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安宁见他直直的盯着她,眼珠里动也不动,像个傻子,不由嗔道。

“宁宁,这婚纱太……太暴露了,妈是怎么挑选的,选这么露的衣服给你?也不想想太露的衣服不好……”艾力只要想想外面的那些男人会盯着她瞧,心里就酸溜溜的。

安宁没好气的白了眼,婚纱都是这样的,哪有他说的这么夸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说话的?难道是吃醋了?

“好了别生气。宁宁。”艾力帮她整理着裙摆,表情温柔,嘴角全是笑意。“时间到了,我们要出去了。”

让人找来了几对伴郞伴娘,笑闹着簇拥着艾力安宁出门。

艾力紧紧抓住安宁扶在他右臂上的手,心中甜蜜,安宁心里一片茫然,随着艾力的牵引,一步步走进教堂。

教堂里坐满了人,静悄悄的鸦雀无声,全都注视着最前面的一对壁人,男的英俊女的娇美,相得益彰。

安宁神情恍惚的和艾力在牧师前并肩而立,这就要和身边的这个男人结婚了?从此以后就要和这男人相依相伴一生了?

牧师的嘴不住的动着,安宁只觉得茫然,呆呆的盯着前方。突然只觉的手臂一疼,她回过神,艾力的眼中紧张不安,脸色发白,手指有些僵硬。

牧师心中觉得奇怪,这女子怎么没见一丝欣喜?通常新人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更何况她嫁进的是富可敌国的艾家,难不成是被逼的?脑中念头不停的转,但还是再念了一遍结婚誓言,等着安宁回答。

安宁沉默着,艾力急的直想跳脚,紧张的盯着她,心被提的高高的。场内的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气氛凝固起来。

闭了闭眼睛,安宁终于从嘴里吐出了一句。“I DO。”所有的过往随着这一声全部烟消云散,从此以后,一刀两断,再无可能。

艾力的心总算放下,他刚刚真担心她突然拒绝,扔下他转身离开。幸好幸好,他的后背只觉湿辘辘的,全是冷汗。这丫头真想吓死他啊?

当他虔诚的为她套上结婚戒指,心中全是暖暖的情意。那一刻,他只觉得人生就此圆满,最心爱的女人被他紧紧套牢,他们的孩子在她的肚子,从此一家三口再也不会分开。

而安宁这一刻有种尘埃落定,心落到实处的感觉。自此以后,她会有疼爱她的老公,肚子中可爱的宝宝,慈爱的公公婆婆,从此她的人生会另开新的篇章。

洞房夜

热热闹闹的一天终于过去,随着暮色的降临,喝完喜酒的宾客纷纷散去,艾力和安宁正微笑着在门口欢送客人,

乔其慢慢走向酒店的大门口,眼神定定的盯着安宁,这一天漫长的煎熬让他费尽了心力,整个人都像失了元气般的无神。

“乔其,你也要走了?”艾力早已注意到他,心中暗恼非常,他那两颗眼珠子就粘在安宁身上,真是让人讨厌。“怎么不多待会?”

“时间不早,该回去了。”乔其应酬了几句,这小子也开始虚伪起来,明明巴不得他离开,嘴上还要虚留一下,这是要做给安宁看的吗?为的是不让她再担心他俩?

“乔其,多玩一会吧,其他人好像还要开个PARTY,很热闹的。”安宁挽留道。

“宁宁,人家乔其难得回来一次,肯定佳人有约。你就不要坏他的事了。”艾力冷不丁扔了一句。

安宁呆了呆,不由笑道:“瞧我这脑子,忘了这茬了。”是啊,乔其偶尔放假,是应该让他多陪陪佳人。

乔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视线,慎重认真的伸出手,“宁宁,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

安宁的眼眶隐隐发烫,鼻子一酸,伸出右手交握,“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乔其始终是那个最关心她的人,始终默默陪伴着她的人。

乔其微微点点头,缓缓收回手,最后再深深的注视了一眼,蓦然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知怎么的,安宁的双眼流下了泪水。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艾力心里虽别扭,但还是任他们握手,因为他知道,这是乔其在向安宁道别,向那份无望的深情道别。乔其的眼神中全是惜惜难舍之色,却还是如此绝决的的挥别往事。

