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昊直截了当,“你的意思是,如果她做了我的女人,你还要和她睡?”
楚尧毫不退让,“她是我捡到的,她应该先成为我的女人。”
“你想先和她睡?难道你要和我较量一番吗?”印昊威胁地看着楚尧,“其实我不介意把你杀掉,那样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楚尧笑,“你要杀掉我,恐怕自己也要付出代价。在炎荒,盯着你这个位置的人不少,你那些手下面上忠于你,但是心里未必不想取代你的位置,如果你受了重伤,到时候未必不会有人趁火打劫杀掉你,最后这个女人我们两人都享受不到,不过是鹬蚌相争,便宜了渔翁。”
如果条件许可,印昊还真想和楚尧较量一番,不过在炎荒,危机四伏,内斗完全没有意义,印昊似乎有点苦恼,“怪不得女人叫祸水,果真是个会带来麻烦的东西。”
他的目光又回到米良身上,问道:“米良,你以前和男人睡过吗?”
米良筷子上正夹着一块肉,手一松,肉掉到桌上,对着印昊灼灼的目光,缓慢地摇了摇头。
“很好,真是讨人喜欢的宠物。”印昊似乎十分满意,后面的话是对着楚尧说的,“目前我还没兴趣睡她,不过如果我真的有兴趣,也不会通知你。反正,我不会让你先碰她。”
楚尧看了看不知所措的米良,道:“要不然我们问一下米良的意思?看她愿意先跟着谁。”
“你以为她有那个胆子说吗?而且我做事不需要问宠物的意见。”印昊往前走了几步,拍了拍米良的脑袋,对着米良惊惶的眼神,道:“好好吃饭,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目前还是先当做宠物养起来。”
第九章
炎荒枯燥的生活日复一日,不过对于这几个男人来说,现在新增加了一项娱乐活动——吃饱喝足逗米良。。
石头快速地吃完自己的晚饭后也跑到米良这里玩。他到的时候米良桌上的饭菜已经吃了一大半,她的肚子也吃得圆滚滚,正在和最后的饭菜做斗争。看到石头来了,连忙招手,“石头,你吃过了吗?我这里还有菜。”
米良今晚的伙食自然比石头好,石头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因为米良是特殊且柔弱的,生活在炎荒的人都比常人能吃苦,他才对米良的饭菜没兴趣,“我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你自己吃吧。”
米良苦着脸继续夹菜,前几天没饭吃,现在分量又多了点,要么就饿死,要么就撑死,穿越真是一件倒霉事。旁边还有两个男人对她虎视眈眈,米良彻彻底底沦为砧板上的肉。
石头在桌子坐下,看着米良慢吞吞地夹菜吃饭,眼睛直勾勾亮晶晶的,道:“米良,你吃饭也很好看,有个词叫什么,哦,秀气,对了,就是秀气,不像我们几下就吃光了。果然狐妖做什么事都好看。”
米良不说话只吃饭,心里想还是石头更可爱些。
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黑夜缓缓张开巨大的翅膀笼罩大地,炎荒又到了一天中最沸腾的时刻,这里的生活沉闷无聊,不在沉闷中灭亡,就在沉闷中爆发,三百多个男人开始狂欢,喧闹声传得很远很远,米良在屋中也能听到。
屋中的几个男人现在显然找到更有趣的新鲜事,等米良终于把所有的食物吃完,印昊又向她招手,“过来。”
米良慢吞吞走过去。
印昊像个老爷一样闲适地坐在凳子上,“饭不能白吃,你是个女人,我们又都这么无聊,你跳个舞来娱乐一下。”
米良现在只觉得撑,几乎腰都直不起来,哪里还能跳舞?再说,她也真的不会跳舞,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会。”
