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什么可学习的,到了一两百年后,蒸汽机出来了,那就不一样了。
乐琰苦笑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再说,赚钱的买卖,我们为什么不做?我们不做,那就是西方人带着船来和我们做……大头都被人家赚去,你乐意?”
朱厚照立刻认可,“嗯,生意还是得做!”
“我想……”乐琰有些犹豫地道,“我们有了这个方针,怎么做就是底下人的事了。反正,钱还是要赚的!”
“我倒是在想着新大陆的事。”朱厚照声调悠远,“新大陆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我想找个去过的人聊聊看。”
这就是信息匮乏时代的悲哀了,在乐琰的那个年代,想知道什么上网一搜就是了,尤其是这种天文地理基础性问题,更是早就被教授在脑海里了。但在大明,朱厚照连新大陆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可能要派出一支他花了重金的船队去寻找这个地方,其中的风险有多大,决心有多难下,是可以想见的。
乐琰柔声道,“你明天再仔细问问永淳驸马,他是欧罗巴人,虽然也没有亲
150、商人们疯了...
身去过新大陆,但是原本的那支船队,肯定是有去过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他现在是只有我们这边可以站了,当然会比以前说得更多。”
“永淳驸马真是无双国士!”朱厚照不免感慨,“把永淳嫁给他,这步棋算是走对了……他的心留在了大明,以后就能重用!回头我要和他好好深谈一番……别的事,到那时候再做决定吧!”
“是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京了?”乐琰有些郁闷地提醒朱厚照,“你不是一心惦念着要坐宝船吗?现在杨师兄看得这么紧,就连今天都坚持睡在我们隔壁,你打算怎么上船啊?”
“山人自有妙计。”朱厚照得意地嘿嘿了两声,拉过乐琰轻声道,“知道杨师兄在隔壁,你就小点声,啊?”说着,手便不规矩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话说新文倒数24小时了啊。
紧张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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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皇上驾到...
“资本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乐琰喃喃地说。“法律已经阻止不了这群商人了。是不是?”
朱厚照望着府衙前依然拥挤的人群,面上也闪过了一丝呆滞。
“这……”他有些口吃,“我们到底该怎么出门啊!”
虽说昨晚的盛况就已经吓了众人一跳,可是今早起来,府衙门口围着的人,居然是有增无减,喧嚣之声早在乐琰等人还没有出门的时候,就已经隐隐地传进了府衙里,这些人多半是商人,可能也有小部分来看热闹的百姓,据姜勇说,他站到高处看了看,居然连两条街外头的人都比以往的多!
这下可不好办了。
要知道如果只是普普通通来看热闹的小老百姓,那自然可以用衙役等人稍微呵斥驱赶,也就散开了。这帮子商人都是诚心诚意要和宝船舰队做生意的,也都有些身份地位,钱更是大把,衙役们早就收过了钱,此时不过是懒洋洋地维持着秩序,不让这些商人们冲击进衙门里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乐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就要往后走,尤广国苦笑道,“后门也都是人!”众人顿时颓唐了下来,十分不是滋味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乐琰转了转眼珠,问王阳明,“不是打算在广州发卖一部分货物?”
王阳明闷闷地道,“原本打算是先加了食水,我等回船卸货,留几个精干可靠的人专门发卖,就直接扬帆起航的……”也就是说,货物现在还在船上,而且卖什么还要他们这几个首脑人物去决定。
乐琰看着眼前满是期望的人群,彻底没了主意。
他们要出门,其实倒也不是有什么别的事,就是为了浏览一下广州的风光,到珠江去走走。之前宝船随时可能进港,乐琰和朱厚照哪有去游玩的心情,现在有了心情,却出不去府衙的门……就算勉强开通了一条道路,一路被人追着跑要买货,那滋味想必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的。
可是众人也都知道,要和群众讲道理是一点用都没有的,王阳明和罗祥身为福船首脑,早就被记住了相貌,反正只要跟着他们就能买到货的思想,在这群人里肯定是根深蒂固了,码头上也围了一圈商人,这群人就是现在过去也赶不上趟,于是就都把宝压倒了府衙这边。
