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纳闷:“在府内还有人看着?

韩端顿了顿道:“许是萧倾城的主意。”

听得萧倾城三字,常欢有些急躁,韩端的不错,萧刻意将师傅弄进宫去,又怎会放他自由行动,时气道:“萧倾城到底有何本事,不过一介平民商人,有什么能耐让皇上太后都对他俯首贴耳?”

韩端见常欢郁闷,看了看左右,微声道:“传…传闻他和…咳咳。”

“他什么?”常欢向他靠了靠,耳朵竖了起来。

韩端实在不太会道人八卦,憋半晌,才勉强吭哧道:“传闻…他和太后有染!”

常欢“扑通”坐下,惊诧道:“太后?太后是男的女的?”

遇难不惧

韩端无语望常欢,半晌转身坐上车架道:“们去找凌云。”

常欢傻呼呼的抱腿坐在车厢门口,帘子耷拉在头上,兀自沉浸在“萧与太后有染”带来的震惊当中。怪不得他在京城只手遮,怪不得他杀人作恶无人问津,原是有强硬的后台,只是他无官无职,又怎能与太后搭上,若有染是真,皇上…都不过问的么?

车过内城河桥时,月上中,朦胧月光洒向两堤垂柳,河中月影时散时聚,聚如宝石镶盘,散如珍珠碎落,柔柔风拂丝丝柳,幽幽月伴粼粼波,交织出幅沁人宁心的春夜画卷。

如此静旎美景,常欢却无心作赏,下巴搁在膝盖上,细细捋着脑中思绪。车子下桥,直奔云楼方向而去,常欢开口问道:“韩端,萧盈盈为何要住在外面?”

“与萧倾城有隙。”

“是他亲妹妹,难道他会对不好?”

韩端回头瞥眼:“萧倾城此人阴险善变,但对其妹还是照顾有加。”

“那萧盈盈为何气他?”

韩端沉默半晌,低道:“因为凌云。”

常欢眯起眼睛,疑惑道:“莫非萧倾城对季凌云也是…”

韩端叹口气:“他二人已相处多年,萧倾城直对外宣称凌云是其义弟,在凌云创号起家之时,也给许多帮助,但凌云不会念他的情!”

常欢眼珠转,虽韩端未明,但那话中意明示季与萧之间也不寻常,又问:“认识季凌云的时候,他也住在倾城楼?”

“是。”

“那他二人是何时相识,知道么?”

“不知,与凌云极少谈起有关萧倾城的事情。”

“唔…那个,今年几岁?”

韩端浅笑:“二十六。”

常欢笑不出来,心中疑惑越来越浓,灭门仇人中有个是季凌云,那时他不过十二岁年纪,韩端比他小岁,十二岁在倾城楼认识的他,前后最多相差年时间,师傅所的“紫衣人”若不是萧倾城,还能是谁呢?哥哥抓季凌云却又放他,分明是已知紫衣人身份,若哥哥能解怪毒,真相定会大白,若不能解,那惟知情的就只有季凌云人。

“常欢?”韩端见久久不语,关心叫声。

常欢勉强扯出个笑容,轻道:“韩端,人真好,也没与清来龙去脉,仍愿答那么多问题,谢谢。”

韩端微赫:“朋友之间何需此言。”

常欢头:“嗯,们是好朋友,信!待见师傅后,就把事情原本告诉,不会武功,有些事情…恐怕还得劳帮忙。”

韩端再次回头望眼,倏地柔声音:“也信,定会帮!”

歌舞升平夜,云楼开门迎客,门前如往常般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韩端领常欢进楼时,厅内少见的鸦静雀默,干客人都闭口不语,专心欣赏台中表演。那厅侧高台白色薄幔曳地,袅袅轻烟萦绕台边,萧盈盈素妆白衣,稳坐台中,边弹边唱,姿态优雅端庄,面庞柔美清丽,琴如流泉,声如籁,气氛意境无不营造的美伦美奂。在酒色风月之地,能欣赏到般高雅脱俗的表演,确实让人动心不已。

常欢顿步听阵,心内也不住赞叹,下第美人的头衔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无论从哪个方位望去,此刻台上的萧盈盈都美如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台下那些如痴如醉的崇拜者又哪曾见识过火爆泼辣的面。

穿过正厅上二楼,径直敲门进季凌云的房间。

季凌云还躺在床上,精神面色都比前几日好许多,发齐衣净,目光有神。见得他二人进门,笑容便绽开来:“欢儿,两日怎都不见来。”

常欢先看韩端眼,紧着郁脸色,默默走近床边,艰难咧咧嘴角:“季大哥几日可好?”

