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之毅急切的撕开她的衣服,她越躲越是要吻上去,也不知道是怪她不问,还是恨自己当初莽撞,宗之毅急切的捧住她闪躲的透,霸道的吻上去。

端木徳淑顿时一阵干呕。

宗之毅眼中一片混沌,下一刻快速放开她!

端木徳淑急忙起身。

品易拿过散发着淡淡柠檬香的痰盂,又瞬间垂下头,娘娘的衣服退了一半,只有里面一件红色的里衣的系带挂在雪白的被吻出痕迹的脖子上,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眼睛里闪着水光。

端木徳淑捂着胸口,呕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来,难受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刚才,刚才……

戏珠着急的端了一盘酒酿梅子,示意娘娘吃一颗。皇上真是的,明知道娘娘过于讲究,坏毛病有多,人又喜洁,您老现在糟蹋成这样,她现在这里都能闻到冲天的酒气,娘娘乐意才怪了!

端木徳淑挥挥手,让她缓一缓,刚才那么大的酒气,她以为她要憋死过去了。

床上顿时传来一阵巨响,宗之毅暴怒的离开了!

端木徳淑欲起身去追,看看自己乱七八的衣服,赶紧让戏珠去看看,这真是……都什么跟什么!还吃什么梅子吃梅子!

端木徳淑气的手一扫,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品易沉默的站在主子身后,看着地上滚落的梅子。

刚出房门口的宗之毅听到声音,脚步顿了一下,下一刻瞬间加快了逃离的步伐,有难堪有自厌有愧疚,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让他只想快点离开,永远见不到狼狈不堪才好!

戏珠追了一路,跑的上气不接下去,但也看着皇上的步辇快速走远,累的早已喘不过气来,喘息的停下来,皱着眉,心里哀叹的不知道该拿什么出气!怎么就赶到一块了!而且皇后娘娘这反应真的怨不到娘娘啊——

娘娘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把自己当回事,您就不能忍一忍,洗一洗吗,虽然她觉得就算皇上洗了,皇后娘娘今天想办法也会拒绝,但,总不至于闹的这样难看!

戏珠难受的环视周围,偌大的宫殿,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巡夜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表达心中的不甘心,她多希望帝后和睦没有心结,希望帝后相守永远相敬,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戏珠垂着头走进房间,不敢看皇后娘娘期许的脸,蹲下身要捡地上的梅子。

端木徳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手边的茶杯顿时砸了出去:“捡什么捡!还有什么好捡!以后这凤梧宫烂成什么样谁还会看!都给本宫滚出去!滚!”

品易、戏珠闻言不敢耽搁急忙退了出去。

关上门的一刻,戏珠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瞬间落了下来,她的娘娘……趴在门框上,咬着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品易神色未动,没有任何表情,尽责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戏珠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脸色依旧苍白:“你就不担心娘娘,出了这种事……”饶是皇后娘娘再得宠,也不能给皇上这样的难堪,哪里有在床上犯这种错误的,如不是皇后娘娘身份足够,下面的嫔妃非拉出去砍了不可,敢如此藐视圣颜,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搁,谁还没有点尊严,以后让皇上怎么宠幸娘娘,想起来会不会什么性质都没了。

戏珠想想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品易神情微丝不动,在他看来不至于惹的皇上龙颜大怒,但皇上觉得颜面尽失是肯定。

品易想到皇上甩袖而走的样子,眼里不屑于顾,皇上固定在皇后娘娘耳后的手印那样深,皇后的挣扎皇上感受不到吗!既然皇后娘娘躲不开,皇上您喝了多少酒您不知道吗!

皇后娘娘当时难受是肯定的,被人压制的恐惧迫使娘娘更大力的挣扎,就会吸入更多不好的气味,娘娘挣脱不开,忍受不住了,怪谁!

