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先说说这钱是用来干嘛的。”这么说着,华如初还是将茶接了过来。
——她正好口渴了。
“我手里的银子原来是分成两份的,一份是给祁家存的,另一份我自己留用,后来接了赐婚的旨意后我又把自己留用的那份分成了两份,一份拿来家用。不管我和你是夫妻和谐还是相敬如冰,我都会将这份给你,就是钱财多少上会有不同,剩下的那份是我用来周转的,殿下的所有铺子里都有我的一份。也一直都是由我在打理,有时候需要大量的银子做事而太子那里又拿不出来时我便需要先行垫上,所以…我一时之间都忘了这一份其实也算是我的私房。”
“这笔银子很多?”
就知道她更关心这个。祁佑眼里染上点点笑意,“比给祁家的多。”
“那你给不给我?”
“给。”
这么痛快的应承让华如初心喜,可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太好,一个男人在外面走动身上要是没银子傍身会被人笑话的,她的男人哪能在银子上吃别人的亏。
这么一想她就直接问了,“你要是将这份也给我了,身上还有银子吗?”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祁佑眼里笑意更深。“请吃人吃顿饭的银子还是有的,吃花酒的话就少了点。”
“那就是够了。”华如初当没听到后面那句,自顾自的道:“放心。我不会那么厉害的,一定让你身上不少银子。”
“好,以后这些都由你来安排。家里的银子都归你管,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这话我爱听。”华如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最会赚钱了,到时一定让家里的钱生钱。”
祁佑最爱看她说起银子时闪闪发光的眼神,穷人家是将银子当成生存下去的根本,银子就是他们的眼珠子,富人将银子看得更重,因为他们只想着要更多,越多他们越安心。
可如初和他们不同,她是将赚钱当成了乐趣,该花的她从不小气,在他身上就不知花了多少,那笔帐,他都不愿去算,一算就觉得如初嫁给他简直是吃大亏了。
“既然那银子是我的了,那我得和祁安说一声,要添置什么东西找马柏,那些珍奇精细的有琳琅阁,对了,我还那么多嫁妆在压箱底,放久了也会坏,还不如拿出来物尽其用,不过…拿得出来吗?祁家也不会肯吧。”
这件事他们两个人去做都不太合适,最合适的人选…
对望一眼,华如初点头,“我会让我哥送我回太原的,他正好担心得不得了,一定不会拒绝,我就不信我娘家人出动,他们还敢死赖着不放,理亏的本来就是他们。”
看祁佑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华如初心里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在乎的吧,抓起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放心,我会和我哥说的,不让他们折了祁家的面子,当然,前提是祁家人不能过份。”
“委屈你了。”
“什么事在发生的时候才会有各种感觉,过了再想其实也就那样,时间啊,不仅能磨灭爱情,能让女人失去青春容颜,还能将发生过的一切淡化,只是成为一个片段保存在脑子里,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但是真正能一辈子都放不下的太少了,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可能在乎一辈子,其他祁家人嘛,应该没这个荣幸。”
“是,我很荣幸。”
满意的看着祁佑眼里又有了笑意,华如初满足的叹了口气,轻声道:“能这样,真好,我在乎你,你在乎我,我们在很多地方都合拍,你能容忍我的任性我的坏脾气,我能为你奋不顾身,我们都愿意为了对方改变,愿意为了对方努力,最主要的是,我们在战场上下来都能没缺胳膊少腿的活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你不知道在家时我有多担心你会受伤。”
听着这如同告白的话,祁佑觉得心里开了个口子,感情像是要从里面溢出来,他的人生好像就是在等这么个人,在等这个人说这些话,把他曾经缺失的部分都填补上,让他的人生获得圆满。
他那么的庆幸,拥有了这个人。
“如初…”
华如初眨了眨眼,“是不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恩,恨不得将心都挖给你。”
“那就记住你现在的这份心情,当我不再年轻了,皮肤松弛,眼角下垂,变成一个大胖子,脾气更坏,你也要像今天这样的爱我,不要变,爱我的心一辈子都不要变。”
“你不再年轻了时我也老了,可能会变得更加不会说话,会更加不懂得讨你欢心,到那时你还是要像现在一样引导我,让我变得更加爱你,更加离不开你。”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两人傻兮兮的说着肉麻情话,傻兮兮的击掌发下誓言。
可是两个人的心靠得那么近,他们看起来那么的快活。
仿佛忘了这里是在前线,而是在哪个亭台楼阁花前月下,说着最美好的誓言,做着最浪漫的事,希望到老了时再提起时眼神里还能看到沉淀的感情。
而不是崩坏在中途的某一刻。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再容不下别人。
而此时的太原却是另一番情景。
就在二皇子因为早朝有将近一半的人没来而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时,皇上在一众人的护送下突然出现。
瘦了些,苍老了些,可没人会认错。
那气势,只有皇上有。
太子还差了些,二皇子…差远了。
“父…父皇。”二皇子闻昱扬目瞪口呆的看着渐渐走近的人,身体仿佛有意识般颤抖着站起来。
皇帝在堂下停下脚步,抬着看着高高在上的儿子。
明明是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可下面那人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上面那人连动弹都不得。
从另一侧迈步上阶,在那还有着余温的宽大龙椅上坐下,仿佛根本看不到眼前那弑君杀父的畜牲,皇帝抬起下巴,看着下面跪伏一地的人。
“限时半个时辰,朕要这朝堂上站满人,去通传吧。”
“是。”差点送了命的贴身内侍安公公高声唱喏,点齐信得过的人马去各府送信。
只得半个时辰,一定要将人通知到,没在这里的就不是二皇子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便是太子的人也该好好处着,这江山,必定是太子的。
没有第二个可能,安公公在心里再一次确认。
“父皇…您…您…”
“很奇怪朕没死?”
