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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我不是男人,不然我得祸害多少女人?

傅东楼专门揪出来我话中的歧义,“眼光再济也不会爱叔,因为那有悖常伦。”

诶诶诶?我琢磨了一番,才发觉方才我应该说———她的眼光怎能如此不济,竟然会不爱你!关键时刻,果然不能太讲礼貌啊……

空气中蔓延着一种很碍眼的气氛,我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合适,想了想,不如换个场景打破尴尬好了,“你要不要去甲板上透透气……嗯?”

我被自己的尾音吓了一跳,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竟也学会了他的腔调,真是要作死啊!

倒是傅东楼面色无常,应了我一声:“好。”

今日太过稀奇,向来不对盘的我和他竟然也能一起乘船游河,我的心思有点乱,总觉得事情不像显示得那样简单,一定还有更多的阴谋算计藏在这平静的表面下。

他对我和善了点儿,难道是因为他想说服我嫁给连铮?为了国家,他想说服我去牺牲?

人果然不能想太多,这一分心,我忽然被自己绊地踉跄了一下,倒也没吓着,只是觉得自己又蠢又丢人:这年头连平地都能摔跤的本事也实属难得了。

可下一瞬,右手就被人牵住了。

晴空一道霹雳,正中我头顶———

是傅东楼在牵着我走,他的话语中仍是带着嫌弃,但明显也夹杂了三分关爱,“路都不会走,要是摔到河里,可就把皇家的脸面彻底丢干净了。”

我没有用“没人知道我,摔河里也无妨”这样的话去反驳他,而是有些不自在地扯开话题,“叔,你看今晚的月亮好美。”

夜空寂寂,了无星辰,也……了无月。

我叔抬起头,却仿佛真的看见了月色,“嗯,很美。”

那副专注端详的神态,让我都不由得揉揉眼睛重新看向夜空。

傅东楼突然就笑了,“傻子。”

仿佛方才我说得那句话,是多么多么可笑的一句话,又或者是我的动作,衬得我是多么多么可笑的一个人。

甲板上的花灯光线朦胧,在这飘渺的映照下,他笑得连眉眼都弯了下来,好看得足以让人心肝一颤。

39 【寂寞的话去逛青楼】

风起,我那颤抖的双唇半开半阖,欲语还休。

“你这傻子在想什么?”

他的呼吸轻浅,话语夹杂在风里,就似在我耳边拂过一般。

有些事情自己琢磨难免费劲,我抬起双眸迷茫地望着傅东楼,“我有很多事情都不能想明白,连铮那人看着就不像善茬,叔为何还如此纵容他?他日日都来王府,看着温和有礼不急不躁,但我总能嗅到他势在必得的野心。是不是为了江山大局,我必须要嫁给他?”

傅东楼没有料想到我的心思竟如此通透,不过那一丝惊讶转瞬即逝,他的笑容散在风里,“你喜欢便是,若不喜欢,就回了他。”

“无妨?我不嫁他也无妨?!”我有些激动,带着几分内力将我叔的手牢牢捏紧。

他点头,“无妨。”

这是我此生所听过的最动人的两个字,不似情人间喃喃诉说的“爱你”“想你”,而是傅东楼漫游在夜色里,对我道出的那句“无妨”。

后半夜我大概是困了,意识断壁残垣,记得全是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不是很连贯。

好像船舱里又有哪家的纨绔公子与男伶唱起了黄梅戏,得到了大家疯狂的起哄;好像还隐约听到傅东楼在我耳边轻声地问道:“姜淮呢,那个年轻人很是有趣,你怎么看?”

他在等我回话,我的眼皮却开始打架,最终还是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

有梦袭来,依稀是我站在淅沥的小雨中,被人轻拥。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我想推开,又不舍;我想抱紧,又不敢。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我不断听见有人在清扫落叶,那落叶破碎的声音让我觉得奇怪,这漂游的船上哪里来的树,又哪里来的叶?

