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宅子里,她们被关到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空空的没任何东西,却安着两扇粗大的栅栏门。这应该是经常关被抓来的人货的地方,现在的她们就是待价而沽的货物,随时可能被发卖。
楚娘一直挤在她身边,原本是她先缠上的她,而现在似乎颠倒了,她越来越喜欢缠她。
“你希望被卖到哪儿?”楚娘笑着问。
她似乎很爱笑,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很像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总让人觉得自己在被算计着。这种感觉很不好。
方袭人又皱皱鼻子,反问她:“你喜欢被卖到哪儿?”
“妓院。”
“为什么?”
“因为那里热闹。”
方袭人叹息,“那你还真是不甘寂寞。”一个人天生喜欢被压,别人还能说什么?
楚娘扭了扭身子,仿佛撒娇般不依,“为什么我不能去,我喜欢压人…”
方袭人睨他一眼,有些好笑道:“等你下面长了东西再说吧。”
被她看这一眼,楚娘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某个部位苏醒了,张扬着想要蹿出了,吓得她忙用手压住下面。心道,果然她是不同的,只是被她隔着衣服看一眼,就已经汹涌澎湃,这要是摸一下还不爆掉?
磨了磨牙,开始期待未来几天与她的相处。这可如何拐到手才好呢?
她摩挲下巴的时候,方袭人已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琢磨着下一步该如何做。或者逃不逃的也没多大关系,若是能卖到哪户好人家做丫鬟,也不见得就比回京都差了。那个家庭,自己今后的命运,都是未知的,自己就像被牵着绳子的傀儡,可笑的是连那根线抓在谁手里都不知道。
在这栅栏里关了半天,她们就被带了出去。这回也没走远,就在宅子一个类似拍卖厅的地方。厅里建有一个高台,四周安置着很多座椅,她们就像货物一样一个个被陈放在高台上,供底下的豪客们欣赏品鉴。这些人就像把玩古董瓷器一样,看看质地,瞧瞧做工,然后有满意的就开个价,价高者可以带回家。
一干人里数方袭人和楚娘长得最好,也卖的最好。被人捏着下巴看了看长相和牙口,最后给了方袭人二百两的巨资。对于这个数字,方袭人竟觉满意,似乎曾经的曾经她还卖不了这个价呢。
楚娘则被卖了一百两,她很不服气,若不是手被绑着,恐怕就敢打那个买他人的脸。她腿不断连踢,怒道:“凭什么我们差那么多,明明是我长得更好点。”
被她这暴戾性子一闹,看买他那胖子一脸后悔的样子,似乎觉得一百两都买贵了。
买方袭人的是个妓院的老鸨,四十来岁年纪,一脸柔媚姿态。她闻言不由掩口一笑,指着楚娘道:“看你这手大脚大,骨架大的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一百两只是买了一张脸,谁知你别的部位行不行?”
楚娘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让人心跳加速的媚笑,柔的好似滴出水的声音道:“那你怎知她别的部位就行?”
那个她,指的是方袭人。
老鸨拍了拍胸脯, “我苏二娘干这行多年,眼睛跟刀子似地,这小娘一看就是天生媚骨,身材也匀称,绝对是个极品。”
楚娘也不禁多瞧了方袭人几眼,频频点头,那模样似对她的身材也很满意。
方袭人脸莫名一红,她心中一动,对那老鸨道:“妈妈,我看这个娘子很好,不如妈妈也买了她吧。”
这声“妈妈”把老鸨叫得心中大悦,她楼里的姑娘,新进门时哪个不是又哭又闹的折腾半天,可这小娘这么识趣,竟像是笃定要干这行,怎不叫她大喜过望?她本也看上了楚娘,奈何被别人买去,又不愿加价,这会儿听方袭人一说,便对胖子道:”一百两卖给我可好?”
