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低头看住李小暖,收了笑容,郑重的说道:“小暖,你放心, 我绝不辜负你,我这手、这身子,只碰你一个,这肌肤之亲只有你和我 ,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只管放心。”
李小暖脸上泛起层红晕,低低的嘟嚷着:“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么 贤惠的人,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是一句话也没说过,可没让你这样。 ”
程恪又笑了起来,连连点着头,“你说的极是,我是心甘情愿的, 极心甘极情愿,我有了你,哪里还看得见旁的人!”
两人正说笑着,外头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李小暖推开程恪 ,抬手抚了抚鬓角,忙下了罗汉床,程恪走了两步,急忙又转回来,伸 手扶了丰卜暖,紧张的说道:“你别下来,赶紧躺着才是。”
李小暖白了他一眼,径直往外走去,刚出了东厢,王妃已经气喘吁 吁的奔进了屋,见李小暖要曲膝见礼,忙上前一把抱住,
“我的儿,小心着,这会儿可不能再讲这些虚礼,赶紧躺着歇着去 !这怀了身子的人,万事都得小心,这可是大事,半分马虎不得,如今 你身边谁侍候着?这院子人手够不够?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去我那里请 安了,好生养着,我有空就来看你,家里那些个琐事,也别管了,有我 呢,你只管安心养着,养好身子,这怀孩子、生孩子,可是鬼门关上走 一遭,大人受罪呢,唉哟,我要抱孙子了!……”
程恪脸上又泛起了青白之色,李小暖看着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的王 妃.转头看着脸色又青了起来的程恪,无奈的耷拉着肩膀,干脆抬手捂 着嘴,干呕起来,程恪慌得急忙弯腰抱起她,小心的送到屋里罗汉床上 躺下,王妃跟着进来,一迭连声的吩咐着,把府里凡侍候过生育的婆子 都调到清涟院,清涟院当值的人再加、翻倍,府里角角落落里.所有不 利于生育的东西都清出去,让人赶紧去福音寺烧香祈福去……
整个汝南王府在王妃的指挥着,鸡飞狗跳的忙成一团。
王妃正一条条发着指令,老太妃拎着龙头拐杖,大步进了垂花门, 沿着抄手游廊往正屋直冲进去,白嬷嬷带着瑞紫堂的丫头婆子,小跑着 跟在后头。
老太妃进了屋,也不理会曲膝见着礼的王妃,顺着程恪的指引,径 直进了东厢,将拐杖丢给程恪棒着,侧着身子坐到罗汉床上,伸手抚着 李小暖的鬓角,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按了按李小暖的脉,满意的点了点 头,
“好着呢,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你这就躺下了?这不行,怀孩子可 不能只躺着不动,到时候不好生,要多走走才行,想去哪里走动就去哪 里走动,只是得小心着些,要出去就多带些人,多穿件衣服,没事没事 ,女人都得过这一关,有老祖宗呢,没事。”
老太妃说着说着,自己倒紧张起来,李小暖笑着说道:“老祖宗的 话,我都记住了,老祖宗放心,我好着呢,母亲都安排妥当了,我没事 。”
老太妃仿佛想起什么,转头看着王妃吩咐道:
“宫里有几样保胎养生的方子极好,你去趟蕴翠宫,别要成药,只 讨了方子来,小然如今忙,可顾不上看着人配这个药,你拿了方子来, 咱们自己眼看着配药,这可疏忽不得,你也得长个心眼!”
王妃由膝答应着,老太妃转头看着程恪吩咐道:
“你给我仔细着,别气着你媳妇!她如今是双身子!去交待了里外 各处,外头进来的东西,一星半点也不准往这院子里送,谁送的都不行 ,宫里的也不行!谁知道经了谁的手!”
老太妃声音冷了起来,程恪急忙长揖答应着,老太妃转头看着李小 暖,拍了拍手,
“若是平时,你这孩子好好儿的,我都放心得很,可这会儿,可不 能让你再操这个心去,少不得老祖宗辛苦一回,替你压了这一阵.从今 天起.这院子里的大事小情.无论大小.先去回了我!”
王妃急忙答应着,转身吩咐了下去,程恪和李小暖大眼瞪小眼,面 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恪忙东忙西,一直乱到午正过后,没心没绪的吃了午饭,才去了 户部。
青平的小厮在户部转角处,守着程恪的必经之路,探头张望着.见 程恪过来,进了户部,急忙转身奔往工部传信去了。
不大会儿,周景然在户部门口下了马,径直往户部大堂找程恪去了 。
程恪忧喜不定的迎了周景然进去,周景然打量着他问道:“出了什 么事了?你看看你,心神不宁的。”
“小暖有了,小暖要生孩子了。”
程恪耷拉着肩膀,忧虑不已的说道,周景然呆怔了片刻,用折扇重 重的敲着程恪肩膀,“这是喜事,大喜的事!你看看你,喜欢的晕头了 ?”