印昊递过来一个不甚满意的目光,“那唱个小曲来听听。”
米良继续摇头,“我五音不全,也不会唱歌。”
“难道你只会吃饭?”觉得自己作为老大的威严遭到打击,印昊面色沉了沉,“如果这些都不会,那你就跳个脱衣舞来看看,不会不要紧,只管脱光就是。”
米良惊愕,犹犹豫豫道,“那我还是唱歌。但是我唱得不好,你们别见怪。”
石头在旁边规规矩矩坐好,准备听貌美如花的狐妖唱出世上最美妙的歌声。幼时石头曾听人说,狐妖都长得纤腰白肤,歌喉动听,常用歌声引诱年轻俊朗的男人,使其神智迷惑,然后奸之、惑之,最后倒贴给男人洗衣做饭当媳妇,石头那些当盗贼的哥哥们是这么说的,每次说到狐妖的时候个个一脸向往,巴不得被狐妖迷惑了去。石头正襟危坐,他相信自己才不会被人迷惑,但还是想听听传说中狐妖的歌声。
米良干咳两声,一扯嗓子,唱道:“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顾忌到是在此处藏身,米良没有扯开嗓子吼,但是为了唱出《好汉歌》的架势,故意粗着嗓子,唱出来走调又走得厉害,既不是说,也不是唱,简直就是不伦不类,还不忘换个音唱合声部分:“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观众席上,楚尧微微皱了眉头,似乎在忍耐;印昊面无表情,似乎噪音污染对他没什么影响;石头嘴巴张开,直接可以塞一个鸡蛋进去,米良就是想唱首歌噎死他们,故意唱成这个样子,继续拉着破锣嗓子摇头晃脑地唱,等到她“嘿嘿……嘿嘿……”嘿个不停的时候,楚尧忍不住开口阻止道:“你从哪个世界来的?”
米良住口没再继续唱,脸上满是真诚,“那个地方叫地球。”
楚尧没说话,但是眉毛皱起,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地球人真可怜。
“我也觉得我们那里的歌不太好听,而且我嗓子也不好,刚刚跟你们说过了。”米良显得很无辜,“你们别介意。”
石头挠了挠头,昧着良心道:“其实米良唱得还可以,比外面的人乱吼好听多了。”
印昊发话了,“凑和着听,又不是来欣赏歌舞,只不过无聊打发时间。继续唱吧。”
米良不知道应该佩服印昊的忍耐力,还是该赞许一下他怪异的欣赏的水平,又跟着唱了两首,最后被楚尧强制叫停,连一向拥护她的石头表情都变得纠结,印昊脸上还是一派自然,懒洋洋地对楚尧道:“你不听可以出去。”
楚尧道:“外面的声音已经小了,她这诡异的歌声万一被别人听到,容易被发现。”
逗米良这项娱乐活动一般在饭后进行,通常是中午和傍晚,米良没什么幽默感,而且对这几个男人有戒心,每次都是他们问一句她答一句,其实是很无趣的。有一回印昊要她讲个笑话来听,结果她讲了两个有关现代职场的冷笑话,他们完全听不出哪里有可笑之处,只有石头干笑了两声。
不过看了若干年砖头一样平板板硬邦邦的男人,米良在他们眼中是新奇的,有趣的,柔美的,是具有吸引力的。就像在沙漠中盛开的一朵花,哪怕不是什么名贵漂亮品种,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有天晚上石头看着身着黑灰色衣服的米良,道:“老大,米良长得这么好看,天天和我们穿得一样,不细看的话就看不出是个女人,真的好可惜。”
印昊也有同感,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女人,穿得灰不溜秋,把美感都破坏得所剩无几,他道:“下次我会和他们说,换几件女人的衣服进来。”
楚尧问:“你不怕他们起疑心?”
