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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公主?”何明暖杏眉微挑,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讽,目光缓缓移向后方,视线定格在被肖夜护在身旁,正拿着绢帕擦拭眼睛的傅筝脸上,鼻尖一哼,“也不过如此!”

“明暖,不可胡说!”

男子何修远大惊,几欲捂上何明暖的嘴巴,愕然间,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那一身铠甲的将军,已迈步朝他们走来,眼神凌厉,眸中透着丝丝沁寒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听到脚步声,护卫队分散在两侧,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肖夜执剑走近,在何明暖马前一米的距离站定,光洁的下颚抬起,冷笑间,单掌陡然拍出,却是击向了马头,马儿受此重创,嘶鸣一声,蹄子突扬,大力的甩着马上的何明暖!

“啊!”

何明暖花容失色,尖叫着,紧紧的抓着马缰,何修远及他们自己的护从,刚欲迎救,肖夜一声令,“拿下他们!”

“是,将军!”

大周护卫队立刻动手,刀剑相撞声顿起,将何修远等人围在了激战圈,而何明暖在身子猛的摇晃了几下后,被肖夜带鞘的长剑一挑,从马上翻滚下来,狼狈的跌在了肖夜脚下!

PS:祝读者宝宝今天生日快乐,考试顺利!另:大家猜猜,何明暖与何修远是何人?

第十二章何明暖怒言相向

傅筝恬淡的看着这一幕,海静和诺妍奔过来,紧张的挡在她身前,原地静立了一会儿,她甚觉无聊,刚欲返回马车,突听得混战中,那提剑奋力抵挡的男子高喊道:“大周公主!我们乃大邺皇室宗亲,方才是一场误会!”

此时,肖夜的剑,正指着跌在地上的何明暖,而护卫队已拿下多数对方手下护从,听得何修远这声喊,肖夜倏的蹙眉,思忖稍许,收剑喊道:“全部退下!”

“是,将军!”

大周护卫队退下,傅筝踏着碎步缓缓走来,纤巧削细的身影,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下,一袭翠绿色的曳地望仙裙,用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嫩叶般鲜艳,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手挽屺罗翠软纱,裙上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

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颊边梨涡微现,发间缠绕着一片小小的嫩绿枝芽,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美的清新雅致,如严冬过后,早春的那一抹俏绿,令人心潮荡漾!

何修远呼吸一紧,握剑的大手悄然收紧,直直的看着那愈走愈近的女子,大脑渐成空白…

何明暖鼻尖又是重重的一哼,从地上爬起来,不屑的扬起了下巴,肖夜冷瞪她一眼,朝傅筝迈近一步,单膝跪地,朗声道:“让平阳公主受惊,微臣罪该万死!”

“保护公主不力,请公主治罪!”

大周护卫队全部紧跟跪下,嗓音洪亮,气势如虹,震的何修远一惊回神,立刻抱拳道:“在下何修远,乃大邺京畿骁骑营都尉,那是舍妹何明暖,因急事匆忙回京,不想冲撞了大周平阳公主,抱歉!”

傅筝走近,看向肖夜,浅笑道:“肖将军何罪之有?意外之事,人生十之**,哪里是你们的责任?我还好,你们都起来吧!”

“谢公主!”

肖夜及护卫队感激的叩头,而后起身,凛然的立于一侧!

傅筝再迈前一步,在何修远面前站定,淡扫他一眼,嗓音清清润润的说道:“听闻大邺乃礼仪之邦,自迈进大邺疆土,一路所遇大邺百姓,无不礼遇有加,热情之至,今日到达京畿,本公主原想天子脚下,百姓的礼数会更有修养,何况皇亲贵戚?殊不知…”话音一顿,傅筝懒懒的睨向何明暖,粉唇轻轻翘起,似笑非笑。

“平阳公主!”何修远脸色微变,这桩联姻,举足轻重,太后和皇上是极为重视的,若因此而不和…思忖至此,他立刻微瞪一眼何明暖,轻斥道:“明暖,还不见过公主?”

“哥,我才不要!大周公主有什么了不起?她是公主,太后还是我姑妈呢!哼,真是牙尖嘴利,还没嫁给我表哥,就端出表嫂的架子来教训我,也不知我表哥当你是哪根葱呢!”何明暖一听,非但没规矩,反而不服气的脱口便嘲讽道。

“明暖!”