“儿臣,儿臣不敢。”
“老二,你让朕失望,要是你心再狠一点早点将朕除了,再将太子置于死地了,这江山肯定要落于你手,如果是这样,就算到了地底下朕也欣慰,为皇者需要那样的魄力,你坐这个也未尝不可。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勾结古胡国,那是你让出一条河西走廊就能满足的?没有了玉门关和阳关这两道门户,雍州就是他们碗里的菜,想何时吃就何时吃,雍州一失,后面一马平川,你拿什么去挡古胡国的骑兵?十足的蠢才,南朝要是交于你手,不用几年就能被你折腾没了,而你付出那么大代价,你的兄长却还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本事,这就是为什么储君是他而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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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太原
大殿之上,寂静无声。
一直颤抖的闻昱扬突然就不抖了。
这就是他的父皇,看似宠他,他提的要求都会满足,可是在他心里,那个位置从来都是太子的,没他染指的份。
他以前蠢,一直以为只要他做得好,父皇一定会看到,不管从哪方面考虑,父皇都是很有可能将那个位置交给他的。
他真的一直这么以为。
可是那天,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他一直就是太子的磨刀石,父皇对他的所有好都是为了激励太子更加奋发向上,父皇从来没打算将皇位传给他。
从来没有!
他自然不信,可是有些事并不难查,不过是因为发生在他身上他看不清罢了。
当那层面纱在他面前揭开,他才看清,原来真是如此,他从来就不在父皇眼里。
那么,如果太子死在外面了呢?
他的母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立他为太子才是名正言顺。
所以他才会同意古胡国提出来的条件,他想着只要太子死在外面,只要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一定能将失去的重新夺回来,让南朝变得更加强大,几十年后去了地底下见到父皇他也能挺着腰杆说他做得比太子好。
可是,不用几十年后,现在父皇就在告诉他:他不如太子。
“您一开始就不该给我希望,让我以为我也有机会得到那个位子,您不该用我来磨砺太子,太子是您儿子。我也是。凭什么就对他这么特别?就因为他是元后的儿子吗?母后哪点比不上元后?”
皇帝冷冷的注视着他。“身为皇子,却不清楚元后和继后的区别?你倒是告诉朕你有什么比太子强?你有强大的外家支持,宫中有皇后为你打理,犯了错有人求情,想要什么也有人送到你面前来,可是太子呢?他现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点点攒起来的,还是在你和皇后打压的情况下,一旦南朝有什么变故。他有足够强大的心智能撑过去,若是换成你…你觉得你会如何?”
“我…我也能撑过去,这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您怎能凭想像就觉得我不如太子?这不公平。”
“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太子何尝又觉得公平了?可他是如何做的?你又是如何做的?老二,你输了,输在了根上。”
闻昱扬鼻翼抖动,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就在暗卫暗暗提防的时候,闻昱扬突然笑了。“父皇,其实我最大的错不是对付您和太子。而是将苏嫔拉下水吧。”
皇帝的眼神终于不再平静无波,“你将苏嫔如何了?”
“父皇还担心她?您别忘了,您的毒是她下的,要不是她,我们怎么可能得手?按您的性子,不是该将她挫骨扬灰诛灭九族才对吗?”
“你拿她儿子威胁她?”
