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兴奋地叫了一声,手指试探的在花瓣中间探进探出,然后快速地滑动着,随着他的动作,私蜜处越来越润滑。
“嗯~~~~嗯~~~”李浅下体传来一阵阵快感,她的手紧紧抓住头顶的横木,臀部轻轻抬起来。
一阵颤栗的快感后,一股清泉自她下部流出来,她的小洞口迅速痉挛着。
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蝶翼般颤抖,小小的嘴唇也在轻轻地抖动,瞬间点燃了沈致的原始之欲。他照着她所摆的姿势刺入,然后快速抽动起来。他每一次猛烈地进入,都让她的身体紧绷起来,小脸痛苦地皱起,双唇发出诱人的尖叫声。
马车上空间很小,随处可能碰上车壁,太过激动的运动,让沈致难以控制力度,随着一**的冲刺他的手向前一伸,不小心打在一个人脸上。他一惊,这才发现原来车里还有另一人。
是他先入为主,以为只有李浅一个,又一进来就被她勾了魂去,根本没注意这里还有别人。
那也是个娘子,被他这一打忽的醒来,睁眼一看眼前交缠的男女,不由尖叫一声,接着双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李浅心知梦娘是乍见他们,以为还是在庄子里,便吓得昏了过去。
沈致有些羞涩,低声道:“有人看到了。”
李浅睨他,“看到了又怎样?你救人只救了一半,难道还想半途而废吗?”
沈致也很觉难受,没有完全得到纾解的地方肿胀之极,他忙把抽出一半的物件又放回去,对她灿烂一笑,“那…还是先做完吧。”反正已经被看到了,不是吗?
他的动作就像他的人一样,温柔中带着甜蜜,给人一种极美好的感觉,有时候觉得不像是**,因为没有类似齐曦炎那样的狂野和狂热,可这种感觉却让她很想哭,兜兜转转这么些年,终于她,成了他的。
“沈致,沈致…”她低低地声音叫着。
“倾城…”他也低唤着,唤这个名字时他的心无比宽慰,有一种淡淡的甜蜜和欣喜。从今以后他就可以每天唤这个名字了吗?
“我…到底认不认识你?”他捧着她的脸,满脸疑问。为什么她会这么熟悉?
“现在认识了。”李浅轻笑。从今往后她会让他每天都认识她。
媚药解了,她累得瘫软在车上,嘘嘘喘着。心想着,老天果然还是待她不薄,这个时候居然遇上他,也算他们的缘分不浅了。
沈致躺在她身侧,摸了她如墨的丝发,轻声道:“倾城,你真美,我娶你为妻可好?”
“好。”李浅痛快的答应,没有一丝的犹豫。
嫁给他,这是她今生最大的心愿,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想要负责才娶她,还是真的对她动了心。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终于能在一起了,日后她有信心他能真的爱上她,就像以前一样。
可…还有梦娘,梦娘要怎么办?可怜的梦娘,是因为她的出现才会到华阴县来,这件事的发生她也要付一半的责任的。
她咬了咬牙,终于道:“我叫方倾城,住凉州城西方家,你择日便去提亲吧。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
“娶我可以,但也要娶梦娘,从今往后我二人共事一夫,不分大小。”
“这怎么行?”沈致不依。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忘记一切嫁人吧
李浅道:“有什么不对,你跟我欢好自然要对我负责,可你的**被梦娘看到,你又看见她衣衫不整的,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你总要也对她负责吧?”
沈致被说的哑口无言,虽也想强辩,但他毕竟是谦谦君子,犹豫半响却不知该什么。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
李浅轻叹,这样的事若换成齐曦炎,必定冷哼一声,然后问她早上吃太多撑着了吧。若是楚天歌,则一定淫/笑着道:“这样老实的小娘,你交到我手里放心吗?”接着把她的话当屁一样放了。
可沈致不一样,因为他是君子,所以她才敢开口,而他也会真的考虑这事,然后…
果然,他虽皱紧了眉,最后还是道:“好吧。”
李浅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有点遗憾,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不会娶除她以外的人,即便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也一定不会。可现在,他这么做,恐怕只会是出于责任和好心,对她的责任,也对梦娘的好心。
以梦娘现在的状况,以后想嫁一户好人家肯定很难了,这个世上再没有比沈致更好的人,也更适合嫁的人。她若能嫁给他,将是最好的选择。
梦娘是她自出生以来,极少的几个真心待她的人之一,她真的把她当妹妹看,而她也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虽然知道这么做也不足以补偿她所受的痛楚,但目前来讲,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撑起身子坐到她身边。抓着她的手轻喃道:“梦娘…,你别怪我。”这个选择虽是她替她做出的,却一切只为她好,只希望她醒后能明白她的苦心。
这时。车上沈致突然咳了一声,闭上眼小声道:“倾城,你最好还是穿上衣服。”那脱光的样子实在太诱人。让他已偃旗息鼓的部位,忽然又斗志昂扬起来。
李浅“哦”了一声,抖起那根本就像不存在的破布道:“你觉得叫我穿这个合适?”
