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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雪花大把大把的落,落在眼前霸控天下的帝王身上,甚至落在我的睫上,化成了水。我眼眸湿濡地看着傅东楼,颤抖地双手在他胸前用力推着,“你疯了……吗?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乱 伦,为了江山你不能……唔……”

他低下头,再次堵上了我的口。

这回连舌都探了进来,缓而沉,稳而绵,与我不断纠缠。

天地整个都在上下翻腾,连我的心肝脾胃也是一样,我甚至在想,也许午膳我不应该吃的,要是现下吐了该有多浪费啊……

推不开,躲不了,倒不如顺从,兴许傅东楼尝不到抵抗与征服的乐趣后,便会把我放了。

我想得倒挺好,可现实难免不尽人意,我的舌尖刚一顺从,傅东楼的身子就明显一颤,接着,转化为狂风暴雨,他有些激动地吻着我,“心儿……”

不知过了多久,唇舌纠缠才得以分开,我垂下头不去看他,音调有些无奈,“干嘛这样子。”

“你让我很为难,”傅东楼将我拥紧,下巴抵在我的额头,声音微小,像在对我说,又像是对他自己,“越看着你,就越舍不得放你走,我要怎么做?”

大雪沙沙作响,我的思维却开始清晰,傅东楼对我有情,而且用情不浅,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境,好不真实,不知会不会一戳就破。

那么不妨就戳上一戳,我抬头看他,对上他那深邃如井的双眸问道:“你喜欢我?”

“是。”傅东楼专注地望着我,眼中蕴着“坚守多年一夕崩塌”的洒脱,“七年了心儿,我不想再绕,我喜欢你,很喜欢。”

他答得那样痛快,我听着,却觉着格外痛心,他陷入了不该有的煎熬中,因为身份决定着,无论他的这份情深多浓厚多隽永,都会成为孽啊……

“我劝你提早抽身,以免陷入万劫不复。”我只能这般给予回答。

可傅东楼听了,却执住了我的双肩,“倘若抽得了身,我也不会站在这里。”

他拨了拨我发上的落雪,继续说道:“坐在这皇位上,越重视的人就越必须冷淡对待,不然留意你的人就多了,你身份暴露的几率也就越大,拿你当我的软肋威胁江山社稷的人,便会越不留情。这些,你懂吗?”

他将心意剖白,太敞亮了,原来这就是他曾经不待见我的缘由。

“那你又为何……”没有继续冷淡对我。我说不出这后半句,怕傅东楼会误解我对他很在意。

“欺骗世人不辛苦,但是只有我一人知道的心情,很苦,”傅东楼吻了吻我的额头,“我想将这苦分给你点,至于以后,你自己选择。”

我想选择,可也得有几个正经的选项不是?“可是我对你———”

寂静的夜里,任何一丝不对劲地声音都会被人感知,或许是我诡异的第六感作祟,或者是我神经过敏出现幻听,我想,那是弓箭绷弦之声,在这除夕之夜,麻烦与危险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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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一句,在大年三十不好好回家过年却硬要到皇宫行刺皇上的刺客明显是人渣中的败类,败类中的翘楚。

我们遇刺了。

有两名黑衣人从空而降,没有喊“狗皇帝,拿命来”,也没有叫“暴君,看剑”,和戏本子上讲得都不一样,刺客们不言一语,抽刀就上———

临危不乱,也许是傅东楼做皇帝的职业病。

又或许傅东楼从小经历过无数这样的惊险刺激,早就如用膳一样随意了,只见他赤手空拳与刺客交斗起来,那两个贼人的兵刃频频相撞,声音呯嗙作响。

我先是向后退了三步,然后尽职尽责地大声叫喊:“有刺客啊!这里有刺客啊!”