品易神情冷淡,想想皇后娘娘刚才的狼狈,他便没有心思上去讨好皇上,就这样吧,怪不得戏珠、明珠从来不想去哄他,确实让人没那个想法。

品易只要想到娘娘耳后的手印,他便什么事后补救的事都不想做了。

何况皇上从此厌了皇后娘娘不至于,大概又会很长时间不来是真的,出了这样的事,皇上的自尊心更不允许让他看到让他挫败的人!

宗之毅嘲讽的看着身下的女人,目光冷漠如刃,手指轻挑的滑过她的眉骨,声音冷淡无波:“你不觉得朕恶心——”

水未伸出手,攀上皇上的颈项,眼中痴迷若狂,她爱眼前的男人,爱他的一切,男子气概、手中江山、做人准则、甚至他身上酒气,都爱,在她看来眼前男人的一切都是香的,都是好的,都是没有错的!这个男人的所有她都爱!“不!皇上让妾身如醉梦中……”

宗之毅讽刺一笑,扯落了她身上最后一件一群——

其实宗之毅心里知道,当他把水未拉上床的一刻,他和端木徳淑之间再怎么样也就如此了,他也累了,可能也觉得丢人了,似乎这年头连人都丢不起了。

宗之毅自嘲一笑。

他会给她无尚的荣耀,何必再强求一些回不来的,歇了吧……

戏珠悄悄的推开门,垂着头走进去,小心翼翼的蹲下身试探性的捡起地上一颗颗梅子。

端木徳淑拉好了衣服,头发依旧乱着,眼睛发红,却倔强的没有哭,手臂放在椅臂上,整个人静静的坐着。

品易也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收拾地上的狼藉。

端木徳淑过了好一会,方平静的开口:“让御膳房给皇上炖个香合百梨过去。”

“行了,洗涑就寝吧。”端木徳淑起身。

戏珠、品易如蒙大赦,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品易见戏珠又想哭,碰了她一下。

戏珠立即笑了:“奴婢去吩咐人备水。”

宗之毅看眼赞清手里的甜品,看了好一会,接起来一口喝尽。

赞清默默的退到一旁,水未早已经走了,皇上沐浴过后便一直这样坐着,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总之现在看来皇上还可以。

赞清心里叹口气,他首次伺候的主子还是一位有情的,弄的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寒冷的风伴着两岸漏出的浅浅水痕,秋意已经逐渐随着落下的湖水中退去,初冬的早梅裹上了小小的花苞,御花园内到了冬花争艳的时节。

端木徳淑穿了镶嵌着白色毛边深蓝色高领对襟冬装,笑盈盈抱着会翻身的二皇子,在安君苑二皇子的卧房内逗趣。

人嘛,哪有那么多不如意,她虽然当时也怕,也担心影响夫妻情分,可到底已经发生了,说起来,老天还是厚爱她的吧,虽然上个月他初一、十五到了,也只是在外间过夜。

但昨个又缝十五,他还是应了她的拉扯的。

端木徳淑不禁松口气,今日心情都好了几分,开罪皇上她到底没有那个胆量,若是没了情分,这个位置做起来可就难了,昨晚之后她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端木徳淑今日心情万分疏朗,人也开朗了几分,有情分就能走下去,这样她也就知足了。

“你要快些长大,长的像哥哥一样高。”端木徳淑慈爱的抱着怀里的小东西,虽然顺位叫上了,但二皇子毕竟年纪小,还没过容易夭折的年龄,要到了三周岁才会正式进入皇家玉牒进行排序。

宗礼放下书看眼被母后抱在怀里的弟弟,进入冬天后他也搬到了安君苑,距离凤梧宫的后门很近,他想回去便能回去,凤梧宫内他住过的房间也依然是他的:“长的像孩儿一样有什么好,孩儿可不高。”

端木徳淑看眼怀里的小点点:“那他更小呀。”都已经快四个月了,还是小小的一个,因为早产至今还没有长上来,不过,太医说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只要二殿下努力长,总能长成大孩子的。

宗礼看看还不如他手臂长的二皇弟,想想真的太小了,还是先长自己这样高吧。

端木徳淑抱着吐口水的小东西,为他擦擦嘴角:“说起来,过两天你说不定又会添一位小皇弟或者小皇妹。”

“也是送来安君阁吗?”

