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都做了些什么!

猛地起身,走去一边扯过长长的厚棉软巾来,将她包进去,抱进怀中,手掌自上而下缓缓压过,沾去她身上的水珠儿。

他沉着眉低眼看她,见她唇色发白,眼角仍然挂泪,心底竟是隐隐作疼,指探入软巾中,轻轻滑下去,慢慢揉了揉她下面,哑声道:“痛?”

她眉尖轻蹙,抬眼瞧他一眼,素白之脸泛出点红意,而后埋进他胸前,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这难得一见的娇弱模样,怜惜之情自心底蓦地涌出,揽过她,弯身而下去吻她的额,低声道:“混帐之行,任由你罚。”

哑中带磁地声音响在她耳畔,令她耳垂一痒。

这男人就连认错也是如此干脆,如此傲然,如此气势凌人。

她唇角微弯,竟未想到他会对她低头讨罚,心底不禁略动,先前对他的恼意瞬间弥去大半。

身子被他温柔地圈在怀中,一抬头,就见他眸中是罕见的温光若水之情,身子不由更是软了。

她拉下身上软巾,伸手勾住他脖子,偎进他怀中,小声道:“再在这池中待下去,身上都得发皱了。”

他听着她这娇羞之音,心口似是被火撩过又被水泼灭,又是惊又是喜,忍了一忍,才在她嘴角小啄一口,而后抱她起来,往殿中走回去。

她一路紧紧依着他,手指在他脑后卷住他的发,把玩着,抬眼盯着他地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凑唇至他耳边,轻吐一口气,道:“当真任由我罚?”

他耳边火苗窜起,一路烧至小腹,脚下僵了一瞬,扭头含上她的小嘴,将她轻咬一番,才哑着嗓子道:“除却国事,其余尽听你命。”

她的手滑下来,擦过他硬实的胸膛,朝下探去,头枕上他的肩,轻笑道:“今夜无国事。”

他身子瞬时绷紧,似要涨裂,脚下飞快,几大步便过门入殿,想也未想便往殿角床塌走去,将她抛至红褥之上,而后欺身相压,手滑下去探着湿意,眸中火光乍现,低笑道:“倒说说,想怎样罚我。”

她避开他的掌,推他至一侧,红着脸小声道:“也简单,不论我怎样,你不许动就是了。”

他凝眸望着她,依言侧身躺过,大掌翻过,不再碰她。

她抿抿唇,脸上更红,身子一动,长发垂落缠上胸前,雪白乌黑相称而映,其间嫣红点点,甚是诱人。

他手攥身下锦褥,妄图消祛掌间躁意,看着她慢慢伏身而上,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险些就要翻身而动。

她仔仔细细地瞧了他一会儿,咬了咬唇,轻轻一笑,低头去舔他的耳垂,而后又转去他喉间慢吻,再一路向下,于他胸前旋留一阵儿,将他吮得发紫,才松了唇,眼带笑意望向他。

他低喘不停,忍得几欲发狂,眸间墨染一片,“你…”

从没被女人如此折磨过!

她不待他说下去,小手便轻点而落,渐渐滑下去,在他小腹上以指尖轻划慢拢,而后分腿坐于他身上,轻轻一喘,“我怎么?”

他再也说不得话,柔嫩湿濡的触感擦着他却让他得不到,浑身都着了火,却找不到水来灭,欲动却不能动,任是她怎样折磨他,他都得生生忍着。

这妖精…这妖精!

竟是学得如此之快,又兼小人之心,分明是欲报先前之仇!

他于心中暗骂,手中锦褥已被他揉碎,只望她能痛痛快快了结此苦,解了他身下之火。

她地手又往下两寸,才一触上他,便换来他压抑的一声低喘,她唇扬得更高,得寸进尺地握住他,学他先前揉捏她一般,依样将他攥于掌间揉搓不休。

他的膝屈起来,将她的身子往前顶,喉间干裂得痛,好容易才开了口道:“罚够了么?”

她松掌去压他的膝,又俯身而下,望进他双眸,“这就受不住了?可见燕平宫中的那些女子们…啧…”

他心头一阵急火,再顾不得同她作嘴上之争,低嘶一声道:“你到底要怎样?”

她动了动腰,挪上去一点,咬着唇款摆两下,轻轻一压,又离了他,见他脸愈黑唇愈干,才又笑道:“我想怎样你都应?”

他重重点头,屈腿将她身子迫近了些,深喘一口气,“妖精惑人,说地就是你…”

她眼睫轻掀,身子缓动,给了他一点,又停住不动,只是磨着他,由着他眼中火溅二人,又慢慢开口道:“南岵京北诸州,由邰同邺齐共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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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欢若平生,喜之不尽帝业十

他眸中黑亮灼人,盯着她的眼,抬手一把箍住她的腰,将她狠狠向下一压。

她惊喘,手撑上他胸前,紧坐于他腰间却死也不动,眉梢扬起,眼波微荡,逼他开口。

他紧着眉朝上撞她,却被她压身于前,热意愈盛,磨得他要死不得要生不能,活活找不到突泄之口。

“依你。”

他牙间迸出二字,血丝绕目,大掌指节僵白刚硬,硌着她的腰往后滑,狠命抓了一把她饱满的臀,感到她腰上之力一松,才重喘一口气,抬身而起,扯过她双腿紧勾于他身后,将她整个身子都圈进怀里揉压着,腰间猛烈向着她撞进退出,低了头以唇去寻她胸前藏于发间的嫣红之处,含在口中拿舌尖拼命勾搅。

