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在这里歇息一晚,皇后想到哪里去了?”纪无咎看着她,眼中笑意更盛。
叶蓁蓁无地自容地低下头,还能想到哪里去。她现在也明白过来了,这纪无咎根本就是要看她难堪。
室内烛光明亮,映照着叶蓁蓁通红的脸,纪无咎见她羞涩若此,也就住了口,没再打趣。这女人虽平时脸皮厚,但那种事情毕竟只经历过一次,还是半路就…纪无咎发现自己的思路有点跑偏,连忙定神,吩咐冯有德把奏章拿到坤宁宫来,他要在这里批。
叶蓁蓁让素月布置了一番,也就不再管他,自顾自在一旁研究图纸。帝后二人各自认真做着自己的事情,室内一时十分安静,只余烛影轻摇,红袖添香。
不知过了多久,叶蓁蓁困得下巴一点一点的,但是纪无咎没说困,她也不好先去睡。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她眯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向纪无咎,发现他也在看她。
因为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所以叶蓁蓁也看不清楚纪无咎的表情,反正她也不关心这个,“皇上,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早朝。”
纪无咎低下头,又提起笔来,一边写字一边说道,“皇后累了就先去睡吧,不用管朕。”
叶蓁蓁连句客气话都没说,等素月和素风把她扶上床时,她已经睡着了。
又批了会儿奏折,纪无咎伸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体,也要就寝了。几个宫女轻手轻脚地伺候他上了床,放下明黄色的床帐,帐顶的流苏随之一阵轻摆,渐渐地又恢复平静。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互相交缠,像是两条寂静的小溪交汇碰撞。帐外只余一盏幽暗的纱灯,红色的烛光摇摇晃晃催人入梦。
外头秋风乍起,万籁俱寂。枯败的树梢之上,遥遥地挂着一弯新月,由万千璀璨的明星拱起,仿佛这黑夜中永远的长明灯,伴着千家万户的好眠。
纪无咎突然睁开眼睛,比夜还黑的眼眸中幽光流转,映着满面的不可置信。
在他的下身,大腿处,一只手悄悄探了过来。
手指纤细,修长,柔软,充满热度。那柔荑顺着他大腿的外侧一直摸,最终停在他的大腿根处。
纪无咎的心跳渐渐有些不受控制,他侧头看向叶蓁蓁。她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只是眉头微微隆起,似乎是哪里不舒服。
不会是欲求不满吧?纪无咎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与此同时心里头又隐隐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兴奋。
叶蓁蓁的手指屈起,在他的大腿根处挠了挠,停一下,又挠了挠。
纪无咎被挠得一阵发痒,那种痒,顺着他的腿一路向上,一直传到嗓子眼。他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
还是痒。
叶蓁蓁犹自不知,手下挠得更欢了。
纪无咎只得一把扣住她的手。他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于是抓着她的手放到她自己的腿上,叶蓁蓁用力地抓了几下,最终安静了,眉头舒展,沉沉睡去。
果然是腿上痒,挠错了。
纪无咎哭笑不得。
他重又闭上眼睛,然而这次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体内的血液似乎热了起来,叫嚣着想要沸腾。虽然腿上的手已经离开,然而那里被抚摸的感觉却残存下来,挥之不去。
如果方才她的手再往上移一寸…
这个古怪的念头一旦出现,便无法再镇压下去。纪无咎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却无法不去想。若是她的手再往上移一寸,便会碰到…
感觉到自己身体明显的变化,纪无咎再次哭笑不得。
他自成人起,在房事上从来都是既不压抑也不放纵,这种事情就和吃饭一样,饿了就去吃,吃个八分饱便好。所以他鲜少有欲求不满的时候,现在被人摸一下腿就起这么大反应,他自己也觉得十分意外。当然,之前也没人主动摸过他。
深呼一口气,纪无咎试图平静下来,换来的是却是他那小兄弟翘得更高。
再理智的男人,当他身上的血液呼啸着往下半身奔时,指挥他行动的那根弦也就往下转移了。纪无咎即便自制力再强,他也是个男人。
此时他目光一暗,再次看向身边的叶蓁蓁。
某人依然睡得香甜,还咂了咂嘴。
纪无咎坐起身,伸手探向她颈后,在她的安眠穴上用力按了几下。接着,他抓起她的手,覆在自己胯间。
室内,朦胧幽暗的烛光犹自不知疲倦地摇曳,寂静许久的丝滑床帐却突然抖动起来,如一道明黄色的瀑布,不住地流泻翻腾,溅起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缭绕不绝。
***
虽然头天晚上几乎没睡什么觉,但纪无咎一早起来时依然神清气爽。冯有德瞧着,皇上今日的脸色倒是比前几天都好了些,不虚不燥,想必是这些日子的食补起了作用。
兴许是安眠穴上被按的那几下还有些余威,所以纪无咎起床的动静没有吵醒叶蓁蓁,素月想要叫醒她,纪无咎挥了挥手,让素月轻轻放下床帐。