到底有多爱,才会如此绝决,越绝决,越深爱。为了保护最心爱的人,才会如此绝决的斩断那缕情丝。

事已至此,大局已定,再纠缠不清,被伤害困扰的人会是安宁。以她那么敏感的性子,如果有一天知道这份情意,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到时会不会钻牛角尖?唯有始终不知,才是保护她最好的办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安宁哽咽难言,泪眼朦胧,“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好孤单,好悲伤,好……”

“什么孤单?乔其他这种人一向不缺人陪,怎么可能孤单?还悲伤呢?”艾力拭去她的眼泪,温柔的哄着,“宁宁,你真的是太多愁善感了,怪不得别人说,怀宝宝的女人最容易伤感了。”

啊?难道真的是她怀孕了才这么多心的?安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说的也有道理,乔其那么多女朋友,随便找个女人出来陪他,他怎么可能孤单呢?

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想要闹洞房的兄长,艾力才扶着安宁回新房。这群家伙,要不是听说安宁有了身孕不能太累,决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爸妈带着那群人一起去开狂欢派对了,省得他们不时的来骚扰这对新人。

他们的新房布置在艾力住的那层楼,原来的两间套房全部打通,成了个宽阔的空间。而安宁原来住的那层也与楼上打通,布置成了婴儿房,游戏间等。

新房被布置的喜气洋洋,大红的床单,大红的被套,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入目一片红色的海洋。艾家明明身处在最开放最毫无顾忌的国家,可有些习俗还是被保留了下来。如中国人对大红喜气的热爱。

安宁泡在热水里,全身的肌肤泡的通红,她的双手轻抚在肚子上,现在还未隆起。可是这里却有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宝宝,真的是好神奇。

她神情柔和而又坚定的抱着肚子,心中默默念道:宝宝,妈妈会好好保护你,好好照顾你的,你什么也不要怕。

安宁发誓决不会让自己的不幸童年在宝宝身上重演。那种爹不疼娘不爱、自己只能偷偷躲起来哭泣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看着父母对哥哥姐姐疼爱有加,却对她冷若冰霜的往事至今让她心酸不已。她的孩子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有父母疼爱、祖父母宠爱、世人的关爱。她会尽其所能为这个孩子铺平幸福的道路。

就算为了这个孩子,她也要忘掉过去种种,重新来过,努力做个好妈妈、好妻子、好儿媳妇。

艾力在另一个房间里冲好了澡,穿好睡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兴奋激动的等着安宁洗完澡出来,听着那哗啦啦的流水声,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勾勒出浴室中的情景,心扑突扑突的狂跳,身体微微发热。

正心神摇弋时,水声停了,随着咔嚓一声,浴室里的门开了。安宁穿了套白色真丝的睡衣出现在眼前,湿答答的头发依旧在滴水,她用条雪白的毛巾擦拭着。

“你洗好了?”艾力不知怎的心情紧张起来,脱口而出说了句废话。

安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点点头,在梳妆台前坐下。

艾力上前接过安宁手中的毛巾,帮她擦起湿发。细滑的黑发在他手里滑过,带给他异样的满足感,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

安宁从梳妆台上拿起护肤品,在脸上细细涂抹开来。

头发渐干,艾力忍不住凑上去,轻嗅那份独有的清香,手轻轻环了她的腰。安宁有片刻的僵硬,但随即放松下来。既然已经决定要接受眼前这个男人,那就要放松心情,打开心怀。

“累吗?”艾力柔柔的在她耳畔轻问,气息在耳边拂过,惹的她一阵轻颤。

“有点累。”确实是累,一大早就被挖起来化妆,磨磨蹭蹭化了整整半天,下午又被拉到教堂行礼,然后再到酒店办酒宴,幸好她已经怀孕不用一一敬酒,别人敬的酒全让艾力身边的伴郞们挡走了。不过一天下来,跟打仗似的累的快趴下了。

“那早点休息吧。”艾力见她脸上露出的疲惫,心疼了。

安宁瞥了眼旁边大红的大床,心中一跳,有些手足无措。

见她迟迟不动,他一把抱起她,直住床上放。安宁悴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双手不由的抱住他的脖子。

