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子真是个点道行的人。

林晚本以为就算自己牵线搭桥,他们这些旁门左道的也绝过不了哥哥那一关。没成想几次接触后,秦风就笑呵呵地拍着林晚的肩膀说:“多亏你了,可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看来哥哥的那一关卡已经被他顺利攻克了。“二手”的买卖做得顺手,秦风的腰包越发的鼓了起来。虽然现在秦同学变得有城府多了,但有俩臭钱就爱显摆毛病依旧。这天秦风兴冲冲拉着林晚去卡拉OK厅去减压。

也许是心情舒畅的缘故,坐在包厢里,秦风总是跟林晚做一些亲昵的小动作。若是之前,林晚恐怕早已是彩霞满飞了。

可今天,林晚看着伸过来的手指却有一种躲开的冲动。原来自己这段时间的幸福都是等价的交换,那些粘湿的热吻,禁忌的快感已经被掺杂的利益搅得变了味道。

秦风并没有察觉到林晚的寡言,他依旧沉浸在财路打通的喜悦中。

“来,咱俩来段情歌对唱!”

当大屏幕上出现新白娘子传奇《渡情》的字样时,秦风兴致勃勃地扯开嗓子唱上了,那音儿跑的,就算蛇精上船了也得一头栽西湖里。

等到林晚开唱的时候,秦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发小儿有一把动听的好嗓子,虽然是一首俗得不能再俗的歌儿,到了面瓜的嘴里,楞透出了数世无奈的百转千回。

昏暗的光线投到林晚的侧脸上,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暗影,衬得皮肤越发雪白。

林晚真好看!

这个念头忽然从秦风的心底冒将了出来。女大十八变,这林晚怎么跟娘们似的越变越勾人?

忽然,林晚把目光投向自己,疑惑地眨着眼睛。秦风才醒过腔来,原来轮到自己了。

来火了,不唱了!秦风把话筒一摔,一下子就把林晚按到沙发上,热乎乎地啃咬了起来。

林晚虽闹着别扭,但秦风这异乎寻常的热情足以让北极的寒冰融化成河。

秦风火热的舌尖穿过林晚的齿间,在口中大力地搅动。手伸进内裤将两团挺实的臀肉握住,又死命地向两边扯去。

下面被撑开后,空气顺着缝儿钻了进去,刺激得林晚忍不住打了冷战,那晚被贯穿的感觉,顿时在身体的每个细胞里都醒了过来。前面的那根也冒着水珠地挺起头儿来。而秦风也进入了状态,迫不及待地就解开了林晚的裤子。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忽然门口有敲门声。

秦风抬起头来恶狠狠地问:“谁!”

林晚也连忙推开他,整理好自己的裤子。

进门的是OK厅的领班。只见在他的身后,跟进来2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

“秦哥,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啊?”

原来秦风跟这里的领班熟识,从服务员的嘴里听到秦风来了,特意领着俩美眉来款待秦风。

“秦哥,你从上个星期就一直没来,想死我了!”其中一个大胸脯的小姑娘一屁股坐在了秦风的腿上,冲着秦风的嘴就亲了过去。

没等嘴唇磨热,忽然小姑娘一个利落的倒栽葱就摔在了茶几上,脑袋磕得玻璃砖都“嗡嗡”直响。

众人傻了眼,都看向了脸色如蒜苔的林晚。大家看得真切,刚才是这位斯文的小帅哥把美眉推下去的。

“啊,我淌血了!我的脸啊…”

林晚没有去看受伤的女孩,他自己也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那片刚刚热吻过自己的嘴,下一刻在自己的眼前被别人含在嘴里,他直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浸了辣椒水的皮鞭抽过似的,已经扯得支离破碎,疼得难以自制。

当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双手已经大力地推了出去。

秦风也没有去看受伤的女孩,他正用力地瞪着林晚。脸上却并没有偷腥被抓的困窘。

也对,自己算了什么?秦风本来就是喜欢女人的,就算上过一回床,可人家并没有许下什么山盟海誓。

两人间严格论起来,只能算是朋友,一个用时加加热,不用时就抛在脑后的朋友。

而女人才是秦风永远也戒不掉的毒。

就好比那个女孩,一看就跟秦风交情匪浅,绝不是吃饭唱歌那么简单。秦风才回来多长时间?除了忙着赚钱,忙着报仇,还不忘来这里消遣娱乐。

领班跟另一个女孩,一个忙着叫人,另一个忙着用茶几上的干净毛巾堵住伤口。

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大,林晚终于忍不住去看了她一眼,还算娇俏的面容已经被殷红的鲜血遮住了。

可这么凄惨的情景却让林晚升起难以名状的快意,各种报复的想象蒸腾于脑海之中。

可随后,他就被自己心里可怕的想法惊得脸色苍白。

那一刻,他想的是,如果把秦风的两腿折断,獠牙尽拔,那他是不是就永远归自己独有了?

