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简直无法相信她所看到的!她看见秦桑挽着凌墨的手臂,甜笑着从后面走出来,在梦幻的泡泡中,有一束追光打到他们身上,台下掌声四起,这是今天最漂亮的一对,这才是舞台上的男女主角。

秦桑脖颈间精细的金属丝线中,各色的水晶点缀着极致的华丽。这是她最喜欢的设计,而凌墨能够站在身边,才是她最得意的设计。

洛洛心中的愤怒在叫嚣,凌墨,凌墨,原来你真的早就到了,原来你没有拒绝她,原来让方洛洛来就是要看你们大秀恩爱的,原来这就是你电话打不通的理由,原来自己一直让人当猴子在耍!

她站起来,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懑。这突兀的表现让几位记者捕捉到,还以为是对秦小姐作品的惊艳,忙把镜头对准了洛洛。

她的绝望和哀伤,台上的凌墨看到了,他突然间后悔答应了秦桑的请求。洛洛,其实并不是像你想象地那样,凌墨并没有背叛,是秦桑的无助让我不忍心了,甚至没有办法抛下她让她独自面对意外的打击,可是洛洛,我更不愿看到你这么难过啊!

许思源也很诧异。他忙拉着洛洛坐下。小声劝着:“先别急。可能只是帮个忙而已。”

洛洛斜睨着他。冷冷地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你也是等着看我笑话地。”

许思源举起手:“天地良心。我也是蒙在鼓里地傻瓜。”

洛洛又回头瞪着林弈。林弈苦笑着说:“我和你一样也是刚刚知道。”

秦桑就要开始阐述她地创意了。她脸上地笑容如同无害地天使。凌墨无疑是比首饰更加亮眼地装饰。这让席间不时发出议论:“这一对真是金童玉女啊。”

洛洛咬着嘴唇。根本不去看凌墨。她抬起头迎接着秦桑胜利者地目光。她要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地戏码。

秦桑站在中心的位置,对着话筒侃侃而谈:“这套首饰的设计灵感来源于一份礼物,那是我这一生中最难忘的生日,漫天的烟花点亮地是每个女孩子对爱情的梦想。我戴着地这一套就叫做‘浪漫烟花’,之所以采用了各种颜色的水晶,就是要展现出那种在夜空盛放地美丽。我感谢身边的凌墨先生,是他让我成为烟花下的主角,他是我对爱情地全部审美。”

秦桑说着这番话,眼睛一直望着洛洛的方向。凌墨却全身一震,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望着秦桑。

一位记者适时地抓住了秦桑话中地玄机:“秦小姐,听说您和丝颜的凌墨总经理原来就是恋人,今天他又亲自参加你地展示,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秦桑笑笑,举起一只手,看着上面漂亮的指环:“这个无可奉告,不过请大家相信,我们之间就像这个指环一样,只有他,才会让幸福环绕我一生。”

台下的凌佑安和身边老友——秦桑的父亲相视一笑,然后站起来大声对记者说:“我们已经打算为他们订婚了。”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然后是经久不息的掌声。记者们极为兴奋,这显然是今天最有噱头的新闻。

这句话犹如重磅炸

洛也好,林弈也好,台上的凌墨也好,脸色全都变思源再也看不下去了,猛地站了起来:“我们走!”他拖住洛洛的手就往门口走去,洛洛咬紧了牙关,你们笑吧,得意吧,方洛洛就是哭也不会在你们面前!

“洛洛,等等!”凌墨在台上喊出她的名字,许思源和洛洛顿住了脚步,洛洛转回了头,目光望向凌墨,解释吧,当着这么多人,如果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计较。

凌墨拿过司仪的话筒,沉声说:“我有话要说,其实……”

秦桑伸手夺过话筒,笑着对惊讶的来宾们说:“墨想说什么我知道,他想说,其实他不是专业的模特,可是我觉得,能请到他来,是我和诸位的荣幸,也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的作品,谢谢。”

很自然地把话筒还给司仪,秦桑几乎是哀求着望着凌墨:“墨,求你了,马上就结束了。”

洛洛冷笑,凌墨啊,还以为你是不受羁绊的人,原以为你对爱情的守卫固若金汤,原来你心里的那根刺还是没有拔出来。

这时,一位记者突然跑到许思源面前,显然是极其具备娱乐的精神,他问:“许先生,我有两个问题,请问您为什么在秦小姐出场时离席,是对秦小姐的创意有什么不满吗?还有,您身边的这位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吗?”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说什么也能让洛洛觉得太难堪。许思源看了凌墨一眼,笑嘻嘻地说:“我是看到秦小姐的创意,就想带着我爱的人去放烟花,在欣赏表演和爱情之间,我想是后者更重要吧。”

