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侯摇了摇头,独饮一杯。
身为臣子,自当为百姓效力,皇帝是否与先帝不合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只是这选秀…只望九儿莫要被选上为好。
******
此刻正为了第二场偶遇、在月牙湖边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的辛九…突然接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本次任务完成度:60%。奖励金币:100,奖励魅力点+10】
【人物面板】:
1--魅力点:20
2--帝王的好感度:0(目标人物对你没什么好感)
3--任务完成度:0/10…(未曾成功挥散任何一朵桃花)
4--技能:
楚楚可怜(系统自带技能,无冷却时间)
高贵冷艳(系统自带技能,无冷却时间)
流云飞袖(系统奖励舞技,灰色已冷却,一天后解禁)
5--本次任务完成度:60%
6--总体任务完成度:…(未统计)
7--金钱:100
辛九看着面板有点气恼,不对啊怎么回事?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
“喂,好感度怎么还是0?”如果是音妫去跳舞的话,现在的皇帝好感度再不济也得到三十四十了吧?
【…哈,不知道啊[左看右看][吹口哨心虚]】
“…”
第四章
第四章
永羲帝来的匆匆走的匆匆,未至晚宴结束,稍与众臣同饮了几杯酒便离开宴席。由于此宴须得延续到第二日清晨,所以虽然主角缺席,晚宴却还得继续。
隆华殿外明星点点,虫鸣织噪。
永羲帝听着身后又逐渐响起的劝酒声,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疑惑。
初初进殿的的时候他只当这一舞似是别有居心,可方才他离开,行至正中央所铺的红色地毯时,一抹暗红色的血迹却恰巧映入他眼底。
这抹血迹让他觉得,他的怀疑…似乎又有些不恰当了。
若当真是为了引起他的兴趣跳这一曲舞,为何要在先前为了救一个舞女而伤了手臂?水袖舞要的就是这双臂的气力,伤了手臂又强撑着领舞,意味着每一个旋身每一段甩袖都会触及伤口…她不会不知道。
分析回来,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生活在皇宫这种地方,也勿怪他多疑,倘若即位前他敢松懈半步,等待他的将会是腥风血雨。
永羲帝勾了勾唇角,心道此女能够一边强忍着伤痛却跳的依然没有半分差错,从这一点来看…倒也是个脾气倔的。
——
按照宫里的规矩,子时一过,该落灯的地方需得落灯,该掌着灯的也需得掌灯,年年月月均是如此。因此这日刚过了时辰,皇宫内除去皇上宴请大臣的隆华殿,其余大大小小的宫殿便不约而同的纷纷落上了灯罩。
好在月牙湖月光虽不能朗照,湖岸却有几盏小灯。
辛九坐缩在岸边的大石块上,春寒冷的叫她有些伤感。她此时已经回了自己的衣服,双手抱膝,正默默地对着湖面上的倒影“顾影自怜”。
简直等的心力交瘁了。
她有点不明白。
明明是剧情要求,明明是特定场景的特定过场,为什么皇上他总是不来!
左右无事,又冷的难受,辛九不由得打量起这个电影里永羲帝和音妫的“谈心之地”,此处三面环山一面水,湖面上也没有荷花睡莲之类的装饰,可明明看上去不怎么稀奇,但似乎就是觉得哪里是不同的。
许是多了半分小意清新?亦或是因着此地清净无人,所以才有了禅境?辛九随便想一想就连连恶寒,她心知像她这么没水平的人是绝对不会欣赏美景的,大约,之所以会觉得好…只是因为看起来舒服吧。
看着舒服的地方,即使冷风犹存,也依然会让人产生睡意。
又累又困,不然…先靠着石头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再接再励?辛九秀气的打了个呵欠,侧身躺在月牙湖边,石块与草地和湖水相接,耳边时不时传来湖底的暗涌之声和混响曲一般的虫鸣声,然而这些并不足以将她吵醒,反而更为她添了几丝睡意。
小半个时辰后,此地依然无任何变化,系统却诡异的现身了:
【叮!目标人物对你的好感度+1。】
“走开…”困意十足的某人皱起眉头,一手慵懒的在耳边挥了挥,企图将脑海里的嗡嗡声音轰的远远地。
——
对于音妫来说,新帝登基大典这一天,既是她霉运缠身的一天,也是她命中得遇贵人相助的一天。她在身兼领舞要职之时伤了腿。而若非靖康侯府的那位小姐顶替她上场,只怕她和姐妹们今日难逃一顿鞭刑。
这份恩情她会永远记在心里。
乐坊的露台洒下一地白月辉,音妫坐在露台的最高一层的台阶上,瞧着露台下方映着月色波光粼粼的月牙湖微微发愣。以往她心情不好或挨大宫女罚的时候也喜欢到月牙湖这边来,一待就是整个下午。
她双手合十,虔诚闭眼。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愿母亲在极乐安息,愿父存世安康,自强虏破家已有十数年,苟存于世,今日得贵人相助,断不敢忘。”
音妫念完佛经,又呆呆的看着湖面,突然道:“传闻侯爷夫人极其善舞…但辛小姐也是年幼丧母,却不知她通身的舞技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了。水袖舞颇耗体力,美则美矣,可若要练成却是千难万难…辛小姐虽年纪小些,却比音妫要坚强太多了。”
永羲帝一行人刚行至露台一侧的回廊,偶然听闻这段话,即便冷漠如他神色也不由得一怔。幼年丧母,所以立志要继承母亲的遗愿么?所以…才能跳出那样一段倾城之舞?
