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大伟神秘兮兮的说带他们去一个新开张的好地方玩,安宁对此并不熟悉,只是看着苏颜激动又神秘的表情,她猜测大约是夜店之类的猎奇场所。
安宁从小到大都算得上是个乖宝宝,以前别说让她去夜店这样的地方了,就是迟到早退她都没有的,可是说从小到大的老师对安宁没有一个印象不好的。
安宁虽下意识的想要拒绝,随即一想,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又何必如此呢?仔细想想,好像这么多年她都生活在唐竞的庇佑下,伴她成长,护她左右。
她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大概这一辈子都会讨厌她了吧,安宁自暴自弃的想。
到达目的地之后,安宁才发现果然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难怪苏颜眼睛里会发出那样欲语还休的光芒。
这是最近新开的一家会所,却据说花销不少,大厅里的灯光泛着嫩黄的光芒,暧昧而幽秘,室内每个墙角都会站着一个捧着鲜花的美女,而重点是他们都没穿衣服,只重要部位围着一层薄纱,一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
安宁顿时觉得有些恶心。
在场以男士居多,而这样裸露的场合,众人衣冠楚楚,却难掩眼底的某种光芒。
一会有人告诉他们可以用餐了,不一会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每个餐车大概有一张单人床大小,无独有偶,上面都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重点部位用菜叶遮住,而上面则放着精致的食物。
据说这是由日本的人体-宴改变而来,会所还提供小包间,客人用餐以后,还能与一个美女来一次更深刻的亲密接触,这样裸露又大胆的性诱惑,让安宁没有丝毫胃口。
可是偏偏有些人就喜欢这样,从在场的人反应看来,至少他们是觉得挺新奇的。
安宁随便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结果出来时又被站在卫生间外托着毛巾的女人吓了一跳,她心有余悸,虽同是女性,可是看着别人裸-露的身体,她还是觉得很尴尬。
这样荒唐的宴会,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捧着钱来,安宁此刻只想着快点离开这样的场面,太混乱了,一点都不适合她。
而安宁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看见唐竞,他靠在走廊的对面,与她隔着不远的距离遥遥相对,唐竞并没有看到她,他正在吸烟,两指之间烟雾缭绕,而他斜靠着雕花栏杆,眼神放空,望着不远处的人,表情带着些漫不经心,偶尔会路过几个人,熟稔的跟他打招呼,而他亦笑着回应。
安宁呆立几秒,心中难受又震惊,然后不知所措,她慌乱的转身想要离开,可是手脚不停使唤,反而是险些被绊倒在地上,她踉跄着站了起来,几乎是小跑着走。
而唐竞也在那瞬间看了过来,他掐灭手上的烟头,迅速朝着她追来,“安宁。”
他在叫她,可是安宁没办法回头,她只能向前走,从小到大在她心底,唐竞对于她就仿佛是神一般不可侵犯的人,这样的唐竞,怎么会是这里的普通男人能比得了的呢?
无论是五岁还是二十岁,她从没怀疑过他,一直以来她对他都是那样的信任,她将他看的那样高,高到她都需要去仰视,除了父母,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可是他呢?
比亲情多了点,却又比爱情少了点,这样的关系没办法进一步,却又舍不得退一步,最终将两人都困在局中,那就好像一个沉重的枷锁,而其最后的意义便是固执的继续下去。
而安宁呢?她是不愿意,可是她能怎么办?也曾去勇敢一次争取,而最终是什么呢?