“许思源,你不是说她不是你女朋友?!”许董事长显然沉不住气了。

许思源哈哈地笑着:“可我没说她不是我未婚妻。”

罢,他不管身后有多少摄像镜头,不管有多少惊诧的眼神,不管明天媒体会怎样报道,不顾一切地紧紧拉着洛洛的手一直走出去。

而凌墨默默地站在台上,沉静的面孔下隐藏着的冰冷,让秦桑看了不由得一颤。

刚刚离开那个T台,凌墨就大步走出展示会现场,没去接洛洛是因为秦桑说首饰丢了,可他不能因为这个连洛洛都丢了。他需要冷静,他要去找洛洛。

“墨!”秦桑从后面追过来,“墨,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在台上说的那些,只是为了更好的解释创意。我也没想到伯父会在记者面前说订婚的事……给你带来麻烦了。”

她依旧那么楚楚可怜,可看在凌墨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凌墨回头,声音冰冷得没有半点温柔,“其实这不是意外吧?”他的眸光中带着了然,让秦桑不禁心虚起来:“墨,我不懂你说什么。”

凌墨突然笑了:“回去吧,你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明天……不用等明天,今晚就会有报道出来,秦小姐在展示会上大出风头,无论是作品还是私人话题都很有噱头。”

秦桑眼中泛起泪光:“墨,你怎么这么说我。”

凌墨转过身,拳头慢慢捏紧:“其实,今天秦小姐的主打本来就是‘浪漫烟花’,而不是‘夏娃的诱惑’,我说的对吗?”秦桑呆住,凌墨的背影渐渐走出视线,每一步都是那么坚定。

是的,在秦桑描述作品的时候凌墨就已经察觉了,如果不是早就准备好,怎么会那么自如地阐述,又怎么会恰好有个指环在手上做点缀?

之所以没当众说破,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哀求,他不想造成更大的混乱让秦桑陷入猜测和嘲笑中。可是,这些都是以洛洛的伤心作为代价的!

049:祝相亲愉快

秦桑看烟花的时候是惊喜,谈起烟花是炫耀,而洛洛放烟花是发泄。

许思源一直倚在车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的方洛洛,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每当漫天绚烂的时候她就冲着头顶大喊:“好看吗?一点儿都不好看!”

许思源笑着说:“洛洛,你这是怨妇行为。”

“说的不对,我是泼妇!”她跑过来张牙舞爪地袭击他,许思源笑着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进怀里:“方洛洛,要不你就从了我吧,我允许你偶尔对我哥走神。”

“开……开什么玩笑。”对上那双晶亮眸子里少有的认真,洛洛眼神开始左右飘忽:“我累了,要回家。”

许思源笑出了声,脸上又出现了惯有的坏笑:“方洛洛,连上司你都敢拒绝,小心我给你小鞋穿。”

他恢复了嬉皮笑脸,这让洛洛顿时觉得轻松起来,笑嘻嘻的回应:“行啊,反正我脚小,小鞋挺适合我的。”

回到洛洛家楼下,洛洛和许思源下了车,洛洛绷着小脸一言不发,这让许思源羡慕起凌墨来。她的喜她的忧她的愤怒,都是因着那一人。即使是恨着他的,那也是爱中的恨,和别人没有半点关系。

他自己很不幸地是那个别人。

又能怎样呢?凌墨地就是凌墨地。以前说地都是玩笑话。在记者面前也只是替洛洛出口气。难不成还真要在这时候挖墙脚?

他喜欢欣赏着一个女孩思念一个人。甚至是怨恨一个人地感觉。

也许。真该找个好姑娘真真正正谈场恋爱了呢。

凌墨在前面站着。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睛只盯着洛洛。洛洛故意挽起许思源地胳膊:“思源。我还没玩儿够呢。再带我去兜一圈。”

凌墨走过来。伸手拉住她地手腕:“洛洛。你听我说。”

“说什么?”洛洛显得很冷淡。扭头看着许思源:“麻烦你告诉这位先生。我不想听他说话。”

许思源看上去有些为难,他清了清嗓子:“哥,要不你先回去?你也知道,女人生气的时候没法劝。”

凌墨拉着洛洛的手不放,双眼定定地望着她,洛洛倔强地把头扭过去,不做任何眼神和语言上的交流。

“洛洛,如果我说这是个意外,你愿不愿意相信?”