也都是小商小贩,都不容易,乐琰一阵心软,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和王阳明商议道,“不如请锦衣卫出去传个信,我们也搞一场拍卖吧!到时候拍卖会一场仅限五百人进场,只要现在在场外等候的人,都可以优先拿到号牌,对他们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她不免又要解释一下拍卖到底是什么意思,众人都未曾接触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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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倒觉得新鲜,宋嘉德和王阳明、罗祥等人当然是见识过西方拍卖会的,乐琰一解释就能听懂,不管好不好,能不能挣钱,反正能解眼前之围就都是个好主意,众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在三日后,宝船出港后再行拍卖,这样官方也可以从容安排人手不提。
众人商议定了,就叫衙役与锦衣卫等人出去登记发号,要以路引为凭按了手印,拿到号牌的人都必须留下姓名,且不得在衙门口再行停留。这些人汲汲营营,为的就是一个优先买货的机会,此时都是欢天喜地,拿了号牌离去了找同伙的人或是庆贺,或是商量不提。
朱厚照等人这才出了府衙,一大堆人慢慢地往珠江走去,不想到了半路,又被拥堵住了,原来在港口的那些商人们,听到了这个消息,纷纷往回赶,他们也都是有车有马的人,朱厚照等人的目标又很庞大,不消一刻便被赶上了,这些人也不闹,就是安静地跟在朱厚照等人后头,众人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均感扫兴无奈。
乐琰转了转眼珠,拍了拍朱厚照的肩头,笑道,“我倒有个主意……不过呀,这主意怕是要委屈杨师兄了。”她和朱厚照共乘一骑,朱厚照在她耳边笑道,“你只会欺负杨师兄,不行,今日算计了他,改日再算计,他要和我生气的,换个人。”
乐琰不依道,“换谁好呢?这里就他年轻,长得还不错,可以冒充一下你。”说着,就和朱厚照咬起了耳朵。
却不想,他们是在户外走动,说话的声音再小,也会被风声传扬了开去,朱厚照和乐琰身份尊贵,又走在了人群的前头,几个老学士和王阳明等人,都落在了他们后面。乐琰又是坐在朱厚照身前,无法把嘴凑到朱厚照耳边,她的话声被风一吹,倒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这伙人都是心机深沉之辈,似笑非笑,互相打着眼色,却都是不动声色,颇有些看猴戏的意思,听着两个小家伙滴滴嘟嘟的算计着杨慎。王阳明越听越好笑,看了看杨慎精彩的脸色,恐怕真的被两个小家伙抢先算计得手,便催骑上前大声道,“皇上!今日游览珠江,势必已成不能,不若打道回府算了!”
皇上两个字,被他咬得是极重、极清晰、极大声,周围跟着的商贩们,都咦了一声,一下把目光聚集到了朱厚照与乐琰身上,杨慎反应很快,也接着王阳明笑道,“是啊!皇上!不若转回去找个酒楼吃上一顿就好啦!”
当然以大明天下之大,也不是没有姓黄的人为自己取名为尚这样的事发生,但是王阳明是大明重臣,众人都是知道的,昨日好些人目送他下船来着,被他称为皇上的人,恐怕不会有假吧?
朱厚照来广州的事,一直都是秘密,本来也将继续称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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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众人都听到了乐琰的馊主意,晓得谣言是难免的了,便索性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他们说起皇上来,却是理直气壮:你本来就是皇上,我叫一叫又怎么了?
“皇上,此时天色已晚……”
“万岁,我们是否……”
几个人顿时七嘴八舌地叫起了皇上、万岁,周围的行人都停住了步子,转了方向议论,“皇上?皇上也来我们广州了不成?”
“难道那两个年轻人便是皇上?可是皇上怎么有两个呀?”
一时之间,议论的声音就好像是星星之火般,立刻在人群中蔓延了开来,乐琰与朱厚照都是僵住了动弹不得,乐琰干笑起来,扳着朱厚照的手道,“我……我想下个马……”
“哦,你去你去。”朱厚照说得客气,手却依然环在乐琰腰部动都不动,乐琰使劲扳了扳都不曾扳动,两人却是暗地里开始较劲了不提。
几个大臣见戏已做足,便由蒋冕出面,捻须笑道,“皇上!小臣们就先走一步,到珠江等您了!希望您能到珠江与小臣等人用个午饭!”
他们这几个大臣除了尤广国之外,都是受尽了朱厚照的气,此时能够报仇雪恨,实在是分外的开心,也懒得计较上下尊卑的问题了:你说这皇上都跑到广州了,他们还管什么上下尊卑啊?一个个催马从朱厚照、乐琰身边经过,望向乐琰的目光都是耐人寻味的:还以为您已经成了贤后,没想到还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一时间,连罗祥都打着哈哈跟了上去,只有尤广国与一群锦衣卫忠心耿耿地跟在了朱厚照身边。朱厚照和乐琰待要也催马跟上时,才一动,百姓们就有人大呼小叫,“呀!皇上动了!”
朱厚照和乐琰自从出门以来,一向是只有他们耍大臣,哪有大臣耍他们的?两人互瞪了几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乐琰垂头丧气地道,“一群死老头子,耳朵那么灵!”
