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爹…”好吧,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这个男人,他都是自己的爹,尽管他老是不让自己抱着娘,衍儿也只能认了,小身子缩了缩,却是往萧子墨身前靠了过去,小身子扭了扭,竟是从萧子墨身上滑了下去,刚好落到沈曼与萧子墨中间。
萧子墨眼睛亮了亮,够聪明,不愧是他儿子,不过,说来说去姜还是老的辣。
“来人,去把两个小公主给我抱来。”
沈曼一边逗着小家伙,倒是没想过二哥今个儿要合家团圆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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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与禄儿倒是吃饱了就睡,现在长得白白胖胖的,沈曼想着当初的衍儿这般大小的时候跟她们还真的是差了个头的。
扣儿与秋心将两个孩子放到榻上就退了出去,睡得迷迷糊糊的两个小家伙自发地往沈曼身上爬,结果没想到中间还带着个衍哥哥,眼珠子立马就亮了,齐齐地往衍儿身上挤,萧子墨倒是一手一个,捞起两个女儿就丢到床榻里面,顺带着还将衍儿也从沈曼怀里给扒拉出去,丢到两个女儿中去。
好嘛,现在三个孩子搂成一团,好吧,其实是两个女儿爬到衍儿身上去了。 沈曼有些担心,这两个女儿要是把儿子的小身板也压倒了,她打哪个都不是啊。
结果萧子墨倒是哼了一声,反手将沈曼给死死扣住,声音里支吾了一声,“累死了,他们自个儿,阿曼陪我睡觉。”
衍儿一边一个妹妹,却又推不得,只好眼睁睁看着爹抱着娘睡得香香的,呜呜呜呜,他也要抱着娘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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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祭的时候,沈曼陪在萧子墨身边,站在天坛之上,寒冷凛冽,虽出着太阳,但却暖和不了多少,下天坛的时候,萧子墨握住沈曼的手,掌心传来的一点点温暖,却是沈曼舒展了眉宇。
长阶之上,跪拜着满朝文武百官,沈曼知道二哥这样做,除了是真的担心自己冻着之外,还想招示皇宠 .
沈曼其实,都知道。
流言蜚语,并非此消彼长的,对她,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但是权谋勾心斗角之士却是真的卯足了劲,只想找到自己的把柄拉自己下台,只不过二哥替自己挡着罢了。
回宫的路上,沈曼透着銮驾看到城里一处角楼上一个临街的侧脸,沈曼有些恍惚,萧子墨握住她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吹了风,头疼了?”
沈曼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是凤歌…”
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有些紧了之后,沈曼冲着二哥笑了笑,“当初的事情,我不怨凤歌,一点都不。”
其实,沈曼想,二哥应该是知道凤歌的身份的,但也正是因这层身份,沈曼有些话,必须对那人说。
凤歌自从自己跳下护城河之后就杳无音讯,当初萧子琛他们也明里暗里找过,但就是没有,就在沈曼他们上京之后,云城里凤求凰也只有女当家凝烟,却是没有凤歌的身影。
这一回凤歌出现在这里,只怕是来找自己的。
回了皇宫,辞了下去,萧子墨领着沈曼去了那条密道。
现如今这条密道都是排了影卫的,出口那里,站着那人,沈曼嘴角收殓了轻笑,却是多了一抹苦涩。
血亲,的确是一种强大的东西,即便是凤歌这般,沈曼想,他还是放心不下独孤奕的吧。
两个人牵手走到凤歌面前,一如往昔的风华绝代。
沈曼冲着凤歌柔柔软软的一笑,“凤公子许久不见,倒还安好?”
凤歌回了沈曼一个笑,“夫人果真母仪天下,这般雍容淡定,草民倒是心悦诚服。”
沈曼也没笑,只是定定地看着萧子墨,萧子墨握紧沈曼的手,冲着凤歌睨眼,“说你回京倒是想到了你会来,怎么样,暗堂堂主的位置,还等着你。”
凤歌却是挑眉笑了起来,尽是风情无限,“怎么,不怕我又折腾点事情出来?”