纪无咎精神不错,但是一想到自己昨晚做的事情,又感到无所适从。他身边儿从来不缺女人,自渎的经历还是头一次,何况还是握着叶蓁蓁的手,总归会觉得别别扭扭的。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他兴致来了,没把持住,而且确实舒爽到了…
所以纪无咎颇有些纠结。
这种纠结从坤宁宫一路持续到皇极殿,最终被叶修名和方秀清给打断了。
纪无咎坐在宽大的龙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俩大学士各自撸袖子亲自上,吵架。
这俩一个内阁首辅,一个内阁次辅,可以说是这天底下除了纪无咎之外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现在这两个位极人臣的老家伙一点也不矜持,情绪激动,言辞激烈,话里话外刀光剑影,周围的人不敢参加这种级别的吵架,也不敢劝,纷纷沉默地看着纪无咎。
纪无咎也在看热闹。
他们吵架的由头还是修水库的工程。叶沐芳已经出发去了山东,刚一到山东就遇到困难,叶修名一口咬定是方秀清动了手脚,所以告到御前,暗指方秀清挟私报复,置黎民社稷于不顾,并且强烈建议纪无咎修改计划。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方秀清都不可能承认。所以他一头反驳,一头指责叶修名血口喷人,欺瞒皇上,违抗圣命。
看来双方各自给对方扣帽子的本领都很大。
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并不严重。但叶修名一来想表明态度,让方秀清不敢做得太过,二来也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所以就打算多在纪无咎面前提一提,哪怕提十件事情他能答应一件,也十分划算。
纪无咎看够了,把两个老家伙分别安慰了一番,然后又下了一道圣旨:给叶沐芳再拨一笔钱。
他虽然讨厌叶氏,但也绝不喜欢为了私人党争而耽误大事的做法。无论如何,这项工程进展得越快越好,方秀清可以使绊子,可也要注意分寸,不能拖延工程进度。
所以纪无咎此举是明摆着给方秀清套了个圈儿,先提前警告一番,告诉他皇帝陛下的底线在哪里。
下了早朝,纪无咎在御花园中散了个步。路过含光殿时,眼看着殿前的一株桂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转身问冯有德,“朕记得往常时候庄妃会做一些桂花味儿的点心,酥软可口,怎么今年没有了?”
“回皇上,庄妃今年也做了,只是…都被皇后娘娘吃光了。”
“…”
身为皇帝,纪无咎自然不会因为几块吃食而降罪于皇后,只不过他还是不知不觉地踱到坤宁宫前。看到王有才深吸一口气张大嘴巴刚要喊话,纪无咎抬手制止,王有才提起来的一口气又憋了回去。
纪无咎走至窗前,听到里头传来交谈声。
房间内,叶蓁蓁神色恍惚,像是在回忆什么。素月不知昨晚发生了何事,但是一想到叶蓁蓁的性子,不免担心。她笑问道,“娘娘,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素月,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什么梦?”
“我梦到我有两个核桃。”
“娘娘想吃核桃了?奴婢这就让人端些盐焗的核桃仁儿来。”
“不是,”叶蓁蓁摇了摇头,迟疑地说道,“我当时就只把它们拿在手里,也不吃。”
“那想来是娘娘手上经脉阻滞,需要活络一下。不若让王有才去寻些文玩核桃,每日握在手中把玩儿,又通经络又强心脉。”
叶蓁蓁迷茫地盯着自己的手,“可是…我真觉得,我就是有两个核桃呀…”
纪无咎听到这里,转身就走。他虽脚步略有些踉跄,却走得极快,冯有德小跑着跟上他,偷眼打量圣上的脸色,好像…有些僵硬?似乎在强自忍受着什么…
坤宁宫和乾清宫离得不算远,只隔着一个交泰殿。纪无咎回到乾清宫,终于忍不住,坐在桌前低头闷笑起来,笑声压得极低,肩膀一抖一抖的。
冯有德十分担忧。圣上的身体是好了,可是这病气不会转移到脑子里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得这么含蓄,纯洁的孩纸会不会看不懂啊…
奸情
自贤妃与庄妃一起协理后宫诸事之后,勤慎恭谨,赏罚严明,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倒十分担得起“贤”这一封号,后宫上下也无有不夸赞她的。
只有一事,让不少人匪夷所思:皇上似乎有日子没翻贤妃的牌子了…
“娘娘,皇上自上次夜宿坤宁宫之后,已有近半个月不曾踏足邀月宫了。”这日,秋枫又提起此事,语气中不无担忧。
“难道皇后对皇上说了什么?”贤妃凝眉沉思,却怎么也想不通透。先不说她做事谨慎,鲜少授人把柄,单凭皇上对皇后有所忌惮这一点,他也不会轻易听进去她的话。
“娘娘,皇后娘娘行事莫测,防不胜防啊。”
贤妃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八成是做错了什么事,触了纪无咎的逆鳞。但是纪无咎到底在忌讳什么呢…
这时候,外头一个大宫女进来,说道,“娘娘,含光殿的宫女小竹正跪在外头,说是有要事向娘娘禀告。”
贤妃和秋枫对视一眼,各自感觉到对方眼中的意外。庄妃投靠了皇后,含光殿和邀月宫不对付,这事儿满皇宫的人都看在眼里,怎么含光殿有事儿倒跑来邀月宫禀报?