女人生孩子这个过程,真是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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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 暗流
“小暖还小,这生孩子的事,都说是鬼门关,我又帮不了她。”
程恪眉头锁成一团,唉声叹气起来,周景然伸手拍着程恪的肩膀,
“是女人都要生孩子,也不象你说的那样,小暖是个福泽深厚的,这一胎必定顺顺当当,你也别这么胡思乱想着,太医院谁去诊的脉?”
“宋医正过来诊过,胡太医又过来诊了一趟,都说脉象安稳。”
“那就好,胡太医虽说看女人生育最好,可旁的上头,不如宋医正,还有宫太医,在诊女人生育上头也极好,往后让他们三个一道诊脉,更稳妥些。”
程恪连连赞同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
说着,扬声叫了洛川进来吩咐道:
“你去太医院,请宫太医过府给少夫人再诊一诊,再跟宋医正说一声,从今天起,十天一趟,让宋医正、胡太医和宫太医一道,往府里给少夫人诊脉去。”
洛川答应了,急忙出去请宫太医去了。
周景然和程恪又说了会儿话,就站起来告了辞,出了门,走了两步,又顿住,转头看着程恪说道:
“我明天让人去接孟氏回来。”
程恪怔了下,周景然也不等他答话,转身径自出门走了。
程恪牵挂着李小暖,也没心思想别的事,每天匆匆处理了部务,就赶着回去陪着李小暖,李小暖旁的还好,只是吐得厉害,几乎是吃什么都吐,早上起来,空着肚子也要干呕半天,一家人急得团团转,到处打听止呕的偏方。
周景然努力想了半天,隐约记得好象是孙氏,怀孕的时候也呕过一阵子,这天回到府里,径直去了孙氏院子里,坐到榻上,接过茶喝了两口,抬头看着压抑着满眼惊喜,小心的垂手侍候在榻前的孙氏,仿佛很随意的问道:
“我记得你刚怀了身子那一阵子,也吐得厉害?”
“是,吃什么吐什么,后来总算熬过来了。”
孙氏眼里泛着亮光回道,周景然‘嗯’了一声,又喝了两口茶,
“后来怎么好的?有什么法子没有?”
周景然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里的杯子,语气淡然的接着说道:
“汝南王世子妃怀了身子,也吐得厉害,求方子求到了我这里,你若有法子就写下来,也给她用用去。”
“嗯。”
孙氏看着周景然,小心的建议道:
“这法子倒是有,就是极琐碎,要不,我去趟汝南王府,一来看看世子妃,二来,也好当面教教她。”
“当面教教她……”
周景然垂着眼皮,嘴角往上扯着,慢慢重复着孙氏的话,片刻才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感的看着孙氏,点了点头,
“也好。”
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孙氏急忙跟上来,满是期盼的挽留道:
“爷,妾今天让厨房做了鱼羊锅子,爷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吧。”
“明天吧。”
周景然穿了斗篷,出了院子,径直往王妃居住的正院去了,孙氏满眼失望的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周景然,低下头,慢慢思量了半晌,心里渐渐涌上满满的喜意来,戴氏怀孕时也吐得厉害,可爷心里就记着她,如今又让她去看望汝南王世子妃去,谁不知道爷和汝南王世子交情极好,这是给她的机会呢,毕竟,她生了他的长子!爷虽说从没在她屋里多歇过一晚,可心里,总还是不同的。
孙氏低着头,思量着回到了屋里。
孙氏细细思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吩咐人挑了些养胎的吃食、药丸,备了车辆,自己穿戴收拾好,命奶娘抱了儿子周世清,只打发个婆子往正院和王妃孟氏说了一声,就出门往汝南王府去了。
汝南王府二门里回事处的婆子接了孙氏的车子进去,急忙奔进清涟院禀报了,李小暖极是意外,也不好耽误,忙吩咐兰初接了出去,自己也穿了衣服,迎到了垂花门外。
孙氏穿着件淡黄底缂丝斗篷,神采奕奕的进了院子,后头,奶娘抱着周世清紧跟着。
李小暖满脸笑容的曲膝见了礼,让着孙氏往屋里进去。
孙氏去了外面的斗篷,露出里面的流彩暗纹云锦宫装袄,一条葱黄底缕金纱裙,坐到榻上,示意奶娘把周世清递过来,抱在怀里,笑着和李小暖抱怨着:
“你看看,现如今我出趟门,还得带着他,竟是片刻不肯离我,一眼看不见就哭个不停,我又不敢让他哭,哪怕哭一声,爷知道了,就不知道有多心疼呢。”
“可不是,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李小暖侧着身子坐到榻沿上,微笑着接道,孙氏爱怜的抚着熟睡中的儿子,低头亲了下,看着李小暖笑吟吟的说道:
“到底是爷的长子,哪能不疼到心里去的。”
李小暖温和的笑着,没有接话,孙氏抱起孩子,又递给了奶娘,转头看着李小暖,亲热的说道:
“我们爷昨天回去就跟我说了,你如今也吐得厉害,说起来,我那时候也是吐得厉害,我们爷到如今还记着呢,还心疼着我呢,又说到你如今也吐得厉害,让我过来看看你,指点指点你,这怀孕的事,真要过来一趟,才能知道这中间的苦楚。”
李小暖微笑着,温婉而认真的听着孙氏的长篇大论,心底涌起股浓浓的悲哀来,那个鲜灵活泼的小姑娘已经没有了,这就是为母则强么?
