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袭人威胁道:“你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滚出去,别等我喊人。”

楚天歌露齿一笑,撩袍襟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大有等她大叫的意思。

方袭人自然不可能叫的,这会儿只不过刚才黑,外面有的是人,若被人察觉她房里有个男人,不管是不是她召来的,都说不清楚。她的名节也自此败坏,以后哪有脸面见人,所以最好还是让他自己出去。

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把声音放和缓,跟他和谈,“说吧,你上这儿来做什么?”

楚天歌立刻换成一脸幽怨地表情,颇似委屈道:“袭人妹妹,你可真是狠心,人家找了你那么长时间,好容易知道你在这儿,来找你,你居然这么对人家,连点茶水都没有?”说着掩面而泣,竟真的滴下几滴眼泪。

方袭人大怒,“你吃了我的面好不好?”想要茶水吗?地上有,趴在那儿舔一舔就能喝到。

楚天歌被她一凶,扭着身子做娇态,“人家根本就没吃饱,人家一听有你的下落,立刻就跑来了,连晚饭都没吃呢。”

方袭人满脸黑线,这丫的扮女人还上瘾了?

她心知这般赶他不会走,强压着心头怒火,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楚天歌笑了起来,一扫刚才的柔媚之色,以男子般的豪气道:“想跟你聊聊天。”当然如果能顺便再偷偷香就更好了。

“好,聊天是吗?”方袭人磨牙,“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左不过这会儿还早,今天就跟他耗着了,要不整死这王八蛋,她就跟他姓楚。

方袭人这几日一直在考虑自己会不会武功,别人说她会的,若说不会那似乎一不太给别人面子。所以她从药房的针灸师傅那儿要一本人体穴道的书,刚熟悉了几个穴位,对着冬瓜、西瓜点的手指头酥了,今天正好拿他练练手。

这一会儿她脸上戾气尽去,立马换上一副妩媚笑脸。她笑起来的样子颇为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陷得很举动的酒窝也在笑。

随着那笑容在脸上扩散开来,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她身子轻旋了一下,忽然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坐在他膝上。就像两人初见时,她坐他身上一样。那时的他还没被她吸引,只觉这女子有趣,可现在整个魂儿都被她勾走,这种类似挑逗的动作,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楚天歌只觉心中一紧,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认识她这么久,似乎还没见她这么对自己笑过,真是好美,好美。

她半垂着头,忽又换了一副贤良淑德的闺秀表情,慢声慢气道:“侯爷,其实…我是一个全新的袭人,这几日碰巧家里长辈教训我,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要谨言慎行,把握分寸,装疯卖傻是不得体的…”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眼珠子骨碌一转,“…但一个大家闺秀碰到调戏女子的男子,如果放任不管,也不太妥当,因为女子要学会自强自卫,学会保护自己,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

也就在这时,她的手指突然动了,急速点住他的穴道。然后小拳头一挥正打上他的左眼,大笑道:“叫你也尝尝大家闺秀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哎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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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歌苦笑,她若是大家闺秀,那天底下也没一种动物叫“女痞”了。对以前的她,他是很了解的,知道她鬼主意多,本就加着小心呢,可谁知她竟会记起自己会武,点穴手法虽显生疏,效果却是一点不差。

做完这些,方袭人拍了拍手,对他灿烂一笑,“侯爷得罪了。”

楚天歌无奈地对她咧出八颗牙,“你已经得罪我很多次了。”

方袭人本来还有一分内疚,听他这么一说连半分都没了,嗤笑道:“既然如此,那一会儿九娘做什么,侯爷也不会生气了?”

楚天歌苦笑,生气又怎样,不生气又怎样,难不成他还能报复她?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他可不以为自己能在她房里呆着,直到穴道解了,他自己愿意走了为止。

方袭人阴阴一笑,“你且等着…”

在屋里坐了半个时辰,看着外面没人走动了,方袭人才站了起来。

在这半个时辰里楚天歌一直试图说服她放过自己,还指天赌誓说以后再不会来,她依然不为所动。他来不来的她也不怕,不过前些日和今天的仇若不报,那也对不起他在自己身上下的功夫了。

推开房门,瞧了瞧外面没动静,便把楚天歌扛在身上。

他看着不是很胖,一上身却感觉很重,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在门框上。吁了口气,继续向前走,走得摇摇摆摆,身形甚是不稳。

楚天歌深深一叹,劝道:“我太沉,你放下我吧。”

“闭嘴。”方袭人冷喝一声,向上提了口气。真的挺神奇的,气运丹田,立时身轻如燕。连背上的他也不觉太重了。

她自然不会把他扔出方府的,一是背着他爬墙难度太大,二是这样做也未免太便宜他。

至于把他放置在何处,她已经想好。最合适的莫过于侯夫人的闺房,且看看若是凤城侯发现他在自己夫人房里,会对他如何?