第二十四章

林晚有点被自己吓着了,顾不得凌乱的现场,他先开门出去了。

秦风紧随其后,在走廊拉住了林晚的手:“跟女人动手,你倒是长能耐了啊!”

林晚用力抽回了手:“我不像你,跟女人动嘴又动手的,双管齐下!”

秦风想说的话在喉咙眼儿翻了几个跟头,看着林晚憋得通红的眼睛又全咽回去了。

林晚看得出对面的人在心中正掂量着话该咋么往外扔。

其实有什么掂量的?林晚倒完老醋就开始后悔了,就算不说他也知道秦风心里想什么,趁没被人损得颜面丧尽前,还是趁早走人吧。

“这么巧!在儿碰上了。”这时,对面的包厢的门忽然开了。出来的赫然是王家的大明同志,二明站在他哥背后,吊着眼梢斜楞着正拉锯的小哥俩。

说话的是王大老板,只见他有些深凹的双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许久未见的秦风。

秦风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王大老板,微楞了下神后就面带笑容地跟前任的领导打起了招呼。

既然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客套了一番后,秦风主动请王家兄弟俩吃饭。按理说日理万机的王大老板应该没这个时间,可是今天他老人家的闲情逸致特别高,居然点头同意了。

林晚不想跟去,可二明却拉着他的手不放:“急着走什么啊?咱们哥俩也好久没见了啊!”

等一桌子人坐齐,秦风又打电话把岗子给叫来了。

林晚再一次的确定这个岗子的确不简单。本来饭桌上有冰冷的气氛在他到来后,被炒得热火朝天。话题由泛着油花的荤笑话,天马行空到当前客运的市场上来。

王老大来了兴趣,只要跟来钱儿有关的话题,估计谁都得眼睛放亮。

林晚低头吃着饭,可耳朵却没闲着。仔细地听着他们说话。秦风肯定不是给岗子与秦老板拉线生财那么简单。可这里有什么猫腻一时还真琢磨不出来。

就算真有陷阱,想引王大明那只老狐狸上钩恐怕也不是一件什么容易的事情。

正想着,忽然有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腿根,原来是坐在邻座的二明的爪子伸进自己的腿里。

林晚一惊,使劲地将毛爪子夹住了。他看看众人并没有留意自己,就伸手去扒拉爪子。

二明估计练过九阴白骨爪,勾上就不手。二人在桌子下玩起了徒手小擒拿。坐在林晚旁边的秦风用眼角的余光,扫到旁边的林晚好像不对劲,仔细一看桌布微动。

借着掉筷子的机会,秦风探下身去,将桌子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二明当然知道秦风看见了,这示威的机会当然的加以利用。大爪子骚扰得更起劲了。

这根筷子,秦风捡了很久。

当他起身子的时候,却像没事儿人似的依旧跟王大明他们有说有笑。

二明得意地在僵直了身子的林晚耳边低语:“这就是你玩儿了命也要救的情人儿啊?他不是当我在帮你挠痒痒吧?”

林晚没说话,他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秦风。

下一刻,大家都停住了筷子。

只见林晚突然站了起来,将整个桌子突然掀翻。一时间鸡骨头,鱼尾巴满飞。大家全都张大了嘴巴看着林晚。

最尴尬的还要数二明同志。孩子的爪子历经重重阻碍终于插进了裤门里,结果被林晚一个“乾坤大挪移”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等大明的眼珠的都快瞪出来了,二明才缓过神儿来,慌忙抽回自己惹了大祸的爪子。

可惜已经晚了,看自己哥哥那架势,回去估计得被裤腰带抽得楼上楼下地蹿。

大家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二明那就是正宗的性骚扰。你说俩男的,吃饭的工夫就骚扰起来了,的确是大大的不妥。连最会活跃气氛的岗子都卡壳了。

林晚却跟在更衣间试衣服似的,特别潇洒。镇定地拉好裤子的拉链,踩着一地的碎盘子,经过石化的众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家的路上,林晚没有去想自己这一天的满腹委屈。这顿憋屈的饭算没白吃。岗子有一句话让他印象特别深刻——这世道,有钱能让磨推鬼!