她只觉身体被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额头被温柔烙下一吻。

“睡吧。”他关了床头灯,钻进被窝。一把抱过她,小心的护在怀里。

呃,就这样?这家伙就这么放过她了?亏她在浴室里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

安宁闭上眼睛,可身体实在不适应被别人抱着睡,不安的动来动去。

“睡不着?”黑暗中艾力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你能放开我吗?我不习惯啦。”安宁别扭的又动了动。

“想都别想,这种日子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抱着妻子乖乖睡觉,你还想剥夺我这项权利啊?”艾力的声音更是暗哑,“以前你不习惯,但从现在开始你要适应起来,老婆。”

一声老婆听的安宁心中古古怪怪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都不能做,这话实在听上去有点……

艾力不由苦笑道,“宁宁,肚子里的宝宝二个多月,还不稳定,好好的一个洞房花烛夜只能虚度了。”他连亲吻都不敢,就怕到时压制不住,不管不顾,伤到了孩子。

安宁的双颊涨的通红,把头深深的埋进他怀里。他怎么懂的这么多?有些事她都不懂?这些日子的生活起居都是他一手包办的。有些东西不能吃,有些事情不能做,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不知道的是,他不仅向医院的大夫讨教,还买上一大堆孕妇育婴之类的书籍,每天晚上都细细的翻看。书上的内容他耳熟于心,滚瓜烂熟了。

艾力被她抱的死紧,心口隐隐发烫,苦苦压抑着想将她拆了吃下肚中的念头。她的身体还虚弱,肚子的宝宝还不稳,绝对经不起他的折腾。可是……可是这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啊。什么也不能做,实在是……他咬咬牙关,手在她腰上收紧。

“疼。”安宁忍不住抬起头叫道。

唇正好在艾力脸上擦过,他再也忍不住,一只手顺势朝上滑到她后脑勺。灼热的双唇含住她的,慢慢轻咬,她的身体一抖,艾力试探的伸了进去,找着她的舌,不住吮吸。刚开始时安宁呆呆的听任他动作,渐渐的随着他动作越来越火热……不禁伸手想推开他。可他就是不肯松口,温柔而又霸道的紧缠不放,逼着她有所回应……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在安宁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前一秒钟才放开。

安宁的脸绯红,大口大口的呼吸,胸口不住的起伏。艾力的黑眸越发黯沉,手已经摸了上去,趁安宁没回神,悄悄解开睡衣的扣子,露出高耸的雪白酥胸。手难以自禁的覆了上来……

安宁回神过来,吓了一跳,慌乱的用手按住,不让他动。他低下头来,在她莹白的手上轻吻,她被火烫了般抽回手。却被他趁机亲上胸口……她只觉得一阵电流闪过,手脚软麻,动弹不得。

他的吻像雨点般从胸口一路朝上,在她的细腻玉颈细细吮吻……双手在她胸口揉捏,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越来越绷紧。

安宁见他越来越孟浪,不由轻声说了句,“孩子……”

艾力的动作猛的一顿,整个人如块木头僵直不动。他闭上眼睛,不再看眼前让他心猿意马的美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软玉大口大口喘气。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却是他心甘情愿甘之如怡的折磨……

好半天,才调整好呼吸,轻轻帮她扣上衣扣,手捧起安宁羞红的脸,一双氲着雾气的眸子深深凝望着她,“宁宁,记住,你欠我一个洞房之夜。”

婚后生活

一大早,安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盯着天花板,过了几分钟才想起她昨天已经结婚了。转过头去,没人,旁边的床铺空着。人呢?去哪里了?

本以为昨晚被人抱着睡会失眠,没想到睡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好,连个梦也没有,一睡到天亮。

她爬起来,走到浴室,洗手台上嫩绿色的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牙杯里放满了微温的水。安宁拿起来,百感交集,心里却有一丝微甜,这种被人娇宠的生活也不错,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梳洗好,拉开更衣室的门,一排排全新的衣服琳琅满目,都是婚前定制的衣服。安宁选了件银红色的裙装,拆掉吊牌,套在外面。照照镜子,衣袂飘飘、灿若云霞,平添了几分喜气。

打开房门,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安宁顺着这股香味,朝厨房走去。厨房内那个男人穿了件白色的衬衫,卷起袖子,正轻松的哼着歌,手里不停的煎着蛋,看他手势熟练,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她本以为这个厨房虽然五脏俱全,但只是个摆设而已,没见用过。

