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不就是一个孩子么?何必如此麻烦,拿着先皇遗物逼迫朕,和朕上床的女人那么多,不在乎多你一个!”
她的付出,反而成了他逼迫她离去的理由。
原来,他娶她,只是因为那一句,得离歌者得天下,如今,他得了天下,却要弃了她!
冷落,废后,驱出宫闱,势在必得!
最终,她于他不过是蜻蜓点水,而他,于她,却是刻骨铭心…
突如其来的圣旨(1)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两个宫女,一边一个站在天阙王朝皇后离歌的身边,拿着孔雀羽毛做的羽扇,轻轻的煽动着。
每煽动一下,带来一阵凉风,莫名的让离歌的心沉甸甸的。
离歌的眼睛,盯着明亮的铜镜,里面的人,好生美丽,透露出一股别致的妖娆。
离歌的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幽幽沉沉的,像一潭湖水一样,深不见底,眉宇之间充满着睿智,看上去带着几分傲气。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声音:“圣旨到——”
离歌震惊,手指紧紧的攥了一下,圣旨居然下的如此快!
离歌故作镇定的站了起来,看着墨台宫七重纱帘每一重处都站着两个宫女,伴随着离歌走进,虫虫纱帘被人一一掀起,而那些宫女始终都是低眉敛目安静无声,仿若不存在一般。
离歌下跪,静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日前贵妃顾氏堕胎一案,经刑部,宗人府查证,现定论已成:离歌公主,得沐天恩,贵为皇后,达明干练,曾委以重任,掌管后宫,然其恃恩而骄,恃宠放旷,目中无人,心胸狭隘,谋害皇子,弄权后宫,难担大任。今,将其关入墨台,闭门省过。望其循规蹈矩,谨言慎行。”
离歌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宣旨公公手里的金色布匹,长长的指甲,用力的扣入了掌心,却不知道任何的疼痛。
摇摇欲坠的身躯,即时被身后的宫女扶助,这是一次突发事件,苏夜居然舍弃了他。
一丝悲哀,在离歌的眼底,淡淡的散开,紧接着便是隐隐的绝望。
公公见离歌久久不语,悄声无息的走到离歌的面前,将圣旨递到离歌的面前,小声的说道:“皇后娘娘,请接旨!”
离歌依旧没有动,一双眸子只是死死的盯着圣旨,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
似乎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又似乎只是一瞬间,离歌忽然站了起来,充满贵气和威严的声音,严肃的说道:“公公,本宫若是接了旨,不就代表本宫认错了吗?本宫无错,为何接旨?”
突如其来的圣旨(2)
公公弯身,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滴,皇上居然交给他如此一个苦差做,“皇后娘娘,奴才还是劝皇后娘娘接旨,不要让奴才为难。”
“为难?”离歌挑眉,没有半点笑容,却又像是笑着:“本宫可以不让公公为难,回去告诉皇上,真真正正的将此案拿给宗人府审了,再来定夺本宫的罪!”
公公脸色瞬间变了,看来皇上让他带来御林军是对的,皇后娘娘真的如此飞扬跋扈!
“皇后娘娘,不是奴才不给皇后娘娘面子,也不是奴才不维护皇后娘娘,只是奴才有命,若是皇后娘娘不从,皇上便让御林军围住墨台宫,强制囚禁皇后娘娘!”
离歌蹙眉,看到周围宫女一脸紧张的样子,像是猜测到什么一样,一把甩开扶着自己的宫女,走到大殿口,却看到重重的御林军,已将墨台宫完全的隔离开来。
离歌震惊,脸色苍白,眼底尽是震惊,许久,才定声道:“公公,本宫要见皇上!后宫之事,皇上不得干涉,如此定了本宫的罪,本宫不服,本宫不喜欢模糊不清!”
公公依旧是状似恭维的样子:“回皇后娘娘,皇上有令,不见任何人!”
离歌脸色突变,身子又是摇摇欲坠,一种混合着羞辱,委屈,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就那样突袭而来。
苏夜,他——竟然如此——待她!
一颗心顿时沉到了深底——难道,苏夜,真的宁可信顾明珠也不信她这个结发妻?
离歌镇定下来,声音低沉、冷静,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说道:“公公,皇上只是让你来传圣旨,来禁锢本宫,却没有让你要了本宫的性命!若是你不让本宫去见皇上,本宫此刻便死在这里!让你难以回去复命!”
