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擎律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脚步跄踉仓促的时染,看着安然无恙坐在树干上的若如风,沐擎律的心立刻回归了,飞身将若如风带了下来,也不管后面的时染,从怀里拿出一个被外衣包着的东西。

“什么?”若如风心情不错的问道。

“乾坤镜。”沐擎律眼睛发亮。

若如风拿着的手一顿,随即打开来,果然…

沐擎律没有看见若如风的疑惑,手忙脚乱的将这乾坤镜挂在了若如风的脖子上:“能够调节你的身体。”

算是一句解释了,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拿这个,一块巴掌大的镜子,被一个红色的绳子挂在脖子上,说真的实在是不好看,不仅不好看还很难看,可是若如风此时却并不想把它摘下来。

☆、第二十五章 听话的心疼

虽然对乾坤镜没有多大的诱惑,可是对于沐擎律的心若如风却是喜欢的要紧。

时染低着头,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时染小声的上前解释道:“主子,这是沐公子偷袭打昏了四皇子拿到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知道它被沐公子拿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主子放心,宝贝在你手上别人不知道,还有了替死鬼,所以,您尽情的拿着宝贝看戏享受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就好了。

沐擎律也立刻点头,再一次发现时染是个用着顺手的。

最后鉴于别人对于乾坤镜的下落不明白若如风也就没有带的那么明目张胆了,在沐擎律不满的目光下放了起来。

看着沐擎律胳膊上已经崩开的伤口,蹙眉:“崩开了?顾焕之连包扎都这么差劲吗?”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顾焕之的嫌弃,顾焕之这么无辜的中枪让一旁的时染很有眼力见的递上了纱布。

若如风接过来,撩起沐擎律的袖子,因为被雨淋了一夜那伤口已经被泡的不成样子了,若如风一下子心疼了,不过现在条件不足,也只能勉强的包扎一下止止血罢了,不禁说道:“当时你就应该把我放下来,这样也不会不小心被那群人砍到。”

“没事。”看着若如风的脸:“我不放心。”

“恩?”若如风不解的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

“你离开我,我不放心。”不放心任何一个人,不放心时染,不放心若如澜,也不放心皇帝,不放心若如风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甚至不放心若如风一个人。

若如风沉默了,继续给沐擎律包扎着,真傻。

当若如风他们下了山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这两天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沐擎律和时染也将若如风照顾的很好,一下山就看见高寒欣喜的一张脸迎过来。

“七皇子,你们终于回来了,都已经把皇上担心坏了,你没事太好了,赶紧和微臣回去,皇上已经派了好几批的人过来找你们呢,就怕七皇子出什么事情。”高寒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足以看出这段时间皇帝给他施加了多大的压力。

“让父皇担心了,我们走吧。”若如风赶紧跟上高寒的脚步。

虽然离山里不远,可是却有一处还看的过去的客栈,若如风进去的时候里面站满了人,皇帝看见若如风的一瞬间满脸的激动和疲惫:“老七。”

“让父皇担心了,是儿臣的过错。”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皇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拍拍若如风旁边的沐擎律的肩膀,难得的夸奖了一句:“好样的。”

在皇帝看来,若如风这落败的身子能够活着从那里出来完全就靠沐擎律,对于皇帝的这种想法,若如风也欣然接受,看看周围,蹙眉:“父皇,四哥呢?”

这句话一问,整个房间里的气压都低了。

周围所有人的人都在,连同高寒和沐德仁,不过沐德仁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想来虽然逃脱一命却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哼,别提他,朕只是想要看看那乾坤镜,结果他居然说丢了,丢的还真是凑巧,出来一天才知道丢了,朕只不过是好奇,他还以为朕会和他抢吗?”皇帝脸色铁青,看来是气的不轻。

若如风沉默,没有说话,这种事情说什么都会得罪人的,作为一个本应该心虚的人,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看着若如风不说话以为若如风疲惫了,身体不舒服,立刻说道:“好了,你先去休息,洗洗换件衣服,这几天你这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会儿让太医给你看看。”

若如风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漱完毕之后一出来就看见时染和顾太医等候在外面,这么多天下来她多少也有些疲惫了。