何修远大惊,俊脸瞬间阴沉,还未及作出反应,肖夜一个旋身,长剑已再次指到了何明暖的喉咙上,目光阴寒,嗓音冷如冰窟,“我大周公主,轮不到任何人来诋毁!如果你们太后和皇帝便是如此认为的话,这亲,不和也罢!”

第十三章大周公主哪根葱

此言一出,震的何修远脸色泛白,忙看向傅筝,抱拳道:“公主恕罪!舍妹年幼无知,口出妄言,都是平日娇惯的结果,何某代为赔罪,日后定当严加管教,请公主大仁大量,饶她一回!”

“哥,你低声下气干什么?凭什么让她饶我?我才不怕她,有本事就真杀了我啊,大周不过是向我大邺纳贡小国,我就不信,他们胆敢斩杀大邺皇亲!”何明暖气红了脸,狠狠的瞪着肖夜,盛气凌人的叫嚣道。

“明暖,你闭嘴!”

“欺人太甚!”

肖夜怒到极点,将何修远的话厉声斥断,剑柄一提,手腕一动便要刺下去,惊的何明暖瞬间惨白了脸,才方知肖夜并不是玩笑!

“啊——”

惊恐的大喊一声,何明暖本能的朝一边躲去,何修远震惊之际,一剑挑过去,将肖夜的剑架开,急道:“肖将军!万不可酿成大错,舍妹之言行不敬,何某定让她向公主赔罪,但是杀了她,便是兹事体大啊!”

“我朝公主还未曾嫁与你大邺,便受到如此污辱,这便是有辱我大周皇上,有辱我大周百万子民,我大周岂能容忍!”肖夜俊脸铁青,一边怒吼着,一边毫不留情的与何修远开打起来,心中如一团烈火焚烧着,心痛又心伤。

在他心底,那如仙子般高贵圣洁的女子,是容不得任何人侵犯的!

何明暖四下闪躲着,他们的护从见何修远与肖夜打起来,欲拔剑助阵,大周护卫队却也立即刀剑相向,逼得他们只得停手观战,气氛紧张万分!

“住手!”

一道轻喊,出自傅筝的口中,打斗中的两人闻声,肖夜无奈停手,何修远自是盼得如此,将剑入鞘,环顾着寻到何明暖,几步过去,将她手腕一拽,盯着她,咬牙道:“明暖,我命你立刻向大周公主下跪赔罪,你若再不从,这事闹到太后皇上那里,后果你自负!”

“哥!”何明暖厥嘴。

“你任性妄为,放着官道不走,偏要抄近路,看到有人,还不勒马,险些酿成大祸,居然还敢对和亲公主不敬,你是想找死么?”这一句,何修远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的音量,末了,又恨铁不成钢的加上一句,“姻缘天定,恭亲王怎样看待恭亲王妃,由得你品头论足指手画脚么?”

“我…我就是讨厌嘛!”何明暖嘴巴用力一厥,偏过了脸去。

何修远气极,拽着她的大手忍不住用力,嗓音更低道:“最后警告你,如果大周公主将此事说予皇上,我们何家本身便遭恭亲王猜忌,若他知晓,岂会罢休?”

何明暖脸上的锐气,终于在呆滞稍许后,全部散尽,牙龈一咬,甩开何修远的钳制,几步走过来,面向傅筝“扑通”一声跪下,不甘不愿的说道:“明暖无知,冲撞公主是明暖的错,请公主恕罪!”

“何小姐,能屈能伸,性子倒是直爽!我大周土地虽不及你大邺辽阔,但民心团结,也不是你大邺想欺负就欺负的!何小姐身为皇亲贵族,却口出恶言,实在教人看轻,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若何小姐对本公主嫁给恭亲王有何不满,请直接去找恭亲王理论,本公主也想知道,在恭亲王眼里,我大周公主算是哪根葱!”

傅筝缓缓轻笑,眉宇间,尽显高贵,语落,优雅的转身,朝着马车走去,“肖将军,我们该启程了!”