胖子本来被楚娘一双丹凤眼勾了魂去,又被她厉声一喝,把魂给吓回来了,这会儿正后悔呢,闻言忙道:“好,成交。”
楚娘眯着眼看方袭人,心中颇为得意。你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了解她,她怎么知道她在床上很风骚呢?
不知为何,方袭人就是觉得这楚娘不是一般人,虽然性子有点古怪,行为也不太正常,但如果自己要逃出去,说不得就要指望她了。不然她也不会向老鸨求恳把她留下。
这下好了,进了妓院做妓女,也算圆了她的宏伟心愿。她帮了她的忙,她应该也会回报一些吧。只是天知道好好一个人,怎么爱上妓女这一行?
买卖成交,老鸨就把她们带回妓院,这里叫做风月楼,既卖艺也卖身,果然风月无边,时不时就能看到容易长针眼的肉战。
老鸨给她们安排了房间,楚娘非得跟袭人住一间,老鸨被缠的嫌烦,也就同意了。
她是真打算把她们培养成摇钱树,对她们颇为照顾,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还专门请了一个琴师教她们吹拉弹唱,似一心要让她们成为江陵第一妓。
花了半天的时间方袭人把风月楼的地形了解了一遍,看准几个容易逃跑的位置。只奇怪的是,这里的防守居然极严。
按说一个小小的妓院,就雇些打手而已,也不可能十二个时辰看着她们。而且她表现的很顺从,老鸨应该不会看她看的太紧。可事与愿违,这个巴掌大的小妓院却锢的跟铁桶似的,无论她走到哪儿,只要露出一丝想逃跑的迹象,就会突然出现一两个疑似武功高手的人,客气地请她回去。
她上茅厕有人盯着,爬墙头有人拽她腿,就连好容易说服老鸨让她去寺庙上柱香,居然还有十来个盯梢的。
她忍了两天,终于忍不住了,大骂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跟她过不去,闲着没事非得把她困这儿干什么?
第一百八十一章 被女人强了
若说这是妓院里雇的打手,她还真不相信,她又不是傻子,哪家妓院能有钱到会雇些武功高手,还只为看住她这二百两银子买来的妓女?
丫丫个呸的,天底下再没比这更荒唐的事…
其实不仅她郁闷,那拽她脚,等候她如厕的人也很郁闷。他们也是武林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居然沦落到要跟着一个小娘的地步,其心情之糟糕一点也不比某人更少。
若说要怪,只能怪那个下命令的人,无聊到了极点。
楚娘一边翘脚喝茶,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袭人大骂,脸上的笑容真可谓是灿烂无比。看她骂累了,她递杯茶水过去,叮嘱她润润喉咙再接着骂。
方袭人狐疑地看她,不知道她这个被后娘卖了的孤女发的什么神经,她骂人而已,她兴奋个什么劲儿?
楚娘摇摆着不算很细的小腰走过来,状似无意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肩头,安慰道:“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在哪儿不是待啊,你先静心的住些日子,没准什么时候就能出去了。”
方袭人被她摸的很是难受,她的手滚烫滚烫的,仿佛要透过她的衣服贴上她的肌肤。这楚娘不仅性子古怪,连行为也很古怪,就像昨晚,她明明记得自己上床睡觉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睡的,可是一醒来,就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丢在哪里,连肚兜的带子也松开了,褒裤被褪到大腿根,而且整个人基本上是趴在她怀里,大腿还横跨在她腰上。
她的睡相一直不好,踹她一脚,打她一下。甚至滚在她怀里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衣服是怎么脱的呢?她狐疑了两天,总觉得这事跟她少不了关系。尤其被她这一摸,更想起昨晚似乎也有这么一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摸的她很痒,也很想揍人。
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直看得楚娘把那只手拿下去。她才转过头。不知为何,脸却不争气的红了,心想着自己也奇怪,不就叫个女人摸一下吗?害羞什么?