底下百姓们没看出她是皇上,她一说话,就有人喊,“皇上说话啦!”
“说什么说什么!”广州虽然说不上十分的富裕,但是珠江两岸住的人还是不少的,此时呼朋引伴哗啦啦地都聚了上来,一边走一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眼前的情况,一边又眼巴巴地踮着脚尖,望着那高头大马上的两个俊公子,互相议论道,“哪个是皇上?哪个是皇上?”
“皇上!”乐琰无奈地开口了,朱厚照环着她腰的手,立刻紧了几分,龇牙咧嘴地在乐琰耳边道,“连你也卖我?”
“皇上!我们也快些到珠江去和众大臣汇合吧!”乐琰硬着头皮说完了这句话,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到了朱厚照脸上。
“噢!原来这就是皇上!”这是看热闹的。
“长得很俊俏呀!”这是少年妇女。
“皇上怎么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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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来,少骗人了!”这是才刚过来不知道具体情况的。
“皇上!我冤枉啊!”这是喊冤的。
朱厚照咬咬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乐琰轻声道,“我……我也没办法!总不能有两个皇上吧!”
“皇后!”朱厚照也破罐子破摔了起来,大声喊道,“你说得有理,我们这就过去吧!”
乐琰看着爆发出一阵议论声的百姓,翻了个白眼,喃喃道,“还去个什么劲啊,回头吧,被人当猴子看啊?”
朱厚照却起了牛脾气,“就咱们被人议论不成?不行,我非得要报复回来!”
原来乐琰出的主意,居然是两个人对着杨慎喊皇上。她对小民的心态倒是琢磨得很透彻:生意可以再做,但是皇上却未必能再看,知道皇上在队伍里,那肯定是专看皇上一人的,剩下的人就可以乘机脱身了。没想到被众人听到了,反过来算计了自己和朱厚照一把。
虽然很想纵马前行,但现在的道路前前后后,已经全被堵住了,就算有锦衣卫开道,也走不快,乐琰和朱厚照僵硬地坐在马上,连说话都要透过齿缝,十分的辛苦,饶是如此,仍有人不断喊道,“呀!皇上动了!”
“那是皇后?骗人的吧,分明是个男人!”
“怎么皇后是大脚啊?”
众人的兴趣很明显地转到了乐琰身上,乐琰横下心,对民众大声疾呼道,“我不是皇后!我只是个小太监!”
小太监和皇上共乘一骑?
“男宠!”
“阉人!”
“皇上!荒唐啊!”
看热闹的群众一边跟着朱厚照前行的步伐,一边大声疾呼,看得出倒是都很有正义感。
朱厚照不免咬牙切齿,在乐琰耳边低语道,“到了晚上你就知道好看!”
乐琰嘻嘻笑道,“给皇后留点颜面嘛!”要知道皇上抛头露面和皇后抛头露面,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朱厚照刚才的确是有点意气用事了。
既然知道是男宠,议论了几句‘生得果然俊俏!可惜是个阉人’,看热闹众继续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朱厚照身上。
“哎哟!皇上抹脸!”
“瞧啊!皇上骂了几句粗话!”
“皇上!臣乃白云王增城秀才!有一表妹!国色天香!奈何舅父、舅母……”各种人都出现了。
“皇上,皇上!小女年方二八,知道皇上后宫空虚……愿进宫服侍皇上!”
一开始朱厚照还能忍耐,到了这份上,他有点忍不下去了,但是这人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也不是不让你走,他要发火也没有任何理由,就算是叫锦衣卫驱赶吧……那人手也明显不够,可怜小皇帝只好把头深埋在‘男宠’肩头,巴望着众人看不到他的脸,也就能渐渐地散去了,却不想又招来了新一轮热议,“身为皇上,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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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男宠!”
“就是就是!皇上抬起脸来!”
顿时引发了一阵笑声,锦衣卫虽然时时呵斥,但这伙老百姓都是步行,随时就能给你换个地方继续起哄,众人都十分快乐,只有朱厚照和乐琰是骑虎难下,度秒如年。
乐琰却是计上心头,忽地叫过姜勇,低声吩咐了几句,有耳尖的就议论,“这男宠大人怎么说话像个女人!”
“这你就不晓得了!阉人都是这样……”就有热心的来‘科普’。
乐琰翻了个白眼,顶了顶朱厚照道,“起来!有个皇帝的样子!”
朱厚照委屈地嗯了一声,道,“不起来!和看猴似的看我!不给他们看!”