萧子墨却是摇了摇头,背过身,走远了一些,沈曼几步走到凤歌面前,“他葬在京都偏南一处山坳,卢公公跟木战陪着,你若是得空,去看看,替我说声,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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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祭之后没多久就是年关,因为秦氏的事情,所以这一年的年关并不打算大半,只是让所有萧家人都去了苍穹殿陪着萧老爷。
沈曼让人去偏殿领了卿卿过来,两岁大的小女娃,但却生得标致极了,在一边小身子有些单薄,沈曼看到卿卿一直看着衍儿,衍儿倒是被他爹丢给了两个妹妹,两个妹妹依依呀呀吐了他一声口水,边上秋心与扣儿忙得擦干都来不及。
好在萧老爷疼这个孙儿,招手把衍儿给抱过去,沈曼看着卿卿那圆溜溜的眼神,对她笑了笑,到底还是没把她叫过来,也就罢了。
只是宴尾的时候,老四萧子琛起身,讨了云城封地,年后就要回云城,萧老爷与二哥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啦啦啦,三更完毕,爬走。)
正文 一入深宫乱春秋
沈曼不知道当初秦氏好端端为什么就去了,但是四弟这么说的时候,谁都没有拦住,萧老爷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守住咱们的家,还有你娘最喜欢的那片梅花林…”
不知道为什么,沈曼觉得这是个禁忌,关于秦氏的一个秘辛,不能说出口,但想起来只会觉得哀伤的秘辛,沈曼看着老四跟宋氏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宫阙,心底多少是有些说不出口的难受。
二哥却说,“四弟舍不得老宅,就让他去吧,无论如何他都是我跟爹最疼的老四。”沈曼知道,话尽于此,别的就不能再深究了,其实沈曼不知道二哥到底知不知道,但却肯定,二哥不会再追究了。
彼岸繁花
日子就这样顺当当地开始过起来。
没有妃嫔,御花园里,只有她娴静地逛着,大哥虽然管了太医院,但却一点都不忙,基本每日下午都会来凤宫看看,而下午的衍儿是没有课的,沈曼想着再过两年,孩子就要跟着大哥去江南了,多少心里是舍不得的,便让下人早课习完就接到凤宫里来,吃住也都在凤宫里面,倒是与在沈园时候没什么差别。
萧子墨下了朝,会在御书房里见一些大臣,午膳会留一两个大臣一起用,差不多的时候就会来凤宫小憩一下,剩下的折子也都是带到凤宫来看的,晚上自然也留在凤宫里。
沈曼倒是觉得没什么,只不过宫里的事散出来,也就成了外人口中中宫独宠了,沈曼倒是好笑,不独宠她还要宠谁?二哥明媒正娶了两个,一房已经去了,秦氏国丧,就算是想纳新人,那也得纳得了,不是吗?
可是外人不管,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当新朝蒸蒸日上,人民安居乐业了之后,当年的陈芝麻烂谷子又都顺着浑水泛了上来,自打二哥登基为帝之后,沈曼从未见二哥发过这么大的火,那奏章就这样摔到了地上。
沈曼让太监先退了下去,自己弯腰要去捡的时候,二哥从书案后面一把抱住自己,声音低低的,“那些个劳什子的东西,拣去做什么,让人拿去烧了都觉得烟气冒火!”
笑了笑,沈曼只看到一排楷书,“今皇后与旧朝时失德天下…改立…”
“二哥,他们想要改立谁做皇后?”沈曼偏过头看着眉头拧得死死的二哥,声音却是轻轻柔柔的,这个时候要赶她走,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她贪恋这个位置,只是因为二哥坐了那个位置,那么她就要站在他边上,他睨视天下,而她只需要看着他就好。
知道沈曼看到了那折子,萧子墨倒是冷哼了一下,丢到地上尤不解气,伸出脚却是狠狠地踢了一脚,那折子顺着大理石的地面划出老远,沈曼看到初春的光影里面,有细细的尘土扬起,温暖极了。
“一群老匹夫,我的皇后,要他们废话!”萧子墨搂着沈曼就做到炕上,下人瞧见了沈曼的眼色,立即端了新茶进来,临走的时候萧子墨倒是冷哼了一声,“把那折子给我放到殿门口烧了!”
省的熏了屋子!
沈曼好笑地拍了拍二哥的手背,“二哥这般,便是要我成那祸水妖姬了不是?”
