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叶羽宁唇边的笑更加懒散,就那样立在原地,不动不说话,谁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苏培元悄悄看过来,见他没任何暗示,便只得道:“王妃,请入正堂,下官已命人备好了茶水点心。”
“苏大人,我此来是找肖将军有事要谈,便不进去了,谢谢苏大人。”傅筝浅笑着,委婉的说道。
“是。”苏培元低了低头。
肖夜侧转了身子,挡住了叶羽宁的视线,朝傅筝道:“公主,请跟微臣到这边来。”
“好。”
傅筝随肖夜向后园走去,诺妍和海静原地留下,待目光收回,朝前看去,已然不见了那位俊美男子,苏培元正背着手朝正堂走去。
后园的玉兰花,已开了半数,空气中,入鼻的满是清新的芳香味儿。
徜徉在花海中,傅筝竟一时忘却了她来的目的,捧起一只花,笑问,“肖将军,好看么?我原先的宫殿里,有好几株玉兰树呢!”
“好看。”肖夜笑的腼腆,脸庞微微的泛红,此时的她,一身粉裙,融入粉白色的玉兰里,美丽的如花仙子,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比不上她的一个甜美的笑容…
“呵呵…”傅筝莞尔,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在花树中穿梭着,抛却了所有的难过,享受着这一时的欢快。
肖夜默默的跟在后面,他不曾想到,在他辗转想她时,她竟真的来了,直到此时,他都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听着她的笑声,他心里渐渐安然,她真的在,不是做梦。
“呀,我忘了正事!”突然的,想起叶迹翎限时的一个时辰,傅筝一惊,忙停下步子转身看向肖夜,懊恼的吐吐舌,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低声说道:“肖将军,你这几日暂时不走的话,你帮我秘密查一个人!”
本来,她对叶迹翎的限时嗤之以鼻,可是,想到他说的后果,她便不由的联想到,他对她的无耻,所以,为了不给他无耻的理由,她要抓紧时间!
“何人?”肖夜惊问。
傅筝深吸了口气,从袖中抽出一张小小的字条来,塞进肖夜手中的同时,她咬牙道:“若是查到这个人,不要放过他!不,你先来告诉我,我看看他是何背景,再做决定!”
“公主…”肖夜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揉碎了纸条,蹙眉道:“此人是大邺人氏么?”
“肯定是,大周的人,怎敢犯上于我?”傅筝回忆起那夜,心便抽痛的,如万根针扎似的,几乎要把“任楠倪”那三字咬碎!
“犯上?”肖夜一惊,立刻追问道:“公主,究竟发生了何事?此人怎么犯上公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别问,查就好了。”傅筝偏过了脸,长睫微闭起,舒缓着激动的情绪,久久的,才涩声道:“肖将军,若在你离开大邺之前查不到这个人,那便算了,你呆在大周,再也不要来大邺,这里…并不安宁。”
“公主!”
肖夜凝视着她的侧脸,大脑快速转动着,突的,眼眸陡然一沉,薄唇轻颤着,费力的吐出几个字来,“是他…公主的清白,是此人么?”
傅筝一震,肖夜凌乱的话语,一针见血的戳到她心上,她身子几乎站不稳,一手紧紧揪住身旁玉兰花的粗枝,缓缓看向他,“你,你怎知…”
“微臣定会找出此人,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肖夜的眸中,弥漫起浓重的杀气,那股嗜血的狠戾,几近扭曲了他俊朗的脸庞。
“肖夜!”
傅筝脸色大变,急急的低语,“你只要查到这个人真实的身份,住在何处就行了,此人绝不是一般人,我不准你冲动!这不单单是我个人的事,还牵扯着大邺,还有我大周的安宁!”
“公主!”
“你必须听我的,我已经这样了,不能再害了大周,你就装作不知道,不准泄露给任何人,知道吗?”傅筝严肃了神情,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肖夜不解,满腔怒火道:“怎么会害了大周?理亏的该是大邺,公主最是委屈,凭什么要低声下气?”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傅筝低吼,气恼的瞪他,终是没有把那瓶假死药的事儿说出来,原地停站了稍许,“我该回恭亲王府了,你牢记我的话,凡事三思而后行,若是能什么也不管不顾的杀了那个人,我比你更想要他的命!”