曾经安宁以为,爱一个人便要披荆斩棘的追,脚扭了,受伤了也要追,下着瓢泼大雨,没有伞,淋着雨也要追,直到后来才发现,她连喜欢的资格都没有,他从没给过她这样的资格。
小王子里说,如果你想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风险,可是如今,她却再也没了曾经那些无畏的勇气。
第四十三章
安宁几乎是踉跄着跑了出来,这样的夜晚,她脑袋里一片混杂,心底只有个念头想要赶快离开这里,身体某处仿佛被狠狠的戳了个洞,冰冷的寒意不断涌入。
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惊慌无措。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水雾朦胧,她的眼前升起一团水雾,让她甚至看不清方向。
“安宁。”手臂被人狠狠的抓紧,安宁回头,看着唐竞在灯光下晦涩不明的神情,最终狠心挣扎着甩下。
唐竞皱眉,脸色阴霾,许久开口,“安宁,那种地方不是你应该去的。”
她强咽下眼泪,冷笑着嘲讽,“是啊,那种地方,想必对于你来说不过是老地方了。”
唐竞眉头皱得更深,他深吸口气,对于这样的安宁,他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安宁从小父母离婚,家里没有人管教她,即便是现在,父亲对于她的说教都少之又少,这也间接导致了她甚至连父亲都话都不怎么听的。
可是对于唐竞,这么多年,他像父亲,像哥哥,又像朋友,她甚至能不听父亲的话,对于唐竞却是言听计从。
认真听课,不逃课,不早恋,不染发,尊师重友,自尊自爱。
他读大学后,她每周都必须给他写一封信寄给他,出去旅游,永远记得给他准备礼物,他的每个生日,她都记得,他喜欢吃的,他的一切习惯她都了如指掌。
这早已是刻入骨髓的亲密。
陈扬曾经问过她,“唐竞又不是你亲哥哥,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她只能解释为,因为他也对她好,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因为是他啊,不过是因为她爱着他。
这喜欢,幽幽的长在心底最深处,就好像一颗种子,时光催发,默默发芽,她甚至来不及遏制,也无从遏制,就这样,任由它自由生长,最终成长为一颗茂盛的苍天大树。
可是她却没有更多的理由更进一步,这么多年,埋在她心底,仿佛一个巨大的地雷阵,处处伏着引信,是梦是醒,时酒时病,似一场缠绵入骨、不死不休的顽疾,无论如何都避无可避。
人为什么会难过呢?说到底不过那一点执念,缠在心头,时时泛起,难以遏制。
小时候看神雕,总会被郭襄所虐哭,一件杨过误终身,杨过给了她三枚金针,能满足她一切愿望,却满足不了她最单纯的爱情,如果世上没有那么多的辜负该多好,你喜欢我,而我也恰好喜欢你。
然而长大后才明白,这一点无力的惦念,也不过是虚妄的痴念。我想做一百件事留住你,但其实我做一千件也留不住你,更让她难过的是,她连一件事都做不了。
放弃一个人到底有多难?事到如今,她却依旧狠不下心来,曾经那段青涩而隐秘的喜欢,那些孤独为伴的日夜,她总是告诉自己,再等等吧,再等一等。
史上最心酸,明知却故犯。
“安宁,你跟我不一样,你还小,我怕你受伤害,这些地方有多乱你知道吗?”他语重心长,一副长辈说教语气。
却令安宁彻底爆发,“是啊,我还小,在你眼里我就应该永远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安宁,那么你呢?”
这句话吼完,她眼里水雾更加弥漫,她抬手想要擦掉,却根本无可奈何,她转身欲走,唐竞很快速的再次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回家。”她哽咽着说。
“我送你。”他开口,语气坚决。
“不用。”她拒绝的同意决绝。
“安宁,不要跟我闹脾气。”他无力,表情颓败又无奈。
她眼泪更加汹涌,安宁从来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是却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哥哥,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在我心底,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她边哭边说。
唐竞高大的身影,一片阴影笼罩着她,这让她有了些安全感,唐竞动了动嘴唇,良久说道:“安宁,你知道的,我怎么会怪你。”
毕竟她是安宁啊,就算事到如今,他对于她的感情也永远不会变的,他曾经在心底对自己说过,无论她做过什么,他都会选择去保护她的。
所以,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因此而责怪她。
安宁摇头,不是这样的,“对不起哥哥,这么多年,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唐竞皱眉疑惑的看着她。
“哥哥,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愧疚,是我害了你,害你失去了宋黎,害了你们的感情。”她抽噎着回答,甚至不能吐字清晰。
她断断续续,唐竞却听得清楚,要怎么才能让她相信,他从不曾因为这件事而怪过她,这本就是由他而起,曾经行事决绝不留余地,非得逼得人无路可退,最后害人害己。
“这不怪你安宁,这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没有一丁点关系。”他试图说服她,能让她不要因此觉得愧对他,毕竟在面对那样的选择时,他是心甘情愿的。
“不是这样的…”安宁摇头,却没办法说出事实真相来,她要怎么告诉唐竞当年的事,如果他知道了,他怎么可能会原谅她。
安宁还记得在那个雨夜,他坚持着最后一口气背着她去医院,两人浑身湿透,可是他的脚步却异常沉稳,就仿佛是托着他这生最重要的东西。
二十岁那年,安宁被再次绑架,虽然不是第一次被绑架,可是显然这一次的情况更加凶险,她记得当时她被吊在半空中,而下面不足三米的地方便是游泳池,她的神经接近崩溃,手脚被束缚着甚至无力挣扎。
唐竞便是在那样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出现的,她听到有人笑的阴险的说:“唐竞,没想到那丫头对你竟然这么重要,独自一人?不怕有去无回?”
