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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上)
“家琪不会是又去做。。。。。。鸭吧?”文文一脸茫然地问。
“做你个吊炉烤鸭!我去想别的办法!”家琪没好气地说,说完,便破门而出,刚一推门,却被一个黑色的脚一脚狠狠踢了回来,咚一声,整个人砸在一尘不染的原木地板上。
“我说,这钱,你什么时候还啊,小帅哥?”几个人说着,也不用请,穿着鞋便进家中,家里被胜男擦得镜面似的地板迅速多了几个灰扑扑的皮鞋脚印。
“啪!“
茶几上的向日葵花瓶被摔碎在原木地板上,原木地板迅速多了几道白色的伤痕。
“啪!“古董架上的镀金飞马被掷下。马脑袋当场被砸掉一块。
文文猫扛耗子似的,逮起延延就往厨房里躲。
延延吓得挤着一双大眼睛,却自我安慰着:“延延不怕,延延不怕!“
大厅里,家琪的衣襟被两个黑西装一把抓起来,家琪嘴里大声嚷嚷着:“我什么时候说不还了!你给我点时间!你们凭什么到一个弱女子家捣乱!”
“哦,好,给你点时间。”为首的那个半秃的黑西装一扬头,两个手下将家琪紧紧加持着,地中海的高利贷头目狞笑,抬起黑皮鞋的脚就望家琪的小腹踢下去。
家琪疼得当场脸色白成一张纸,没了声音。
半秃子再抬一脚,脚越来越近,家琪狠咬着嘴唇,他知道,这一脚下去,怕是隔夜的饭也得踢出来。
“住手!“
头顶微秃的头目一愣,瞧一眼自己的脚,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个子长头发的大眼睛少妇抄着炒菜用的铁铲子便走近自己,满脸的凛然,花木兰穆桂英似的。
这就是陈家琪口中的弱女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美女,你家孩子都那么大了,你不会这个道理都不懂吧?”半秃子冷笑着,脸上的胡渣随着他的肌肉一挑一挑。
“这是家琪欠你们钱么?不是!欠钱的人跑了,你们找家琪垫背,本就不应该,他只是和那个人合伙做生意,有说过负担他的私人债务吗!“胜男想起延延刚才的表情,忍不住气血涌上,提高嗓门,抄着白晃晃的铲子冲着那半秃子步步逼近。
半秃子抬一下墨镜,被这个五官看上去满标致的“弱女子”逼得倒退一步。
“退一万步讲,就算家琪承担,现在他的合伙人把他的钱都卷走了,你让他拿什么还!家琪讲江湖义气,你们江湖人连道理都不讲了么!“胜男提高着嗓门,举着铲子再走近几步,半秃子再倒退几步,面对漂亮女人,他从来都是丢盔弃甲。
胜男怒叱着,从家琪口袋里掏出来自地产大亨之手的十万块金卡,在半秃子面前扬着:“这是十万块,你先给我拿着,其余的,我们卖房子也好,干什么也好,你得给我们一个时间,两星期内,我不、准、你、打、扰、我、的、家、人!“胜男用铲子敲着半秃子的胸,一字一顿地说。
半秃子和两个小弟见这阵势,墨镜下的眼睛露不出马脚,嘴巴却一致张成O型。
“好,就给你们两星期的时间,两星期之后,别怪我不客气!“半秃子一把夺过胜男手里的银行卡,冲手下一挥手:“咱们走!”
说完,指着家琪的鼻子点着:“有那么好的娘们替你还钱,你他妈烧八辈子高香了你!”