语落,擦身而过,手臂却被一股重力拽住,傅筝回头,讶然于肖夜的大胆,目光从他拽着她的大手上,缓缓上移,迎上他的墨眸,那眼神中,写满了坚定,“公主,不要留在大邺,微臣带公主离开这里!”
“离开?”傅筝一怔,继而摇头,“肖将军,你别再劝我了,此时已经失去了离开的最佳契机,想想你的性命,想想肖氏一族,好好活着,只要帮我保住我母妃,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大手缓缓滑落,肖夜踉跄后退,一瞬不瞬的看着傅筝,脸上是无力改变的悲怆,眼眸中,似有晶亮的东西在闪烁,嗓音嘶哑,“公主…这几日,你过的可曾好?如果恭亲王再娶,你要怎么办?连个正妻也算不得,你日后可怎么办?”
“我挺好的,恭亲王没有再刻薄我,待我还不错,他不写休书给我,我就是逃了,也会被他抓回来,所以,就这样吧,得过且过。”
傅筝语速很快,说完,扭头便走,这样子的肖夜,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竟不知道,他这个臣子,竟会如此关心她,眼底,有热热的东西在流淌,如此,也不枉她在那淫棍面前,挺力护他了!
肖夜颓然的立在原地,眼眸飘忽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悲凉无限…
忽的,她想起了什么,陡然转身,问他,“方才那个青年男子是什么人?你可曾认识?”
肖夜心神回拢,想了想,明白过来,回道:“苏大人说,那是大邺的海宁王。”
“嗯,我知道了。再见。”
傅筝点点头,回身继续朝前走去,脑中,慢慢回想着那男子看她的眼神,似有些怪异,是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他的相貌,竟该死的和大邺皇帝,还有叶迹翎都有几分相似,海宁王…细细咀嚼着这个称号,傅筝蹙眉,此人是叶迹翎的兄弟么?若是,见到她,便该互相见礼,而不是只笑不语,这人,真是好奇怪!
自从来到大邺,她认识的男子没有几个,而这个海宁王,为何要那样看着她?若是因她失贞的丑事,那眼神便该是鄙夷的,怎么会带着抹邪气呢?这种眼神,令她不禁想到叶迹翎每次吻她之前的眼神,似乎就是有这种令人能心跳脸红的邪气,是男人对女人有欲望时的眼神,而至今,对她有这种欲望的,除了那个淫棍,就是叶迹翎,那么他…
身形陡然一震,傅筝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海宁王他是…是那个淫棍任楠倪!
记得那夜,任楠倪言语间,尽是对叶迹翎的不屑,她也曾由此判断,那男人定是地位与叶迹翎同等之人,否则不会有那样的胆量,而这海宁王,同样位极人臣,且竟在驿馆中出现,怎能不让她联想到那夜的事?那么,海宁王是与苏大人勾结害了她么?
“任楠倪…任楠倪…”傅筝喃喃的咀嚼着,瞳孔渐渐变大,眼中现出震惊,气息紊乱至极,“任楠倪…哪里是任楠倪,分明是…是你男人!”
那淫棍根本在戏弄她,这海宁王是姓叶的,他不能说,便胡编了名字骗她,骗她!
傅筝全身的血液,都在滚滚沸腾,“本公主要去找他,要拆穿他的真面目,要他还本公主清白!”
第七十七章傅筝失踪,雨中追寻[VIP]
“公主!”
肖夜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挡在了她身前,担忧的看着她,“公主,你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你方才提的那个人,微臣考虑…”
“肖将军,那个人…不用查了!”傅筝用力的吸气,说完,牙龈一咬,攥紧双拳,朝驿馆正堂走去。
“公主!”
肖夜迷茫,原地楞了几秒钟,立刻提步跟上,瞧着傅筝的脸色,心中隐约觉出她该是知道了什么,难道…难道是已经知道那男人是谁了么?
“王妃!”苏培元从椅上站起,看着突然迈进来的傅筝,忙躬身行礼,“王妃请上座!来人,奉茶!”