萧子墨倒是不怀好意地捏了捏沈曼胸前,“那倒不是,阿曼长得是不错,但离那祸水妖姬还差得远。”
言辞里倒是多了丝轻浮,沈曼脸上一红,啪地拍上萧子墨的手背,眼底一横,却是柔软入骨的魅惑,萧子墨身子一热,将沈曼的身子扣得更紧。
沈曼想,罢,祸国就祸国,反正那些个酸老头这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倒是烦得二哥连着好几天没睡了,不如歇息…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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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曼懒懒得探出手臂,一层细细的疙瘩倒是立马泛起,这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还没多动,身后就换上一只手臂,不怀好意地揉弄几下。
沈曼就听见背后一个声音,朦朦胧胧,“不是祸水妖姬,你比祸水妖姬还要厉害。”换了沈曼低低的笑声,却是叫帐内春意融融。
这般一折腾,倒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萧子墨却是真的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也就犯懒,沈曼叫了好不肯起身也就随他,反正凤宫里都是当初沈园带出来的人,嘴巴自然不会多的。
让扣儿将晚膳给端到小茶几上,沈曼起身倒是一口一口喂给二哥吃,倒是眼底一直含着笑,“你啊,比衍儿还不如呢。”
萧子墨倒是挑了挑眉,就着沈曼伸过来的银勺子吞下口饭菜,吞掉后,“谁叫你偏心,两个女儿也没见你这么宠着,更何况是我?不得寸进尺一点,亏的还真就是我了。”
沈曼笑了笑,是啊,两个女儿现如今已经能在殿里跑来跑去,脆生生的模样,娇气虽娇气,但是嘴巴却甜极了,几个丫鬟被叫成了姨,惹得几个丫头欢喜极了,沈曼倒是常常带着两个丫头送到苍穹殿去陪着太上皇,倒是讨得老人家欢心不少。
至于禄儿,沈曼是一直不明白萧子墨为何对她格外的偏爱,每次抱孩子,总是第一个抱着禄儿,禄儿比福儿来得文气不少,每次都是禄儿像个小马驹一样在殿里横冲直撞,只有见了衍儿才会安静一些,而禄儿就一直跟在姐姐后头,沈曼瞧着也奇怪。
禄儿脸上那块桃花红随着脸蛋的张开倒是没长大,依然还是拇指大小,只是樱红粉色的,其实也没多差,只是与姐姐福儿一比就显出来了。
但在沈曼眼底,却是没啥差别的,只是她最爱的还真就是衍儿了,实在没办法呢。
正文 旧颜新容不驯从
前朝的事情,沈曼倒不是完全不知,二哥每次都在凤宫里面看奏折,若是闲得没事,沈曼也会陪着二哥一起看,倒是不去理什么后宫不得干政之类的闲话,沈曼后来想,无休当真是神人了,他要自己看佛经,修善念,或许是早就知道了会有今天,沈曼倒是看得开。
外人看不清荣华富贵的,便是拼了命要进宫,彻底散了心的,却道一句宫门深似海,其实是也不是,沈曼不知道别家的宫人是如何过日子的,起码她觉得这宫里,她悠然自得。
有儿女绕在膝下,喜欢的人就站在自己瞧得见的地方,晚间便是迷迷蒙蒙的时候也有一个人环着自己的身子,不管春夏秋冬,就这样馋腻上来,有什么不好的呢?
那就这样吧,沈曼将扣儿赐给随风,倒还是留在凤宫里面,随风做了凤宫的侍卫统领,扣儿成了凤宫的大婢女;秋心,沈曼做主赐给了墨染,留在乾清宫里照顾着,沈曼想过了,她就是要让自己的人落到二哥身边,她可不要有个万一之类的。
入冬的时候,砚台见喜了,沈曼就让大哥先挂名太医阁的差事,整日在家里伺候着,她倒是大小赏赐不断,沈曼想,这好歹是自家的香火,将来可是要姓沈的呢。
圣元二年秋,大哥喜得麟儿,取名沈皓然,沈曼倒是觉得高兴,沈家也有了香火,总算是喜事一件。
只是圣元二年的时候,握木儿人与铁达汗人又开战事,萧子墨御驾亲征了。
京里,二哥交给了宁王萧子衿,沈曼想了想,陪着二哥,同上战场,一时间,朝里朝外,一片喧哗。
沈曼倒是不去管那些人,她说过的,到哪儿都要陪着二哥,行军打仗,谁能保那万一?因为大哥随行,所以沈曼就把砚台给接到了宫里,将三个孩子都交给砚台带着,扣儿与秋心倒是一同前往,人手上也够了。
彼岸繁花
等班师回朝的时候,已经是来年初夏了,这一战倒是打得酣畅淋漓。萧家军一如既往地所向披靡,每一场战,鲜衣怒马,沈曼陪在二哥身边,满眼的血肉模糊,她却从未退缩,人们忽然记起,这个女子曾在军中博得圣女之名。
待打开城门,萧子墨战袍铠甲之下,登上城门,却是受那万人敬仰,这一战,打得幸苦却从不曾放弃一点,直把那握木儿人与铁达汗人彻底打散,保乾穹王朝十年安康,这般的荣耀,栾凤皇朝却是多少年未见过了。
沈曼看着城门之上,祭酒行天礼的二哥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牵过自己的手,站上高台,沈曼想,能这样站在他身边,无论是过眼繁华,还是沧海桑田,都是那般简单而轻松的一件事。
只要是他啊。
回宫之后,沈曼又开始了自己的往常的日子。
小半年没见,三个小家伙倒是一点没生熟,衍儿乖巧地给父皇母后行了礼,两个小丫头也跟在哥哥身后有样学样,软泡泡的身子做起那姿势来,却是像极了小弥勒佛,叫沈曼差点笑岔气了。
结果沈曼没忍住笑,两个小丫头却是撅撅嘴,小肥腿蹬蹬蹬地一人一个抱着自己还有二哥的开始往上爬,沈曼抱着福儿,这边衍儿乖巧无比地站在自己身边,沈曼摸了摸衍儿的脑袋,眼底却是有些泛酸。
衍儿自打生下来起就跟自己聚少离多,再过两年,还要送到江南去,她心底怎么还是舍不得的。
萧子墨倒是逗了逗禄儿之后,顺带着也将福儿给抱了过去,“呦,我的金铃公主长胖了。”看着抱着两个女儿一派为人父的喜悦的二哥,沈曼将衍儿牵住给抱到自己膝。
沈曼想,这样子一辈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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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自古就是个充满着倾轧的地方,怎可能风调雨顺?