艾力背对着她,在阳光的照射下,如镶了层金边,整个人益发显得修长挺拔,玉树临风。

他煎好蛋,放在盘中,正想端到餐厅。一转身,她正含笑注视着他。

“醒了?”艾力心中柔软,不由的溢出笑意。

“嗯。”“安宁想想自己不仅起晚了,而且什么也没做。“我来端吧。”

他不由失笑,轻轻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去餐厅。

手里拿着他做好的三明治,轻咬了一口,不由满足的眯起眼睛,好好吃。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安宁好奇的很,这些年下来,他好像没做过饭吧。

“我本来就会,这个不用学,看着看着就会了。”艾力见她一副吃的很高兴的样子,心里不禁得意洋洋。

“为什么我看了还是不会?”安宁随口说道,这些年的国外生活,也没有把她培养成为厨艺高手。

艾力神情柔和,深情款款,“你不用会,只要我会做饭就行了。”两人之间只要会一个就没问题了。

安宁听了,唇边的微笑弧度不知不觉拉长。

喝了口牛奶,突然问道,“爸妈呢?”这一个多月来,他们都是一起吃早饭和晚饭的。

“他们还在休息,今天早晨五点才睡下的。”

不是吧,玩的这么晚,他们的身体吃的消吗?安宁心里有些不安。

艾力看出她的心思,笑道,“偶尔一次没事的,平时他们非常注意保养的,可能昨天太兴奋了,才会睡的这么晚的。”

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放下心来。对这两位长辈,她发自内心的敬爱,更是充满了襦慕之情。她有史以来从来没有感到过父母之爱,在他们两位身上得到了。他们给予了她最无私最无欲无求的亲情,包容她的所有。

这次婚事的筹备都是他们两位搞定的,所有的细节一一考量到了。他们既作为男方的家长又做为女方的家长,面面俱到。结婚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妥当,衣服首饰婚纱挑的都是最好的,甚至还送了法国的一座酒庄给她做结婚礼物。虽说她现在并不缺钱花,但那份心意让她感动。

而她只要做的就是好好保重身体,他们还不放心,让艾力片刻不离的陪在她身边,好随时照顾她。

最让她感动的是,关于她家人出席婚礼的事情,他们从来没问过这个让她为难的事情。从她离开国内之时,她已经斩断了所有的过往。亲人、爱人、朋友都被她驱逐出脑海,这些年来,她从来没寄过一封信回家,也没打过一通电话,切断了所有的联系。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谈起过国内的事情,如同孤儿般孤身一人存活在这世间。这次婚礼,按照规矩本应该由女方的父亲带着入场。可是……艾国自告奋勇的提出,让他带安宁入场。

不过被艾力否决了,他坚持要和安宁一起搀着手入场。

……

婚后的生活,平静而又舒适安逸。飞扬风投的事都交由刘景年管理,她每天被艾力带到办公室去,办公室里专门辟了个休息室出来,她可以在那里逍遥的看看书,听听音乐,累的时候可以在休息室的床上睡一会儿,这段时间是她一生中最悠闲的生活。只是有时会心血来潮想吃奇怪的东西,每当这时,艾力都会乐呵呵的到处去买。晚上睡不安稳的时候,艾力会抱着她哄她,哼歌给她听。晨吐时,他会扶着她替她端水……

虽然有时会心里害怕,但有他陪在她身边,她觉得很踏实。而且他懂的东西比她更多,一日三餐搭配都是他同营养师一起研究制订的。无微不至的呵护让安宁心里充满了安全感和信赖感,两人的感情也日益增近。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转眼间安宁怀孕已满八个月,艾力的情绪随着预产期的临近越来越焦燥,每天如履薄冰,晚上都不敢好好安睡,一有风吹草动就心惊肉跳。公司的事都已交给艾国打理了,他实在是没法安心的办公,整日在家守着安宁和肚子里的宝宝。

安宁很是无奈,不管怎么安慰他,都没用。用老师的话来说,这是准爸爸症状,只有孩子呱呱落地后才能解除。

艾力最爱做的事,就是抱着安宁坐在特大号的沙发上,大手覆在高高挺起的肚子上,喃喃的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你这样不累吗?”安宁看着足足重了二十公斤的身体,自己都觉得笨重不已,晚上都没办法自己翻身,都要靠他扶着才能翻身。