“您猜得没错,能威胁到她的也只有她那个儿子,在您和儿子之间,她选择了保护儿子,父皇,被心爱的女人下毒的滋味如何?您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死定了,成者为王败者寇,我有心理准备,可是您也没赢,让母后位主中宫,却常年不踏进一步,对一个已婚的妇人掏心挖肺,甚至为她鞭打母后,您将我放在哪里?那是我的母亲,您却当着我的面鞭打她,不过是因为苏嫔流产,您只顾着给苏嫔出气,可您有没有想过母后有多痛苦?哈哈哈,您放心好了,苏嫔活得好好的,我原本打算在您死后令她殉葬的,现在,您就亲自处置了吧,哈哈哈。”
闻昱扬癫狂的举动让所有人吃惊,连逼问都不用,他就自觉的将他所犯的事都供出来了。
可这是天家事,他们就连听都不该听!
尤其是事关苏嫔,知晓这个秘密的人背都湿了。
后宫之事向来没有公平可言,皇帝在这事上更不用说负了谁,当年让文氏上位之前,他便和文氏说过,那个位子不过是看着风光罢了,她要是自认承受得起,他便让她成为继后。
她同意了,如愿成为风光无限的皇后。
可是她也后悔了,不再满足于此,她想得到皇上更多的注意,她想让其他女人都消失,想让后宫再无人能诞下血脉。
其他人他不管,可皇后不该对苏嫔下手,那是他一辈子才有过一次的冲动,以至不管不顾的将人抢进宫来,苏嫔看似柔弱,性子却极为倔强,他花了好几年才终于让她软化了些,却因为皇后的一碗药再一次让她心如死灰,且伤了身子,再不能受孕。
他如何能不怒。
宫中容不下美好,可也容不下过大的野心。
文氏心太大,又教出来一个同样心大的儿子,却偏偏没有能撑起野心的才智。
只是他算漏了一点。
苏嫔多年未出宫,心里对儿子本就有愧,老二用这个来威胁她正中她的软肋。
可是,这么多年的纠缠,他终究是得到回报了的。
每一种毒苏嫔都只下了三分之一的量,要不是如此,他早就死了。
这毒如果不是苏嫔下也会是其他人,别人可不会像苏嫔这样留手。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该感谢苏嫔。
不过这一点,老二没必要知道。
皇宫能将一个人所有的感情磨灭,这个位置不是好坐的,老二不行。
太子磨砺了这么多年才总算是差不多合格了,这次的表现,也算不错。
该诏他回朝了。
“来人,将二皇子带下去,二皇子府中一应人等全部拿下交由刑部发落,另,废后。”
“…遵旨。”
皇上的回归让人心浮动的太原城迅速变得安份下来。
很快,一道道旨意从宫中发出。
街上时有将士飞奔而过,不用问也知道又是哪家要倒霉了。
和二皇子府捆绑在一起的杨家文家首当其冲。在朝为官的当天就下了狱。两家也被将士围成了铁桶。没有皇上旨意,不许任何人出入。
这下二皇子派系的人终于知道,这事再无回旋可能。
皇上这次是下了狠心了,就算伤筋动骨也要将几家除了。
门庭冷落了好一段时间,不,应该是许多年的祁家府门大开,时有马车停下,来人进出不断。
所有人都知道。祁家要翻身了。
太子的地位无可动摇,祁大公子身为太子的左膀右臂,一旦太子继位必是位极重臣,更何况祁少夫人英勇救夫的事迹早就成为街头巷尾的一桩美谈,要知道祁少夫人救的可不止是祁大公子,还有太子。
等搬师回朝后还不得大赏特赏?
再者说,祁少夫人和太子妃本就交好,以后指不定还得如何呢!
祁家听了这些传闻怎么想暂时无人得知,只是听说祁府采买的管事又买了不少杯盏回去。
当太子妃在太子府护卫的拱卫下抱着皇太孙从屋中屋走出来时几乎落下泪来。
两个月的时间,她衣食无忧的被人保护着。虽然安全,可她挂心的太多。生产过后稍显丰腴的身材却是比有身子之前还瘦了。
回府见到莫问后,两人都是满脸唏嘘。
莫问原本就不够结实的身体现如今瘦弱得让人担心,幸好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娘娘,皇上不久前派人带了诏书前去玉门关。”
太子妃手里的帕子攒得死紧,“是不是…让太子回来?”