我做好了准备,如果刺客回身对我一剑刺过来,我就迅捷躲开之后反击,可刺客们目标明确,连我看都不看一眼,仿佛我就是一个局外人,甚至把我当成梅园的一棵树那样无视掉了……

这年头还有这么恩怨分明的刺客?真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我不加入战局不是因为我冷血想看着皇上被刺,恰恰就是我太有自知之明,才不想给傅东楼添乱,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等待着御林军能够火速赶来。

“快护驾!有刺客———”吴公公的声音喊得格外凄厉。

姗姗来迟地御林军终于到场,上百人对付那两个黑衣刺客算是绰绰有余,可是我却再次听见了弓箭拉弦的声音。

那一瞬间,我毫不犹豫捡起脚下的石块朝着声源猛击出去———

一声闷响,我终于看见了那个弓箭手,他的右肩流着血,已被我击伤,可箭却再次拉开瞄准,那方向,是傅东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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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虚弱喃喃痛得已傻】

都说了御林军来了上百人,可却都没防住那第三名刺客离弦的箭,我想,即使再好脾气的女人遇到这件事也难免不冒火,可现下,我却失去了冒火的力气———我代替了那群吃皇粮的护驾团,光荣地护驾成功。

那枚箭就扎在我的胸口,生疼。

当然,在中箭之前的最后一瞬,我和那名蒙面弓箭手对上了眼,那是一双细长又凉薄的眼睛,不带丝毫情愫,不慌不忙,不惊不悔。

我恨不得咬他一口。

“心儿!心儿……”

无论是被刺客频繁暗杀,还是被奸人组团围剿,哪怕是唯剩下半条命或生死一线间的时候,傅东楼都不曾这样慌乱过,他抱着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声音也在颤,不停地叫我的名。

记得当时有雪落在我的脸颊,冰冰凉,而傅东楼明明就在我耳旁说着话,可我却觉着那声音万分缥缈,像梦一般不真切。

“皇上……”我语调谨慎而又无辜的张嘴,用尽了全身力气,“我走以后……你一定要保全和顺王府……他们都不能死……”

傅东楼却不答我的话,只是惊慌地大喊着:“来人!快宣太医!!速速宣太医!!!”

我虚弱地喃喃,痛得已傻,沾着血的手紧抓着傅东楼的衣袖不放,“我比你的……那些嫔妃如何?她们……也会为你奉上性命吗……傅东楼。”

我的遗言绝对能感动天感动地,在临死的这一霎,我认为我终于偿还了此生所有的债。

只是王爷和王妃的养育之恩,我只还了滴水,还盼来生再来回报涌泉。

也算终于有幸,我在临了之际,听见了戏本子里皇上常说的那句经典台词,“朕不许你死!你就不准死!你听见没有!”

有人生来就会爱,有人至死都懵懂。

后者,便是指我。

“咚———咚———咚———”

撞钟声悠远地响起,新年已至,大雪未停,我阖上了疲惫的双眼,仿佛在看尽世间百态后,终于得以在这一天圆满死去。

这段时间,皇宫里翻天覆地。

据说,行刺皇上的刺客跑掉了一个,另外两个刺客眼见不能全身而退,就纷纷咬碎了口中的剧毒,瞬间七窍流出黑血,气绝而亡。刺客的尸体均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分明是一场计划周详的刺杀。

据说,太医院为救人忙前忙后不知累趴了多少人,可被刺的惜缘郡主一直没有醒来。有位嫔妃好心建议说,若是惜缘郡主就这么走了,可一定要按照公主的礼遇厚葬才行。当天,那位嫔妃就被皇上下令处死,太后娘娘硬是劝了好久,皇上才将那道圣旨改为将其打入冷宫,永世不可出。

据说,皇上日夜不眠,除了上朝就是呆在惜缘郡主的榻前。劝皇上保重龙体的其余嫔妃跪了一大片,皇上都视而不见;太子殿下哭得都快抽过去了,皇上连头也未回。百姓们纷纷表示,真看不出来原来皇上他是个好人啊,他都能对护驾有功的侄女上心到如此地步,这正是救命施恩重情重义的明君所为,而非暴君。

据说有很多据说,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大家都相信一点,若是惜缘郡主再不醒来,大岐国的当今圣上绝对就要先驾崩了。

……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死亡。

夜空灰蒙,没有一颗星星眨眼,四下是突然升起的雾气,我仿佛置身于丛林,听得见毒蛇吐信,听得见猛兽低吼,却不知危险何时会突来。

我告诉自己,若谁能带我走出这片丛林,我便嫁给他,不论他的身份贵贱高低美丑,给我希望的人,就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不断地回声由远及近万般渗人,白骨参差不齐地从黑土中伸出手,我被牢牢抓住了脚踝不能移动毫厘。

发出笑声的女子终于来到了我面前,她和我一般大,满脸流脓的疮疤爬满蛆虫,她对我说:“你怕不怕?”

