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老娘”叫得李浅心中好笑,勉强安抚道:“姨娘别着急,昨天到底有什么事?”
一听这个,胡姨娘立刻像一个炸了毛的母鸡,高声叫道:“你还问,你还敢问,昨天楚大少带着好多贵客来牡丹楼,点名要见你,你居然闭门不出。冯大人叫管家来探望你,你也不见,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干净货色?”
李浅见她骂的难听,有些心烦。暗想,楚天歌想见的恐怕不是她,而是冯成口中那个新来佳丽吧。这些人还真是够八卦,冯成说会佳人,他们就来旁观,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幸好她昨天没出去见客,否则被拆穿了,以后想跟冯成攀攀交情都不可能了。
“那昨天姨娘是怎么跟贵客说的?”
“当然是说你已经睡下了,否则还怎么说?”胡姨娘脸色隐有些发绿,想必还在痛心没有抓住楚大少,牡丹楼少了一个财神吧。不过,她的说辞倒是很暧昧。睡下了?是一个人睡的,还是和某个人一起睡的,这就要看人们脑中是如何发挥想象了。
哈哈,有趣,这下她和冯成的关系恐怕就敲定了,百花会后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赖着他了。
越想越觉开心,一点也没名誉受损后的郁闷。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如花,她的身份是黄门,不男不女的太监,名声这东西对她没啥用处。
※
是夜。
富商罗子星的豪宅外突然多了一群黑衣人。
“首领,你真的确定要进去吗?”李我扯住她的手,依旧犹豫不定。他真不知道这么冒险是对是错。
李浅则摸了把自己的脸,今天她特意戴上李我的人皮面具,糊在脸上感觉腻腻歪歪的,很是难受。
“真的要进去?”李我又问了一句。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她实在没空理他幽怨的眼神,轻轻扯开他的手,率先跳进院子。
不进皇宫不知道什么叫做房子大,而不进罗富商的宅子便不知道什么叫做奢华。别家的院子都是铺的青石板抑或是鹅卵石,可这院子照明的居然是夜明珠,一颗颗镶在地上,照的四周亮如白昼。他们一落地,就被晃花了眼,差点无所遁形。
李浅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去,才迈了两步,就听到清脆的铜铃声响。看看脚下才知道不小心触到了机关。
该死的,报警的铃铛拴在墙根底下,还真是阴险。看来这里真像李我所说,机关重重,每一步都是要命的。
“撤退。”她高喊一声,已纵身跃起。
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必须考虑自己和二十个紫衣卫的命是不是牺牲的有价值。远处传来的呼喝声,让人心情紧张。想逃,可进来容易,出去哪那么容易。脚尖还没触到墙头,就有几柄钢刀对着身上砍来。
好凶猛的架势。李浅吸了口气,又向上跃出半尺,堪堪避过。可在空中换气根本没地方借力,她这半尺跳过之后,再也没力气跃上墙头,只能以极其滑稽的姿势摔下,给人家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狗啃泥”。
虽然她很有娱乐大家的潜质,宅子里护卫高手可没打算放过她,刀锋一转,对着地上连砍数刀。幸亏李浅几年功夫也不是白练的,一个驴打滚闪了过去,迅速爬了起来,手中金线飞出,直插墙面。借着这一势,她身子又纵起,脚尖踏上墙头,轻轻一点已跳出墙外。
李我功夫比她强,随后也跃了出来,口中叫道:“分开走。”
李浅应了一声,带着逃出的几人奔西街而去,李我则纵身向东,其余的或南或北,一瞬间走了个干净。
不知是不是这些人感应能力太强,竟察觉出她是紫衣卫的头目,一群人玩了命的追她,似恨不能杀之而后快。身后护卫的紫衣卫相继倒下,让李浅忽然有了种命不久矣的感觉。跟着齐曦炎这些年虽也经历了不少危险,但像这么玩命的打仗还是第一次,她一时手足无措,竟不知该向什么地方跑才好。
正在此时,街头突然出现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穿大红锦衣,头戴玉冠,一副很拉风的骚包样。
李浅一眼就看中了那匹马,几个纵身飞过去,毫不客气的跳上那人的马。他扯着那人的衣服想把他扔下马,可连扯几下都纹丝不动,不由轻“咦”一声。
“阁下意欲何为?”马上之人说话了,一开口就吓得李浅身子一晃。
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随便在街上都能碰上楚天歌,他们还真是有缘——孽缘。
第五十一章 可愿与我共死
真不想跟姓楚的有什么牵扯,可身后刀剑之声已容不得她弃马了,她心一横,手中金环狠狠在马屁股一戳,然后就势抱住楚天歌的腰,任凭坐下骏马发了疯的狂奔。
楚天歌被人抱住,心中怒极,大喝,“你要干什么?”