公公的脸色渐渐的冻结,看着离歌,一时之间,束手无策!
离歌高高的昂起头,视若无人的转身,踏着依旧贵气端庄的步伐,走出墨台宫,径自的向着御书房走去!
突如其来的圣旨(3)
天阙王朝,御书房。
天阙王朝帝王,静静的坐着,镇定自若地上上下下的看着眼前的皇后娘娘。
苏夜很瘦,身材修长,五官深邃,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贵族和威严,一双眸子,疏离而淡漠,让离歌捉摸不透苏夜的情绪。
离歌淡淡的道:“皇上,没有查明此事,为何定了臣妾的罪?”
苏夜不语,只是看着离歌,许久,才反问道:“皇后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出言不逊于明珠,说她有谋反之心,难道还不够丢人?非要朕名扬天下,皇后才心满意足?难道,皇后嫌弃自己不够丢人,嫌弃朕不够丢人吗?!”
离歌惊愕,苏夜,居然真的不信她了?
眼前这个男子,真的便是当年,对着她信誓旦旦,振振有词,说着墨台藏歌,非卿不娶的男子吗?
如今,却是为了一个想要谋害他的女子,舍弃了他们以前的一切?
她,离歌,到底在他的心底,算是什么?
眼角,明明是有泪的,然而,却流不出来。
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什么是欲哭无泪,是啊,她已经不需要在为眼前这个男子,哭泣,担忧,伤心了。
“皇上,您是不是忘记了曾经对臣妾说过的那些话?难道您都不记得了,全天下皆可不信,唯独信离歌?”
苏夜的眼神微微的闪动,满眼的薄情,却始终没有开口。
“皇上,如果臣妾说,其实贵妃娘娘她,一直都不会怀有身孕的,您会不会信?”
就在三日前,苏夜骄傲的宣布当朝贵妃娘娘身怀龙子,满朝欢喜。
也就在方才,当朝的皇后娘娘硬生生的闯进了贵妃馆,堕掉龙子。
让离歌困惑的是,贵妃顾明珠为何会怀有身孕?毕竟,在她入宫之时,她已经暗暗的派人给她喝了红花,使她终生不孕。
很显然,她被顾明珠陷害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去那一趟贵妃馆,让顾明珠有机可乘,好陷害她杀害龙子。
突如其来的圣旨(4)
很显然,她被顾明珠陷害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去那一趟贵妃馆,让顾明珠有机可乘,好陷害她杀害龙子。
但是,这个和她结发五年的丈夫,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这让她顿时感到心灰意冷。
“离歌…..”苏夜略显清凉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像是多年前,他们初遇一般,轻轻碎碎的,砸在了她的柔软的心口:“其实,明珠就算是有了孩子,她也取代不了你的位子的。”
离歌的眼神微微的闪动着,听到这样的话,明明是温和的,却让她的心莫名的沉重了起来。
看着苏夜,她发现,他也是恍惚的样子,是不是,此刻的他,在想着他们曾经的日子?
“皇上,您是不是不相信臣妾?臣妾跟随皇上五年,从太子妃,到皇后娘娘,一直以来心里眼里都是皇上的,臣妾一介女子,为了皇上,不得不出谋划策,帮您夺取稳固江山,皇上,这些您都忘记了吗?我们是患难夫妻,那个时候,那般艰难的境界,皇上您哪一次对臣妾是坚信不疑的呢?”
苏夜没有说话,许久,离歌抬头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苏夜眼睛是冰冷冷的,他从来都没有拿这样的眼睛看过她的,苏夜眉头紧皱,脸上却是厌恶之情。
绝望瞬间张扬了起来,像是黑暗铺天盖地的压在了离歌的心头,一瞬间,这个聪明的女子,全部都懂了,千言万语,再也唤不回苏夜对她的信任了!
