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浅这才放了心,还想问详细些,那女子已过来打断她,“走走,跟我去里屋瞧瞧,我给你做做保养。”
不待她回答,女子拽起她就走,走了几步忽回头对顾相宜道:“你要跟过来吗?要不要看住点你媳妇。”
顾相宜慌忙摇头,顶着张大红脸兔子一样跑走了。
李浅也不知他在害羞什么,更疑惑他娘要做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当娘的,也完全打破了她对女子形象的认知。甚至不禁暗自疑惑,这女人不会是个后娘吧…。
女子说她叫花娘,让她唤花姨就好,然后又问了她的姓名。两人说着话,已到了一间内室,那儿放着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雪白的床单。
花姨让她躺在床上,然后拿着一个药瓶让她嗅了一下,李浅吸后顿觉浑身无力,软躺在床上。她一急,问,“花姨,这是要干什么?”
花姨神秘一笑,“放心,保证让你舒服。”然后竟开始脱她衣服。
李浅囧的满脸通红,看她的笑容忽有一种被拐骗的感觉,若不是她里里外外都是个女人,她会以为自己落入了一个色痞的手中。
她飞快的解着她的衣服,不一会儿就白花花的一丝不挂。她的手指在她光裸的身上轻轻滑过,害她一阵颤栗,不由咬唇,唤一声:“花姨…。”
“放心,放心。”花姨笑着拿了一块湿布给她擦抹身体,她抹的很仔细,尤其是下面的私处擦的最干净。一边抹,一边赞:“你真是天生的尤物,身子这么敏感,身材比例又好,宜哥娶了你可真是有福了。”
她语调平和,仿佛在议论谁家的豆腐好吃,李浅却觉得自己头顶开始冒汗。要不是这会儿动不了,她一定会跳起来,衣服都不穿就敢狂奔出去。
这哪是娘啊,根本就是个流氓,她可以想象顾相宜小时候没跟着她,那才真是有福了。
“你放松点,花姨先给你讲个故事。”她拿出一个大罐子,里面满是白色的膏体,她把膏体往她身上涂着,然后开始说一个绝没听过的,而听过后任何女子都会面红耳赤的故事。
“身为女人不仅要保养皮肤,私处也要保养,百年前就有个叫夏姬的,是个少有的美人,但是她生性放浪,未出嫁前就与庶兄公子蛮私通,不到三年公子蛮猝死。她后来嫁给夏御叔,在新婚之夜夏御叔发现她没有落红便有所怀疑…。”
说着看一眼李浅,问她,“你猜后面怎么着?”
李浅哪猜得着,不由给了她一个最苦的笑。
花姨不由轻笑一声,继续道:“男人都好色,因为这夏姬貌美无双,夏御叔不愿多想,每日在床上翻滚,也无暇深究。婚后不久夏姬便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但是没过多久,夫君夏御叔壮年早逝,有人说夏姬就是个狐狸精,夏御叔就是死在她的“采阳补阴”之术上。自此,夏姬变成了一个寂寞的寡妇,独守空房,坐等枯灯…。”
见李浅被故事吸引,她迅速用药勺挖出一块乳白膏体抹在李浅私处,冰凉的感觉惹得她身体又是一阵轻颤。
“可年过四十的夏姬却没有一丝衰老的痕迹,肤如凝脂,眸似秋水,妩媚动人。”她说着抚了一把自己的脸,颇有些自恋道:“就像我一样。”
这点李浅倒承认,她实没见过哪个四十妇人会像她一样明艳亮丽,光彩照人。
花姨拿了块白布在手上擦了下,又继续道:“在机缘巧合下夏姬又先后结识了两名年轻男子:孔宁与仪行父,他二人无意间窥见夏姬美貌便对其念念不忘,而夏姬也不是个省事的主,没过多久便私通上了。
夏姬年过四十还生过孩子,但是却还能够如此令男人痴迷,并不是靠美貌就能做到的。当然,夏姬也并不是众人口中的狐狸精,而是她有偏方可以让私处紧窄如少女般,更能让自己容光焕发,年轻貌美…
花姨的祖先呢…,对这美容之术多有研究,曾经多次翻阅典籍后终于发现了夏姬的偏方,其中大部分都是中药成分:蛇床子、藏红花、当归等。其中,蛇床子能够温肾壮阳,燥湿,祛风,杀虫、对于阳痿、宫冷、寒湿带下、湿痹腰痛妇人阴痒等具有明显的疗效。”