端木徳淑笑笑,这问的什么问题,不是该问什么时候可以有弟弟妹妹,他们会不会像二皇子一样小吗,还是说小礼希望多些小朋友陪他:“喜欢热闹了是不是?”

宗礼微微长肉的小脸笑笑,他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又要有人占据母后的疼爱。

“不过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这次即将出生的两位小皇子、小公主都有了着落,恐怕你要再等等了。”

宗礼闻言心里一阵高兴,面上却笑笑:“都好,母后期待吗?”

“期待呀,母后期待你们将来一个个长大了,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时候恐怕母后也老了,但看着你们母后也会觉得日子很有意义吧。”

宗礼看着母后,真心的开口:“母后,你永远不会老的。”

端木徳淑笑笑:“托你吉言,要不要抱抱小皇弟。”

宗礼觉得还好吧,不太想,但母后问了,立即从座位上下来,期待的伸出双手。

“小心一点……”

朝堂外,陆陆续续人三五一群的向外走着,每个人看起来神色都不错。

“你们有没有觉得皇上今日心情不错?”

“皇上哪天心情不好了?”

“到没有,但就是觉得今天格外不一样。”

“因为批了你五万两银子所以不一样!?”

众人一阵大笑,并排向宫外走着,可都感觉得出来,皇上今日虽然也没怎么笑,但的确非常好说话,也没有盯着谁的错误,甚至还批了两笔前些日子一直不松口的款项,皇上今日可以说春光明媚了。

“诶,相爷,您知道皇上今日为何心情不错吗?”

徐子智淡淡的看众人一眼,今日十六,昨夜十五,这有什么值得问的吗:“秋收冬藏,我雁国实力蒸蒸日上,皇上心中高兴吧。”

众人恍然,有道理有道理。

徐子智一身玄色管跑,腰间绣一品蟒纹,他慢慢的向下走着,却觉得踩在云端一般,心中第一次如此没有着落,没了恨,似乎就剩轻飘的不真实,落不到实处一般。

“相爷是不是有事,觉得相爷最近都不对劲。”

“有吗?相爷统揽的几个工程量做的都不错,国子监的事也没有落下,这次秋收入仓,户部还请了相爷去看库房的方位,没觉得相爷有不对劲的地方啊?”

“不是那个不对劲,是……跟你说也说不清楚。”就好像要……要羽化了一样,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说不清楚就是你自己有问题。”

宗之毅处理着手上折子,没有多想。那件事早已过了一段时间,从最初的自厌到平和,他并没有让其占据他太多思考。

儿女情长,始终是儿女情长,想的多了也是一个样子,纠结下去有什么用,爱也好不爱也好,还能和离不成,总有数不清的事让他忙,何必较真,最终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既然都是烦恼,都是无法挽回,那就这样,相敬如宾又何尝不是一种相处之道,本来就是他想的太多,如今这样一切就很好。

爱不爱,何必看的太重,本就是要相携一生的路。

赞清觉得皇上今日心情格外不错,虽然这些日子都还好,但今天尤其不一样,那种放松是从身体每个角落溢出来的惬意。

大概是昨晚皇后娘娘的主动到底气了作用,自送上次的事情后,皇上一直避着娘娘,皇上送的关心也会受着,但人不见。

每逢初一、十五也会给皇后娘娘做脸的过去,可看的出来,皇后娘娘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几次尬聊之后每每就相互分开睡的了。

昨晚本来与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是皇后娘娘进了浴房,然后……

反正第二天他便觉得皇上浑身清爽,虽然表现的没有以前明显,可感觉骗不了人,在皇上心里,皇后娘娘和其她嫔妃到底是不一样的。

用过晚膳,戏珠为皇后娘娘摘下头上的发钗,梳了个蓬松的发型,瞥见娘娘脖颈间的痕迹,又静静的移开。

她也想过了,就这样吧,何必非让帝后二人感情有多么好,这样就可以了。何况就算是皇上真的移情了,有了宠爱的人,生下了宠爱的皇子,偏偏这个人又与皇后娘娘不合的话,不是还有镇西王吗,镇西王难道弄死个人都不行吗!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喜啊,湖馨苑来报,钟美人要生了!”