李浅反手一动,手中指环吐出一根金针,抵住他的太阳穴,“别动,否则就要你的命。”
楚天歌一听,气急反笑,“好啊,本侯遍找你不到,你倒自己送上马来了。”
自上一回被李浅耍了一场,她的声音在他心里萦绕了何止千遍,一听就听出是谁来了。
此时此刻哪是跟他翻脸的时候,李浅嘻嘻一笑,“大少既已帮过我一次,何妨再帮一次。”
楚天歌气得差点吐血,他被人拿住要害,不想帮也得行啊?心里暗自问候李浅身后那人,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
他们快马疾驰,身后追赶之人却也不知从哪儿弄来马匹,紧紧缀在后面,一刻也不放松。飞镖暗器更是玩了命的招呼,幸亏李浅命大,竟毫发未伤。只不过坐骑受惊之下慌不择路,对着城门飞驰过去,一路之上撞翻不少障碍,几欲冲进路边店铺,所幸晚上行人不多,否则还不知伤了多少。
江洲有规定,百花会前后三天,为方便各地游客进出,城门是不关的。远远看见城门,楚天歌立刻高呼,“射箭,救驾。”
他也知道后面的人都是要命的,不仅要李浅的,还得捎上他,因此逮到机会自然求救。可大晚上的能有多少兵丁带着弓箭站在城门,又没在打仗。所以确实有人看见楚天歌了,但射箭的却寥寥无几,大多瞪眼瞧着疯马撞翻栅栏,在几个守城官兵的跌撞之中出了城。
李浅也不想这么跑,可根本控制不住,又不敢使劲勒紧缰绳,只能随着它一颠一簸的,心说,奶奶的,死活随它去吧。
又疾奔了一刻,追兵依然没有后退之势,而坐下骏马所走的路越发坎坷,几次险些跌入断崖。李浅心慌之下也顾不得要挟楚天歌了,两只手齐齐攀住他的腰身,直如个树袋熊一样。
正走得急,楚天歌突然向上勒紧缰绳,马长嘶一声,前蹄离地。李浅遂不及防之下从马上滚落,然后顺势把楚天歌也拉了下马。
两人就地打了几个滚,再站起来时,已摔的鼻青脸肿,灰头土脸。李浅的手臂被坚硬的岩石划了道口子,不由大怒,“你在干什么?”
“你才要干什么?”楚天歌也怒,她掉下马就掉吧,却偏拉上他。
一抬头看见她的脸,不是原来那张清秀小脸,而换了另外一张。平凡中带点丑陋,却是昨晚在城西驿馆被他亲了的。他不由擦了下嘴,胃里霎时翻腾的想吐,也不知是被马颠的,还是恶心的。
“呸”了一声,骂道:“你从哪儿弄了这么张脸皮?丑毙了。”暗自腹诽,他真是悲催,亲了谁不好,偏又是她。
李浅哪管这个,气喝道:“你没事勒什么缰绳?”
“你看看底下。”
李浅向山下一探头,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下面是一片断崖,深不见底。要不是楚天歌及时控住马,他们可能已经摔成肉泥了,
两人正嚼舌的时候,追兵已经赶到,十几个身着黑衣的杀手把他们团团围住,手中钢刀阴森森的闪着寒光。
李浅心中一怯,求道:“各位大爷,我没杀你们爹娘,也没灭奸你们姐妹,何必赶尽杀绝呢?”