“好,很好。”季凌云指指凳子:“坐下话。”常欢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拉凳子也不动弹,半晌不再话。

望着常欢的表情,季凌云皱眉:“欢儿…怎么?”

常欢朝他施礼,道:“失礼,…有件事想请季大哥帮忙。”

“不知大哥可认识宫务府的人?”

“出什么事?”

常欢目盛忧伤:“师傅被扣在那处出不来。”

季凌云微诧:“怎会样的?谁敢扣师傅?”

常欢看着他,轻道:“萧楼主。”

季凌云愣,看看面无表情的韩端:“萧倾城扣蓝公子做甚?”

韩端嗤鼻冷哼:“呢?他还能有何目的?”

季凌云怔半晌,面色渐渐铁青,对常欢道:“他有没有告诉,因何将师傅扣在宫务府?”

“他他向皇上举荐们后日去为太后懿寿表演,那时正在梅园,待知道后,已有人从客栈将师傅带走。”常欢着摸摸脖子,季凌云目光上飘,倏地惊:“欢儿,受伤?”

常欢头惊怕道:“不晓得萧楼主怎么,他突然硬迫离开师傅,不愿,他就…他好可怕。”

季凌云眼窜怒火,砰地声砸向床沿,切齿恨道:“萧倾城,究竟有没有廉耻!”

“没有。”韩端淡道,“不是早就知道么?”

季凌云沉默阵,又道:“想怎么做?”

常欢观察着季凌云的表情,心知他对萧倾城也是愤恨至极,便道:“若能将师傅带出来那是最好,可若进宫难免的话,只想见师傅面,亲眼看他无事才能放心。”

季凌云蹙眉:“既已进宫务府,想必进宫表演事是真,将人带出恐怕不太妥当,不过见面应是不难。”

常欢喜道:“那太好,就想见见师傅,后日表演之事,得与他商量商量才行。”

季凌云向韩端道:“去楼下将盈盈叫来,可以自由出入那处。”

韩端出门,常欢才坐下,感激道:“谢谢季大哥,等后日表演完,得与师傅快走才行,那萧楼主好象…好象…唉,不出来。”边边打量着季的反应。

季凌云见常欢单纯模样,果然阴沉脸色,眼光闪烁莫名,顿阵道:“怎会去梅园?”

常欢叹道:“那萧楼主想要师傅绘像,上次唯尊时便没给他,此次又要,反复求多回,师傅便遂他的心愿,去梅园便是给他送画。”哥哥事只字未提,面前的人可是灭门仇人之,虽不知何故被哥哥放,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他要师傅的绘像?”

“不错。”

季凌云鄙薄笑:“山难改,性难移,以为谁都会被他挟制么?”

常欢心里咯噔下,他挟制?眨眼道:“季大哥,在什么?”

季凌云望着常欢,摇摇头道:“没有,放心吧,今夜定能让与师傅见。”

话间,萧盈盈来,两下招呼完毕,季凌云转常欢的求助,美人仍是二话不就答应。常欢向季凌云谢又谢,应诺明日再来看他,跟随美人走出房门。

出门,萧盈盈便上下打量两遭道:“…哥哥没事吧?”

常欢心中嗤笑,果然是偷听,口中奇道:“萧姐姐怎会知道?”

美人面上红,“呃…听梅园擒贼,又…又无意听到…个…”话有些底气不足,不过却像实话。

常欢又摸摸脖子,苦道:“不知姐姐是否把那时冲动的狠话告诉萧楼主,他…教训顿。”

美人大惊,忙侧身抓住常欢胳膊:“他对动手?”

常欢委屈头。美人大怒:“个畜生!”转而歉意万分道:“常欢,听到与韩端对话,便去和萧倾城,若楼内无损失,放哥便是,他不肯,时气极才将的话告诉他,想让他莫那么嚣张,怎知却害!”

常欢心头松,萧盈盈原来是个直肠子,并非自己想得那么卑鄙,那么喜欢季凌云,又怎会去向萧倾城告密,果然是时嘴快才出来。面上便微笑道:“不怪萧姐姐,是唐突。”

萧盈盈娥眉拢,道:“的气话能理解,他横行霸道无法无,只可恨无人治他!”

