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哥,恭喜你呀,怎么娶了新嫂子,却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让做兄弟的好找呀!”胤祯同样摇晃着,自小径上走来,瞧见是他,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这一刻,我不愿意见到任何一个过去认识的人。
“找我干什么?”胤祥忽然接了一句,原来,他并没睡着。
“找你?”胤祯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胤祥面前,“揍你!”他忽然狠狠的说了两个字,紧随着的,就是挥舞的拳头。
胤祥促不及防一般,挨了重重的一下,整个人跌跌撞撞,退了几步,几乎跌倒。
“你凭什么?”回过神来,他猛然扑向胤祯,回了一拳之后,摇晃着站稳,有些狠狠的问。
“凭什么?你还敢问我凭什么?你是怎么对婉然的?她出了事情才几天,你就另娶?你有心吗?”胤祯反问,说一句,就举起拳头,给胤祥一拳。
“婉然……你以为,今天的就是我愿意的?”胤祥猛然大吼一声,与胤祯扭打到了一块,我冷眼旁观,他只是抱着胤祯在雪地上打滚,却对胤祯的拳头不躲不闪,更不再还手。
泪,仍旧一滴一滴的落下,却不知在为谁哭泣。
我转身,将身影完全淹没在暗处,一点点的挪着脚步,我忽然不想去问胤祥为什么了,为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知道自己原谅了他,也许我从来没有怪过他吧,只是怨,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
三妻四妾,在这里原本平常,不能接受的只是我而已。其实我原本都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因为嫁给胤祥的时候,就知道早晚会有这样的一日,只是,原来我骨子里,仍旧是不能忍受的,早知这样,也许当初便不该这样的爱上他,不爱,就不会觉得不能忍受,不爱,就不会因为难以忍受而宁愿选择离开。
只是,我已经爱了,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身后,他们仍旧在撕打着,而我,则一点点的走出他们的世界,就让他们当我死了吧,这样,我们都会好受一些。彼此保留着对对方最美好的记忆,好过在渐渐老去的时候,因为情不能独钟而互相怨怼。
“你们都给我住手!”身后,有一个声音传来,很熟悉的,只是,我的头很痛,居然记不起是谁,“这样的日子,虽然宾客散了,你们也不能这样放肆,万一传到皇阿玛那儿,你们……”
声音离我越来越远,自角门悄然走到街上,我才觉得天地都是茫然的一片,惟一真实的,是我的头,此时痛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也许很快我就会昏倒,只是,我可以倒在任何的地方,却惟独不能倒在这里。
在继续之前,先休息一下,脑子困得木了,明天吧,这样情节会比较连贯.
这章写的比较郁闷,有砖头石头臭鸡蛋,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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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上,自己是在做着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只是,这个梦同无数个梦一样,朦胧而虚幻,我看不清梦里来来回回的面孔,渐渐的也记不起先前梦中见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就这样,梦在若真若假的延伸着,色彩越来越淡,景物也似乎离我越来越远,知道——徒留一片空白,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就这样,空白的一片
“醒了,醒了!”我睁开眼睛,一时还没有适应眼前明亮的光线,却已经听到有人在喊,“主子,她醒了!”
下意识的抬手按了按有些痛的头,我循着声音看去,两张年轻女孩的脸正凑过来,都应该是不超过二十吧,眼角眉梢都是青春的绚丽。
我微微闭了闭眼,有些适应了的感觉,再看时,最初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一个,而另一个已经坐到了床边,盘着髻,少妇打扮,穿一身白地绣着大朵水粉色牡丹的缎袍,头上也带着很美的金牡丹簪子,该是主人吧,这时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见我也看向她,忙说:“可觉得好些了吗?”