“既然意外能够主导结果,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会有意外,明天还是会有。”

“我不想推卸责任,可当时的情况,我不能抛下她不管。洛洛,你怎么罚我都好,可你一定要记住,我没有忽视你,就算在T台上,我也是……”

“说这些没意义,也不要说你没有忽视,你决定让意外发生的时候,就已经忽视了。”

“洛洛,你在赌气。”

洛洛显得很平静:“凌墨,你这么急着赶过来,可能真地是事出有因吧。你已经习惯了做一个绅士,习惯拿出风度。秦桑不是说了吗,你是她对爱情的全部审美,可你让我没了审美。”

看洛洛的态度,他们俩是谈不拢了。许思源忍不住接口:“哥,是不是秦桑故意弄出什么了?你直接说不就得了。”

凌墨沉默着,作为男人,他不愿意在一个女人面前讽刺或是贬低另一个女人。在此刻,他觉得应该承认的是自己的过错。还用搬出别人来解释吗?一切本就是自己造成的。于是凌墨说:“是我不对,而且这是我和洛洛之间的问题,我道歉。”

洛洛笑了,她早就怀是秦桑搞出了什么,但凌墨的诚心道歉在她眼里却成了一种纵容,甚至是——不能说秦桑半个不字。她冷冷地说:“等你可以对她说不,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我困了,先上去睡了,

慢聊。”

完丢下两个男人,再也不想看凌墨期待的目光。

洛洛倒在自家的沙发上,整理着混乱地思绪,对自己很有些恨铁不成钢。都决定再也不要理会凌墨的所有解释,为什么一看见他还是会乱?都已经伤害至此,为什么还对他抱有希望?

电话响了,没有问候,没有客套的寒暄,而是秦桑很直接的询问:“墨在你那儿?”

洛洛坐直了身体,淡淡地笑笑:“不在,秦小姐要是想找他的话,直接打给他好了。”

“他找过你了?”

“倒是来过。”洛洛实在没心情和她谈这些,问道:“秦小姐有什么事吗?”

秦桑在笑:“他都跟你说了吧,对,这都是我导演的。其实我也只有一句话,就算我是故意弄坏首饰硬留下他又怎么样,他就是不忍心看我哭。只要我有事求他,他还是会帮我,他——是心疼我的。”

哦,原来是不甘心凌墨来找自己,特意打击一下啊。

洛洛拿着电话,突然间笑了:“秦小姐,有件事可能你不清楚。凌墨确实会帮你,可你不觉得那只是同情吗?其实我刚才还没想通呢,是你地电话叫我突然间想明白的。还有,对于弄坏首饰的事,凌墨根本什么都没说,他只说是他自己不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果断地挂断电话,洛洛心情转好。可是新的愤怒又涌上心头,凌墨居然这么袒护秦桑?!他以为他是谁?要以他的绅士风度维护秦桑的面子吗?那方洛洛的面子又有谁来管?

秦桑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凌墨是心疼她的,洛洛心里这个气呀,这晚不仅没睡好,反倒让这句话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尽管知道了大致地经过,洛洛依然难以释怀。她受不了公司里的同事热烈讨论总经理和秦小姐的暧昧,她更受不了报纸杂志对那天事件的报道。好像只是一夜之间,凌墨和秦桑成了大家口中的天作之合,而方洛洛还陷在和许思源的绯闻里,因为他那天的一句“未婚妻”而使传言越来越离谱。

什么勾引啦,同居啦,诸如此类地词汇层出不穷出现在对方洛洛的定义里,叫她总想愤怒地咆哮。

为了整理自己的情绪,洛洛刻意拉开和凌墨之间的距离;而为了让那些具有八卦精神的同事别编出更加传奇地故事,洛洛坚决不让许思源和自己单独会面。

事实证明,给凌墨刻意制造距离是愚蠢的。因为在这个阶段会比平时更加留心他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走,好比他早一步或是晚一步;会比平时更加关注自己地电话,提前想好一切可能,然后在他说话的时候冷漠地回击,在剥夺他下一句说话权力地同时给自己添堵。

“洛洛,我想见你。”

“不行,我一会儿有事。”

“还在生气?就不能给我一个进步的空间?”

洛洛切了一声:“对不起,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进步,总是我等,我也等烦了。我觉得人不能太死心眼,我要尝试不一样地生活。”

凌墨的眼睛紧眯了一下,掌中的手机几乎被他捏碎:“怎么个不一样?”

“找新的男朋友啊,朋友都帮我安排好了,我妈在千里之外也联系上老同学,要我见见同学的儿子。”她故意说得很慢,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消化:“反正,我今晚要去相亲了!”