终于不耐烦地打开眼帘,我朝四周一扫,却发现这是我自己的房间。而所听到的声音,是王府里的苏婆在打扫院子。

我到底是怎样回的王府?还真是不太记得了。

“郡主,您醒了?”

三元进来,伺候着我起床洗漱,动作里全然是小心翼翼。

“你怎么这副表情,又打碎什么东西了怕被我骂?”我随口问道。

“郡主不记得了?昨夜是万岁爷抱您回来的,奴婢觉着,万岁爷好像并非不待见郡主,要不然也不会———”

我执着平素里最喜爱的白玉簪花发饰,正要往发上插,忽然就停下了动作,满眼惊愕,“你在胡说些什么!”

三元噗通跪地,“郡主您息怒,是奴婢多嘴!”

……即使一夜都不得靠岸的船,也是不可能困住傅东楼的,我早该想到。

可是,他这样折腾一番的目的是为何?如果体察民情的话是假,那哪一句话才是真?

人都说圣意难测,果然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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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连将军又来了。

他那双细长的凤眸里,依旧不含一丝不满,仿若我从未给过他难堪,“郡主可还安好?这几日变了天,可要穿厚一些,避免着凉。”

连铮的话,让我不知该如何再给他脸色瞧。

“将军请坐吧,”我叹了口气,“四喜,看茶。”

他们都说,如果我不喜欢,回了便是。我终于决定换种方法,善意地劝退一下他,“将军平日里除了练兵,可还有什么消遣?本郡主听闻将军并无其他亲眷,若是觉得寂寞,是可以找一些女子缓解缓解。”

我说得极为委婉,将“寂寞的话,可以去逛青楼”这个建议用最平淡的语言,转述了出来,我觉着我真是用心良苦。

还好我不是男人,不然红尘中又会多我一个风流潇洒的浪荡子。

连铮听罢,嘴角便溢了笑出来,还换上了一脸“即使你无心,今生我也要与你相见相缠”的表情,对我言道:“郡主所言极是,看来往后,末将要多与郡主走动走动,以便缓解缓解寂寞。”

“……”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正无言相对时,一个颇为骚包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小心肝啊,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你对哥哥我可有一丝丝挂念?是不是想死哥哥啦?!”

我是真的在想,他为什么还不死?

“呦~~”姜淮一抬头看见了连铮,嗓子里冒出的那个“呦”字堪堪拐了个山路十八弯,这才停了下来,“看来,下官来得不太是时候,郡主既然有佳人作陪,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混蛋,你站住!”

姜淮转身欲走,却被我叫住了,因为我发现他那种懒散又浪荡的气息下,好像还藏着一丝危险的怒火,他不常这样,我怕他回去以后拆房拆墙,若是不慎拆错了与王府共有的那面墙,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郡主,下官前来其实是想汇报一件琐事的,可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姜淮向我挑了挑眉,秋波乱飞。

我皱起眉,将那句“有屁快放”咽进肚子,“但讲无妨。”

得了我的令,他突然就凑近,对着我的耳朵啾啾啾啾,我的眉头便越蹙越深。

他说,马逢春成亲了,就在今日,他就是刚吃完喜酒回来。他还说,马逢春嫁给的是一个贫困县的县令,嫁得特别偏远。

“为什么会这样?”逢春虽说是家里的二小姐,但不至于有这样的姻缘。

姜淮笑了,声音也不再避讳外人,“那县令的爹与马逢春的富商爹是旧识故交,曾患难与共过,近日终于重逢,马富商挥手就把女儿嫁去了,太真挚了!没想到人间自有真情在啊,我以后再也不会瞧不起有钱人了,有钱的人可都是好人。”

马逢春成亲却没叫我,到底是为什么?她不是一向喜欢跟着我玩儿吗?我的表情有点僵,“那喜酒……是什么滋味?”

