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女人,除了皇后和华妃,全部陷入了醋海之中。

“皇上连椒房之宠都赐下了,这不是明摆着比着娘娘的例嘛!娘娘您…”丽嫔实在忍不住嚷嚷起来。

华妃狠狠瞪她一眼,道:“本宫都没急,你急什么!椒房之宠又如何?连宠七夜又如何?她越是占着皇上宠爱,越会惹来后宫怨毒,用不着你出手,自有人收拾她!”

丽嫔眼睛一亮,忙问:“娘娘有何计策?”

华妃冷冷道:“你性子太急,怕难当此任。”

丽嫔急道:“娘娘,嫔妾…”

“住口!你可知你在太后跟前嚼舌根,让皇上知道,撤了你的绿头牌?”华妃厉声说道。

丽嫔怔住,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随即咬牙恨道:“甄嬛这贱人!”

“嘴巴上痛快了又有何用!本宫说了自有主张,你们就不许妄动,若再让本宫知道你们不按本宫的意思行事,休怪本宫不念旧情,下去!”华妃再三敲打丽嫔,好在曹贵人省心,又对余氏道,“你留下。”

华妃身边只留下颂芝伺候,捧着茶轻轻抿了一小口,再用帕子掖了掖嘴角,这才说道:“你可知菀贵人何时与皇上结缘?”

余氏道:“不就是缘于秋千吗?”

“错了,”华妃微微一笑,道,“是除夕夜,倚梅园中,‘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余氏大惊,呼道:“原来是她!”

华妃笑吟吟的说道:“没错,就是她。”

余氏顿时惶恐起来:“她如此受宠,万一将那夜之事托出,嫔妾…嫔妾…”

“所以,”华妃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小像递过去,“拿着这个,去向她请罪吧!”

那小像正是甄嬛在倚梅园中祈福用的,虽然果郡王跟着皇上过去,但他如今身边有了孟氏那样的解语花,自然不会对一张小像用心,因此便让华妃捡了这个漏。

余氏也是个聪明人,立即明白了华妃的意思,点头笑道:“娘娘放心,嫔妾一定会把甄氏所有的动向都摸清,适时的禀告给娘娘。”

华妃扬眉一笑:“如此甚好。”

华妃安排在甄嬛身边的人,内有小印子,外有余莺儿,甄嬛的动向她自然一清二楚,何愁不把甄嬛这贱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呢!

小印子,当初原准备跟着康禄海一块儿去丽嫔身边的,是华妃让他留在了甄嬛身边做内应,为此他还和康禄海离心,甄嬛知道后反对他多加重用。但她身边的管事太监还是小允子,看来,得除了小允子才行!

是夜,沈眉庄到翊坤宫抄写账册,华妃到没怎么为难她,却将欢宜香点了从前的双倍分量。

“娘娘这熏香…果真与众不同。”沈眉庄被熏的有些咳嗽,隐晦了提了提。

华妃却笑道:“沈贵人谬赞了,这欢宜香是皇上亲自命人调配,整个后宫独本宫才有。”

沈眉庄勉强笑道:“皇上待娘娘极好。”

华妃心中一动,笑道:“你不必羡慕,既跟着本宫管账,以后咱们相处怕是要比旁人多些,自然要亲近一番。来人,把剩下的欢宜香包了,待会儿给沈贵人带回去。”

沈眉庄一愣,不知华妃是何用意,颂芝却有些不忿,道:“娘娘,这欢宜香制作繁琐,每月也只有定量的那么多,哪够娘娘赏人呐!”沈眉庄也推辞不要,华妃柳眉倒竖,喝道:“多嘴!本宫要赏人,用得着你来置喙!沈贵人只管收下,本宫这儿没了,皇上自然会配了再送来。”

沈眉庄只以为华妃炫耀,便收下了,道谢之后,继续抄写账册。

这时,周宁海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华妃状若无意的问道:“今儿皇上歇在何处?”

周宁海禀道:“回娘娘话,今儿皇上本去了齐妃处,不知怎么又出来了,走到夹道那儿,听到碎玉轩的琴声,如今已歇在碎玉轩了。”

华妃明显看到沈眉庄握笔的手顿在了那里,心中冷笑,面上震怒,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放肆!甄氏竟敢狐媚惑主!”

沈眉庄忙跪下说道:“华妃娘娘息怒,嬛儿她…她并非狐媚之人。”

华妃怒道:“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她若是不狐媚,皇上好端端在齐妃宫中,怎么又去了她那里!哼,原以为沈贵人是个好的,却也以私欲是非不分!你不必抄写了,回去吧!”

沈眉庄面皮紫涨,行了个礼退下,华妃还是没忘记把欢宜香让她带走,并道:“本宫向来赏罚分明,既说了给你,你就收下吧!”