方洛洛啊方洛洛,你总是能想出让人喷饭的理由。凌墨唇角勾起,也以同样的语速慢慢地说:“那好吧,祝相亲愉快。”

050:花生米和金子

什么?相亲愉快?凌墨可真无所谓啊!洛洛越想越气,你不是无动于衷吗,那我就真相亲看看,让他知道方洛洛已经达到非常抢手的程度。

不对,要真是非常抢手,那还用得着相亲吗?

洛洛稍稍疑惑了一下,很快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当双手都被花生米占满的时候,光顾着吃花生米就会看不见面前的金子。要学会放下手里的东西,才有机会把金子拿到手。对,凌墨就是花生米,而且还是炸得半生不熟的花生米。

她要去相亲,这可不是空穴来风。第一,许思源为了帮自己气凌墨,说出了“未婚妻”这样爆炸性的言论后,小碗娜娜她们就对洛洛来了个轮番轰炸,洛洛赌咒发誓和许思源没什么关系,大家紧接着开会决定,方洛洛现在急需一个男友,好彻底摆脱许思源的“魔掌”!

表现最积极的是威廉,他认为凌墨简直太对不起洛洛了,所以一个劲鼓动大家解决洛洛的终身大事。于是死党们罗列出身边一切可供挑选的男性公民,要洛洛逐一见面。

这几天她们已经打电话在催了,洛洛心想,叫凌墨也看看,咱方洛洛在感情生活上一点儿都不匮乏。

第二,老妈同学的儿子也是确有其人,据说是个什么才俊,见个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拿定了主意,洛洛打了一圈电话,娜娜夸她终于开窍了,小碗她们说相亲才是人间正道,老妈兴奋地说,别急,咱马上安排。

洛洛又是一顿感慨,难道大家都觉得自己是个嫁不出去的主儿?难道娜娜她们始终认为,前一段时间的隐秘恋情实际上是方洛洛被许思源玩弄了?天哪,感谢威廉的守口如瓶,也佩服大家丰富的想象力。

相亲地第一个对象是小碗介绍地白面书生。

书生白白净净。有那么股子文学气质。洛洛只好正襟危坐。人家身上都是书卷气。咱不是闺秀也要娟秀不是?书生出口成章。除了子曰就是诗云。洛洛于是搜肠刮肚。从李清照到少年中国说。从兵马俑到珍妃泪。调动记忆中所有诗词歌赋历史地理直到吐血。

碗一见二人有臭味相投地表象。连忙借故离开。洛洛硬着头皮与书生二人世界。谁料书生意犹未尽。带着洛洛踏遍连天衰草不知疲倦。从广场到滨海公路溜达了近两个小时。洛洛实在忍不住了。暗示书生自己脚疼。书生笑着说:“方小姐。和你聊天很愉快。我们明天再约。”

洛洛吓得连连摆手:“本小姐小腿匀称。不想变成粗壮象腿。本小姐才疏学浅。不及公子万分之一。那个……拜拜!”

书生连声感慨:“与数位佳人相识。只有小姐能陪我走上一个时辰。唉。可惜啊可惜。”

洛洛很诚恳地说:“其实公子找个竞走运动员更为合适。”

才子佳人的戏份GAMEOVER,洛洛心有余悸,对几个死党说,谁要是再介绍书呆子,就一巴掌拍飞。

几天后迎来相亲第二遭,这一次是娜娜介绍的大叔级沧桑男。

洛洛认为,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子一种是骑白马的少年,一种是经历了千帆过尽,一切都在胸中沉淀的旷世才俊。于是她带着对方会是第二类优质品种的美好憧憬开始了第二次相亲之旅。

一见到大叔,洛洛就理解了“沧桑”两个字的正解,她真是欲哭无泪啊!为啥韩剧里的大叔都那么英俊,而眼前的大叔却有凹凸不平地月球脸?洛洛开始开导自己,人不可貌相,大叔还是蛮深沉的,总比那个口若悬河的书生沉稳老练些。

大叔一直很寡言,目光透过烟圈深邃地望过来,看得洛洛毛骨悚然。大叔说话很简练,嗯、是、对、哦?……有时候干脆连话都不说,始终贯彻高深莫测地原则。洛洛的头大了,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大叔家有很多金子,因为,沉默是金。

最可气的是,和大叔刚坐下没多久,洛洛就看见了隔两张桌子冲她坏笑的许思源。那厮一边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一边在讲电话。十五分钟后,当洛洛正在没话找话地时候,凌墨居然走进来,然后和许思源两个人并排坐着,以那种戏谑的不良眼神欣赏她的相亲行动。

洛洛觉得别扭极了,话说相亲本来就是不愿被别人看到的事,这可倒好,直接来了个现场直播。她偷眼瞧瞧凌墨,他正悠闲自得地靠在椅背上,笑意闲闲地望着这边,始作俑者许思源还不时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两个人便低低地笑,一看就是没说啥好话。奇怪,许思源不是和自己是一伙的吗,怎么又和凌墨统一战线了?