我颤抖着答:“我不怕你,这是梦。”

“你已经死了,”她笑得滟滟,“顶着我的名字,你以为可以逍遥多久?”

我一下子头脑清明,“傅心肝,如果可以选,我宁愿当一辈子的流Lang孤儿,也不愿踏入皇室半步。”

“你撒谎!”她朝我喊着,整张脸就如蜡融化一般慢慢滴下,周围全是恸哭哀嚎、谩骂、呼喊、叹息,这是梦境,但胜似地狱。

一道温柔的光线朝我照来,还有温柔的声音,出自傅东楼的口,“心儿,你在梦什么,为什么不愿意醒来?”

耳旁渗人的鬼哭哀嚎,终于化成了喘息,好像在渐渐远离。浓雾被拨开,绿树鸟鸣,百花盛开,那当中站着相貌英俊无人能比的傅东楼,他正向我摊开手,嘴角含笑,“心儿。”

……

我睁眼的时候,屋外正下着大片倾盆的雨。

身着皇袍的傅东楼就静静坐在我的床边,手背抚摸着我的脸。他的双眸布满了血丝,原先凛冽的眼现下却变得好惹怜,而那长出来的胡须也为他苍白的面皮增添了数抹沧桑。

他愣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眼,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勉强撑着床坐起,对他挤出了一个估计也不怎么好看的笑意来,“不打紧的,我还活着。”

傅东楼顿时眼眶湿润,几乎就要滴下泪来,他猛地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嗓音哑得不成样子,“不许再这样吓我,遇见危险你就躲远远的,这是圣旨,你听见没有!”

能让你深陷进去的感情,绝对不是那种死心塌地的臣服和仰望,而是一丝丝一点点无可奈何的小心疼和小怜惜。

我没有力气,也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剩双手缓缓环住他的腰,“那我的遗言还算不算数,你会不会保护和顺———”

傅东楼打断我的话,用最肯定的语气对我耳语,“会,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护和顺王府周全。心儿,不要再吓我……”

水不干,雨连绵,我心软如泥。

70 【提出这种混账要求】

我一直都在说,我至今都没有爱过,是因为我找不到真爱我的人。那些突如其来的表白和连续不停的示爱都是假的,均不能勾起我的一丝情动。

可在这个白雪皑皑的冬天,我重新认识了傅东楼。在印象中那座从不拿正眼看人的冰山,终于不再腹黑惹人厌。

我也找到了一直想要找寻的大爱无言,它隐忍低调,映着霞,闪着电,就如房檐上悬着的雨滴,积至饱和后,终于滴落在我胸口。

养伤时日,我回忆起与傅东楼的所有过往,从儿时到至今,一件不漏。那些蛛丝马迹串联起来,经过岁月持久地添砖加瓦,终于铺成了一副情意绵绵的画作。

而那支刺入我身体的箭,其实离心脏就差毫厘,但只要稍有一丝偏差,我肯定早就下去陪那个浑身怨气的真郡主去了,好在,上苍终于怜悯起我那狗血的命运,它让我重生,还给了我爱……

“乖,把手拿开,你捂着朕怎么看?”