印昊不担心这个问题,带着嘲弄的笑意,“这里本来就有人把男人按女人打扮起来,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只会说我们变态。”
这间屋不热,米良一般都会穿两件,黑灰色的衣服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当做腰带的布条胡乱缠在身上,像是手艺不好的包出来的臃肿粽子。除了皮肤白一点,还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显然这样的装扮非常不令人满意,印昊发号施令说:“米良,你去换你刚来的时候那身装扮,那才是你这个狐妖该穿的衣服。”
裙子已经洗干净晾干,但米良不愿意换,敷衍道:“老大,那件衣服当时捡便宜买来的,洗了两遍缩水,现在已经太小了,穿不上。”
印昊觉得米良总是会找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来推脱,脸色一沉,不满道:“你是要我来帮你换吗?我想就算衣服小了点,我也可以帮你穿上。”
米良只好躲进里间把裙子换上,连衣裙是及膝的,两条修长的腿从裙摆中伸出,像刚出水的藕一样白嫩;一头乌黑的头发自然垂下,如绸缎般光滑,白皙的面庞上眼睛如秋水一般,里面又带了一点警惕,长长的睫毛,将那双漂亮的眸子点缀得若隐若现;修身的裙子把女孩的身体曲线展示出来,又加上穿了文胸,胸部饱满,纤腰似乎不堪盈握……她站在油灯的光芒中,浑身散发出柔和的光辉,这样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诱人,裸-露在外的肌肤像玉一样,引诱着男人去摸一把。
印昊面色没有太多变化,目光却停留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喉头不自觉动了动;连一向话不多的楚尧,眼中却闪过一星流星般的光芒,石头两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直接赞了出来:“狐妖还是穿妖界的衣服好看。”
女人如水,如烟,如柳……是纤细温润的美,多少年来他们只看到都是肌肉壮实的男人,心在一瞬间柔软下来。
傍晚外面的喧嚣声依旧,印昊想,要是把米良扔到外面,她绝对会在最短时间内被那群饥饿的狼分食干净,还是应该藏得严实一点,他朝她招手,“米良,过来。”
米良却没有过去,站在原地绞动手指,看了看放在椅子上一件外套,道:“老大,我想再穿件外套,这里有点冷。”
傍晚炎荒的温度降得很快,不过还不至于到冷的地步。米良的目光微微偏离,不敢看印昊。虽然米良对男人了解不多,可是她觉得这个一见面就扒自己裙子的男人很危险。
“太阳才刚刚下山,炎荒这么热的地方,怎么会冷?”印昊才没这么好骗,他站起身,缓缓走到米良身边,一只手握住她光-裸的胳膊,光滑的皮肤很让他满意,身体某部分已经有了反应,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果然,女人是个特别的东西。他暂时松开米良的手,转身朝石头道:“石头,你出去看着外面,我们都在这里,万一外面有什么事也不知道。”
石头显然不愿意离开,“老大,我还想听米良唱妖界的小曲,虽然她的歌怪了点,听啊听啊也就习惯了。”
“以后你再慢慢听。”印昊拿出老大的威严,“你先出去。”
第十章
石头不情不愿三步一回头地朝门口走去,米良叫住他,“石头,你别走,我,我……你帮我把桌子的位置挪一下,靠在那堵墙边。”
她指着吃饭的桌子,一副位置放置不对的样子。石头转过身,没觉得桌子挪了之后位置会更好,迷茫着问:“你喜欢放那边?”
“嗯”,米良点头。。
印昊却盯着石头,脸色一凛,严肃道:“叫你先去看外面的情况,这里的事我会弄。”他还瞪了一眼米良,“你一个什么都不会女人,意见不要这么多。”
石头嘴中发出小声嘀咕,最后还是出了门,周围很安静,油灯的光芒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屋子里其他的地方都是隐隐罩罩,米良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趁印昊没注意连忙从椅子上拿过衣服,用最快的速度胡乱裹在身上,挡住露在外面的皮肤,遮遮掩掩道:“真的很冷,我没你们那么强壮,会生病。”
印昊朝她步步走过来,米良不自禁往后缩了缩,腿开始打颤,就在印昊离米良只有两三步远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楚尧突然窜出,眨眼间已到印昊面前,“印老大,你不是说她只是宠物吗?或者是说你看见女人就想上?”
印昊看一眼挡在面前的楚尧,鼻中冷哼一声,“她是一个女人,男人要女人天经地义。”
米良脸上毫无血色,眼中警惕与畏惧并存,她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服,却无法抑制自己的颤抖,楚尧道:“你看看她的样子,她本来就怕你,而且看起来也是没受过苦的人,她才来这里几天,你现在强要了她,她未必能接受这么大的变故。好不容易来一个女人,疯了或者死了未免可惜。”
“你也太危言耸听!”印昊不屑,“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你已经来了两年,竟然还没有脱掉外面的虚伪。大家都是男人,我就不信你不想要。”。
“就算我想,也可以再等一段时间,等她能够接受目前的变化再说。”
印昊皮笑肉不笑,“你上次还跟我争着要睡她,怪不得别人都说你喜欢装,果然如此。”
楚尧反问,“那你同意让我先?”
