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龙朔才不管她宣布什么,突然冷着脸问。

“又来了!”真是,怎么不依不饶的?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他竟是这么龟毛的性格?算了,不跟他计较。“好了,好了,告诉你了,是张浩月,是秦路儿的好朋友,他只是请我喝杯咖啡而已,他人很不错的,性格还蛮温和,也”

“以后,不要再单独见他了!”不等她说完,龙朔就皱着眉打断,这么了解那小子,听着就来火,何况那个叫张浩月的,还说过喜欢她,不是吗?

“呃?凭什么你说不再见就不见了?切!”一舟真不服气,竟然命令她!

“你是已婚女人!”

“已婚?那是假的好不好?”真是,哪壶不提哪壶啊。

“假的?你以为是假的你还真幼稚!在我所有族人的见证下,你已经跟我大婚,你以为这是游戏?你的名字也早已经登记在册!你的外婆也是知道的,不然,你以为你外婆为什么会甘愿住在这?”真是太幼稚了,龙朔冷笑。

“可是你说的啊,你对我根本没兴趣,乖乖配合大婚,你说配合啊?”一舟急了,他怎么会那么说。

龙朔却耸耸肩问:“有问题吗?‘配合’难道有问题?”真是个笨蛋。

“配合”一舟傻眼,好像配合并没有“假装”的意思啊?不管了,“你不是说对我根本就没兴趣?”

“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这一次,真的傻眼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带着你这种固执的丫头到地下皇陵生活一辈子也不错!”龙朔干脆在床头坐下,故意悠哉悠哉的吓唬吓唬她。

果然,一舟吓了一大跳,反问:“不会是真的吧?”那个鬼地方?打死她都不去啦,简直像活死人的坟墓嘛!

“害怕了?”龙朔假装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惜啊,你都已经‘自愿’的跟我这个来自地下陵墓的王爷拜了天地了,那就是说,那里已经留了你的位置了!”

“啊——你不要说了!”一舟吓的狂叫,越听越恐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今天心情不错,难得笑的这么大声。

天啊,他说的难道是真的?她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的结婚是假的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一舟保持同样的动作坐在椅子上,努力思索着,可是越想越乱,头都要爆炸了。

“你想拔光自己的头发吗?”龙朔洗完澡出来,就发现她正使劲拽着自己的头发,脑袋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你干吗?”一抬头,就突然看到他裸露的胸口。真是,也不穿件衣服,不知道房间有人吗?算了。“我先走了!”真是不自在,好像脸都有点发热了。

“去哪?”

“当然是回自己的房间!”一舟瞪了他一眼,白痴般的问题。

“哦?”龙朔套了件睡衣,好笑的说:“我记得你刚才宣布,从今天开始,搬到我房里住,还说要亲自伺候小王爷的”

哦,是哦,不然那个王妃娘娘又要打鬼主意,叫那个宁儿来伺候了。

“那你睡地上,我睡床上!”每一次跟他同一个房间,都是他霸占着床,真没风度。

“我从来都不睡地的。”龙朔想也不想就拒绝。

“那就从现在开始睡!”不能再软弱了,不然以后一直会被他踩在脚底下。

“拒绝!”龙朔干脆用行动证明自己是绝对没可能睡地板的。

“你——你——你——”一舟眼睁睁看着他就那么一下子占有了整张大床,真是无话可说了。好,好,既然你不让,那我也拼死不会让的。

咬牙切齿的以最快速度冲洗完毕,一舟迅速爬上大床,嘀咕道:“每次到最后都让给你,这次说什么都不让!”

“既然这样,就一起睡吧,又不是第一次!”龙朔突然抬起手臂,一把拉下身旁极度不安份的人,压在怀里

噔,噔,噔,噔!

在他的怀里?感觉不对劲!整个身体都好像发烧了一样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头脑却是一片空白。

片刻

“啊——”

一舟尖叫一声,迅速从他的怀里弹起,对着床上的人吼道:“混蛋,臭人,你在干吗?我们我们还只是高中生!”

“有关系吗?”龙朔皱着眉头问。

“怎么会没关系?死龙朔,高中生就是高中生,是加油学习的年纪。你,你怎么可以那么抱着我?”

“又不是第一次!”龙朔嘀咕。

“李龙朔,警告你,不准胡说八道更不准有刚才那种那种流氓行为否则我我就踢死你!”