唐竞冷笑一声,声音很有威慑力,“放了她,有什么事找我。”
“找你?你将我逼到绝路,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不然呢?”他的姿态尽力做到最好,不去激怒对方。
“要不然?你倒说的轻松,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那你那年幼的女儿怎么办?你让她以后怎么生活?”
唐竞永远最懂得抓住人最脆弱的地方,这话显然让对方有了些牵挂,唐竞趁机向前几步,却又被对方很快发现,他挥舞着尖刀,激动的叫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逼我。”
唐竞表情冷静,却依旧向前,“你怕了?”
“怕?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根本不敢绑架人,你怕自己死了自己的女儿还要替你背着债,你根本就是个懦夫。”
“都是你,都是被你害的,你把我逼到绝路。”他胡乱挥着手里的刀子,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凶狠。
唐竞巧妙的躲避着他的进攻,却不可避免的手臂被擦到几处伤口,显然,血腥刺激的对方更加凶狠。
对方乱七八糟的乱捅,直到听到唐竞忍痛叫出声,他才恢复理智,哆嗦着拿着刀子的手哐当掉在地上,刀子的尖端还留着血。
唐竞用一只手按着腹部,那里此刻正汹涌着鲜血,他听到安宁急切的叫他,“哥哥…”
几人都被吓傻了,唐竞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笑的阴柔,“这下满意了吗?放了她。”
“你疯了唐竞,你行,这件事就此了结,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任何麻烦。”他惊声尖叫,因为害怕踉跄逃跑。
“噗通”一声安宁整个人都掉入游泳池里,唐竞撑着最后一点体力,没有任何犹豫的跳入游泳池里,很快,那一片池水都随着他的游动而划过一片淡红。
安宁不会游泳,他一定要救起她,可是腹部那一刀让他几乎耗尽了全部体力,他只能靠着那点必须救起安宁的念想支撑下去。
等到他托着安宁游上岸边时,他几乎力竭,安宁因为溺水而短暂昏迷,唐竞撑着将她抱在怀里,“没事了,安宁不要怕。”
唐竞少年早熟,在他那个年纪,心早已是柔软而坚硬的,坚硬是对着大众,而柔软是对着自己在意的人。
在那个夜晚,两人浑身湿透,唐竞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背着安宁,那时候天下着暴雨,雨点打在身上都仿佛能感受到疼痛,而他却忘记了,还有一个女人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在等着他。
这一生,似乎与安宁任何相关的事他都希望能照顾到,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女孩最纯真青涩的感情。
这喜欢,像杂草一般的疯长,她藏得多么隐秘,让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察觉不到,锦绣年华里,有的是无果的爱情,却能在一个人的心底演绎起烽火狼烟。
44|第四十四章
很多年以后的安宁回想起那个瓢泼大雨的夜晚,更多是后悔难过与哽咽,唐竞救了她,自己却昏迷了三天三夜。
在那个时候,他也同时失去了自己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妻以及她肚子里还未成人行的胚胎,那是唐竞的孩子,而这一切,都在那个夜晚之后,一切都没有了。
而这一切的缘由不过是因为她安宁。
这样的她,怎么会是唐竞心中天真单纯的女孩儿呢?
