们小心翼翼想保住今日登场的资格,没想到那些大人物根本不打算看前半场。
尉迟鸿运天子的名声不是盖的,他搞定夏皎的事情回来的时候,夏皎终于看到贵宾席上,出现了万载驰以及另外两个陌生先天境强者的身影。
万大爷你可算来了!夏皎终于松了口气,对武画葇和尉迟笑道:“我打完这一场,应该可以撤了!”
武画葇也露出轻松的笑容:“万幸!”
她对夏皎的实力很有信心,但那是在公平对战的情况下。
如果有人互相勾结在擂台上暗下黑手,那她的安危便很成问题了。防得住一回,防不住两回、三回,最好当然是干脆不给坏蛋暗算害人机会。
万载驰与都亢宗的两个使者刚刚在贵宾席落座,就有属下前来报告之前的战况。
夏皎正是被重点提起的第一号人物。
“后天五层却能使出媲美先天境威力的剑招,一剑重创后天九层?!”不止万载驰吃惊,就是两个同样出自都亢宗的使者,也感到难以置信。
正文 237 为表公平,一起查!
237 为表公平,一起查!
其中一名使者神情诡异地望向万载驰,皮笑肉不笑道:“恕我孤陋寡闻,我在圣界都不曾听闻,有如此逆天的功法武技。万老兄当年随侍少掌教左右,比我们兄弟见多识广,可曾见识过此等奇功?”
这两名来自都亢宗的使者,既是师兄弟,也是同族的堂兄弟,说话的这人名叫胡洛波,另一人叫胡迭肃。他们此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探望同门前辈,而是对万载驰进行刺探监视,希望从他身上,挖到一些关于少掌教盛朝故的消息与秘密。
无奈这万载驰为人老练,如今圣界宗门上层情况不明,他们也不敢真的撕破脸对万载驰动手,所以现在只要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便忍不住试探一番。
万载驰冷冷道:“你们确实孤陋寡闻,天下间厉害的功法多了去了。若真如他们所言,这剑招之中还蕴藏着强大至极的精神力攻击,那个叫夏皎的小丫头很有可能是灵师,灵师的手段……嘿!你们又见过多少?!”
他一边说一边斜睨胡家兄弟,眼中毫不掩饰鄙夷之意。
一个修为跌到了后天九层的老废物!嚣张什么?!胡家兄弟大怒,但就算他们如今修为远高于万载驰,也不敢轻易跟他翻脸动手。
万载驰当年在宗门里叱咤风云的时候,他们两个不过是刚刚开始修炼的菜鸟,连到他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就是他们家在都亢宗的长辈,面对万载驰之时,也恭恭敬敬,眉头都不敢抬一下。
积威之下,他们对上万载驰,总不自觉地变得心虚气短。
再加上万载驰曾是少掌教的亲信侍从,很得少掌教看重,就算后来因为走火入魔修为大跌,不得不退出都亢宗,临走时少掌教也赏赐了他不少珍宝。
少掌教的护短和霸道嚣张不讲情面,在整个都亢宗乃至圣界都是有名的,少掌教一日不倒,他们胡家上下一日不敢动他手下的人。
说到底胡家也只是托庇于都亢宗的中型家族,在都亢宗,他们胡家不过出了一位地级二层的长老。
若是少掌教哪日心血来潮问起万载驰的消息,得知万载驰竟然被胡家人害了,他们胡家必然要遭遇灭顶之灾!
宗门里多的是尽心竭力揣摩上意,削尖脑袋要往少掌教跟前挤的人。少掌教甚至不必亲自开口,自有人会把胡家的人弄死了好去邀功,一个地级长老,真算不上什么。
胡迭肃比堂兄胡洛波更沉得住气,暗中扯扯堂兄的衣袖,传音道:“不必跟万老鬼置气,一个老废物罢了,还能蹦跶几天?!待会儿那姓夏的小妞上场,我盯着万老鬼,你盯着那小妞!”
“好!”胡洛波恨恨咬牙道。
另一边厢,尉迟得意洋洋地对夏皎和武画葇低语道:“果然不出所料,赌坊那些庄家们开出了新赌局,赌下一场小八的胜败。现在几乎一面倒都是买小八赢的。”
也就是说,夏皎这次登场,赌坊极有可能派人对她动手了。
夏皎冷笑道:“大师兄,你也去买我赢吧。”
这样既能减低那些庄家们的戒心,又能让他们输得惨一些!
敢使阴招对付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不过夏皎也不敢过度托大,万一对方除了动用先天境灵器、灵符之外,还有别的损招呢?她若防御不足,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所以她偷偷跟影照天宫里的元阳如意商量了一下,如果看到势色不对,就别管什么胜负输赢了,直接替她从影照天宫里扔出最强的防御灵兵和高等石盾符,先保住小命要紧。
她是绝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受伤出血的,否则圣血传人的身份马上败露,这里还有圣界的人,消息传出去她就完了。
姬家的仇人绝对会飞快跑来斩草除根!