第十四章明暖求见恭亲王

恭亲王府。

宜园的藤架下,放置着一张软榻,榻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他修长的手指持了一只翠青龙凤酒杯,酒色莹如碎玉,丹唇轻啜一口,然后把玩在指间,唇边荡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入目,蔷薇花的叶子翠绿欲滴,花期就快到了,眼前似已呈现出蔷薇满园的美景,心,悄悄的荡起涟漪…

张毅与池秋池冰奉命办事去了,今日随行侍候的,是四名贴身丫环,瑾珍、玉珍、筱琴、筱雪。

有步履声匆匆而来,自宜园大门外停下,叶迹翎眉睫轻拢,筱琴离他最近,瞧到他神情变化,忙一福身朝大门走去,王爷在宜园时,是最不喜有人打扰的。

少顷,返回,筱琴垂首,轻声道:“禀王爷,何小姐求见!”

“何明暖?”

叶迹翎喉结轻动了下,眸光望向杯中的酒,透明的液体中,自己的脸清晰可见,弦月眉,桃花眼,绯色丹唇…其实这一张脸,像极了母亲,歌女都是很美的,如母亲那般的美更是少见的,所以,才能令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十余年念念不忘,才能有他的今日…

身份…

这两个字,每每刺的他心痛,有如此经历长大的他,对权利便有着极端的渴望,只有手中握有天下,才能主宰天下,才能令那些骂母亲下贱的人,惶恐的匍匐在他脚下,如丧家犬一样的乞求他!

何明暖…何家的势力,一直是他所觊觎的,事实上,何太后又何尝不想拉拢他,让他与何家结亲?何明暖的心思,他心如明镜,为了夺权消除何太后的猜忌,他娶何明暖为妃,其实是最好的方法,但他就是不愿意,他要把妻子的位置,留给心底那一个人,无论等多久,那个位置,只有她坐得…

“请她进来吧!”久久的,他薄唇微掀,淡然而道。

“是!”

筱琴答应着,快步离去。

叶迹翎一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看向平放在榻上,缠着厚厚绷带的左腿,嘴角微翘起,前后活动了下,本是无碍了,却说道:“瑾珍,本王这腿伤,该喝药了吧!”

“是,奴婢这就去厨房煎药!”瑾珍会意,立刻微笑着福身告退。

叶迹翎侧眸瞧向玉珍和筱雪,俩丫头清秀的小脸,绽出笑来,“王爷,奴婢们明白!”

“表哥!”

伴着一道清脆的喊声,何明暖粉红的身影已飞奔过来,在叶迹翎面前一蹲,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表哥,我回京啦!”

“明暖!”叶迹翎轻轻一笑,侧眸道:“搬凳子,奉茶!”

“是!”玉珍筱雪福身见礼后,躬身退下。

何明暖小嘴咧开,迎上叶迹翎的眸子,颊上立刻红晕浸染,羞赧的垂了眼睑,默了一瞬,猛的记起了什么,忙看向他的腿,秀眉蹙起,语中透着浓浓的关切,“表哥,你的腿伤严重么?快好了么?我一听到你受伤,就赶紧催着哥哥回京了!”

“不严重,无需担心!”叶迹翎浅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神态慵懒极了。

“哪有?我明明看着很严重的样子,缠了这么多的绷带,一定很疼的!”何明暖小嘴厥起,看向叶迹翎,迟疑间,声音细如蚊蚁的说道:“表哥,你不要成亲了好不好?你腿伤成这样子,怎么成亲啊?那个大周公主讨厌死了,你不要娶她!”

第十五章大周公主算洋葱

“哦?算起来,大周送嫁队伍,这个时辰,应该进京了,你见过平阳公主了么?”叶迹翎眉峰轻挑,嘴角噙了满满的笑意问道。

何明暖一听,立刻说道:“当然见过了!哼,丑八怪一个,尖酸刻薄,不自量力,真的是讨厌死了!表哥你要是娶了她,你会后悔的!”

“呵呵…”叶迹翎忍不住的扩大了笑容,伸指点上何明暖的鼻尖,略带宠溺的口吻,“丑八怪不大可能,好歹是公主,只是那平阳公主说什么话了,竟让你如此厌恶?”