黑衣人不理她,齐齐向前迈了一步。
李浅心一横,又叫:“你杀我便杀吧,可这位兄弟是无意中被我拉进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他吧。”她是难得好心,临死时不想拉个垫背的。
楚天歌闻听,不由狠狠瞪她一眼,“你个蠢蛋,说这种屁话干嘛,我要能跑早跑了。”言外之意,这些人根本不打算放他。
李浅嘻嘻一笑,“那咱们就并肩作战,临死就个伴吧。”其实她也知道他们不会放了楚天歌,刚才也就那么一说,意思意思就算了。若楚天歌真能跑,她才要哭呢,少个高手帮忙,她更是一点胜算都没了。
楚天歌哼一声,也没理她的自说自词,抽出腰带攻向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待半空闪出点点寒光,李浅才知道他那根本不是腰带,而是一把软剑。她手中金线也是远距离攻击,只要据守住一地,撑到天明应该没问题。
她想的很好,可是她低估了这些杀手,也高估了楚天歌的能力。待得一伸上手,她才知道楚天歌叫嚣的厉害,其实武功连她都不如,而杀手们却是每一个都比他们强。
她越打越是心惊,眼泪差点掉下来。暗自埋怨,谁养这么多杀手,怎么比紫衣卫还强悍?
楚天歌自小因身体虚弱,才拜师学武,气力比一般男子都弱,又一贯养尊处优,哪经历过这般惨状。能强力支撑着没趴下,已算给她面子了。李浅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她虽功夫好点,可偶尔还得回救于他,左右迂回着在原地打转,身上的力气也耗了七七八八。眼看着小命玩完,她苦着脸问楚天歌:“大少,你可愿与我共死?”
“当然不愿。”楚天歌白她一眼。
“我也不愿。”李浅苦笑,“可说不得今日咱们得同穴而眠了,只希望老天保佑,能有个全尸。”
楚天歌还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就觉自己胳膊被人拽住,紧接着身子向前一倾,似被人从悬崖上强拉下去。他无心他顾,身体急速下坠,耳边是呼呼风声,这情形真如坠入无间地狱一般。
没想到李浅会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结束生命,不由尖声大叫;“李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喊声刚毕,下坠的身体突然停住,头顶响起李浅略带幽怨的声音,“你要真想做鬼,就成全你,你…实在重死了。”
楚天歌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并没落下山谷,而是被李浅拽着悬在半空之中。
李浅没那么笨,不是真的想自杀,在跃下悬崖的一刻,手中金线射出,带着一柄从杀手那儿捡来的飞镖,射入岩石。
第五十二章 踢出了初潮
看着那纤细的,随风摇摆的金线,楚天歌知道她不是在说笑话,那么细的线撑不了两人多久,要么一起掉下去,要么她放他掉下去。
聪明人在这时都会求恳两句的,可是楚天歌却求不出口,咬紧牙关,任她的手把他摆来摆去。心里却在想,这小子要真敢放手,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李浅不是真的想抛下他,她只是在测量距离,不远处有一块突出的岩石,似乎能撑住一个人。
她量好位置,呼一声,“抓紧啊。”然后手向上一抛,扔出楚天歌的一瞬,双脚在岩石上一蹬,身子也纵起。
老天爷还是很疼人的,至少她着陆了,当踩上那块突出的岩石,她不由嘘了口气,转头去看楚天歌。
楚天歌的腰狠狠撞上岩石,疼得冷汗直冒,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哼出来,心里却恨死李浅了。她不知道男人的后腰很重要吗?若不小心伤了肾,他的余生还有什么“性”福可言。
李浅见他还能喘气,稍稍放了心。深更半夜的,下面是什么情形根本看不见,崖上的黑衣人也不知他们死没死,可为了保险起见,又向下抛了几块石头,在确定确实没什么声音之后,才纷纷离去。
李浅庆幸这会儿没吊在半空,否则不摔下去,也得被石头砸死。等了一会儿,见上面没动静了,知道人都走了,便点了个火折子,巴着岩石向下看,寻思怎么下去。
现在她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崖底不算太远,为了防止楚天歌掉下去,她用腰带把他固定在自己身上,然后抽出岩石中的飞镖,带着金线一起甩出去。
贵公公当年传授自己这金线时,曾说过若是哪天不杀人了,可以拿它当绳子用,捆捆柴火,拎拎水桶,郊游爬山时还能当吊绳。当时还当笑话听,没想到还真被他说中了,她现在就背着楚天歌这个“柴火”,爬着一座根本不知名的破山,而当吊绳时,这金线也确实好用。
只是,由此处的方位甩出去,人落在地上,想双脚着地是不可能的了,摔一跤是必须的,不过区别是她先着地,还是他先着地。
李浅很自觉的选择了后者,在听到背后痛彻心扉的惨呼声后,她知道她安全了。