前朝各派系之间互相掣肘,沈曼知道,林之泽与南凡净两边却是彻底的自己人,但是剩下的人里面,或许利用,或许攀附,总而言之,目标是自己这个后位就是了。
二哥那日殿前烧折子,倒是叫那群老顽固收殓了不少,随之而来的御驾亲征,倒是让这件事淡下去不少,但是等到班师回朝之后,这群人又开始孜孜不倦起来。
身子上沁出一层黏的汗,但是沈曼不想动,今夜的二哥似乎有些不一样,拼命地要,一次又一次,直到彼此都精疲力竭,连伸伸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滚烫的掌心顺着自己的身子一寸寸揉捏着,沈曼有些撑不住,“二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许久后,就在沈曼觉得二哥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沈曼察觉到二哥滚烫的掌心贴到自己的小腹上,“阿曼,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圣元五年春,朝臣上折,改立皇后的原因多了一点,吾皇子嗣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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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沈曼没问,虽然谁都不想,沈曼还记得,生完两个女儿之后,二哥还对自己说,再也不让自己怀孕了,但是现在,他们需要一个孩子,去堵住那些大臣的口。
当秋心端着那一碗药进来的时候,沈曼到底还是挥掉了那只碗,那晚二哥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抱紧了阿曼。
正文 大结局
沈曼让秋心探清楚了,午后会有四位大臣留到御书房里逼二哥改立皇后。其实沈曼想,他们还算是好了,起码没要逼着要二哥废后。
“人都到齐了?”秋心站在书房门口,看到沈曼来的时候,轻轻弯了下腰,“回夫人的话,都到了,进去半刻了,里面摔了一个茶杯,没让人进去伺候着。”秋心知道,只要夫人到了,定是有好戏的。
沈曼睨了一眼,虽是嫁给了墨染,但是显然秋心还是那般性子,沈曼不可能拒绝这张漂亮聪慧的小脸蛋,“泡壶新茶来,咱们给皇上上茶去。”
彼岸繁花
御书房里。
萧子墨冷冷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四位大臣。另立皇后?笑话,这天下除了阿曼,谁都不可能做他的皇后!别说是做皇后了,就算是想要他再碰别的女人也是做梦!
几个大臣擦了擦冷汗,但今天既然来了,就是抱定主意了,新皇正当壮年,怎可能一个皇后就够了?更何况,后宫向来是制衡前朝的一个手段,而且也不说这些,皇后虽然贤惠,在军中声望不低,但是皇后的名声不好,这点对新皇是个污点。
沈曼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看也没有看那跪着的四个人,只是将秋心手中端着的新茶给捧到萧子墨面前,柔柔地笑了一下。
“皇上倒是前朝的事给累了,这是臣妾新泡的茶,皇上可得为了天下百姓顺顺心。”说这话的时候,沈曼看到殿下跪着的那四个大臣却是身子僵了僵,沈曼也不管,顺手拿过萧子墨桌面上摊开的一封折子。
“咦?这左丞相家的幺女不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素月姑娘吗?”沈曼倒是听过这素月的名号,也见过她写的一些个诗词,当得上才女这称呼,不过这左丞相的心思可绕了不少,自己不出马,倒是鼓噪让这四位老臣来,拿准了二哥念在他们年迈的份上,能轻饶不是?