“啪——”

一片漆黑,龙朔干脆用关灯来回应她的警告。黑暗中,却再也忍不住——忍不住,嘴角夸张的上扬

伤感的传说(一)

“女儿,你看一下,你看到的坠子就是这样的?”

冬淋的爸爸从文件夹里抽出两张图纸,这是他特意准备的,一张是老图片的复印件,另一张是经过上色重新绘制的彩色图片,他把图片递给女儿。

冬淋接过图片,不用仔细辨认,她一眼就能确认这个图片上的坠子正跟周一舟脖子上挂的一模一样。“虽然这个黑白的老图片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个彩色的就很像了,是这个没错,她戴的就是这个坠子!”她已经注意了很久了。

“真的?”冬淋她爸还是不敢一下子相信,拿图纸的手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爸,你怎么了?真的这么贵重?”说实话,这个图片不是第一次看到,原件就挂在自家的古董店里,也因此一看到周一舟的坠子,才会有印象。

冬淋的爸爸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你想像不出的贵重,知道它的来历吗?”

冬淋当然是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这个黑白照片的原件,摄于民国初年。”他看着图纸,开始讲述古董界曾经流传过的传说。

“有一个女人,据说拥有倾国容颜,婀娜的体态,赛雪的肌肤整个上流社会,无论官宦子嗣,政界名流,商界奇英都会她所倾倒。她就像是一个贵国的公主,左呼右拥,一呼百应,更是有人听到她身边的下人们称呼她为‘小郡主’。所有的人都猜测着她神秘的身份,每逢重要场合,她总是喜欢在胸前佩带一只泪型的小坠子,据说,那只坠子会根据主人的心情,而不断变化着颜色。据说小郡主叫它‘妃子泪’。”

“后来呢?”冬淋急切的问。

“后来,又传说,小郡主原来不止倾国倾城,更是富可敌国,这样所有的人对她更是好奇了,拼命想挖开她的身世,可惜她身边的人无一不是铁了心似的忠诚。所有的男人更是用劲了办法,企图博取她的好感,其中,有一个成功了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冬淋摇摇头。

“谁也没想到,好像是一夜之间,整个上流社会突然暴出一个传闻,说小郡主,以及她身边的人,事实上都不是人!而是应该——死——了的‘人’!”

“啊——”冬淋惊呼一声,吓了一跳。

“传闻是那样的,你能想像出那时侯所有的人是多么的惊慌?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甚至还说,他们都是生活在‘坟墓’里的鬼魂,但是,他们的财富是真实的,只要找到他们的‘坟墓’,那就可拥有数以万计的珍宝本来我还一直以为这些只是古董界的传说而已,直到你突然告诉我,说看到了图片上的泪型坠子!”此时,他已经激动起来,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尖锐,满脑子都下意识的想着那颗“妃子泪”和百年的传说。

“那后来呢?那个小郡主呢?”

“消失了,仿佛从人间蒸发了,再也没人见过你那个同学,知道她的底细吗?”

“哦,周一舟啊,我们同学快三年了,她一直是她外婆带大的,学习成绩也不错。不过,不怎么了解她,平时跟她不说话。”

“那她家庭条件怎么样?以前一直戴着那只坠子吗?”

“这个倒不知道,家里条件不怎么样吧,寻常的老百姓家,可是”冬淋皱了一下眉头,继续说,“最近好像变了,穿着打扮都比以前好很多。”

“不管怎么说,帮爸爸多留意她,一定要弄清楚那只坠子,是怎么来的。我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说这句话时,他的双眼是锃亮的,内心是澎湃城府的。

人,都是欲望支使的动物,欲望这东西的确碰不着,因为会疯狂会沉沦。

早晨

大摇大摆的跟在龙朔身后上学,这是第一次,反正也想通了,嘴都是长在别人脸上的,他们要是爱说,就让他们说好了。

可是连学校里唯一能够跟她聊天的孙伊含都一脸惊诧的瞪着她,就太说不过去了。

“你不会真的跟李龙朔在谈恋爱吧?”孙伊含八卦的问,其实有点羡慕这丫头哦。

“连你都这样说?我怎么会和他?拜托,我可是要努力考Z大的,怎么可能高三就恋爱,再说,你哪只眼睛觉得我们在恋爱了?他好像平时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吧!”只不过跟他一起走而已,有必要夸张成在谈恋爱吗?