说完之后,领着手下离开,留下一个个脚印,看得胜男浑身发抖,连牙齿也忍不住上下打起了群架。精神,像是被打了鸡血,又被迅速抽空了似的,脑子里嗡嗡直响,继而,一片空白。
砰一声,门被关上,胜男虚脱了一般,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板上。
“胜男!胜男你没事吧!“家琪捂着肚子走上前,从背后双臂抱住胜男的肩膀,只觉得这个纤瘦的女人浑身都在发抖。
文文和延延跑出来,延延见胜男吓得丢了魂似的,踩着胜男的腿就爬了上去,捧着胜男冰凉的大手,在胜男的胸前蹭啊蹭:“妈妈像女英雄,妈妈不怕了!“
胜男双臂紧紧拥抱着延延,心下依旧狂跳着,她想回给延延一个笑,却笑不出来,她想闭上眼睛,一双大眼睛却散着光,什么也看不到。
延延热乎乎的体温逐渐温暖过她单薄的身子,温暖过她的手,良久,她终于回过神来。
正在这时候,家琪恨恨地砸一声地板,嗖地站起来,抬腿就要往外走,文文气得斥责道:“陈家琪,你去哪里!“
家琪恨恨地说:“我那么多同学,他们不借我钱,借我地方住总有!这里有小孩,吓着延延怎么办!“
文文摊手:“你已经吓着他了。”
胜男送开延延,起身,将自己的笔记本一挪:“哪都不准去,晚上给我用这台电脑找工作,然后帮我把这个稿子写下去,你投不出10份简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抱着延延就往卧室走。
延延搂着胜男的脖子的手热乎乎的,像个小热宝似的,胜男的心稍微放下了些,浑身的骨头却在刚才的那场惊吓中酥掉了。筋疲力尽地搂着延可是延睡下,梦里,尽是亡夫梁少游微笑的脸和心痛的眼。然而,梁少游什么也没有说,任自己凄楚的眸子明明闪闪,梦中的胜男,亦是发声不得,急得胜男浑身蒙上了一层热汗,醒来时,头发湿濡熨帖在前额上。
早上醒来做早餐时,开门,便见客厅盘腿坐着一个噼里啪啦敲字的人。那人的一双小眼睛盯着屏幕手上飞速旋转着,听到声音,抬头,又咬咬内疚的唇,将视线转移回去:“差不多明天早上就能给你搞定。”
胜男便往厨房走便说:“不用那么急,下周四交稿。”
可是,家琪却不声不响地着急着,早餐时候,胜男和孩子们吃饭,叫他一声,他说不着急,叫他
一声,他依旧不急,胜男只得将碗筷勺子端到他面前。和孩子们吃完早餐之后,胜男领着孩子们外出散步,家琪依旧浑身粘在那原地似的。
胜男领着孩子从外头回来,将家琪面前的空碗端回厨房,便抄起一堆孩子们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开始给文文收拾屋子。家琪依旧一动不动。
当然,也并非佛像一般坐在那里,家琪在三个出去的时候上了下厕所,听到洗衣机的响声,便回到客房,翻出自己昨晚掖在床底的内裤躲躲闪闪地到洗手间去,就着水龙头,打了肥皂洗起来——他在胜男家预备了一打CK内裤,通常都是头一天穿下,第二天便扔掉了,如今,时过境迁。
家琪放开水龙头哗哗冲洗着内裤上白花花的肥皂沫时,胜男正抱着一床文文的被子去阳台晒,路过水生叮咚的洗手间,停住脚步,不经意望里望一眼,,满手满身的被子差点全部掉到地板上。
胜男一张一合着嘴唇,想告诉家琪,自己要将他的东西和文文和延延的衣裤一同处理,手里却发不出声音。
正在此时,家琪及时抬头,撞上胜男的眸子,胜男脸一红,低头装作拍打被子,继而,心虚地冲文文呵斥:“屋子那么乱,下次自己收拾好了!”便匆匆去了阳台。
胜男将不锈钢的晾衣栏杆降至胸前那么高,捉一只被角往栏杆上搭,再捉另一头被角,被子便全搭上栏杆,刚升上去,滑溜的被子却要从晾衣栏杆上滑下,胜男急忙抢救,却有另一只手及时抢救了被子的另一角。
侧头一看,果然是家琪。
“内裤凉在那边。”胜男垂下眼皮,开始拍打被子。
拍打着,便听到被子的另一头有人拍打。
胜男的心跳便像一只加了速的小马达。
胜男干脆停下手,拾起喷壶去浇那棵许久未经甘露滋润的仙人掌,却一脚踩在垫花盆的白瓷碟,手上的喷壶不自抑地扔出去,砸在被子上,坠落在地下,人也像喷壶似的自由落体,直到一只宽厚的大手把住她的肩膀。
只不过,左胸前热乎乎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按住了似的。
“啪!“
胜男反手就是一个大力金刚妹掌,打得家琪寻找到了满天星。
胜男不声不响离开阳台去准备午餐,家琪捂着脸继续赶稿子,午饭做好的时候,胜男让延延叫家琪吃饭,家琪照例把键盘敲得筛豆子似的,胜男只得再次将饭端到客厅里,女人做饭洗收拾家务照顾孩子,男人不思茶饭地忙赚钱,竟像一家似的。
周一一大早,家琪经业内的熟人介绍,去一家广告公司面试,早上没吃早餐便坐公交出去了。
胜男看一眼电脑,一本稿子已仔仔细细完成,想是他昨晚连夜搞定的。胜男和家琪五年前曾被梁少游亲自指点做稿子,胜男信得过他。于是,便将丈夫留给自己在西四环的房子挂在了二手房网上,打算则日卖掉给家琪还债,一面考察着网上的房价时,便接到了梁绍禹的电话。
“忙什么呢,小美女?“梁绍禹滑糯的声音如丝绸般滑过胜男的耳朵。
“你,你是在喊我么?还是拨错号码了?“胜男有点反应不过来。
“嗯,请问,是卓胜男小美女么?“梁绍禹在电话那头把玩着办公桌上的船舵,笑得无比倜傥。