“七皇子,微臣给你看一下。”

若如风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什么大碍了,退下吧。”

见若如风这样说顾太医也没有说什么,如今的他对于若如风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就起身告退,却又被若如风给叫住了,只看见若如风走进去拿着纸笔写了什么,递给他:“把这上面的药给我抓来。”

顾太医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纸上的东西,都是止血消炎的药材。

点头,告退。

沐擎律洗完澡,简单的擦了擦头发,窗户突然被敲响,沐擎律似乎并不意外,确认了一下门已经被插上了,走到窗边直接打开,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沐擎律低头看了一眼下面巴掌大的竹筒,拿了进来看了一眼窗外,关上了窗户。

刚要打开,门就被敲响了,沐擎律抬头看了一眼,将手中的竹筒直接扔进了旁边的花瓶里,打开门,意外的看见门外的人,身体瞬间一僵,连神情都带着无措:“七皇子。”

“在外面可以这样叫吗?”若如风调侃的一笑。

“啊?”沐擎律一愣。

若如风看着沐擎律如同一只呆呆熊一样一下子笑了出来:“微服私访啊。”

沐擎律也反应过来了,立刻改口:“七少爷。”

若如风无奈的一笑:“叫我名字就可以,起名字不就是为了让人叫的吗?说实话,我再把你当朋友,当兄弟。”

沐擎律一怔,许久,在若如风的目光下磕磕巴巴的试探的喊了一声:“阿、阿、风?”

熟悉的称呼,让若如风心里不禁有些策策而动,低头,遮住了脸上的已陷入过往的表情,抬头便是安然,从容的走了进去,一副在自己地方的模样,坐下,看着沐擎律一副傻在那里的样子,也已经习惯了,招招手:“过来。”

沐擎律立刻走过去。

“坐下。”

立刻坐下。

“伸出胳膊。”

“那只就可以了,这个放下。”若如风颇有些无奈,不过从前也是如此,她说什么做什么,说一步做一步,傻的可以、傻的好笑、也傻得让人心疼。

把袖子轻轻挽上去,一道狰狞的刀疤从这头到那头,前几天他们一身是泥,森林深处也没有什么光线还看不出这么严重,如今沐擎律洗干净之后显得格外的狰狞,若如风眸子一暗,抑制着杀意的涌出,沉默的拿出刚刚弄出来的草药开始包扎,心里想着要研究一下怎么把疤痕去掉。

感觉着手里的胳膊一直紧绷着,微微蹙眉,这药她故意除去了刺激,很是柔和,压根就不应该有反应啊?

“疼?”

沐擎律立刻摇头:“不疼。”

若如风点点头,继续手里的事情,只是动作更加轻柔了。

☆、第二十六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第二天一大早就上路了,而若如风也不负众望的发烧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躺在马车里,让整个气氛都沉重起来,皇帝下令停停走走,也不敢赶快了,到了城镇就立刻停下来,好几次都在生死上游走了一圈,顾太医可以说每天过的都是战战兢兢。

原本半个月的路程硬生生的让若如风拖到了一个月,也就是在这天皇帝终于收到了驿站直达的信件,与此同时,若如风的病也开始好转了。

一般来说驿站信件要进入京城必然经过枢密司,可是没人知道掌管枢密司的李长青和齐妃曾经算是青梅竹马,如此也就是为什么上辈子若如博演出那场戏之后却没有人追究那群刺杀者了,不是没人追究而是被探查出来之后被人隐藏了,这也是当初若如风报复若如博的时候查出来的,所以她才会折腾这么多天,只要他们在靠近京城的驿站住下,那么机会也就多得是了,就如现在。

皇帝如今已经气疯了,粗喘的呼吸足以证明他现在的愤怒。

其他全都看向皇帝手中的信件,里面到底是写了什么才会让皇上突然这么愤怒,不过此时却没有人敢说话。

倒是若如风身后的沐擎律蹙着眉头,眼底闪过不悦,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若如风还没有吃饭呢。