孙氏留神着李小暖,亲热的说着自己那时候的种种,建议着李小暖应该这样、应该那样,李小暖一直温婉微笑着、听着,却极少说话,蝉翼又上来换了一遍茶,迎着李小暖的微笑退了下去。
不大会儿,外头婆子禀报了进来,垂手转着老太妃的吩咐:
“少夫人,老太妃吩咐了,时辰到了,您该歇觉了。”
李小暖站起来,垂手答应着,缓缓坐下来,无奈的看着孙氏说道:
“我们老祖宗定了规矩,这一天吃几遍,歇几个时辰,都得依着定例来,我这就让人跟老祖宗说一声,你来看我,我哪有去歇着的理儿。”
李小暖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吩咐着婆子,
“你去和老祖宗禀报一声,就说我正陪景王侧妃孙夫人说话呢。”
孙氏忙伸手拦着李小暖,
“既是老祖宗的规矩,可不好随意违了,我也来了一会儿了,这该交待的也都交待了,这也该回去了。”
说着,起身下了榻,李小暖也不多留,客气的送她到了垂花门外,见她只顾说着话往外走,暗暗叹了口气,只好一路送到清涟院外,笑着说道:
“我就送到这里吧,老祖宗不让我出这个院子。”
“你看看你,哪里还要送出来?也太客气了,赶紧进去吧,怀了身子,就得好好养着才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孙氏热情的和李小暖道了别,在院门口上了小轿,兰初恭敬的一路送着她到二门里上了车,才回去清涟院。
李小暖皱着眉头,慢慢翻着孙氏带过来的吃食和药丸,暗暗叹起气来,到底是刚学着用心计,处处都是不妥当。
傍晚时分,程恪回来,李小暖歪在榻上,正看着本书,程恪在东厢门口往里探了探头,满脸笑容的打着招呼:
“我回来了,先去洗漱换了衣服,再过来陪你。”
不大会儿,程恪洗漱干净,换了身天睛灰色长衫,进了东厢,侧身坐到榻上,仔细看着李小暖的面色,
“今天好些没有?吐了几次?吃点东西进去没有?”
“嗯,好些了,刚吃了碗黄鱼面,一点也没吐。”
李小暖笑盈盈的说道,程恪满脸喜色,长长的舒了口气,李小暖坐起来,拉了拉他,蹭过去挤到程恪怀里,
“你猜今天谁过来看我了。”
“嗯?”
“景王侧妃孙氏,带着孩子过来的,说是景王吩咐了,让她过来看看我,指点指点这怀孕的事。”
李小暖仰头看着程恪,慢悠悠的说道,程恪眉头蹙着挑了挑,轻声笑着说道:
“前天我和小景说你如今吐得厉害,小景说好象记得当时孙氏也是吐得厉害,他回去问问,后来不吐了,是不是用过什么法子。”
程恪顿了顿,低声说道:
“前些日子,小景已经把孟氏接回了府里,我想你怀着身子,也没跟你说,小景那脾气,是个冷情的,他那个后院,你谁也不必理会。”
“不理会,也可犯不着得罪啊,也是个不聪明的,这会儿就卷袖子上阵争斗,也太早了些,倒不如安安生生先把孩子养好实在些。”
李小暖懒洋洋的说道,程恪低声笑了起来,点了点李小暖的鼻子,
“象你想得这么明白的有几个,不过是看着孟氏不稳,盯着她那个位子罢了,那个位子,哪是那么好做的,小景又是那么个脾气,我看着,这孟氏只怕能一直坐下去。”
“嗯,倒也合适,要么压得住,要么干脆就是个摆设。”
“反正往后宫里有姑母呢,小景也不用她压得住,嗯,咱们不操这个心,你今天都做什么了?累没累着?”