林晚没别的要求,他就是要让自己变强。让秦风有一天跟拉磨的老驴似的围着自己转,再也不能离开!

第二十五章

那天回到学校后,林晚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寝室里的电话响个没完,下铺的小子使劲嚷嚷:“林晚你欠人钱啦?这姓秦的哥们怎么这么执着地找你啊?”

林晚头也不抬地说:“说我不在!”

中考在即,林晚却拿出补化学的劲头去恶补全省各长短途的客运线。将大大小小的线路归拢成白纸黑字后,一切勾心斗角的利害冲突就形象了许多。

如果四年前的各线路的经营权跟现在的进行对比,就会发现客运这块蛋糕已经由群雄争霸演变到二侯逐鹿。

这两个龙头老大分别是王家与老郑为代表的隆昌客运公司。

俩家公司在两年前的激烈冲入后找到了个平衡,大家肥瘦搭配,倒也相安无事。可是这个支恐怕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市政府在远郊一处县城规划了重工业园区,有很多市里的工人往返于县城与市区之间。除了工厂的班车外,个体小巴的生意很是红火,搞客运的都知道,这是条黄金线路。

老郑先下手为强,抢先占据了几条线路。可王老大到现在都隐而不发,这么谦顺的行为真不像他的为人。

林晚忽然想起岗子在酒桌上说的要成立一家客运公司的话来了。当时王老大还无比亲切地向他介绍了重工业园区这个新兴的黄金线路。

这么看来,王老大是打着隔山观虎斗的算盘了。

虽然岗子跟秦风拧在一块也只不过是个小家雀。但有根屎棍子搅合着,他王老大就有机会浑水摸鱼。

至于秦风他们又鼓捣什么猫腻呢,林晚暂时还是看不出来。

不过不要紧,他林晚有足够的耐心找出答案。

秦风见林晚不接电话,终于亲自来找人了。

他趁着下晚课的功夫,把面瓜拽进了车里。

“你行啊!把桌子掀翻就走人,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吃饱!”

林晚想下车,可惜被人死死地按在了车椅之上,就算挣脱不过也使出吃奶的劲掰着秦风的手。

这整个就是一出大恶狗调戏小猫咪。

秦风在来之前,的确是想好好跟小哥们道歉。看林晚憋红了脸的样儿却忍不住想犯点子生活作风的错误。

那天晚上,在桌子下,秦风真想把二明的爪子剁下来,可他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资本跟王家兄弟翻脸,加之岗子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一定得沉得住气。所以握成拳头的手,合得“嘎嘣”直响却又慢慢松开了。

转念一想,林晚又不是女的,让狗娘样的摸两下又能怎样?顶多恶心点,忍忍就过去了。虽然这么想,秦风直起身子来却再也不敢看林晚一眼。愧疚之情都要把天灵盖顶开了。

当林晚伸出小细胳膊翻了桌子后,秦风也是暗出了一口长气。面瓜裤裆里的玩意,虽然自己并不怎么爱摸。可被别人当下酒菜,他心里也是老大的不乐意。

至于林晚生自己的气,他倒没怎么放在心上,从小到大,林晚动不动就跟自己使脸子,他早习惯了!一个二椅子内分泌失调也是在所难免的,等他过了这个劲头哄哄就好了。林晚虽然别扭,对自己一向都不是斤斤计较的。

这么想着,嘴就罩了过去。林晚可能刚吃完水果,嘴里有一种清香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林晚怎么挣扎却也挣脱不开,只能紧闭着双眼发出“唔唔”的声音。

渐渐的林晚不动了,紧闭的牙齿也如同蚌壳一样慢慢张开,露出多汁的嫩肉。

俩个人纠缠了一会,秦风明显有反应了。林晚虽不是女人,可跟他的几次经验还算不错,虽然谈不上喜欢,但秦风并不像以前那样排斥跟林面瓜亲热了。

林晚也有了反应,用自己的下半身使劲地蹭着秦风的大腿。

终于,林晚忍不住低低地说:“你把车开到学校后面的胡同里…”