为人子女,理当如此。
永羲帝一身玄色衣衫几乎要融进夜色,墨色的发丝搭在他肩上,眉下一双深沉的黑眸,更衬得其肤色莹白。
半晌,他没有再看向露台,而是径直将目光转向月牙湖被梳木遮住的一侧大石上,他耳目通明,自然要比旁人看得远——那石块上分明躺着位熟睡的姑娘,还是靖康侯家的那位。他不由得自鼻间轻哼一声,语气却缓和了不少:“倒是个至孝的。”
魏德海也跟着应和道:“皇上圣明之道天下广传,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伶人也能认听圣意,委实难得…”
显然魏德海这次错明圣意了,皇帝口中所说另有其人。
永羲帝背着手侧身看他一眼,一股凛冽的寒意直从魏德海脚底冒到脑门,他后面的话全都又咽回了自己嗓子里。
“奴、奴才多嘴…”
永羲帝从袖中拿出一瓶做工精致的红顶药瓶,皙白的手指抵着瓶口转了一圈,看也未看便随意的扔到一旁。
“刑五。”
“属下在。”一道黑影在他身后突兀出现,一手接过自家主子像丢垃圾一样丢来的药瓶。此人黑衣蒙面,行踪无迹可寻,自当是内功深厚轻功超绝高手。
然而魏德海见此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平日里跟着万岁爷,自然不会连保护皇上的暗卫都没见过。魏德海静默的站立在永羲帝身后,在暗卫出现的瞬间微微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看的便不能看,这个道理以前宫里的老人便曾教过他。
“拿着这瓶药,把对面的女人给朕丢到靖康侯马车上,如有人问起,务须多言。”
“是。”
“等等。”楚弈一口把他叫住,他闭着眼似乎在思考,背在身后的手缓缓地转动着挂在腕上的一串佛珠,他皱了皱眉头,片刻才睁开眼道:“换人,让翎媚去。”
“是。”身后再次传来一道女声。
——
辛九没想到在月牙湖边等到的不是皇帝,而是漫天繁星的天堂。
迎面劈头盖脸呼呼扑来的冷风几乎要令她寒毛乍起。
而她现在趴在一个黑衣人的背上,此人轻功极高,速度极快的飞驰在皇宫大内的屋檐上,往往脚下一点便可身子轻盈的飞上老远。辛九看了半天,叹为观止。有武功真好,只要穿上一身黑衣,就可以像蝙蝠一样到处乱飞了。
【叮!已离开当前路线,预计前方所达目的地——午门】
午门,皇宫正门,没什么稀奇。可世上还有一个叫做“午门斩首”的专属词汇…于是伴随着某种杀意的气息迎面而来。
“这位…英雄。”辛九八爪鱼一样抓住她的肩膀,心道一般来说在皇宫里黑衣人肯定是来做什么违法之事的,她小心翼翼的措辞,“你…是来国库偷宝的?”其实这种打扮更像是来刺杀皇帝的啊才对。
黑衣人“英雄”身形一顿,差点一脚踩空。
“闭嘴!”声音沙哑却不乏能听出来是个女声。
原来是个妹子…辛九恍然大悟,原来是女飞贼——难道是永羲帝的桃花?辛九在脑海里自导自演了一场女飞贼和皇帝的一二三事。
【叮!…你想太多了![简直想撞墙]】
“女侠你别怕,我不会乱说的,其实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辛九捏捏小拳头。面对绑架…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把对手变成队友!
翎媚眼角一抽。主子交给她的人…果然都是穷凶恶极之辈,连随便说句话都带坑的,三言两语就给她扣上一定“盗宝”的大帽子?
