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鸭,快,快,快,走右边,迈上台阶去!”
“为什么要走右边?”
“送子来凤桥,左边送女,右边送子,快快,唐小鸭,走右边去,我喜欢儿子,我想要个干儿子!”
“哼,我偏走左边!我生女儿生儿子干你鸟事!”
“我要干儿子拉!……呜、呜……唐小鸭,你干嘛走左边……”
“啊!格格恶,完了!左边是斜坡……”
“哼,不听老人言!”
……
“唐小鸭,这个竹雕的手机琏好漂亮,来!你一个,我一个!”
“好啊!”
“唐小鸭,这个平安符送你,祝你和宝宝永远平平安安哦!”
好大的竹雕平安符挂在她胸口,她嫌厌的看了一眼,随他吧!
“唐小鸭,西塘的老酒很出名的,我们回去时买几瓶带回去,给你作月子的时候喝吧!”
“估计宝宝还没出生,早被你偷喝光了!”她很现实的考虑问题。
“唐小鸭,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哈哈哈,改天,到你那咪两口老酒!”他大笑,她真是太了解他了。
……
他们一路游玩下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
利少停好车,小心翼翼的扶她出来。
她今天应该累坏了吧。
她站定,盯着他,眼睛很亮。
“干嘛,这么看着我!”月光下,她太过迷人,他生怕自己一个冲动,惹下“都是月亮惹的祸”。
向她表白,现在绝对不是时机。
“礼物!你还没送我礼物!”她大刺刺的摊开她的手,不依不饶。
“哪有人这样的!今天哪样不是我买单!”他大笑。
“不行!”她就是要为难他。
“送个香吻给你?”他调侃。
“去死吧!”对着他,她真的很不象那个原本内向的自己。
他再次大笑,突然,他手里变戏法一样多出了一个小盒子,“拿去!送你的拉!”
她开心的接过小盒子,待开启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她愣住了。
是玉,从小,他从不离身的玉。
他拉过玉的绳子,站在她身后,帮她系在脖子上,“我听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别人告诉我,有一个老太太上山摔了下来,结果,她的玉碎了,但是人安好无事,所以,很多人都说,上好的玉,能助人逃过一劫。这块玉,是我周岁的时候,祖爷爷送给我的,我想,应该算好玉吧。”
玉的冰凉凉在她的心头,心头却很暖很暖。
她应该拒绝的,应该拒绝的……这份礼物太过贵重……
只是,摸着胸口的玉,她凝视着他。
……没有拒绝……
两个人相视一笑,他牵住了她的手,往家里的大厦走去。
他手的温度,也很暖……
……
突然,他们看到伫立在街灯下,斜长幽静的身影……
不知道,是谁先松开了谁的手……
……
那个身影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们,动也没动,子夜般的黑眸,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
柏文清,走近他们,觉得自己就象一个误入别人家门的陌生人。
……
“生日快乐!”十二点却已经过了……
“你、你……等了多久?”莫名的,她有些慌乱,“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话一说出口,她才想起,怀孕后,她一直在用小灵通,而她的小灵通没有开通全国漫游。
“没多久。”他淡淡的笑,但是笑容,却太淡太淡,“顺便过来送你一份生日礼物。”
他将手里的一个包装精美礼物递过她,眼睛却不经意的扫过她胸前的玉。
她顺手接过,手指与手指接触之间,她一颤。
他的手指冰的可怕。
……可是,现在,还只是深秋而已啊……
“那……再见……”含首间,他已经转身离开。
她转身望着他,街灯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突然,一股难受的情绪,突如其来的蔓延她的全身。
……
她掩住自己的唇,掩住哽咽……
……
礼物……
……
他送她的礼物是一只纯手工版定做的Vertu手机……
……
手机上只有一个号码,只有一个名字。
……
清……
设置在速拨键“1号”键……
……
她泪流直下……
……
“1”……可是……他已经不再是她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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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篇:第七章 守护爱情]
电梯里,八楼和十楼的按扭同时红着。
两个人都很沉默。
一个带着患得患失,局促不安。
一个神情飘忽,紧拽着手里的礼物。
“叮咚。”电梯响了。
她却依然怔神站在里面。
“唐小鸭,到了……”他按住电梯,有点涩然的提醒她。
她心不在焉的太过明显。
“哦。”她回过神来,点头,步出电梯,开了大门,径自进入了家门。
望着她的背影,他涩然。
今天,她忘记了,笑着和他说明天见。
仰或,她的心,已经又被柏文清搅乱?
收回按着按扭的手,电梯向上升,把他带回了他的家,十楼。
为了便于照顾她,他帮她租的房子在他家的楼下。
打开自己家的大门,发现里面居然是灯火通明的。
他一怔,父母都坐在沙发上,气氛有点凝结。
父亲一向严肃的脸更加肃然,他有怕,从小,他就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点怕过于严肃的父亲。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不叫我去接机?”他故意嬉皮笑脸。
他妈妈不说话,但看着他的眼神也有点冰冷。
“利儿,记得你十五岁那年,那篇获奖作文吗?《我的理想》。”他父亲面无表情的问着他。
我的理想:我有一个严肃而灼热的理想……我的理想,就是政治……耗尽一生的热情,也在所不惜……
“爸,你想说什么?”他很冷静。
“利儿,你的从政之路,爸爸内部都已经帮你铺好了路,按照计划,你30岁开始就可以平坦的走上这条路。”他父亲声音冰冷,“所以,这边学业不用继续了,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巴黎政治学院,那里是所有政治家的摇蓝,可能课程会很辛苦,但是我相信你,收拾一下行李,过两三个月,你就飞去巴黎吧。”
他鄂然,太突然了……
“去巴黎之前,你先结婚吧,我和你妈妈相中了陈部长的女儿,她个性乖巧、贤淑,结婚后,她会陪你一起去巴黎。”他父亲面无表情的将话说完。
他一阵冰冷,从头顶凉到脚底。
“我不去巴黎,我也不结婚。”他默默收拢手掌,握成拳头,他隐隐颤抖,体内有火山,随时要爆发,他已经知道父母为什么会来的这么突然。
“混帐!你想和唐家的女儿继续混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想娶她?你别给我做梦了!”他父亲大拍沙发的把手,站了起来,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你还想做便宜爸爸?你是不是脑子烧坏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唐家女儿着想,不想她背后被人指指点点说成单亲妈妈,所以故意引导别人,误以为你们是夫妻!连她去产检也是你作为丈夫的身份陪她去的!你马上给我停止!你现在在败坏的是我们利家的名声!”
