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点点头,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应该回家去了。
叶启森陪着她下了图书馆,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安宁刻意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叶启森也不拆穿她,只是安静的走路。
出了学校后,叶启森这才对她说道:“你今晚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吃顿饭。”
“对不起,我今晚要回家吃饭。”
叶启森也不为难她,非常绅士的一笑,耸耸肩,“那我送你回家没问题吧?”
安宁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感谢的说:“那麻烦叶大哥了。”
“不客气。”
第二天早上安宁接到了高中时期好友杨曼的电话,她告诉安宁,她周末下午到s市,让她马上去接驾。
周末安宁跟着苏颜一起去接机,安宁与苏颜从小认识,交情自是不浅,与杨曼是初中时期同校,高中同班甚至同桌,乃至后来杨曼到了外省读大学,这样的情分却也让安宁倍加珍惜。
三个老友见面,约在了一家茶餐厅,老友见面自是一起怀念曾经的光辉历史,倒是安宁,一直浅笑聆听,其实安宁一直都是很安静乖巧的女孩子,读书时期更是如此,从未迟到早退,旷课更不用说了,学习向来是名列前茅,踏实吃苦,几乎安宁的每任老师对她印象都非常好,甚至到了现在,安宁回母校去看小睿时,有时遇到曾经的老师,都会聊几句。
杨曼如今在b市上班,离s市颇远,平日里忙于上班,见面自是少了,如今见面,也不忘吐槽自己如今生活。
“哎,别提了,我这工作,加班到半夜那是常有的事,还是你们两个舒服呀。”
苏颜媚眼一斜,很快说道:“麻烦不要将们带上谢谢,你应该说安宁舒服,我这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安宁嗔怒一声,“哪有。”
苏颜立马不客气了,“还没有,一年长假能有三四个月,双休,五险一金,工作环境舒适优美。”
她一口气吧啦吧啦说了许多,安宁笑着不说话。
杨曼附和道:“就是呀,安宁,你真幸福。”
“她就是运气好,摊上了唐竞。”
安宁沉默着喝了杯水,他们谁都知道,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唐竞才有的,其实安宁一开始打算去偏远地区支教,她从来都胸无大志,不思进取,而且留校任职每个系只有一个名额,削尖了脑袋也不一定留的下来。
她向来喜欢风平浪静,不喜欢与人争些什么,或许是因为从小家庭环境,什么都不缺,对于金钱名利她都没有太过追逐。
安宁想起来当时她们宿舍有个姑娘是在一开始便明确表示自己希望能留校任职,安宁从来这个打算,因此一开始便说自己没这打算,结果到后来留校资格公布的时候,那女生还因此跟安宁吵过一次,后来见到她也是各种奚落讽刺。
安宁跟着唐竞长大,自然与他最是亲密,他不仅仅是她的长辈,这么多年来,他扮演着亦父亦兄,亦师亦友的角色。
他教给她学习做人的道理,教导她为人处事,帮她解决麻烦。
她也曾经告诉过唐竞许多自己的小秘密,甚至是连苏颜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却能很信任的告诉他,在她心底,他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
安宁高二那年,唐竞一边在读研究生,一边在姑姑公司里做事,后来与人合伙开了第一家公司,过了不到两年的时候,便自己出来单做,短短几年时间,如今公司规模已经是创建初期的百倍不止。
后来有许多人称呼他为商界神话,他却依旧不愠不火,低调的做事。
安宁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关于唐竞的一篇报道,洋洋洒洒一页,极尽夸赞溢美之词,他已经变成了别人眼中的传奇。
安宁偶尔会做梦,梦到年少时期的自己,梦到高考后那段时间,当时唐竞正在与宋黎交往,宋黎人很好,出生于商贾之家,虽家道中落,却为人温和,善解人意。
那段时间,他们计划去美国留学,安宁因为舍不得唐竞离开,高考后那段时间便天天跟着他跑。
宋黎曾经笑着打趣道:“唐竞,你这么不放心安宁,其实可以考虑你自己娶了她嘛。”
宋黎是开玩笑的,唐竞身边很多朋友,见到安宁时便都会笑着调侃唐竞,“哟,这不是唐竞家的小媳妇吗?”