“不累啊,你和宝宝们又不重。”艾力轻抚着她的肚子,继续唠叨,“宝宝,我是爸爸,来,跟爸爸打个招呼。”

安宁心里不由翻了个白眼,天天说这些,也不嫌烦。肚子里的宝宝有所感应的动了动,脚狠狠踹了她一脚,她不由叫了一声。

“宝宝们又踢你了?乖,不要踢妈妈,妈妈很辛苦的,轻轻动一下跟爸爸打个招呼就行了。”艾力半是诱哄半是威胁的说着话给肚中的宝宝听,“知道吗?不乖的话,哼哼,儿子你一生出来就要被狠狠揍一顿。”

肚子里的宝宝又是一脚,安宁掐了他手臂一下,“乱说什么呢?别吓着孩子。再说你肯定是儿子踢的,说不定是女儿踢的。”

“怎么会?我的宝贝女儿乖着呢,肯定是那皮小子踢的。”艾力振振有词。

安宁没好气的白了眼,这人真是的,偏心的太厉害了,乖的永远是女儿,踢她的肯定是儿子,哪有人这样的?还未出生,儿子的地位就不保啊,以后她可要多疼点儿子。

没错,几个月前的照例检查中,已经查出是两个孩子,而且是龙凤胎。这好消息让所有的人都高兴坏了,特别是艾力,每天都乐的合不拢嘴。两个宝宝啊,太好了,这下儿女双全了。

本来他也没在意宝宝的性别,只要是他们的骨肉,他都喜欢。可是一下子两个,而且其中一个是娇滴滴的女儿,像宁宁那样可爱的女儿,光这么想,心中就冒起喜悦的泡泡。

原来婴儿房里只准备了一份婴孩用品,是他刚刚得知安宁有孕时就买的。知道还有一个宝宝后,准备重新再添。艾国夫妻得知这个好消息后,不等他再买,已经从国外空运过来了一大堆婴孩用品,堆满了整间储藏室。

其他几位义兄也纷纷寄来了各式各样的儿童用品,玩具等等,艾力夫妻至少在孩子十岁之前都不用再添置东西了。

“疼不疼?”艾力语气中浓浓的宠溺,轻轻安抚肚中的宝宝。极力想让他们安静下来,可是实在是太活跃了,让安宁的眉紧紧拧了起来。

“有些难受,腰也酸酸的。”她委屈的蹙着眉,不适的嘟起嘴。

“没事,一会儿就好。”艾力从茶几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遥控嚣,按下按扭,莫扎特的小夜曲就流淌出来,不一会儿,肚中的宝宝就安静了下来。每当播放这首曲子时,宝宝就会特别安静。“来,我帮你揉揉。”

随着他轻柔的按摩,安宁半阖了眸,舒服的昏昏欲睡。他的按摩手法越来越高明了,刚开始时手势还有些笨拙,几个月下来,进步迅速,都可以开门诊了。

艾力满眼爱怜的低头亲了亲她,越来越像只小懒猪了,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消耗了大部分的精力。再多的补品吃下肚,也没办法一下子补回来;等孩子生下来,一定要好好补补。

他也不知不觉被感染了磕睡虫,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的沉入了睡乡。即使如此,他的手始终将怀里的女子抱的紧紧的。

暖暖的日光照在他们两人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相依相偎,如同一幅最美好的画。

又生变故

安宁最先醒来,见到熟睡中的艾力,不敢动弹,生怕惊醒了他。这些日子他太辛苦了,晚上也不能好好安睡,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吧。

他的眉梢边有着疲倦之色,为了照顾她们母子三人,他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心血,最近这些天更是一惊一乍,生怕她们有个闪失。不禁有些心疼,左手不由的抚上他浓密的双眉,想抚平那眉宇间的细纹。

手被一把抓住,捉到他嘴边,不住的细吻,惹的她发痒想笑,而他的眼睛始终闭着。

“我吵醒你了?”安宁想缩出手,无奈他紧抓不放。

“没有,我本来就醒了。”艾力扬起一抹笑,拽着她,莹白的手指一根根的亲过去。

“我要喝水。”她没办法,只有改变策略。他实在是太腻歪、太肉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