“不必了,苏大人,我马上就要回王府了,听说方才遇到的男子,竟是大邺的海宁王,平阳有眼不识泰山,真是失敬,想要来拜会海宁王,不知他此时在何处?”傅筝目光搜寻了一圈正堂,除了苏培元与丫环下人之外,再无外人,不禁拐了个弯儿询问道。
苏培元稍楞下,便答道:“回王妃,在王妃与肖将军离开后,海宁王便也离开驿馆了,此时,下官不知王爷在何处。”
“哦,那好,我便告辞了!”傅筝脸色僵了僵,微笑着说道。
“下官恭送王妃!”
“苏大人留步,我自己回去便好,叨扰苏大人了!”
傅筝客气的说完,转身朝外走去,肖夜自是跟上,脸色却极不好看,跨出大门时,终是忍不住上前,低低的问她,“是那个人吗?”
“不确定。”傅筝如此答道。
肖夜看着她,心中似有万只蚂蚁在咬,心痛的从喉中挤出话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为何…”
“别问了,在我没有让你做什么事情之前,你稍安毋躁,因为,我只是推测,而没有实在的证据。”傅筝快速眨动着眸,没让溢在眼底的泪水落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快走几步,逃似的钻进了轿子。
等在轿旁的俩丫环,俩侍卫,及轿夫皆一言不发,起轿,调转方向,朝恭亲王府而去。
肖夜挺立在原地,墨眸紧紧的闭起,额上爆出了青筋,此刻,他真想一剑抹了脖子,大邺人氏…还用问么?肯定是在大邺发生的事儿,他竟没有保护好她,他真该死,真的该死!
软轿徐徐而行,经过闹市街时,原本晴朗的天气,竟突然变得阴沉,几道闪电破空而下,一阵电闪雷鸣之后,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赶快避雨呀!”
“快跑啊!”
百姓们纷嚷着,凌乱的奔跑着,摊贩们急切的收拾着东西,这突来的雨,使得原本热闹的街市,变得拥挤不堪,人人都在急于奔回家,或者是躲在哪个房檐下避避雨,所以,不时有推挤跌到在地的哀嚎声传来,还有小孩儿的哭叫声,连着豆大的雨声,将轿子里的傅筝,吵的脑子嗡嗡作响。
轿夫们想加快脚程,却因雨势太大,眼前如白雾一般,看不清楚路人,而被迫慢行,两名侍卫无奈的抹着脸上的雨水,朝四周望着,寻找着合适的地方能让他们先躲躲,然而,但凡空余的屋檐,都被百姓所占,根本没地儿可藏!
“这该死的雨!”
诺妍咒骂着,双手搭在额上,只担心这淋了雨,傅筝肯定会生病,瞅一眼已淋湿的轿子,心里急的上了火,海静脚下突然一滑,跌在了地上,全身早就湿透了,扭到了脚,痛的眼泪混着雨水大肆的流,诺妍被雨淋的说不成话,急的忙去扶她,谁知,突然又有百姓冲过来,似是没看清她们几人和轿子,直直的撞了上去!
“啊!”
轿夫一个没站稳,立刻朝地上跌去,轿子倾斜,侍卫赶着去扶轿,哪知道,却踩绊在了轿夫身上,顿时几人跌做一团,轿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公主!”
模糊的声音,被雨声覆盖住,傅筝被跌的七荤八素,额头磕在了轿棂上,头皮一阵发紧,她咬咬牙,艰难的爬起,打算先爬出轿子再说,然,一只大手,却在朦胧的雨雾中,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臂,惊愕间,她来不及思考,便被一股重力拖出了轿子,然后,只觉颈间一痛,便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公主!公主!”
诺妍和海静挣扎着爬站起,轿夫和侍卫也互相搀扶着起身,一干人急急的奔到轿前,将轿帘掀起,透过灰蒙的大雨,却发现轿中竟空无一人!
“王妃…王妃呢?”
“公主!我家公主呢?”
“公主!”
“王妃!”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懵了,震惊的四下找人,将轿子抬起,里里外外都不见人,周身的百姓已渐渐散去了,诺大的一条街上,就剩下他们,在大雨中焦急的一声声呼唤着!