蒙城这里是唯一一个驿站和皇帝的行宫在一起的地方,沐擎律也不顾虑这边是不是有皇帝,直接走了出去。

若如风目光带着疑惑的看了一眼。

皇帝正处于愤怒之中看着信件里的内容自然是没有看见,可是一旁的不少人都看着呢,沐德仁蹙眉,沐倾夙也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对于沐擎律这种事情一声不响的出去十分不满,最近沐擎律似乎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样下去,恐怕会害了整个沐家,这样想着,沐德仁决定这次回去之后要好好敲打沐擎律一番。

沐德仁那边正想着,咚一声,那信件连同桌子上的茶具全都被扔了下来:“若如博。”

一声斥吼,若如博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出溜下来,整个人跪在地上,原本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再看见信件的几个字的时候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了,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的颤抖着。

看着若如博这个样子,沐德仁疑惑的将地上的信件捡了起来,只是几眼,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若如博,你这个逆子,混账,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皇帝也发抖,不过是被气的。

若如博一颤,立刻跪爬到皇帝脚下,抓着皇帝的裤腿,被皇帝踹了一脚,依旧锲而不舍,整个人泪流满面:“父皇,儿臣可以解释的,父皇,你听儿臣给你解释。”

“父皇,你做什么…咳咳生这么大的气,四哥若…咳咳…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批评就是了,别生…这么大的气,吓…咳咳…吓到四哥了。”若如风坐在旁边,在时染的搀扶下,站在起来,好生的劝慰着。

当然这种劝慰在这个时候,尤其是让皇上想到她是为了什么身体变得这么差的时候,自然是火上浇油,不过,看着若如风的样子,皇帝虽然已经气得两眼冒火,但还是冷静下来了。

“好,你给朕解释,在江南的那群刺客为什么是你派去的?你让他们刺杀朕是为了什么?”皇帝又是一脚,直接把若如博给踹了出去。

在场上的所有人在听见皇帝的这句话之后都怔住了,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什么,可是当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又想自己还不如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那里鼻涕眼泪纵横在脸上的若如博。

行刺皇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若如风更是不可置信、不知所措的喊了一声:“四哥,你…”

此时无声胜有声算是被若如风运用的很恰当了,在别人眼里,若如风的这番表现完全是因为没有想到,而且想到当时若不是若如风替皇上挡了一刀,还指不定会怎样了,皇上微服私访的时候出了事情,不说他们几个的身家性命,就算是天下也乱了,一时间,他们格外的感谢当初若如风的挺身而出了。

沐德仁已经看见信件的上的东西了,他此时脸色阴沉的仿佛可以滴出墨水一般,若是平时他定当直接进言灭了九族都不解气,可是现在,这事情是皇子做出来的,四皇子在这些皇子中虽然不算是最显眼的,可是无疑也是上进的,排得上名号的,可是居然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简直有辱皇家威名,这若是传出去,怕也是一等的笑话。

在场的人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约而同的低下头,面上胆颤,心里也是冒着冷汗的,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皇家的威名定然有损,所以说,他们现在应该算是知道的太多的人了,谁不知道,皇家的事情,知道的多了,就是死路一条啊。

“不是的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想要刺杀父皇,儿臣、儿臣原本是想要挡在父皇面前让父皇多看儿臣一眼的,儿臣真的没有想太多。”若如博没想到事情会被揭露,此时他脑子已经无法思考,整个人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害怕和颤栗。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若如博原本的意图,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若如风,此时若如风傻掉的样子,似乎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而自己…想要说什么张张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然,若如风自己也知道,这种时候不管是说出什么话来都会被多想,所以,此刻她最好什么也不说。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差距就是这么而来的。

同样是挡刀的活,一开始对于若如风这种舍身为父的行为他们是感动的,但是从感官上来讲并没有这么强烈,毕竟这个被挡的人并不是只是一位父亲,更是皇帝,挡在皇帝面前的人很多,也就多少被想点理所应当的意味了,让他们多少在意的不过是若如风那个身份和她破败的身体罢了,可是如今却不同了,旁边突然多了一个用心不同的对比。

一个毫不知情却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一个早有预谋,目的不纯还没有得逞的人,若只是一个或许显现不出什么,可是当两个放在一起,总是让这种差距变得比原本的大出许多来。

