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浅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限制级现在就上演吗?她是继续看下去呢,还是转过头去看齐曦炎,也许那边的床上也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吧。
她心里万分挣扎,或者最想做的事就是把罪魁祸首的齐曦澜痛揍一顿。这狗屁王爷办的都叫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候,月月猛的一下弹跳起来,如同鲤鱼一般反弹到了床上。那种敏捷的动作,连自认轻功很好的李浅都自愧不如,什么飞檐走壁,腾云驾雾,一切都是浮云。
月月在床上反过来,再翻过去,再反过来,再翻过去。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李浅忽然想到了刚捏好的翻滚的牛肉丸,在一个顶级御厨翻着的锅子里,一跳一跳的。
她滚了几圈,几乎把整张床都滚遍,然后开始呻吟,以一种不像呻吟,倒很像悲鸣的声音叫着:“哎呀!大爷,人家脚疼······腿疼…腰疼…浑身疼。”
然后用她勾魂的脚向李人的方向,一踢,一踢,转圈,再踢…一踢,一踢,转圈······再踢,一踢,一踢…转圈,再踢,一踢···…
李浅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那种神经过头的行为模式,如果舒舒是迷死人不偿命,她一定是吓死人不偿命。刚刚那一场根本不是雷,现在才是雷的开始,李人被雷劈到,整个表情如焦炭一般。
从月月反复的踢着的过程中,三人不意外的都看到了鲍鱼,看到了菊花,沟壑,山谷,那里的花草树木也很茂盛。
在那个时刻,李浅开始觉得眼睛疼,而齐曦澜双手捂着下腹,他这回是真的蛋疼…
李人满脑子估计都在滴汗,太尴尬的场面,让他有种想大叫救命的冲动。然后他真的扯开喉咙喊了起来,就像一个陷入深渊的人在垂死挣扎。满屋子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李浅额头也开始滴汗,心想着,这样对吗?任由月月这样荼毒李人,不去施救,未免太不人道了?
记得舒舒说过,这个月月家原来是富豪之家,为了帮她嫁个夫郎,散尽家财,她前后经历了很多男人,当然也惨被抛弃了很多次。她看见男人就跟见到浮木一样,而很不幸的李人就是那个祸从天降的悲情人
在这种让人要死要活的挣扎中,李人终于忍受不住,华华丽丽的晕倒了。这之后的结果是成为母老虎的美餐,被人拖上床去,为所欲
李浅揪紧了手指,等听到齐曦澜喊疼,她才忙松了手,一时紧张竟错抓成他了。
“你······你不救人?”她结结巴巴的提醒,下面的场景也太刺激了。
齐曦澜挑眉,“这与我有何关系?”他可不想出现在魔女面前,若是她突然觉得李人不合胃口,要拉他上,那他该怎么办?
李浅叹口气,双眼离开洞口,接下来发生的事她实在不敢看了,这样实在对胎教不好。她可怜的孩子啊,也不知造了什么孽了,竟怀在她肚子里,还有这个不着调的三伯父,未来的前途真是堪忧啊。
齐曦澜仿佛没注意到她的表情是多么悲催,笑意盎然地询问,“你决定要去哪一边了吗?”
是去抓奸在床,还是去拯救李人,一切都由她做决定。
李浅很是犹豫了一下,问:“我能都不去吗?”这个时节最好什么都不做,直接回家,喝点热乎乎的粥,然后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今天的戏太刺激,她怕再唱下去心脏负荷不了。
“不行啊,不行。”齐曦澜晃了晃手指头,然后突然推开屋里的门,把她推出去。
李浅被这大力一推,好险没摔个大马趴,也幸亏她是学武出身,否则还真叫他推的流了产。
“你丫丫个呸的。”她咒骂一声,再一抬眼突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第二百八十二章的发飙
齐曦炎坐在一把椅子上,表情淡然。而那个妖艳的舒舒则跪在地上,粉红色的纱女扭得像麻花一样,露出她白条条的身子。她左脸明显被人打过,有个红色巴掌印,脸颊上挂着两行泪痕,那娇滴滴、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打动吧。
可是这回事?这个时候他们两人不是已经在滚床单了,难道对舒舒的表现不满意?