“让她进来。”
“是。”
从穿戴来看,小竹是个二等宫女,应是在含光殿做一些粗活儿的。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话,贤妃和秋枫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你确定亲眼所见?此事干系重大,但有一点错处,掉脑袋都是轻的。”贤妃语气一改平日温柔和顺,带了几丝威严。
“回娘娘,奴婢所言千真万确,要是撒谎,就让奴婢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秋枫呵斥道:“大胆!娘娘面前,哪容你这些胡言乱语!”
小竹吓得一缩身体,连连磕头,“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本宫只问你一句,”贤妃站起身,低头看着脚边的人,“此事你为何不向庄妃禀告?”
“奴婢,奴婢知道贤妃娘娘最是公正严明,所以…”
“好了,本宫知道了。”贤妃开口打断了她。小竹不说,她也知道为什么,不管是谁想对付谁,她这次怕是要被人当磨刀石了。既如此,她何不将计就计呢。
想到这里,贤妃说道,“秋枫,带上她,我们现在就去含光殿。”
“是。”
***
“贤妃妹妹突然来我这含光殿,可是有什么要事?”庄妃说话一如既往地不中听。她正在午睡,贤妃突然带着不少人登门,一看就来者不善。
“确有一事要来姐姐这里问个清楚,打扰了姐姐的好眠,姐姐见谅。”
庄妃听她如此说,冷岑岑一笑,“何事是你贤妃不清楚的?”
贤妃也不恼,问道,“孙贵人可是居住在姐姐的含光殿?”
“妹妹可真是明知故问。绿珠,去把孙贵人叫过来,莫让贤妃娘娘久等。”
“且慢,”贤妃叫住正要往外走的宫女,“请问姐姐,她的卧房在哪里?”
庄妃已完全醒了,听到贤妃如此问,警觉起来,“妹妹这是何意?”
“不瞒姐姐说,兹事体大,我要亲自带人去她房间看一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姐姐海涵。”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庄妃也不好拦着,跟着贤妃一起来到偏殿孙贵人居处。她心下寻思着,同在妃位,贤妃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她含光殿找事儿,那么这事儿估计还真小不了。想到这里,她朝绿珠递了个眼色,绿珠会意,落后几步,在一个伶俐的宫女耳边低声吩咐,“一会儿看到不对,就赶紧去坤宁宫找皇后娘娘,机灵着些,不要被人发现。”
这边一行人进了偏殿,贤妃有意把事情闹大,因此甫一进门,便下令彻底搜查,宫女太监们一拥而上,翻箱倒柜,反而把身后的动静忽略了。
那个被绿珠嘱咐过的宫女躲在人后头,眼睁睁看到秋枫翻出一套男人的衣物,不等绿珠提醒,急急忙忙退出含光殿,飞奔向坤宁宫。
这头贤妃打量着秋枫手中所托物事,一应男子的衣衫鞋袜俱全,她蹙眉看向孙贵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孙贵人跪倒在地,神色惊惶,“娘娘,臣妾不知道此物从何而来,臣妾是冤枉的!”见贤妃无动于衷,她又膝行至庄妃面前,扯着她的裙角哭道,“庄妃娘娘,臣妾居于含光殿中,平素如何为人娘娘是知道的,求娘娘为臣妾做主!”
庄妃暗暗摇头,这个孙贵人真是急糊涂了,含光殿出了这种事情,她这个一宫主位也是要避嫌的,此时此刻,便是连句好话都说不得。
贤妃叹了口气,“冤枉不冤枉,一审便知。左大元,去请皇上移步此处;秋枫,带几个人暂时守住含光殿,宫女太监们许进不许出。”
两人领命而去。庄妃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妹妹这是何意?”
