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两个人就像是两只刺猬,有何旧可叙?

不过是伤人伤己罢了。

“就说我们以前在阳山别宫一起看夕阳西下,就说我们曾在桃花树下,你跳舞时,我抚琴。就说有一日我生病,你亲自为我熬『药』试『药』。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就是你忘了,我却不曾忘。”那样多的日日夜夜,他都不曾忘记。

“忘了,如果只是想说这个,恕臣无礼,臣觉得很无聊,要回去了。”阅儿站起身来。

“慢着!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我早就原谅你了!”她不想折磨自己,于是选择了原谅。

“不够,除非你看我的眼神不在那么冷漠。”

“可以,除非你让我爹娘死而复生。”阅儿的意思是不要强人所难。

商子墨却道:“死而复生不能,但我知道他们的尸体在哪,可以带你去拜祭,甚至领来给你拿去安葬。”

“在哪?”阅儿的确不知。

“你父亲的尸骨被抛去喂了野狗,我命人盯着,才在那些朝廷命官走后,找到一些,装在盒里。你娘的尸体被抛到了『乱』葬岗,我派人去收了置于一冰棺内,藏在隐蔽的地方,至今容貌栩栩如生。”

“在哪?你带我去见她。”

“在暗宫。”

“带我去!”

“暂时还不行,我不可离开宫里太久,怕父皇会起疑,下个月父皇会离开京都,到时候你想办法留下来,父皇出发的三天后的夜晚,我们在这里见面,我带你去见你娘。”

“一言为定?”

商子墨点头:“一言为定。”

阅儿暂且信他一次,端起茶杯刚要喝,听到外头树林里明显多了几个脚步声,对他道:“有人,大概七八个,都有武功底子,正在靠近咋们。是你的人吗?”

“不是。”他今日秘密而来只带了两个心腹,一个驾车一个站在外头帮他守着大门,再无其他人。

“看来我们的行踪暴『露』了,不知是找你,还是找我的。”阅儿冷静的分析道,她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并没树敌。

商子墨也不清楚,他摇了摇头:“不清楚。”

第2卷 被躲了过去

“那咋们也让他们不清楚一下,咋们互换身份,你把外衣脱给我,咋们两换换,然后你戴上我的斗笠躲在桌下,万一是要杀你的刺客,会被我引开,你趁机逃跑。若是要杀我的,我若无事的出去了,必会找救兵来救你。”

“为何不让我和你并肩作战。”

阅儿笑了,很不客气的嗤之以鼻:“就凭你那花拳绣腿?我厮打的时候还要分心顾你?算了吧!你好好待着就好。快脱衣服!”

商子墨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大敌当前,还是脱了衣服递给她,然后认命的戴上她扔过来的黑纱斗笠。

阅儿穿了他一身的华裳,还夺了他手中扇子来遮脸,把自己的佩剑粗鲁的朝他扔过去:“这把剑你拿着,防身。我可不想在没见到我娘以前你就挂了。”

“那你用什么?”

阅儿指了指窗外,眼神冷冷的:“真要杀人,几片树叶足以。”

说来讽刺,以前为他所学的那些绣花弹琴的技艺她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现在最在行的便是杀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因为早已杀人如麻。

商子墨闻言打了个寒颤,她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见他那副表情,阅儿嘲讽的问:“怕了?”

商子墨点头:“怕,我是怕你这么多年来是不是很艰辛的熬过来的。”

“怕也已经过来了。”阅儿说完吩咐他躲好,便开门走了出去,她走的很慢,走快了她怕自己的步伐又稳又快『露』了马脚,用扇子遮住脸慢慢的往马车那边走去。

才要上马车,脚还没登上去,一柄飞刀朝着她甩了过来,看来真是冲着商子墨来的。

阅儿微微偏着头躲了过去。对着马屁股猛踹了一脚。

马儿疼的有多块跑多快。

马车跑了一段距离后,阅儿感觉后面有人再追,对车外惊魂未定的赶车的道:“你快下车!”