“她说,她想知道大周公主在恭亲王眼中,算是哪根葱!”何明暖眼神一闪,抬起下巴如此说道。

闻言,叶迹翎一楞,琥珀色的眸中,划过一道不明的笑意,丹唇缓缓溢出,“那就算洋葱吧!”

“啊?”何明暖愕然,原想挑起表哥的怒火,对那讨厌的公主没好印象,哪知他竟如此淡然处之,还开起了玩笑!

“明暖,今日暂且罢了,日后需谨言慎行,这桩婚事,岂是我个人愿意还是不愿意的事儿?你让我不要娶平阳公主的话,若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太后还当是我教唆你说呢!”叶迹翎渐渐敛了笑意,神色严峻的说道。

何明暖楞下,稍许,眸中突然涌出泪来,“表哥,我也好喜欢你的,你知道的,肯定知道,为什么不让我嫁给你?为什么要主动请旨娶大周公主?为什么?”

叶迹翎抿唇,淡扫一眼身侧,筱琴立刻说道:“王爷,快起风了,您腿伤见不得风,奴婢扶您回屋歇息吧!”

“嗯。”叶迹翎轻点下头,筱琴才要去扶,瑾珍已端着药回来,“王爷,药煎好了,您先喝药!”

“好。”

叶迹翎喝了药,玉珍和筱雪端了茶水和凳子回来,见状,忙殷勤的服侍何明暖坐下,奉茶,然后便扔下她左右搀扶住叶迹翎,“王爷,您小心些!”

“表哥!”

何明暖从凳子上站起,拉住叶迹翎的衣袖,无措的咬唇,轻声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表哥你别生气好不好?”

“明暖,回府去吧,我该回屋歇着了!”叶迹翎淡笑,拨开何明暖的手,由丫环搀着,艰难的朝外走去。

“表哥!”

“表哥!”

身后,何明暖带着哭腔的喊声,一遍遍入耳,叶迹翎置若罔闻,迈出宜园,头也不回的转弯朝前走去。

对于何明暖,若即若离,便是他的态度,太后的掌上明珠,不屑要,却可利用,夺回他应得的一切,洗刷母亲十一年所受的屈辱,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瑾珍!”

步子突然一滞,叶迹翎侧眸道:“派人去传驿馆苏大人,本王有话问他!”

“是,王爷!”

“等等,暗查一下,何小姐与平阳公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是,奴婢这就去办!”

瑾珍离去,叶迹翎闲散的迈着步子,想起何明暖的话,嘴角微翘起,冷冷一笑,平阳公主傅筝,好大的胆子!

哪根葱?想当白葱还是红葱?洋葱最好,一层层剥开,会呛的泪流满面…

第十六章叶迹翎夜探驿馆

夜空,是极美的。

繁星闪烁,一轮盈月,将大地照耀的无比明亮,夜幕下的树影,清晰可见,身后的影子,亦被拉的很长很长。

大邺京师的驿馆,是极其奢华的,相当于帝王的行宫,专门用来招待外国使团,彰显大邺国富繁荣,礼遇高档的。

如此重要的场所,自是守卫森严,警戒密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只苍蝇都别妄想飞进来,何况还有大周的护卫队,更是将整个驿馆里三层外三层把守,生怕在大婚前,横生出什么意外!

寝屋东北角,是一处园子,虽称不上大气磅礴,却清新雅致,假山亭台,小桥流水,景色甚是怡人。

由大邺礼部尚书亲迎,入住驿馆,沐浴更衣后,大邺皇帝派人又送来高贵精美的嫁衣,及大婚时一切所需的东西,傅筝无心这些,叫人收下后,便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然而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此时醒来,再睡不着,便唤了丫环,在后园随意走走。

“公主,您瞧!大邺的月亮,和我们大周的有什么不一样吗?”海静仰头,备感新奇的问道。

“哎呀,月亮都一样啦,大邺和大周的月亮,那应该是姐妹,所以生的一样!”诺妍拍拍海静的肩,咧着嘴笑道。

傅筝不禁莞尔,漆黑的眸子狡黠的眨动着,笑弯了眉,“为什么是姐妹?兄弟不好么?或者大邺的月亮是男子,大周的月亮是女子,或佳偶天成为壁人,或怨念成殇为仇人…”

“公主,您与驸马肯定就是壁人,天作之合!”诺妍一听,立刻心急的说道,眼中荡起晶亮的光芒。

海静皱眉,拉了拉诺妍的衣袖,诺妍迷茫的眨眼,嘟唇道:“我没有说错嘛,公主是恭亲王亲点的王妃,那肯定是喜欢我们公主,那就是壁人啊!”