其后被唐竞教训后,便没人再胡说八道了,这次他一脸严肃正经的说道:“我对任何人有想法也不可能对安宁有想法呀。”
后来过了没多久时间,便一连串的发生了许多事,就好像多米诺骨牌,宋黎突然出国并且甩了唐竞,安宁又因为志愿问题与唐竞吵架,而那段时间,唐奶奶又因病去世,唐竞一时忙的昏天暗地。
第十八章
几人小聚一下,饭后杨曼还有事必须要走,安宁也舍不得她,几人亲密的抱了抱就分别,安宁不喜欢离别的场面,所以都是尽力笑着。
苏颜这才说道:“我现在必须要回去了,今晚我哥回来了。”
安宁点点头,自己还想再去逛逛,于是说:“你先走吧,我一会再回去。”
苏颜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此刻正是华灯初上,街上一片霓虹闪烁,安宁沿着大街上走着,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你好?”
那边一个低沉清冽的男声笑了笑,接着便听他说道:“安宁,你站那里别动,我看到你了。”
安宁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见叶启森喘着气跑了过来,安宁不禁笑了起来,“你在附近吗?”
叶启森点点头,“好巧。”
确实挺巧,他这才问道:“安宁,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上次你借书的答谢。”
安宁张了张嘴想要拒绝,他便立马恳求道:“你已经拒绝我一次了,还要拒绝吗?”
好吧,安宁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便点头同意了。
叶启森带着安宁去了附近不远的一家中餐馆,装修非常的典雅舒适,安宁发现他对于生活非常的享受,这些小巷子她还从没来过。
叶启森为她推荐了几个招牌菜,等菜的过程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气氛却非常的和谐。
“你平日喜欢做什么?”
安宁想了想,“看电影,看书。”
叶启森笑了笑,她给人的感觉非常的舒适,不骄不躁,安安静静,很难让人不喜欢。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影院。”
安宁抬头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叶启森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喉结滚动一下,声音有些低沉下去,“是一家怀旧影院,每天会放一些很经典的老电影。”
“是吗?”安宁有了兴趣。
唐竞住的公寓就有一间专门改造的放映室,安宁最喜欢的就是那里。
叶启森笑着点头,“今晚会放乱世佳人。”
还不等叶启森邀请她,安宁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那我们待会去看好不好?”
“好啊。”他笑了起来,声音很愉悦,看来投其所好果然没错。
吃饭的时候安宁明显的速度很快,虽然菜色都非常精致地道,却也抵挡不了乱世佳人在她心中的魅力。
她一放筷子,鼻尖还冒着汗,干脆的说道:“好了。”
叶启森看着她这模样不由笑了起来,其实平时他是个很严肃的人,却对着她总是忍不住想要笑,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安宁,“把嘴擦擦。”
安宁脸一下就红了,囧着脸将嘴擦干净,虽然急不可耐的,却还是安安分分的坐好,在他面前,有几分小学生上课的模样。
叶启森这才起身结账,他带着她穿过长长的小巷子,便来到了电影院外,不亏是怀旧电影院,装修的也是非常古香古色,一股民国气息扑面而来。
安宁笑了笑说:“现在怎么会有人还会开这种电影院呢?”
“大概就是为了照顾像你这样喜欢看老电影的群众吧。”
安宁闷声笑,跟着他走了进去,他去买票,安宁则买了两瓶水,叶启森看着她拿的水笑道:“不是应该看电影配爆米花吗?”