不光是要给沈眉庄,打明儿起,她就要当一次“散财童子”,想把欢宜香给谁就给谁!

作者有话要说:

禁足

翌日清晨给皇后请安,甄嬛来得晚了。给皇后行礼过后,又颇为心虚的给各位妃嫔行了礼。

皇后和蔼的笑道:“你年轻,难免贪睡,连日里伺候皇上难免辛苦,本宫不便去你宫里,前几日藏教喇嘛进贡了几匹开过光的万字福寿棉被来,本宫给你留了一件,你盖着睡觉,也好早日得个皇子。”

华妃嗤笑道:“可不是么!若来日诞下皇子,就能赶上齐妃了。”她朝齐妃看了一眼,好像刚想起来似的,又道:“哟,我怎么记得昨儿个皇上原本是去齐妃姐姐宫里的呀?怎么后来又去了菀贵人处?看来不用等到诞下皇子,这会儿已经赶上了呢!”说着便掩嘴笑起来。

齐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愤愤的盯着甄嬛,甄嬛忙向她请罪,她哪里领情,冷冷道:“干什么呀?皇上大半年的才去本宫那儿一回,生生的就被你给搅和了!现在假惺惺的有什么用,得了便宜还卖乖!”

甄嬛自知理亏,嗫嚅道:“嫔妾并无与娘娘争宠的意思。”

华妃冷笑道:“没有争宠的意思也已经争了,皇后娘娘,此事该如何处置啊?”

皇后蹙眉,反问道:“妹妹的意思呢?”

华妃冷哼,皇后惯会如此,好人都是她,坏的全推到自己头上来。不过她年世兰从来不畏惧做这个“坏人”!

便道:“只怕此风一长,后宫人人效仿,便永无宁日了!菀贵人,你可知罪?”

甄嬛咬牙道:“嫔妾知罪,但凭娘娘责罚。”

既然知罪,又何必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儿,给谁看呢!

华妃心中愈恨,冷冷道:“那就将菀贵人禁足一月,闭门思过,抄写《女论语》十遍,再罚半年月例!”说罢回头看皇后:“皇后娘娘觉得臣妾的处罚不算轻吧?”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妹妹做事一向有分寸,就依妹妹所言吧!好了,本宫有些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走出景仁宫,华妃见沈眉庄和甄嬛站在路边说些什么,便走过去说道:“沈贵人既然和菀贵人姐妹情深,怎么就不知好好教导一番呢?太后曾夸沈贵人端庄稳重,可惜你这妹妹却没学到你一星半点!如今也好,菀贵人你就在碎玉轩好好思过,想想如何才能恪守女范,谨言慎行。”

看着甄嬛紫涨的面皮,华妃得意一笑,由宫人簇拥着离去了。

胤禛来时,华妃正给香炉里面添加欢宜香,神色有些凄厉。

看着她这副摸样,胤禛反倒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不便多说什么了。

华妃头也不抬的问:“皇上该不会是来给菀贵人说情的吧?”

胤禛道:“昨儿晚上是朕离了齐妃去菀贵人那儿的,说来与她并无干系。”

华妃笑问:“这么说,菀贵人无错?既然菀贵人无错,那就是皇上错了,皇上愿意为菀贵人受言官弹劾吗?”

胤禛愣住,华妃接着说:“皇上是天子,怎能有错?所以,错的自然是菀贵人,错了就该受罚!皇上向来不问后宫之事,是十分信任臣妾的,可是为何因了一个菀贵人,就屡屡破例呢?如此下去,不光是后宫,恐怕朝堂上都会对她议论纷纷,说她狐媚惑主呢!”

胤禛张口结舌,半晌,无奈的摇头笑道:“你如今越发口齿伶俐了。”

华妃冷哼,转身进了内室,道:“臣妾今儿身子不适,不便伺候皇上,皇上还是去齐妃那儿吧!毕竟她刚受了委屈。”

胤禛追上来揽着她的腰笑道:“又使小性儿了!”

华妃推开他的手,兀自背对着他躺下,胤禛讪讪的,故意说道:“好,那朕就去瞧瞧齐妃!”

若是以往,华妃定会起身拦阻,可是这一次,她却一动不动。

胤禛望着华妃的背影,心底不知涌起什么感受,仿佛眼前这个视自己如命的女子再也不在乎自己了一般。但这感觉一瞬而逝,怎么可能呢?世兰是这宫里对自己最为看重的女子,怎会说变就变,定然是她生气使性子了!

不该惯着她,越惯着越无法无天了!