“周一舟——”

孙伊含都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突然介入,是冬淋,一舟就纳闷了,她到底怎么回事,最近?

“现在你是代替秦路儿吗?”

“李龙朔真的看上你了?”冬淋就想不通,她到底什么地方厉害了?竟然连秦路儿都输给她了。

“是啊,没错,是看上我了!”真是过分,老是这种语气,自己真的很差吗?

“你——”这个世界真是变了,连周一舟都变的这么拽,不过,今天冬淋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个,她下意识将目光定格在她脖子上正有一点点露出来的坠子上。“这是什么?”故意问的很随意。

“这个?”顺着她的目光,一舟随手拎起脖子上的“妃子泪!”

“算了,你能戴什么东西,是玻璃做的吧?”

切,什么语气啊,一舟最讨厌了。

“是珠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戴的哦,顺便还告诉你一声,这个啊,叫‘妃子泪’,唐朝留传至今的稀世珍宝。而且啊,还是那个李龙朔送的。”一舟本只想气气她的,可是她却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即将令她痛苦至极的错误。

“什么?妃妃子泪?他他送的?”没来由的,冬淋突然打了个寒颤,目光也很自然的飘到最后排的李龙朔身上,以及他那过分白的皮肤上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爸爸的话:

本来应该是死了的人!

不行,一定要告戒路儿,她毕竟是自己的朋友。

也顾不了继续跟周一舟抬杠,冬淋连忙冲到秦路儿面前,对着她的耳朵悄悄耳语:“路儿,离那个李龙朔远点,真的,一定不要再喜欢他了。”

“呃?为什么?”秦路儿疑惑的问。

“理由以后再告诉你,反正你离他远点。”

秦路儿点点头说:“其实我已经不怎么放在心上了!”话虽是这么说,其实最近她更烦恼了,眼看着李龙朔跟周一舟好像有一层外人无法理解的默契,另一方面,更让她伤脑筋的是张浩月啊,几年的铁杆好朋友,早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可是现在连他都说喜欢别人了,连他都要背叛自己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啊?不行,她一定要想清楚啊。

“那就好!”冬淋松了口气。心里却平静不下来,那个东西真的叫“妃子泪”,突然从周一舟的口里得到证实,她还是吃了一惊,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一舟和孙伊含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表情举止都怪异的冬淋大小姐。

路儿变了!

在她的脸上突然少了一种骄傲!她不再成天带着好朋友们闹她常常会看着窗外发呆!她的眉头最近皱的似乎频繁了,是在努力想着他吗?她一定真的很喜欢他吧!

张浩月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发誓:路儿,我会帮你。

可是他想错了!

那个臭龙朔,白天跟晚上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在学校,更是时时摆着一副超臭的面孔,连看都不看她周一舟一眼,真不知道他本性是什么样的。一舟发现最近回头的频率更高了,上课时都不禁琢磨起那家伙的性格起来。

直到中午吃饭时间,一舟才停止了胡思乱想,呵呵,还是先祭奠一下五脏六腑吧,谁知,才刚走到楼下,就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拉住。

张浩月?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奇怪?有什么好帮助他的?一舟纳闷的问:“什么忙啊?”

“我们出去说!”

“出去?不行,我饿了,要吃饭的,再说怎么出去啊?”难道又像上次那样,爬围墙?

“一舟,对不起那就算了。”

“等等,你手臂怎么回事?”一舟本来觉得自己真的没必要帮他,可是突然无意间隐隐约约中看到他的手臂,似乎正在流血?

“哦,没什么的,你去吃饭吧!”张浩月其实觉得自己有点卑鄙,竟然把自己的手臂划破,来博取她的同情。

“你受伤了?你又打架了?”天啊,他怎么那么爱打架?

