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存稿箱

这天,萧可在中军大帐忙了一整天,事无巨细,都和萧子裴仔细交代了一番,也把方文渊已经找到的消息和萧子裴说了说,萧子裴又惊又喜又是担忧:“陛下你的计策楚天扬可会同意?”

萧可苦笑了一声:“皇兄勿要怪朕,朕和那楚易详谈了甚久,答应他考虑开启两国之间的商贸,也答应了让芷姐姐得空了可以正式回大楚省亲。”

萧子裴一怔,长叹一声说:“唉,你不说我也知道,小芷一直想去大楚看楚天扬那厮。”

萧可取笑说:“皇兄难道还在担忧芷姐姐会移情别恋不成。”

“陛下你不知道,这种事情,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连一丁半点的可能都要扼杀在苗头之中。”萧子裴一本正经地说。

两个人相视而笑,显然心有戚戚焉。

“接下来这两日会十分忙碌,皇兄一人独力支撑,要辛苦了。”萧可拍了拍他的肩膀。

“陛下放心。只是陛下心里可有十分的把握?龙体安康是头等大事,需不需要广传天下能人,为陛下医治?”萧子裴颇有些忧心忡忡。

萧可摇了摇头,哂然一笑:“不必了,朕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更何况余先生的确是高人,几位太医未曾看出来的症状居然落入他的眼中。”

萧子裴凝视着他:“陛下看起来神清气爽、喜形于色,必然是文渊的功劳。”

萧可点了点头,嘴角难掩幸福的笑容:“是啊,皇兄,朕快活得紧,比打了一百场胜仗还快活。”

萧子裴顿时念及远在京城的言芷,也笑了:“陛下快活臣就放心了,赶紧多去过过佳人在怀的瘾吧,这里万事有臣,陛下请放心。”

不一会儿,萧可便回到寝帐,一踏进羽林军的值守范围,便闻到一阵扑鼻的药香,寝帐外架起了三个药炉,三个小童正在煎着药,冯太医正和余定风一起,研讨着药方。

“老朽老了,是该是你们这辈人的天下啊!”冯太医捋着胡子感慨说。

“在下只是略有浸淫,与太医刚才的一番话,在下也颇有收益。”余定风诚恳地说。

“哈哈哈,你这孩子,就不要谦逊了。”冯太医拍着他的肩膀,一脸的赞赏。

萧可冲着他们俩打了个招呼,便一头钻进了帐中,方文渊早就在帐里看到他了,躲在旁边,从背后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的后背蹭了蹭,低声埋怨说:“怎么去了一整天?”

“好多事情要交代。”萧可享受着这历尽艰辛才得来的温情一刻。

“你生病了,不要这么辛劳。”方文渊喃喃地说。

“好,以后回宫里都听你的。”萧可满口应承,“以后朕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方文渊脸颊绯红,嗔怪地在他的后背咬了一口:“那你岂不是又成了昏君,我成了妖后。”

“正好配对。”萧可笑嘻嘻地转过身,揽着她说。

“小可,我有些害怕。”方文渊靠在他的胸口,良久,忽然低声说。

“你怕什么?”萧可奇道。

“定风他能拔除你体内的毒素吗?会不会有什么不适之症?你这样引蛇出洞,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我们俩现在这么…幸福,会不会惹老天爷嫉妒…”方文渊的话连串珠地吐了出来,显然这一天她忧心忡忡,思虑了很多。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件事情,朕心里已经有了点谱,放心,要是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朕还算什么天子!”萧可傲然说着,从桌上拿起了李公公早就备好的一套衣衫,笑着说:“来,文渊,看朕一起来演场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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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忽然沉闷起来,阴云密布,俨然是雷雨的前兆。大军中的几个高级将领和随军的文臣都聚在一起,往萧可的寝帐走去。中书令田汝令忧心忡忡地说:“这一月之期将至,可陛下却忽然得了这样的怪病,这可怎生是好。”

朱定匡亦是满脸忧色,朝着萧子裴问道:“陛下这样,此间简陋,不如回宫慢慢休养。”

吴潜满脸的不屑:“朱将军此言差矣,万一路上颠簸,加重病情,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萧子裴一脸的心事重重,只是强笑着说:“诸位不必忧心,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术士和名医,双管齐下,必能奏效。”

吴潜赔笑着说:“王爷做事雷厉风行,下官不得不佩服。只是陛下到底是什么病?冯太医诊断不出来吗?”