元阳如意听闻夏皎有求于它,顿时抖了起来,使劲晃动着灵芝头积极地表示,有它在肯定万无一失!
夏皎识趣地又夸了它几句,才回过神来专心准备,等待稍后至关重要的一战。
她也没等多久,实在是那些选手们大部分被前面几场比试折腾得精疲力竭、状态大失,在擂台上也坚持不了多久,很快便决出胜负。
十个擂台同时开战,六十多场比试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红日西斜之时,终于轮到夏皎的第六十一场!
夏皎刚刚走到场中,正准备登上擂台,观众席就响起了好几阵嘘声。
有人大叫道:“作弊!这个叫夏皎的小丫头一定在作弊!”
“她用的剑有问题!分明是先天境灵器!”
“就是啊!登天擂台是公平比试的地方,怎么可以容许裁判包庇作弊!”
“赌坊那些庄家肯定有鬼!他们跟裁判和管事们勾结在一起,坑我们的灵石!”
“退还我们的灵石!马上退还我们的灵石!”
“作弊的家伙打出去!禁赛!”
“不公平!黑幕!迷凿界的耻辱!”
……
开始时只是寥寥十多人在吆喝,很快许多输红了眼的人越想越不对,也跟着一起起哄,没过一阵,整个登天擂台赛场上便弥漫着一大片喝倒彩的喧哗叫嚣之声。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也买了夏皎此场大胜,但就算赢了也无法弥补先前输掉的损失,如果能够推翻赛果,把输掉的钱拿回来,那当然更好!
管事们同擂台上的裁判数次喝止,都无人理会。
登天擂台很少有这样群情汹涌喝倒彩的情况发生,裁判和管事们的诚信更是极少受到质疑,一时间个个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他们神情不善瞪向夏皎。
夏皎提气扬声道:“我的战绩清清白白,大家不信,可以推选代表检查我用的剑。但我不能平白无故受这样的特殊待遇,为表公平,我要求所有选手上场之前,都要将使用的灵兵、灵符等等器具公开展示,让大家检查。”
她这番话可谓合情合理,喝倒彩的声音顿时低了几分,夏皎眼角余光望向她这一场的对手,却见对方眼神闪烁,脸色阴沉,就连远处的几个擂台管事,与擂台边的裁判,神色都有些僵硬难看。
果然是想着要弄鬼的!哼!
擂台管事并非个个都与赌坊的庄家们有勾结,至少那个一号管事就没有,他很痛快地点了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老大,这不合规矩!”七号管事急了,连忙开口想劝阻,其余两个与他一伙的也随声附和。
一号管事淡淡看了看他们,道:“你们适可而止吧。”
三人本就心虚,顿时噎住了不敢多话,可这事关乎的利益不小,他们必须争取。
最要紧的是,赌坊的庄家们因为夏皎和尉迟输了许多,一心想要狠狠教训夏皎,他们拍了胸膛表示一定能把事情办成,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接下来要怎么收摊?!
夏皎又怎么会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对所有人喊完话后,她马上兴致勃勃叫观众席上的人下来检查,又笑盈盈凑到自己的对手面前道:“你想来心里也有疑虑吧?来来来,我们先交换检查一下,谁都不吃亏。”
怎么可能不吃亏?!那选手脸都绿了,事先准备好的先天境灵器根本不敢拿出来,还好他也不是全无选择。
在夏皎的不断催促与观众的起哄下,咬牙切齿从储物手环里取出一面盾牌,黑着脸递到夏皎面前。
这人名叫连自耿,是迷凿界一个颇负盛名的修炼世家的子弟。
连家与登天擂台开赌的赌坊关系深厚,所以这次连自耿才会被选中前来对付夏皎。
他手上这面盾牌也来历不凡,乃是连家的一件重宝、后天高等防护灵兵“分光盾”,据说能够轻松抵挡一般先天境人级武者的全力一击。
连自耿将这面盾牌带在身上,也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个时候正好解了他的尴尬困局。
观众看台上不少刻薄之辈,见连自耿堂堂一个后天九层武者,对上个后天五层的小姑娘,竟然只想着用盾牌抵挡攻击,看他的眼神不免露出几分不以为然的轻鄙。
连自耿察觉众人的目光,窘得差点儿想就地挖个洞钻进去。
夏皎明知他原本准备的,绝不是这么一面盾牌,故意笑着劝道:“你还是想清楚的好,这面盾牌看着没有攻击能力吧?台上只能用一件灵兵哦!你确定要用这个盾牌?”