安宁又囧了一下,平时她跟唐竞时都会尽情的买,原本她以为他不喜欢呢,只得解释道:“我口干,不想吃爆米花。”
两人来的时间刚刚好,恰好碰上电影放映时间,放映厅也装扮的很典雅,里面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
一场电影下来,安宁专心致志的看着屏幕,而叶启森则是看着安宁,她的眼睛在黑幕里还闪闪发光,偶尔有亮晶晶的水光在眼里荡漾。
叶启森不由喉咙发紧,这个女孩美好的让他忍不住想要碰触,却又怕吓到她,只能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冲动的举动出来。
直到电影散场后,安宁还沉浸在里面久久没回神,她吸了吸鼻子说道:“你觉得他们会在一起吗?”
电影遵循了原着小说,给了个开放性答案,人生无常,或许在一起了,又或许两人各自守着自己的骄傲过下去。
叶启森沉思一秒笑道:“后来有人拍了续集,他们在一起了。”
安宁摇头看着他,“我还从没看过续集。”
“你不是这么关心他们在一起了吗?”
安宁叹口气,“我想,这世上总是会有很多不美好,你看郝思嘉她一直追求着艾希礼,而直到最后,她才得知自己爱的人是白瑞德,可是等她醒悟的时候,白瑞德已经不想要再等她了。”
“我倒认为他们最后在一起了,你不知道男人有时候对于自己喜欢的会非常固执,而郝思嘉也会去争取,所以后面不过是水到渠成。”
安宁跟他边走边说,“但有人告诉我,如果白瑞德再原谅郝思嘉才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这句话是唐竞说的,他说这男人简直蠢的无可救药。
叶启森突然停下来看着她认真说道:“其实安宁,有很多人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艾希礼,总是去追求自己所谓的艾希礼,而忽视掉她身边的白瑞德,我想到最后她终会明白。”
安宁叹口气,“是吗?那如果这个人自己就是白瑞德怎么办呢?她到底应不应该放弃郝思嘉呢?”
叶启森看着她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虽然接触她时间不长,却能看出几分,她外表温和柔韧,内心却非常坚强,甚至他看的出来,她眼睛里时常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忧伤,她心底有一个阴影,有一个人在她心底。
而他或许永远触碰不到。
第十九章
安宁已经笑着看他,全然没有了方才那淡淡的忧伤,她笑着说道:“谢谢你请我看电影,下次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叶启森非常愉快且迅速的点头,“好啊。”说着他又故作委屈道:“就怕你到时候忙就忘记我了。”
安宁被他说得尴尬,她本是随口一说,听他这么说只能反驳,“怎么会?你有时间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周末都有空。”
结果还未等到周末,安宁便率先接到了母亲宁瑶的电话,她用着流利的英语告诉安宁,“宝贝,我这周要回国了,周六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安宁无奈的只能同意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宁的母亲是一个非常自由的艺术女性,她是个画家,在与父亲结婚后,发现那种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又因为两人长久分居两地,导致关系越来越僵,最终以离婚收场,那时候的安宁不过才一岁多。
安宁收拾了番自己,她挎着一个很大的斜挎包,里面装着自己的生活日常用品,安宁的穿衣风格有些遗传自母亲,带着一种艺术气息,不同于现在那些名媛气质,虽然安宁本质上也算得上是一个千金小姐,只是她平日里太低调了,生活圈子也非常简单,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父亲到底是谁?而她本人也不喜欢外人提起她时会在前面加一个书记女儿的称谓。
安宁到了后,母亲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安宁,连忙起身,亲切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有时候安宁觉得母亲活的太过恣意,虽然她确实抛弃了她,可是这么多年安宁心中其实都没怪过她,甚至她觉得,她本来就应该不为世俗牵绊,某种意义上来说,宁瑶不同于一般的母亲,安宁也从不会对她撒娇,她们在一起倒更像是两个相处很长时间的朋友。
她们已经快半年没见面了,安宁的母亲最近这几年常年旅居,居无定所,往往安宁只能通过她的朋友圈以及偶尔母亲邮寄过来的名片得知她的踪迹。
吻过母亲后,她才笑着摸了摸安宁的脸颊,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宝贝,现在看着长漂亮了。”