“爸,我以为你们是喜欢她的。”他也同样面无表情了。
“那怎么同!她已经结过婚,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就算家里再有钱,也根本配不上你!”这句话,是他妈妈说的。
他环视父母,心里觉得很悲哀,“爸、妈,爱情是可以拿金钱、拿匹配来衡量的吗?我很喜欢她,从来没有这样掏心掏肺的喜欢过一个人,为什么,你们不可以试着接受?她是结过婚,但是,我从来不觉得这是我们之间跨不过的鸿沟。”
“混帐!她是离过婚这么简单吗?你知不知道,唐筱筠现在已经是上流社会的笑柄,背夫偷汉,不堪入目的录象、照片流遍大街小巷!就算他前夫之前站出来公开声明,只是人有相似而已,也无济于是,有几个人会相信?你知道不知道提起唐筱筠三个字,大家是什么反应?除了耻笑还是耻笑!”
心,一阵刺痛,为了那个笑得永远很纯真的她。
“爸,那些录象里的人确实不是她,而照片里的人,是我。”他面无表情的说着。
当时那张照片,刚好只拍到他的背部。
他父母一脸难以接受的瞪着他,随后,他父亲嗤笑,“接着你是不是想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宝贝儿子,记得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叫DNA验证!不要企图唬弄你爸爸!”
“那些照片都是假的,照片里的人,确实是我,你不信,可以去问警察局的王局长,我当时借用你的名义,和他打了招呼。”他的声音沉然,他知道重点,其实不在这里。
“不用多说了!我不会允许你毁了自己,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他父亲喝然。
他母亲走近他,语气缓了一点,规劝着,“利儿,我们不是普通的家庭,政治家庭最在乎清白两字,你和她,不可能的。”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他目光坚定。
“好!你去娶她!”他父亲冷笑,“马上从这栋房子里搬出去,花我的钱买的基金股票,全部提出来还给我,甚至买给你的两辆车子,都给我还回来,把我借你的50万和她开店的钱也还出来!既然不顾我这个爸爸的感受,我也不会再支援你的生活。”
他错鄂的盯着他父亲,双侧的拳头泛白。
“儿子,不用我提醒你,你多么会花钱吧?你还是一个学生,我一年给你的生活费就要几十万,离开优渥的物质生活,你怎么活?当然,我知道唐家有的是钱,但是当小白脸,花她的钱,唐家的女儿,又能喜欢你多久?”
他父亲一箭刺穿他的软肋,他从小被宠到大,不知人间疾苦惯了……
他父亲一向说到做到,决绝的手段绝不是开玩笑……
突然,他很想笑,“爸,我记得我18岁那年,很喜欢重型机车,你从外国费了很多关系,才帮我弄到那辆机车……从小,我要什么,你和妈妈从来都毫不犹豫的都买给我……但是,原来,你们给我的,都是有条件的……只要我说不,一切都是会收回去的。”
他终于笑了,笑得很淡很淡,“其实,放弃理想,我也可以成为一个很平凡的男人,朝九晚五,闲来陪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这样就好……不需要政治……不需要太多的物质……”他内心惆怅着,从柏文清公开录象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即使有一天,他成功等到了他的爱情,他也必须付出代价。
他父亲目光冰冷,“你太不识相了!”
“爸、妈,很遗憾没有得到你们的祝福……”他转身走走向自己房间,房里传来收拾行李的声音。
他父亲面无表情的紧握拳头。
他的母亲完美的面孔终于有了裂痕……
很快,他拖着大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爸,这是两辆车的钥匙,一辆停在车库,一辆停在路边,这是股票的密码和提款卡,这里一共八张信用卡,全部是以你为担保,这张是你定期存生活费进来的储蓄卡,这是房子钥匙。”他蹲下将物品一一的放在茶几上,“我欠您的五十万,希望可以分期还款,我会定期打在妈妈的帐户上。”
“我就擦亮眼睛看你能撑多久!你愿意做小白脸一辈子活在女人的裙摆下,我和你妈也绝不拦你!”他父亲搁下伤人的狠话。
站起身来,他觉得自己好象被人割断了胳膊一样的痛。
他转身,没有辩驳、没有和父亲横眉冷对,拖着行李向门外走去。
“利儿!”他母亲按捺不住了,拦住了他,劝说着,“那个陈部长的女儿长得真的很漂亮,性格也好,我和你爸爸已经观察了很久,真的很适合你。别这样!离开唐筱筠,你的人生可以很顺利!你从小就喜欢政治,把它当成理想与抱负!难道你的理想,你的抱负就这么不堪一击?”
他按下母亲挡住大门的手,淡然的说,“如果我连自己的爱情也守护不住,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理想与抱负?”
说完,他走出了大门。
步入电梯,缓缓关上电梯门,他望着父亲冷硬的脸部菱角,又回复高雅冷漠的母亲,心里一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