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宁最近几天却是累的半呛,所幸再过两天爸爸就要回来了。安宁与父亲的关系向来不冷不热,她知道其实父母离婚他们谁都不愿意,而今成年她也能理解他们,但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却又是另一回事,她知道是自己心底有疙瘩,无法做到心无芥蒂的面对他。
因此在他们回来的前一天,安宁带着摩西独自去了自己的小公寓,下午她与苏颜约了逛街,等到晚上回去的时候,打开门水漫金山似的状况让她惊的够呛。
摩西看到安宁回来,终于露出了见到救世主的表情,一身水的奔向她,热情的拱着她,安宁怨念横生,看着自己白色衣服上的黑乌乌的水渍。
安宁淌着水过去,积水至少到了自己的脚踝处,她立马迅速的将自己东西收拾好,然后又给物业打了电话让人过来修理,物业倒也很快过来,检查过后说是水管爆破。
安宁觉得最近她真是做什么都诸事不顺,她简单的收拾了行李,牵着摩西出去,一人一狗看着分外狼狈。
安宁叹口气只能给唐竞打电话求救,响了两遍却都无人接听,当她正打算放弃的时候,电话却又被人接起。
安宁没好气的说道:“我家遭水灾了,我今晚要去你那里。”
等她说完才觉得奇怪,唐竞竟然没出声,她疑惑的叫了两声,那边才有个女低音说道:“呃。”
虽然唐竞一向贬低安宁的智商,但其实她反应一向很快地,难怪最近都没人影呢?原来是又有女友了。
她很快说道:“我是他妹妹,你不要误会。”
“没有,唐竞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
安宁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的,拦了辆出租车便立马赶了过去,只是偏偏遇上了堵车,她心急如焚,甚至来不及问太多,只是心底仿佛有一块在塌陷。
就连摩西似乎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耷拉着脑袋没有一丝神气,安宁焦躁的摸着摩西的毛发,此刻的一分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放大,将她心底深处的那些小心思小念头无处遁藏,仿佛那些秘密都被曝光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她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期间她问过出租车司机至少不下五次的还有多少分钟,又用剩下的时间去一直胡思乱想,她又一遍遍想如果唐竞真出事了自己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终于说道:“到了小姐。”
安宁仿佛大梦初醒,只是看着医院人来人往时,竟然生出几分畏惧之情。
问过前台后她松下一口气,唐竞住在普通病房,他出了一个小车祸,有些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安宁敲门后,便有一个年轻的女孩给她开门,安宁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终于意识到这位就是方才接电话的人,她轻轻说道:“你好。”
女孩礼貌的冲她点点头,“他刚才睡着了,所以没有叫醒他。”
安宁点点头,这才干笑着说道:“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吗?”宋倩笑了笑,“唐竞也这么说过。”
安宁一笑,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些正视,唐竞从未忘记过宋黎,那个人在他心底永远存在着,她是他的朱砂痣,她是他的白月光。
她有千万种借口能够去拥抱他,却没有一种能够光明正大面对他的身份。
这么多年,安宁都被折磨着,无论是深处闹市人来人往,亦或是夜深人静孤身一人,无论是下着雪的冬天,还是骄阳似火的夏天,无论是哭着还是笑着,她都从未去忘记。
安宁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皮肤苍白,睡着的时候表情柔和,无害的美男子,安宁跟宋倩打过招呼后,转身离开。
心情大悲大喜起起伏伏,她整个人都有些迷茫,如幽魂一般的下了电梯,坐在了医院的大厅座位上,身边不时人来人往,她心底一片荒芜。
她的世界某一个一直存在且根深蒂固的地方仿佛轰然倒塌,安宁想起曾经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一台词,这世上最残酷的不是得不到,而是舍不得。
说到底,舍与不舍又有什么区别,他永远都会在那里,那只是她心底的一个秘密罢了,一个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她就好像一个小偷,小心翼翼的保存着自己的成果,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她感觉到脸上冰凉一片,有什么阴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抬起头便看见叶启森,他关切的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安宁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泪水,她胡乱的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没有,没有不舒服,我只是过来看一个朋友的。”
叶启森看着她这幅模样,害怕触及她的伤心事,小心翼翼的问道:“很严重?”
“很严重。”她只知道自己难过的快要死掉了一样。
如果唐竞能够再找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或许她就不用那么愧疚,不用再那样难过,可是为什么是与宋黎那样长相相似的人,这样只能告诉她,她是个罪人,罪无可赦。
叶启森很不放心她,“我送你回家吧。”
安宁点点头没有拒绝,她仍旧回了自己的小公寓,叶启森送她上去,屋子里水管虽然修好了,屋里的水渍让房间看着非常狼藉,地板的水渍留下一片片痕迹。
叶启森惊恐的问道:“屋子水管爆了吗?”
