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离歌的眼神微微的闪动了一下,许久,才慢慢的看向了晴韵,扯出了一个让晴韵放心的牵强笑容:“没关系,晴韵不用担心,我很好。”
“离妃娘娘,您让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晴韵叹了一口气,离歌的苦,她不是不懂,恐怕这个深宫之中,也只有她一人,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心底眼底是怎么的迷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迷恋到什么都可以弃之不顾,“娘娘,凡事您不要都憋在心底,告诉奴婢,或许奴婢可以帮上离妃娘娘。”
离歌听到这样的话,垂下了眼睛,默默无语。
能说什么呢?晴韵就算是知道了,有能帮得了她什么呢?
她和苏夜,之间的距离是心的距离。
“离妃娘娘,奴婢知道皇上在生娘娘的气,但是一辈子这么长,娘娘您不能这么走下去的。”晴韵看到如今离歌这般萧条的样子,自然心底是有些心疼的,情不自禁的劝道。
听到一辈子这三个字,离歌的眼底闪烁着不确定的希望,身子也跟着晃了晃:“一辈子?我和苏夜,真的可以有一辈子吗?”
“当然了,离妃娘娘,您看,皇上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没有惩罚您,而且在知道离妃娘娘自杀的时候,皇上那么急匆匆的过来了,证明皇上的心底是有离妃娘娘的,所以,皇上也只是生了生气。”晴韵头头是道的分析了起来。
没有你,心会疼(12)
“当然了,离妃娘娘,您看,皇上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没有惩罚您,而且在知道离妃娘娘自杀的时候,皇上那么急匆匆的过来了,证明皇上的心底是有离妃娘娘的,所以,皇上也只是生了生气。”晴韵头头是道的分析了起来。
随着她的分析,离歌的眼睛渐渐的闪烁了起来,眼睛望着远方,仿佛是在想着什么:“我已经不指望着苏夜会爱上我了,我只求他可以看我一眼,不要这么无视着我,晴韵,你知道吗?再苏夜那里,我不怕他骂我,不怕他惩罚我,我最怕的是他无视我…”
“离妃娘娘,您不需要这么多愁善感,您想想,您现在要做的是想方设法让皇上原谅您啊,现在皇上都不见您,所以,您要去承欢殿见皇上啊…”
“可是,我怎么见他呢?”话音刚落,离歌下一秒,却是微微的笑了起来,看着晴韵,带着几分雀跃的说道:“我知道了,晴韵,谢谢你,我要去找皇上,我去给他赎罪,一直到他原谅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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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公公…”离歌在看到吉祥一个人走过御书房的时候,唤住了他。
吉祥公公停了脚步,左右看了看,却只看到了离歌一个人,连忙弯身,道:“离妃娘娘,是您叫奴才?”
“是…”离歌连忙走上前,美丽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光华在不停的流转,轻声细语的说道:“吉祥公公,离歌今日找你有事的,…..”
吉祥公公原本是先帝的贴身侍卫,如今年龄有些大了,服侍不了苏夜了,然而因为他一生有功,所以苏夜便让他管着御书房。
“离妃娘娘有何事尽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尽心尽力的做到。”
“离歌只是想,去御书房一趟。”离歌踌躇了半天,最好很安静的看着吉祥公公,平静的说道。
没有你,心会疼(13)
“离歌只是想,去御书房一趟。”离歌踌躇了半天,最后很安静的看着吉祥公公,平静的说到。
吉祥公公听到这样的话,微微的一愣,随后便想到宫里最近沸沸扬扬的事情,于是表情微微的有些尴尬,带着几分害怕的说道:“离妃娘娘,这个事情不是老奴可以帮助的,皇上下了旨意,不让任何人进入御书房,还亲自派了人守着御书房,老奴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离歌听到这样的话,却也没有任何的退缩,反而带着几分委婉的笑容,看着这个自己从小便认识的公公,轻声细语道:“吉祥公公,您是看着离歌长大的,曾经先帝在的时候,吉祥公公那么宠爱离歌,是不是先帝不在了,吉祥公公看着离歌失势了,所以从心底也瞧不起离歌了。”
字字离歌,丝毫没有对着吉祥公公摆出皇妃的架子,吉祥公公在这样的深宫之中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在敬重着自己,而且也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吉祥公公于是弯身,一脸左右摇摆不定的犹豫道:“可是,若是皇上怪罪了下来…老奴该怎么说…”
“吉祥公公这个不必担忧,离歌既然求吉祥公公帮忙,自然也会打点好一起,吉祥公公只需要将门位引开,让离歌进入御书房便可。”离歌撇了撇嘴,笑道:“况且,皇上就算是问起来,那两个人因为是失职,也引火燃烧不到吉祥公公您的身上。”
说完,离歌便轻轻地挥了挥手,躲在远处的情韵连忙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重重地食盒。
吉祥公公打量了离歌半晌,终于恍然了离歌的意思,于是便拎起了食盒,向着那两个侍卫走去。
果然,片刻之后,两个侍卫笑呵呵的结果了吉祥公公的食盒,掀开边吃,津津有味。
吉祥公公一旁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三个人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一个身影微微的闪过,进入了御书房。
没有你,心会疼(14)
吉祥公公一旁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三个人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一个身影微微的闪过,进入了御书房。
苏夜抬头,便看到了远处站着的离歌,微微得一怔,顿时眼底带着几分怒气道:“你来做什么!”