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对侯夫人的了解。府里人很多都有些怪癖,方宝玲喜欢吃花,以为新鲜的花朵能使自己容貌妍丽;老夫人喜欢念佛,经常在深更半夜敲木鱼,咚咚地声响传到子时都不休;方宝珠喜欢弹琴。每到下雨天就坐在花园亭子里弹,“叮叮咚咚”一弹就是一天。

不过要论怪,谁也怪不过这位侯夫人。不到亥时,她是不会进房间的,每天一大早出来,在府里各处坐一会儿,处理一些琐事,然后在阁楼里歇一会儿。直到晚上才回去。不仅如此,还不许别人进她房间,就好像她屋里住着个怪物。会在白天跑出来吃人似的。

方袭人一向不信邪的,只是以自己在方府的身份,实在不宜对招惹侯夫人,可楚天歌就不一样,正好拿他做做实验,且看夫人房里有什么妖魔鬼怪,最好能把他一口吞了。

所幸侯夫人的住处离她这里很近,避开府里人不一刻便到了。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她从窗户里潜进房里,然后把楚天歌头朝下从外面拽进来。

侯夫人的香闺比她的小窝大许多。摆设也更精巧奢华,处处透着富贵之气,不过最吸引人的是梳妆台前的铜镜,足有一人高。

她本来想把他直接放在夫人的闺床上,不过出于厚道还是安置在帷帐后面,好歹能偷看夫人换换衣服什么的。至于看过之后的后果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站姿,便欲出去。楚天歌眸子微湿,满脸哀求之色,“你不会这么狠吧?”

方袭人嘻嘻一笑,拍了拍他的脸以示安慰,“放心,侯夫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以你的姿色最多把你勾上床,反正你也做惯了,不是吗?”

楚天歌奇道:“你怎知我做惯了?”他的花心在京都若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不过还是有一个人比他强,就是齐曦澜了,可谁叫他没在这儿呢…

方袭人嗤笑一声,他这种行为不是做惯了才怪,哪个品德良好的世家子弟会在晚上巴女子闺房?没把他阉了,或者划花他的脸都算便宜了。

她从窗户里爬出去,留下楚天歌开始深深悔过自己的行为。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以前对待女子都是这样,许多时候勾勾手指便过来一片,再烈性的女人被他一哄骗,哪有不俯首帖耳的,怎的到她这儿总是吃瘪呢?以前的她如此,现在还是这样…。他深深叹口气,很有一种挫败感。

可惜现在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等一会儿侯夫人回来,他该如何解释他的存在呢?正哀叹自己命苦时,窗户忽然一动,却是方袭人又回来了。

她跳进窗子,又把窗扇关好,蹑手蹑脚的走回他身边。

楚天歌一阵欣喜,“你这是良心发现了?”

方袭人“嘘”了一声,抓起帐幔把自己也裹在里面。一时之间两人相隔不过一只手的距离,能感觉到她清浅的呼吸,嗅到她身上微微的香气。楚天歌心中一动,若是穴道能解,早把她捞到怀里了。

“你怎么回来了?”他轻声问。

方袭人摇摇头,她倒是想走,可刚到门口就看到几只灯笼向这边走来,那儿只有一条路,躲都没地方躲,没奈何只能先回来。

侯夫人今日回来的早,亥时没到便回到房间。有丫鬟燃了烛台,问道:“夫人,可要沐浴吗?”