晚上睡觉时,半夜楚娘突然说身体不舒服,袭人摸摸她的额头,果然有些烫。
“袭人。我冷。”她说着朝她凑近了几分,唇几乎是贴在她的唇边,灼热的温度连都她都感觉快要被烫伤了。
方袭人推了推他,忍不住叹息,看来,她真的在发烧,还烧的不轻。
“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水喝。” 她刚想爬起来,身子却被楚娘紧紧箍住,她的唇贴在她的唇上。四片唇瓣相接的片刻。便是天雷勾动地火,楚娘的唇就像带着魔力的磁铁。牢牢的吸住了她的嘴唇,害她连抽身的机会也没有。
火热的舌头强势的进入她的口腔,连半点思考的机会也没有留给她,这种气势完全不是她平时那柔软的表相,非常的霸道和狂野,简直就是火辣辣的性感。 直吻得方袭人手脚发软,呼吸不畅。
粗喘的气息软化了方袭人的最后一丝理智。她已经分不清楚吻她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能被禁锢着,一味的沉浸在那醉人的吻中。
蓦地,一只手迅速的伸进衣中,揉捏着她的柔软,巧妙的挑逗着胸前那两朵红梅,怪异的麻酥感随着手指的动作而升腾。不知何时,楚娘的唇也从嘴唇上移下,渐渐的挪到胸前辗转吸吮。
方袭人想挣扎,可是身上却像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被她夹制住的双手也根本动弹不得。 脑子也晕乎乎的,有些弄不清楚在发生什么,只觉得她的力气好大好大。
“爱郎,爱郎,我好想你。”楚娘嘴里喃喃着,愈发把她搂紧了些。
方袭人这才勉强找到点灵感,难道楚娘烧糊涂了,把她当成她心上人?
身子在她唇下颤抖着,无助又可怜却偏偏还不清醒。在楚娘吻遍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将一朵朵娇艳的爱之花朵种遍她的全身之后,方袭人的眼睛早已经迷离的不已,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心也抖着,却也有些气愤,她…居然差点叫一个女人给强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即便是女人也无法忍受。趁她一脸享受的侵犯她的时候,她突然膝盖向上一顶,正撞在她大腿左侧,楚娘疼得“嘶”了一声,摁住她的手也有些松动,方袭人霎时挣开,两只拳头并拢一起击在她脸上。
楚娘大叫一声,身上向后一扬,一时没坐稳从床上滚下去。
方袭人看看自己身上被撕扯开的衣服,两只**一颤一颤地暴露在空中,晃出无限的雪白风光。她不由很是着恼,这丫的思念她的爱郎,拼命玩她做什么?难道她的男人也跟她一样有两个大白兔挂身上吗?
楚娘趴在地上,偷眼瞧她盛怒的样子,心脏哆嗦了一下,忙紧紧闭着眼装挺尸。一不小心玩过火,可如何瞒过去才好?
方袭人余怒未消,抬腿在她身上踢了一下,道:“你给我起来,说,你是谁?”
楚娘不答,闭着眼,大有宁死不屈的意味儿。
方袭人正打算把她拽起来,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老鸹的叫声,“呱呱”地听着分外晦气。
地上原本一动不动的楚娘忽的爬起来,宛如受邪一样,拎了衣服跑出去。
方袭人气得骂一声,“你丫的…。”
楚娘也不理会她,那脸色青的好像刚在黛青水里涮过。她抚了抚额,心道这楚小娘子莫不是中邪了?等她追出去早没了楚娘的影子,竟跑的兔子还快。
楚娘出了屋子,抬头看了眼天上的皓月,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嘴角浮现。再低头看着早已经撑起的下摆,不由得摇头苦笑。
不知道这女儿身还要扮多久才能结束,他已经忍得太辛苦了。和方袭人相处的这一段时间,越来越让他头痛,袭人睡相极度不好,有时候腿会搭在他身上,有时候会把臀部对着他,那样无声的邀请姿势,是如此的诱惑,总是会让他欲火陡涨。还有时候,她会把小手圈在他的脖颈上,嘴巴贴在他的脖颈上,呼吸着清浅的气息,那种不经意的碰触却是致命的惹人犯罪的导火索。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贴近她,褪尽她的衣衫,抚摸她每一寸肌肤…
可是做的过分总会出事,就像今天天龙勾动地火,一时情迷之下差点露了马脚,若被发现自己假装女人占她便宜,以她的性格,打死她都有可能。
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些了,管好胯下的玩意就是管好自己的小命。
想到此又不禁想起那约定的暗号,他握紧了拳,很有一种想暴揍某人的冲动。这个时候,学哪门子的乌鸦叫?
