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蓝你是不是真跟他在一起了?”
“我…”
车子在路上停下,刚才稍微活跃了那么一点的气氛随即就凉了下来。
他是不打算马上离开,天蓝听见哗哗的响声,那是他把车窗降了下来。车里有了对流的空气,这样一来,呼吸变顺畅了许多。可是,她依然不知道自己跟他还能有什么话可说。
他喝水很急,就跟有多渴似的。
天蓝没看他,光听那声音就知道他在仰头牛饮。不自觉的,她转过了头去——郭启垣正好喝完了水低下头来盖盖子,见她愣愣的看着他,他手一僵,然后把水递过去,“要喝?”
她摇头,他便把矿泉水瓶子放下。
“麻烦你快点送我回去,我很困了。”她说。
郭启垣沉默半晌,问她,“就这么不想跟我呆一起?”
她没回答他。
他跟她解释,“刚才那个…你不要乱想,那个人我只是…”
天蓝知道他在说温佳欣,她叹了口气,“没关系,我不会乱想。”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和立文当初为什么会分手。”
“开车。”
“叶天蓝你是不是还对那些事情耿耿于怀?”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郭启垣这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我上次跟你说得很明白,我跟你已经完了,你不要还想着有任何可能,我是不会再容忍你伤害我分毫的郭启垣——我这就回答你,是,我和连景瑞在一起。他跟我求婚了并且我也愿意嫁给他,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次性回答你!”
她一口气说完了这么一大串,上气不接下气,郭启垣听着,咬着牙关鼓着腮帮子那样子真是阴沉极了,她知道,她要是再继续说下去没准儿他真会弄死她——车里就他们两个人,这条路这么安静难得出来一个人,谁能料到他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乱来?
她真是怕他了,被他那么盯着耳后一大片阵阵发热,她低下了声音,说,“拜托你,我要回家。”
究竟要如何,她跟他再见面时才能像面对他人那样镇定自若,究竟又要如何,她才能逃得开这个男人那炽热的目光…她真是没有勇气再靠近他,她也分不出来他对她那究竟是一个男人最原始的占有欲还是因恨而起的不顾一切的掠夺,甚至,她也都不敢去奢望他还能保留着曾经那份他对她说过只因她才有的真挚情感…始终是没有自信,就好像她明白立文是用着什么样的愧疚去面对她一样,对待郭启垣,她用着同样的心情。
到了医院,车子停下之后两人几乎同一时间下了车。
天蓝刚走了几步就被他追上去拉住。他问,“是不是真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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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周末愉快啊各位。今天就更新到这里,大家明天见。
还有那啥啥啥,你们不给我留言我很不开心,真的,真的…
103 我没有要你还
更新时间:2012-10-28 0:41:05 本章字数:3383
天蓝刚走了几步就被他追上去拉住。他问,“是不是真要嫁给他?”
“是。我想要嫁给他。”
她要继续往前走,可郭启垣从身后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双手,很用力的扣着她让她的身子贴在他的怀里。
他倔强而任性的说,“我不准。”
天蓝摇头,挣不脱,只轻轻的转了头对他说,“郭启垣我们就这样吧,早就结束了的一段关系,你又何必一再的来纠缠我羞辱我?汶”
她话音刚落他就在她耳边大声控诉,“明明是你背叛了我,为什么你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是我背叛了你,辜负了你,也是我对不起你。”
她用尽了力气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转身往后,一步步艰涩的倒退着,“我欠了你,我可不知道怎么还,能给你的那些我也已经给了,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来让你泄愤…岁”
说出这样的话,能伤得了他,必定也会伤了自己。
天蓝咽下了喉咙里那说不清的百般滋味,她站住了,她说,“郭启垣,我想要好好的生活,就当你行行好,给我个机会。”
他再一次要走向她,无力的说着,“我没有要让你还,我只是…”
“对不起郭启垣,我啊,绝对绝对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她撒谎,“那天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原谅你。”
转身飞快的进了楼道,其实她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要过去把他拉过来好好的抱紧他,就像他用着那么大的力道把她拥在怀里一样,她也想要那样子拥抱他。
