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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东楼,却向我递出了手掌。

天很亮,冰很凉,视线上方的那只手掌,就像承载着最灼热的源泉对我进行百般诱惑。

“你就留在宫中过年吧,王爷王妃都会进宫,宴上的东西也随你吃,你愿是不愿?”

我心中感觉温暖,终于搭上了他的手,“我愿。”

62 【姜大忽悠红得有理】

天寒又地冻,众人在围观。

傅东楼目不斜视,稳稳地将我从冰上拉起,接着又从宫女圆圆的手里接过袍子,专注地为我披好,系紧领口。

贱,绝对是人类永生难改的劣根性。皇上不待见我时,我心甘如饴;皇上对我稍有笑容,我便如蒙大赦;皇上再对我好上一分,我竟如遭雷击,连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这种“被虐才心安,享福便惶恐”的心态若还不是“贱”,那可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了。

我心里颇为忐忑,生怕傅东楼的所作所为是在对将死之人实行临终关怀,但面儿上的神色,我却尽量控制在波澜不惊的状态,丝毫没有暴露出半点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谢皇上。”

傅东楼拨了拨我的额发,“乖。”

“父皇!”太子崇重的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心肝刚才欺负儿臣,您怎么还说她乖?儿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就对了……

闻言,傅东楼伸出手,宠爱得拍了拍崇重的头顶,却说出了一句非常残忍的话来,“身为男子汉,却叫女人欺负了,是你无能。”

我心里乐得开出一朵花,拱手赞道:“皇上圣明。”

太子撅起了嘴哼唧道:“心肝怎么能算是女人……”

不过这话我全当听不见,一整天都维持着极好的心情,等到次日,我的心情就更好了,因为傅东楼赐了两匹稀贵的布料给我,并吩咐内务府为我赶制参加皇宴的新衣。

实不相瞒,往年的皇亲国戚都只是在小除夕夜相聚宫中一同庆贺,待吃完喝完后就各回各家。我也习惯了在和顺王府守岁,那时王府的人都不穿新衣裳,因为傅宝贝他有怪癖,一见着谁穿新衣就往谁身上扔炮,衣裳越漂亮,他扔得炮就越多,有时连亲爹亲娘他都不肯放过。

终于,我又能穿着漂亮的新衣裳过年啦!能吃好的穿好的,如果这都不算是幸福,那什么才算?我幸福得有点飘,在内务府总管前来给我量尺寸时,我还对其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就按上一件的尺寸来!”

内务府总管用非常淡然的语调说出了一句特别虐心的话,“郡主您长胖了,所以要重新丈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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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九。

这日,皇宫里举行了祭天仪式,用以驱逐疫疠灾患之鬼,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群萨满巫师击鼓做法将那阵势搞得忒大,所有人都很虔诚地观看,唯有我百无聊赖东瞅西瞅。

终于,叫我瞅见了那位传说中的钦天监正使、著名的皇宫风水气象研究员、非靠谱非正常人类杰出代表姜淮姜大人上场。

他一身官服穿得人模狗样,说话声音也正经得很,“禀报皇上,臣以为瑞雪刚过,便出祥云,是皇上革旧出新的新政与爱民如子的热忱,双双感动了上苍,因此大岐也被上苍尤为善待,诸多天象均乃大吉大利的祥兆啊!”

我嘴角一邪,摆上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

国家的统治者未必每朝每代都信神鬼、预兆之说,但为何从不见姜淮这号人失业?其实细想一番就能明白,因为王者要借他人之口,制造正面的舆论导向巩固政权。

所以姜大忽悠红得很有道理,火得很耐人寻味。

“心肝,”太子崇重扯着我的袖口,“姜大人说的话,你怎么看?”

我低头与他耳语,“皮囊好看的人,最擅忽悠,你今后若继承大统,定不要被这号人忽悠了去。”

崇重的那颗小脑袋,点得倒坚定得很,“嗯!”

……

暮色四合时,笙瑟和鸣,皇宫乐师和舞姬齐展本领,而我跟在众多嫔妃的后头,缓缓步入了皇家宴席。

进去之后,我一眼就看见了爹爹和娘亲,无奈教养所致,我不能激动地扑过去大诉思念,我只能坐在最靠外的位子上。

傅东楼自然是坐在上方宝座,眉眼均沉静,耀眼的皇冠和黑玉般的发色对比强烈,却尤为夺目好看,他缓缓道:“今日乃是家宴,无须多礼,大家也不必太过拘束。吴惟庸,将朕的赏赐分发下去。”

大家都跪了,“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傅东楼说了这简单的三个字,王者姿容那叫一个气质卓绝。

宴席开始,江南的歌女唱着小曲,那软绵绵的调子,依依呀呀的,唱得人魂儿都要酥了。我埋头悠哉悠哉地品着开胃小食,却没想,没过一会儿,有位小太监便塞给我一张字条。

一边嘴里嚼着花生豆,一边好奇地将字条打开———

“衣裳很好看。”

那字迹倒也好认,正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傅东楼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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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3:《最怪的癖是如何形成的》

那一年的除夕夜,姜淮照例穿着骚包的新衣,爬上了和顺王府的墙头。

心肝抱着他弟坐在院中,讲解道:“宝贝,知道除夕为什么要放炮吗?”