赶车的才要下车,听她声音不对,一愣干刚要大叫,阅儿一便捂住他的嘴,一边俯身在他耳畔道:“不想你主子有危险跳下去。我扶着引开他们,你跳下车,躲起来,等那些人去追我,趁『乱』去屋里带你主子离开。”

“是。”那人果然忠心,闻言一闭眼就往下跳,然后迅速滚入一旁的深草丛中去。

追兵其中有两个轻功了得,一路狂跑着在后面追,还有两个骑马的,也在追赶,好在并不是顶好的良驹。

阅儿故把车赶得不快不慢,这样他们才会全力投入来追她,商子墨才能安全无虞。

阅儿就这样驾着车陪他们玩了好一会后,确定离的够远了,跃身坐在马背上,伸手在头顶掠过的树枝的时候,快速扯了几片树叶,去掉根茎握在手中,在马车在转弯时很自然的慢了下来,阅儿趁机猛地一回头,手中的几片树叶刷刷刷的朝着那些人扔过去,不求杀人,反正那些人没看到她的脸,无大碍的。

那几片翠绿的叶子,由于被内力改变,竟十分有力的飞『射』了出去,同暗器一般锐利,一片刺入其中一个蒙面刺客的大腿,另外两片被躲了过去。

第2卷 有危险

那些人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武功,能拿树叶当暗器的人,肯定非同小可。

一个轻功厉害些的趁机几步朝着她跑步过来,那人跑在半路中,却也没闲着,从袖口里掏出几片三角带倒刺的毒镖朝着阅儿甩过去,阅儿用扇子一挡,头往后仰去,危险的躲了过去,只是可惜了商子墨那把名家手笔的挑灯方梅鹿折扇只剩半截。

下半截留着也是没用,阅儿顺手甩了出去,扇子呈三百六十度的打了几个转后,撞向迎面而来那人的双腿,只觉得双腿顿时一疼,似乎碰到他的不是一把破损的折扇而是千金重力,只听得两声骨头清脆的碎裂的声音后,那人吃力的摔倒在地,阅儿对其他人大喝一声:“还不滚开!难道想要我一个一个全收拾了,才甘心?”

“好大的口气!就让我来会会你!”其中一个骑在马上的,快马加鞭的朝着她踩踏而来,这种场面见多了,阅儿早就面无惧『色』,在马蹄离着自己的脸蛋还有半尺距离的时候,猛地伸手握住两只马蹄,往左边一翻,马背上的人应声落地。

阅儿听到声音,放开两只马蹄,三两步走过去,一脚将那人踩在脚下:“就凭你?”

“算你厉害!”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阅儿重重的又踩了他一脚。

“我不…”不等那人说完,一个双手举着大刀的男子朝着阅儿用力的砍来,阅儿躲闪不及,肩膀被划出一条血痕。

阅儿吃痛的时候,爆发力是最强的,她疼的全身的内力顶于肩上的伤口上,那人还想砍的更深,却似乎如同砍再石头上一样,再也无法砍得更深,惊的为之一怔:“好强的内力。”

阅儿趁他发愣之际,肩膀一震,将肩上的大刀弹开,反身手如利刀似的朝着那人脖子一劈,那人颈上一疼,晕了过去。

阅儿转过身来,望向那地上被她踩着的杀手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倒是一点也不专业,杀鸡用牛刀的我见过,杀牛用鸡刀倒是头一回见。”

“我不会说的,你要杀便杀就…”不等他说完,阅儿听得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不好!