突然,苏夜的眼睛微微的闪动了一下,换成了一贯的疏离和淡漠,微微的瞥了一下头,从离歌的身上转移了视线。
门口一阵喧哗,紧接着,便是穿着一身素衣的顾明珠在重重宫女的服侍下走了进来,羸弱的身躯,颤颤巍巍的对着苏夜拜了下去,眼泪汪汪,悲哀的语气:“皇上,请皇上一定为臣妾做主!皇上昨日您还吩咐卫太医给臣妾诊断,胎儿一切安好,可是今日,却……”
顿住,便是小声的哭泣。
墨台藏歌(1)
离歌闻言,脸上不动声色,然而,心底却是心如刀绞,曾经那么雷厉风行的一张口,转眼间便可以出谋划策的口,却在这个时候,怎么也张不开说不出。
苏夜的神情是高深莫测的,眼眸微动,仿佛是在斟酌着什么,离歌屏住了呼吸,她知道,苏夜是在想着如何给她处罚。
“皇上,您还记得,曾经顾明珠是怎样进宫的吗?那个时候,臣妾记得丞相顾白以臣妾无子嗣为由,让皇上立妃,皇上您是不同意的,是臣妾请求的…..皇上,当年臣妾既然让顾明珠进宫,又岂会容不下她?”
离歌带着最后的一丝期盼,尽管心底知道,现在的苏夜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苏夜,他的心底,已经不再信她一丝一毫。
“实不相瞒,天下佳丽无数,丞相为何偏偏推选顾明珠做了妃子?用意为何?皇上不想,臣妾却不得不提防!所以,在顾明珠入宫之日,臣妾已经让她无法终生怀孕!”
“原来姐姐曾经都想着陷害臣妾?难怪入了宫臣妾一直觉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是天不遂人愿,还是让臣妾怀了孕,还被你….”一旁的顾明珠状似委屈的表情,小声的指责着离歌,比起方才离歌的不卑不亢,更像是受尽了屈辱。
“是怀孕了吗?”离歌转头,眸子带着一分凌厉,盯着顾明珠,厉声喝道:“本宫方才去贵妃馆什么都没拿,什么都没做,整个贵妃馆那么多的宫女都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心知肚明!是本宫容不下你!还是你容不下本宫?!”
“住口!”苏夜突然厉声的喝止,斜睨了一眼离歌,清凉低沉的声音中,腾升了隐隐的怒气:“皇后娘娘,朕昨日亲自看着卫太医为明珠把的脉,朕自然知道明珠是不是真的怀了身孕,而贵妃馆只有你去过,朕的皇子不是你害的,难不成是明珠?明珠,她是如此的胆小怯弱,天性善良,她怎会害死自己的孩子?”
墨台藏歌(2)
“住口!”苏夜突然厉声的喝止,斜睨了一眼离歌,清凉低沉的声音中,腾升了隐隐的怒气:“皇后娘娘,朕昨日亲自看着卫太医为明珠把的脉,朕自然知道明珠是不是真的怀了身孕,而贵妃馆只有你去过,朕的皇子不是你害的,难不成是明珠?明珠如此胆小怯弱,天性善良,她怎会害死自己的孩子?”
离歌攥了攥手,死死的盯着苏夜,显然是并没有因为苏夜的话而退缩,只是轻声的开了口,“皇上,是不是,臣妾这个结发妻,比不上您心中的贵妃娘娘?难道,皇上,您真的忘记了您对臣妾说的那句话,墨台藏歌,墨台藏歌…”
多久了?离歌都没有这么对着苏夜真情流露,对着苏夜软语轻言了。
御书房突然间很安静,确切的说像是死寂,除了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离歌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缓慢而沉重。
时光一点一点静静的划着,都在等,等着苏夜接下来的话。
“离歌,你嫁给我多少年了?”苏夜的话很淡,淡的像是纯洁的白纸,没有任何的色彩:“五年了吧,当年,朕许诺你,墨台藏歌,所以,朕在即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你所愿封你做了皇后。”
“让你住进了墨台宫,掌管了后宫。”
“朕一直以来都是很敬重你的,只要是你想的,朕没有做不到的。”
“离歌,你说是不是?”
这样的话,却比方才苏夜的喝骂来的更伤人。
离歌的手脚顿时冰冷了,什么是如她所愿做了皇后?什么是她想要的,他都没有做不到的?