“已经修好了。”
她接了杯水给他,叶启森随意的打量了一遍房间,非常简单舒适,客厅的水晶桌上摆放着一个空的玻璃花瓶,叶启森奇怪的问,“花瓶为什么要空着呢?”
这是上一次唐竞送她玫瑰时,她在小区买的花瓶,后面玫瑰枯萎便一直没使用过了,所以更多时候是个摆设。
“我不喜欢买花,所以就空着。”
叶启森真是再也没有见过比她还要奇怪的女孩了,不喜欢买花,却要买一个花瓶摆着。
她确实很喜欢看书,沙发上,桌子上到处都能看见书,而且涉猎之广,让他都忍不住佩服了。
他随手拿起一本散文翻了翻,里面夹着几片完整的绿色玫瑰花瓣,他默默的又将书放回了原地。
喝了口水后他起身告辞,虽然他有表示过愿意帮她收拾屋子,但被安宁给拒绝了,他因此叮嘱她几句跟她告别。
回去的路上他用手机百度了一下绿色玫瑰花花语,纯真简朴、青春长驻,然而还有一层鲜为人知的含义,可望而不可及的爱。
。
唐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房间有轻微的呼吸声,他惊了一跳,以为是安宁,条件反射的叫了一声,房间一下亮了起来。
他这才冷漠的说道:“你怎么还在?”
宋倩表情有些受伤,却到底还是忍住没哭,“你好点吗?”
唐竞点头,“我没事。”
宋倩叫了医生过来,又买了青菜粥,唐竞没什么胃口,便听宋倩说道:“刚才你睡着了,有个女孩子过来看你。”
唐竞点点头,下意识的便认为是安宁,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动,对她说道:“你可以走了,谢谢今天照顾我。”
宋倩白着脸摇了摇头,虽然心底有些怨愤,却到底说不出口,唐竞最讨厌人这样苦苦纠缠,既然如此,何不留下一点好的念想呢?
等到宋倩走后,他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觉得更加头疼了,一时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何而头疼,或许仅仅是因为宋倩面貌跟宋黎有几分相似,可是性格做事却又时常让他想起了安宁。
以至于他甚至不能坦然的面对她,当年她请他吃路边摊的烧烤时,他便若有似无的有这种错觉,以至于那天在床上听到她叫出那句哥哥时,他才仿佛如梦初醒的推开她。
唐竞这才拿过手机,便见最近的两通电话都是安宁打的,他想了想终究按了回拨,安宁似乎睡着了,过了许久才接,声音透着懵懂。
“怎么了?”
唐竞松了口气,又叮嘱道:“没事,睡觉吧。”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唐竞出车祸的现场照片竟然被人拍到放到了网上,有人认出了唐竞,并且在广大网友的无穷力量下很快扒出了正主的身份,盛远的唐竞。
一时之间无数电话打来,其中以慰问居多,调侃看热闹的也不少,最后便是可欣打来电话,她那火眼金睛很快辨出了跟唐竞一起的女孩子,在她的咄咄逼问下,唐竞不得不交代,只是与宋黎长的相似而已。
没想到可欣却更加气愤不堪,“唐竞,我才发现你真是情种呀?怎么?人都抛弃你七年了,你还喜欢别个呢?现在看到跟她长的像的都不放过了?”
唐竞觉得她这纯属污蔑,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而且越是反驳反越是会被她一遍遍的唠叨,为了让她能尽快结束谈话,所以唐竞聪明的保持沉默。
第三十四章
在结束这通电话后,唐竞终于不堪骚扰,通知钟之璐将他所有电话都转到她的手机上,这下他终于觉得清静了些。
唐竞平日里是不喜欢这样闲着无聊的日子,无论工作亦或是在外应酬,至少都能让他知道自己有事在做,可是在这却是无聊的无所事事。
好在中午安宁过来看他,给他带来了书和平板,当然安宁给他带的书都是些风花雪月他没多大兴趣的书,然后安宁又强力推荐他看电影。
他一个人看了部据说是最近大热的电影,当然无聊透顶的剧情,竭斯底里的感情都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他甚至有些佩服自己居然能坚持看到最后,安宁说这是一部非常热门的小说改编的。
唐竞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安宁知道,这是他非常不以为然的语气,安宁为了扞卫自己心中的大神,不得不冒死与唐竞据理力争,“小说男主角无论是什么排行都能横扫千军。”
“…”唐竞依旧非常不屑。
“而且你想一个人默默无闻的等另一个人七年,这难道不让人感动吗?”