傅东楼面带隐隐的笑意,那好听的声线,也非常对得起他的外形。

这数十余天他总过来陪我,皇袍威武地着在他身上,更显干练沉稳。还有,傅东楼一反往常地蓄了须,带着一丝成熟与……性感,这别样的气质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皇上……”我捏紧了衣襟,果断拒绝,“不行。”

傅东楼真的变得太过不同,自从跟我“摊牌”以后,他对别的嫔妃更加疏于应付,各宫娘娘们为了得到皇上的恩泽一夜,想招想得头顶都快要斑秃了,却仍无从突破。

就连敬事房的总管太监,也都愁得茶饭不思日夜难眠,足足瘦了二十多斤肉出去。

更甚的是,宫闱秘闻开始盛传,皇上鲜少宠幸嫔妃的缘由,其实是因为他的那方面……不太行。

御膳房在听到传言后急忙出击,做出了各种壮阳大补的菜肴呈了上去。之后,没见着皇上有所变化,倒是御前侍候的吴公公日日鼻血长流,令人难以捉摸,不知为何。

我惆怅地看着眼前的人,如果他某方面冷淡的传言靠谱,想必也就不会这般……直言地向我提出想要看我胸口的这种混账要求……

“朕只想看看伤口愈合得怎样,不看别处,”傅东楼拍拍我紧张的手背,柔软低沉的声音直直穿透我的耳膜,“况且也没什么好看。”

我再次捏紧衣襟,摇头道:“我不。”

傅东楼疑惑道:“莫非朕蓄了须,你就觉得朕像流氓?”

“没有,”我双眼瞥向别处,“挺好的……很有味道。”

闻言,傅东楼就笑了,那张好看的脸顿时映上了一些柔软的情绪,他摸了摸我的头,“你难得夸人,朕心甚慰啊。”话毕,就对我上手。

伤口就在左胸上,我皱着眉自然是宁死不从,“你再剥我衣裳,我可就叫圆圆进来了……我真敢叫的,不唬你。”

“嗯,叫吧。”

我捏着衣襟,可傅东楼却直接将我的衣裳从下面掀起,我想捂却已经来不及,肚兜被他看见了。

我顿时脸颊火烫,慌乱到不行,连忙伸手就要拉被子遮———“啪。”

傅东楼点了我的穴,“听话,不听话就不可爱了。”

“你……”我咬着下唇难以启齿。

男女之事,我并非不懂,看得戏本子多了,好奇心就难免会深入到神奇的禁书领域去。

这就和“未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是一个道理,我明白,正常的男人一旦看了女人的身子,那就一定会发生一些不受控制的事。

我眼看着傅东楼解下我的绣花肚兜,双眼视线落在我的胸脯,带着心疼,和无限的惋惜。

也不知,别的姑娘对男人敞开衣裳时,是否就代表她对他敞开了心扉?

这可是我第二次对傅东楼敞开,儿时出于陷害,此时出于被动,后果都极其惨烈。

我心跳得很是杂乱,连太阳穴也直突突,“看好了吧。”

“还疼吗?”傅东楼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

高太医研究出了助伤口愈合的新药,敷上去就像撒盐一般疼,可我堪堪敷了三十八天都未留一滴泪,此时,在傅东楼的注视下,眼眶却有点湿,胸口也莫名地犯了疼。

我垂眸,因为我自卑。

本来胸前就不比别个傲人,现下还出现这么难看的伤。也许我根本就无需担心傅东楼会对我产生邪念,他未皱眉,我就应该默念阿弥陀佛了。

察觉胸前一热,才忽然发现是傅东楼低下了头,他的唇蹭着我的肌肤,喃喃自语:“竟叫你承受这样的伤痛,我恨死自己,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的唇好软。

我的大脑像火山迸发,岩浆流经之处就如我肌肤一样火烫,“傅东楼,会有人进来!你不要这样,你———”

他动手解开了我的穴,将我拥在了怀中,我裸露的胸膛贴在他贵气威严的龙袍上,别样的触感与精神冲击袭来,我竟没有推拒。

难道我不抗拒,是因为我想这样?