出门上车,仍是韩端驾车,二去宫务府。常欢厢内坐定,瞥美人眼,叹道:“萧楼主真是厉害,竟连宫务府都听他差遣。”

美人嗤鼻:“宫务府算什么,萧倾城的手段没有见识过,宫里也能翻云覆雨。”

常欢想着套话,便瞪眼好奇道:“真的?他无官无职,还能在皇上面前上话,怎会样厉害呢?”

美人叹口气:“有年外战,皇上拨不出军饷,急迫之时,是萧倾城送进国库大批黄金白银,自那之后,皇上就对他看重的紧,后来年年进贡,倾城楼年所盈大半都入宫里,他能不上话么?”

常欢愕然,与韩端的竟不样。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疑惑又问:“倾城楼的生意莫不是从祖上就传下?做得可真大!”

“不是,幼年时候家道极贫,十岁前,没有穿过象样的衣服。”

“萧楼主外出做生意?”

美人默阵,轻道:“不知道,小的时候只见过他二三次,匆匆回家匆匆离去,十岁后爹娘相继去世,他才将接到京城,找夫子教识字学琴,那时,他已有倾城楼。”

车停宫务府门,对话中断。萧盈盈下车,嘱咐韩端在门口等候,领常欢直到门前,对守门兵卫亮亮腰间木牌,道:“张大人可在?”

兵卫果然对有礼:“姑娘稍等,待通报声。”

不会儿,内里出来人,身穿绿色官袍,年约五十上下,见萧盈盈立刻满脸堆笑:“萧姑娘!快入府坐。”

萧盈盈淡笑:“张大人客气,只想寻个人几句话,完便走。”

“何人?”

“千山蓝兮。”

那张大人怔:“皇上钦的画师?那是萧楼主…”

“不错。”美人聪慧,速答道:“正是哥哥要来的,他住在何处?”

那人未多问,只道几句话而已,又不是要将人带走,爽快道:“住在东院,姑娘请跟来。”

常欢像个乖巧的小丫鬟,亦步亦趋跟在美人身后,穿过正府地,进东面院。院内左右种有茂树密草,几间厢房建在对院门处,其中房亮灯,房前廊柱上有两人靠着,似在话。

张大人上前与那两人几句,便向萧盈盈道:“蓝公子就住在里,姑娘请进。”

美人冲常欢扬扬下巴:“就不进,让丫头去递个话就成。”着对那张大人笑:“大人最近怎么都不去云楼听曲儿?”的

张大人眼睛亮,凑上前去:“哈哈,萧姑娘…”

常欢见他二人攀谈起来,心内阵激动,忙不迭上阶探手推门,推不动,低看门上无锁,再推仍是不动,轻轻扣扣:“师…蓝公子?”

门内椅凳急响,脚步冲到门前,隔门道:“欢儿?”

“嗯。”

门栓喀哒声,开,蓝兮惊喜望向眼前人儿,见回头张望眼,快速闪入房中,反手将门推上,带着哭腔道:“师傅!”两手倏地缠上他的脖子,脑袋迅速埋向他胸前:“好怕…”无论在外间怎样冷静,怎样分析,见到蓝兮,常欢的聪明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脑中团糨糊,只想依着他,靠着他。

蓝兮长舒口气,双臂紧搂住常欢,下巴摩挲着的头发,叹道:“莫怕,没事。”

常欢抬头,定定盯着蓝兮的脸,英俊未变,温润不改,仅是日未见,却觉得好似分别多年。短短几个时辰,意想不到之事接踵而来,常欢心里有许多许多话,然此刻却半句也不出来,只觉委屈铺盖地涌上心头,胸口闷极,声叹息后再次将头埋下,嗅着蓝兮身上熟悉的味道,鼻子阵阵发酸。

蓝兮的手在后背轻轻抚着,柔道:“欢儿,怎会来?”

常欢闷道:“怕有事,求萧盈盈带来的。”

蓝兮微笑着摸摸的脑袋:“师傅没事。”

常欢猛地抬头:“现在没事,很快就要有事,师傅们要逃走才行。”

蓝兮笑得淡然:“怕什么呢?怕…萧倾城?”

