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济济一堂,气氛也算非常和谐,饭后,安宁将礼物一一分给大家,给父亲的是一块上好砚台,安宁父亲喜欢书法,因此这礼物也算投其所好。
安宁父亲对唐竞说了谢谢,安宁不满,“这是我送的。”
父亲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唐竞的注意。”
安宁立刻禁声,饭后,安宁的父亲还有要事需要离开,唐竞忽然叫住了他,“叔叔,我想要跟你说件事。”
安父看了看手表,“我待会有个饭局,如果不重要的话就下次再说吧?”
唐竞坚持,“很重要呆子相公火爆妞。”
安父又看了看手表,“我给你十分钟时间。”
唐竞点头,跟着他进了书房,经过安宁身边时,安宁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唐竞冲她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虽然如此,但安宁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她其实是知道的,父亲对唐竞有些意见,如果知道两人这样突然的在一起了,恐怕对他更加不满。
唐竞跟着安宁父亲上了楼,他坐在椅子上,对站着的唐竞说道:“有什么事非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唐竞抿嘴,老实说道:“我跟安宁在一起了。”
“什么?”安父还未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唐竞向他鞠躬,然后起身,姿态非常谦卑,“我喜欢她,我们现在在一起,我会娶她。”
安父只觉得高血压又上升了不少,他一直对唐竞其实是比较放心的,甚至是安宁对于他不一样的依赖他也从未加以阻止,几年前唐竞也是站在这里,信誓旦旦的说,对安宁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那么现在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安父有些生气,他气愤至极,“唐竞,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说只将安宁当做亲妹妹,不会有任何改变,你现在给我整这一出?”
唐竞又点头,语气非常低沉,“以前我以为我是可以做到的,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嘱托,但是我必须要跟她在一起,无论您是什么意见。”
安宁父亲被气笑了,随后又严厉的说道:“安宁她只是年纪小,可能现在被你蒙蔽了,她能分得清对你是依赖还是什么?”
唐竞依旧一脸严肃,“我不在意她是怎样想的,我的想法都不会变。”
安父呵笑一声,“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原来是个情种呢?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都默默无闻喜欢安宁,直到安宁要结婚了才慌了,所以现在给我来这么一出,那你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唐竞无言,顿了顿才说道:“我也很抱歉这件事。”
“没话说了吧?唐竞,安宁是我的女儿,虽然从小到大她与我都不亲近,但是这都不能否认我爱这个女儿,我跟天下任何父亲一样,希望她能幸福,不希望她受一点委屈,特别是来自于你,你知道她从小将你看的有多重要吗?”
唐竞点头,安宁对他的依赖从小就深,他何尝不知。
如果他一开始在心底放下那些偏执,放下内心那些纠葛,或许他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能够在一起了,也不需要再白白蹉跎荒废这么多的时间。
安父摇头说:“唐竞,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支持你们在一起吗?我就是怕安宁会受委屈,她小时候那场绑架,我知道你们都没有错,但到底是你爸,你如果心里嫉恨我们,我都能够忍受,可是,我怕你因此伤害到安宁。”
他又顿了顿,“可是后来我又发现,其实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即使到现在,安宁都还不清楚那场□□,而我也不想她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应该值得好的一切一统江山,疯癫俏佳人。”
唐竞点头,“您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还有,我从没怨恨过任何人,我跟你一样希望她能幸福,那么,不如让我给她这幸福吧。”
安宁父亲从座椅上起身,在后面的书柜里扫了一眼,拿了鸡毛掸子扫了扫灰尘,笑道:“真是没想到。”
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了,安宁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口,看着书房里的两个人,父亲拿着一个鸡毛掸子,而唐竞一动不动的站着。
她连忙走到唐竞面前,对父亲恳求道:“爸爸,你不要打他。”
两个男人同时一脸呆滞的看着她,而唐竞则被安宁连拖带拽的给拉到了门外,她从里面关了门,原本她一直在外面就忐忑不安的,她知道父亲可能会生气,却没料到父亲竟然想打人。
而原本就没这个打算的安父,因为安宁的这个动作反而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将鸡毛掸子丢在一边的桌上,板着脸说道:“安宁,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吗?知不知道矜持是什么?”
安宁委屈的看着他,“爸爸,你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
他本就见不得安宁受一点委屈,现在见她还这样低声下气的给自己认错,心底有团火,总是发不出来,到底是觉得安宁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能够委屈求全呢?
安宁突然走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脖子,声音也透着几分哽咽,“爸爸,我真的很喜欢他,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
男人的心总是坚硬又柔软的,面对女儿这样的哀求,到底心还是柔软的一塌糊涂,他摸了摸安宁的脑袋,“傻女儿,爸爸这么爱你,爸爸只是怕你会受伤害,所以要提前确定好,确定他值得你这么去喜欢。”
安宁的眼泪一下子就汹涌出眼眶,“他值得的,爸爸,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值得女儿喜欢。”
安宁与唐竞没几天便传出了婚讯,唐竞通知宾客的时候,遇到损友总会损他几句,比如,唐竞还说你不喜欢玩少女养成。
婚礼虽准备的仓促,却还是花了不少心思,晚上安宁在书房写请帖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安宁,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希望你能幸福,未来还很长,望安好。
—叶启森。
安宁望着这几个字,看了很久,到底心里有些怆然而愧疚,因此回了他几个字,“与君共勉。”
婚礼邀请的宾客大多都是一家子人,和一些比较交好的朋友,婚礼开场后,安宁在父亲的陪伴下走了进来,不知为何,站在不远处的唐竞,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眼眶一下便红了,他偏头用手盖住眼帘,有温热的液体滑下。
“唐竞先生,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那个时候的唐竞,在心底想,这一世,因为有她,才不枉此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