“王妃——”
“王妃——”
“公主——”
诺妍哭成了泪人,跪倒在地上,“怎么办?公主去哪里了?之前明明在轿子里的,丢了,竟然丢了!”
海静大吼着,“我去西边,诺妍你去东边!”
侍卫和轿夫们也分散开来,全然顾不得身在雨中自己会生病,只知道,若是王妃寻不到,王爷怕是会摘了他们的脑袋!
天地间,灰蒙一片,随着雨势的又渐增大,天色变成暗黑,举目,几乎无法视物。
……
彼时,拙园里的灯笼,燃的正亮,走廊里挂了长长的一排,在昏暗的天地间,照亮了一方。
叶迹翎还在忙碌,书案上摆放着两大摞公文,各关口的驻军,正到了一年一审的时候,他掌管军机处,又因摔伤腿、大婚而耽搁了一段时日,所以,公事自是繁忙。本应在宫中军机衙门处政的,因早上的敬茶,他又把公事带回了王府。窗外的柳条,不时的拍打着窗子,书房里的烛台,也忽明忽暗,搅的叶迹翎心中一阵烦燥,“来人!”
张毅应声进来,似本就有话要说,神色焦虑的率先开口,“王爷,这雨下这么大,不知王妃的轿子是在路上,还是在驿馆呢!奴才正想要请示王爷,要不要派人去接?”
“王妃离府多久了?”叶迹翎屈指揉了揉额心,舒缓着满身的疲惫,虽问的漫不经心,心中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右眼皮也似在跳。
张毅答道:“回王爷,超出一个时辰了,可能是被大雨耽误了,王爷莫急…”
“本王急什么?”叶迹翎倏地打断,脸色不豫的盯着张毅,冷硬的道:“派人接什么?本王定的时限,若她和肖夜少说几句话,早该按时回来了!”
“王爷…”
海出出到。“行了,退下吧!”
“是!”
张毅蠕动着唇,迟疑着,无奈向外退去,然而,才关上书房门,便听得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似是拳头砸在桌上的声音…
叶迹翎铁青着俊脸,几步走到窗前,望着那仍旧下个不停的大雨,右眼皮似乎跳的更快了,此时,脑中竟满满都是她的脸,该死的,干嘛非要出府?非要找肖夜?他应该…应该派人把肖夜请来,给她请到馨香园,让他们卿卿我我个够!
“王爷!”
门上,突然响起了拍打声,张毅的声音急急的传进来,“出事了!王爷,不好了,王妃失踪了!”
叶迹翎一震,几步走到桌前,俊颜已是难看至极,“进来!”
随同张毅进来的,还有派去保护傅筝的两名侍卫,三人朝地上一跪,连头也不敢抬,侍卫全身湿渌,上下牙齿打着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完整,“禀,禀报王爷,奴才们护送王妃回府途中,经过东街时,突然,突然下起了大雨,百姓拥挤的厉害,轿子倾倒,待奴才们从地上爬起去扶轿时,竟发现王妃不在轿子里,失踪了!”
“失踪?”
“是,奴才们寻遍了整条东街,都不曾寻到王妃,实不知王妃去了哪里,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王妃竟然就不见了!”另一侍卫微微抬头,说完,又磕下了头去,“王爷,奴才们护主不力,请王爷重罚!”
叶迹翎默然,阴霾的脸上,隐隐泛起骇人的冰寒,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地上的侍卫,凛冽如刀,“连个人都看不住,本王留你们何用?”
“奴才该死!”侍卫似是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原本因淋雨发白的脸,一下子又白了好几分。
叶迹翎一甩锦袖,脑中陡然想到了那瓶假死药,及肖夜想带傅筝逃跑的事儿,不禁身子一颤,难道…难道她今日非闹着要出府,便是与肖夜私奔吗?
“王爷…”
“丫环呢?”
张毅刚要开口,叶迹翎的怒吼声便随之抢断,“平阳公主身边的那两个丫环呢?她们在哪儿?”