确实不合适,那东西穿了好像没穿,说不定还更具诱惑。沈致脸一红,忙道:“我去找衣服。”
这里离农庄不算太远,不一会儿他就拿了两套农户衣服回来。扔进车里。李浅匆忙换上,又给梦娘换了衣服。
她们身上血迹斑斑的样子实在不宜见人,尤其不能让人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这是个秘密,绝不能宣扬出去的秘密,而她们必须守住。即使有人审问也不能承认。
至于她们的仇,她会亲自报,亲手把那两个禽兽碎尸万段。
沈致驾着马车把她们送回方家农庄,因为不敢走原路饶了很大远才回到农庄,其间耽搁了不少时间。
本来他想让她们去衙门指认罪犯的,却被李浅一口拒绝了。
她抿唇道:“如果你想娶我们,就把我们送出去,或者你想让别人知道你夫人被别人做过什么也行。”
沈致一呆,随即想到名节对女人的影响有多大。最初他也是因为出于这个考虑,才没当即把看到她的事嚷嚷出去。
“好,我知道了。”要惩戒那一对兄弟的方法很多,却没必要非把两个无辜的女人推出去。
沈致走了,临走时还不忘保证确实会向她们提亲。
李浅忽觉有些难过,就好像是她在强迫他娶他似地。虽然她确实有点这么个意思。但她做是一回事,由他那里表示出来却是另一回事了。
回到农庄,莘嫂子见李浅搀着梦娘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不由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李浅微微一笑道:“咱们在河边玩水,弄湿了衣服,梦娘觉得头晕就先回来。”
莘娘子埋怨道:“你们也是,玩什么水,赶紧先回屋吧。”
把梦娘扶进去,快到戌时她才醒了过来,醒来后一句话也不说,问她话也不答,只眼神呆滞的看着屋顶。
她若哭出来还好些,这个样子反倒叫人更担心。
“梦娘。”她轻叫一声,劝道:“都忘了吧,那是一场梦,不是真的,全都忘了吧。”
听到她的低唤,梦娘终于看她一眼,嘶声道:“你也经历了,我亲眼看到那个人在你身上,你忘的了吗?”
李浅知道她说的是沈致,却不点破,只道:“忘不了也得忘,咱们还得活着,还有以后的路要走。”
“我忘不了,我也不想活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叫嚷着去找绳子,要吊死自己。
李浅暗叹一声,她手里一直握着顾相宜给她的那瓶忘忧散,若非必要,真不想给梦娘吃。
顾相宜这厮给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可现在让她忘记是不可能,凭她的性子即使今天劝住了,还有明天,还有后天,她终不会释怀。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什么都不记得,没了回忆,也便没了痛苦。
这个世界并不是任何女人都能像她一样,心脏强大到什么都能承受,即使失去贞操,即便受再大羞辱也不会去死。凭什么要把别人受的错加注到自己身上?她不会妥协,不会自残,只会报复,报复那些让她受辱的人。今日之仇,她方倾城必报!
“你吃了这个吧,只要吃下去便什么都忘了,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永远也不会再想起来。”
梦娘摇头,凄惨的一笑,“就算忘了又怎样,事实永远是事实,我是个不洁的女人,活着只能让方家蒙羞。”
“舅舅不会这么想的,舅母也不会这么想的。你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只想叫你活着。”
提到父母,梦娘果然冷静下来,低低地声音问:“真的能不记得吗?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能”李浅肯定。只要她再醒过来,她就是沈致未过门的妻子。如果有恨,那就叫她一个人承受,如果有仇,那就叫她一个人报。而她,合该是要受到保护的那一个。
梦娘思量许久,终于听话的吃下一勺忘忧散,然后沉沉睡去。
李浅当晚就想闯一趟西鲁王的庄子,可受药物影响,内力一直聚不起来,只能尽力调息,以求尽早恢复内力。
第二日一早,醒来梦娘果然不记得昨天的事了,不但不记得昨天,就连最近两年的事也不记得了,还忘了李浅,根本不知她是谁。
李浅暗叹,果然这药不能随便吃,控制不好药量还真不行。幸好她为了安全起见也没多给她吃,否则恐怕连她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跟她解释自己的存在,梦娘心地善良又素来怜惜弱小,很快接受了她,依旧当她是妹妹一样。李浅心中感动,对她越发的体贴。
过午时方袭人来拜访,李浅本不想见她,可有些事还要问她,便叫莘嫂子把人请了进来。不过因为对她有气,看到她也沉着一张脸,没给什么好脸色。
方袭人一进门,便问那一日的情况,问她们可受过什么?