侯夫人点点头,等她们备好水,便吩咐她们下去。

几个丫鬟出去,带上门,侯夫人则从里面插上门栓,然后开始对着庞大的铜镜脱衣服,直到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她似很有些自恋,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不时摆出让人面红耳赤的撩人姿态,完全不复明日端庄典雅的高贵形象。

楚天歌咧了咧嘴,心道,他这倒霉催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艳福是有了,小命却堪忧。算算时间,穴道再过一刻钟也就解了,只希望熬过这一刻,等有人抓他时也好逃跑。

或者看了方袭人的身子,对这位侯夫人光裸**并不觉有多大吸引力,胸部小了点,腰不够细,好看也就好看在她那张脸上了,其余的实在不值一提。

闭上眼默默运功冲着穴道,心里连半丝涟漪都没有。他就奇怪了,只是瞟袭人一眼,就觉身体冲动的要爆掉,可是看别的女人怎么就好像看根木头呢?

正这时床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床后的一块木板突然被推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侯夫人一见他,不由嘤咛一声扑在他怀里,笑骂道:“你也是,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时候出来。”

那男子淫笑一声,“知道你想我了,自然要出来的。”

他说着从后背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罩在她雪白的**上,用一只手用拇指挡在她的幽密上,在入口处轻轻揉动,侯夫人“嗯”了一声,很快他的拇指就湿了,拇肚下滑腻腻的。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幔帐不远,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见侯夫人双腿叉开,露出一丛幽密,而那个男人用拇指拔开花瓣,将透明的蜜汁涂抹在上面,那花朵般的地方在他指下颤抖着变得肥厚而敏感。

侯夫人身子弓起来,穴口处开始急剧地收缩着,小洞口浸出诱人的汁液。

“嗯…”她发出低低地呻吟。

“你这个荡妇,我的手指都被你夹断了。”男子低沉地声音说着,换来她一声轻笑。

方袭人看得面上一阵潮红,暗自后悔把楚天歌放在这儿,结果害得她自己也陷在这里,若被发现撞破他们的丑事,这可如何是好?

转头看楚天歌,见他紧闭着双眼,似正在运功冲穴。点穴她会,解穴还没学,自然不能给他帮忙,而且这会儿她也不敢稍动,只能闭上眼干脆眼不见为净。

那男子一手捻弄着侯夫人小小的花蕊,一边还问:“刚才有谁进来过吗?我听到有声响。”

侯夫人闻言笑道:“哪有人进来,我这院子谁也不敢来,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就可以离开了。”

“我明明听到…”

“你一定听错了。”

侯夫人正在兴处,哪肯让他去思量别的,反身勾住他脖颈,四片唇瓣顿时对在一起。

两人越动尺度越大,到后来就在地上弄将起来。即使闭着眼也能听到剧烈的撞击声,和**的“噗噗”声。

这个男人无疑是侯夫人的奸夫,两人认识时间绝对不是一两天,方袭人从没想过侯夫人会对凤城侯多么忠贞,可她养个奸夫在房里也太大胆,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细听这奸夫呼吸沉稳中带点涩意,应该是受过伤的。他四肢健全,行动自如,应该不是外伤,而中内伤的只能是武林中人,如此得出的结论是:他会武功。

想到这儿不由看看楚天歌,好希望他赶紧解了穴道。

那两个滚来滚去的男女,似乎生嫌这里不够宽敞,从东滚到西,从南滚到北,边边角角都让他们滚遍了,有好几次差点滚到她脚边。

第一百九十五章 背个大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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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袭人心里着急,不由捅了捅楚天歌的胳膊,却忽的手腕一紧,竟被他抓住。

楚天歌用力一拽,把她带进怀里,双臂紧紧圈住。

本来一刻钟就能冲好的穴道,竟花了两刻钟,还冲了他一身大汗。这都要怪这对奸夫淫妇,让他看见这么香艳的场面,还有方袭人,心上人在旁边却又吃不着,心情烦乱之下哪还能专心冲穴?不过也幸好这两人够持久,滚了这么半天也不嫌累,才容了他时间。这会儿一身轻松,岂有不占点便宜的道理?

两人靠在一处,前胸抵上他的胸膛,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肌肤传过来的灼热,鼻端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脸颊,隐隐能嗅到他身上的素馨香气。他似乎从来不用熏香,反倒喜欢做些花露撒在身上,淡淡的香味儿很是好闻。这香气很容易让人想起儒雅的君子,只是下身那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的大腿,实在有损他这是君子装扮,倒像个狂蜂浪蝶,惹人讨厌。

方袭人暗叹,都这时候还想些有的没的,他真以为自己是侯爷,就能百鬼不侵吗?