当下胤禛也不理会,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华妃眼眶生涩,她以为自己会落泪,可是憋了半天,竟是连一滴泪也没有。

原来她再也不会为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伤心难过了,那些眼泪,前世临死前,都还尽了吧!

甄嬛虽被禁足,但并没有限制旁人去探望,因此沈眉庄和安陵容隔三差五的便去看她一回,除了她二人,还有一个余氏。

甄嬛的确“宽宏大量”,余氏之前并未得罪过她,又主动向她请罪,她当然不会给余氏难堪了。而在这个时候余氏还能不计较后果前往探视,甄嬛更是感激涕零。

余氏告诉华妃,虽然甄嬛被禁足,但是皇上还是命太医院给她开了补药日日服用。

华妃深深一笑,问周宁海:“夏氏可还是日夜诅咒谩骂甄嬛?”

周宁海答道:“可不是么!那夏氏终日以打骂侍婢和诅咒甄氏度日,只怕有些疯魔了。”

华妃冷笑,对余氏道:“你告诉甄嬛,让她小心这个夏氏,疯魔之人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来,也是有的。”

余氏眼珠子一转,试探着问:“娘娘,该不会那个夏氏…”

华妃哼笑:“你留在甄嬛身边,自然能看场好戏!”

余氏也笑起来:“嫔妾明白,谢娘娘提点。”

夏氏被发落,身边自然用不着那么多伺候的宫人,而甄嬛晋位,那些宫人便分派了碎玉轩。几乎和前世一样,只是前世的余氏换成了如今的夏氏。

没过几日,夏氏下毒谋害甄嬛的事就被掀了出来。

夏氏被打入冷宫,但因其父官位,并没有被赐死。

余氏去碎玉轩的路上,碰到了安陵容,很是热络的上前打招呼:“安姐姐也来看菀姐姐啊!”

安陵容点头笑笑:“是啊,余妹妹也是刚得了消息来?”

余氏叹道:“圣旨下了我才知道,真是怕人的很!幸而莞姐姐早就洞察了一切将那下药之人当场抓获,要不然的话…”她拍了拍胸口,,“真是后怕呀!”

安陵容愣了愣,问:“原来莞姐姐早就知道了。”

“可不是么!”余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皱起了眉头,“你说莞姐姐也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告诉我们一声呢!多个人知道也好多出份儿力啊!”

安陵容道:“许是一时没想到那么多吧,先别说了,去看姐姐要紧。”

“哎!”

两人去了碎玉轩,沈眉庄早就到了,四人在一块儿说了会话,便又散了。

安陵容见余氏兴致不高,便问:“妹妹怎么了?方才在碎玉轩就有些不大得劲儿。”

余氏勉强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余氏踌躇再三,还是说道:“我一个低贱之人,本不配和你们为伍。”

安陵容不明白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两人在一处凉亭里坐下,余氏假意擦了擦眼角,黯然道:“我如今虽是个答应,但毕竟出身寒微,从前不过是个人人都可踩在脚下的宫女罢了。别看那些人对我毕恭毕敬的,可谁不是暗地里嘲讽?”说着竟呜呜哭了起来,“我不就是没投个好胎嘛!谁又不想投在高门大户里呢!”

安陵容心中微痛,余氏说的,何尝不是她抱恨之处呢!

余氏偷眼瞧她似有所触动,暗道华妃娘娘果然说的没错,当下更是卖力表演:“我是因为莞姐姐才得宠的,我也想报答一二,我拿莞姐姐当自己的亲姐姐看待,可是…可是…终究她和沈贵人才是姐妹,而我…我再怎么为莞姐姐,恐怕她对我还是亲疏有别的。”

这一番话说的安陵容几欲落泪,完完全全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去了,她什么都比不上甄嬛,一心向着甄嬛,无奈怎么都比不过沈眉庄。还有甄嬛给自己的菊清,虽然解释过了,但还是插在自己心头的一根刺。

作者有话要说:

谋划

余氏绘声绘色的向华妃讲述这些的时候,丽嫔插嘴说:“这小门小户的女子还真是没见过世面,遇到什么事儿就经不起,小心眼子!”

华妃睨她一眼,示意余氏不必再说,对丽嫔道:“余答应这儿的事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儿了。”

丽嫔忙道:“娘娘有什么吩咐,嫔妾绝不辜负。”

华妃笑道:“那好,你暗地里去一趟冷宫。”

丽嫔惊道:“冷宫?娘娘要嫔妾去冷宫做什么?那儿…那儿阴气可重!”

华妃蹬着她语气凌厉的说:“刚才还说绝不辜负本宫,才一句话就让你怕起来了!你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过是让你去一趟冷宫瞧瞧夏氏,你就这么惶恐,还能做什么!果真被甄嬛瞧出来是个色厉内荏的,你若拿不出一点儿气度来,早晚被她弄死!”