“你妄想。”三个字掷地有声。
“可她毕竟是我捡到的,我愿意把她拿出来分享,你还要在我前面,未免太说不过去。”楚尧占着这个理不让,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印昊。
印昊眼中烽火四起,字字铿锵,“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楚尧笑了,半真半假道:“既然我们都不愿意居后,不如一起?”
印昊看着他,目光锐利得像要射出万千细针,眸中先是有愤怒,良久,怒火慢慢熄灭,脸上似笑非笑,“好啊。”
楚尧来的时间不长,还保持着一定的教养和风度,印昊笃定楚尧也就是诈他,就不信他真能干出这种事情。
果然,楚尧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不过顷刻又舒展开,温和的口气,“那也不错,这种事情感觉很重要,实践多了就知道其中奥妙,我的技术很好,细磨慢捻,保管让女人爽到极致,不介意给老大做做示范。说起来,印老大应该没碰过女人,米良又什么都不懂,万一你找错地方就闹笑话了。就算没找错地方,只让你一个人胡搅蛮干,恐怕到时候女人除了疼什么都感受不到,以后再有我做对比,米良说不定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印昊在炎荒呆了十年,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年纪比现在的石头还小,定然是没有碰过女人的。
“你……”一个男人在这方面被人耻笑,印昊脸色铁青,强装自信道:“我定然可以让她销魂。”
“既然印老大不介意我观摩,我乐意一观。”楚尧唇边带着戏谑笑意。
印昊看楚尧是铁了心不肯退让,紧抿着唇,最后吐了一句,“我才没有你这种癖好,想着就恶心。”
两个男人在比谁的脸皮更厚的时候,那边米良已经一点一点挪动步子,挪到了桌子后面,印昊看她走开了好几步,也不管她,兴致被楚尧破坏得消失殆尽,“你说得对,她现在未必能接受这么大的变故,初来炎荒的男人接受不了而自杀的大有人在,我可不想这么稀罕的宠物死掉。”
他把楚尧推开,“楚尧,我没动她你也不要妄想动她。”
这晚对于米良来说有惊无险,等到他们走后,米良连忙插上门闩,还在门背后放了好几把椅子。她不被允许出这个房间,他们离开的时候依然会把外间的门锁上。这个屋外面还有一扇门,平时也是用了沉重的几把大锁锁上,再外面就是印昊和楚尧等人的住处,来这里的话势必要经过他们住处的门口,但是印昊是从来不允许别人靠近自己的住处,而且石头现在没什么事情,白天印昊不在的时候,石头就守在必经的通道处。
这里是炎荒监狱,几百个男人都逃不出去,更莫说她米良,除了感慨人生的荒诞,缅怀曾经的美好时光,幻想某一刻她又莫名其妙穿越从而离开这个地方,米良也不知道该如何幻化出自己的希望。
米良把那条裙子撕成了好几块布,彻底没有办法穿,也没有办法补,不怕死地把裙子放在椅子靠背上。第二天他们来看她,石头一进屋就发现了,米良解释道:“早上裙子挂在那把椅子的尖角上,我没注意,走路的时候一拉然后就刺刺拉拉划破了。”
她还走到那把椅子旁边,指着上面连接处微微凸起的木钎,做出怨恨的表情,“就是这里,这个东西太讨厌了,被挂在上面,一拉就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归根结底,是衣服质量太差。”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印昊的脸色,印昊坐在旁边,紧抿着唇,一副不甚满意的样子。石头显然没想太多,满脸惋惜,“那是你那个世界的衣服,现在彻底没有了,好可惜。你穿那条裙子真的很好看。”
“破了就破了,也没办法。”米良也做出惋惜的模样,“算了,衣服哪有不破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也对。”石头赞同,“老大也说了会帮你弄新的衣服。”