姜淮摸着自己的唇,“酒啊?下官还口留余香,郡主要不要尝尝?”说着,他就歪头凑过来。

40 【行云流水般的神威】

姜淮的脸越凑越近,我的膝盖蠢蠢欲动,蓄满了“一招就让他这辈子再也不能人道”的内力,在我刚要对姜淮行残忍之事时———

“砰!”连铮的茶杯重重地磕在了桌上,他的语气倒仍是不疾不徐,“姜大人,请自重。”

那个所谓的姜大人自然是不知“自重”为何意,他捂着胸口对我风骚叫喊:“噢~~溺了溺了,下官要沉溺在郡主嗔怒的眼眸里了,怕是再也活不过来了啊郡主!轻点瞪我好吗,别这么用力,我就快要把持不住了。”

“……”对于姜淮这稀烂的人品,我实在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面对,我对他摆摆手,“你赶紧溺远一些,也死远一点。”

姜淮目露春色,面带桃花,直起身环臂对连铮挑衅道:“郡主的残忍让下官心笙荡漾,恨不得与之纠缠一生,不知连大将军是否也有同感呢?”他可真是贱得不同凡响。

我侧头看向连铮,只见他连眉头都没皱,便又端起茶杯徐徐地饮着。显然,他是不愿意搭理神经病的挑衅。那般超脱的姿态,隐隐透露着大将的风骨,倒真与传说中镇定击退强敌的连大将军并无二致了。

等等,连大将军?

突然一瞬之间,我脑中好似就清明了!凭着往日看戏本子落下的扎实功底和我丰富的想象力,我终于将“马逢春成亲不叫我”这其中的缘由脑补了出来———

因为马逢春曾与众人说过,那传说中的连大将军便是她梦中的情人,她就喜欢连铮这样的硬汉。等了多久,连大将军终于北伐归来,她正盼着能与连铮相见然后梦想成真呢,不料,她心中的汉子便求皇上赐婚了……马逢春的含情少女梦,就这样彻底地碎成了渣。所以她连带着,便不想看见连铮喜欢的,那个我。

我真是有泪都不知道该怎么淌……

“郡主也无需愁锁眉梢,”姜淮继续骚包着说道,“那个马二小姐倒也挺受重视,在娘家这边成亲办酒后,那新郎官接她回昌博县还要再摆一回酒,反正你成天也没有要事可做,就跟着去男方那边再喝一次呗。”

昌博县的上届县令,据说穷得都要尿血了,那逢春嫁得这个现任县令,还能好到哪里去?她一定是受尽了委屈!不行,好歹是跟过我的人,我岂能看着她惨遭此等不幸!

我一拍桌子,猛站起来,“四喜,快去把‘追风’牵来,速度!”

“好的郡主!!”四喜撒开蹄子就跑了。

全王府的人仿佛都被打了鸡血,因为她们知道自家的郡主,终于要出山干一票大事业去了。

姜淮却在此时泼了盆冷水给我,“你能骑马可又刹不住马,万一在路上掉下马背摔个爹娘不识可怎么办?”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问题。本地民风奔放,连马风都很狂野,不好骑控。就更别提王府的“追风”了,它可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跑起来没过够瘾就不想停的任性马……

四喜把追风牵到了门口,姜淮拍拍自己的衣袖,一脸勉强状,“哎,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帮———”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人影唰唰闪过,等再定睛一瞧,连大将军已经骑在了马背上。他还附身对我摊开了手掌,声音徐缓而淡定,“上来,我带你去。”

倘若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现下我定会迷醉在连铮这行云流水般的神威里。我在三元四喜不断倒抽气的声音里,强压着心神,淡着淡着就给淡定住了。

我终于搭上了连铮的手,“那就有劳将军了。”

逢春喜欢他,他去可总比姜神棍去,要管用的多。

连铮将我圈在胸怀前,但非常有礼地保持着距离,然后便调转马头要出发。

马下的姜淮,正欲言又止地痴痴望着我,那副表情就像是和人家比谁尿得远结果比输了的小孩一样,让人多少产生了点儿怜惜。

不过,逢春在那厢可正十万火急地等着我去怜惜呢!我得先救逢春去!