说到此,她俯下头去看她的花穴,轻轻拨弄了几下,又手指在里面探了探,笑道:“你看看你这里,都有点松了,看来宜哥没少下功夫,花姨给你侍弄一下,管叫你紧致如处子,让宜哥爱死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当人媳妇真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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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听得忽有一种很想撞墙的冲动,这女人好歹表面身份是她未来婆婆,怎的这么不知羞?就她这样脸皮奇厚的都有点受不住了,她居然津津有味儿的讨论,最后也真的用药涂抹在她的穴道里。她双眼紧紧盯着她下面,直到许久后流出类似豆腐渣一样的东西,才撑掌大笑,“好了,好了,你照我的方子用下去,一定让男人爱死的。”
李浅直到能动弹了,穿上衣服走出小屋,头上的汗都没下去。她忽觉自己经历的不是保养,而是虐待,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虐待。
她一出门,顾相宜已在外面等她,一见她惨白着一张脸不由扯了扯嘴角,小声道:“我娘就是这样,族里已婚的妇人很多都被他荼毒过。”
李浅睨他一眼,“你也受过这种待遇?”
顾相宜闻听,脸红的好像块红布,看那颜色就知道他一定也被他娘侍弄过,只是天知道女子还有穴道可通,男人又该侍弄哪儿呢?
她记得传闻说先皇族顾家对制药上颇有研究,出了许多能人异士,现在看来花姨绝对是其中的翘楚了,但她这手段,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了的。
一想起被她拨弄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起齐曦炎,脸也不禁和顾相宜一般红似朝霞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宿在小屋里,一人一张床,睡的倒是相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李浅就被顾相宜拽起来,睡眼惺忪地拉到外面。
花姨早在等候了,身前摆着一大堆珠环首饰。胭脂水粉。
两人一起把她按在椅上,然后开始给她梳妆。花姨手极巧,不一会儿一个标标致致,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就出炉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袭白衣委地。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额间装饰一只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薄施粉黛,却仍掩不住绝色容颜。
花姨甚是大方,把珍藏的水晶项链都拿出来给她戴,愈发显得锁骨清冽。她腕上被套了一只白玉镯衬得肌肤如雪,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整个人恍若阳光下展飞的白蝴蝶。嘴角随意勾起一抹笑容。便如烟花般飘渺而绚烂。
两人都一脸赞叹的看着她。李浅却拎了拎裙角,颇有些无措。穿这么长的裙子,她实在很怀疑比拼个武功的时候该怎样。难道撕破长裙,或者卷上去露出她那白如冬雪的小腿?
她叹口气,只希望顾相宜说的是真的。顾家选媳妇其实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其实没那么严格…。否则不用等救出花姨,她已经被这里无数怪人给摆弄死了。
跟着顾相宜身后走下山,脚刚挨着山脚的石板砖立刻被眼前的大阵势吓到了。山脚下不知何时已经聚齐了上千个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跟赶集似地,成群结队,一家一家的往这儿赶。
李浅忍不住一咧嘴。问顾相宜,“你不说随随便便的就好了吗?”
顾相宜扬出一抹灿笑,很欠扁抽了抽嘴角,“我要说很难,那你跑了怎么办?”
李浅不禁点头,果然不愧为多年合作的搭档。他还真了解她啊。只是该死的,谁该告诉她像这样的场面怎么应付呢?
这会儿顾相宜已经踏上石板,对着人群最前面的老者躬身一礼,“族长,倾娘带来了。”
那老者大约八十岁上下年纪,太阳穴鼓鼓的,虽是年长却没一点老态龙钟之态,背也挺的笔直,看着似乎比个小伙子还精神矍铄。他对顾相宜道:“本来该是在炫灵殿举行的,可不到时辰那里面已经挤不下了,族里人都听说是宜哥要娶媳妇,都想瞧瞧是谁能捕获了你的心。”末了又加了一句,“宜哥不会介意吧?”