她,还爱他的。
直到那天晚上之后她才渐渐明白,其实不是她接纳不了别的男人,而是,她根本就还想着他念着他记挂着他,那才会在后来他温柔待她的时候那样动情的和他融为一体。
郭启垣是她这辈子唯一有过的男人,她只知道他的身体,也只把自己给过他。尽管是已经时隔六七年之后的欢爱,她同他一样,很熟悉彼此。
甚至她不能否认的是,她也会渴望他,就像当初对彼此的身体上瘾一样,一旦和他再次亲密,她便无法阻挡自己的欲念。
就算她的肢体和意志都下意识的在抵抗他推拒他,其实,她的潜意识里是需要他的,尽管当她发现这样的认知时会让自己难堪和羞愤,可始终骗不了自己,对郭启垣,她就是这么渴望。
那种感觉是跟任何人都找不到的,也包括连景瑞。
那次她确实是意乱情迷,可是她知道,就算最后关头他没有刹住她也还是不行的,毕竟他不是郭启垣,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说不原谅他,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可是迷迷糊糊跌跌撞撞走楼梯走到了第五层,她就突然跟魔怔了一般停下来,然后,飞奔着下了楼…
后来很久之后她靠在郭启垣温厚的胸膛里告诉他,要是那天晚上他没走,那么她会留下他,她会不计一切后果哪怕他仍旧恨她怨她她也不要再松开他的手了。
可是,当她气喘吁吁跑到楼下,空旷的花园里已不见了他的人影。
也不知道该怪他走得太快还是天蓝回头得太慢,这一次,老天爷摆明了是在耍他们…
那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在那一刻尤为深刻。
她从来都不知道,当她那么迫切的想要追回一个男人却发现他已不在原地等她时内心的空洞感会如此强烈…
从电梯口出来,她浑浑噩噩的走到门口开门。
钥匙特别不听话,好像怎么都插不进匙孔。她手忙脚乱的,像是在跟自己发脾气,到后来索性将那整串钥匙圈扔在了地上,而她,则也跟着蹲了下去。
抹胸贴身小礼服本来也就不太长,她这么曲腿坐在那儿靠着墙,那姿势,要是有男人经过,一定会给占了便宜去。她顾不得是否失态,就那样傻傻的坐着一动不动,想起刚才郭启垣说的那句“明明是你背叛了我为什么还可以理直气壮”,尤其是他说这话时眼里流淌着那难以言喻的痛苦眸光,真是让她心痛到快要窒息过去。
电梯口有了动静,她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好像有人出来,她赶紧站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里却发现只是别人按错了楼层而已…
她长长的呼口气,待心里渐渐平静下来,这才转身开门进屋。
在客厅里木讷的坐了好一阵,忽然听得门铃声,她猛的转过头看向玄关处,然后迅速的奔向了门口。她脑子里想的就一个人,一张面孔,以至于门一开她都还没看清来人就喊,“郭启垣。”
“抱歉,不是他。”
温佳欣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那里,看着叶天蓝脸上的表情变换,她笑得极为讽刺,“敢情…刚才在楼下你那只不过是欲擒故纵?”
天蓝有些尴尬,沉着脸问她,“你这么晚了来有事么?”
“怎么,非得有事才能找你?”
“温佳欣,你要是故意来找茬,抱歉我没有心思奉陪你。”
她本来情绪就不好,对这来者不善的人自然也就没了平时的好语气。她要关门,温佳欣抬手用力的挡住了,“真是难得见你这么不耐烦的,是因为他?郭启垣?”
天蓝握在门把上的手松开,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进去了。温佳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进了门。
“叶天蓝你告诉我,你跟郭启垣,是到哪一步了?”
如此直接的问题是天蓝所没有预料到的,她先是一怔,然后笑了,“佳欣,这跟你有多大关系?”
“我只是想要知道。”
“那我告诉你,我跟他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结婚了,那你说,我们会是到了什么程度?”
温佳欣这人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那就是喜怒形于色,她有什么心情几乎第一时间就写在了脸上,所以当天蓝说了这话之后就看见了她脸上各种复杂神色,尤为明显的就是,妒忌。
天蓝转开目光,心里暗自叹息,佳欣她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天蓝,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突然,她那嚣张的气焰偃旗息鼓了,伸手拉住天蓝,说话的声音柔软了好多。天蓝莫名的望着她,只听她说,“我对郭启垣认真的,你能不能…再让我一次?”
一听这话,天蓝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一向不甘人后自尊心那么强的佳欣居然会求人,而且好笑的是她竟然求她把一个男人让给她!
这话要是说出去让艾琳和启云知道了,她们俩一定会笑到撒手人寰的,温佳欣她是想嫁入豪门想疯了吧!