“我怎么了吗?”我只是有些头痛,除此之外,倒觉得身上都好,反倒是被她这样一问,反而糊涂了似的,我出了什么事情吗?不然怎么问我好些了吗。
“没有怎样就好,想吃点什么吗?”少妇问我。
“是有点饿了,只是,这是哪里,你又是谁?”我的肚子瘪瘪的,自从我睁开眼睛,就感觉到她在抗议了只是,眼前入目的一切,却让我有些恍惚的感觉。红木的雕刻着百子图的豪华大床,一身这样装扮的两人女人,怎么这些看起来感觉很怪似的,仿佛这些本来不该是我会遇到的,但是又似乎我本来也是生活在其中的。总之,是混乱成一团了,而最让我困惑的却还不是周遭这些人和事情。而是,我睡醒起床到现在,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自己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呢?
“你……”少妇大大的吃了一惊,半晌才说,“姐姐不认识我了,我是云珠呀?”
“云珠?”我重复,点了点头,见她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才好笑的说,“名字是好名字,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呀!”
“醒了吗?”就在叫云珠的少妇脸上表情变幻不定的时候,一个男声传了进来,先前不见了的女孩子又冒了出来,这时正挑了帘子,一个一身石青色长袍的男人跟着走了进来。
我看过去,进来的男人总有三十上下吧,有一张很好看的脸,只是失于严肃了,眼睛很黑也很明亮,明明写满了温暖,却似乎仍旧却透着冰冷似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只是,去想的时候,头却更痛了。
“爷,您来了。”少妇恭敬的站起来,迎过去,福了一福,被男人制止了。
“她怎么样?”男人问。
“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少妇回答,声音压了下去。
“怎么?”男人一挑眉,转身就走出了屋子,少妇也跟着出去了,屋子里一时便只剩下我同原来的哪个女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奴婢叫小星。”女孩子回答。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你又不是我的奴婢,对了,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我坐起身来,肚子好饿呀,不过这女孩也奇怪,张口闭口,竟然说什么奴婢奴婢的,好笑,可是哪里好笑,又说不上来。
“奴婢这就叫人准备。”小星却明显没有听我后面的话,行了理,退到门口,去同人交代我的饭了,也对,她既然不是我的奴婢,自然也不必听我多余的废话,我安慰自己,重新又躺在床上。
一个新的发现,就是只要我不思考,那么头就不那么痛得抓心挠肝了,眼下我很饿,实在不想再对抗头痛了,所以,什么都不想比较好。
食物送来得很快,一小罐香甜的小米粥,一碟包子,吃一口发现竟然是豆腐皮的,有趣,一碟糟的鸡爪子,竟然是去了骨的,一碟水晶般清透的小菜,微微的咸更多的是鲜,很美味,还有一盅汤,勺子伸进去,是清炖的鸡汤,虽然不是我喜欢的,不过却难得做得这样清淡美味。
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吃过东西了,总之,就是很饿,有些风卷残云的感觉,喝了三小碗粥,一碟包子和几样小菜也通通进肚,末了,汤也被我喝去大半,才有些吃得饱了似的感觉。
拍了拍圆滚起来的肚子,我叫小星撤了支在床伤的炕桌,重新躺好,不一会就朦胧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实,也不知道是先前睡得太多了,还是身边总有人走动的原因。朦胧中,有人帮我盖好了被子,还拉出我的手臂,放在帐子外面,我有心抽回来,只是一动就受到制止,也只能坚持了。
应该是有人给我诊了脉,因为我听见一个声音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后面的声音实在太小了,我用力也听不见,反正,听不见也就算了,睡觉舒服就好。
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问了小星,说是戌时了,我想了想,戌时是什么时候呢?算算,子时是午夜11点到凌晨1点,那么,戌时就该是晚上7点到9点了,只是,我怎么会这样计算呢?我想了想,自己也没弄清楚。
睁开眼睛,还是觉得饿,这回,小星端来的是一罐据说是燕窝的东西,冰糖炖了,味道还不错,不过我认为,要是少放些糖,大概口感会更好。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吃了燕窝,我满足的放下碗,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是您的屋子呀,怎么,主子都忘记了吗?小星笑了,很自然的回答我。