可能是对手的救兵来了,她得赶快跑,负伤打斗容易留下后遗症。

低头点了那人的『穴』道,抓着他甩入马车,然后快速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往京都的方向赶去。

进了城,阅儿直接把马车驾到了宫门前五十米的地方,下了马车,然后用力的对着马车拍了一屁股。

老马识途,这是宫里的马自然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马车的上没有赶车的人,自然惹人怀疑,被看守宫门的侍卫们拦了下来,掀开帘子一看,里头竟然不是坐的太子爷,也是一个被点了『穴』道的黑衣门面男子,顿时戒备起来,再仔细一看,那木制的马车大梁上,竟用利器刻上了几个字,写的是:此乃谋害太子之人,太子在城外三里坡有危险,速救。

第2卷 再忍忍

阅儿离开宫门口,本想立刻找一家『药』铺治伤,又怕因此被查到是她受了伤,别人又不太可信。

只好先回家,路有点远,虽然她已经点『穴』为自己止血,但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伤口上有毒,阅儿捂着伤口,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全身有些酸软,大概是毒已经蔓延到全身了。

早知道她就带伤进宫去,反正她是救了人,又不是杀了人。

不过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阅儿全身无力的蹲坐下来,看了看周围,见有一乞丐,叫了他过来:“小哥麻烦过来一下。”

那乞丐见她手臂压着伤口,又这般客气,才半信半疑的走过去;“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生了病没力气,你能不能帮我买一顶斗笠,我怕热。再帮我顾一辆马车,送我去我想去的地方,不远就在城里。送到后,我给你一两银子。”要知道一两银子能够普通人吃大半个月的了。

“好嘞!公子要我送你去哪?”乞丐看她穿着华丽,应该有那个能力。

“南来客栈。”她不敢这副模样贸然回家,怕打草惊蛇,也怕吓坏家人,为今之计,想找个地方歇一歇。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办。”

“有劳。”她不想太多人知道她是为救太子受伤,否则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指不定怎么想。比如与太子勾结,比如不守『妇』道私下与太子偷情等等。

乞丐很快买来了斗笠,又给她找来了马车,扶着她上车:“公子你慢点。”

“无碍,多谢小哥。”阅儿平躺在马车上,一边休息一边说道。

“没啥,俺也是为了银子。”

“银子会给你,还望小哥千万不要声张出去,不要提今天的事情,以免招来祸端,等会拿了钱,你就把这事忘了吧!”阅儿也是好心。

“公子放心,小的什么也不会说出去。”他虽然是个乞丐,但也懂得有些事情不能见光。

“多谢。”阅儿脸『色』苍白的说道。

很快就到了客栈,阅儿在乞丐的帮助下,被扶下马车,送进了店里。

掌柜的看她似乎很虚弱,便问:“公子是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我先休息一会,你赶快给我开个房间。”

“好了!小二送客官上去。”小二和乞丐一人扶一边,扶着她进了房间,阅儿感激的从袖口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和一两银子给乞丐对他道:“碎银子你拿去给车夫,剩下的是给你的。”

“谢谢公子!”乞丐拿了钱兴奋的下了楼,心想今天能吃一顿好的了。

阅儿留下了将要走出去的店小二,对他道:“小二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公子请说。”

“你去找你们老板,告诉他一个会做冰淇淋的人急着见他,这件事要低调,除了周三爷外,谁都不能提,叫了人来,我也给你一两银子。”阅儿觉得自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这件事之所以要绕弯子,就是不想事情闹大了,只能再忍忍。

第2卷 另请高明

“是,小的马上去办。”正好老板就在店里。

几分钟后,周老三进了房间,见她带着一顶斗笠,也不能确定:“你是?”

“我辈分比你大,我有话跟你说,你先帮我给小二一两银子。我答应给他的。”

周老三顿时确定了来人是谁,虽不知她为何会来这,但还是照做给了小二一两银子,告诉他今日的事情不要『乱』说,遣了小二出去,关上房门转过身来问她:“嫂子你找我什么事?”

“我中了毒,全身现在酸软了不能动弹。你去请个信得过的大夫来,我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这事不要伸长,不能让人知道是我受了伤。”

“你等着,我马上去!”周老三一听,吓得几乎是冲出的客栈,等他回来时,带回了一位老大夫,推开房门时,里头已经没什么声音了。

周老三吓得问大夫道:“她是不是死了?”