萧子裴看了他一眼,叹气说:“诊不出来,此病来势汹汹,无从着手。”

说话间就到了萧可的寝帐,众臣们站在远处,只见羽林军层层把守,帐中传出了一阵刺鼻的药味。不一会儿,杨名走了出来,沉声说:“诸位大人请进,只是冯太医说了,陛下精神不济,只能见小半个时辰,请诸位大人们长话短说。”

众人鱼贯而入,只见寝帐内点着几株佛香,四处隐隐散落着术士做法剩下的香灰,萧可的床前站着李公公和一个带着帽子的术士,低着头,搅着一碗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床前的纱帐半掩着,萧可半靠在床上,头上包着白布,脸色惨白,神气全无。

吴潜哀嚎了一声,抢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了萧可床前,把床前的那个小术士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打翻了。

“陛下,陛下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吴潜恸哭流涕,“让臣替你受这份罪吧!”

萧可有气无力地扬了扬手:“吴爱卿,难得你一片忠心。”

“陛下,臣家中有千年老参,臣这就去派人快马加鞭去取来!”吴潜抹了一把眼泪说。

萧子裴在他身后轻咳了一声说:“吴大人,能否稍稍让让,让本王也看看陛下病情。”

吴潜应了一声,退到后面,看的他身后的大臣们都暗自摇头:这厮脸皮也太厚了一点!

萧子裴在萧可床前看了几眼,一脸的沉痛:“陛下,大楚派信使来了,约定明天中午在渭河交还叛臣方文渊,臣想来问问陛下,如何处理是好。”

“一切有劳皇兄做主了,”萧可断断续续地说,“等朕身体好些了,再犒劳诸位。”说着说着,他直起腰来,呕吐了两声,用薄毯掩住了嘴,一口血从薄毯中渗了出来。

众人脸都吓白了,抢步上前,一阵手忙脚乱,那个小术士把碗一扔,扶住了萧可,声音都变了调了:“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萧子裴又好气又好笑,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大声叫道:“太医!冯太医!”

顿时,帐外冯太医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厉声喝道:“大家都出去吧,不要再来叨扰陛下!”

不一会儿,帐里的人便走得一干二净,冯太医走到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埋怨着说:“陛下,老臣都被你吓得不轻。”

萧可尴尬地一笑:“冯太医,演戏不就要演得真实一些嘛。”

李公公在一旁掩嘴笑了:“吓了一跳的人还有呢。”

冯太医看了看地上一塌糊涂的汤药和碗碟,笑着说:“这位小哥是哪里的?怎么把汤药都打翻了,到底还是李公公镇定。”

李公公笑而不答,只是拽着冯太医迅速地离开了寝帐。

原本低着头的小术士,立刻扑到了萧可身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小可,你下次别装了,我心里好害怕。”

萧可捏了一下她的脸,笑嘻嘻地说:“你旁的事情都胆大妄为,怎么见了个血就怕成这样?”

方文渊趴在他怀里不吭声,不一会儿,泪水就把他胸前的衣服打湿了,骇得萧可立刻投降:“好了好,你怎么说哭就哭了,以后我都不假装了,再难受也忍着。”

“小可,我真的有些害怕,你这样装病,到底是想干什么?大楚的事情你到底准备怎样解决?我不想打仗,不想你有个万一,我想和你好好地过下半辈子,永远在一起…”方文渊哽咽着说。

萧可的心里一阵发软,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文渊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从此堂堂正正地站在我的身边,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方文渊的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抬起脸来,困惑地问:“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暂时不能再回宫里了吗?皇后这个位置…已经有人占了吗?”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萧可不由得失笑,“我问你,你是想做方文渊呢,还是方文荇?”

方文渊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呐呐地说:“我…我自然想做你的妻子…”

萧可凝视着她,柔声说:“说好了,我们都要说心里话,不许再藏着掖着。告诉我,你想做那个潇洒自在的方文渊,还是那个藏在深宫的方文荇?”

一时之间,方文渊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是,她最渴盼的是做一个和萧可相知相爱的妻子,在后宫之中,除了皇后,没有其他的身份可以选择;可是,她也怀念那个可以和萧可纵马并行、秉烛夜谈的方文渊,可以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爱好,有自己的一片天下…

“我…我也不知道…”方文渊困难地回答。

萧可笑了:“我就知道,有时候我也在问自己,我到底是希望你成为方文荇呢,还是方文渊。”

方文渊看着他,心里一阵发软,思忖了片刻,笑着说:“小可,你不用再去费神想这些,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成为什么人都不重要。”

“可我想给你最好的。”萧可郑重地说,“文渊,我想你永远都不会后悔。”

方文渊斜了他一眼:“又说大话了,你还能让我□两个,一个陪你在朝堂,另一个陪你在后宫不成?”