“这是我的屋子?”我一愣,重新打量四周,确实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床的位置、桌子的位置,甚至梳妆台上胭脂水粉放的地方,确实都是我的习惯,我懒懒的,所以喜欢什么东西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就算这是我的屋子,那外面呢,外面是哪里?”我想了想,忍不住还是问了。
“这是爷的别院呀。”小星答,一边收拾了东西,刚走到门口,便迎头碰上了白天来过的那个男子,忙蹲下身,行了礼,然后退出去。
“你有什么疑问,还是问我吧。”男人走了过来,顺手拉了椅子,同我面对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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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连你是谁都还没告诉我呢?”我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呢?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却完全想不起来。
“你不记得我了,那么,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男人看起来脾气倒是满好的样子,稳稳的坐着,反问我。
“当然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不就是……”有人问我是谁,好好笑的问题呀,只是,我冲口说着一句后,就不得不停住了,我是谁来着,名字明明呼之欲出,可是,却就是说不出来,“我就是我呗,你的问题很无聊。”我灵机一动,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男人一笑,似乎很开心,见我白了他一眼,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你总是这么有趣。”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有什么了不起,”我想了想,这是事实,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隐约觉得失去记忆似乎也不完全是坏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我就当人生重新来过好了,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人和事情。不过,好在眼前还有人可以问问,“你要是知道,就请你告诉我,我是什么人?”
男人却半天没有吭声,只是看着我,眼神乌黑光芒雪亮,似乎想从我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似的,又似乎要看进我的心里一般。
“看什么?我是谁这么难以回答?”我被看得很不舒服,只能打断他的注目礼。
“你是——”男人终于开口了,“你是谁,大夫说,最好还是你自己想想,这样有助于你的恢复。”
“那这是哪里?”我见他要走,赶紧问。
“你可以当这里是你的家。”他说,说完之后,立即起身离开了。
一连几天,除了小星之外,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有一个老大夫,每天号脉针灸,不过我的头却更痛。
“我要知道我是谁?”在忘记了第多少次头痛难忍后,我索性将大夫轰了出去,原本我的头不那么痛,但是经了他的手之后,每次都炸开了一般,绝对是个庸医。“叫你们主子来,直接点,告诉我,我是谁?”我将大夫的东西尽数丢出去,又等了一小会,果然,那个男子疾步进来,沉着脸皱着眉问小星,“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吓唬她,快点告诉我,我是谁?我受够了这个庸医了,快点告诉我,我不要自己想了。”我烦恼的用力按了按头,拉扯下几缕发丝。
男人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般,我的身份,又这么难以言明吗?“你是这里的女主人,我的妻子。”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我想,我的眼睛应该瞪得跟鸡蛋有一拼了,这个男人居然是我丈夫,不,是他居然说自己是我丈夫,我嫁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是,还没等我质疑,门外已经传来了“哐”的一声响,伴随的还有瓷器碎裂的清脆声音。
“谁在外面?”眼前的男人刚刚的温柔一闪而过,代之的是一片凌厉,他站起身,似乎准备走出去,不过门帘却更快的被人掀起,先前那个漂亮的少妇进来,一脸惶惑,匆匆抬头瞥了我一眼,便低下了头,轻声说:“刚刚外面滑,不小心失了盅子,爷……”