“是被打的,那些混混看我不顺眼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算了,我陪你去吧!大家也算是哥们了!走吧,爬墙去呵呵。”唉,龙朔不喜欢跟他在一起,可是同学受伤,总要帮着点的。

伤感的传说(二)

TWO

从学校出来,张浩月竟然不再说话,也不搭车,只是闷声往前走,一舟当然急了,再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医院?“张浩月,我们要快点啊,不能耽误下午的课。”

“我改变主意了,不去医院了。”

“为什么?”一舟停下脚步,有种被耍的感觉。

“其实,我手臂只是划伤,我想约你出来散散步而已,因为我喜欢你。”

“啊?”一舟愣住,他在说什么?耍她是不是?虽然上次在停车场,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她知道,他只是随便说说。“张浩月,我不喜欢你这么说!”一舟不悦的沉下脸说,“本来我觉得你人还不错,可以当哥们的那种,从你的眼神中,我也知道,你喜欢的是秦路儿”

“周一舟”她竟然知道?她看出来了?

“好了,我要走了,下午还上课。”一舟准备走人了,再耗下去肯定要迟到了。

“张浩月——”

就在一舟转身的一刹那,突然,一群人在街道拐弯处出现,并且慢慢向他们靠过来。一舟记得他们,正是上次来学校打架的那群人糟糕,竟然碰上他们了。张浩月下意识推开一舟,交代道:“我们的事情,下次再说你先走。”

先走?那怎么行?她周一舟可不是什么胆小鬼。

“张浩月,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又让我们撞上!这样吧,你只要给哥们几个几千块钱花花,哥们几个这次不为难你和她。”

“嘿嘿,我有的是钱,但是怎么办呐,就是不想给你们啊。”

“好,有种,你——”那几个混混突然一手指向周一舟,大声说,“你可以走了,哥们几个不打女人,好了,兄弟们,大家一起上!”

顿时,那一群人像疯了的狗似的,疯狂向张浩月扑了过来,而身边的张浩月也立刻展开拳脚全面反攻,双方进入令人胆颤的厮杀中

独自站在一边的周一舟吓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这疯狂的打斗,直到,在张浩月的脸上看到了鲜血!接着,更让人心寒的一幕发生了,一个男生,突然拣起路边一只砖头,毫不犹豫的用力砸下

“啊——”

一舟尖叫一声,立刻向他们冲了过去,忘记了害怕,心中想的是:怎么能这样?怎么这么残忍?不行,他流血了,必须要送他去医院。

“住手,你们都住手!”

一舟冲到张浩月身边,用劲全身力气推开他身边的混混们,大声吼道:“喂,你们这群混混,我刚才打电话报了警,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还想出人命吗?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这一招似乎很凑效,也可能他们看到浑身是血的张浩月,害怕真的出人命!一群人左看看右看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突然四处逃窜开去。

一舟松了口气,可是看到身边的人,她又立刻紧张起来,连忙拖着他向大路口跑去。

“你还蛮勇敢啊!”张浩月虽然浑身是血,可是还是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她还蛮有意思。

“别说话,我们先去医院!”幸好,刚走到大路口,一辆出租车就及时在他们面前停下。

“去最近的医院,司机,麻烦你快点。”

唉,不知不觉,一切料理完,通知完张浩月的父母,从医院出来,天又黑了。下午半天课根本就没回学校上,唉,一会到家后,又要烦了。

周一舟前脚刚离开医院,秦路儿就走进了医院大门,她几乎是看着她离开,只是一舟没发觉罢了。

“路儿?你怎么会来了?”张浩月坐在病床上,一抬头竟然看到秦路儿正站在门口。

此刻的秦路儿,感觉有说不出的复杂,她刚才是看着周一舟离开的,下午他跟周一舟同时消失不见,她就有种不好的感觉,好似心里突然变的酸酸的直到放学后,还看不到他的踪影,手机更是打不通,怕他出事,连忙拨了他家里的电话,才知道他在医院了。

“哦,路儿,你在什么呆?快点进来坐啊,一舟才刚走,你看见她没?”张浩月纳闷的站起身,连忙招呼她在他床边上坐下,谁知秦路儿像突然受了刺激似的,刹那反应过度的叫道:“一舟?你现在叫她一舟?你们已经好的不得了了吗?你最近根本就不再跟着我,难道我真的已经比不上秦路儿那丫头?李龙朔那家伙不曾看我一眼,却对周一舟有种说不出的特别,我伤心了,失望了,泄气了,可是,连你也这样?一直以来,我最好的朋友,连你也忽视我了?不理我了?”

“路儿,你?”张浩月呆住,她在说什么?不都是为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