大夫上前给她把了把脉说:“还活着中了毒,我先看看她中的什么毒,得立刻救人。”

“赶紧看,我先出去一会,你就在这守着她,我马上回来。”

大夫点了点头,周老三立刻写了信叫了亲信去公主府,交代无比要亲手交给南宫烈,这件事非同小可。

那人很重视的登门拜访,结果守门的说,南宫烈不在家,好像去赌钱去了。

那人只好又去了南宫烈最喜欢的赌坊,总算见到人了,一把将他拖到旁边:“南宫少爷,我家爷要见您。”

“在哪了?”

“楼上。”这家赌坊也是周老三的,南宫烈以为真在,跟着他上了楼,却不见楼上房里有人,颇为不悦的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人了?跑哪去了?真是,我手气正好了。”

“爷没来,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是万分要紧,您赶紧看。”

南宫烈不以为然,那家伙能有什么万分要紧的事情找他?

结果摊开信来,一看差点吓掉了下巴,信上说凌阅生死未卜,中了毒郎中正在想办法,暂时住在南来客栈,此事知道的人不多,让他别伸展,速速过来。

南宫烈把信往兜里一揣,往门外走去,骑了马往南来客栈而去,到时走的是后门,没被什么人看到,进了房间,见一位大夫坐在床前愁眉苦脸的样子,那床上躺着的人似乎已经昏倒了,却还带着斗笠,看身形,应该是南宫阅没错了。

便问那大夫:“大夫她怎么样了?”

“是南宫公子啊!老朽见过南宫公子,这位姑娘她中毒很深,好在她内力深厚,提前封住了身上的几个大『穴』位,让毒绕开了几大重要脏腑,否则早已不在人世。老朽刚刚已经喂她吃了一颗解毒丸,但她中的毒比较奇特,这解毒丸也只能缓解她一时半刻的毒发。”

“她中的什么毒?要如何解?”

“不知道是什么毒,但一定是极为厉害的,对于解毒老朽无能为力,公子另请高明。”

第2卷 要撑住

南宫烈听完,对他道:“你在这守着她,千万别让她死,我回家一趟,很快来,我家有大夫。”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家里备着许多好『药』,各种各样的名贵『药』材都是应有尽有,说到好大夫,当初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舅舅就赐了一位极好的太医长期住在他家,他回家去把好『药』好大夫都叫来!

“可是老朽也不知道这姑娘还能撑多久,她肩膀上的伤口其实无大碍,主要是中了毒,要不您把她带回家去,别耽误解毒的时间。”

“也好!”南宫烈走到床前抱起了她来,刚要出去,周老三推门而进,见他带着人要走,便问:“你这是要带她去哪?”

“回家,我家里有位好大夫。”

“快别!我刚刚听说太子爷今天在郊外遇到了刺客,险些丧命,现在正在全城戒严的调查,你切莫妄为。”周老三道,事情没弄清楚前,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

“你是说她刺杀太子?”

“这个不一定,但时间上你不觉得太吻合了吗?太子遇到了刺客,而她恰好就差不多是那之后带伤往我这躲。我看还是躲一躲避避风头,你不是在城南有个别院,送她去别院先住着,你陪她去,我去你府上把大夫给你请过去,把『药』给你带过去,你从后门走,我现在就去,没准我还先到你别院了,我出去时叫我的马车在后门等你们,我坐你的马去你家。”

“行。”南宫烈抱着怀中虚弱的阅儿,似乎已经没了主心骨,虽然他有些讨厌这个姑娘,但似乎也没真的那么讨厌,甚至他不希望她死,很不希望,不只是因为她是自己名义上未过门的妻子,还因为某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就是放不下了。

明知道她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可还就是想管闲事了。

周老三出去一会后,南宫烈抱着阅儿在带给的遮掩下,顺利的避人耳目的上了后院的门外停着那辆马车,马车里没有其他人,南宫烈这才摘掉她头上的斗笠,斗笠下那张美丽的脸蛋,如今苍白的有些吓人似乎已经死的似的,双手也十分冰冷。