“臣妾来赎罪!”离歌不慌不慢的接着说道:“皇上说臣妾说得对,臣妾心底若是真的有皇上,那边不该动心计的,臣妾这次来,是要让皇上看清楚臣妾对皇上无论做了些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心思的,毫无掺假的。”
苏夜的眼睛微微的变得很冰冷,看着离歌,一言不发,然而,全身膨胀的气息,可以让离歌清晰地感觉到苏夜压抑的怒气。
“皇上…请您给臣妾一个机会…”离歌还是鼓起勇气,明知道男子在生气,然而,却仍旧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固执的说了出来。
“够了!”苏夜却失去了任何的兴致和耐性,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这个表里不如一的女子玩游戏,而且,他已经在她的身上耗费了很多的心智,而她却根本不值得他那么对她!
想到这里,苏夜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怒喝道:“从今日起,不要让朕看到你,若有下次,朕一定亲自要了你的性命!”
的确,天下的女人,见了他,没有一个不是言听计从的,唯独她,仿佛把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他已经说了,他厌恶她,不相见到她,可是她还这么固执的缠着他!
缠的他的心底,莫名其妙的发慌,烦闷,甚至带着一点无法言语和比喻的未知情绪。
“皇上…可是,您不能…不给臣妾一个该国的机会…”离歌急急忙忙的说道。
“够了!”苏夜突然发怒的吼道:“朕做什么,难不成好需要你指示?”
“臣妾只是…”然而,坐着的苏夜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耐心听她说话,反而站了起来,向着自己的身后大门走去,眼不见心不净。
没有你,心会疼(15)
“臣妾只是…”然而,坐着的苏夜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耐心听她说话,反而站了起来,向着自己的身后大门走去,眼不见心不净。
离歌连忙跑了上去,一下子接住了男主,带着几分固执的说道:“皇上,你是知道的,全世界,我最听的就你一个人的话,最在乎的,就你一个人。”
这样的话,曾经,离歌说给他听的时候,带着几分希冀,然而如今,却让苏夜感觉有些讽刺,或者说,让他觉得,这只是女子,这个聪明的女子,另一个把戏!
苏夜不想再听离歌说些什么,粗鲁的一把推开了她,径自越过他,想要离去。
“苏夜,你等等!”离歌飞扬跋扈的语气,再一次出来了,那是小时候,苏夜这么对她的时候,她一贯的语气。
苏夜听到这样的话,全身的怒气更加的张扬了!
该死的,这些日子,她的一举一动,总让他想到过去,而且是他们之间的过去!
这个念头,让他觉得很危险!
离歌被男子突然间冷静沉默且危险地背影吓了一跳,却还是硬着皮头的说道:“所以,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就一个,求求你了…”
骄傲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着他,幽幽的放下了身段。
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如此?
若是深爱,便会把自己放到最卑微的地段?