嫁给他五年,她那里有乞求过他一次?为了怕他难堪,为了让他不会看不起她,她都是能忍则忍,即使顾明珠持宠而娇,对她不敬,她都不言不语,默不作声的。
她的丈夫,她一生所依的良人,究竟他的心底是怎么看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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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台藏歌(3)
“皇上,臣妾可不可以认定,您这是定了臣妾的罪?”离歌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只觉得说出来的话,恍惚飘渺,仿佛不是她说的一般,“皇上,您的意思是,若是当初先帝没有那句话,您根本不会看臣妾一眼?”
苏夜没有说话,然而,他脸上的一丝明显的厌恶,却让离歌什么都懂了。
离歌,本来便就是聪明的女子。
这么多年,苏夜虽然敬重她,然而却未曾给她一点温存,有的只是疏离的尊重,只是,离歌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在她的心底,一直存在着一点希冀,希冀苏夜,其实是爱她的,只是不善于表达。
可是,在顾明珠出现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冷漠的男子,居然也可是这般的柔情四射。
如今,当苏夜把一切都活生生的在她的面前剥开的时候,她依然是无法接受这些的,他无法相信,她深深的深深的爱着的丈夫,居然如此不屑着她。
“不管,皇上您听还是不听,臣妾还是要说,即便是皇上您真的要废了臣妾,要杀了臣妾,臣妾还得说,贵妃娘娘图谋不轨,这是事实,臣妾陪着皇上一起打拼天下五年,臣妾相信臣妾的推测,若是皇上一意孤行,臣妾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但是,臣妾还是希望,皇上您可以听进去一点,哪怕是一点,堤防一下您的枕边人…..”
“够了!”苏夜突然一把站了起来,全身带着几分不耐烦,瞥了一眼离歌,带着几分鄙夷:“一个毫无用处的女子,没有任何的资格对着朕说教!”
离歌呆愣,许久,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自知多余的解释也是徒劳,只会换来更多伤害自己的话。
离歌高傲的抬起头,虽然出身不光彩,是被先帝后微服私访捡回来的女孩,然而她好歹也是从小被先帝后捧在手里的女孩,披满了无数的光环,浑身,即使受尽凌辱,依然可以高傲如斯。
废黜皇后(1)
离歌咬着牙,离开了御书房。
留给苏夜,一个纤细,然而却挺的笔直的后背,透满了孤傲。
离歌一步一步,仿佛是走在了刀刃上,她的心里明白,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改变着自己的下半生的命运,自此以后,她可能再也不会活在如此鲜亮的光芒之下了,甚至,可能后位不保。但是,若是要她下跪求饶,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她,离歌,与生俱来便带着骄傲和自尊,那是绝对不容许她低头的!
更何况,她根本没有错!
离歌走进墨台宫,看着空旷的宫殿,只让她感觉到恐慌,不知所措。
苏夜,苏夜,没想一下,便是心底最深沉的痛。
曾经,她根本不当他是指点江山的帝王,而他,仿佛也只是把她当作了亲密的爱人,全部的事情都依着她,对她许诺,墨台藏歌,极尽宠爱,讨她欢心的大丈夫。
他们的那些过去,那般的没有负担,宛若是一对众人羡慕的伉俪情深。
然而,如今,苏夜的一窗天下,再也看不到她的烟雨重楼了,看不到她的脉脉情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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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帝三年,苏夜亲自带兵,拿下了邻国叶城,天阙王朝版块扩大,成为傲视天下的大国。
苏夜归来,举国欢庆。
后宫自然免不了一场宴会,因为苏夜高兴,被禁足在墨台宫的离歌便有幸可以参加。
离歌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的茶杯一个没拿稳,摔落在了地上。
茶水洒了出去,迅速的四处蔓延,而离歌丝毫没有任何的感觉。
苏夜,他…..回来了,也要他去参加宴会?
她原本以为她永远也出不去整个墨台宫了。
毕竟,她被禁足在墨台宫已经两年多了,苏夜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仿佛是遗忘了她一样,多想起她一点,都觉得脏了自己。
废黜皇后(2)
她原本以为她永远也出不去整个墨台宫了。
毕竟,她被禁足在墨台宫已经两年多了,苏夜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仿佛是遗忘了她一样,多想起她一点,都觉得脏了自己。
如今…他却要让她出去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心意,不过心思复杂,让她莫名的慌乱。
她虽然聪慧,可是一直摸不透苏夜的心思。
不过,猜不透就不要猜了。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资格再去猜测他的想法,奉承他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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