等车进了胡同。林晚被扒光了裤子按在了放倒的椅背上。秦风简单的用唾液润滑后,一个猛力插了进去。那种紧致的感觉,让俩个人都叫出声来。

车里被肉体“啪啪”的撞击声渲染得肉欲横流。林晚像猫儿一样低低的叫着。因为体位的关系,秦风看不到林晚的脸,更看不到他望向窗外的眼神。

男人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当高潮来袭时,体液喷薄的快感征服了一切。

可是这次,林晚并没有达到高潮。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的上午,林晚没有去上课。他被叫到了教学主任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校长与主任都一脸严肃地站在里面。

林晚并没有去看两位师长的铁青的脸色。他状似不经意地看向了办公室里豪华的落地式窗户。

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窗户让阳光轻而易举的投射进来,虽然窗外的景色有些单调,只是一条在校墙之外的寂静的胡同,但胡同里爬满常青藤的墙面也有几分恬静的味道。

林晚满意地收回了目光,低声地说:“报告!”

校长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他看了看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男孩,暗自叹了口气:这孩子,可惜了。

“你昨天4点的时候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晚眨了眨眼睛:“我…去书店买书去了。”

“撒谎,你昨天跟什么人在一起了?”说话的是脾气急的教导主任——刘老师。

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接着说:“昨天有人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在车里,车就停在楼外的胡同里…”

昨天下午是教导处例行的工作会议,每周三晚饭前,几个老师在办公室举行。开会的时候,有的人无聊望向窗外,结果跟看见ET了似的,惊得直晃胳膊。

等大家都往窗外望去的时候,差点把玻璃看炸了。车内白肉翻滚,生猛得很。隐约能辨析出,那俩员猛将都是公的。

更吓人的还在后头呢,后来从车上下来的俩个人中,赫然有一个穿着本校的校服,更有甚者认出他是新转来市领导的孩子——林晚。

关于处理意见,几个当事老师跟校长都讨论一宿了。基于造成的影响太骇人听闻,不得不进行严肃处理。

林晚猛得抬起头,小脸变得跟纸一样的白,眼睛如懵懂的小鹿一般闪烁着惊恐的泪花。

有那么一刻,刘老师都有一种不忍问下去的感觉了。

“老师…我…我…你们都看见了?”

校长看了看刘老师,点了点头:“林晚啊,你还小,有些事考虑得不周全,我们已经研究了半天了,决定通知你的父母,他们下午应该就能到了。”

接下来的说服教育,林晚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后来两位看孩子灰头土脸的样子实在太可怜,就吩咐他回寝室等家长来了再说。

林面瓜一路低垂着脑袋回了寝室。因为正在上课,宿舍里空无一人。等走进寝室后,林晚快速地把门插上。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一张存折。

这是他上次那单对缝生意后,二明又强塞给他的两万元钱。林晚翻出背包先将存折与身份证放到最里面,又挑拣出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去。

最后,他拿出昨天连夜写的一封信,放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环视了一下房间,又看了看放在写字台书架上的密密麻麻的书,林晚知道当踏出这个寝室的时候,就意味着自己跟以前的生活彻底地决裂了。

不过在年轻的林晚看来,离家出走只不过是一件需要点勇气和决心,就能办到的事情。

与其遮遮掩掩的活一辈子,不如趁早大白于天下。

而最重要的是,他林晚现在已经不容于自己的父母了,他不再是市领导的儿子,省领导的孙子。

少了利益的牵扯,他就是林晚,一个一心爱着秦风的林晚,想到这,林晚信心百倍,大步地踏出了校门。

因为中午的时候,门卫大爷总是习惯眯上一觉,所以林晚很轻松地就从校门溜了出去。

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市郊的修车厂。正在门口抽烟的岗子看见他,一愣神,迅速地回头瞄了一眼。

“你怎么回来了?不上课了?”

林晚眼锯,一下子就看到秦风正坐在桌子上,有一个女孩搂着他的脖子笑得风中摇曳。

看见林晚来了,秦风也愣住了。

别看小林胳膊挺细,掀桌子有一手!就自己现在坐的桌子上,放着好几盒钉子呢!一会林晚要是来疯劲了,一屋子的人都得变成刺猬。

估计熟知两人猫腻的岗子,也想到这一层了,张着胳膊拦着林晚小同学:“别激动,咱有话慢慢说!”

林晚纳闷地看他一眼:“怎么?厂房戒严了?”说完就夹着包,绕过拦路的胳膊,又经过在桌子上拧成麻花的俩个人,步履矫健地上了楼,脚步声跟小音符似的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