顾相宜颇为有礼道:“不敢。”又不是他要测试,问也不该问他。
李浅很介意,这么多人看着,又不是耍猴,难道还巴望她一个精彩表演吗?可人家又没问她,只能狠狠蹬了顾相宜脚后跟一下,算是报个小仇。
族长看见李浅,上下打量几眼,赞道:“倒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顾相宜立刻一脸得意,就好像她真是他的人。
虽知道他看不见,李浅还是剜他一眼,心里暗自后悔,没事掺和这事做什么?怎么就那么心软答应了,若是不来这里,这会儿没准在哪个郡府逍遥自在呢。
族长见人都齐了,便对身后一人道:“叫他们开始吧。”
那人点了点头,不一会儿搬出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上面摆上文房四宝。还有一张白纸上写着一团看不清是嘛东西的墨。她凑近了一点才瞧见那是一道题,前段时间和齐曦炎讨论过的大运河如何开挖,国家会采取什么措施。
难道他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吗?
她心中一阵紧张,却听族长道:“老夫一直以为当今皇上的心思难测,今日因缘际会,你就替老夫想想吧。”
李浅忽有一种想大笑的冲动,若是别的她不一定会答,但这个却一定会,还答的比任何人都好。因为关于修建大运河的章程还是她和齐曦炎一块拟定的,国家如何做,采取什么措施,她太清楚了
心中一乐,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故意挤出一张苦脸,对着那道题思索起来。
“给你一炷香的功夫。”族长说完吩咐人点香,顿时鼻端全是袅袅香气。
李浅吸了口气,发现这香真的不错,提神醒脑,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儿。果然不愧是制药之家,香也比外面卖的一两银子一筐的要好得多。
她坐下,铺开纸,沾上墨开始答题。
周围有几千双眼睛看着,不时发出许多奇怪的声响,或者是谁放了一个屁,也或者谁家孩子啼哭,再或者哪家吆喝着孩子不要乱跑。最郁闷的是有个人怀里居然抱着一只鹅,当宠物似地一下下摸着,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嘎嘎——嘎嘎——”
在这样纷乱的环境下,就算是一代大儒也未必能够专心答题,更何况李浅。
她很纠结,纠结的不是这题怎么答,而是这只笔真的很难用,为什么由它写出的字看着更歪也更丑了呢?
香没燃完题已答完,族长接过她的满是字的纸,竟然有一瞬间的错愕,因为自以为博览群书的他,居然发现一字也看不懂。
顾相宜跟李浅日久,对她的字太了解了,以前由她下的手令也让人琢磨半天,不过经过一番锻炼后,她就算再写得难看百倍,他依然辨识的出。此刻他走过去,拿过那张答案纸就念起来,一边念一边暗暗钦佩,李浅果然是福将,她跟皇上在一起时间那么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举措?
还没念完,老族长已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才问道:“依你看顾家若想要揽得一段河段,该当如何?”
李浅一吓,这老头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真要如他所说的把一段运河变成他们顾家的,那齐曦炎修的运河还怎么运行,还不叫他们顾家给整死了?
她自然是有主意,此刻却不肯出的,闻言笑道:“族长,运河修建岂是一两日之事,等有了雏形二三十年都嫌短的,不如您等等再说。”
她脸上笑着,心里却在腹诽,若他是个老乌龟,能活到一百多岁的时候再说吧。
族长果然没再问下去,吩咐进行第二项。
这算通过了吗?李浅一阵欣喜,对顾相宜挤了挤眼,顾相宜也回她一抹微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竟像天上的星辰一般灿烂,又似一块千年寒冰刹那间被强光照射所发出的光彩。
她不由呆了一下,暗道,这小子也长得太美点了吧。
若说付言明是什么俊美儒雅公子,那微笑的顾相宜,简直就是美得天人共愤,微微一笑很倾城,这词用来形容他一点不为过。或许他应该改个名,叫顾倾城可能还更贴切些。
第二项是武功的测试,跟她对打的是他们一入族门就出现的黑小子其阿鲁。
顾相宜凑到她身边小声道:“其阿鲁是族里有名的高手,你不可小视。”
李浅点点头,心道,就算打不过,也有别的法子。
两人对着行礼,就在都躬下身的时候,她忽然道:“其阿鲁,你跟宜哥关系很好吧?”