而且,还是满心欢喜的处于哪个卑微的地段。
“我知道苏夜哥哥,你在生气,可是离歌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你不要我了,还对顾明珠那么好,甚至我为了躲避你们,办成了宫女,还挨了打,差点死去,苏夜哥哥都没有来看离歌一眼…”
苏夜僵硬的站在原地,脚步沉重的很,再也让他移不开,默默的随着女子的语调,想起了那一夜,杖责她的一幕,他还记得,他和她的第一夜,她的背,还微微的渗着血滴。
“苏夜哥哥,从来都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不让我喊你名讳,是因为你不想让我当你的女人,离歌都记得,苏夜哥哥说过,只有我的女人可以喊我的名讳,若是你因为这个生气,离歌可以改正…”
没有你,心会疼(16)
“苏夜哥哥,从来都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不让我喊你名讳,是因为你不想让我当你的女人,离歌都记得,苏夜哥哥说过,只有我的女人可以喊我的名讳,若是你因为这个生气,离歌可以改正…”
“人人都说离歌是聪慧的女子,可是离歌知道,离歌并不是,离歌只是一个为了心爱的男子,不得不绞尽脑汁的女子。”
“一直以来,离歌都是这样,从来爱你爱的那么勇敢,却没有任何的权利接近你,不是不想,而是你不允许,无奈之下,离歌才会趁着顾白的那次事情,想出了那么一个想法,离歌想过,要隐瞒一辈子的,可是,偏偏败露了,哪能怎样?”
“不能就因为这个,所以,便断定离歌的一切错误吧,那一日,那一刻,离歌可是拿着离歌的全部去赌博的,性命都搭上了,你那不成还是假的吗?”
“住口!“苏夜寒着脸打断了女子的话,转头,轻易地捕捉到了女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你不是想要赎罪吗?那朕告诉你,朕同意了,你想怎么赎罪?”
苏夜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软,然而他想,或许是被女子缠烦了,这是一个脱离她的方法。
赎罪是她要做的,最后他们的结局,还是他控制的。
想到这里,苏夜沟唇,冷漠的看着女子。
离歌的眼底,露出了一丝欣喜,高兴的说道:“臣妾去承欢殿伺候皇上,直到皇上不生气为止!”
苏夜冷笑,原来是想捷足先登?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
看来,自己真的低估了这个女子,一直以来,都是带着那么多的雄心,想要得到最稳固的权力!
只可惜,被自己识破了!
讽刺的笑了笑,道:“若是你想,朕没有意见!甘愿做一个宫女,那边要有宫女的样子,赎罪期间,若是你丝毫坚持不下去,那便给朕远离皇宫!”
说完,苏夜再也没有停留的离去。
没有你,心会疼(17)
留下来的离歌,微微的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带着几分单纯和甜蜜,是不是苏夜答应了,就代表着他会原谅了她?
原本聪明的女子,面对爱情的时候,居然如此的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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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离歌便被派到了承欢殿门口侍候,她的出现,让承欢殿的所有人微微一愣,然后指指点点的说着:“那不是离妃娘娘,如今怎么落魄到这个地步?”
“不知道,听皇上的贴身侍卫说,是离妃娘娘自个要过来的。”
“真是搞不懂,难不成宫女比娘娘还好吗?”
“那是自然的,宫女不招人厌烦,娘娘若是做的有些过了,皇上可是要一辈子都不见一次面的!”
离歌微微的一怔,自然听出了不远处窃窃私语的那些宫女嘴里的讽刺,只能望着前方,视而不见,美丽的眸子,不经意之间,还是流露出来了一丝微微的伤心。
默默无闻的干着自己的活,因为她既没有被废黜,也没有被皇上惩罚,承欢殿里的人也只敢小声议论,在她的面前还是很恭维的样子。
所以,离歌一天下来,说是侍候在承欢殿,大部分,她也只是站着。
晚上,苏夜回到承欢殿,一眼便看到穿着一身华服的女子,然后很快的,眼光便跳离了,落定在桌子上的一杯茶。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离歌抢先道:“皇上,这是臣妾给您沏的茶。”
说完,连苏夜拒绝的机会都不肯给,女子连忙弯身端起茶,怀着满心的期待,递给了苏夜。
“朕不渴!”苏夜想也没有想的回道,然后斜睨了一眼眼前的女子一眼,冷着脸讽刺道:“赎罪?你这一身打扮像是赎罪吗?朕昨日便跟你说,做宫女要有个做宫女的样子,若是做不到,便不好夸下海口!”