天蓝轻轻的推开她的手,“你对谁都可以认真,无论是郭启垣还是孙立文,只要是能满足你虚荣心的男人只要是你想要得到的男人你都会对我说你很认真…那如果出现了比郭启垣更有能耐的男人呢?”
“天蓝,我就想要他,除了他,再没有男人能入我的眼了。”
温佳欣再次拽着天蓝的胳膊,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俩可能在一起过,可你现在已经有了连景瑞了…或者,你对立文还有感情?他现在一个人,你还可以去找他的。”
她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天蓝对她彻底无语了,她失望的摇着头,说,“佳欣,什么叫做立文现在一个人我可以去找他?你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啊,他为你付出的那些时间精力还有背负着那么多压力的感情你又要置于何地?”
她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好言相向,“佳欣你听我说,如果你还想好好的过日子那你就离郭启垣远一点,无论你是否还会回到立文身边,亦或是你要重新找别的男人,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接近郭启垣。”
“呵,真是好笑了,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
“我不是要求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绝对没有一丁点的机会,郭启垣,他对你不会有兴趣。”
“是吗,叶天蓝要不咱们走着瞧,郭启垣他能看得上你,那我就有办法让他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要不我们来打个赌?”
天方夜谭,这是天蓝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好,好。”她笑着点头,“你以后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说你一句,你那么有自信那你就去试试,看郭启垣究竟有没有立文那么善良那么好打发——至于打赌,抱歉我没兴趣。”
温佳欣拧眉不语,天蓝看着她好久,问,“佳欣,你究竟是要图个什么?”
她说,“我要证明自己比你们都强,我要证明,你们与生俱来的我并不需要花毕生去追求。叶天蓝,我不会输给你。”
…
104 越堕落越美丽
更新时间:2012-10-29 9:00:22 本章字数:3421
是谁说过,越夜越寂寞,越寂寞越堕落,越堕落越美丽。
姚婧予坐在窗台上,手持高脚杯双眼看向窗外。杯子里的酒她就只倒了那么一点,喝过一口之后便没再碰过。
她不习惯喝酒,尤其是,郭启垣说过他不喜欢她身上有别的味道。
那个男人总是那么挑剔,尽管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一件事,可是,他始终也是强势的。或者,在她心里他应该算得上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她会记得曾与他有过的亲吻,那是屈指可数甚至数都不用数的,少之又少。他不喜欢吻她,一点都不沆。
直到现在她想起来心里也还会有些许的酸楚,可终究是没有先前那样清晰了,有些事情一旦明了,那她便会想尽办法阻止自己沦陷。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直接,习惯了他长时间不联系她,一旦有了电话,那他必定是要过来,可,难得留下过夜。
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家,没有他愿意同睡一张床的女人腚。
深夜响起的门铃声,不会是有别人,只有他。
姚婧予放下杯子出去开门,见了他,她仍旧是每一次他突然过来时那一脸的微笑,叫着他的名字,真是温柔极了。
今晚他有些不对劲,从他的表情她就看得出来。
哪一次他过来会是现在这副笑意盎然的样子?连眼睛,也都是笑着的。
他喝了酒,而且喝得不少。
姚婧予扶他进屋,刚进屋就被他拽过去抱在怀里,她有些懵了,不解,诧异,脑子里除了问号就没有再装任何东西。
她轻声的,再次叫他,“启垣。”
一直一直,她都这么叫他。
其实照他们的关系,她根本就该像Hellene和老陈那样,毕恭毕敬的叫他郭先生。可是,他第一次在这里过夜时,他对她说,如果你真要把伺候我当成你的工作,那你就继续这样叫。
可尽管她能直呼他的名字,并且叫得亲昵顺口,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跟他在一起的之后,最开始那几次她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亲密无间本该紧紧的抱住他,不过她不敢真的去触碰他的身体,只能死死的抓住床单,虽然,她真的很试探性的去触摸一下他的肌肤…
怕他会不高兴。
她也是个敏感的人,就凭着他对她的态度她能明白很多事情,所以不该做的她绝对不做,不该说的,也告诉自己,到死也不能说。
距离他上次来这儿,她不记得已经是隔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或是更久,她不记得了。
她不会那么傻一天天的算着日子,那样,原有的寂寞会更多几分…
腰身被他紧紧箍住,他力道太大弄疼了她,她并没有因此而把他推开,而是双手轻轻抓着他衬衫的领口,小声问他,“怎么又没有提前告诉我说你要来?”