傅筝笑意散去,嘴角轻勾起,语气不屑道:“呵,壁人?壁虎还差不多!”

远远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自假山后隐蔽的一角如鹰潭般,森冷的盯着那张笑靥如花的脸,胸膛起伏不定,大掌收拢,一张隐在面巾下俊美的脸庞,铁青冰寒,牙关暗咬,壁虎…该死的女人!

天底下想嫁给他叶迹翎的女人,多的去了,竟然不屑!她以为,他便是欢喜的么?不憧憬壁人,想当壁虎,成全她又有何难?

“公主,您怎么这样想?兴许驸马真的喜欢您呢?”海静搀住傅筝,看着她心疼的说道。

“公主…”诺妍张嘴,刚想跟着安慰两句,突然想到白天的事儿,便气愤的道:“那个姓何的小姐,真是刁蛮!我们公主聪明美丽,驸马肯定能看到公主的好,到时气死她!”

“诺妍!”

傅筝蹙眉,轻斥道:“这是大邺,谨言慎行忘了么?你们俩听着,我和恭亲王的事儿,不许你们搀和,这桩婚事,以后的日子,能过成怎样就怎样,顺其自然,我无所谓!”

“公主…”

“好了,回去!”

盯着那三道身影远去,叶迹翎眸中愈发的迸射出道道冰寒,男人的自尊和骄傲,令他心中震怒,傅筝,本王就让你好好尝尝洋葱的味道!

第十七章暴风雨即将来临

晨曦的第一缕光照,在窗户上投下金色的光圈,强光反射到纱质的帘帐上,令半睡半醒的叶迹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屈指揉揉眉心,叶迹翎懒懒的从床上坐起,唤道:“来人!”

“王爷,您醒了!”丫环闻声进来,福身道。

“更衣!”

叶迹翎一向寡言,除了必要的话之外,与贴身侍候的下人之间,亦没有太多的交流,下人也习惯了他的不苟言笑,默默的侍候他下床洗漱,然后再端来早膳,侍候他用毕。

叶迹翎的腿伤,其实已差不多痊愈了,但除了四名丫环和张毅、池秋、池冰之外,府中旁人是不得知的,依然裹着厚厚的绷带,由丫环搀扶着行走。

王府中,张毅正指挥着下人忙碌的搬着东西,布置着各个园子,一担担的东西抬进来,替换下旧的东西再被抬出去,院门上,拱桥上,青石路,凡是花轿所经过的地方,全部装饰上红绸彩缎,喜字灯笼等等。

拙园,是叶迹翎的住所。

此刻,他立在大门上,眸子淡然无波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看了一会儿,又甚觉无聊,刚欲回房,张毅却过来禀道:“王爷,馨香园已布置妥当,婚房也收拾好了,王爷要不要过去查看一下?若是哪里还缺什么,奴才再去办!”

“你看着操办吧,本王不过去了,一切按规矩,和礼部的人多商量着,别哪里失了礼数就成了!”叶迹翎无所谓的说道,语气略显烦燥,说完便转身迈进大门。

“王爷!”

张毅唤一声,近到跟前,却欲言又止,叶迹翎睇他一眼,道:“跟来!”

“是!”

回屋,遣退了丫环,叶迹翎仰靠在摇椅上,轻阖上眼,嗓音慵懒的问道:“说吧,什么事儿?”

“王爷,驿馆南路的宅院,奴才完全按照王爷的吩咐办好了,只是…只是今夜守卫那么森严,万一有所惊动,岂非坏了大事?而且奴才听闻,护送大周公主的是肖夜,大周少年名将,武功智慧都是一流,怕是难以瞒天过海啊!”张毅目露担忧的说道。

闻言,叶迹翎陡然睁眼,目光凛然的瞪了过来,“张毅,本王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做不到的!一个小小的京畿驿馆,本王要想出入,便如入无人之境,肖夜又如何?如果你们三人连他一人都拿不下,还有资格留在本王身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