“回王爷,丫环海静和诺妍在寻人时昏倒了,奴才已差轿夫将俩丫环送回了馨香园,似是发烧了!”一名侍卫战战兢兢的说道。
“丫环还在?”叶迹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一下,傅筝待那俩丫环跟亲姐妹似的,那一夜屈服于他,便也是为了保住丫环的命,所以,万不可能丢下丫环跑掉,那么,人究竟去了哪里?
侍卫点头,“是的。”
叶迹翎眸色突的一沉,冷声道:“你们可知驿馆大周肖将军的动向?”
“回王爷,王妃与肖将军谈话之后,便上轿回府,奴才们离开时,肖将军还在驿馆。”侍卫如实答道。
叶迹翎额上青筋隐现,一甩锦袍,朝外走去,“张毅,备马!”
“王爷,您要出府?现在下大雨着…”
“闭嘴!平阳公主若就此失踪寻不到人,大周便会立刻反咬一口,本王怎么跟皇上太后交待!”
张毅激动的话,被叶迹翎狠戾的吼声,呛回了肚子,当下不敢再劝,急忙站起,奔出去准备马匹和雨披去了。
苍茫雨雾中,空旷的青石板路上,马蹄声“哒哒”的响起,马上的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如离弦的箭,一纵即逝!
驿馆中,肖夜听闻恭亲王到来,急急而至,他知道,定是有关傅筝的事,否则,该是苏培元前去恭亲王府拜见,而非叶迹翎冒雨突袭!
“肖将军,平阳今日来找你,只见过你一人么?”看到肖夜,叶迹翎安下了一半的心,至少傅筝的失踪,不是与肖夜私奔,敛了敛眸,他如此平静的问道。
肖夜一怔,墨眸涌上担忧,立刻问道:“驸马爷,不知此话何意?公主是出事了,还是她…”
“无事,本王只是随便问问。”叶迹翎淡然一笑,负手朝外走去,“出府办事路过驿馆,便进来走走,打扰肖将军了,本王告辞!”
“驸马爷…”肖夜看着那道纤长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觉不对,想了想,提步跟上,试探着说道:“公主来此,问了我一些事情,便乘着轿子回恭亲王府,天气有变,不知公主此时,是否已顺利回去?”
“可能吧,或者已经回去了。”叶迹翎一脚迈出门槛儿,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轻笑道:“肖将军,平阳身子骨有些弱,连接宣了两晚太医,若她再有事找将军,烦请将军移驾恭亲王府,可好?”
“是。”肖夜缓缓低下头去,再不敢多问什么,面前的男人,虽是笑着与他说话,那双眼神却太过凌厉,在傅筝不贞的帽子下,他除了做好臣子的本份,再不能想其它。
苏培元由管事撑着伞,立在大门上恭候,远远瞧着叶迹翎大踏步走来,心中的鼓,“咚咚”直响,他不是第一天混官场,能让恭亲王这个时候亲来驿馆,定是发生了严重的事,而这事,只能与不久前来此的平阳公主有关。
“下官拜见恭亲王!”
“免礼!”
“谢恭亲王!”苏培元起身,悄悄看向叶迹翎,那一张冰冷的俊脸,令他双腿都有些发抖。
叶迹翎睥睨一眼,“苏大人,是冷么?”
“回王爷,下官不冷,下官…”苏培元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叶迹翎的气场太强大,只一个眼神,他便承受不住,却又急着想撇清关系,免得大周公主出什么事,会怪在他头上,便嗫嚅着唇,小声探问道:“王爷,王妃她…”
“她如何?苏培元,本王问你,平阳公主到此,有何异常?除了与肖将军独处说话外,还见过哪些人?”叶迹翎一针见血的问道,以他的分析,傅筝的失踪,不是自己跑掉,就是被人掳走,现在显然是后者。
闻言,苏培元一惊,心中原本的忐忑不安,竟似成真,当海宁王提出要见平阳公主的时候,他当时只想到海宁王风流,直到海宁王离开后,他想起平阳公主的倾世之颜,再想到海宁王与恭亲王之间的宿怨纠葛,当即一颗心便沉了下去,现在听此话音,定是平阳公主出事了!Pxxf。
“苏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