可惜,有她在,不许。
“皇后,臣妾倒是听过这才女的名号,正巧,后宫中寂寞,倒不如让这素月到我宫里做个六品女侍,你也知道,自打砚台嫁给我大哥,秋心来了这边之后,我那儿也就缺了贴心的丫鬟呢。”沈曼倒是温温弱弱的,冲着萧子墨轻轻笑了一下,这边萧子墨眯了眯眼,扫了一眼跪着的四个人。
“准皇后所请。”
四个大臣却都是涨红了脸颊,其中一个,沈曼认得,儒学之士,“做女侍亏了素月姑娘的才情,请娘娘三思。”
沈曼点了点头,“哦,是吗?也对,我那凤宫果然是太小,容不下一个才人的,这样,大学士府上早年丧妻后听闻一直未娶,这样吧,这二品学士夫人自然做的,皇上,您看呢?”沈曼笑,素月,别怪我,只是风口浪尖之上,谁都有自己的利害关系。
萧子墨点了点头,“就这么办了,差礼部动手准备吧。”
开口的大学士却是青白了脸,沈曼微微一笑,剩下三个却尽是满头大汗,沈曼眼一眯,“先皇后过世时,太上皇下过诏书,五年不纳秀女,各位大臣,就定要逼得皇上采纳新人不成?!!”
沈曼的声音一瞬间转冷,偏过头,看着二哥,“二哥,你倒是怜惜这些个臣子,可若是数典忘祖,可是要让臣妾心寒,让百姓心寒的。”
萧子墨什么话都没说,倒是定定地看着沈曼,一会儿之后,慢吞吞地开口,“是,皇后…教训得是。”
沈曼嘴角微扬,转过头看着那四人,“坊间如何说三道四,哀家还以为各臣子尽是儒学之士,却不曾想,竟也是这般欺凌之辈,倒是亏得皇上惦记你们的好。哀家可没有拦着采女、秀女入宫,只要皇上看得上眼的,尽是官家去求进宫来,哀家自不会说一句!”
若是皇上能看得上眼的话,那他们还用得着跪在这里吗?
沈曼冷冷地看着他们一眼,扶着二哥的身子,冲着二哥柔柔一笑,“皇上,刚太医替臣妾请了脉,却是又有喜了…”
…
后记史载:我朝圣祖皇帝发妻端仪皇后,鹣鲽情深,自端仪皇后薨后,圣祖皇帝退位,二皇子继位,号圣元帝,发妻嘉善,终其一生未曾纳过秀女,育有二子二女,立长子为太子。圣元帝薨时,嘉善皇后殉葬于帝陵之内,新帝昭庆哀恸,尊先皇后为婉仪懿皇后,后世敬仰。
对于开朝史上争议颇多的嘉善皇后,官家典籍之内毁誉参半,称其悍然之风,当齿为天下典范,但后代之人颇为艳羡,一生一世一双人。
坊间对嘉善皇后却多是称奇,称其为当事奇女子,前后百年,无人能及。
彼岸繁花
当帝陵的大门彻底封死,整个帝陵内只剩下夜明珠那幽暗的光芒时,她轻轻地笑了,身侧的他已经不会对着自己亲昵撒娇,更不是指点千军万马,杀伐天下了。
他,终于只是自己的男人了。
他老了,但依旧还是那样的好看,指尖一点点细细描摹过那岁月的折痕,她知道,她也老了,老到鬓发霜白,但就在他走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曼,你真美。”
从嫁给他起,从未说过这话,但却从他的眼底读懂,是啊,她在他眼里,一直是美的,而他在自己眼底,却一样的俊逸迷人。
世人说她妒后,霸着皇上不让纳妃,那又怎样?这么好的他,不藏着,不拽得紧紧的,被人抢走了,谁还一个二哥给她呢?
当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的时候,她却笑得无比的平和与温柔。衍儿做了皇上,他也有了如珠如宝的皇后;福儿嫁去了西辽,那男子狂佞邪肆,对福儿却是极好;禄儿做了武林盟主的妻子,倒也算是门好亲事;就是盈廷这孩子,逍遥贤王却是不肯娶亲…
她想,衍儿这个好大哥定是会管着他们的吧…
二哥,等等我…
(等到凌晨发的文,很难过,很不快乐,真的,感谢所有能坚持陪着花花走到最后的朋友们,群里的宝贝们,某花真的很谢谢你们,在无数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们拽着鸡蛋威胁我,让我将文走到最后,成全了阿曼与子墨的幸福。舍不得。真的真的舍不得。但是故事总要有结局,所以,这便是最后的一章了,希望朋友们能继续支持某花。我也不知道自己瞎说了什么,只是舍不得你们,谢谢你们,真的感谢你们…)
end
正文 炮灰番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