离歌一僵,而后便低下了头,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轻轻的说道:“臣妾知道了。”
没有你,心会疼(18)
离歌一僵,而后便低下了头,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轻轻的说道:“臣妾知道了。”
苏夜一愣,三番五次,这个高傲的女子,总是一副强势的样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着自己幽幽的放下身段。
每一次,这样的,他的心底,便会翻起说不清楚道不明的狂澜!
“还有,记住,既然是承欢殿的宫女,那便得听朕的,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做不到,那边给朕滚回你的墨台宫!”苏夜仅仅的两次开口,便把离歌的心,打的支离破碎。
离歌僵硬的抬起头,随即又默默的垂下了脸,轻声道:“臣妾知道了。”
“那好,以后不许踏进承欢殿一步,朕在的时候,你不许踏进来一步!”苏夜看了没有看离歌一眼,冷清的说道。
“可是,臣妾是来赎罪的……”离歌喃喃的问,她没有想到,即使这样,苏夜还是不肯见她。
苏夜斜过头,“赎罪?既然赎罪,那便让朕高兴!朕已经说过了,不要让朕在承欢殿见到你!”
面无表情的男子,语气平稳的像是叙说公事。
“臣妾知道了。”离歌轻轻的深呼吸了下,知道自己想哭,然而还是生生的克制住了,看了一眼苏夜,而后颤抖的拿出了自己怀中的那个红色护身符,递给了苏夜,轻轻的说道:“这个是臣妾的一番心意,真的没有任何的恶意,臣妾捡到之后,亲自洗干净了…”
“丢掉吧!”苏夜瞥也没有瞥一眼,那样的血红,仿佛他一看,便是刺痛。
“丢了?”离歌低下了头,还是不要吗?没关系,那她便守着,一直到他要为止。
“这个护身符,朕前些日子便丢了,那便是朕确定了不要,既然不要,以后更不会要了!”苏夜紧盯着离歌,无情的说出了事实,一语双关:“女人,对朕也是一样的,不要就是不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什么样的女人不能要?何必苦苦的纠缠一个?而且,你也不值得朕纠缠,不是吗?”
没有你,心会疼(19)
“这个护身符,朕前些日子便丢了,那便是朕确定了不要,既然不要,以后更不会要了!”苏夜紧盯着离歌,无情的说出了事实,一语双关:“女人,对朕也是一样的,不要就是不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什么样的女人不能要?何必苦苦的纠缠一个?而且,你也不值得朕纠缠,不是吗?”
“尤其是别人强迫的,朕更不要!”
他最厌恶的是逼迫,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嗯,臣妾知道了。”离歌不生气,把小小的护身符,收紧在手心里。
“你下去吧,出承欢殿外守夜吧。”
“好。”
离歌没有犹豫的走出了苏夜的房间,月光洒在她纤细的身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像是寂寞的宣言。
她会一直都在,纵使寂寞开成海。
她会一直都等,在记忆的最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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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秋雨很凉,洒在身上,是刺痛的凉。
离歌静静的站在承欢殿外,这是她第四日的守夜,苏夜还是不肯见到她。
他知道,她一直都站在这里,然而,每一次,他划过她的身影,总是冷漠的气息,淡漠的无视,她从来都是他心底的无关紧要。
“娘娘,下雨了,您去殿内吧。”一个宫女向着大殿之内走去,小声的说道。
离歌抬起头,看了一眼诺大的承欢殿,随即想到没有自己的一个容身之处,微微的一笑,而后轻声道:“不必了,皇上他,不想看到我…”
是啊,她把自己高的这么落魄,这么卑微,这么低贱,只是为了可以靠近他。
然而,那个男子,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带着决绝,把她远远的推离!
风凉,雨打。
女子全身湿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离歌很冷,想要倒下去,然而却固执的咬着下唇,高傲的昂起头,她只是在赎罪,若是这样,苏夜可以不气,她愿意。
没有你,心会疼(20)
离歌很冷,想要倒下去,然而却固执的咬着下唇,高傲的昂起头,她只是在赎罪,若是这样,苏夜可以不气,她愿意。
用力的很,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唇边,缓缓地落了下来。
离歌尝到了腥味,用力的吸了吸气,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