萧可傲然看着她:“有何不可?他吴潜做出这样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要借他的手让你方文渊重新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衍!”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悲催的存稿箱,我嫉妒可以出去旅游的小醋醋,我要把她的花花都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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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大衍的军营便忙碌了起来,萧子裴和众位手下披甲执锐,英姿勃发,点了一万士兵来到了渭河岸边。岸边大衍的水军已经在河边一字排开,约莫四五十条船,盔甲鲜明,刀枪锃亮,中间一艘大船,船沿上都包着铜皮,在日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萧子裴率领着几个文臣武将,带着贴身侍卫,一共十人,气宇轩昂地往船上走去。紧跟着他的吴潜有些慌张,低声问道:“王爷,十个人,万一有些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萧子裴摇头说:“信书上约定好了,两方都带十人,吴侍郎不必慌张。”

吴潜摸了摸胸口,不安地说:“大楚说是把方文渊遣返,这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萧子裴笑着说:“吴侍郎休要长他人志气,就算有什么阴谋,本王的这些儿郎都在,难道会怵了他们不成?”

吴潜辩解说:“王爷,万事小心为上,不如下官就在岸上指挥,如若有个万一,也可…”

萧子裴打断了他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和大楚交涉这样的头等大事,怎么能少了礼部吴侍郎?不然被大楚笑话我们没有礼节,岂不是丢了我们大衍的脸?”说着,他哈哈大笑着,挽了吴潜的手往船上走去。

大船起锚,两翼跟着两艘小舰,乘风破浪地往前开去。远远地,也可见对岸人影瞳瞳,一艘大船迎面而来,上面挂着一面炫黑色的旗子,画着一个古怪的图案,迎着风猎猎作响。

两船在江面上相遇,落了锚,当中架起了跳板。大楚的船头上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气势凌人,正是大楚的皇帝陛下楚天扬,只听得他朗声笑道:“裴将军,好久不见,朕甚是想念啊!”

萧子裴神色自若,抱拳行礼说:“有劳陛下挂牵。”

楚天扬感慨说:“那日一别已有五年多了,若不是今日托你家陛下的福,朕再想见将军,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怕只怕陛下想见的不是我吧。”萧子裴忍不住半讥讽地说。

“想见小芷和想见将军不就是一回事吗?你们夫妻情深,不分你我,朕没有说错吧?”楚天扬不以为杵,依然面带微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萧子裴对当初的事情也早已不再耿耿于怀,如今楚天扬既然肯出手相帮,他也不再斤斤计较。“多谢陛下的慧言,等过了几日,在下得了空闲,再和拙荆前来探望陛下。”

“好!今日朕将你家陛下要的方文渊带来了,只是你们可知,方文渊根本不是你们所说的叛臣,只是因为撞破了一件秘事被人追杀,不得已才逃到大楚。大楚和大衍素来交好,只是数年前因一些误会而稍有嫌隙,朕平生最爱忠臣良将,得闻此事,鼎力相助,文渊,现在大衍的乾王爷在此,你快将你的冤屈一一诉来。”江面上风声猎猎,楚天扬的声音却丝毫未被风声吹散,直直地落入了船上众人的耳里。

萧子裴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原本的说词不是这样的,这楚天扬擅自改动了一些,揽了些功劳到自己的身上,实在是恬不知耻。

旋即,方文渊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乾王爷,我逃到大楚,实在非我所愿,逼我至此的正是那吴潜吴侍郎,吴太傅之子吴贵妃之兄!他狼子野心,密谋谋害陛下,被我撞见,派了杀手追杀,我逃至大楚,前几日才将信笺送到我皇陛下之处,不知道陛下安然无恙否?”

此语一出,大衍船上众人顿时哗然,吴潜大惊失色,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一派胡言!方文渊你叛国外逃,罪证确凿,居然还要泼脏水到我身上!我为何要害陛下?我有什么好处?”

说着他朝船上众人拱了拱手:“王爷,诸位大人,你们千万不要听信这小人的挑拨离间,赶紧让大楚把人送过来,我们好好审问他一番!”

萧子裴慢条斯理地说:“吴侍郎急什么,且听听他怎么说的,再做定夺也不迟啊。”

“吴潜,你不用再诡辩了!端午那天我撞破你的密谋,你派了一组黑衣人从家中一直追杀我到渭河沿岸,刀刀毙命,无比狠毒,不才幸得贵人相助才得以保存性命;此后你又在陛下面前恶语中伤,污蔑我叛国外逃,以掩盖你妄图谋害陛下的罪行!”方文渊口齿清晰,说话仿如倒豆子一般。

吴潜忍不住嘶吼了起来:“闭嘴!你这黄口小儿满嘴喷粪!天理昭昭,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一旁田汝令冷冷地说:“吴大人,有话好好说,何必骂人呢?”

“就是,吴大人,这样有失体面啊。”

“吴大人,人正不怕影子斜,你不能不让别人说话啊。”

几个素来就看不惯他的文臣冷冷地讥讽说。

萧子裴一旁的一个侍卫忽地站了出来:“王爷,小人可以作证,吴大人的确形迹可疑,前几日,小人看到他和一个黑衣人在做交易!”