“算了,你回去吧,不用在这边了。”见是她,男人似乎也出乎意料,却很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头,叫她出去。少妇很柔顺,低着头,飞快的退了出去,于是,室内,便又只剩下我同他两个人了。
不知道为了什么,自从他说我是他的妻子之后,就觉得很怪,而且单独面对他,也开始觉得不安,大约是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吧,我既然已经嫁人了,而且,我竟然对我嫁的男人也毫无印象。这样说来,以后我还要无数次的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了,还要在一起生活,只要想想,就要晕了。
“那个……”在他的注视下,我决定还是说点什么,只是,说什么呢?算了,随便吧,于是我问:“那个,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什么时候嫁给你的。”
“我是胤禛,你嫁过来不到一年。”男人说。
“胤禛!”我认真的重复,仔细的回忆,只是,头却炸开般的痛。
“不记得没关系,不要勉强自己。”自称叫胤禛男人温言说。
“可是,你不介意我完全不记得你吗?”我按住要爆开的太阳穴,仍旧想知道更多。
“如果我说不介意,就是矫情了,不过我更介意你的身子,记不记得我又怎样?我很快还会让你记得我的,很快,所以,你只要记住以后的事情就好了。”胤禛走过来,轻轻拥住我。
感觉很陌生的怀抱,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感很快自心底涌起,我不知道自己在伤悲什么,只是,他的怀抱,确实带给我一种安稳的感觉,自清醒以来,一直漂移不定的心,似乎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真实的存在似的,我闭上眼,将莫名的泪吞下。
“我怎么会失去记忆?”第二天清早他来看我,我正想到这个很关键的问题。胤禛是什么人我依旧不知道,至于他说的是我丈夫的话,自然我也是半信半疑,好在他还算君子,并没有提出要在我这里过夜之类可怕的要求。
“前几天带你出去骑马,你逞强,结果摔了下来,医生说碰到了头,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胤禛一笑,拥了我坐下,“这回,看你以后还逞不逞强。”
他的亲密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尝试着挣扎,却拗不过他的力气。
“那我叫什么名字?”我再问,“我爹娘在哪里?”
“你从小长在我府里,你阿玛同额娘都在南边的庄上管事,我这一阵子忙,过一阵子咱们去南边转转吧。”胤禛回答我。
“我的名字?”我抗议,为什么胤禛对于我的问题,回答的总让我觉得含糊。
“初晓”胤禛回答,“因为你生在太阳将升的时候,所以当时取名叫初晓。”
头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痛,感觉好像有人在叫我,“晓晓,晓晓……”。
见我的脸色不对,胤禛竟然也很紧张,忙着问我,“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大夫?”
“不用,”我制止了他站起来的身体,“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有人常常叫我似的。”
有一瞬间,我觉得胤禛的身体明显的一僵,但是,也只是一瞬,他就坦然了,对我说:“看来你恢复得很好,自己的名字,当然有很多人叫过了,是不是?”
“也对。”我点头,不再去想刚刚的瞬间,头实在太痛了,痛到让人本能的抗拒思考。
一连几天,日子就这样度过了,我呆在屋子里静养,日常只有小星陪伴,这个小女孩很能说话,我本想自她身上多知道些自己的过往,只是,小星这丫头却说她是我受伤之后来这边静养才调来服侍的,之前的事情,她全然不知情。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我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仍旧没有一点关于我这次醒来之前的记忆。
身体好转,自然就不再甘心呆在屋子里了,而这些日子,天也渐渐暖起来,我常常想到外面走走,只是小星却总让我穿着厚厚的才放我出门,衣裳穿的一厚重,行动就难免笨拙,走不了几步就累了,因此算算时间一月有余,我似乎还没走出我住的这个园子呢。
云珠是我这里仅有的访客,并不常来,不过每次来总要带些新鲜的东西送我,或是一盒子精致的小点心,或是一盒胭脂水粉,或是一个小小的根雕笔筒,东西不见得贵重,却是实用而有趣的。
“你是几时进府的?”一天,闲话时,我想起来了,顺便问了问。
“康熙四十三年。”云珠笑了,问“姐姐怎么想到这个?”
“康熙四十三年?”我脑中灵光闪烁,只是速度太快,居然没有给我仔细思量的时间,康熙……好熟悉的年号,只是,却不容我迟疑更久,因为云珠正起盯着我看,我怕她一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又去叫大夫,忙问:“那现在是康熙多少年?”