浑身上下没什么大伤,除了有点刮痕外,一切都还好。楚天歌却没那么幸运了,身体结结实实砸在地上,整个人都疼晕了。幸亏这里是泥土地,刚下过雨的土质略为松软,否则这会儿她就得刨个坑直接把他埋了。
“可怜见的。”她摸了摸他惨白的脸,算是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一点同情吧。
楚天歌只是一时昏迷,被她三摸两摸摸醒了,一双寒冰般双眼瞪着她,嘴里吐出阴森森的几字,“拿开你的脏手。”
“我的手哪儿脏了?”李浅咕嘟了一句,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仿佛在黑窝煤里滚过,都看不出原来颜色了。
她干笑一声,在他衣服擦了擦,然后去扶他起来。
楚天歌疼痛难忍,也懒得跟她计较了,两人蹒跚着向前走去,刚离开那儿,就听轰隆一声,尘土飞扬后,愕然瞧见一个庞然大物落在地上。
是楚天歌的马。难道那帮人想到还有匹马留在那儿,又回来毁尸灭迹了?
李浅摸摸鼻子,暗叫自己运气太好,若留在原地肯定被砸死了。
马死了,拴在身上的一些物品倒还能用,她也不顾它摔的血肉模糊实在难看,捡了一个酒囊揣进怀里,然后扶起楚天歌。
楚天歌后背被尖石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后腰也撞的青紫酸痛,一条腿摔的一瘸一拐。他骨头应该没断,只衣服被树枝划的一条一段,看着惨兮兮的,哪还有平日翩翩公子的潇洒样。
李浅心里好笑,扶着他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然后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楚天歌倒也痛快,自己剥了衣服让她给清理伤口。
出门在外,干的又是杀人勾当,身上哪有不带几包伤药的。李浅从酒囊倒出点酒,狠狠地在他擦了几下,又撒了一包止血药上去,满意地听着他“嘶嘶”地叫声。
“你这是杀人呢,还是治伤?”楚天歌咆哮,若不是他身上有伤,早就给这小子两脚,踹死他了。自从遇上了她,没一次不是倒霉,上回被要挟绑架,还差点吃了她身上的泥丸,这回更好,简直连命都快丢给她了。
“当然治伤了,要先用烈酒消消毒,再涂抹伤药,才能见效快嘛。”李浅嘻嘻笑着,一脸讨好。
就在刚才,她忽然有了个主意,江州郡守,县官不如现管,若是能得他所助,想收拾冯成可就容易多了。所以任凭楚天歌怎么冷脸相待,她依然笑得灿烂如花,暗自却寻思着怎么叫他听话。
“大少,您日我也算对你有救命之恩了,咱们江湖中人向来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今日我对你也算有恩了,…。”
她还没说完,楚天歌就打断她,“本大少不是江湖中人。”
“那您好歹是个人不是。”
这话说得,好像他不是人似的。楚天歌气急,伸手就向李浅身上抓去,踢不着也得抓她一层皮。
李浅没料到他动手那么快,前胸一左一右被抓了个正着。只听刺啦一声,立刻露出两个白色大窟窿。夏天的衣服都薄,娇嫩的肌肤霎时暴露出来,隐隐还有一层擂的死紧的白布。柔白的布料若隐若现,里面的东西更是引人遐思。
李浅立刻双手抱胸,张着嘴就差嘶声尖叫了。色痞就是色痞,动手的位置都跟一般人也大不同。
“你这儿有什么?”楚天歌双眼大亮,探寻的眼神在她胸前扫来扫去,即使浑身重伤,也没阻住那汩汩外冒的色心。
李浅看得大为佩服,苦笑道:“你觉得该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要摸一摸才知道。”
李浅自是不会让他摸的,于是她对着他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踢得太狠,也太绝了。当左脚成六十五度抬起时,她才知道这一脚踢出的后果,她并没有踢到楚天歌,反倒踢出了十五年来她第一次的初潮。
感觉到下体一阵濡湿,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做男人太久了,以致身体某些部件都有些失灵了,这玩意居然来得这么晚,还这么的不是时候。
第五十三章 死缠烂打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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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歌惊恐的瞪着眼,从六十五度的斜角正好看见那位置所现的红红一片。从他的表情,不用猜已知道他看出了她的秘密。
“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吗?”真难得这个时候,他能问出这样的话。
李浅点头,又摇头。她明白这是什么,但实在不知在这偏僻的山谷,身为第一次初潮的女子该做点什么?也不知用点金创药糊上去,能不能止血?