李浅冷冷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咱们该有什么?”
方袭人一怔,随后手帕一掏,开始哭天抹泪起来。她一面哭,一面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她说那两个小王爷不是人,也曾把她骗进庄子想糟蹋,她怕丢人没敢说。
那一日一见他们过来,就吓得慌忙逃走,根本来不及向她们示警。而且凭他们的为人,若是知道她搅了他们的好事,一定饶不了她,说不定又要拖进庄子一顿凌辱。她昨日心里一直惦记她们,所以一大早赶紧过来看看,说到最后还请李浅不要憎恨她。她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也不能救。
李浅本也心软之人,听到她和她们一样的遭遇,也无话可说了。心道,罢了,她也是个弱女子,又有相同的遭遇,何必难为她呢。
这么一想,脸色也稍微和缓。等她再问昨日情形时,便道:“咱们确实被骗进庄子,不过后来碰上沈致沈大人,也没受什么损伤。这事有关名节,就便作罢了,以后忘记了也就是了。”
方袭人痛苦一笑,“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忘得了。”这就如烙印一样刻在身上,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也就是她识趣,他们想怎样便让他们怎样,才逃得性命。她一个没爹没娘的弱女子,又有谁肯为她撑腰?即便是被人侮辱,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坐了一会儿,梦娘才从内室出来,她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不过精神瞧着还好。一见方袭人,却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妹妹不是去兖州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方袭人莫名,去兖州那是两年前的事,她是瞒着庄里人偷偷去的,只告诉过她,可这会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她心中有疑,就问了出来。李浅也不全瞒她,只道她受了惊吓,服了一点药,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方袭人心中大动,连声追问是什么药,又说,“姐姐可不可以给她一些,我也想把以前不开心的忘掉。”
李浅很有些后悔,不该告诉她这个,那药本是个秘密,轻易难以寻得。可听她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己的痛苦,心中又有些不忍。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论名分大小
说起来方袭人也是个可怜之人,自小父亲就死了,母亲不过是个贱妾,父亲死后不久就被夫人发卖,她也被送到这庄子里来,对外说是自小生病,不能见人,其实不过是那些容不下她之人的托词。她在庄子里一住就将近十年,庄子自有田地蔬菜,也养着禽类,虽不至于饥饿,日子过得却连个富贵人家的丫鬟也不如。再加上后来又遇上禽兽不如的齐氏兄弟,清白也没了,以后的日子更没个盼头。不过前些日子,母亲的家人曾说要过来接她,为她婚配,只求把以前的事忘光了,再开始新生活。
这个时代的女人多可怜,没人依靠,没人照顾的女人更可怜。李浅深知被家族抛弃的痛苦,穷尽一生也得不到家庭的温暖。
对于这些她也是感同身受,出于怜悯之心,便答应送她一些忘忧散。嘱她回去吃了,以前种种尽数忘记,完全可以重新活过。
方袭人感激涕零,又磕了头,连声道谢着离去。
此时李浅并不知这个决定为她带来多大的灾难,自古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时候做人还真的不能太心软了。
※
沈致果然是守诺的君子,三日之后当真到方家提亲,要求娶方家两位娘子。
方老爷出门了,卢夫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听这话着实受了惊吓。
她当天就匆匆的赶来庄子,问梦娘怎么了,梦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问李浅。“你说,沈大人怎么会提亲,还要娶你们两个人?”