常欢头:“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师傅…”放开手,转身背对蓝兮,气道:“他对有意。”

“那是他的事情,与无关。”蓝兮语气平静,波澜不惊。

常欢又转回身,急道:“可是,他会耍卑鄙手段,他会做些无耻的事情,师傅可知道…”看看门,低道:“他已经不正常,他把的画像挂满整间房子,还…还用杀人来威胁离开!”

“哦?”蓝兮轻笑出声,“那他可真是病得不轻。”

“师傅啊!”常欢苦脸抱住蓝兮胳膊,“好怕他会像对韩端那样对,韩端他会下药的…们还是逃走吧。”

“不用怕他!”蓝兮傲然句,忽地又目光凛,伸手抚上常欢颈子:“欢儿,是怎么回事。”

常欢嘟嘴:“不就是那个禽兽做的吗?他想杀,他…他勾引!”

蓝兮面色沉如冰,眸色利如刀,握拳怒道:“他竟然对下手!好,就看看他有何本事逼就范!”

常欢急道:“师傅不要逞强,介文人,哪里斗得过他!”

蓝兮不接话,反问道:“哥怎么样?”

常欢无奈摇摇头:“带出来,却还是那副样子。”

蓝兮放开,从腰间摸出彩墨盒,翻过底面,两指轻轻扣,盒底开,里面仍是七格,格内仍是七彩粉末。

常欢惊讶:“…盒子反面也有彩墨?”

蓝兮不答,从桌上抽过张纸,将绿粉倒些在纸上,包好递给常欢:“拿回去冲水喂哥服下。”

“是…药?”常欢惊疑不定。

蓝兮头,又倒些红粉在另张纸上,道:“若遇有人对不利,就将此粉抛出,足可保脱险。”

常欢结舌:“师…师傅,怎么会…”

“以后告诉。”蓝兮起身,将纸包细细塞入常欢腰间,又摸摸的脖子,心疼道:“痛么?”

常欢靠向他,指指胸口道:“里才痛。”

蓝兮再次环住,轻叹口气道:“待后日宴毕,师傅会立刻带离开。”

常欢摸上蓝兮的脸,低道:“们能走得掉么?”

“欢儿…”蓝兮低道,“后日进宫前,要保护好自己。”

“嗯。”常欢的手摩挲至蓝兮耳际,仰望着他,倏尔踮脚在他唇上亲亲,“也是。”

蓝兮心里动,眸子瞬间柔和,双手揽住常欢腰际微微向上提起,追着的唇吻下去。

两唇相印之时,常欢心间阵充实,抛开低落的情绪,双手游在蓝兮颈侧,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听他轻哼出声,软舌攻入,与己缠腻,直觉身子都要软去。手游下胸膛,轻撤开唇舌,看蓝兮泛潮红的面颊和不解的眼睛。常欢抿抿嘴,小声道:“师傅啊…勾引么?”

蓝兮俊颜带笑,抬头捏捏的鼻子:“傻丫头。”唇瓣再次覆上,仍是无限温柔,却带丝丝需索的意味,常欢柔软湿润的舌主动滑入他的口中,细密与之纠缠碰撞,手不老实的在他胸前抚来摸去。蓝兮燥热,喘息愈急,倏尔用力气吸吮住常欢的舌头,大手顺腰际爬至前胸,轻揉上侧饱 满,常欢溢出声娇哼,身子愈发瘫软无力,脑袋后仰开来,任由他的手带给自己从未有过的悸动和震颤。

蓝兮单手紧抱着,顺着的下巴密密落下亲吻,吻至脖颈伤痕,不忍吮亲,只轻轻摩挲着,身周燥热渐褪,心中愤怒升起。

常欢微睁迷蒙双眼,面色如极盛桃花,搂上蓝兮肩膀,娇声道:“师傅…几时才能嫁给?”

正在此时,门外轻唤传来:“常欢?该走。”

常欢斜倚在蓝兮怀里,头脑又清醒过来,嘟嘟嘴气道:“么快就要走,们干脆逃跑吧。”

蓝兮埋首嗅着身上好闻的清香,鼻子在颔侧磨蹭两下,缓缓扶正的身体,平口气道:“若违皇命,从此下再无安身之处。们应当遇事不惧,进宫反比在外面安全,不要怕。”

“那他若不离开,就要杀,又要杀。”

“哼。”蓝兮冷笑声,“只当他疯话好。”

常欢赖在他胸前磨蹭着:“那如果能解决此事,就快快带离开。”

蓝兮低头看看:“真的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