“姐姐莫要多想,平心而论,我自然也不希望此事当真。但万一孙贵人真和旁人有个什么,为免风声走漏,使奸夫提前逃窜,倒不如把这里看严些,等皇上来了再行裁夺,不相干的人也好避一避嫌疑。”
“既如此,不如把皇后娘娘也请来一起裁夺吧。”
“妹妹认为不可。一则后宫之事暂时由你我二人协理,不好拿这些事扰烦皇后娘娘;二则孙贵人若是果真与人有染,想必也不在这一两个月,皇上思及此,怕是要责备皇后娘娘治理不严之过,不若暂时不见的好。”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听着像是为叶蓁蓁着想,其实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庄妃知道贤妃这是想借机在皇上面前露脸,顺道踩叶蓁蓁一脚,她虽着急,却也无办法,因为此事发生在含光殿,她自己都脱不了干系。
***
坤宁宫内。
“你说什么?!”叶蓁蓁一着急,差一点从椅子上坐起来,牵到腿上伤处,疼得她直呲牙。
素月连忙按住她,“娘娘!”
素风盯着地下的宫女,“你确定亲眼所见,句句属实?”
“是真的!奴婢不会看错!”
素风皱眉,转头问道,“娘娘,那会不会只是太监的衣服?”
叶蓁蓁摇了摇头,“就算是太监的衣服,放在贵人寝殿内也不合规矩。”
素月说道,“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人来坤宁宫禀报?”
叶蓁蓁冷笑,“庄妃不是贤妃的对手。她可真是心急,这么快就要对本宫出手了?”
“娘娘不必担心,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也烧不到坤宁宫来。”
“那可未必。”
事发在含光殿,庄妃肯定跑不了干系,搞不好这下协理后宫的就只剩下贤妃一人了。庄妃是她叶蓁蓁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这个当皇后的就伤了臂膀也伤了脸面。再者,纪无咎隔三岔五地找她麻烦,现在又有这么好一个借口摆在面前,他会错过?这件事情关系到绿帽子的问题,可以说比之前的事情都大,身为皇后免不了遭受一顿斥责。而且贤妃虽表面装出一副清清白白与世无争,背地里到底是清高还是龌龊那就不好说了。此事疑点颇多,孙贵人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那么贤妃会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妄断此案,冤枉好人?
想来想去,叶蓁蓁觉得在坤宁宫等待宣判太过被动,于是一拍椅子,“来人,移驾含光殿。”
***
含光殿内,纪无咎沉着脸坐于上位,不置一词,冷眼旁观眼前发生的一切。
孙贵人已哭得没了人形,跪在地上一遍遍地喊冤,声音嘶哑,听起来颇觉刺耳。她旁边跪的是小竹,方才战战兢兢地把在邀月宫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贤妃叹了口气,说道,“孙贵人,既然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招了吧。”
“皇上,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是冤枉的!”
贤妃看向纪无咎,“皇上,您看…”
纪无咎神色冷漠地看着孙贵人,“你说你是被冤枉的,可有证据?”
“臣、臣妾…”
“那就是没有了。”说完这句,纪无咎向后一靠,看了贤妃一眼,又不说话了。那意思大概是,你看着办。
贤妃得了纪无咎的肯定,心下稍安。事实上她也知道这事有些可疑,可是大好的机会在面前,她依然忍不住要好好利用一番。纪无咎在坤宁宫睡了一晚之后就再也没来她的邀月宫,她虽嘴上说着不信叶蓁蓁能进什么谗言,但心里头还是有疙瘩,所以现在一想到皇后,心中就不舒服,很想给她下个绊子。
想到这里,贤妃语气严厉了些,“孙贵人,那奸夫到底是谁?”
“臣妾没有!”
“本宫知道,皇后娘娘平日里待你们宽厚体恤,你们这些奸人却得寸进尺,为非作歹。本宫可不如皇后娘娘好脾性,今日之事,你若不从实交代,可是不能善了的。”
来了!就知道这贱人不会放过皇后娘娘,庄妃忍了忍,说道:“皇后娘娘宫务繁忙,想来也做不到事无巨细,才让这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姐姐说得有理。是妹妹糊涂了。皇后娘娘又没有三头六臂,自然也只能管一管眼皮子底下的事。”
庄妃哑口无言。贤妃的意思很明显:这事儿就发生在你庄妃的眼皮子底下,你自己都没管好,还有脸为他人辩解?
纪无咎挑了挑眉,端起桌上的茶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
贤妃偷眼看纪无咎,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她试探着问道,“皇上,依您之见,该如何处置此事?”
“现在后宫之事既然交与你们管,爱妃做主便是,”纪无咎放下茶杯,平静地看着贤妃,“只不过,既然认定她有罪,爱妃定要早些把另外一人揪出来。”
贤妃一愣,点点头,“谨遵圣命。”其实这个问题有点麻烦,孙贵人如果真是冤枉的,她从哪里给皇上变个奸夫出来?而且以纪无咎之聪明,即便是弄假,也要费一番脑筋,不能有任何破绽。
不管如何,已经走到这一步,反悔也来不及了。于是贤妃说道,“来人,把孙贵人交由宫正司严加拷问。至于庄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