他笑了两声,并不松手,满身酒气看着并不清醒,可说着话,一点都不含糊,“我以为,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来。”
她看着他,因着这句话,心,渐渐下沉。握着他衣领的手,一点点的松开。
“启垣。”她又叫他。
“嗯?”他俯首,仔细的盯着她的脸,像是要在那洗干净了一层不染的脸上看出个什么来。
姚婧予也看他,从来没有过的,这么近距离这么长时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他这张好看得都可以算得上是精致艺术品的脸,她一件事一件事的轻声说着。
“金卡,金银珠宝首饰还有各种奢侈品,车子,还有你之前给我的那套房子,我全都不要了,还给你。而我,要跟你结束这样的关系。”
“你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有自知之明,别说是否配得上,就连咱们所处的位子也都不在同一平行线上。可是你看,虽然说得好听我有自知,但我想任何女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只要跟过你的女人,没有谁会不爱你。”
“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一直都在等你来,然后想要将这些话好好的说给你听——我也明白,如果你说不,我就只能当是没有说过。启垣,没有意义的,无论是我还是别的谁,只要不是Stephanie,你不会开心。”
“我不想听你在我耳边叫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永远也都不会有结束的时候。跟你在一起这一年多,我不奢求你会给我任何,但求,为我留下仅存的一点自尊。”
“姚婧予是麻醉科医生,可她似乎麻痹不了自己,不能自欺欺人的说能这样相安无事的继续在暗处等你——启垣,我没有等你,因为我根本就等不起,永永远远不可能等得来。”
“她一直都在的是不是?既然那么爱,又何必要放任自己的感情没有落脚处?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你爱她,并且从来都没有断过这份感情。”
“我认识的叶医生,她绝对不会是坏女人。我不过是一个外人我都能相信她,为什么你不能?因弗内斯的陶艺室,尼斯湖边的房子,举行婚礼的古老教堂…如果你真的还怀念,还爱她,那么,请你为自己在努力一次。”
…
天已经快亮了,郭启垣被她打电话让老陈接走后,她便没有再睡去。
不是她失眠,相反,今晚之后她知道自己会一天比一天睡得更踏实。只不过,思绪一旦回到从前,便很难抽回来…
姐姐的同学开了酒吧,暂时没有请到驻场歌手,都知道她英文歌唱得好,变赶鸭子上架般的把她找了来。
也就是那一天,她遇到了这个男人。
不过是唱了一首歌,一首,老得不能再老根本鲜少有人传唱的歌,她也没有料到角落里那桌一直安静抽烟的男人竟把目光投向了她。
那时候她不知道的是,曾经,五音不全的叶天蓝就在他面前哼过这么一首歌。
花月佳期。
今夜是花月佳期,无限的甜蜜在心底,朋友们围在教堂前,情意绵绵忘不了今天…
后来,他的人寻得了她的联络方式。
那个叫做陈善本的高大男人去找她,没有丝毫的委婉,就只对她说,郭先生想要你。
她惊慌失措,却还不忘了问,哪一个郭先生?
陈善本说,郭启垣。骏科的郭启垣先生。
原来是他。
那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报纸上周刊上写的郭启垣换女人犹如换鞋那么勤,是真的。可是,之前不还见着他带着那个一线名模去参加某时尚晚宴么?
她断然拒绝。她对陈善本说,陈先生麻烦您回去转告,说我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陈善本永远都是那么礼貌的姿态,他说,姚小姐,或许改天应该您亲自和他说。
于是,就有了她和郭启垣的第二次见面。
她还记得,那天,那家高级餐厅里有一对情侣吵了架中途就走了,那天,弹钢琴的琴师按错了两个音导致那首曲子之后就非常不流畅,那天,他对她说,一年,三百万怎么样?
真是致命诱惑,尤其,对她这么一个老家在外地一心想在这四九城里扎根的北漂来说,这笔钱,可以解决她所有的问题。
她没有理由拒绝的,尤其是,这么一个英俊的男人。
可她还是跟他说了对不起。
拿了自己的包站起身,想说一句再见,刚转身,他那幽幽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他说,姚医生,既然你也是一个人,试试又何妨?
试试,又何妨。
她保持那个背对他的姿势站了很久很久,然后,好像外面突然就下起了雨来…明明就是自己的欲念在作怪,可她,当那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