年轻时狂妄又无畏,在得知唐竞即将要结婚的消息时,她只想为自己争取最后一次的机会,她知道,如果这次再错过,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了。
那天她约了宋黎见面,她将自己这么多年对唐竞的感情告诉她,那些从不曾对外人道的感情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黎。
这么多年想来,那时候的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应该的错事,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宋黎已经怀孕,她也不知道宋黎是那么骄傲的女孩子,甚至不从证实便直接结束了他们这段长达数年的爱情。
而她呢?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热忱,却只敢懦弱而自私的想要陪在他的身边,守着心底那一丁点可怜兮兮的念头留在他身边。
这么多年,看着他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的女人,她不是不难过,甚至每每那些忏悔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因为懦弱而咽了回去。
即使永远不在一起,哪怕不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是她也希望留在他心底的安宁永远是那个天真善良的安宁,她希望他想起安宁时心里没有忧愁来,她希望她永远不会给他带来负担与束缚。
就好像一个陌生女人来信里那句台词,“而我是有自尊心的,我要你一辈子想到我的时候,心里没有忧愁,我宁可独自承担一切后果,也不愿意变成你的一个累赘,我希望你想起我来,总是怀着爱情怀着感念。”
虽然安宁已经不奢望唐竞想起她的时候是怀着爱情的感念,但至少,她希望,他想起自己的时候,是高兴的,而不是对她怀着阴影。
可是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因为她那些无畏的勇敢争取,她害了唐竞,害了一条甚至来不及来到这世上的生命,这是她心底一辈子的疙瘩。
而如今,她却仍旧没有勇气对他说出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害怕承受他怀疑的眼光,害怕她在他心中变得不堪。
而这些后果都足以令她崩溃。
在这样下着蒙蒙细雨的夜晚,两人沉默着对峙,安宁停止啜泣,一直以来她都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今晚的一切,只是让她恍惚中想起那些久远又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那些见证着她懦弱自私自利又痛苦的回忆。
唐竞抓住她的手,狠狠的抓住,仿佛怕她突然消失了,安宁试图着挣扎,唐竞看着她恳切说道:“安宁,在这里等我一分钟,我去开车送你回家,一定要等我。”
安宁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哽咽着说:“我自己回去。”
“安宁。”他拔高声音,有些怒气,“听话,一定要等我。”他一连说了两个等他。
唐竞想起当年他也曾对宋黎说过同样的话,在那个狂风骤雨的夜晚,他也是这样开着车,他恳求她等他回来,他想任何事情他们当面说清楚,而且他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吗?
然而那个时刻,却也是他选择了另一个对他更加重要的人,可是她却不愿意再等等他。
而今,安宁也同样不再等他,等他开了车出来,安宁已经不在那里了,他心底不知为何隐隐作痛,那痛感让他不可忽略。
移动电话在此刻响起,他很快接通,是安宁,她的声音在风中飘忽着,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急切的问道:“安宁,你在哪里?”
“哥哥,我已经在车上了。”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哥哥,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但是真的对不起,所以我希望你能幸福。”
还是希望他能幸福,还是希望他快乐,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曾经那样陪伴她,给了她依靠,给过她温暖,这些都足以让她心怀感激,毕竟他是她整个青春年少时期那样喜欢过的人啊。
唐竞皱眉,“安宁,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为什么你要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如果真要追究起来,这事完全因我而起,更何况宋黎跟我分手跟你更加没有关系,我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对我失望,这些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所以安宁,不要再这样说了。”
可是怎么办?他越这样说,她反而鼻子越酸,眼泪止也止不住,扑簌簌的掉,怎么会跟她没关系呢?明明她是这一切源头的罪魁祸首。
“哥哥,我手机没电了。”她哽咽着说。
唐竞无奈扶额,“到家跟我说声,注意安全。”
“好。”她说着很快挂断电话。
这份无力感让唐竞倍感挫败又无奈,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了解安宁的,可是现在他却越来越觉得,安宁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安宁。
电影重庆森林里说:其实了解一个人并不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今天他喜欢凤梨,明天他可以喜欢别的。
唐竞再也没有心思待在这里,他启动车子决定回家,可是他哪里还有家?
安宁坐车去了学校外的房子,她在小区的便利店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又买了许多面包速食品。
小区的路灯有一处灯泡坏了还未及时维修,因此那段路有些黑,一只蹑手蹑脚的黑□□咪偷偷从树丛中跳了过来,顺着路口散步,这只黑□□咪安宁经常遇到,所以它见到安宁也不害怕。
安宁停下脚步,将自己方才买的面包弄下些面包碎屑丢给它,猫咪看到她也不怕,大大方方的摇着尾巴凑上来吃东西。
安宁蹲下身,看着它漫不经心的吃东西,心头在那瞬间柔软起来,她低低的,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小黑,你说是不是人都这么矛盾,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却又不敢告诉他,是不是说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小黑扭了扭身体,她继续丢下些面包,“可是有些事注定不可能,就算告诉他又怎样呢?”
这样寂静无人的夜,一人一猫,她对着猫说悄悄话,远处的音像店里传出一段轻快情歌:
“要不要再见面
没办法还是想念
突然想看你的脸
熟悉的感觉
不牵手也可以漫步风霜雨雪
不能相见也要朝思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