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姬晟冷声说,“这不是皇姐你对我说的吗?怎么皇姐还问我凭什么?”

容双背脊泛冷。

姬晟说:“既然皇姐那么喜欢他,应该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吧?”

察觉她浑身僵硬,姬晟俯首往容双肩膀上亲了一记,亲在她肩侧淡淡的伤口上。

即使用了最好的膏药,这个疤痕依然没消失,因为那一箭伤得太深、血流得太多,几乎要了她的命。

那时候,他想要薛昌杀了她。

薛昌回来后说,她好像知道他们要杀她。

她知道还敢回北疆,她知道还敢上战场。

她知道还不怕背后飞去的冷箭要了她的命。

她显然是觉得再无翻身之日,所以宁愿死在北疆也绝不向他低头。

他才不会让她痛痛快快地死。

姬晟扼住她的手腕:“皇姐不要乱动,你要是伤到我什么地方,我保证让你‘云初哥哥’的那个地方也跟着受伤。我看他身体颇为虚弱,真要伤着了怕是连命都会丢掉。”

容双闭上眼。

姬晟很满意她的乖顺。

自夺回权柄之后,姬晟就再也没碰过她。当他把人搂在怀里的那一刻,久未宣/泄的欲念一涌而出,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为什么不能把她留在身边?

不管怎么样,他就是想要她。

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他都想要她。

一直到夜幕降临,姬晟才终于停歇下来,抵在容双耳边不容拒绝地宣告:“皇姐,你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双双:我宣布,你死了!

第20章也许需要

“我想沐浴。”

容双没有接姬晟的话。

从姬晟这段时间以来的态度来判断,容双或多或少也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她上回已经把两个人在床上那点事想起了大半,真被姬晟“逼迫”回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长发如瀑,随意地披散在枕上,看起来有点困乏。

经过一下午的折腾,她能感受得出姬晟这一整年来都在禁/欲,毕竟姬晟除了更凶狠一点、更急切一点,其他方面基本没什么长进。

这家伙年纪轻轻的,硬生生把自己逼成这样也不容易。

对上姬晟隐含怒意的眼睛,容双回忆了一下,凑近往他唇上亲了一口,亲完了才补充一句:“还有点饿了。”

姬晟感觉自己唇上仿佛被灼伤了。

她永远都是这样,明明只比他大一天,却总把他当小孩哄。

他要她亲了吗?

他稀罕她这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吗?

姬晟伸手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脑袋埋入她颈边。他本来想,只要她肯求他,他就放过她,可是她非要回北疆去,她非要回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她一句软话都不肯对他说。

她以为他稀罕她留下吗?

他明明已经叫人快马加鞭带着旨意给薛昌,让薛昌不许对她下手,她还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他都没有好好报复她,她凭什么痛痛快快地死掉?

容双在心里叹了口气,由着他抱个够。

过了许久,姬晟才吩咐守在外面的人备水备膳。

侧殿那边有汤池可以泡,姬晟没让其他人进来伺候,直接抱起容双和她一起进了冒着袅袅热气的温汤里。

就着亮如白昼的烛光,姬晟看到了自己在容双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凑近亲了亲容双颈侧的吻痕,费了很大劲才忍下想在上面咬上一口、留下更深印记的冲动。

容双抬手推开他。

出了汗身上不舒坦,她是真的觉得需要洗个澡,不是想邀他再来一场。

姬晟被推开也不恼,坐在一旁伺候她沐浴。不得不说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这种事他以前做过许多回,哪怕已经一年没做他竟也不觉生疏。

她是属于他的,她从头到脚都属于他,他打理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姬晟替她把长发梳理好,又帮她把衣裳一件件地穿上,示意底下的人把晚膳送上来。

容双不太认识桌上的菜色,不过看起来味道都不错,她在姬晟的注视下试了几样,抬眸看向光看不吃的姬晟:“你不饿?”