☆、第二十七章 南阳王

这是别人的想法,而皇帝却是更生气,眼睛里都带着戾气,毕竟不管是什么原因,谁也不想让自己的生命曾经受到过威胁,尤其是皇帝,尤其是这种可笑的理由。

“父皇,气大伤身啊,四哥也只是一时糊涂,幸而没有酿成大错,别生气了。”若如风还是开口了,话语间对皇帝是担忧和关心。

皇帝看向若如风,相当初若如风也是想要让他多看一眼,可是人家那是奋发图强,虽然偶尔闯个御书房,但也都是无伤大雅,可是若如博呢,和若如风比起来简直就是卑鄙、难堪、没脑子,这么一想,皇帝直接将自己旁边的杯子给扔了出去,砸在了跪在地上的若如博的头上。

“什么叫做没有酿成大错,你差点没了性命,你的身子更…这叫没有酿成大错。”这话虽然是对若如风吼的,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皇帝对若如风的关心和对若如博的愤怒。

可是这所有人里不代表刚到门口的沐擎律,只见沐擎律手里端着饭菜,脚下飞快,直接挡在了若如风的面前,目光直视着皇帝,抿着嘴一动不动。

“擎律。”

“阿律。”

沐德仁和若如风异口同声的喊道,只不过沐德仁语气里带着斥责,若如风的声音带着劝解的意思。

沐擎律看看皇帝,显然皇帝的神情也是没有想到沐擎律会突然冲过来,沐擎律感觉到身后拉住了他衣服的人,目光带着严肃且认真的开口:“皇上,七皇子还没有吃饭,她身体不好,不能饿着。”

原本对于沐擎律这番举动,皇帝是不悦的,可是当听见沐擎律的话,再看看沐擎律手中的食盘便想起来了,立刻说道:“老七,你就别在这里了,赶紧回去休息,朕都被这个逆子给气糊涂了,你现在原本就是新伤加旧伤,赶紧回去休息,顾太医,你也跟着,看看擎律拿来的这些东西可以给七皇子吃吗?”

原本若如风就不想留在这里了,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该浇的火她也已经浇完了,留下来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咳嗽了两声,点头道:“那好吧,我这身体在这反而给父皇添麻烦,不过父皇,四哥只是一时糊涂,父皇也不要太过生气,免得伤了身体。”

说着,有剧烈的咳嗽起来,皇帝赶紧让时染把若如风扶回房间,沐擎律端着食盘跟在后面,顾太医早就是恨不得离开这里,有这个机会也立刻跟了上去。

庭楼小院,若如风悠然自在的躺在一棵老树下,老树茂盛的枝叶挡住了阳光,洒出斑斑星点。

这已经是回宫的第三天了,因为她救驾有功他的父皇对她也不吝啬,赏赐不少就在昨天还有了封号,护国逍遥王,满朝文武见证了这场册封仪式。

她是多个皇子之中第一个被封为王爷的人,而且是王爷之中最高的称号,虽然已经被告知了这一路上这位七皇子舍命救了皇上,可是这样的册封也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四皇子被禁足了,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被囚禁了,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少人也明里暗里的像这次跟随的人去试探可是奈何所有人都避而不谈,就这么在众人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四皇子就被囚禁了。

时染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若如风这番姿态,只是自从知道了若如风的女儿身,时染总是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而当事人却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走上前:“主子,饭菜高统领已经拿走了,还有,刚刚皇贵妃那边传了话,说是思念主子,让主子过去一趟。”

若如风悠闲的表情一僵,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眼皮敛下,将自己眼中的戾气遮住,冷笑一声:“思念?是想要让我过去问问这一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时染目光不解,不明白若如风为什么这样说,不过她也听出来了若如风语气里的嘲讽,皇贵妃不是若如风的亲生母亲吗?为什么是这个态度?虽然疑惑,可是时染却没有问出来,只是在心里将这件事情记下了。

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还去吗?”