楚天歌表情很无辜也很无奈,愣了半响,然后很友善的告诉她,他也不知该怎么做,所以她只能就这么着了。
李浅磨了磨牙,却对他明显看好戏的表情莫可奈何,谁叫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呢?而平生最大的糗事被他看到,也不知能不能杀人灭口?
楚天歌一直看着她,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忽觉爽快极了。这些时日,对她的仇恨也瞬间消弭不见。一个女人嘛,还是很漂亮的女人,被她耍一下,只当打情骂俏了。而最主要的是那一天他没亲错人,至少吻的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回想那一吻的滋味儿,还真是**的让人回味,舌尖上依然有种酥麻的感觉。若不是这会儿身体状况不允许,倒想扑过去再尝一遍那粉红的唇瓣。
李浅哪知道他此刻的龌龊心思,兀自苦恼着该怎么处理“下面”的事。手帕太小,恐包不住,难道要把裹胸拆下一条吗?
这么想着就向楚天歌借把匕首小刀之类的,楚天歌倒也大方,把名贵的软剑扔给她,害得她嘴角一个劲儿抽搐。软剑这东西看着值钱,可割起布来绝不比竹签好用。但现在凑手的一样也没有,她只能抱着软剑,一点点蹭着,小心翼翼地挪到一块大石后。
对于她这别扭的样子,楚天歌很“好心”的没有爆笑出来,盯着她的眼神却是灼热的,恨不能透过那石头看出点什么。
李浅掀开衣襟,心里总觉不踏实,从石后偷瞥他一眼,见他老老实实的待在那儿,没有妄动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放心的脱下衣服和亵裤。好容易处理完了,她从石后转出来,看楚天歌正闭着眼养神,不由暗赞,没想到他也算个君子。
她是不知楚天歌的性子,“君子”两字从来与他无缘,若不是双腿不能行动,那自然是要做点什么的。现在既然不可能,那还不如视而不见的好,省得一时心猿意马,又控制不住某些部位,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李浅收拾完后,又回来给他治伤。她打定主意要让他帮忙,当即换了一副笑脸,笑盈盈的给他接骨,涂抹伤药,极尽温柔。
楚天歌满意的被她服侍着,竟觉这样待在这荒山野岭的滋味儿也不错。
夏日的夜晚,山里也颇为寒冷,李浅生了火,两人坐在火堆边烤火取暖。她不时的偷瞟一眼他,寻思着怎么开口,而楚天歌任她看着,手里拿根木棍拨弄柴火,默默不语。
他心里很觉好笑,这丫头看着聪明,对于有些事情却迟钝之极,孤男寡女共处,还不时的偷看,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守着火堆,后来都觉困倦了,便各自倚着一块石头睡了过去。
好容易等到天亮,李浅发了信号,便坐等紫衣卫来接。一整晚没吃什么东西,她抓了只野兔,就着没燃尽的火烤熟,一面翻着兔肉,一面跟楚天歌商量抓冯成。她想了一夜,最终决定不跟他打埋伏,有什么事直来直去的说更好。当然,说完后还不忘了威胁一下,若是他不肯,也就不用回江洲城,就留在山里过年吧。
从小李浅就知道锲而不舍对一个人的成功是多么重要,比如以前在宫里时,厨房的大厨师没做她喜欢的菜,她会跑到厨房追着大师傅的屁股问,“为什么没有我爱吃的炒牛肉?为什么没有萝卜丝?为什么呢?为什么?”