“今年已经是康熙四十九年了,他们都说姐姐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只不信,现在看来,竟是真的了。”云珠掩住唇格格的笑了起来,半晌才正色说:“姐姐好生养着身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就是了。”
我微笑点头,重新考虑起这些天在这里的所见所闻,这个云珠少妇打扮,绝对不会是府里的下人,那么,她惟一的可能,大约就是胤禛的一位妻子了,只是,若她是胤禛的妻子,那么她同我又是什么关系呢?我想,难道我们是同一个男人的妻子?那我们不就是情敌吗?怎么她还能如此自然的同我说笑,为我打算呢?
我确实是有些想不明白了,只好不想。
胤禛是几乎每天都来的,不过话却很少,通常我问他两三句,他会回答一句,而且总是很含糊,要么就是所问非所答。
他似乎很忙碌,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做,到了我这里,也不过略问一问常的饮食和身体,便在书桌前坐好,随侍的人则赶紧把他的很多要写要读的东西在桌面摆好,就这样,我说是什么,他就含混的应一声,或是半天才说一句能让人气得跳脚的话,也仅此而已。
我曾经问过小星同云珠,胤禛是做什么的,只是他们总是很惊讶的看着我,然后笑着说:“爷是做大事的人。”
做大事的人难道就不休息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天我开始的时候是坐在一边,看小星绣花,边想到什么就问问胤禛;后来是靠在床上,懒洋洋的眯缝着眼睛,想着这个人怎么还不回自己房间睡觉;再后来,就是打瞌睡,然后梦会周公。因为白天没事的时候也净睡觉,所以晚上偶尔还会惊醒一次,然后就会发现,床的帐子已经放下了,大多数的蜡烛也熄了,只有窗前的炕桌上,仍旧有一个朦胧的影子,在挑灯夜战。
有几次我想起来告诉他,做事情固然重要,但是工作是做不完的,所以,适可而止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虽然胤禛对我是很好的,但是,我仍然觉得我们是陌生人,也不是陌生人,大约就是感觉很陌生吧,很多话,说不出口。于是,我翻个身,背对着亮光的地方,继续睡觉,一觉到天亮的时候,再起身,胤禛早已经走了,只余下烛台上聚集着的蜡烛的眼泪。
进入四月,天气是彻底的暖了起来,胤禛来我这里的次数却骤然减低了,总要十天半月才能来一趟,就连云珠,也很少过来了,于是,我更多的时候开始在外面走。
我住的这个地方,有很美的花园,而且是很多个花园,繁花似锦,林木充裕,只是,人却少得可怜,有时走上一整天,竟然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除了仍旧想不起过去的东西之外,应该已经是全好了,你预备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呢?”胤禛再来的时候,我问他。
“这难道不是家吗?”胤禛挑了挑眉,按照他的习惯,来一次,至少也要住上几天才走,所以,他示意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给他铺桌子。
“不像家,倒有些金屋的味道。”我回答,这就是这里给我的最直接的感觉。
“金屋?”他忽然笑了,“也只有你会这么想,这里是我的园子,建的时间短,这几年也没精神打理,所以人少些,你当时不就是喜欢这里幽静,坚决要住在这边吗?这会嫌人少,明儿先给你弄二十人来使唤如何?”
“添二十个人倒好,只是,要不要给工钱?”我问,自己也一愣,怎么会想到工钱了呢?
对话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隔了几天,倒是又添了个叫桃儿的使唤丫头给我,只是可惜却是个闷葫芦,问十句答十句,绝对不多说半个字。
胤禛又变成每天都来了,不过略坐一会,有时赶上了,就和我一起吃饭。最近我走的多了,园子各处都看了,发现我的活动空间其实是很有限的,确切的说,我生活的空间,不过是偌大园子的一角。
总觉得能有这么奢华园子的主人,该是非常的富贵的,不过从我们的一日三餐上却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