其阿鲁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不希望宜哥因为娶不到我而伤心欲绝吧?”
他又点头。
她暗自偷笑,又道:“既然这样,那你肯定也打不过我了?”
其阿鲁下意识的又点头,随即觉得不对,这才知道自己被设计了。
心道,宜哥这个美娇娘,怎么心眼比筛子还多?不过他确实也不希望宜哥娶不到亲,他认识宜哥多年,他难得回来几次,而且性子也冷,从没听说对哪个姑娘有意。族里好多女人都喜欢他,可他一个也看不上,这回好容易领会一个可心的,自然也不能被他搅合黄了。
李浅把那条长到拖地的裙子往上拽了拽,在大概小腿的位置打了个结,踢了踢腿,勉强能伸开。便对蓄势以待的其阿鲁点了点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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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伸上手,李浅就知道他手下留着情呢,其阿鲁的功夫真的不错,甚至和顾相宜不相上下,若真打起来她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这小子有意输给她,不停给她卖破绽,害得都不好意思真的把他打倒了。
向后弯了一下腰,避过他软绵无力的拳头,不禁暗叹这小子一根筋,就算输也输的技术点,别叫人看出来啊。
她摸了摸手中的指环,说不得要借用一下里面的暗器了,至少不能让人以为她赢得多侥幸。
趁他继续卖破绽的时候,突然一脚踢向他面门,其阿鲁没想到她忽然下狠招,不由一怔,正要躲,忽又想起应该被她踢到的,便忙止住。
李浅这本是虚招,他这么一犹豫,她的双手齐向上一抬,顿时有两根银针射向他的玉堂穴和膻中穴。
这一回其阿鲁是真的想躲的,可惜躲得了一根没躲过第二根,玉堂穴被打中,上面的麻药一刺激,半个身子都不能动。他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嘴里还不忘嘟囔一句:“俺娘说了女人不可信,漂亮女人就更不信,果然如此…。”
李浅这一仗赢得实在算不得英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自动就当自己通过了。
下面是第三项:厨艺。天知道她这一生唯一一次做过饭吃,还是在十岁的时候。那一回齐曦炎被皇后罚跪祠堂,一天一夜没吃一点东西。
李浅也想给他弄点吃的,可御膳房的大师傅们做完菜收拾的太干净,连菜汤都没留下。倒是有一桶馊水摆在西门角。只怕她拿了齐曦炎也不会吃。
没奈何,她只好下厨给他煮了碗面,纯白水煮的面,倒了一大勺胡椒粉和辣椒粉。还放了许多醋,面还不老熟的,齐曦炎只吃了一口就喷出来了。待得听她说原本想拿馊水的。竟颇为感慨道:“你还不如把那个拿来呢。”
最起码猪还能吃,可她做的恐怕连猪都不吃。自此之后她再没打过做饭的主意,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也曾感叹过,果然人无完人,老天爷给了她美貌和聪明的头脑,在另一些方面也就不会那么慷慨了。
齐曦炎为此还曾讽刺过她,说她浑身上下哪儿都好。除了那双手…
这会儿她看见一大堆锅碗瓢盆被抬上来,脸上不由布满惊恐,好像看到的是什么诡异物什。
几个壮小伙子走过来,似乎要动手垒炉灶。李浅忽觉对不起他们,就怕他们摆出来。她也不会用。于是她举了举手,叫道:“我放弃。”
那几个小伙怔了一下,都扭头去看族长。族长则狐疑地看她。
李浅揉了揉脸,尽量让自己显得无奈又谦虚,“我不行…,这个真的不行,就怕一会儿引起火灾就不好了…。”
或者是她的态度太过于诚恳,也或者表情太过凄惨,族长很是相信。直接给她不过就算完了。
已经测试了三样,对于下面该做什么,李浅很虚心的求教了一下顾相宜。
顾相宜表情古怪又尴尬,看着他那张疑似害羞的脸,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想起顾相宜说过的话,顾家媳妇必须会五样“上得龙床。进得厨房,入得厅堂,会得武功,斗得朝堂”
这会儿武功、厨艺、策论都比完了,厅堂无非是表现一下仪态,在大家眼前走走晃晃就好。至于龙床…,难道真要她当众和顾相宜表演打滚吗?