如此反复问了一个时辰之后,第二天五殿下的餐桌上一定会有这两道菜。虽然最后要等齐曦炎吃完了才能吃,但好歹目的达到了。而今天对楚天歌,除了威逼利诱之外,她还特意采用了这种死缠烂打的招式。
楚天歌一遍遍听着她翻来覆去的说同样的话,又气又烦,在被她问到第五百遍同不同意时,他终于点头了。实在受不了这丫头的缠功,若用这手段追男人,一万个也得同意了。
等到快中午时,紫衣卫终于来了。他们从上面顺下一根超长的绳索,李浅动作利索的爬上去,然后把手伸向楚天歌,“大少,李浅能握您的手吗?”既然已结成同盟,总要客气一下。
楚天歌撇嘴,“若我不愿意呢?”
“不愿意的话,那等会儿上去了,你就用刀砍了被我抓过的手,以示贞节好了。”
楚天歌哼哼两声,“我没那么烈性。”
他不但不烈性,还超级不要脸,突然提了口气,一把揽住李浅的腰,然后还很舒服的在上面蹭了蹭。
李浅也哼哼两声,真想把他一脚踹下去,不过考虑到刚说服他帮忙,不能杀人,也只有咬牙忍了。
爬上山梁,看见李我一副担忧不已的表情,忍不住眼睛开始发酸。她虽然性格坚强,可到底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劫后余生,心里的委屈瞬间释放出来。若不是这里人多,肯定要痛哭一场的。
李我上下打量着她,突然惊叫一声,“首领,你受伤了?”
李浅低头看下身,那片红分外明显,不由脸色有些青。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的属下从来都是尽职尽责的。
“没事,这不是我的伤,是楚大少的,为他治伤时不小心弄上去的。”
她也是死催的,解释个屁啊,以至于众人看她的眼光带了不少颜色,更多的是浓浓的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接触,才能在那个位置染上血呢?
楚天歌难得没嘲笑她,神情恹恹的,完全不复刚才巴住她的强劲,只在李浅反复提醒他要遵守约定时,勉强“嗯”了一声。
今天百花会就开始了,最重要的一项夺花魁在晚上举行。他们俩一个是百花会的主持者,一个是最有竞争力的参赛选手,谁也不能不到场。两人没空耽搁,上了马车就直接回府换衣服去了。
李浅伤不重,倒也罢了,洗个澡立刻生龙活虎,只可怜楚天歌受了重伤还得坚持着主持会场。她愉悦之余,自是免不了为他掬把同情泪。
当然,只是形式上的。
第五十四章 标致女人
回到牡丹楼,胡姨娘早急得火上房了,一看见她连数落的功夫都没有,就赶紧叫人给她装扮起来。丫鬟捧来一件缀有累垂花边和精致刺绣的翠绿色纱裙,又为她挽了一个双环发髻,然后在脸上涂涂抹抹一通,也不知画成了什么样子。
李浅对自己打扮成什么样并不怎么在意,她担心的是才艺表演。据说这次冯成准备了万两黄金要投给心仪之人,她若表现太烂,就算有楚天歌帮忙恐怕也拔不了头筹,入不了冯成的眼。
一画好妆,她就找来李我,问他抚琴的琴师可到了。
李我道:“早就到了,正等首领装扮好了见面呢。”
在她叠声催促下,他带着她穿过走廊,在后院万千花丛间一眼就能看到一个白衣玉冠,风度不凡的美男。
李浅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会是付言明,不由惊呼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我才要问你怎么在这儿。”付言明看她,眼神基本可以用惊悚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