“我确定。”连自耿的脸几乎憋出血来。但事到如今,他手上根本没有能够对付得了夏皎的灵兵,与其用别的攻击类灵兵,然后一招未出就被夏皎重创,不如用这面盾牌,起码不至于像死狗一样被打飞下台。
七号管事远远看到这边的情形,只能闭嘴。连自耿把盾牌拿出来,总不能转头又出尔反尔地改用其他灵兵,这样换了谁都知道他有猫腻了。
那些起哄的观众见夏皎态度坦荡,再也说不出什么,除了几个好事之徒真的跑到台下去围观两件高等灵兵,其他人都偃旗息鼓静了下来。
正文 238 万载驰的演技
238 万载驰的演技
裁判知道这一场玩不出什么猫腻,现在唯有指望连自耿的分光盾能挡住夏皎一击,然后趁势反击吧。
用膝盖想都知道希望不大,夏皎那一招可不仅仅是法力攻击!
连自耿抱着上法场的心态走上擂台,如果不是为着心里那一点不甘和侥幸,他真想认输算了。
夏皎那一招,后天境武者搞不清楚,但在场的先天境武者在第二次有了准备之后,基本上都看清了。
确实招式大巧若拙、大繁若简,初看似乎简单平凡,越看却越感心惊。
以攻代守的一剑,攻势凌厉如水银泻地,竟找不到丝毫弱点,即使有也不是对手可以抓住的。在座的先天境武者之中,也有专精使剑的,他们硬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招数可以跟这一剑相媲美。
都亢宗的秘传绝学连带后附的这记剑招,是经过了都亢宗历代强者的反复雕琢完善而成,其中的圣级强者就不止五个,所有能够找到的缺点不足,都被一一改良,说它是都亢宗最精妙最高等的武学,一点都不为过。
那些先天境强者们心里一合计,换了他们面对这样一剑,也只能先避其锋芒,然后再设法反击。
这样的方案当然也跟他们的弟子门人说过,连自耿先前就听过家族里的先天境老祖分析过,所以才会请出分光盾作为其中一种准备,结果真的被迫用上了。
夏皎站定在擂台上,再一次望向贵宾席,确定万载驰在座,顿时心下大定。
裁判无精打采地吩咐他们二人准备,然后便退到台边自己的位置上。
铛……又一次钟声响起!
万众瞩目之下,足以光耀全场、与烈日争辉的银色剑光再次亮起!
这一次,因为连自耿催动手上的分光盾,勉强抵挡住了夏皎的一波法力攻击,擂台防护法阵总算没有再次发出警报声。
然而这并不代表连自耿安然无事……
剑光散去,连自耿双手抱头、神情极其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双目紧闭嘴唇紫黑、五官都扭曲起来了,仿佛正在承受着天下间最可怕的酷刑,根本不可能站起来继续比试。
他的惨败虽然早在大家预料之中,但这种以后天五层修为,一而再、再而三重创后天九层武者的反常逆袭,还是让所有人再次震撼。
万载驰呆呆看着擂台上的夏皎,根本无法掩饰脸上那瞬间的震惊之色。
是都亢宗的秘传绝学!他绝对没有认错!虽然修为已经倒退到后天九层,但他曾有的眼力仍在,这一招他曾亲眼看着少掌教施展不止一次!
在他离开都亢宗之前,宗门里有资格修习这一招的,连带那些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和掌教本人,绝不超过二十人!而能准确认出这一招的,连他在内不会超过五十个。
从夏皎施展这一招的惊人威力看来,她掌握的不止是招式,而是完整的全套功法!
这夏皎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竟然会习得都亢宗秘不外传的顶级神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偏偏出现在他面前?
回想胡氏兄弟的突然到来,还有他们言辞中的试探威胁,万载驰早就在怀疑,都亢宗内部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少掌教那边出了问题。
胡家依附着的“那位”,从来跟掌教一系水火不容,能让他们如此迫不及待、连他这样离开都亢宗数年的人,都不放过地前来纠缠,必然不是小事。
他当年在都亢宗的实际权位并不高,唯一让他身价倍增的,无非因为他是少掌教身边的亲信。胡家人会特意找上他,打探的也是少掌教的事。
听他们言语中泄露的零星信息,似乎是少掌教正处于某种不安定的困境中,而解决困境的人或物流落在外,所以“那位”坐不住了,广布眼线爪牙,想先一步将那关键的东西弄到手。
这个叫夏皎的小姑娘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与此有关?
想到这里,万载驰猛然醒起,夏皎的师兄正是三天前在万家庄园附近与罗乐等动手的人,他所用的剑法乃是卯太宗的武技。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万载驰心头闪过无数念头,稍稍定神便发现胡迭肃目光炯炯,正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糟了!他一时激动竟让这家伙看在眼里了,万载驰心中一转,干脆也不收敛脸上的惊疑之色,反瞪一眼冷冷道:“怎么?老夫脸上莫非开了朵花?”
胡迭肃“呵呵”两声道:“这小姑娘果然不凡,万老兄莫非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