李浅知道若不说实话,舅母肯定不会让她们一起嫁给沈致的。只能把她叫到一边,把那日的经过讲述一遍。卢夫人一听,好险没昏过去。拉着她的双手一直不停地颤着。
李浅轻声劝道:“舅母,倾娘**于沈大人,实在是无法了,而沈大人也愿娶梦娘,他是个君子,性子又好,倾娘早就倾慕于他。还请舅母成全。”
卢夫人轻轻一叹,“怎么说也不能二女共事一夫啊,这样也太…”
原来卢夫人有意在两个儿子中选一个与李浅结亲,本跟儿子提过一次,方启反应一般。卢辉却很有些意思,本来想等他这次回来,给两人说合一下,把侄女的婚事定了下来。可谁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虽心知此事不妥,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女儿和侄女两人清白都已失,想再嫁也难,能嫁给沈大人,已算老天恩赐的福气了。以后梦娘有她照顾,也能放心。她感念李浅能为梦娘打算,当即表示要像嫁亲女儿一样,送她出嫁。
梦娘性格温顺,又心地善良,李浅也愿与她相处。以后家宅安宁,断不会生出什么是非。
卢夫人回去便答应了婚事,并给方老爷去信,却没提受辱的事,只说两个孩子都喜欢一个人,也愿意以后在一起。方老爷回信说可以考虑。
卢夫人当即找沈致敲定婚期,日子就定在下月中旬。她也知道婚事定的太急,不好准备,但以现在的状况也只能如此了。
等内力都恢复了,李浅就走了一趟西鲁王的庄子,趁着夜黑风高跳了进去。可她翻遍整个庄子,都没找到那两兄弟的人影,问过庄里的下人才知道已经在两天前离开,回王府了。
李浅心里这个气啊,若知道耽误这两日就见不着人,她就是爬也要爬过来报这个仇。人没在,庄子总归是在的,越看那间阁楼越觉碍眼,便点了把火烧了阁楼,趁着火光冲天时遁走了。
第二日,华阴县来查纵火案,沈致也来了,在庄子里找寻半天,查出是有人纵火,却根本没人看到纵火的是谁。沈致也知必是兄弟俩得罪的人太多,有人蓄意报复,他有心袒护纵火之人,便定了个夜间燃烛失火不了了之了。西鲁王府那边得了消息,也没人追究,就算销案了。
趁着这次公干,他到方家庄子来了一趟,想要拜会李浅和梦娘。
因有了婚约,婚前男女不能会面,李浅和梦娘两人凑到门缝里对外偷瞧了几眼,说了几句话,就叫莘嫂子送客了。
在梦娘的印象中是第一次见这位未来夫君,对他温和的样子很是满意,羞涩地追问李浅,到底如何结成的亲事。
李浅微微一笑,“有缘千里来相会,这是咱们有缘呢。”
梦娘想起刚醒来时倾娘说碰到一男子对她们一见锺情的事,不由脸上泛红,羞得回房去了。
李浅又向外望了一眼,正好看到沈致的一个背影,略显瘦弱的背脊挺的很直,他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此时此刻她并没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他,猛然回首两人已是相隔千里,即使相逢也成了“人在对面不相识”。一直到多年后她还在感慨,原来现实与想象真的相隔太远。
※
李浅打算等婚事结束了,再跑趟西鲁王府,也让人询问了沈致对这两位公子的看法。按他的意思,是要向朝廷奏明西鲁王子的恶行。可李浅也知道只是上奏,绝不可能让西鲁王把人交出来,说不得要使点非常手段,总归是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
不过现在这时期,还是安稳等着嫁人的好。
方家开始准备出嫁事宜,因是同嫁两女关注者颇多,凉州的闺秀大都羡慕,都道方家好运,嫁了个怀抱金元宝的金龟婿,即便赔了两女也是划算的。
梦娘喜静,怕访客过多打扰了她,她们也没回凉州,只在庄子里静养些时日。饶是如此,过来给裁衣的裁缝和打造金银首饰的金楼伙计,也差点把庄子的门踏破了。
梦娘的两个哥哥也来了一趟,带了不少礼物,说给两位妹妹添妆。方启一脸笑容的为她们祝贺,卢辉的脸色却显得很难看,见到李浅也爱答不理的。
李浅心下暗叹,不管舅母和表哥的心思为何,他们都不会是有缘之人。
所幸卢辉也不是小气的人,虽不高兴,嫁妆却为她准备的颇为丰厚。她难得感受到这种亲情的温暖,心里感激之余,也有些欣慰。感谢老天厚待,她的一生能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眼看着这个月末了,婚期已近,她们正打算回凉州城,突然庄子里迎来了一位客人。一个对于李浅来说很熟悉,却也很头疼的客人——她们未来的婆婆,段秀兰。
段夫人本来还在浙州,乍一听说儿子要成亲,便日夜兼程的赶来。她在华阴县衙门里坐了还不到半日,就赶到庄子里来了,要见见未来的两个儿媳妇。
沈致拗不过母亲,只好亲自送到庄子。他还有公干,不能陪着,也没跟两女见面就走了。