见黑衣人半晌不说话,辛九沉默了,“女侠…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翎媚转头看她一眼:“送你出宫。”
辛九心中一暖,看来这个女飞贼人品还不错…许是见她睡在月牙湖,以为她迷路了吧?辛九笑了笑,心里也没去怪她:“多谢女侠,其实我没有迷路的,你再把我送回原地待着吧。”
万一她刚一走皇帝就来了,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此时她显然不知道不走寻常路的皇帝早已在露台出见过音妫了,只是这位桃花皇帝到底动没动心,或者对谁动心,却难说了…
翎媚冷着脸:“闭嘴。”
辛九:“…”明显死鸭子嘴硬,这女飞贼一定是不想承认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只怕她真的回不去了…这可怎生是好!
此时永羲帝回到寝宫,想起今日桃林里那句“只是看不惯乐坊的作为而已”,乐坊,的确该管管了。他端起案上的茶杯小饮了一口,淡淡道:“将乐坊大宫女撤职,其位由今日宴上的领舞顶上。”
“是。”
魏德海心里有谱,弓着身子退出大殿。既然领舞替换之事被皇上默许瞒了下来…那么晋封为大宫女的自然是音妫,而非侯府三小姐。
御珑殿内永羲帝眸色微浅,抬笔在案前摊开的册子上红笔勾出了靖康侯的名字。
靖康侯,后继无子,庶长女低嫁于余安知府赵炆,只余庶次女、嫡长女待字闺中。若是个慈父,倒更容易掌控些。
【叮!本次任务完成度:100%,成功挥散罂粟花。奖励金币:100,奖励魅力点+10,奖励技能:葵花宝典(非武功,乃绣功)。】
辛九身子一震,人品吧一定是人品吧!
“女侠我给你唱一首‘大河向东流’怎么样!”
翎媚:“…”
第五章
第五章
辛九和辛重黎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临近清晨。
辛侯爷一路上在马车里对她讲了一番大道理,大意是身为女孩子不要乱跑,尤其是在皇宫里,更是要守规矩。不然一旦犯了错落人口实,即便是侯府的小姐也难逃一罚。
辛九心不在焉的答应着,手里捏着一瓶貌似很珍贵的伤药,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这般纠结自是因为翎媚走前留下的一句话。给瓶伤药也便罢了,可若是在这伤药之上再加一句“主子给你的”,那可就意味深长了。
女飞贼的主子?
——神偷集团大当家的?
不过好在自皇上登基那日后,辛九的生活再次恢复风平浪静,女飞贼和她主子也没再出现过,好像从此在辛九的生命中完全消失了一样。
时隔多日,忧心忡忡的辛九才算是终于放下了这桩心事。
只是好景不长有,娇花难长留,随着夏日一日一日的逼近,皇上要选秀之事自宫内传了出来,这则消息始一传出,便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古代传媒与现代传媒不同,人人以口相传,到每个人嘴里都得润色一番,传到最后已经面目全非了:什么听说近来有真命天女现世,所以皇上不得不提前选妃,以求大庆王朝国泰民安云云…传播内容玄幻的令人发指,甚至就连身处侯府后院、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辛九也有所听闻。
对于选秀之事有心思的官员自是不少。如今皇帝二十有一正值年轻力壮,也是最容易动心的年纪,若是自家闺女一朝得选,说不得那后位也触手可及。
礼部尚书祁彻白自那日晚宴后来便日日被传召,往返于皇宫与府邸之间,未至三日尚书府的下人中便有透出口风的,说是参选的秀女都拟好了人选,正等着最后公布呢。
可当真是比士子参加科举考试还等的叫人心焦。
与旁的官员不同,一日靖康侯早朝回来后,靠近城郊的靖康侯府却陷入一片低潮。
“小姐,照理说这是好事儿啊,怎么侯爷回来脸色这么难看?”
四玫手上拖着药瓶,腮帮子鼓得圆圆的,越说越不解。她梳着两把梳子头,额上生着一颗小痣,由于年纪小了些,所以说起话来也脆生生的,听起来极为悦耳。
“皇宫那种地方,龙潭虎穴一样,一个不慎说不准连命都保不住,父亲若当真脸色红润唇角带笑的回来,我才要奇怪。”
今日靖康侯上朝时,皇帝言语中似有提及侯府中的女眷,其意再明显不过,没有心理准备的靖康后当场愣住了,事后反应过来更是连连苦笑。
人人都愿将女儿嫁入皇宫,他可不愿。他一个闲散侯爷,年纪也五十有一了,早没什么争胜之心了,况且他手中的兵权早已上交给皇上,自是能够安安稳稳的颐养天年,哪还用得着牺牲子女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皇宫居然那么危险,那小姐你就不要去了!”