追风撑开鼻孔,甩着舌头,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夺路狂奔而去。不需须臾,便已经能看见马富商的府邸了。

我运力在腿,猛地向远处跳去!

“惜缘,当心!”

还不知道连铮喊我当心什么,我就被他抱住了。其实那时我已腾空,如果没有他,以我完美地功夫,我落地的姿势基本上也会帅得天怒人怨。

是的,我平素不太能刹住马,所以出于习惯,我一般都是这样下马。可这次,我忘了马上还有连铮(虽然他以前也有没刹住马的历史),我的猛然一跳,被他生生地牵绊住!

于是,我腾空的轨迹悲催地改了道———变成直线坠落,虽然被连铮抱住了,但估计也是要摔个爹娘不识了……

在那一瞬,我想的竟然会是:咦,想不到神棍还真是一个预言家呢。

上苍肯定是出于嫉妒,我并没有与大地母亲做亲密接触。由于最近比较忧愁,我的身体机能有些紊乱,体重增长得有点对不住街坊,我就那样毫无保留“嘭”的一声———

砸在了连铮身上。

“你没事吧惜缘?”他执着我的双肩,语意焦灼。

“……”有事的是你吧。

连铮的内脏竟没被我砸出来,我可真轻,我又重新找回自信了。

彼时,喜庆的接亲队伍已经吹吹打打,就要启程,我迅速从连铮身上爬起,朝新娘花轿那边跑去。

只需一眼,我就看到了那个穿着大红的新郎官,他正站在府门口和大家拱手道别。

一向喜欢壮男硬汉的马逢春,却要嫁给这么一个我一掌就能拍死的瘦弱男人,可真是不幸!但不幸中的万幸是,我来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新郎官的衣领,新郎官愣住了,马富商很惊魂,宾客们很震撼,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瞪得溜圆,仿佛我是来抢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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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家小区停电了,我下班回去要爬十八层楼,有人肯赏一点同情给我吗?)

41 【事情真相竟是如此】

我朝花轿那边喊去,声音豪迈颇具大侠本色,“逢春!本郡主来救你了!!”

马逢春的爹从惊魂中回了魂,连连摆着双手劝我,“郡主郡主!可万万使不得呦!”

我怒了,“本郡主是来救人,有何使不得!”

“不是,郡主你快撒手,新郎官快被你勒死了!”

“……”我这才将视线重新放回到新郎官的脸上,他长得倒还凑合,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可现下这位新郎官正满脸苍白,已然就快要翻白眼了。

罢了,芝麻大小的官也是官,为了给我叔省点儿心,我便将揪着他衣领的手松开了。

“咳咳咳咳。”新郎官猛咳不止。

他真是比小鸡崽还要柔弱,这样的身板,别说我一把能捏死,就连逢春一屁股都能坐死仨。念及此,我满脸愁云惨淡,就更是心疼起逢春来。

连铮栓好了马,走到了我旁边。一个郡主加一个将军,我就不信还搅不断这一场孽缘?我的底气更足,对着花轿命令道:“马逢春你下来,本郡主带你走!”

周围所有群众的头顶上空,都飘荡着经久不息的疑问:“不是吧?这都行!”

也对,世间的抢亲戏码太多,他们见过男人来抢新娘的,也见过女人来抢新郎的,这回是第一次看见女人中的女人也就是本郡主来抢新娘,那些颗小心心难免会受到一点点惊吓,我很能理解。

这番动静终于让新娘子抬手掀开了轿帘,我眉头紧锁地看着马逢春揭掉红盖头向我走来。

她清俪的容颜染满忧愁,人好像还瘦了一大圈,这回可真真像是林黛玉了。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强忍着想杀人的悲愤,“你怎么清减这么多?!是不是你不嫁他,你爹就不给你饭吃!你不要怕,本郡主给你做主,没有人敢逼迫你!”