李浅对这位未来婆婆颇感头疼,她小时候她就不喜欢她,现在大了,还真不指望能多待见她。
果然,段夫人一见她,便是一怔,哼了一声道:“我说致儿怎么非要娶你,原来是你?你可是叫花倾城?”长大后的李浅跟小时候相比变了许多,但多少还有些儿时的影子。
李浅点头,跪下给她施礼,口中叫着:“兰姨。”
段夫人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对她的妖娆体态甚是不满,她素来喜欢温顺儒雅的女子,一见梦娘顿生怜爱,牵着她的手温声细语的说了半天话,仿佛只有她才是正经媳妇。
李浅早知是这么个结局,也不着恼,仍嬉笑地陪着,时不时的插科打诨两句,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说了会子话,段夫人回归正题,她道:“你们虽是同时进门,但家有家规,一个家里不可能有两个正妻,总要分出个大小,你们两个谁是嫡妻,谁是平妻,便先定下来吧。”
人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想要装傻是不可能了,李浅心里有数,她这趟来,似乎为的就是这件事。相看一下两个媳妇,然后定下两人名分。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想做大肯定不可能,但要她当人小老婆也实在心有不甘。她盼着嫁给沈致那么多年,终有一日能成,却不是穿大红嫁衣嫁给他,心里的遗憾讲会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
见她不语,梦娘道:“我们同为姐妹,原是不分大小的,但夫人硬要分出上下,那梦娘甘愿为小。”
李浅一听,不由暗道,自己的肚量果然不如梦娘。她心有惭愧,便也道:“倾娘本为妹妹,不敢越过姐姐去。”
段夫人对她们的表现很是满意,不住点头,连赞致儿有福,娶了两个贤惠妻子。最后亲口定下姐姐为大,妹妹为小。
李浅料到必是如此,她这段幸福得来不易,不忍亲手毁去,便是为小也是认了。只希望日后沈致也能如先前一般真心待她,一辈子和和美美,平平安安。
段夫人走后,她们收拾东西准备次日回城。
可就在当天晚上晚饭前,方袭人突然派了一个婆子来请李浅,说要给她们道贺遣行,还请她到庄子里一叙。
她只说请李浅,半点没提梦娘。自那日之后已经好些日子没见方袭人,前两天听人说她在院子里不小心磕倒,碰上块石头摔坏了头,也不知好点了没有。
第一百七十八章 前世已忘今生奈何
李浅猜测,她多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单独和她说。
对于方袭人她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觉得她很像她,长得也像,身世也像,看到就像看到自己的影子,难免对她多几分怜惜。听那婆子说是要事,当即同意去走一趟。
梦娘嘱咐她早点回来,明日还要启程。李浅应了,披上件外衫,跟那婆子一起出门。
此刻天刚擦黑,庄子的闺房里方袭人早已摆上一桌酒席,都是她亲手做的菜,每一样都很精巧,闻着香味儿也诱人。
她一见李浅忙笑着站起来,道:“倾城姐姐来得正巧,刚烫热的酒,饮一些吧。”
李浅去看她,发现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脸上也画着浓妆,看着竟与她更多了几分相似。她不由问道:“妹妹今日怎么有闲心,倒备起酒来了?”
方袭人轻叹,“知道姐姐要走,今日一别,不知他日相聚又为何期?”
她这话说得很有几分伤感,李浅也不禁动容,轻劝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日会相见的,妹妹只需把自己打点好了,姐姐便放心了。”
方袭人又叹,“正要跟姐姐说,明日我便也要离开这里,再见恐不能认姐姐,到时即便见面也只能不识。”
她说着斟了一杯酒递到李浅面前,“妹妹敬姐姐一杯,姐姐大恩,妹妹永世不忘。”
李浅心道,不就是送了她点药吗?哪有那么严重?她也知道她若服了药便不会再记得她,心里也有些难过。只是自那日被骗后,她不再饮酒,可这是辞行酒,不饮未免不合适。见她先饮了,推辞不却也只好端了酒杯一饮而尽。所幸发现里面没有异味儿,倒也放心了。
方袭人又斟一杯,“这第二杯酒是给姐姐赔罪,妹妹实在对不起姐姐。”
李浅只道她说的是那日自己逃跑的事,这件事即已过去,也无需再记仇。也便饮了。
方袭人又斟了第三杯,只说,“今生认识姐姐,永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