印昊一言不发,就算被挂住划破,也不至于破成跟布条一样,也只有石头这样不肯跟米良计较的人才相信她。米良心里没底,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印昊,见他唇角紧抿连忙收回目光,自欺欺人地用后背对着他,希望他不要计较。
不过这种自欺欺人是没用的,印昊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米良……”
米良禁不住身体一抖,缓缓转身,力图让自己表现得自然,轻声回复他,“老大。”
印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在米良手心开始冒冷汗的时候,门被推开,是楚尧,他一进门看到印昊就说:“铁老二在到处找你,还问我有没有看见你,他在你住处外面还叫了你几声。”
“外面的大门你锁了吗?”外面的大门是铁栅栏门,因为米良的关系,印昊给了一把钥匙给楚尧。
“当然锁好了。”楚尧一边向屋中走一边道,“可能他有事,你应该去看看。”
印昊是不会让楚尧和米良单独呆在屋中,叫石头继续在这里玩,自己先离开了屋子。
。
楚尧进来的时候手上还倒提着一丛青绿色的东西,他直接放在凳子上,“米良,这个你养着吧。”
那是一棵小小的仙人掌,大概二十厘米高,长满硬刺的茎像叠罗汉似的侧伸出两三块,更为漂亮的是,中间最高的茎的顶端,竟然开出了紫色的花,清新挺秀,娇而不弱。米良自穿越以来就没见过绿色,见到这一株开着小花的仙人掌眼睛一亮,眸中光华流动,“好漂亮,炎荒有仙人掌吗?”
死亡谷难得在安全区域见到一星绿色,这株仙人掌还是今天楚尧去一处极危险的地方偶然发现的,这样的东西肯定是会拿回来,本来想自己养着,念及米良也成天被关在屋中,还不如给她养。楚尧解释道:“有,谷外多一些,谷内大多都生长在地鬼区域。”
石头也在旁边说,“楚尧你好厉害,这种东西很难弄到。”
楚尧淡淡笑,“碰巧遇见,石头,你帮她找个东西弄点土进来种上。”
他拿回来的仙人掌下面是根,沾了少量泥土,米良拿起那一株花细细端详,小巧玲珑的紫色花朵美得让人挪不开眼,“明明看起来这么娇弱,但是生命力如此顽强,炎荒这样的地方,竟然能开出花来。”
楚尧淡淡道,“炎荒也有美好的东西,因为很少,更值得珍惜,就像你一样。”
“我?”米良微微自嘲,“因为你们是男人,我是女人。”
楚尧眉目疏朗,“你也是很美好的,如果可以,真希望不要破坏。可惜你来了炎荒。”
“谁都不想来炎荒,你也不想来,还不是来了。”米良道,比起一见面就袭胸加扒衣服的印昊,楚尧更像君子。
楚尧示意那一株仙人掌,“好好养着吧,炎荒也应该保存一些美好。”
“仙人掌很好养。”米良看着手上不大的仙人掌缓缓笑了,这笑从她的嘴角浸润开来,像妩媚的百合花绽放,明澈的眼睛荡漾出波光,笑出一片明丽的光阴。
这是楚尧第一次看见米良这样的笑,笑意在她弯曲的唇间流散开,让人如沐春风,楚尧看得有些痴,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的发丝拂到耳后,“米良,你笑起来很好看。”
米良笑意不减,露出整齐的牙齿,像盛开的荷花,她扬了扬手上的仙人掌,“谢谢你送我这个。”
印昊进屋的时候就看到米良对着楚尧笑得春光明媚,那笑发自内心,让她的整张脸更加妩媚动人,连他进屋两个人都没看见,印昊吼了一声,“石头,你在干什么呢?”
第十一章
听到印昊这一声吼,石头脊背一震,他真的没干什么,就站在旁边听米良和楚尧说话而已,脑海中在盘算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可以给米良带过来,但是印昊的声音明显是隐隐带了火气的,石头双眼迷茫,小声道:“没做什么啊。”
印昊面色阴沉沉的,“什么都没做,那你呆在这里干嘛?我让你呆在这里是让你来休息的吗?”