端木徳淑立即起身,脸上挂了笑,说起来这才是宫内第一个该出生时出声的小孩子:“走!去看看!”

品易立即放下端来的养生茶,拿了火红的狐皮大氅追了出去。

端木徳淑刚到,产房内便传来一阵有力的婴儿啼哭。

众人顿时对着皇后娘娘一通报喜:“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您一来,小皇子就忍不住出生了,可见是急着见娘娘的。”

“可不是吗?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激灵的,还知道不能累到了皇后娘娘,要赶紧出来把皇后娘娘请到里面去。”

端木徳淑听着众人恭维的话,也是没边了,不过喜庆的日子就是涂个热闹,而且又是一位健康足重的皇子,谁又能不高兴:“快去给皇上报喜!”

“已经去了娘娘。”

沛妃慌慌张张赶过来,一个美人生孩子断然惊动不了她,更何况皇后娘娘了,无奈对方占了天时又是皇上府邸的老人,皇后娘娘到了,他们这些主位没有不来的道理!

尚昭仪也笑开了眉眼,她宫里那位也快生了,可是他们昭容宫第一个孩子,她也盼着呢。

静妃心中高兴,应了皇后娘娘去耳房看孩子。

小家伙是一个分量很足的男婴,比只一出生连眼睛都睁不开还有小臂长的二皇子,这是哭声嘹亮,腿脚有力的小宝宝。

端木徳淑看着他在襁褓中,三两下就把襁褓踢开的样子,笑的不行。

恭维的话立即向端木徳淑再次扑来。

端木徳淑笑笑:“都好,都好,把本宫上个月得的一对玉如意给钟美人送去,让她好好养身子,好好照顾小皇子,都是我雁国的功臣。”

静妃看着皇后娘娘,忍不住想若是小世子……

皇上的赏赐到的很快,都是有历制的,前内务府早就备好了钟美人产子、产女两份礼单,直接把产子的礼单递上就是。

钟美人虚弱的躺在床上,听着宣赏太监的声音,心中钝痛,皇上不来看一眼吗?这是他执政后第一位顺利降生的小皇子,他真的忍心不来看一眼吗……

钟美人撇过头,刚刚得子的喜悦顿时被一缕忧伤取代,终究是她奢念了……

“我的家里有个人很酷

三头六臂刀枪不入……”

端木徳淑笑着摇摇头,把拨好的橘子瓣放宗礼手中:“这个甜甜呀,就没有她不会的。”

宗礼松了手炉,现在还没有进入冬天,他已经用上手炉了,其实他的身体并没有多件好转,但所有人都愿意说一句让他高兴的话罢了,等宫中皇子越来越多,除了母后,又有几人愿意理他。

而且觉得台上的人唱到词曲很奇怪,他不喜欢,但母后笑,那就是很好吧?宗礼腼腆一笑:“母后,您过两天就要去皇福寺了吗?”

端木徳淑点点头,雷冥九秋末的时候戍边走了,估计要到明春才能回来,她这次去主要是还上次的愿:“母后对佛祖说过若是你们一个个都平平安安的,母后就要给菩萨塑个金身,不能食言的。”

“父皇也去吗?”他不想母后离开,母后不在了,这里就会冷冷清清的。

端木徳淑笑着,往他嘴里塞了一瓣冬橘:“你父皇有国事要忙,母后一个人去。”

“那——会不会很冷?”所以不要去了好不好,他会想母后的。

“母后偷偷告诉你,皇福内有一口温池,等你再大一些母后带你好不好?”

宗礼的眼睛顷刻间亮了:“真的吗?”