若是以往被侯夫人发现,没准看在他的身份上息事宁人,可这回撞破别人的事,人家要肯活着叫他们走,那才有鬼呢。

这可如何才好?

她使劲在自己头顶弹了几下,开始想辙。听说刚做完事的男人身子都虚,也不知能不能把住机会。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猜到对方的心思,相对点了点头。

那男子尽兴的射出某种液体,两人如两条面条瘫倒在地毯上。就在这时,楚天歌动了。他一把拽下幔帐盖住他和袭人的头,然后一起冲向房门。

方袭人早瞅准方位,抬腿一脚踹在门上,等听到“哐当”一声巨响,看到门外漆黑的夜空,她还有刹那的愣神,难道她居然成了大力士吗?

楚天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幸亏她在江陵踢他的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己会武,否则,他的下场恐怕和这门一样了吧。

他们夺门而出,顿时把两个赤裸鸳鸯暴漏在夜光之下,那男子惊呼一声,正要追出,忽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忙又跑回来,对侯夫人喝道:“我说有人,你偏说没有,这下出事了。”

侯夫人慢悠悠地穿起衣服,笑道:“怕什么,这府里还有人对付的了我吗?”

男子怒道:“叫你小心呢,偏要大意,我先走了,下面的事你自己应付,可别误了咱们的大事。”

侯夫人柔媚一笑。慢条斯理的系着肚兜的带子。白嫩的肌肤泄露在月光下,那姿态别提多诱人。她自然不怕。凤城侯那老货又岂是她的对手…

方袭人跑出院子,才解开头顶的幔帐。

楚天歌喘口气,对她笑道:“幸亏跑的快,否则你就要做寡妇了。”

方袭人“啐”了他一口,道:“你喊吧。”

“喊什么?”

“喊抓贼。”

楚天歌嘿嘿一笑,当真喊了起来。心里暗道,这丫头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坏心眼。喊来了人,可要瞧瞧这侯夫人如何遮掩丑事吗?

方袭人对他的高嗓门很是满意,然后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楚天歌咧嘴,他总算见识到啥叫过河拆桥了。

有热闹瞧他才不走呢,眼看方袭人迅速跑回去,然后装模作样地开门出来,他不禁有些好笑。这丫头做戏的本事一点也没减嘛。

他一纵身跃上房顶,且看看这出由他和袭人揭幕的好戏如何收场。

方袭人一出门,立刻惊慌失措地喊着:“出什么事了?”

秀姑也慌忙出来,看到清月筑有人跑来跑去,叫道:“娘子,是不是侯夫人那儿招贼了?”

“且去看看。”方袭人抬步往清月筑走,心里暗自偷笑,可看这侯夫人如何解释刚才的事。

她让楚天歌做做这一回,也不是故意要让侯夫人倒霉,只是一种试探。

这位侯夫人总给她一种不安好心的感觉,平日里做人八面玲珑,一说话笑里藏刀,实在是很难对付的人。而且凭她这些时日的观察,似乎自己的事,有很大一部分是操纵在她手里。所以她才动了心思,想拿今天的事,试试她到底有多厉害,看能不能触到她的底线。

她赶到是小筑时,这里已经聚了少丫鬟婆子。夫人出事,丫鬟们是最先跑来的,可站在门口都犹豫着不敢进去。夫人曾下令,若没有她的命令敢进她房间的,一概打死。所以一个个宁可在外面探头探脑的看着,也没一个敢挪到半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袭人紧张地问。她是真的紧张,紧张的是怎么这会儿也没见府里的主人来呢?

丫鬟急得直跺脚,好容易见她来,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忙道:“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听见有人喊抓贼就跑出来。接着就看到被踹的房门七零八落的扭着,高声问了两句,夫人也不答言,咱们也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方袭人点了点头,也不好直接冲进去,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见凤城侯前来,远远的便听到他的呼声,“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贴身大丫鬟忙过去回话,凤城侯听后大怒,“你们这些贱人,夫人出事不进去看,在这儿磨蹭什么?”