宝贝:“为哒(啥)?”

心肝:“因为会有妖怪到来,只有放炮才能把妖怪吓跑,妖怪呀,这天都穿着颜色鲜艳的新衣裳,你去炸妖怪吧,姐给你点炮竹,你扔。”

那夜,炮竹声中夹杂着男人嗷呲乱叫的声音,委实销魂。

自此,三观可塑性极强的傅宝贝,每年除夕不贪吃不贪玩,而是神情严肃双目炯炯,拖着鼻涕拿着炮竹,炸遍了所有穿着新衣的“妖怪”,所谓执念,正是如此T.T……)

63 【碰瓷界的专业人士】

我彻底疯了,这不是真的!

我一定是食物中毒产生了幻觉,不然为何会看见大岐国的当朝帝王给我写了一张调情小字条?!这五个字不是调情吧,也不应该是调情吧?可我看来看去左思右想,这分明就是调情啊,惊!

戏本子里类似这样的桥段早就不新鲜了,男的说“你今天好美”“你衣裳真好看”“你穿得真漂亮”,女的说“哎呀讨厌啦”“是衣裳好看还是人好看”“人家不穿更漂亮”,这样你来我往一来二去不就勾搭上了吗!

傅东楼他到底在想什么?!

“呦,咱们的小心肝津津有味地看什么呢?”

恒悦王傅狄念突然走到我身边,伸直了脖子要瞧我手里的字条。

在歌舞升平热闹喧嚣的皇家宴会上,总少不了那种需要人来机智抵抗的突发状况。

我一把将字条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就着水咽了下去,然后挑眉微笑道:“没什么啊,王爷您眼花了吧?”

恒悦王看着就不像善茬,除非他早登极乐世界,否则怎么可能永恒愉悦,“这么慌张呀,莫非……是在趁连铮出征之际,红杏出墙?”

我红着脸咳了几下,然后干笑道:“呵呵王爷好风趣,心肝还不曾成亲,又何来出墙一说?”

南良王也凑了过来,“心肝你说得很对,未曾成亲就是正常的男欢女爱,你现下爱上谁了跟王叔说,叔帮你说媒。”

“哪轮得到你说媒,人家小心肝是可以请皇上赐婚的。”

“是呀,可都别忘了,皇侄女不仅是咱们的小心肝,也是皇上的小心肝呢~”

我被一群贱人组团围剿了……

这四位王爷,算是皇亲国戚中著名的刺头四 人帮,最喜欢挑事儿和看热闹,日日唯恐饭菜太淡唯恐天下不乱,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的狼子野心。

但好在,他们只是有狼心,实力却还不如一条哈巴狗。傅东楼都不屑收拾他们了,得过且过吧。

若放在平时,我也同样不屑与他们纠缠,大老远看见,我能躲就躲了。可现下我却无处可躲,只能笑脸迎人,“众位王叔莫着急,还无人能入心肝的眼呢。”

傅狄念哈哈一笑,视线瞟了瞟皇上的方向,“都不入眼吗?没想到皇侄女的心,竟有这么大。可是怎么办呢,年少的女子还可以这般,你都是老姑娘了,若再没有归宿,叔叔们该多为你着急啊~你们说是吧?”

南良王:“可不是么,本王急得头发都白了。”

我咬着后槽牙是控制控制再控制,可还是没能控制得住,“话不是这么说的,与其嫁给———”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撞了个正着。那人一个踉跄,杯里的酒全泼到自己胸前,“呦嚯!老远就看见惜缘郡主印堂发黑,定是霉运当头,瞧瞧,连下官都被波及了呦~”

呵,我忘了说,姜淮姜大人在碰瓷界也是鼎鼎专业的。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束,连感慨都发自肺腑:这种什么瞎了眼的颜色都敢往身上穿的男人,多活一天,旁人就多一分磨难啊!

那身别具一格的桃红长袍太过出人意料,不仅骚包中带着几分浪荡,而且诱惑中带着些许风情,也不知他是想要生生揉碎多少女人的心……

可是皇宫中的女人大多都是皇上的女人,姜淮这么盛装出席,很有勾搭红杏出墙的意图。因为放眼望去,连穿着清凉的舞姬都没他扎眼,而且这货还不停的搔首弄姿挤眉弄眼,他可真是太奸诈了!太阴险了!太不要脸了!