“公子。”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眼前,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搭配的倒是和谐。
他冷冷盯了他们一眼,“说吧,什么事?”
两个人影被他盯的瑟缩了一下,很纳闷他怎么那么像是想咬人。
“是夫人,她得知公子还没回去,叫小的们来请。”
楚娘皱皱眉,他娘还真是事多,他多大的人了难道还要被人拴在裤腰上吗?
“你们回去回禀夫人,就说我过几日就回去。”
“诺。”两人答着却不肯走,只道:“夫人说了,若没带公子回去,咱们也不用回去了。”
楚娘哼一声,转身回去,恨的牙都痒痒,就因为这点破事把他叫出来,下回再有一次一定把他们脑袋拧下来。
他回到房间,方袭人还在运气,一看见他便冷冷一笑,“楚娘,你做什么去了?”
楚娘眼珠子忽然发直,神情也颇为古怪,他一直闭着眼,也不大答话,径直走到床上,然后掀起被子躺上去,不一会儿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方袭人晃了晃他,没晃醒,使劲在他嫩脸上掐了一把,也不动。不由暗筹,难道他是在梦游吗?因为梦游所以没反应,所以才会跑出去再回来照样睡觉?
看着他一点无害的俏脸正安稳的打着轻鼾,脸上还染上一抹娇憨的红晕。她不禁摇摇头,果然是她多疑了吗?她其实只是梦游了而已。
即便是梦游也不能轻易饶了他,她阴阴一笑,拖住他的肩头从床上拉下来,丢掷在地上,连枕头也不给他。既然还有力气跑出去,那就是病的不重,且看看在地上睡一晚,他能不能缓过劲来吧。
这会儿困意上来了,实在不愿跟她耗下去,她爬上床,拿过被子盖上便沉沉睡去,暗自琢磨着,明天一定要给她弄点药治治脑子才好。
她睡着之后,楚娘立刻翻身坐起来,地板冰凉的,那叫一个硬,揉揉被她掐过的脸,脸上更是浮现出一丝苦笑。这丫头下手还真够狠的,让他睡地板,还有他美丽的脸多半会留指印了。
去看床上的她,还真是好眠,就这一会儿便睡的分外香甜。不由叹口气,看来这辈子注定要受这丫头的气了。
她的性子似乎跟那个人一样,但又好像不完全一样,原来的那个人是个极其谨慎小心的人,现在的她虽然也很聪明,但却好像没经过历练一样,对很多事都不熟悉了,否则凭以前她的机警,又岂会猜不出他的意图,看不出他是男人?
她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妾还是通房
方袭人忽然一个翻身把被子踢到一边,先前楚娘出去后,穿好的衣服也早就因睡相而弄得凌乱不堪。肚兜松散的挂在脖子上,她没有系后背的带子,露出白皙如玉的两只可爱的小白兔,那一个个红红的草莓暧昧又诱人,显示着刚才还没有完结的激情,随着呼吸起伏不断跳跃…
楚娘看得热血膨胀,刚刚被压下去的欲火又在瞬间被勾起,他深吸了一口气,忙拉上被子将她捂严实,转身去了后院水井浇盆凉水洗去满身的**。
这丫的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某个地方会爆掉。
次日方袭人醒来时,地上已经没了楚娘,等了许久才见她从外面回来,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和一碟小菜。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胸部高高耸起,宛如安上两个巨球,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眼神有神,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调点,瞧着也有几分撩人心弦。尤其走路的姿势,真是摇曳生姿,步步生莲。
方袭人呆了呆,心想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她确实是个女人?