乐琰还要再说什么,姜勇已是喊道,“大胆刁民!见了皇上还不跪拜请皇上赐福?你们不晓得皇上摸了你们的头顶,你们就能升官发财?”
“什么,还有这事?”
“骗人的吧!”
“这都信?”
“假的假的!”
看热闹众却并不买账,乐琰呻吟了一声,感觉朱厚照把脸埋得更深了点,她也把脸深深地埋到了胸前……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新文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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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思乡是一种病...
朱厚照和乐琰最终还是成功地到了珠江。
当然,这倒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脸皮够厚的缘故,而是天公作美,两个人才做了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不到两柱香的时辰,便来了一场忽如其来的暴雨。
广州现在正是梅雨季节,有雨也是很正常的事,百姓们大多带了雨具,但是打了伞还要抬头看热闹,就有点不方便了。朱厚照和乐琰也因此脱身出来,两个人也顾不得淋雨,先纵马飞奔了一段,才聚众到茶楼里躲了一会雨,等到雨停了,一伙人再浩浩荡荡地飞驰到了珠江边上,但是也因为那场雨,江面浑浊不堪,没有什么可看的地方,杨慎和蒋冕、梁储、王阳明等人还张罗着吟诗作赋,纪念这一次广州之行,乐琰倒还有几分兴趣,朱厚照便无趣起来,在江边小亭里四处走动,十分的无聊。
其实众人在广州已是没有什么事,但朱厚照惦记着乐琰提出的拍卖会,还想看完货物拍卖再走,又想坐海船,在江边站了一会,便开始低头寻思着,是先看了拍卖会,还是坐一次海船,又或许可以把海船在广州拖上几日,等看了第一场拍卖会再走……
他在这里思考着继续逃家的事,杨慎、蒋冕等人也在议论着该怎么把皇上逮回京,其实这几个士大夫也不是全然迂腐,跟着朱厚照东奔西跑,长了见识之余,也觉得将来教养小太子,也要让他在周密的保护下到民间走动走动,让他知道民众的不易。只是朱厚照这次出京,的确时间也太久了一些,要知道他从去年秋天出门后到现在,小半年来,北京城内的政务虽然还可以正常运转,但是在乐琰出门后,少了人在政令上盖印,政务却是真的停摆了下来,虽然乐琰出京前也有请托张太后处事,但是张太后比不得她年轻,在政事上有很有经验,杨廷和也不敢过于擅专,现在朱厚照不回京的话,国家的正常运转是真的要受到阻碍了。
“皇上虽然荒唐,但也知道轻重的,这次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若是使节到了京城,皇上还不在……我大明的体面,可就真的要丢光了!”一群被折磨得已经有点免疫力的大臣很乐观地议论着,倒是没有特别瞒着乐琰,毕竟皇后在他们心里倒是比皇上要靠谱一些的,虽然顽皮,但尚算得上识得大体。总不会到了这时候,她还怂恿着皇上到别的地方玩乐吧。
乐琰却也的确是想家了,她虽然出来的时间没有朱厚照久,但毕竟是做母亲的人,始终惦记着小包子和出生没多久的小馄饨。再说,她一介女子,住在船上也的确是很不方便,若是走陆路还好,毕竟空间充足,坐海船的话,满船的大男人随处乱闯不说,洗漱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因此在这件事上,她的态度倒是颇为中立,甚
152、思乡是一种病...
至还有一点同情大臣们,虽然大臣们就在她耳边议论朱厚照,却也是笑着装没听到。
杨慎对乐琰的了解,却是要比别人更深入几分,见乐琰只是笑,不说话,便知道她恐怕也是有几分想家的,便低声问乐琰,“出来的时候,小包子、小馄饨都还好吧?”
他也是快当爹的人,哪里不明白年轻父母的心情,乐琰心头一酸,白了杨慎一眼,板着脸道,“杨师兄,你这是犯规哦!”
杨慎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在和朱厚照玩游戏,哪来的犯规不犯规,当下着急道,“我娘子也有了身孕啊,娘娘!”
按月份算,黄娥的确是快临盆了,乐琰一窒,想到自己和黄娥是多年的好友,在这件事上的确是太不地道了点,又兼着杨慎的话,勾起了她对小包子小馄饨的惦念,便点头道,“成,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她见朱厚照已经回过身来走向众人,便指着杨慎的诗作笑道,“不愧是杨状元,假以时日,师兄必定是文坛大豪,到时候可要多给我几幅字,不要那些颂圣的口吻。王先生、蒋先生和梁先生也一样!我的口味最最清雅了,以后进上的应制诗,几位都要写得清雅一些!”