“郡主,下官可以为您测测如何才能转运,不如……借一步说话?”

当然要借,我本就想脱身。我对着恒悦王他们行礼道:“众位王叔,关系到前程运势,那心肝就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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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庭外透气,晚风夹杂着欢声笑语刮过我的耳畔。

姜神棍走到了我眼前,微笑也颇为规矩,“小心肝呀,我本无意与众不同,奈何品位甚是出众,你看见没有,方才在人群之中,唯有哥哥我最受万众瞩目。”

是呀,因为大家以为你脑子有病。我腹诽道。

“你怎么眼睛都不红一下啊小心肝,我救你脱离苦海,你难道就不感动吗?”我还没张嘴回应,姜淮就继续对我招了招手,“来吧,哭也是可以的,这会儿不用矜持,哥哥的胸怀永远为你敞开。”

“按说满月催人狂,怎么还未有满月,你就开始发骚癫狂了?”我的表情万般嫌弃。

“哎呀小心肝,我的这颗真心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巴巴得念着你盼着你呐,你对我这样的态度,真的好吗?”

请允许我用一个字来表达内心所有情绪———“呸!”

姜淮笑得菊花绽放,“你要是敢呸,我就敢用嘴接,来吧妹妹~”

我是多么多么怨毒的看着他,“你有病吧?”

“是啊,我有病啊,我的病因就是你,那病的全称就叫做相思———”

我再次确认我与姜淮的逻辑没有任何一丝交集,“死远一点,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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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4:《腹黑冷峻派》

姜淮:我近日发现一个问题,有些读者捧黄桑捧得太不像话了!说他腹黑冷峻迷死人,可是黄桑出场辣么少,台词也辣么少,这情况按谁身上都会腹黑冷峻起来吧!再说作者是著名的偏心眼子,由于垂涎我的美色硬是给我加戏加戏,更甚至有一回台词直达六行啊,我都快要念断气了好吗!而且作者总是在我话尾加“~”这个呻 吟号,不然腹黑冷峻这个词还轮的到黄桑嘛恩哼~

傅东楼:赐死。

姜淮:……黄桑你敢再多说几个字吗?信不信你一多说肯定就不冷峻了,就没读者爱你了呦~

傅东楼:赐姜淮一死,即刻。

叔党脑残粉:啊啊啊哎玛叔你赢了!果然说啥都感觉腹黑冷峻啊,就像高贵冷艳的作者一样迷煞吾辈!至于神棍嘛,随便扒光扔粪池吧。)

64 【傅东楼是驯兽师吗】

久未见面,那位贱人中的翘楚自然是不会听话得“死远一点”,他拿出了一副“我要是入地狱,你必须来陪葬”的阵势,将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然后贱嘴一张,吐出两个字:“胖了。”

我不遗余力地瞪他,“……胖了咋,又没吃你家的饭!”

“国库都要被你吃空了吧小心肝?”姜淮又开始瞎嘚嘚,“哥哥我倒是可以勉强将你收编到姜家的族谱里,来吧蛀虫,就当为百姓做好事,你放过国家吧,专门来祸害我一人,可好?”

我在心里对姜淮进行了多达五百次的暗杀行动,这才按捺住了自己想要揪住他衣领给他一个过肩摔的冲动。

“诶我说,这阵子 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件?”他刚问完就摆手道,“罢了我不问你,我掐指一算就能知晓。咦~~我算出宫里发现了一瓶能让‘君子变淫贼,烈女便荡 妇’的禁药,是不是这么回事啊小心肝?”

“……”不得不说,姜淮的戏路好野,这精神分裂的神算子被他演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他贼眉鼠眼地凑近我的耳畔,笑得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啧啧,哥哥说的话你可别往外传啊,那药呀助孕,事前一颗爽歪歪,事后就能给你一个娃,小心肝,你猜猜为何宫里会有这种禁药?”

“你心里就不能阳光一点吗?”姜淮已经把我逼到盗用我爹名言的份上了,“这又有何不妥?难道你就没有听过这句话:要爱,就要爱得酣畅淋漓;要怀,就要怀得不顾一切。不过是点助兴的小药,你连皇上的床笫之欢都想八卦吗?我真是好崇拜你的无耻。”

姜淮曲起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小心肝,我看你是因为葵水将至,所以情欲渐生对吧?连这都看成了爱!这哪里有爱?这分明是一群龙争虎斗暗藏杀机的宫心计!哎~我要是说你脑子进水那都是夸你,你那分明进得是面糊糊~”

“所以呢?”

“所以你要快点远离这龙潭虎穴跟哥哥回家呀,一会儿我便求皇上赐婚,皇上要是问你愿不愿意,你就说你爱死我了,非我不嫁,听着没?”