“你…做什么去了?”
楚娘笑道:“看你昨晚吃的不多,特意熬了些粥给你。”末了又加一句,“是我亲手做的。”
人家这般示好,方袭人也不好意思给个臭脸,便也笑道:“多谢楚娘了。”
她接过粥碗喝了一口,不由咧了咧嘴,心道原来她也是个不会做饭的。没比自己手艺好嘛。
自从离开华阴之后,她听说自己厨艺奇佳便也在客栈尝试着自己做些吃食,可结果却是惨不忍睹。问过张妈妈,她的解释是因为撞到头所以忘记怎么做了。不过她却深不以为然。她认为某些事是讲天赋的,有些天赋好的第一次弄出来的东西就很好吃,而天赋不好的则怎么学都学不会。眼前这个楚娘多半是与她一样的笨蛋货。
“你昨晚怎么了?”她强把一口咽下去。忍了好久才没吐出来。
“估计犯病了。”楚娘叹口气,一副烦恼不已的样子,开始诉说自己的病情是多么严重,她是多么的“桑心死啦”。
方袭人暗叹她果然病得不轻,正要详细问时,她却忽然惊叫着甩起手来,她的手背上有一块明显的烫伤。不停在她眼前挥来挥去,让人根本没法忽视它的存在,且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为了熬粥被烫了一下。
“我费了很大劲儿做的,你一定要吃完啊。”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人家都这么表示了。方袭人哪好意思不吃,只得咬着牙又舀了一勺吞下去,吃到一半实在吞不下去了,便笑着说自己饱了。然后放下饭碗跑出去,找地方狂吐去了。
似乎很少有人这么体贴的待她,会在早上为她煮一碗清粥,为因为不小心而烫伤手,她心里也是分外感动的。可就算再感动这么折腾自己的胃也太不值了。她抹抹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楚娘煮的东西,绝不再沾半点。
第一次下厨,总觉得做出的东西扔了怪可惜,楚娘端起那碗粥喝一口,嘴顿时咧到天上。刚才看她面不改色的吞下,还以为很不错呢。难道是碱放多了。或者搁的不是糖而是盐什么的?
以前就佩服她的好味觉,曾经有一回为了捉弄她,齐曦澜曾把一块烤成黑炭的兔肉放进她吃的大饼里,她居然津津有味儿的吃下去,还赞启王的手艺不错。
当时齐曦澜脸上的颜色就跟他烤的兔子一样,还恨恨地威胁,以后绝不再吃兔肉。
这会儿看来,她强大的味觉系统依然没甚变化。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在风雨楼已经待了五六天了,出也出不去,逃也逃不走,只能每天和楚娘面对面。
也不知为什么,这几日老鸨根本没提过叫她们接客的事,甚至连琴师也遣走了,只是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就好像把她们买来就是为了花钱养的。
虽然这样的日子过着还算舒服,可时间久了方袭人心里也开始烦躁。尤其是看着楚娘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便有一种想把她那笑容打落的冲动。
“楚娘,难道你不想走吗?”她问。
楚娘脸一垮,略有些哀怨道:“能不想走吗?可是楚娘一纤纤弱女,怎么逃得出去?”
虽她看起来确实很纤弱,但方袭人却一点都不相信她逃不出去。这么耗在这里到底为的什么?
她道:“赶紧想办法,否则今天你不用上床睡觉了,上来一回我踢你一回。”
好厉害的威胁啊。楚娘深表哀思,虽然不能上她的床是件很煞风景的事,可若放她走了,那岂不是更没得上了?