马黛玉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还在新郎官的脸上多多停留了片刻,接着她对我不自然地说道:“郡主……是因为此去路途遥远,逢春怕把轿夫累残,咳咳……就刻意节食了一阵,并非是爹爹不给我吃饭。”

很明显她的演技还只流于表面,戏未入骨,我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撒谎了,你若是心甘情愿的,又怎会成亲不通知我,不要怕,尽管将实情告诉本郡主。”

逢春好似要哭的样子,“……讨厌,我怕我见了郡主会舍不得地哭嘛,新娘子成亲哭哭啼啼多不吉利,郡主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我哭呜呜呜呜……”

“难道你不是因为连铮的原因才不请我来?你不是说最喜欢连将军这样威风凛凛的硬汉吗?你怎么可能会甘愿嫁给别人?!”

此言一出,新郎官一愣,马富商一惊,连铮一滞。

马逢春顿时止住了哭,几乎要晕厥,“郡主!我是把连将军当偶像,不是每个偶像都要拿来做相公的啊郡主!”话毕,她就跑到那个小鸡崽县令身边,“相公,你听我解释,其实那日———”

那日,马富商与故交重逢,特地把人邀来府中一聚,而那个做县令的儿子也陪同他爹一道前来感恩。

待字闺中的春情少女马逢春,恰巧与那文气彬彬气质谦和的县令打了个照面,朗朗的晴空,闪了电。他们的脚步停住,默默相视,四周瞬时一片寂静唯有百花齐放咻咻咻。咻咻咻是射箭的声音,那是一见钟情的箭,并没有射偏。她们二人心中的情爱浪花朵朵开,不断地拍打着彼此心房的堤岸,就是那般,王八终于和绿豆,对上眼儿了……

不料事情真相,竟是如此。

我终于体会到了“多管闲事必自毙”这句话的真谛,而打马来时的万千悲愤,最终也只能化作绕指柔肠,我尴尬地堆砌了一个还算比较能看的笑容,“让大家受惊了,这着实是一个误会……”

众人:“……”

我将已丢得不剩多少的脸面揣进兜里,“为了给大伙压压惊,今夜所有的盛宴美酒,都,都算———”我在思考自己还剩多少私房钱。

“都算我的。”

干净又英气的声音出自我身旁的连铮之口,他那番姿态镇定有加,威风不减,好一个浪里白条十八弯,他竟把我给截胡了……

不过截得很好,本郡主还算满意。

“哈哈哈哈,郡主竟能为小女的终生幸福不说二话赶来‘营救’,真是我们马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泽。连大将军也是妇唱夫随,爱心可鉴苍天,你们就是她俩的恩爱好榜样!”马富商来了状态,高兴得快要升仙,“和顺王府果然人人善心,马某上个月还在蒲若寺见到王爷,他已为苍生祈福了好几日,你们大伙看看,和顺王府里的人全部都是百姓的大救星啊!是不是啊?是不是!”

马富商很激动,我听了以后也很激动———我爹上个月只出门狩猎过五日,狩猎场在北面,蒲若寺在最西,中间可隔了十万八千里,我爹是断不应该出现在蒲若寺中啊?!

但我一向聪慧,我的激动全隐藏在内心,压得严严实实,“过奖过奖,可别误了吉时,让新郎新娘启程吧。”

马富商眉开眼笑,“正是正是,你们看郡主想得多周到。”

夫子曾跟我说过,若你有权有势,就算你屁股放得那啥在别人眼里都是香的,所以一定要保持本心,万不可被恭维冲昏了头。

我就很清醒,清醒地不能再清醒,我觉着我爹可能在外头有了人。

不仅如此,他可能还将那女的藏到蒲若寺了,如若不然,为何他要对我们全府上下都撒谎。撒谎就罢了,他最后还真弄了一些受伤的野鸡野兔抬回来演戏。

男人一旦撒谎演戏,不是为了权,便是为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