“不去了。”若如风觉得现在自己若是过去说不定就会直接将那人给掐死,她的忍耐力还没有到达可以和那个女人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谈笑风生的地步:“就告诉她我伤势还没有好,见不得风。”

“是。”

“见不得风吗?”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惊了时染。

时染已经看过去,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奴婢见过南阳王。”

南阳王,一个称呼,若如风直接想起面前这个有些熟悉的人是谁了,南阳王,当今皇上的弟弟,若赋竹,是当年所有皇子唯一活下来的人,也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一直游历人间也算是一个闲散王爷。

若如风想到上一辈子这个南阳王似乎也在这个时候回来过一次,当时他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失了理智压根就没有注意过这个南阳王为什么会来,只知道后来没多久之后离开了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只是,上一世这个男人应该没有来找过她吧。

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可是却没有忘了见礼,不紧不慢的站起来,一拜:“如风见过皇叔。”

若赋竹看着若如风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趣味,挑眉:“躺在外面,说自己见不得风,这是对的吗?”

听见这种质问,跪在地上是时染直接一颤,南阳王几年不在京城,对于南阳王的脾气秉性她是一点都不了解。

而若如风却没有半点心虚:“回皇叔的话,太医再三叮嘱不得见风,现在无碍,但是如风相信外面定然是风起云涌的,如风也就在这高墙大院里找了这么一处无风之地来透透气。”

若赋竹挑眉,也明白若如风的意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本王倒是觉得这高墙大院里的风就一直没停过,即便是应该这里也是如此吧。”

“是啊,所以如风病了。”

☆、第二十八章 没有不可能

“是啊,所以如风病了。”

这样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可偏偏两个人都明白,若赋竹收起了调侃的意思,看向若如风的目光多了一丝意味深长,最终只是一笑:“你是吹病了,本王可是要被吹走了。”

没有解释为什么,而是继续说道“一回来就听说了一个被封为逍遥王的七皇子,本王也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当今圣上有了一丝波动的心,今日一见,本王也就释然了,只是,本王应该为这高墙大院里的人庆幸呢,还是默哀呢。”

“没什么值得庆幸的,也没有什么值得默哀的,都是命,风吹的再大,也抵不过命运的捉弄,所以,就看命运站在谁那边了。”若如风微微一笑。

“是吗?原来是这样,看来本王的运势一直不怎么好啊。”若赋竹申请里带着哀怨,可是那话语间却是不以为然:“来了这么久,不让本王进去坐坐,喝杯茶?”

“请。”若如风做了一个手势,若赋竹率先走了进去。

看着若赋竹的背影,若如风眼底带上了深思,抬脚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坐在厅堂里,相顾无言,时染走进来将茶水放下,若如风摆摆手:“行了,出去吧,关上门。”

若如风能够感觉出来,若赋竹一开始都打算离开了,可是最后却想要喝茶,她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让这个人坐了下来,可是既然一开始犹豫过的,那么现在说出来的应该也是一个秘密。

门关上了,时染守在外面。

若如风拿起茶壶给若赋竹倒了杯水,动作不紧不慢却让人看了格外的舒心养眼。

若赋竹轻抿了一口,这才放下,故作轻松的开口:“就这么笃定本王接下来要说的话需要关上门?”

若如风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一笑:“这是苦茶,刚开始喝的人总是不能适应的,皇叔能够如此轻松的喝下去,如风是佩服的。”

若赋竹一愣,看向手里的杯子,嘴里的苦味这才感觉出来,随即嘴角带着一抹苦笑:“这么多年到底是累了。”

若如风含笑,却没有说什么,等待着若赋竹继续说下去。

“幽冥山知道吗?算了,给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两个兄弟,关系很好,好到衣服一起穿,被窝一起钻,战场上同生共死,朝廷上携手并进,可是权力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哥哥登上最高的位置,却对所有人没有了信任,包括那个弟弟,最后,弟弟让了权利,让了娘亲,让了…女人,远离京城,窝囊的活着,弟弟从来没有打算回来,可是却独独放心不下那个女人,你知道的,这里的太危险,所以,回来了,为了保那个女人寿终正寝他做了交易。”

“幽冥山?北冥剑吗?”若如风直接问道。

“知道的还真不少,就是为了北冥剑,七大神器之一。”

“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