“我都二十八了,能换个称呼么。“胜男的心中便泛起一阵阵细细的涟漪。
“那就大美女?“梁绍禹笑说。
梁绍禹昨天一大早醒来,那个女人已将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外加她的名片,梁绍禹也不理会,在酒店睡了一天,一大清早难得有兴致去上班,便碰上了一件喜闻乐见之事。
“你你。。。。。。找我什么事么?“胜男红着脸问。
梁绍禹喜欢她称自己为你。梁总这个称呼,他几乎要听到耳朵起茧,无论是从美女还是丑女口中。
“哦,那个小子今天早上来我公司面试了,想不到,他还是个人才,看过几个他做的案子,还不错。“梁绍禹继续转着自己桌上棕黑色的船舵。
(下)
“也就是说,你们公司打算用他么?太好了!“胜男高兴地笑着。
梁绍禹的笑容却微微收敛:“你还挺关心他嘛。“
胜男诚实地说:“因为你们是大公司,这样他赚的多,就能尽快把钱还给我了。“
梁绍禹的笑容迅速从脸上抹下来,却又迅速灿烂成一颗耀眼的金刚石:“哦,那不是挺好么,你告诉他,他的策划中带着来自山姆大叔家特有的热辣奔放与自信,我很满意,他明天就可以来我们公司上班。“
胜男一阵好奇:“咿?为什么是我告诉他?“
梁绍禹忍笑:“因为呢,他一见这里的负责人是我,脸就羞成了火龙果,我问他第一个问题的时候,他扭头就走。“
胜男便问:“什么问题?“
梁绍禹笑说:“我问他,黑桃皇后那边的合约解除了么?“
胜男愤愤地说:“坏人,他当时真的走投无路了。“
梁绍禹在电话那头耸肩:“OK,我是坏人,坏人今晚请你们一家吃’芷寮蟹’,怎么样?”
胜男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可不是有钱人,把孩子的胃口吃刁了,我可养不起他们。”
梁绍禹略一思忖:“那我单独请你怎么样?中午孩子们都不在家。广东的芷寮蟹很有名的,蟹肉雪白,蟹膏金黄,有’顶角膏’的美名。”
一点余地都不留。
胜男觉得心里有一颗种子,正在默默发芽,发着发着,便钻破松软的泥土,迎着空气,滋长开来。
可是,自己不是要全心全意跟家琪了么。胜男强忍着自己少女的虚荣,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最喜欢吃什么?”
梁绍禹立刻想起儿时的一个场景,却笑说:“怎么了?”
“我请家琪做事,我当然要请你吃饭了,另外,你上次帮我把他逮回来。。。。。。”胜男说。
梁绍禹眉梢一紧,紧接着,唇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你猜不到。”梁绍禹神秘地说。
胜男自知自己见识过的外国洋菜实在太少,便问:“是什么?“
“炸,酱,面。”梁绍禹认真地说:“我最喜欢吃家常的炸酱面,可惜,好久没有人做与我吃,饭店的炸酱面又总是太咸或者肥肉太多。”
胜男脱口而出:“我会做啊,我做得可好吃了,夏天的时候。。。。。。”说着说着,胜男才发现,自己已中了圈套,便噤了声。
“Très bon,(法语,非常好)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看来,你得一展厨艺了。”梁绍禹笑说。
“好。”胜男被动地点头,“那我去准备材料。”
打开冰箱,居然意外地发现,保鲜层有一袋未开封的豆瓣酱。胜男便将猪肉从冷冻层掏出,放在一旁,挤一半酱料,兑水,滴入酱油,搅拌成半汁水状态之后,仔细地切猪肉丁,葱花。
炸酱并不难,无非是放油,油七成熟放肉丁,之后放入葱花,葱花入味了放酱料,炒熟了,便有香气四溢,炸酱刚熟,胜男便听到一阵铃声。
家琪?
梁绍禹?
胜男忙洗了手,将头发用手捋顺一番,开门时,便看到家琪一张愤怒的脸。
“那个四眼田鸡,居然面试的是他的公司!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笑得那么欠揍,下次见他一次我揍他一次!”家琪愤愤地将自己扔到沙发上:“胜男,我想和你一起写书!辛苦是辛苦点,可是,我身体好,我熬夜写,一个月写两本三本,这样下来。。。。。。“
“算了吧,这个行业的钱越来越难赚,也越来越要不到价钱,你该干嘛干嘛,梁绍禹告诉我,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胜男打断道。
“他为什么告诉你,告诉我不行么!”家琪一听,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就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下次别让我看见他,哼!”
家琪一面说着,一面皱着鼻子,“真香。嗳?怎么你突然想起做炸酱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叔即将开虐~~耶耶~~~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上)
家琪一面说着,一面皱着鼻子使劲嗅着,“真香。嗳?怎么你突然想起做炸酱面了?”