姬晟经她一问,也觉得有点饿了,他没说什么,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把晚膳用完。

澡洗了,饭也吃了,容双越发困乏,用薄荷茶漱过口之后就提出要回玉泉宫去。

姬晟没放她回去的打算。

容双也不在意,径直上了龙床,对姬晟说:“那我在这睡了。”

姬晟绷着脸说道:“你睡吧,朕还有事。”

容双确实困了。

姬晟虽然技巧有点差劲,那身蛮劲倒是没得说,把她折腾得够呛,她刚沾床就睡着了。

姬晟耽误了一下午,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他走到塌边看着容双的睡颜,盯了半天才终于起身去批阅白天没批完的奏章,到月色阑珊才终于回寝殿拥着容双入睡。

这一夜,姬晟睡得前所未有地好,仿佛把一整年的少眠都补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姬晟就要去早朝,他见容双没醒,吩咐其他人不许吵到她,到了外间才命人送上龙袍给他穿好,踏着霜白的晨曦去上朝。

到天色大亮,朝会已开了许久,才刚过完年,事情少,找事的御史也少,姬晟很快让百官散去了。

有几个官员有事要单独请示,姬晟摆驾勤政殿和他们相谈。

就在君臣移步勤政殿后不久,一个身着青袍的身影悄然到了太医院,提着个小巧的食盒无声无息地走向姬晟的寝殿。

容双刚醒来不久,就看到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了,只留下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年轻男子。她讶道:“柳侍郎怎么来了?”

柳侍郎神色一顿,打开了带来的食盒,一碗仍旧有些温热的汤药出现在容双眼前。

容双看着那碗汤药。

“殿下也许会需要。”柳侍郎微微转开视线,声音低哑,“殿下可能忘了,以前殿下每次……每次都会让微臣送来。”

他是姬晟母族表兄,颇得姬晟信重,行事十分方便,只要假借姬晟的名义就能轻松入内。

容双一顿,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柳侍郎见她不问是什么汤药就直接喝了下去,忍不住说道:“殿下不怕微臣有意害你?”

容双笑着对他说:“我有什么可害的。”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云初一个亲人,实在没什么可以被别人图谋的。

柳侍郎看她笑,心里却莫名发酸。

她本来不必遭受这些劫难。

她本来可以在父兄的疼爱下无忧无虑地过一生。

柳侍郎没再多说什么,起身提着食盒往外走,却不想才走出数步,便迎面碰上了大步走来的姬晟。

姬晟看到从殿内走出来的柳侍郎,脑中轰地一声,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弟弟:我一直以为我身边还有一个人没被她蛊惑,结果一大早的,我看到他从她房间里出来,哦不,是我和她的房间里出来。

皇帝弟弟: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多顶绿帽,每顶都绿油油的,一周轮着戴都不重样

第21章君无戏言

姬晟怒极,面上反而冷静下来。

方才他正与两个吏部侍郎商讨政务,忽听有人来报说柳侍郎自太医院那边假借他的口语入了宫。

本来姬晟是不信的,可亲眼看到柳侍郎从他的寝殿里走出来,由不得他不信。

再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个吏部侍郎与柳侍郎都是知交,柳侍郎怕是故意让人拌住他,等会亲自往他面前露个脸,旁人会觉得确实是柳侍郎奉他的口谕而来,再不会在他这边提及半句。

这样的事,柳侍郎做过几回?

姬晟立在原处,冷冷地看着柳侍郎。

这是他母族表兄,是他最信重的心腹,当初他处境艰难,这位表兄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他以为柳侍郎对他忠心耿耿,结果柳侍郎却背着他与姬容双有往来!

柳侍郎没与姬晟对视。

是他错估了姬晟对容双的重视。

他原以为这一次仍然可以和以前一样瞒天过海,却忘了天下已经是姬晟的天下。

柳侍郎撩袍跪在地上,朝姬晟叩首:“微臣有罪。”

姬晟冷声说:“你来做什么?”

柳侍郎据实以告:“我来给长公主殿下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