“阅儿,你撑着大夫很快就会到。”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就那样柔软的躺在他怀里,柔弱的像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南宫烈『摸』了『摸』她的发丝:“娘子你要撑住,我好不容易有了你这样一个娘子,我没有蓝雪儿了,不想再失去你,就算我们只是假夫妻,一起做个伴也是好的。”

阅儿因为他的话,似乎微微皱起眉来,然后渐渐的开始说胡话,刚开始叫爹,一声一声叫的凄惨尖锐:“爹!爹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

“说什么胡话了?你爹不是还活着吗?”南宫烈没当真话听。

过了一会又见她开始喊,一边喊一边哭:“娘,娘我会很乖的!我不要嫁给他了,你不要走!”

“说胡话了你?”南宫烈白了她一眼,她娘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第2卷 不要命了?

阅儿说了一会糊话,似乎又渐渐的睡去了,稍晚一点的时候,到了别院,也是走的后门,这院子平时就一个不会说话的老人家看着,南宫烈只是偶尔和朋友一起来斗蛐蛐或者打打马吊,所以这应该很安全。

南宫烈带着阅儿进屋时,周老三带着大夫已经来了,他是骑马的,自然比南宫烈他们要快。

这里都是自家人,南宫烈没什么好怕的,把阅儿往上一放,对那太医道:“快帮我娘子瞧瞧,看她这中了什么毒?”

太医上前恭恭敬敬的跪着给阅儿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伤口后,从『药』箱里取出带来的各种灵丹妙『药』,拿了其中一小瓶子粉末,倒出一点,抚在阅儿的伤口上。

又拿了一颗『药』,撬开阅儿的嘴给喂了进去,对南宫烈道:“回公子,少『奶』『奶』已经已没事了,她是中了一种蛇毒,看来有人将蛇毒抹在了利器上,伤了少『奶』『奶』,好在少『奶』『奶』福大命大,中毒虽深,但因为护住了脏腑所以没有大碍。”

“这就好,那我娘子什么时候醒来?”

“随时都有可能,她只是太虚弱了。”

“您到隔壁休息一下吧!等她没事了,我派车送你回府。”

“是。”太医点点头。

“老三你叫人去告诉我岳父一声,说阅儿跟我在一起,今晚可能不回家了。”阅儿现在这样子,还是先在这住着,好好静养几天再说。

阅儿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天都已经黑了。

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看着眼前坐在桌前玩蟋蟀的男人,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没那么紧张了,看他还能玩蟋蟀,就说明她应该已无大碍,虚弱的朝着他喊了一声:“南宫烈,我醒了。”

“你终于醒了,感觉还好吗?”

“四肢还有点酸麻。”除此之外应该还算好。

“你过一会估计就没事了,这是我的别院,很安全。你一定饿了吧?我去叫人买饭菜去。”他也还没吃,一边玩蟋蟀一边等她,看她平安无事,他就放心了。心放了下来,胃觉得有些饿了。

“好。”阅儿慢慢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去桌边。

南宫烈正要出去,见她站起来,赶紧跑过去扶了一把:“娘子你,小心点。”

“没事,我想到桌边去。”

“你还是躺一会吧!待会让人把桌子移到你床边去,就在床边靠着吃就行,不用起来了,大夫说你还需要好好休息。”南宫烈难得对她这样温柔。

“谢谢。”阅儿再次靠在床边,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前所未有的觉得踏实,这也许就是家人的感觉吧!

南宫烈很快再次进来,把桌子移到床边,端了凳子坐在旁边同她说话:“吃的叫人去买了,待会会送进来的。你吃中饭了吗?”

阅儿摇头:“还没来得及。”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老三告诉我时,简直吓了我一跳。”武功高强如凌阅居然也有受伤的时候,还是在京都,谁这么大胆敢伤他娘子?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