“哈哈哈哈,”我笑得不羁,“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误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有病?本郡主就算神经失常了也不会爱死你的,你死心吧,孽畜。”

我转身就走,隐约听见姜淮散在夜风中的话,“我知道胜算不大,但却仍想知道一往无前的后果是怎样,就赌一把吧,心肝……”

赌徒的心理我着实不懂,夜风还真是有点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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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席透了一下气,却仍带了一口闷气回来。

谁知刚抬眼一看,就如当头棒喝一般———刺头四 人帮竟没有散开,依旧围着我的位子聊得起劲儿。我眉头一皱,他们到底对我是有多大的执念啊,我很不明白!

那时,丝竹乱耳,觥筹交错,在我进来后歌舞恰巧刚演完停了,恒悦王傅狄念瞄了瞄我,嘴角一邪,便向高高在上的傅东楼拱手请示道:“皇兄,臣弟肚子里倒有一个有趣的故事,想讲来给大伙助助兴,不知皇兄可否应允?”

按理说,傅狄念满肚子都是馊点子,如果有故事的话,那一定也是馊故事。

上方宝座上的人,在饮过几杯美酒后,霸气凛冽便被一股慵懒惬意的神情掩盖住了,他朝空气压了压手,“皇弟不必拘礼,但讲无妨。朕倒依稀记得,和顺王最爱听故事,若是你讲得好,朕定赏你。”

“从前啊,有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它总在驯兽师的眼前闹腾挑衅,驯兽师看着不自量力的小兽特别喜欢,但又怕被别人发现……”

姜淮在旁边小声嘀咕:口味好重,人兽恋呐。

“……后来驯兽师将小兽藏了起来,小兽也乖巧地臣服于驯兽师,可是从它的兽眼中明显能看到,那全是隐藏的假意。兽就是兽,绝对不适宜圈养收藏,否则趁你不注意被它一血封喉时,可就晚喽!”

恒悦王的故事讲完了,姜淮也小声做了评价陈词:简直是狗屁不通讲的什么呀……

“皇侄女,你觉得这个故事有趣吗?”恒悦王突然扭过头来,对着我问。

我痛苦的理解着,“关于人兽的故事,心肝只听过《武松打虎》,对别的并没有太多见解。”

我爹开口为我说话,“这故事倒很有‘农夫与蛇’的讽刺意味,心肝的脑筋直,向来听不懂太有内涵的故事。”

恒悦王哈哈一笑,“哎呀,怪我,把场子讲冷了,还请皇兄责罚。”

“那朕就罚你多饮几杯,”随口打发了恒悦王,傅东楼的声音就稳稳向我飘来,“惜缘郡主今后可要好好做功课了,这故事听不明白的话,过一会儿朕单独教导你。”

果然不是亲叔就会有很大的隔阂啊……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像只懦弱的软蛋,“承蒙皇上教导,惜缘三生有幸。”

“太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太监又扯着那副小细嗓报幕了,但我此刻还不知,一双命运的大手正不断推着我向前,想要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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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显然这四个王爷知道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他们会有什么阴谋吗?敬请期待后续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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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销魂《晚安小贱人》:讲述一个人 妻如何被狠狠虐后来反虐回去没有我也不清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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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书名和简介都是我编的,我编不下去了……

只有作者名是真的,去搜吧~)

65 【酒入愁肠怒火中烧】

太后晚来,那是天性使然,她深以为不摆谱不拿乔各类皇家宴会都准时到的太后不是一位好太后,那些会减弱气势的行为,身为太后的她从不稀得做。

而太子晚来,那是源自于太后对他的溺爱。所谓溺爱,就体现在太后娘娘最常说的两句话上———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国库吃空也得让哀家的小崇重吃个够;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塌下来也得让哀家的小崇重睡个饱。

正因如此,大岐国的太子殿下一贯都是吃饭吃到嘴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譬如今儿个这小除夕,太子午睡睡过了头,于是就……

众人在行礼完后照常寒暄客套,一时间,皇家宴会上马屁与牛皮齐飞,堆满了妃嫔们狗腿子般的笑容,真是热闹非常。

我终于舒缓了一口气,太好了,大家的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了。那泡在汤罐里的乌鸡肉、卖相尤佳的鱼落松泉、还有眼迷离的醉虾与脸羞红蒸蟹,都正巴巴得期盼着我能用唇舌去慰藉它们的身体呢!

我这么善良,自然是会满足它们的期盼,落下的第一筷,我便夹了块儿鱼肉进嘴尝———

天啊口感太棒!那叫一个肉质细嫩爽滑鲜美,竟胜过我毕生吃过的所有鱼类,肯定值老钱了!我不禁脱口而叹:“啧啧,这鱼的味道好诱人啊……若吃了这顿没下顿岂不是很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