大叔顺着洛洛的视线回头望,这次多说了一个字:“认识?”

洛洛连忙说:“认识,但不熟。”

“哦。”大叔继续深沉。

洛洛心里千回百转,这位大叔会不会是以前受过什么打击?真是惜字如金啊!照这样下去自己真能郁闷死。她冲大叔笑笑:“我们还是回去吧。”

大叔“嗯”了一声,买了单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洛洛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人啊,方洛洛也不是啥洪水猛兽,用得着跑这么快吗?

洛洛很生气,看见那两个人不怀好意地坏笑就更生气。她干脆拎起小包,蹬蹬蹬走到凌墨许思源那里,夺过凌墨的杯子喝了一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憋死我了。”

凌墨戏谑地望着她:“相亲愉快吗?”

“那当然。”洛洛挑了挑眉毛,看上去像骄傲极了:“这世上才俊多得是,多认识几个没啥坏处。”

许思源笑道:“洛洛的品味还真是——”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洛洛狠狠瞪他一眼:“真是什么?”

凌墨笑着接口:“真是让人意外。”他叫来服务生给洛洛添了一套餐具,不停往洛洛盘子里夹菜:“快吃吧,刚才估计是没胃口。”

洛洛也不客气,埋头苦吃。凌墨笑道:“不错,还知道到我这儿来,是不是转了一圈还是觉得我最好?”

洛洛抬起头:“你让我知道了啥叫自我吹捧。”

凌墨抿唇笑笑:“你也让我知道了啥叫迷途知返。”

洛洛嘿嘿两声:“你别臭美了。”她放下餐具扳着手指:“明天要见一个在政府机关工作的,后天是老妈心目中的准女婿,大后天……”

凌墨轻笑出声:“慢慢看,经过了比较才知道谁最适合你,我等着你回来。”

051:蹲墙上等

他凭什么那么自信?凭什么觉得方洛洛非他不可?洛洛心里堵着气,明明是他犯了错,干嘛却拿出一副高姿态等着她回归?

那好吧,相亲继续。

咖啡厅里回荡着优雅的萨克斯风,在政府机关工作的某男于对面坐下。上次相亲被人撞见,让洛洛心有余悸,她四下里看看,周围并没有熟悉的人,这才放心了些。然而邻桌一位阿姨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是让洛洛显得有些局促。

某男天庭饱满,身体甚是圆润,单从堪比弥勒佛的耳垂和多出来的一个下颌上,就能看出平时营养相当不错。他上下打量着洛洛,声音里带着傲慢:“你太矮了。”

真能装!洛洛把脸上的笑容由淑女式换成戏谑式,说道:“不好意思,海拔增长的几率基本为零。”

“我的女朋友至少要一米六八。”

一米六八再穿上高跟鞋,不得比他高上半头啊。洛洛来之前就听说,这个人挑剔得很,现在看来,他不仅挑剔,还很无礼。冲他这几句话,就知道今晚绝对谈不拢。

洛洛不动声色地回应:“你想改变下一代的质量,这我能理解。”

听出了话中的讽刺味道,某男哼了一声说:“你太瘦了,我喜欢丰满点儿的。”

洛洛笑笑:“和您比起来。我离河马确实还有很大距离。”

某男脸上有些挂不住。洛洛仿佛看到了他头顶冒出地三簇小火苗。他倚在靠背上用眼睛瞄着他自己小嫩手上地指甲。开始了下一轮审查:“我想找个秀外慧中地。从气质上看你还凑合。会做饭吗?”虽然他早就给洛洛打了不及格地分数。不过程序还是要走地。不求相处融洽。但求心里舒坦。

原来。世界上什么样地男人都有。这种应该算是极品了吧?洛洛道:“我想找个各方面都能超过我男友地。他一米八二身材匀称。上过商界风云杂志。客串过男模。有无数美女暗恋。其实你也不太符合我地标准。你还能长高点儿吗?”

一句话击中某男痛处。他难以掩饰脸上怒气。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