“是。”莫问眼眶发红,语带哽咽,“娘娘,我们熬过去了。”
太子妃用帕子捂住眼睛,刚滚出来的泪水马上被吸走,一会后放下手时,眼睛也只是稍微有点红。
“听说如初立了大功。”
“是。”说到华氏,莫问掩饰不住的欣赏,“准确的说整个武林都立了大功,要不是他们去得及时,太子危矣,只是…很可惜,祁少夫人的孩子没有保住。”
意料之中的事,两个月的孩儿哪能经起得长途跋涉,想到离开前一天如初来告别的坚定,太子妃心底一酸,“真不知道如初那一路上受了多大的罪,这次真得多谢她,也亏得她不是长于深闺中的女子,要不然…”
“是,中间有一段时间太子府被二皇子的人看死了,消息送不出去,前线的消息也送不进来,幸好祁少夫人早有准备,着她的人开了条路子,臣才和殿下联系上。”
“她手底下是有一批人,都是极有本事的,只是这次回来,也不知道祁家会如何待她,要是祁家人再欺负她,我可不会答应。”
莫问表情变了变,从怀中拿出几封信来递过去,“娘娘,这是殿下来的几封信,您请过目。”
太子妃不接,“莫先生,你知道的,这些事上我从不沾手,我也不懂。”
“臣知道,只是这信里牵涉到的东西广,您知道一下也是好的,再说殿下现在不在,有些事还得您拿主意,殿下的态度如何您看过信后便知。”
太子妃一想确实如此,接过信一一看起来。
半晌过后,太子妃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我都知道了,原及既有心从祁家脱离出来,那便是表明了立场,只是祁老将军在父皇那里极有脸面,这事怕是不易,最近祁家情况如何?”
“二皇子几乎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寻找皇上,并没有对付其他人,祁家不过是死了几个下人,只是…自从皇上回朝后,祁家便门庭若市了。”
“呵,让祁家获得荣耀的人他们不善待,有好处却全占了,倒像是祁家惯来的作风,现在不是如初的风头劲吗?莫先生,你帮个忙,将原及在前线出事后祁家人如何对待如初的事加油添醋的传出去,让人都将那事记起来。”
“是。”这是真要给华氏出气了,莫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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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回来了
玉门关上喜气洋洋。
几度生死,他们终于熬出头了。
当圣旨宣读完毕,有些人甚至哭出了声。
——高兴的。
回去之后不说荣华富贵,却一定比之前要好上许多,他们现在可是太子的嫡系。
闻昱丹同样激动,这是他自小到大接到的圣旨里唯一一次全是褒奖的旨意。
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终是订可了他。
哪怕曾因在生死边缘徘徊而怨过,现在他也觉得值了。
“原及,我们赢了。”
“是,我们赢了。”
简短的对话,两人心里却都唏嘘不已,这一次,太不容易了。
这日祁佑回来得极早,彼时华如初正站在田梗上看人劳做。
她两辈子都没做过这些,只是看着,便觉得累,可很多人却这样做了一辈子。
不得不承认,她两次人生都是幸运的。
祁佑走近站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不远处在田间劳作的人。
华如初歪头看他,“今日回得这么早?”
“圣旨到了。”
“要回去了?”
“恩,皇上新派了玉门关守将,率领大军已经上路。”
说着话,两人往屋子那边走去,“我们是不是不方便和你一起回去?”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
她并不想出这个风头,可是要她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去,她也不愿意。
她并没有错不是吗?
“还有时间,我再想想。”
“恩。”
依偎着坐在一起,华如初问他,“你希望我和你一起走吗?”
“希望,我想你在我身边。”
“不再觉得那是抛头露面了?”
说这句话时。华如初微扬着下巴,骄傲又得意,像个胜利者一般。
这样的如初祁佑无法抗拒,握住她的手亲了亲,道:“不知道多少男人羡慕我,你是我的骄傲。”
这话堪比甜言蜜语,华如初心里美滋滋的,用力握紧十指交叉的手,“只要你不觉得为难。我就好做决定,一会我再去问问我哥。”
“好。”
自从那次争吵过后,两人感情更甚以往,祁佑好像突然就摸准了华如初的脉,知道她能接受的度在哪里。知道她绝不能触犯的底线在哪里,知道他怎样如初会更高兴,甚至知道了她喜欢怎样的自己。
由一开始的试探到现在的自在相处,他们走了一年余。
祁佑还是忙,因为要搬师回朝要做的事更多了,回来陪了如初一会后便又去了玉门关。
华如初找到哥哥,把圣旨的事告诉了他。
“好事啊。终于要回去了,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我都要呆不下去了,你没发现这一阵连夏以见都经常不见人吗?他包下了敦煌一家客栈,把窝都挪那里去了。”
这事华如初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听祁佑说古胡国彻底退兵了,短时间之内不会再犯,有什么理由让他们继续被关在这里?
要是可以,她都想换个地方呆着了。
可惜敦煌离玉门关太远。只得做罢。
“哥,你们全部陪我回太原吗?”
“当然。你不是说要去祁家把嫁妆拿出来吗?这事当然要我出面。”
“你不去我都会拖着你去,可是其他人也愿意吗?毕竟这只是我的家事。”
华如逸拍了她脑袋一下,“在外你代表的就是我们华家,成婚那道旨意的原意你忘了?现在你受了欺负,就等于是武林被欺负了,他们哪会善罢干休,不拔剑相向就已经是给面子了。”
原来她的祁家的问题已经扩大至武林和朝廷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