嗯,她点头,她的男人确实是个很挑剔的人啊。
齐曦炎也看见了她,淡然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崩裂。他豁然站起,然后把先发制人的招式运用的淋漓尽致。
“你个蠢,人家说让你出来你就出来吗?还来这种地方,直嫌死的不够快?”
李浅肝颤了一下。她就说不出来吧,捉到了奸挨骂,捉不到奸还得挨骂,凭他就能这么理直气壮?
“齐曦澜呢?”许是齐曦炎气急了,竟连名带姓的叫起兄长来。
李浅很有“良心”的往后面的小门指了指,齐曦澜出卖她,可别怪她对他不客气了。
“滚出来。”齐曦炎吼了一声。片刻后果然看见齐曦澜潇洒的身影从里面逛游出来,他脸上挂的笑容灿如骄阳,手上的扇子更是摇得如八月桂花香,也不是上面熏了多少香粉。
他倒也聪明,这时候不能拆穿他的身份,干脆打起亲情牌,“哎呀,这不是五弟吗?您有空到这儿来了?”
这声“五弟”还真是很久没听到了。或者他从来就没这么叫过他,幼时他是不受待见的皇子,没哪个哥哥真正把他当弟弟过。到了后来年岁大些,各自站在不同的阵营,更不会亲密如此。然后就是他登基,做了皇帝,他敢对穿龙袍的他叫一个试试?
齐曦澜笑得风骚中略带谄媚,可齐曦炎却不买他的账,他早气疯了,冷笑一声道这可不敢当,您是王爷,咱们不敢高攀。”
齐曦澜摸了摸鼻子,也就是他吧,这时候还能拿得住,若换二个人恐怕早就趴在地上磕头了。
他脸皮厚,对他阴冷的表情视而不见,继续笑道我就奇怪了,这么标致的,五弟都不动心?”
说着看了一眼地上冷得哆嗦成一团的舒舒,似对她红肿的脸颊似很感兴趣。他细长的手指在上面摸了下,似是安慰又似是责怪的声音道舒舒啊,你不是自诩魅力天下无敌吗?也有男人是应付不了的?”
舒舒本就委屈,一听这话“哇”地哭了起来。她也不这位坐着的大爷是不是有问题,或者根本就是某方面能力太差。就在她吻上他,自以为身陷欲河的时候,他突然抓住她的双手向后狠狠一抻,然后“咔吧”一声,她几乎听到她的骨头都位了。
耳边听到他冷冷地声音,“说吧,是谁叫你来刺杀的?”
舒舒几乎不知该表达她那时的心情,她最多只是勾引而已,就跟刺杀沾边了?
她嘤嘤哭着想要感动他,可很明显效果不大,他像审犯人一样审问她,对她赤luo的身体浑似没看到。地板上很凉,他没丝毫让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想过给他披上件衣服。至于怜香惜玉,对他可能也仅止于传说吧。
他是她所见过的最冷血的人,最不解风情,跟他比起来风流好色,不把放在眼里的齐曦澜,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心中滴血,面上却只能装娇,“大爷,舒舒没想过刺杀您,舒舒只是爱慕您?”鬼才他是谁,刺杀他她又能得到好处吗?
齐曦炎冷笑,“没人告诉你我的耐性有限吗?”。
自然是没人,所以她没敢答,而得到的回报就是一个很大的巴掌。
齐曦炎从不轻易扇人,他这么高贵的身份自不可能对人动手,她可谓是普天之下唯一一个被他扇巴掌的。今天之所以出手是因为气急了齐曦澜,他能猜得到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想看他出丑吗?他倒要先瞧瞧会出丑的是谁?
舒舒可不这一刻的待遇有多特别,还以为眼前这男人是个疯子,和隔壁的月月也像一对。只区别是一个哈男人哈的厉害,而这一个却似乎讨厌讨厌的厉害。
实在忍不了了,开始对他咆哮,“管你是谁,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说完,捋胳膊挽袖子(当然如果她穿着衣服的话),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样。
齐曦炎睨了她一眼,只一眼,便吓得舒舒打了个寒颤。做皇帝的人自有帝王威严,绝不是普通人能学得来的。
舒舒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般跪在地上,只嘤嘤哭着求饶。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浅被人推了进来。也看到了这桃色中带着诡异的一幕。
齐曦澜不提还好点,这会儿舒舒回忆起那段经历,真是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接客也有三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客人。
他是男人吗?他到底是男人吗?