真是让人头疼啊。
就在方袭人威胁完的第二天,风月楼突然来了一个财大气粗的财主,说要花一万两买下方袭人和楚娘。
老鸨虽不情愿,可看在钱的份上也就同意了。送他们走的时候,还很是安慰了几句,“这位吴老爷是个知冷知热知道疼人的主,你们以后跟着他就吃穿不愁了,能做个小妾,做个通房也是好的。”
说着很是洒下两滴眼泪,一副万分不舍的表情。
方袭人大汗了一把,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吗?这吴老爷年纪四十上下,看着也和善,只是男人就是男人,总不能让她给个老男人暖床吧?
关于此事请教了一下楚娘,而她的意思是跟一堆也是跟,跟一个也是跟,为什么不选择跟一个好呢?
方袭人强忍着想在他脸上踹一脚的冲动,真怀疑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为什么碰上的竟然是他。如果当初她不和他说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呢?
在去吴府的路上,楚娘显得很兴奋,不时的问她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或者想什么日子为吴老爷暖床。而对于这个问题,方袭人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呸…”
楚娘抹了一把脸上疑似液体的东西,笑容依旧灿烂。暗自思量着,美人不愧为美人就是口水都是香的。而且这次见她,她似乎比以前更迷人,也更有女人味儿了。
吴老爷的宅子在江陵也是数一数二的豪宅,里外十一进,光丫鬟婆子就有上百个,再加上管事小厮干粗活的长短工,上上下下足有二三百口子。
吴老爷有两位夫人,一个正室,一个如夫人,还有两个小妾,两个小星,至于那通房的丫头更是十根手指都掰斥不过来。
他带着他们去见了他的妻妾们,大夫人也没难为他们,只叫他们先在府里做事。随后和老爷商量给三人圆房的日子,还问吴老爷比较满意哪个?
吴老爷难得老脸微红,只道在拍卖场就看上他们两个,觉得每个都好,因为下手晚了,被风月楼买回去,这才费了几日功夫花重金买回来。
这样“不知羞耻”的话,大夫人闻言竟一点不恼,还赞道:“老爷真是好眼力,这两个丫头一看就是标致的。”
对于有这么一个贤妻,方袭人很觉牙痛,做男人做到这份上真是有福了,只是不知这位正室夫人会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和楚娘的住处被安排在丫鬟房里,或者比丫鬟稍微高级一点,是那种通房丫鬟住的地方,依然是两人同住一间。万幸的是,这回不用再共用一张床。
楚娘一副安安稳稳打算在这过日子的模样,方袭人却不想真给人通房的。本来从风月楼出来的路上她就想逃,可要命的是一路上有十几个家丁看着,竟找不到一丝机会。
进到府里也总觉身边似是隐藏着一些高手,偶尔还能感觉到一些气息绵长的呼吸。这些人似乎是从妓院一直跟到这里来的。
她心知有异,琢磨着,指望楚娘是不行了,说不得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第二日,就有丫鬟把他们带进厨房,说要他们这里帮工。
方袭人深觉做这个决定的人太没眼力了,无论是她还是楚娘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厨房重地岂是他们待得的?终于试工了不到半个时辰,在差点毁了半个厨房后,厨房管事也彻底对他们失望了,叫他们站在旁边看着都嫌碍事,干脆直接把人赶回去。
楚娘自回住处,方袭人也跟回去,推说要弄点热水洗头,又跑回厨房里,蹲在一个烧火丫头跟前和她闲聊。她观察过这里的人,只有这丫头看着傻傻的,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性子也最老实。应该能套出什么话的。
她先是夸她烧火烧的好,然后开始问,“你知道这里的老爷是什么身份?”
烧火丫头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一呲牙露出一排黄黄的牙齿。
“老爷是当官的。”
方袭人一惊,她明明听老鸨说吴老爷是做生意的。
“是什么官?”
“哦,我们老爷是左中郎将,京官,这里是他的祖宅。”
也就是说他也可能不在这儿了?刚想问那吴老爷是谁,却听到身后有人轻笑一声道:“袭人妹妹,你说要洗头,怎么洗到这儿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洗头加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