“当然了,还有,母后不再宫里,不要总是看书,想看了,让下面的人念给你听,总盯着会累的。”

宗礼点点头,心里却想多学一点,他本来就身体不好,是个拖累,若是再不争气,就枉费母后如此疼他,那些人会嘲笑母后亲自养育他是不没有眼光的,他不想有人这样说母后。

第140章

雾儿觉得相爷最近怪怪的,虽然相爷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往后院来,可最近相爷似乎更……更……怎么说呢,她觉得相爷飘忽忽的,仿佛随时会不见了一样:“夫人,相爷最近怎么了吗?”

齐西雨放下手里的针线,皱着眉,她也觉得相爷最近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很难说出哪里不对,他还像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更沉静其中去完成,甚至越发无欲无求,明心堂已经一个月没有招待过外人。

可看相爷又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妥,什么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老夫人要为相爷纳妾的事,相爷也没有拒绝,还是轻梦自己以死相逼,不给相爷做妾要一辈子伺候相爷,这件事才在气的火冒三丈的老夫人那里过去。

“再看看吧,可能是最近有些忙。”

徐子智看着手里的书案,他觉得好像是看完了,提起笔,写了两个字却实在想不起下面要写什么。

他又把笔放下,认真的从头看另一便,把剩余的话补上。

不再过问她的消息,不再打听她的事,没了他的参与,她的日子总会慢慢的好起来,她也该安静下来了,而他也该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做,都走到该走的位置,没什么不好。

立冬这一日,皇后娘娘銮驾启程前往皇福寺,有火翼军主帅孙国仁护驾。

端木徳淑的车蔫驶出城门,寒风从窗帘中刮进来,端木徳淑吸了一口气,神色平平,等她再回来就是明历二年了,时间过的也挺快的,一晃眼宫中子嗣渐多,朝中局势安稳,雁国终于走上了太平之路。

端木徳淑掀开一丝车帘,头上凤钗摇曳,窗外跪满了路过的人,有挑着扁担的、有忙着按子女的头的,有跪在马凳旁的,有身穿锦服的,也有拖家带口的,还有不知道四处乱看急找谁的。

端木徳淑放下车帘,再走一里,凤旗就会降下,所有象征身份的仪仗都会收起来,那时候便没有这样麻烦,可以放心赶路了。

“聂兄,你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要赶不上时辰了?!”说着拉着兄弟就跑。

聂小兄弟踉跄的跟上:“我……我刚才……”好像看到……那就是当朝皇后吗……“我决定了我明年要考科举!”

“你疯了!你忘了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了!”

皇福寺的冬天异常宁静,风雪盖住了所有生命的踪迹,山涧偶然飞过的雄鹰成了唯一的景色,万籁俱寂的雪压在绵延起伏的山脊上,让人心莫名的安静。

今日天色放晴,山路上的雪化了一半,端木徳淑穿了厚实的棉衣,裹了灰色鼠皮裘衣,出来后山的凉亭晒太阳。

品易在一旁温茶。

戏珠踩着台阶上雪,自己笑的高兴。

端木徳淑觉得同样是无事可做,同样是闲极无聊的日子,这几日却莫名的觉得安逸,更舒心。

品易温好了茶,试试水温,放进娘娘手里。

端木徳淑笑笑;“若是再有人唱一首曲就更好了。”

品易苦笑:“娘娘,吹首曲子可好。”

空灵的笛声在寂静的雪山中回响,寒风吹过树梢,带着笛声的三分欢悦,仿佛周围的空气也涌动除了情绪的节奏。

戏珠坐在娘娘脚边,拨弄了一下炭火,抵着下巴静静的听品易吹曲。

凉亭外侍从安静的势力,不远处的小路上不时有巡岗的侍卫走过,都静悄悄的不曾发出多余的声响。

端木徳淑到这里已经七日有余,一切供应巡视都有了制度,大家各司其职,比宫中要轻快的多。

入夜的时候又下起雪俩,鹅毛大雪落的悄无声音,不一会便积压了厚厚的一层,推开窗的戏珠被寒风吹了一脸,又急忙关上,除了窗台周围被屋内的暖意熏融的雪,外面堆积了指甲盖的厚度。