这个念头一起,自己先把自己吓了一跳,她万分纠结的看着顾相宜,心说他要真敢搞这表演,她一定先用小刀剐了他。
事实证明李浅的想法果然龌龊了,人家根本没像她想的那样抬来一张床,而是让几个年纪大点的妇人隔着衣服在她身上量了一下。似是要给她裁衣服,又像是在记录她的三围尺寸。
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转来转去,她还是很不舒服,要不是顾相宜一直可怜巴巴地眼神瞅着她,她一定会她们把踹在地上以泄心头之愤。饶是如此,几个妇人也被她瞪到尾。
一会儿尺寸量完了,妇人们露出一抹欣慰的地笑,对族长道:“这丫头是个标准的美人,每个地方都很不错。”
这话说得恁是暧昧,顾相宜不禁用袖子遮住脸,疑似偷笑。族长则微笑着颔首,看李浅的眼神开始像看自己儿媳妇。
李浅莫名打了个哆嗦,心道,她这算是通过测试了吗?
顾家选女婿的标准只有一样,有权有势。而选妻的条件却是很苛刻的,尤其是顾家嫡系,为了生优秀的子孙,更是严上加严。不过近些年在顾家精挑细选之下,一百个女子里有时连一个都留不下,以致形成了许多大龄未婚男青年,于顾家子嗣实是有碍。有那耐不住寂寞的在外面生下了小的,也不敢带回来,甚至不敢让姓顾。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甚至愈演愈烈,到现在真正的顾家的嫡系越来越少,反倒顾家以前带进来的一些下属、仆人如蜜蜂一样增长。
身为顾家族长深以为憾,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松了测试难度。而原来的五项测试,能过个两三项的已经算是个中翘楚。有时候觉得差不多,人品过得去的直接就同意了。
但这一回族里对顾相宜的婚事特别重视,顾相宜是顾家嫡系,一向最被看重的。
当然这只是族里的长老们自以为的,他们的重视通常只在嘴上,对于一个父亲早亡没有依靠的人说,再多的重视也只是让他在外多做点事而已。可就是为了让他多做事,他的妻子也不是可以随便马虎的,毕竟若有个贤内助,能做的事也会更多一些。
就在昨天族里开会曾讨论过,要提高门槛,原则上若不是全五项都特别出色的,根本不许这女人进门。尤其是彭长老更是一心主张,从族里选个各方面都合适的人配给顾相宜,还更可信些。
他们这么做无疑是想难为顾相宜,若他找的女人这么容易得到认可,那他们的权威何在?颜面何在?不过族长在看到李浅时,在她写出那篇论京杭大运河的策论已经决定,不管她下面的几项测试结果如何,都要把她留在顾家。因为这样的人才放出去太可惜了。
当然他还有另一方面的考虑,若是硬塞一个人给宜哥,入不了他的眼便也不能成为他的牵绊,族里就少了一个能拴住他的工具。所以从这个角度衡量,倾娘倒是最合适的一个。
李浅哪知道这老头在想什么,听到他大声宣布自此后她就是顾家的媳妇。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痛苦。甚至很纠结自己进这一趟顾家到底是为什么,若最后只是被骗的嫁给顾相宜那可陪大了。
虽然这小子真的很绝色,但不错归不错,能不能嫁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顾相宜却显得很兴奋,不停地对李浅笑着,脸上的长年累积的冰霜似乎也融化了不少。
他们最终被这里上千人簇拥着拜了堂,几乎全族的人都来喝了喜酒,喜服用的是以前花姨成亲时的那一身,新房则设在族长为他们准备的一间大屋里。屋外遍种花草,还有两颗参天垂柳,可以想象到了夏日搬把椅子坐在树下该是何等的惬意。
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靠山靠水,景色怡人,最难得的是清静,很符合她一直以来的幻想田园生活。若这里不是意图谋反的顾家老巢,她还真想在这样的环境里好好过几年舒心日子。
酒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新郎陪完客,便在一群儿时玩伴的哄笑中被送入洞房。
李浅的盖头早不知扔哪儿去了,她在屋里来回踱着步显得很不耐烦,一见顾相宜晃悠着进来,再嗅到他满身的酒气,不由皱皱眉,“又不是真成亲,你还真喝啊?”