胜男瞅一眼家琪疲惫而眼袋浮肿的脸:家琪今天的脸色依旧有些泛白,想必是熬夜熬去了血色,眼珠倒是细细挂着红血丝,看得胜男一阵心酸。
两天之内完成三分之一的书稿,倒也难为他了。
胜男迟疑了几秒钟,继而笑说:“因为想吃啊。我还要做别的菜,你去稻香村买手工拉面去。”说完,便紧一下围裙,往厨房方向走去。
家琪见胜男垂头不看自己,有些奇怪:“家里不是有挂面么?”
胜男略一思忖,便编道:“梁绍禹说你是个人才,中午想见你一下,他知道咱们现在紧张,怕我破费,所以说要吃炸酱面。”
胜男本以为,“咱们”一词会给家琪疲惫的心加一只暖炉,却见家琪狠狠一跺脚,脸涨得通红:“那个四眼!他就是想借机会接近你,他个大色狼!大色魔!”
胜男的双手捏紧着自己hello Kittty围裙的裙裾,反驳道:“人家说你的策划作品充满了美式的特有的热辣奔放与自信。。。。。。”
“奔放他个大头鬼,你让他裸奔去吧!反正我是不去!”家琪气急败坏地抓起包便要走人,走到门口时,却直直站在门口,小眼睛恍然一亮,猛地掉回头来:“我不走!你告诉他,他中午不用来了,我不去他那里!”
说完,家琪干脆赌气站在门口,大臂一挥:“他要来,我就挡在门口不让进!”
家琪横在门口,像是一个酒醉的丈夫,又像一个问母亲要糖吃却失败的孩子,先是挥臂挡着,再放下双臂,诚惶诚恐又固执地把守着,胜男知家琪心情不好,倒也不计较,拍一记家琪的脑袋:“他连续两年得过国内广告创意方面的大奖,又是白手起家的,我觉得错不了,为什么不信任他一次?”
“就是不信那个色狼!”家琪哼道。
此时,那个所谓的“色狼”正饶有兴趣地用笔记本浏览着家琪的简历。
陈家琪的电子简历中附有一些平面广告的案子,第一幅广告画是牛仔广告,白皮肤幽深蓝眼睛的男模手唇角反叛地挑起,一手随意地扛着明晃晃的铁锹,另一手插入牛仔裤兜,一张白皙的脸和牛仔上不规则地抹了煤灰,年轻人特有的不驯便像布景上的瓦蓝的高天一样浮动开来。男模背后是十八世纪时候的煤红斑驳在矿井,和古老的铁道废墟,谙熟法国背景的梁绍禹一眼就看出用的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背影。梁绍禹读过法国的近代史,更读过左拉的《萌芽》,大胆夸张、激情四溢的设计,带着美国特有的个人主义,英雄主义,又有法国人特有的浪漫主义,将年轻人的心理演绎到了极致。
梁绍禹轻点触摸屏,下一副,再下一幅,看着看着,眸子子的亮色便越来越光明,眉梢间越来越飞扬,款款起身,从榉木色的书橱中取一瓶波尔多目产的PETRUS红酒,斟入高脚杯中,半杯入喉时,拨入自己助理的电话:“做一个五年的聘用合同,要快。”
合同书到手时,已是午饭时间,梁绍禹潇洒地将其握在手里时候,他不知道,他要买来当五年牛马的人才,和他颇感兴趣的小寡妇,此刻正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
(下)
“四。。。。。。梁绍禹,你中午是来吃饭么?恩,好,麻烦。。。。。。。快来。”
刚上车,梁绍禹便接到陈家琪的电话。
他居然给自己打电话?还会使用敬语?
梁绍禹迅速发动起车来,他意识到,那个漂亮的小寡妇怕是出什么大事了。
这天,阳光并不算明媚,一如北京大多数初秋入冬的天,天空泛着蒙蒙的白灰,周遭的车照例拥挤得像打了一场仗被敌军包围住一般,堵在中央电视台的新地址“大裤衩”之下时,梁绍禹莫名其妙的想起一个词:□之辱。
继而想起了当年搭救韩信的漂母,紧接着,清秀而清瘦的母亲启齿微笑的面容那么真实地在车窗上浮现开来,梁绍禹伸手去摸母亲的笑脸时,却只有空气。
与生母相依为命的那些时光,惨烈而温情。待拆迁的灰土飞扬的屋子,夏暖冬凉的日子,和碗底的的荷包蛋、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小校服。。。。。多年之后,想起来,依旧让他热血潮涌。那时候,他最喜欢的便是母亲做的炸酱面——最简单的材料,少量的猪肉,便能做出那样的美味。想着想着,车内便那样真实地漾起一股炸酱的香气。
为自己开门的,不是那小寡妇卓胜男,却是脸拧成一团的陈家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