“那我该做什么?”石头惊惶,声音都弱了下去,看印昊阴沉着脸不说话,他又看向米良,恍悟道:“米良,我去给你找个盆,再装点土进来,帮你把仙人掌种上。”
石头觉得印昊派自己呆在这里是为了帮米良做点事,比如打打水送送饭,当然顺便也看着米良不要跑出去。他说着挪着步子朝门外走,经过印昊身边小心地看了看,印昊抬起脚就朝他踹过去,“正事不做,脑子也知道怎么长的。”
石头闪身,不过未能完全避开,裤腿上一个脚印,自我检讨自己最近太闲了,“老大,我马上去弄,以后少和米良说话,多干活。”
“滚。”印昊朝他吼道,石头连忙出去,其实是去给米良找盆弄土种仙人掌。屋中楚尧面色一派自然,看印昊似乎不太高兴,问道:“遇到了麻烦事?”
米良还挨着楚尧站着,也露出一个询问的目光,印昊看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极为不顺眼,目光扫过米良手中的东西,脸色已有些许愠怒,“米良,你拿的什么东西?”
米良的手捏着仙人掌的根部没刺的地方,满脸笑意地朝他晃了晃,“楚尧送给我的东西,可以当盆景放在屋里。”
印昊鼻中冷哼一声,“一颗仙人掌而已,你还当什么宝贝?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石头说这种东西在炎荒很难弄到。”米良小声道,她把仙人掌小心收好,和楚尧对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转过脸对着印昊又收起脸上笑意,问道:“老大,外面有什么事让你不高兴吗?”
“不高兴的事多得很。”印昊走过来,一把拽住米良的胳膊,将她从楚尧身边拉开几步,“尤其是你这个女人来了之后,麻烦越来越多,果真是祸水。”
米良无语,又不是她想来这个地方,而且她什么都没有做,老老实实地呆在屋中,明明是他这个老大领导能力有限,还把事情怪到她头上。
印昊看楚尧还站在屋中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个眼风递过去,“楚尧,大中午的,你不回去休息吗?今天你可是要上工,看着他们别被地鬼吸上身。”
“这两天没那么热,按你的意思要抓紧好时机干活,印老大,今天你也是要在西边那一片盯着,不也还没回去吗?”楚尧面上还带着一点笑,就好像在说我凭什么要走。
米良插嘴道:“既然今天你们都有事,那就都回去好好休息,炎荒这地方这么危险,没精神又要干活的话多容易出事。”
米良现在有点烦这两个男人没事有事就坐在她屋中,让她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再说,大中午的,她还想午睡。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几眼,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石头倒是又跑了回来,拿了土钵装满了土,米良小心翼翼地把仙人掌种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等到那三个男人都走了,她又细细地看了好久,另外还庆幸今天运气不错,印昊没追究她裙子的事情。
炎荒的傍晚十分热闹,大多数男人都聚集在外面,有些人光着膀子,有些人没穿上衣露出健壮的上身,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有的在屋子门口纳凉,有的精神不错在空地上切磋拳脚,但是更多的是在一起开座谈会,或咒骂外面的吸血鬼,或吹嘘自己当年的英雄事迹,或说着粗俗不堪的荤段子。
印昊也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去米良那里打发时间,一方面是防止傍晚时分有人挑起事端,二来也要和手下们多沟通沟通,若是他天天晚上不露面,难免会引起人怀疑。当然,他不去,也不会让楚尧去。
这天晚上的晚餐还供应了少量兑了水的酒,一堆男人一边骂着酒难喝一边又咕噜咕噜灌下肚,头顶的天空格外地低,繁星满天,有些星星簇拥在一起,拥挤得就像炎荒的这群男人,饭后印昊和一些人坐在空地上先说了说矿区的事情,说着说着话题就开始扯远,男人最喜欢讨论的自然是女人,不知不觉地又往男女之事上扯。
炎荒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因为只有男人,说话更是随便。一个三十来岁的宽额头男人打着赤膊,一说这个似乎就来劲,“女人啊,摸着就是舒服,又白又软,以前康夜城首富那个糟老头子,自己身子骨又不行,娶得又多,你们都不知道,他那些女人都巴不得我去上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