木榻在摇在晃,隐隐微震之声在这殿中跌宕不休,连案角高燃红烛之苗都在轻晃,烛烟似是羞情不忍睹,直向一侧偏过去飘。

他未压她于下,掌托于腰间按着她,让她坐于他身上,与他相对,迫她相视,一路撞进她眼底,逼她对着他吟叫出声,咫尺之距令她面潮如血,羞得浑身上下都红了去。

大掌时轻时重地缓慢移上移下,将她身上每一处都撩了个遍。

双腿被他的长臂狠狠撑开,她几不能稳,欲向后倒去时却被他大手一揽,腰背动不得,只得一足抵在榻侧青漆床柱上,另一只歪压在他身后锦枕之上,丝滑锦面挠着五瓣莲趾。足心亦痒,她忍不得,身子一动便又让他进了几分,一擦一滑之下她更是无力而软,只得由着他乱撞。再避不开半寸。

这姿势非放荡二字不能形容,生生是羞人万分。

她水眸半阖,掐着他的肩朝后仰着头,不敢看他,亦不敢看自己是如何在他身前颠簸起伏的,只是抑不住心中簇火,唇开了便合不上,一声一声地叫出来。叫得这殿里殿外众物皆静,只存撩人心尖之曼妙吟音。

他喘息愈急,动作愈猛,张口去咬她下巴尖儿,将凝于其上之汗尽数舔去,一掌按在她腰后,随着撞击之力将她往身前一下下地挤按,另一掌蓦地探至她臀后,长指轻揉慢捻地拨弄她,感到她整个人都开始抖。才咽了火开口哑着声冲她耳边道:“再叫得响些,我好更卖力…”

她身子一缩,颤了颤,红透了脸。费力压下几要冲口而出地心火,死死掐着他那只手的上臂,啐道:“莫要得寸进尺。”

他一咬牙,翻身将她压下,一腿跪起,伸手捉住她双足提起,将她双腿屈起往她身上压去,膝盖朝前顶上她的臀。腰朝下狠狠一用力,看着她抖得不能自禁,才撇唇低笑道:“真是什么都受不起,”松了掌,身子俯下去慢慢地动,一边撩她一边凑近她。“没见过你这般一碰就全成了水的女人。”

她身上一点力都使不出。只能任由他摆弄,眼望着他。水里容火,火焰灼神,只觉几要被他搅碎,下面锦褥湿了一片,身子被他翻过半边,他从一侧慢慢磨进来,恰恰抵上她那一处。

心神俱裂,胸口燃火,浑身痉挛不止。

他在她身侧粗喘不休,顶着她那一处狠命地磨搅,边动边去吮她耳珠儿,“再绞得用力些…”

她伸手握紧榻缘,身子抖得不停,耳边之音只是要将她逼疯,不由并了腿将他死命一夹,狠狠缩绞他一番,听见他口中不清不楚地吼着些什么,才要再拼力时就觉他伸掌将她朝前猛地一推,身子瞬时空了,而后腰臀之处烫了一烫。

他在她身后低喘,长臂横过她胸前,微微在颤。

她伸手至腰后略略摸索一番,才彻底沉了心散了神,身子往褥间一压,再动不得一分一毫。

他歇了歇便去抱她,细细地吻她的颊和颈侧,边吻边低声道:“你倒是学得快。”

她身上湿渍淋淋,软软开口,甚是无力,“先前应了我地话,莫要忘了。”

他不安分地揉捏着她,淡淡道:“今夜无国事,此话不知是谁提的。”

她略恼,只当他是要反悔,抬手去拨他的大掌,刚要开口时耳边又落下他的吻,听见他低笑道:“君无戏言,我既是说依你,那便怎生都会依你。”

她心口一松,眼睫一垂,身子朝后偎去,贴进他怀中,轻声道:“以梁州为界,西边归狄风之部,东边归朱雄之部,你觉得如何?”

他褐眸微微一闪,嘴角笑容稍僵,唇贴着她的肩侧不紧不慢地滑下去,不动声色道:“那梁州又要归谁?”

梁州,南岵都城。

他只当她意在南岵京北诸州,不甘只得秦山以西诸地,所以才说要邰同邺齐共伐南岵。

她既是愿出兵相助,分去邺齐大军重压,那他予她几州倒也无碍;而他既是念她恋她,恨不能日日瞧见她的笑颜,又何在乎依她此愿。

却没料到她竟是在打梁州的主意。

纵是他胸襟再广,容她万事,却独独不能将梁州也给了她!

身负重伤千里辗战,布局谋略倾兵相伐,所图不过就是要破南岵都城、要让南岵皇帝向他俯首称臣!

她先前无尺寸之功便得了秦山诸地又占了诸州,现如今竟又眼红起他于南岵境内所享之利,打起了梁州的主意…

一夜缠绵之情,尽止于此一刻。

他竟是忘了,怀中之人哪里是寻常女子,她与他之间又如何能只存寻常男女之情。

心口沉沉,只觉眼前香肩雪背似毒果一般。诱人却又陷人于难境。

世间也就只她一人,能以女子之身而令他思绪反复,意乱情迷,狠不下心来。

她只觉他长指微冰,可却未察他异样之情。开口答他道:“谁先攻近,梁州便归谁。”

他手臂狠狠一收,咬牙道:“你今夜对我百依百顺,图地就是这个?”

本以为一夜尽享她之真心真情。

谁知她那种种娇缠痴羞之样竟然都是幌子。

其实不过是想要诱他应她之请罢了。

她被他勒得痛,挣扎着侧过身子,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才察出他神色有变,听着他这话。才知他又对她起了疑心。

于是心不禁一凉。

这一夜,她由他肆意妄为而不挡不拦,火热中尽献缠绵之意,身心俱付与他,因他之喜而喜,因他之快而快。

谁知她这剖彻心腑之举到了他眼中,最后竟成了骗局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