顾相宜笑道:“哪个跟他们真喝,往身上撒了几杯酒就成这样了。”
他脱了外衫,上面的酒气熏得人难受,便把衣服直接从窗户扔出去,然后拍了拍手对李浅道:“夫人,夜深了,咱们歇息吧。”
李浅瞪他一眼,很明显新房里不可能有两张床,她先爬上床,双手一摊,“你看着办吧。”
顾相宜也不理她,自顾脱了鞋也爬上床。
李浅一吓,“你不会来真的吧?”
“有何不可?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妻子了,倒不如做实着了。”他嘴角扬起一抹笑,竟作势要对她扑过去。
李浅冷哼一声,手微一甩动,指上金线已缠上他的手臂,“我劝你还是别打歪主意,否则你这手臂就废了。这会儿还是想想你娘以及你带我来的目的,可不会只是一时欢愉这么简单吧…。”
顾相宜叹口气,“我只是想拿你身后的枕头而已,你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李浅回头,果然看见身后并排放着两个枕头。
说实话这两个东西摆在一起,看着还真碍眼。女人一辈子成亲只有一次,她居然就这么被拐着嫁给了他,虽然是假装的,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尤其看到他那张状似无辜的脸,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这都叫什么事啊,只是帮他救个人而已,至于弄到要舍“身”取“义”这么麻烦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新郎往哪跑! (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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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瞪了他一眼,顺手指了指床下示意他下去。这回顾相宜倒是很听话,抱着枕头跳下床,拿了件厚外氅铺在地上,竟真的躺下去。
李浅这才放了心。按说她也不是没和他在一个屋里睡过,甚至以前在外面出任务的时候,整日风餐露宿,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窝一宿,同床共枕也都是常事。只是那会儿扮的是男人,不拘小节,现在换成女装,反倒各种不适应起来。尤其是偶尔会想自己早成了齐曦炎的女人,似乎应该守礼,便更觉不能被他占了便宜去。
但守礼是守礼,守节就不必了,鬼才知道她死后齐曦炎会不会有了新欢,没准这会儿正抱着美人嘿咻个不亦乐乎呢。
撇了撇嘴,头一沾枕便沉沉睡去,梦中顺便问候一下当今皇上,这丫的可别给她戴顶绿帽子。
在这同一时间,远在京都的齐曦炎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问小路子:“这都开春了,怎么还这么凉?”
小路子道:“皇上要觉得凉,就生个炭盆吧。”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拄着腮帮暗想着这会儿李浅在做什么?昨晚做的梦实在不好,竟梦见她和某个人在成亲,一天的心情都糟透了。若她在地府里看中某个美貌男鬼,再给他戴顶绿帽子可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忽也没心情再批奏折,吩咐小路子把李浅的长生牌拿过来,他要上柱香祈福,顺便问问她在那里有没有安分守已。然后什么时候可以投胎,又投在哪家。
小路子不由一咧嘴,心道,大晚上的皇上不睡觉。又出什么幺蛾子?
※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浅发现自己身上空空的,被子都不知到哪儿去了。扒着床边一看。竟见顾相宜抱着她的被子睡的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