唐竞挑眉,“女配不是也默默无闻的等了几年吗?甚至比七年还长。”
安宁无言以对,反正在嘴上功夫上她都没赢过唐竞,而且安宁发现唐竞常常是不按常理出牌,经常堵的她哑口无言。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那是女配角,男主就应该和女主在一起。”
唐竞难得理会她,随手点了主演名字,便能看见主演的消息,这才知道原来剧中的男主与女配不久前才结婚。
下午医生又对唐竞全身检查过一遍后确认他可以出院了,晚上安宁开车送他回家,念在他是病员的份上,她大发慈悲的在厨房做饭给他。
唐竞甚少在家开火的,冰箱里只有一些能够保存很长时间的东西,安宁无奈的下了碗面,唐竞没什么胃口,难得不去讽刺她那不甚出彩的厨艺。
安宁这才问道:“昨天怎么出车祸了?”
唐竞皱了皱眉,“只是小意外,没什么大问题。”
安宁又无意问道:“那个女孩子是谁?”
她说着又倒了些醋进去,眼神示意唐竞要不要,唐竞摇头,他向来不怎么喜欢醋的刺鼻味道,嘴也是刁钻的可以。
“一个认识的人。”
安宁也不打算追究下去,毫无意义不是吗?如果他不想说实话,有千万种借口去忽悠,那么又是何必呢?
她一下一下的挑着面条,有些心不在焉,深吸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哥哥,你是不是还忘不掉宋黎。”
唐竞一顿,不知从何说起,宋黎是唐竞小了两届的学妹,在一次辩论赛认识的,当时给唐竞的感觉便是这姑娘拼劲十足,不服输,为人骄傲。
后来因为宋黎也正好在唐竞实习的公司做兼职,一来二往,两人便熟悉了,倒是后来宋黎主动追求唐竞,其后便是很自然的恋爱,一切都水到渠成。
七年前他们计划了要一起到美国留学,却没想到宋黎会突然丢下他走了,留下一句分手吧。
唐竞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放手时却也是非常洒脱,只说好便结束了几年的感情,旁人倒也挺唏嘘,于唐竞而言也不过是一段经历。
后来他也曾真真假假的谈过几场恋爱,或许是缘分这东西实在可遇不可求,以至于他在每段感情里都保持着很清醒的头脑,也因此每一段感情都不长久。
这世上本就是如此,你不想付出真心,却又想得到别人的真心,哪有这么好的事?唐竞向来以此为真理,如果要玩,便玩,既然不是玩,也就认认真真,期间他也曾认真去谈过几次恋爱,而每次因为自身亦或是对方的原因无疾而终,反倒是宋黎成了他恋爱时间保持最长的一个。
或许是那时候还带着些真心,也是真真切切从心底欣赏这样的女孩子,以至于这段恋情持续如此长的时间。
只是如果要说他还在等宋黎,那真是开玩笑,唐竞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纵然长情者不少,但唐竞从没认为自己便是长情者,即便是曾经宋黎给过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挫败,但那也不过是当时。
而且放在现在,宋黎那样的女孩子他也是决计不会去招惹的,人的审美总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发生变化,那时候觉得骄傲不服输,现在的唐竞看来却是自以为是。
前两日听身边朋友说起最近圈里一件趣事,事情男主角与初恋女友久别重逢,死灰复燃,竟然有了孩子,而这位男主角成婚十年的发妻知晓后也大度接受,最终两个女人以姐妹相称,一家三口,融洽和睦。
当然,旁人说起多是调侃居多,却也不乏羡慕者,在如今这个女权者叫嚷着女人半边天的时代,也绝对没有哪个男人敢低看了女人,不少男人因此羡慕当事男主角洪福齐天,左拥右抱,纷纷去请教驭妻之术。
说到底男人不论何时身上的劣根性都总是存在的,男人总是最了解男人的,而男人又总是会有猎奇的心理,如果一个男人出轨也并不能证明他不爱你,或许仅仅是当时氛围再加新鲜成分居多。
有人曾经说过,一个好男人,或许仅仅是责任再加理性。唐竞深以为然,这个时代,人人想要自由,但说到底,又哪里有真正的自由,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总会被条条框框所约束并且去自我约束,所以有些事情,便会下意识的去阻止自己。
甚至有时候唐竞觉得,人生太过无聊,结婚生子,这是既定的道路,遇见一个自己觉得顺眼的人他也不会排斥去结婚的,因为终归是要结婚,与谁好像无多大差别,毕竟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他亦不是什么纯情少男。
如今听到安宁问了这么一句,他乍然之下便想起了很多事,他不知道为何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但事实是,就算是分手后的第二天宋黎回来言和,他也决计不会同意的。
唐竞皱了皱眉,明显不想要谈论这个话题,看在安宁眼里,却是刻意的回避,因此她心底更加难受。
饭后安宁去厨房洗碗,虽然唐竞表示第二天让家政过来收拾,但安宁还是将碗洗干净,又将房间收拾了一遍。
安宁开学一个月后,她一个人去理发店剪了头发,在理发师问她想要剪成什么样时,她说剪短,安宁虽然平日没怎么打理过头发,但头发却是真的非常黑亮顺滑,因此连理发师都不忍下手。