“应制诗是写给皇上的,可不是写给娘娘的。”杨慎和乐琰说起来是干兄妹,又有多年的交情,便哈哈笑着打趣了乐琰一句,乐琰瞟了朱厚照一眼,微笑道,“他懂得什么诗词呀,我们常常说,这一代翰林要靠诗词晋身,怕是要等到小包子长起来以后了。”
众人在外呆得久了,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大的隔阂,平时说话奏对格局并不严谨,王阳明哈哈大笑,不无奚落地道,“最怕小包子像皇上,那可就不好办了。”
这话摆明是在下朱厚照的面子,朱厚照却也不生气,摸了摸鼻子反驳道,“像我有什么不好,南征北讨,为大明多添疆土。再娶个贤惠的媳妇打理家里的事务,我看很好。”
“谁要帮你打理家里的事务了?”乐琰顶了一句,“去去去,自己懒就别找借口了。不过,小包子将来呀,也不要只是对文事有兴趣,还要会做生意!”
众人都不屑一顾,纷纷道,“他是太子,做什么生意,娘娘多虑了。”一边说,一边离开了珠江畔。往来路回了广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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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广国虽然一路都没有插上什么话,但前后打点得却是极好,已是在府衙备下了几桌酒菜,几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府衙门口,却是吓了一大跳:排队领号牌的商人已经排起了长队,队伍甚至都绵延了几条街!
商人的热情,的确是让人印象深刻,蒋冕摇头叹息道,“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乐琰笑而不语。
又有许多人在府衙前探头探脑的,互相议论道,“到底
152、思乡是一种病...
哪个是皇上。皇上真在广州?”这下,朱厚照和乐琰是真的吓了一跳,两人飞速进了府衙,都道,“消息传得可真快!”
“广州不能再待下去了!”朱厚照当机立断,“宝船三日后起航,这几天咱们就呆在府衙里,等到时候……”他拉过乐琰咬了一通耳朵,把自己再次整蛊杨慎的计划和盘托出,原来这人居然是打算等去福船上视察的时候,消失在船上,直到开了船再从藏身处出来。到时候就算王阳明等人深知朱厚照就在船上,但宝船这么大,真要搜起来又岂是容易的事?起航又是要捡好日子,有一套仪式的,说不得也就只好随了朱厚照的心思了。
还真是够……贱的了。乐琰在心底也不由得击节赞赏,朱厚照这不拘小节的作风,她个人是很欣赏的。不过杨慎既然想在黄娥生产的时候到家,那坐海船肯定是不可行的,很快就要进六月了,万一来个几场台风,先不说有没有危险,首先杨慎赶回去的希望就要泡汤,二来,一家人相见的日子,恐怕又要拖后……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到宝船上就见机行事。”她崇拜地看着朱厚照,笑嘻嘻地道,“相公,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爱我就——”朱厚照压低了声音,在乐琰耳边低喃了起来,乐琰面红似火,拍打着他道,“不行!死色狼!色狼——色狼……”
最后一声,却化作了朱厚照耳边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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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来,众人果然就在府衙内没有外出,朱厚照又去找王守仁聊天,乐琰本来也要跟去,但是她对哲学实在是没有多大问题,只得托芳华去传话,让几个大臣们弄点蒙汗药来。她身边虽然有不少能人,但一时要在广州弄到这玩意儿,还真有点困难。
几个大臣顿时也犯了难:谁居家旅行会带蒙汗药啊?带点解药在身上还差不多,再说了,这谁也不是笨蛋,皇后都要这种东西了,打的肯定是直接把皇上药翻了塞车里带走的主意,这药性轻了可不行……要是弄回来的是劣等货坏了事,自己可就丢人了。因此闹腾了半日,还是回说没有,倒是宋嘉德因为来找杨慎说话问永淳公主的事,也知道了内情,当下自信一笑,半个时辰内就送来了一小包蒙汗药,据说和水服下,足可沉睡一天,怎么折腾都不会醒。
乐琰把玩着这一小包药,想了半日,还是让芳华塞到了腰带里:夫妻俩的食水都是芳华照顾,她下药是最方便的。又和芳华说些闲话,未几,又有人送来了些新巧的小玩意,都是些金制的自行车马,乐琰把玩了下,好奇问道,“是谁送来的?”
芳华出去了半日才进来笑道,“是永淳驸马,他说我们走陆路的话,是要比宝船先到京城好些时候,这些东西是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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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之间备下的,也没包裹好,请娘娘包了送给永淳公主,也算是报个平安!”
“他倒是心细如发,体贴妻子。”乐琰不免有些羡慕,酸溜溜地道,“你看我们家这位,如果我不说,保准什么都不会买给我。哼,还要我千里奔波来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