或者,是我觉得这样和他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心儿,”傅东楼的大手不断地轻拍我的背,“给我点时间,相信我,我们会在一起。”

那一刻,我感受到他揪了心的爱惜,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沦陷,只能丢了肺的沉溺,别无他法。

虽然我知道———我第一次学会了爱人,就爱错了人。

71 【情话大拿是叔无疑】

我和傅东楼相爱了,悄无声息地相爱。

我觉得这是命中注定,因为他的后宫女人何其多,可他放在心里的也只有一个不可能被册封嫔妃头衔的我;而对我表白说过喜欢我的男人,也不止傅东楼一个,我却独独被他的情深感动。

正是因为他的人不能完全属于我,而我是郡主的话,也永远不会嫁给他。这没有前路的爱,像毒药裹着诱惑的蜜糖一样,让人想抛却现实,只沉浸在属于我们两人的精神小世界。

那种感觉,真的比蜜糖还甜。

有旁人在时,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勤政禁欲又凛冽威严的一国之君。

傅东楼在这种情况里,连一个眼神都不敢给我,因为只需要他一个小小的眼神,我就能立马焚身,然后就化作痴傻少女一眼不眨地望着他。估计若是再继续这样的话,只怕连反应最迟钝的老嬷嬷,都要猜到我和傅东楼之间有猫腻了。资深戏骨一下子堕落成了演技白痴,这绝对不是我的错,这是爱情的错!

在私下相处时,他就成了我的傅东楼,带着一点点专注,一丝丝狡猾,以及一些醉人的成熟。那份偷偷相爱的小心思只在我和傅东楼之间环绕来环绕去,那种感觉可真是奇妙,岂止是欲罢不能,那就像看见了火光的飞蛾,除了兴奋,除了奋不顾身,再也不想做别的事。

我日日都在开动大脑,想要套出傅东楼的话。我十分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何时爱上的我?

可傅东楼负隅顽抗,根本就不打算对我说,他甚至敷衍我,让我等着看他的遗言,说到那时我就会知道。

我耗费了所有的智商,不断地试着猜测,然后终于想到一点,便音调沉稳地对傅东楼问出那些并不太沉稳的问题,“莫非是小时候……我脱得光溜溜钻进浴桶,然后陷害你的那次?你当时就被我的迷人身段以及雪白的肌肤给震住了,从此对我爱意泛滥,接着一发不可收拾,对吗?”

傅东楼不发一言,接着翻着书,根本就不搭理我。

我忽略他的鄙视,硬是凑到了他的耳边,对他进行着惨无人道的言语侮辱,“我早该猜到,傅东楼你是个恋童癖,我能在虎口逍遥这么久,还真是委实不易呀……诶,等等,那时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是假的郡主,又怎么能爱上比自己小七岁的侄女呢?噢,我想我知道了,傅东楼其实你是个**癖,对吧?”

傅东楼:“……”

“所以说,你还是坦白交代吧,”我施以大爱般,拍了拍他的肩,“不然,我就能猜测出更多的可能性来,而且每一种,我都会在你耳边絮叨的,你要相信,我绝对说到做到。”

傅东楼蔑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翻了一页书,“虽然我喜欢你,但这并不妨碍我有些担心‘你的脑子是不是也被箭射过’这件事的可能性,你会理解我吧?”

好毒的嘴,我当然是不会理解的,“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啊?说一下又不会驾崩。就算你承认是因为贪恋我的美貌,也不会妨碍你的气场,真的。你要是不说,等哪天我不高兴了不想跟你玩了,就脚一蹬逃出皇宫去闯江湖,你到时候可不要哭得太伤心哦。”

傅东楼目不转睛地盯着书,口中平淡地吐出一句:“脚一蹬,是形容人过世的。多读读书吧,心儿。”

我:“……”

见我半天没了声响,傅东楼终于放下那本破书,转而专注地盯着我的眼,缓缓说道:“登基的时候,会突然想到你,毕竟同一屋檐下相处那么多年,我以为是换了环境不习惯,所以想到你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大婚的时候,我却突然不由自主地想象,穿着喜服的那人是你。”

我:“……”

傅东楼继续对我解答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你,只是在那时才终于发现,我已经爱了好久好久,甚至在后宫尽义务时,我也必须将那人想象成你,才做得下去。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