剪完头发后,安宁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像蒂凡尼早餐中的赫本发型,她抓了抓头发,短短的,有些不自在,就好像身体少了某个部位般。
苏颜说,她的小说里,女主角失恋后都会去剪头发,安宁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从哪里来的,苏颜告诉她,因为头发就好像你这么多年,等到它再长长后,以前的也就忘记了。
如果真的能够忘记,安宁想她愿意去剃光头。
但是唐竞对她的新发型满是嘲谑,虽然安宁严重抗议,并且表示这是她女神的发型,唐竞依旧不以为然。
一星期后是s大的百年校庆,这天很多人千里迢迢的回了母校,安宁作为志愿者跟着学校的领导忙前忙后接待人。
s大乃是百年学府,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社会各界精英人士不在少数,安宁跟着校长陪着几位学长,中途唐竞也到场了,几位老师对他言辞颇为自豪,不难看出这位曾经的学生如今是有多优秀。
晚上唐竞的几个同学吼着去聚一聚,唐竞跟安宁打了电话,让她忙完后去找自己。
安宁跟唐竞的同学不是很熟,有些或许打过照面,却记忆不深,唐竞跟众人解释,“我妹妹安宁。”
安宁礼貌的跟人打招呼,多是男人在场,高谈阔论,安宁坐了一会便觉得无聊,唐竞便说送她回去,安宁实在不想让他因为她而跟几位同学错过相聚的机会,便安慰他先走了。
安宁顺路去了洗手间,学校的酒店洗手间男女在一块,中间有个吸烟区,安宁洗手时便听见旁边若有似无的说话声。
她关闭水龙头后,说话声更加清晰,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你说到头来,倒是唐竞这小子混的最好了,你没看那些人看他的脸色都谄媚至极,只差点头哈腰了。”浓浓的酸葡萄心理,安宁没想到连男人都这么喜欢谈人是非。
“是啊,谁能想到呢?当年以为就是个穷小子而已。”
“就是,每天都在外面兼职的人,有一天连高烧都去结果晕倒了。”
安宁脸色骤然一变,这是多久的事?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需要每天去兼职的地步,安家虽然零花钱给的不是太多,对一个学生来说,却也绰绰有余。
安宁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么多年的事在她脑海里像放电影般无声放过,她原本以为就算唐竞不可能会喜欢她,但至少,在他心底,安家仍然会是他的家,而他们也会永远都是亲人,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她是多么的自以为是,或许在唐竞心底,他仅仅是接受着安家的救济,他心底的那条鸿沟将他们隔的远远的,中间隔着整个宇宙洪荒世界。
第三十五章
接下来的一周安宁都没有回家,就连周末都以学校有事的借口待在了自己公寓,期间唐竞有打过几次电话过来约她吃饭,都被安宁拒绝了,屡次碰壁,唐竞也没了好脾气,为了不给自己添堵索性不约她了。し
唐竞每个月有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时间会在安家住,而另外大约一半的时间会在酒店歇息,还有便是全球各地飞。
而当他在国内时,不出意外周末便都会在安家住,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了习惯,即使是有时候遇到应酬,结束时很晚也不会例外。
所以当安宁不回家时,这个周末预约的休息时间唐竞便开始无所事事,这么想起来,其实一般安宁放假的时间他也基本都在休息,很少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这么一想,唐竞便开始惆怅了,陈随说的没错,安宁终究是会结婚的,无论是与谁,而他总归是要面临有一天她渐渐消失在自己生活里的日子。
或许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这样一来,唐竞心中那种仿佛嫁女儿的心情让他这个周末都过的不顺心。
而安宁最近的反常又让他心底更加烦躁,这烦躁已经能让他预料到今后安宁婚后他独自的孤独场景了。
就这样一个周末便在唐竞的碌碌无为以及极度无聊中度过,周一时唐竞受邀到s大做一个大学生的关于未来就业规划这一块的演讲。
唐竞向来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但他已经很久没见安宁,因此不得不亲自去看看,但为了不显得自己太掉价了,他决定找个由头顺道对她表示下关心。
。
但安宁却是提前两天便得到了消息,前两天跟姑父碰到,他有满是笑意与自豪的告诉安宁这件事。
也因此那天唐竞并没有在学校碰到安宁,安宁正惬意的在自己公寓沙发上盖着毯子拿着笔记本看电影。
一会她手机响起,正是唐竞,安宁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打电话,因此支支吾吾的问,“哥哥?”
“在睡觉?”
“对。”她完全睁着眼睛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