她偷瞟了一眼兀自气呼呼的他,越发觉得男人这个词放在他身上不靠谱。男人就该像齐曦澜一样色色的,或者像爱慕她的商人,老老实实的。绝不是这种,不是。
空气中弥漫着一极其诡异的气氛。
李浅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忽然便明白了这里发生了事,就算先前不明白,现在看也看明白了。
她了解齐曦炎,他是个样的人。他从小被人陷害留下了阴影,所以对陌生人都不信任。至于会不会上不认识的的床,她不,不过有一点是确信的,那就是若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一定会反应很激烈。他会尽力挖出背后的指使者,然后迅速反击,。所以他这么做,一定是舒舒有动作让他觉得受到威胁。
李浅绝对是猜对了,齐曦炎从一进来就感到威胁。一个赤身**的等着他,不觉得可疑吗?所以他一开始就在观察,不但不觉得这是诱惑,反而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就好像这是一只藏起毒牙的美女蛇。试问又有哪个人见到蛇不打的?所以要怨就怨齐曦澜,之间他却对他的了解如此之少。
齐曦澜笑着把舒舒扶起来,然后给她披上一件外套,柔声嘱咐道你且先下去,一会儿备点茶点送上来。”
李浅插嘴,“还是准备晚饭吧。”她都快饿疯了,给张桌子都能啃下去。
齐曦炎瞪她,“你还吃,饿死你最好。”
虽然这样说着,还是让人准备吃食。
这时候几人都闲下来,便也好心的把在隔壁受苦的李人救了出来。只可怜一个七尺的汉子,竟被折磨的浑身是伤。
在这之后经历了半年之久,他好容易从被人**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而逮着机会,李浅终于能问他了,“那个时候你为不逃?”
李人当时就哭了,“我不是不想逃,我是被吓傻了。”
直到她骑到他身上,他才意识到发生了,而那会儿想挣扎已经来不及了。他力气比不上那个母夜叉,竟挣脱不开,真是想不哭都不行了。
而那时他脑中有很多个想法,那就是:他对不起家里的,对不起他那未出世的孩子,对不起…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李浅可没那精神去问他,因为齐曦炎的冷眼一直在看着她。
是的,她忏悔,她悔过,她认罪,她真不该被齐曦澜忽悠了就这么出来,还连累了李人,连累齐曦炎大年初一的跑到ji院过年。
不过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她也不会放过,齐曦炎瞪她几眼,她就返给齐曦澜几眼,加上几倍的返还。到了后来她的眼睛明显抽筋,才放弃跟他较劲的念头。而齐曦澜不愧为脸皮天下第一厚,浑似没觉得有多难受,反倒很享受似地眯起眼睛。
不一会儿饭菜准备好了,齐曦炎坐在椅上,连看都没看这位三哥一眼,只叫李浅坐下。
这会儿舒舒也已经梳妆,穿上一袭白色长裙,显得有几分淡雅,倒让人觉得比光裸的时候舒服的多。
她带着几个丫鬟进来,奉上几道精心烹制的美食。也难为她做惯了逢场作戏,虽受了侮辱,却好像事都没发生过,还笑盈盈地向齐曦炎敬酒赔罪。
齐曦炎也没再难为她,不过没验过毒的酒他是从来不喝就是了。有紫衣卫进来,把桌上的菜每样都尝了一遍,然后又饮了一杯酒,才躬身退下。
常在宫里的人都这样,很少吃一顿热乎饭,因为等验完毒,饭菜也凉了四五成。
舒舒傻傻的看着这些,嘴半天没合拢,她也接待过不少豪门贵族,但还没一个像他这样谨慎的。而且这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连堂堂启王爷都在一边站着,他还能慢悠悠地吃饭。
这个疯子还竟然会是个高贵到不行的人?
齐曦炎确实吃得很慢,他在给李浅布菜,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吞着,也是一种享受。
第二百八十三章 翠香楼风情
这丫头也是,都不知道自己是马上就是当娘的人吗?居然还到处乱跑。
“下次你再出来试试,一定把你的屁股打烂。”他嘴里说着威胁的话,眼神却是异常温柔的。
李浅“呜咽”了一声,强把嘴里的一口咽下,笑道:“我知道了,以后就是你拿棍子撵我,我也不出来了。”
齐曦炎被她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冷冽的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竟是异常好看。
舒舒眨眨眼,很不可置信这是她看到的。他是刚才那个阴冷男吗?或者他的温柔是有,只不过分对谁而已,对她是十二分冷冽,对眼前这个女人却有十二分的耐心。
她本不觉得肚子大成这样女人有什么魅力,可这会儿看来,能让启王另眼相看,又让这神秘男子温柔相待的人,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怎么…她就没遇上一个真心相待男人呢?