四玫吓了一跳,听着外面的人羡慕自家小姐的时候她还沾沾自喜,没想到皇宫并非她想象中那么安逸。
“这事儿只能看皇上的意思,若是他想要父亲为他做事,自是要将我或者辛秀容收入宫,以激父亲上进,为他效力。毕竟…靖康侯疼爱女儿,这一点在大庆王朝也算是众所周知。”
辛九懒洋洋的倚在躺椅上。
她露出的一截小臂上有一道划伤,不过原本吓人的伤口如今只剩浅浅的一道痕迹,看样子再过些时候,就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神偷集团”的药倒是珍贵的很,不过给了她来涂抹这种小伤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这种能祛疤的功用只怕放在哪个朝代都是千金难求的。她扫了眼四玫手上拿着的红顶药瓶,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既然白送给她,她也不会矫情。
听了辛九的一番话,四玫有些似懂非懂,只得茫然的点点头,“哦。”
辛九轻笑一声:“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若是真的进了宫,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还能叫旁的人陷害了去?”
她点了点手臂上抹匀的药膏,微微闭上眼。
想来这一次选秀,系统定然能发现第二朵桃花。
——
与宁宣阁的清净不同,侯府的另一处绣房内,辛秀容和林侧室正忙的火热。
辛秀容毕竟也是娇生惯养的,连日下来林侧室对她各种特训,已让她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气,只是碍于这是自己的亲娘,才没有大发脾气。
“娘,身为侯府的小姐,日后若是嫁人,夫家也得给侯府几分面子,我又何必要学这些规矩呢!”辛秀容今日穿了一件嫩黄色的纱衣薄衫,脸上也因为一上午的训练而变得红润润的,倒是看着比往日清新许多。
林侧室叹了口气,将外屋的门关上,这才回身看着她:“你可知道我为何叫你好好学这些规矩?”
“…女儿不知。”辛秀容皱了皱眉,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听说的一则消息,有些惊讶的抬头问道:“娘,你不会是听信了坊间那些无稽传闻了吧?”
“什么无稽传闻,那根本就是确有其事!”
林侧室咬牙切齿的恨恨的道,忽然嗤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那父亲早已将选秀的消息告诉了你三妹,若非我这些年在侯府经营了不少眼线,只怕当真还被蒙在鼓里…你父亲眼里只有辛九,哪还有你的位置?如今连选秀的消息都不告诉你,无非是怕你抢在了辛九前头,得了圣宠罢了。”
她冷哼一声,眼中带着几分不甘之色:“不过…我哪里会如了他的愿?得知真相后,我马上令人从乡下把一个从宫中退居多年的嬷嬷招来,教你规矩,定能让你比得过那小贱人。她娘压了我一头,你可不能输给她!”
林侧室的眉眼也是生的极美的,只是由于内里心计颇深,连带着面容也多了积分阴沉,虽然早年为靖康侯产下一女,却并不如何受宠。
辛秀容一惊,她没想到自己母亲所图甚大,竟是想让自己被选中进宫?不过…人往高处走,能入宫的人身份自是高了一层,她心中其实也是愿意的。
定了定神,辛秀容肃声道:“娘你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输给她。”
“你能这样想便好…”林侧室见她表态,也不由得放下心来,柔声道:“跟嬷嬷学好规矩,让她教教你如何在宫里趋利避害,最好在选秀当天能把辛九打压下去,让她翻不了身,否则以她侯府嫡女的身份,若是和你一同入选,宫里的人都会高看她一眼,你就没机会了。”
林侧室的确是煞费苦心,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尽心尽力,等到辛秀容进宫一两年再封个位分,说不得她还能袭了正室的位子。
…简直一举两得。
所以说,梦想都是美好的。
“女儿明白,辛九身上没有能拿的出手的才艺,女儿只要稍作谋划,第二轮的时候便能叫她颜面无存的被刷下去。”辛秀容冷冷一笑:“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干瘪瘪的,难不成皇上还会喜欢她?我年长她两岁,又通身才艺,即便她是嫡女又怎样…”
说到这里,辛秀容与林侧室相视一笑。
——
碧草绒绒,暖阳高照,五月初八。
礼部尚书再一次被传召至御珑殿后,紧接着几队太监公公随之一并出宫,纷纷抬着下巴,托着手中的圣旨赶往各大官员的府邸。虽然只是小范围的选秀,却是现今宫里的第一批秀女,凭着资历日后至少也能混到正五品容华上去。
魏德海拿着圣旨先去了领侍卫内大臣古军则的府邸通告,第二站则是往城门赶去,在靠近城郊的靖康侯府停下了脚步。
“皇上有旨,靖康侯多年征战沙场,保国安康,朕心甚慰…现拟旨靖康侯府二小姐三小姐五月初十入宫参选,钦此。”魏公公一字一顿的念道。
侯府里的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听着圣旨的内容,靖康侯皱着眉头,辛九面无表情,因而在这两人的衬托下使得林侧室和辛秀容脸上的笑容愈发显眼。
魏德海淡淡的扫了眼侯府众人,目光在辛九身上停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也不似初来时候那么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