一巴掌挥过去把那丫鬟打了个踉跄,她也不敢哭,忙小步颠着在前面带路。

看到那稍嫌破烂的门,凤城侯怒气更盛,呼喝着要把这里的下人都抓起来打,顿时一片求饶声。

凤城侯“哼”了一声,进到屋里,好半天里面一点声息也无。

方袭人等的心焦,又过了片刻才见二夫人带着方宝玲赶来了。

方袭人这才跟着她们一起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侯夫人伏在床上哭泣,凤城侯在一边低低地声音哄着。

耽搁了这半天,屋里早就没了他们欢爱的痕迹,那个奸夫也不知躲哪儿去了。只听见侯夫人哭泣着诉说,“妾身在房里,突然冲进来一个男人,抓住妾身要非礼,妾身呼叫一声,才把他吓走了。”

方袭人忍不住叹息,这位夫人胡编的本事可真高。不过这样也好,她以为是楚天歌一个人,自然不会把她牵进去了。这会儿她真是庆幸叫楚天歌代她喊的捉贼了。

凤城侯听得大怒,“哪里来的登徒子,你可看清了?”

“面目没瞧清楚,不过我捡到一块玉佩。”

她洁白细嫩的手掌托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中间一条绿色,宛如一条绿色大河横贯雪山,触手冰凉,一看既非是凡品。凤城侯一瞧那玉雕成麒麟形状,不由面色微沉。

当年世祖皇帝在世时,曾得了一块绝世好玉,他命人切割成小块然后雕成十几个玉佩,大部分是按龙生九子的形状雕成。除了天子佩戴龙形外,其余的都分赠给各王爷皇子,楚天歌因母亲受宠,一出生也得了一块。

方袭人瞧见楚天歌戴过,一见那玉不由抚了抚额,暗道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证明丢在这儿。

楚天歌从窗户的缝隙里也看到那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腰间,自己的玉还在,那么这一块又是谁的?

他本来没把这侯夫人放在眼里,这会儿想来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人,他肯定她是没看见他和袭人的脸的,那么她拿出这玉又是想陷害谁?

凤城侯接过玉直接揣进怀里,然后命屋里人都退出去让夫人好好休息。这一晚他自然是陪在夫人身边的,两人甜甜蜜蜜的腻在一起诉说情意,别人却是不方便打扰的。至于这一夜的“抓贼”闹剧,也被轻描淡写的带过来。自始自终,凤城侯都没有责备她半句的意思,让人不由惊叹这位夫人好强的手段。

出了清月筑,方袭人再找楚天歌却已经找不到了,她想走了也好,省得留在这儿招惹是非。

第二日一早凤城侯就出门,府里静悄悄的,一点也没因昨晚的事生出什么闲言碎语,更没一个敢议论夫人半句。

方袭人一整天都在屋里待着,在研究她那本《玉房秘籍》,里面有些东西很深奥,怎么也研究不透,还有一些太露骨,看得人面红耳赤。

她本以为楚天歌受了这次惊吓,暂时不会再来了。可谁知当天晚上,她刚要睡觉窗户就被人推开了,接着就看到他扬着一张万分愁苦的脸,对她惨笑。

方袭人皱皱眉,“你家里死人了?”

楚天歌“呸”了一声,推窗跳进来,气道:“你说句吉祥的好不好,什么死不死的。”

方袭人指了指被他推的一个劲儿晃悠的窗纱,“你能不能不走窗户?”

楚天歌反问,“难道你要我光明正大的敲门来拜访?”

方袭人语噎,敲门倒不必了,大晚上的让人都听见,她也不用活了。

“你来做什么?”

“诉苦。”楚天歌苦着一张脸,嘴咧得比刚才还要大。

他真的是来诉苦的。说起今天的事那真是倒霉透顶了,简直比出门踩到屎还倒霉。

一大早,他的侯府就来了一个访客。

第一百九十六章 楚侯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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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侯是亲自来的,未经通传就闯进侯府,然后很客气地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光临侯府。”

他以为自己偷入方袭人闺房的事被发现,做伯父的找上门来了,所以很是内疚了一下,随后婉转的提出想要和侯府结亲,要对方家女子负责。

其实以他的身份要娶袭人也不是不可能,方家女儿嫁给他还算高攀了。可谁知凤城侯听后竟勃然大怒,指着他鼻尖大声咒骂,斥责他是小人行径,还说要在金殿上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