丽嫔最怕华妃生气,闻言忙道:“是,娘娘教训的是,不就是去一趟冷宫嘛!嫔妾去就是了。”

曹贵人也在一旁劝解道:“娘娘别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反到不好,丽嫔若是为难,嫔妾愿为娘娘效劳。”

华妃冷冷道:“你自有你的事儿,这件事儿还非她去不可了!”

丽嫔忙道:“嫔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华妃冷哼一声,闭上眼不再理会她们,三人见她没有旁的吩咐,便依次告退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翊坤宫已用上了冰,正中的青花大瓮里置满了从海子里起来的冰块儿。晚膳过后,华妃穿着寝衣惬意的斜坐在炕上,对着冰镇西瓜挑挑拣拣,选了块最红的放入口中,顿时鲜甜的汁水充盈整个口腔,一股凉意顺着咽喉流遍整个肺腑。

舒服!

当周宁海跟她报备碎玉轩的情况时,她心底就更舒服了。

“那个夏氏十分癫狂,竟然逃离了冷宫,避开了所有夜巡的侍卫,摸到碎玉轩,要刺死菀贵人,幸亏菀贵人身边的小允子会些功夫,不然就真的要让夏氏得逞了。虽说没受什么伤,但好像菀贵人也受惊不小。”周宁海笑着说道,不过很快又收敛了笑意,抬眼看了看华妃,支吾着说,“皇上…已经过去了。”

华妃丝毫不为之所动,嗤笑道:“那菀贵人可是他心尖子上的人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去瞧瞧的!再说了,皇上明儿个就要出宫了,这时候可得好好安抚一下菀贵人呢!”

颂芝听着心酸,忙道:“娘娘,她算什么东西,皇上把您捧在心上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华妃冷笑道:“皇上真的把我捧在心上过吗?颂芝,往后都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没意思。”

颂芝更加难过,眼眶都红了,她们家娘娘,真是太不容易了!愤然心想:那夏氏也是个不中用的,但凡稍微有些能耐,也就把甄嬛那贱人一刀捅死了!

可华妃却不这么想,好戏这才刚开始,甄嬛怎么能死呢!

太便宜她了!

胤禛临走之前发下圣谕,夏氏被赐死。

甄嬛捧着茶杯发呆,沈眉庄叫了她好几声她也没反应过来。安陵容叹道:“姐姐定是被夏氏吓得不轻。”

甄嬛听到“夏氏”两个字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带着关心与探究的三张脸,沉吟片刻,低声问道:“你们说,夏氏好端端的在冷宫里,怎么会突然跑出来呢?冷宫有粗使嬷嬷守着,还有巡夜的侍卫,她是怎么摸到碎玉轩的?”

安陵容道:“我看夏氏是疯了,一个疯子能做出这些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沈眉庄也道:“是啊,夏氏从一开始就不安分,我看她那样子很不好,冷宫是什么地方,一旦疯癫了,就连那些粗使嬷嬷也未必困得住。她心中有执念,总以为是你害的她如此,所以才会找来碎玉轩。我看你呀就别多想了,横竖她都已经死了。”

“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夏氏是个十分粗鄙的人,没什么脑筋,只知道一味逞强,可是你们看她下毒的手法,却十分隐秘而且周全,就连接头的方式都想的特别,我总觉得,不是她能做出来的。”

余氏有些害怕,小声问道:“夏氏是皇后的人,姐姐你该不会是怀疑…”

甄嬛连忙摇头,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可能做出残害妃嫔的事。”

余氏在心中大骂,这后宫有能耐的除了皇后就是华妃,你说皇后不会害你,那就是说华妃了?不就是罚你禁足了嘛,至于这么小人么!

安陵容道:“不是皇后,那就是…她才罚了姐姐禁足,就出了夏氏的事,后宫中除了夏氏姐姐也未得罪过旁人。”

余氏暗地里白她一眼,只见甄嬛并不辩驳,而是蹙起了眉头。倒是沈眉庄说了句公道话:“我到觉得华妃娘娘虽然跋扈,但却是个真性情的人,她向来赏罚分明,既已罚了你思过,就不会在暗地里使绊子。”

闻言,甄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吗?

余氏知道她心里是怀疑上华妃了,便按照华妃的意思,装作想起什么似的,有有些踌躇的样子。甄嬛见了,便道:“妹妹想说什么?咱们姐妹,有什么不能开口言明吗?”

余氏看了看沈眉庄和安陵容,小心翼翼的说:“方才安姐姐说到华妃,其实…其实前一晚我从姐姐这里回去,刚好看到丽嫔,看样子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往冷宫那个方向去了。”

“丽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