从来没羡慕过哪个女人,一直以来她都被人当成皇后一样供着,在男人眼中她就是天上的仙女,可现在才真正领会到她不是仙女,只是男人的玩物,而真正的仙女是有男人真心疼爱的女人。
好想嫁个好男人,或者她也该从良,放弃对王爷的心思。考虑一下那个等了她三年,一心想娶她的人了。虽然只是个商人,生意也不大,可怎么瞧着都像个好人。
李浅哪知道就这一会儿,她已经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专心的吃着碗里的饭。这里的姑娘是京都最美的,饭菜也是一流,比宫里的厨子做的还好吃些。
齐曦澜站了许久,大约觉得累了,溜达着想要坐下,屁股还没沾到椅子,就听齐曦炎断喝一声,“站着。”
若他只是瞪他,他完全可以当成没看见,可亲口说出来那就是下旨了。他还没那么愣头敢不听,只好继续在他们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溜达。
奶奶的,怎么没人下个毒,把这讨厌的皇帝毒死呢?
正发挥着想象力,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杂。一个紫衣卫惊慌地奔进来,叫道:“皇,黄爷不好了…出事了…”
李浅嚼了一口牛肉,香的她连舌头都差点吞掉。她劝,“你慢慢说。”
“是…陈三,陈三他死了。”
陈三就是刚才试菜的那个,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见了阎王,所有人立刻想到这是毒发身亡。齐曦澜忍不住叹口气,他也未免太灵了吧。
李浅一听,那口牛肉再也咽不下去了,她抠着嗓子眼就开始吐,直吐到酸水都出来,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齐曦炎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他咆哮嘶喊着齐曦澜的名字,伸手点指他,“你,你好歹毒…”
齐曦澜吓得脸刷白刷白的,若是有人趁机下了毒,陷害到他身上可是赔大了。赔的是他的小命,还有李浅的,至于齐曦炎倒也没什么。
那个紫衣卫站在一边傻傻的看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儿。
李浅好容易吐完了,问他,“那个陈三中的什么毒,死的可惨吗?”。
紫衣卫点点头,“嗯,挺惨的,他在门口站着,突然一个招牌掉下来砸到脑袋,脑浆都砸出来,流了一地。”说着比了很大一块地方,那似乎不是脑浆,下雨的积水也没那么宽。
李浅楞了一下,随后大骂;“你奶奶的,说话说什么半截?”害得她肠子差点没吐出来。她一指齐曦澜,“给我踢他。”
齐曦澜这回倒听话,真的抬腿踢了一脚,并骂出一句一直很想骂的话,“你奶奶的紫衣卫。”骂他,就当是骂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了。
齐曦炎面上勉强维持平静,心里也免不了暗道一声“侥幸”,幸亏他刚才尚能自持,没和李浅一般扣嗓子眼。
而舒舒则庆幸她就喝了口酒,否则还不知道闹什么笑话呢。这小子也是,说话不清不楚的,害得人虚惊一场。
不管怎样,大过年的出了这样的事还是不吉利的。齐曦炎命人收了尸体,并把那说话不清的紫衣卫拉出去痛揍一顿,只没打死他都算便宜了。
出了这样的事,谁也没心情再吃下饭去。
她和齐曦炎坐着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紫衣卫都是高手,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叫一个落下的招牌砸死?
她要出去瞧瞧,齐曦炎却不让她去,令人把外面的情形画下来,详细情况也要仔细叙述。
齐曦澜不放心,也跟着出去了。在他安排的地方出事,不管怎么说他都脱不了干系。
他出门时对舒舒使了个眼色,舒舒忙起身告退,说要再去给他们端些下酒菜了。
李浅对两人的眼色看得清楚,虽然她相信齐曦澜,不过这个时节,能少生事还是少点事的好。她笑着拉舒舒的手坐下,跟她询问起隔壁那个胖女月月,还问了一些翠香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