程恪一只手移到李小暖腹部,轻柔的抚着,温和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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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四章 明理之人
“还能做什么,老祖宗一早上就过来,看着我在院子走了大半个时辰,母亲过来了两趟,让人送了一堆吃食,又陪孙氏说了会儿话,下午睡了一觉,看了会儿书,你就回来了。”
“那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想看什么书?我给你找去,前儿我已经让远山去几家大书肆说过了,只要有新书,先送一套过来给你看。”
“嗯,”
李小暖答应着,拉了拉程恪,低声说道:
“我想吃些新鲜的瓜果,就是没敢说,怕老祖宗和母亲知道了,又要忙得鸡飞狗跳,你出去悄悄找找看,若有,就买些回来,若没有就算了,别折腾出动静来!”
“你想什么吃,想到了就该和我说!你放心,我这就让人找去。”
程恪直起身子,就要扬声叫人,李小暖忙拉了他,
“我就是不想惊动人,才这么悄悄和你说的,你也这么张罗着吩咐下去,我还不如和母亲说呢,你明天出去,让人悄悄寻一寻,有就有,没有也就算了。”
程恪拧着眉头,低头看着满脸坚持的李小暖,只好点头答应着,
“好好好,都依你,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找得来,你想吃哪一样?”
“都行,只要是新鲜的瓜果。”
程恪答应着,不大会儿,蝉翼带着众丫头婆子摆了饭上来,李小暖没有胃口,只看着程恪吃了饭,两人各自看着书,说了一会儿话,就歇下了。
第二天,程恪出了门,转头看着远山等人吩咐道:
“你们四个,去,给爷找新鲜的瓜果去,若找不到,别回来见我!”
远山和洛川等人面面相觑,南海正要开口,洛川拉了拉他,远山瞄了洛川一眼,躬身禀报道:
“爷,这倒不用我们四个都去,只我和洛川就成,爷身边也离不得人。”
“爷放心,只要有,必给爷寻了来。”
程恪拧着眉头想了片刻,‘嗯’了一声答应了,南海和昆河依旧随着程恪去了户部,远山和洛川带着小厮,纵马先往城内几处菜市场奔去。
傍晚时分,远山和洛川搜了几篮子樱桃回来,直接送进了清涟院,隔天,程贵妃遣人送了几篮子南方贡进来的山竹、芒果等物,却都被老祖宗拦下了,李小暖闷闷的闻着芒果的香甜味儿流口水,只好眼巴巴的盼着夏天的到来。
程悯海跟着周世新一处读书,书读得如何倒看不出来,这银子却花得如流水一般,程沐风和顾二奶奶对这银子毫不吝啬,反正家里有的是银子,能攀上诚王府,攀上最有前程的皇孙,花多少银子都是合算的。
邹应年夫人唐氏在家生了大半个月的闷气,到底耐不住,备了礼物,又往前门大街程宅找顾二奶奶说话去了。
顾二奶奶如今也算是诚王府的常客了,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去给徐氏请安说话,隔三岔五的,就寻些时新样的吃食、玩物、用具孝敬给徐氏,徐氏待她很是亲热客气,唐氏连去了几趟,送了上千两银子的厚礼,总算求着顾二奶奶答应带着她,一处往诚王府请安去。
唐氏回来和邹应年细细商量了一夜,精心备了份厚礼,第二天午后,和顾二奶奶一起去了诚王府,见了徐氏,吞吞吐吐的求了徐氏,想给邹应年补个实缺,徐氏干脆的满口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不过隔了三五天,吏部的文书就下了,邹应年补了利州路巴州知州,虽说从正五品降到了从五品,可这知州却是实打实的肥缺,邹应年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备了份厚礼,让唐氏拿着自己的投名帖,送到了徐氏手里,唐氏跪在地上,诚心诚意的磕了几个头,一家人感激不尽。
程恪当天就得了信儿,恼怒的捏着抄了邹应年名字官职的纸条,揉成一团,狠狠的扔进了焚纸盆里。
这邹应年,是小暖要压下的,卢文隆竟凭着徐氏一句话,补了这么个实缺给他!小暖如今怀着身子,可生不得气,可这事,邸抄上必是要写的,瞒也瞒不过去,唉,早知道,从她怀孕起,这邸抄就不该再让她看。
程恪烦恼不已的回到清涟院,对着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的李小暖,犹豫了半晌,到底不敢瞒着,仔细斟酌着言词,将邹应年新领的差使说了,笑着保证道:
“这事是我疏忽了,你放心,这事交给我,这知州我让他半年也做不了,你别往心上去。”
李小暖掂着只樱桃咬着,看着程恪奇怪的问道:
“他领什么差使,跟咱们有什么相干的?”
程恪看着李小暖眨了眨眼睛,一时怔住了,李小暖吐了樱桃核出来,看着程恪笑着说道:
“我那时候揭他的底子,不过是想把大姐姐析产分居的事顺顺当当的办下来,他后来因这个被弹劾丢了官职,跟我可是风马牛不相及,我就是想做,也没有那么长的手脚不是,如今他该领什么差使,不该领什么差使,朝廷自有法度,我哪能管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