众人一看,原来心中将信将疑的,顿时信了九成:站出来的那个侍卫正是寿王府的小王爷萧靖!

吴潜只觉得浑身发软,强自镇定,指着萧靖说:“小王爷,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我要请陛下给我做主!”

正说着,只听见船舱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吴爱卿,你要请朕帮你做什么主啊?”说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龙行虎步,不怒自威,正是应该躺在病床上的萧可。

吴潜不由得瘫软在了地上,活像见了鬼一样,脸色惨白,牙齿忍不住咯咯打颤:“陛…下…你怎么…来了…”

“吴爱卿这样照顾朕,每日费尽心机为朕的酒下点作料,朕能不亲自过来感激一下吗?”萧可状似亲切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陛下…陛下你别听信小人传言…”吴潜失魂落魄了片刻,忽然又打起了精神,爬到萧可脚边,急急地分辨说。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萧可抬起脚把他踹翻在地,“来人那,把人给我带上来!”

只听得船舱里应了一声,杨名和余定风一起从里面拖出来了一个黑衣人,那人衣服上染着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黑色的面罩已经脱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长长的马脸,正是那日在京郊拦截方文渊一行的领头人!

吴潜的身子抖得象筛糠一般,忽然哀嚎了起来:“陛下饶命,都是臣一时糊涂啊,求陛下看在贵妃的面上,饶我一命!”

萧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轻飘飘地扔在了他的脸上:“田大人在宫中已经查实,她威逼侍女,放火烧了朕的长乐殿,杀人灭口,嫁祸萧淑妃,而你谋逆弑君,你们兄妹俩沆瀣一气,真是令人佩服啊,只是朕怎么就想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为的是什么?”这一点他的确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样做,于他们吴家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一旁的大臣们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回过神来,田汝令大步上前,惊喜地说:“恭喜陛下龙体康复,万万没想到吴潜这厮居然是这种败类!”

萧可朗声大笑:“文渊,多亏了你提前通风报信,朕才没有中了小人的毒,你救了朕的命,也救了这大衍的万里江山啊!”

方文渊在船的那头跪了下来,泣不成声:“陛下对臣的知遇之恩,臣肝脑涂地无以得报,如此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臣为奸人所害流落在外,日思夜想能回到陛□边…”

萧可一脸的感动:“文渊你受苦了,快快起来,朕盼着你回来很久了!”

两艘船一下子有些混乱起来,大楚那边三四个人簇拥着方文渊走了过来,大衍这边从船舱里又出来好些个人,混乱中,真正的方文渊和假的方文渊被人挡着换了个位置,楚易也出来了,冲着方文渊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等人都交换完毕,方文渊上前向萧可行了个君臣大礼,笑着说:“陛下安然无恙,臣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

萧可将她扶了起来,满眼的柔情:“文渊,你受苦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左膀右臂,如有人再敢在朕面前说你的半点不是,朕就摘了他的脑袋!来人那,赏方文渊免死金牌!”

一旁的李公公早有准备,用托盘拖着免死金牌乐颠颠地走了上来,方文渊咬着嘴唇忍住笑,低头领赏。

对面那楚天扬在船头看得真切,忍不住大声说:“萧弟,恭喜你清了君侧,收了良臣,只是江上风大,你病体未愈,可要小心身体啊。”

萧可缓步走到船头,朝着楚天扬拱了拱手,笑着说:“此次多亏楚兄了,大恩不言谢。”

“你我兄弟,这谢字就不必再提了。”楚天扬摆了摆手。

“只是此次不能和楚兄在战场上一分高下,真乃憾事。”萧可盯着他,遗憾地说。

“这算什么,不如这样,我们就以人代国,到这跳板上来比划一番如何?”楚天扬下巴微扬,傲然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悲催的存稿箱,我嫉妒可以出去旅游的小醋醋,我要把她的花花都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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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语一出,两条船上顿时都慌乱起来,大衍的几个大臣竭力反对。“万万不可,陛下万金之躯,怎可和人贴身肉搏。”

“正是,若真要两国比试,臣愿代替陛下前往。”

“陛下休要中了那人的诡计。”

萧可闻言却精神一振,朝大臣们摆了摆手,冲着楚天扬高声叫道:“楚兄盛情,却之不恭。”

说着,他朝方文渊处看了一眼,只见方文渊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旋即,微蹙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漾出了一个笑容,笑嘻嘻地冲着他说:“陛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萧可心里一松,冲着他点了点头,把下摆往腰上一系,大步走到了跳板中间。

楚天扬也摆脱了那些大臣们的劝阻,一个箭步站在了萧可的面前,五年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一个已经年过而立,一个已经从少年王储变为气宇轩昂的青年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