端木徳淑沐浴完后打算睡了。

戏珠返身回来又加了些炭火,虽然娘娘总是嫌热,可怎么能听她的,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品易为娘娘放下床帐,一会要处理宫里送来的账目,他也不睡,便在外间职业了:“姑姑放着我一会来吧。”

“那你记着点,今晚天寒,可别让娘娘蹬了被子。”

品易笑笑,房里烧这么热,给娘娘盖那么厚,娘娘不热才怪,偏偏戏珠怎么看都觉得娘娘不够暖和一样:“嗯。”

戏珠离开了,值岗的人也散了,品易听着窗外的雪声,拿出宫中送来的账目,这个月徐修仪宫里的炭火支出高出了一倍有余,曾经的千微殿,如今的六品美人,也加了一斛珠的量,这两位目前是宫内风头正盛的人物。

端木蔷薇凭借一首曲目、一场盛大的冬至流水席重新进入皇上的视野,每天花样百出的吸引人,与雅致天成的徐修仪分庭抗衡。

品易并不在乎这些加量,皇上给的银子本就充分,银两用在后宫主子身上也是应该,何况今夏的几个项目都运营正常,这次从海外带回的货,又充盈了皇后今年的收入,相对而说,宫里的那些事不是事。

他考虑是要不要再增开三艘货船,雁国目前产出总量有限,可供交易的便不会太多,增设三艘是不是太多。

品易边思考着边拿起甜乐师在信封上写着‘火急火燎加急密函’的信,品易看完,放在一旁,继续想增设货船的事,今年或许有些急了,多出的货船想要盈利最不济要等三年。

品易皱着眉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加造五艘货船,没有货也要在水上跑着,想完这件事,品易方叹口气,甜乐师也是敢想,所有人都往神域跑过一圈吗,不过她说有就有吗,但跑过又如何,还能多长处三头六臂,一些小心思好了便取用,就算不是蔷薇美人,别人的想法也是要赏的。

至于其她的,以她的身份还早着,等高过徐修仪再说吧。

品易去看看炭火,兽首鱼身的火炉烧的正旺,便退了出来。

后半夜,品易被炉首打开的身影惊醒。

雷冥九看了他一眼,站在火炉边去着身上的寒气。

品易瞬间一个激灵全醒了,才发现外间房里的等都熄了,借着血色能看到他高大的轮廓,巍而不动的身形,寒气扑面的霜雪气。

品易立即起身向卧室而去,见娘娘睡的平稳,又悄悄退了出来,站在一旁,盯着地面,无声无息:他不是在戍边吗!而且这么大的雪……

雷冥九抖落斗篷上的雪迹开口:“本王一会带娘娘离开,五天后的夜里带她送回来,你们不用跟着……”

品易顿时看向他!

“这件事你问明珠和戏珠怎么做。”雷冥九系上衣袍,转身向房内走去。

品易着急的急忙跟上,这绝对不行,镇西王怎么能带走皇后娘娘!您来可以绝对不能带走娘娘!

雷冥九看眼床上熟睡的人,紧绷的脸上漏出一抹笑意,把人连被子一起抱起。

端木徳淑立即便醒了。

“嘘!”

端木徳淑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你疯了!

“带你去个地方。”雷冥九抱着她直接从他翻了无数次的窗台跃了出去。

品易将你向外看去,空荡荡的夜色中除了铺天盖地的雪,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品易顿时转身,呼吸沉重,可娘娘没有喊他,他……明明是镇西王根本没有给娘娘开口的机会!

品易深吸几口气,这不是他该想的,冷静!上次皇上的事他也段不该意气用事,这不是他该做的,冷静——

品易很快冷静下来,快速处理他接下来要补上的巨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