安宁笑着应了声,“妈妈更漂亮。”
宁瑶爽朗的大笑起来,又帮她引荐在场另一外男士,是一位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中年帅哥,“这是妈妈的男朋友,克鲁斯。”
安宁礼貌的点了点头,用英语叫道:“叔叔你好。”
三人礼貌的坐在一起,安宁点了份意大利面,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母亲则一直兴奋的谈论着这一年来她所走过的地方,所经历过的事情。
克鲁斯得知安宁已经二十五岁时,一脸惊讶又惊奇的夸奖道:“艾米,你看着真是年轻,没想到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如果你不说,绝对会有人说你才三十岁。”
不可否认,女人对于这类评价都是十分受用的,因此气氛非常活络,安宁倒是一贯的浅笑聆听,偶尔会回答一两句,却都非常简短。
宁瑶见怪不怪,安宁长相有些随了母亲,性格却更像是她父亲,非常内敛沉默,倒是名副其实,配得上安宁这个名字。
这边气氛正融洽的时候,突然安宁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叫自己,她顺着看了过去,便见叶启森正向自己走了过来。
宁瑶脸上饶有兴味的看着安宁,又看了看叶启森,同样的,叶启森也打量着这三人,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组合。
宁瑶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了,可是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保养的非常好,因此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
安宁无奈的帮几人做介绍,“这是我妈妈以及她的男朋友,这是我的校友叶启森,现在是一名医生。”
叶启森非常礼貌的跟几人打过招呼,也没有逗留,非常绅士很快就离开了,安宁也没放在心上,这顿饭局很快速就结束了。
趁着克鲁斯去结账的时间,安宁与宁瑶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宁瑶问过安宁父亲的近况,安宁简单的说了下,其实她平日也甚少与父亲联系的,宁瑶还不忘打趣安宁,“是不是有情况了?我看今晚那孩子不错,看起来对你有意思哦?”
她朝着安宁挤了挤眼睛,安宁无奈极了,“妈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只见过几面而已。”
宁瑶也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从不对安宁进行管教,这么多年,她也甚少关心她,有时候心底有些愧疚,可是她表现的那么快乐,她也不愿意以类似补偿一样的态度去对安宁,这样奇怪的相处方式就这样一直维持着。
宁瑶又突然想起了唐竞,“唐竞最近有女朋友吗?”
安宁摇了摇头,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刻意的不去关注唐竞这方面的事情了,他怎样都会让自己过得很好,她又何必总是操心他呢?
等到克鲁斯将车子开过来后,安宁站在路边目送着母亲上车离开,她们明早的飞机,安宁一个人沿着街道慢悠悠的走着,虽然偶尔她也会进店里去看看,但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些东西身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想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安宁其实从小都是一个很让人放心的孩子,不吵不闹,也不会跟大人顶嘴,但她的那些叛逆期,唐竞却都知道。
九岁那年父亲准备再婚,当时她还那么小,一个人跑到大街上晃荡,又在游戏厅里玩,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当时醒来的时候,被唐竞抱在怀里,他看到她终于醒了,长舒口气,“重死了,再不醒我准备将你丢下去。”
他作势真要丢她,安宁却一点不怕,因为在她心底,唐竞是谁呀?唐竞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就算是任何人会丢掉她,伤害她,唐竞也不会的。
这个依赖的念头从小便扎根在她的脑海里,即便是现在都丢不掉,虽然唐竞在外人眼里风流花心,甩过的女人都不止一个足球队,可是在安宁心中,他仍旧是曾经年少时期那个自己一心信任的唐竞。
后来安宁曾看过这样一句话,你不能把你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你不能对别人那么残忍,她当时不知为何有些想要流泪,鸟儿站在树上从不害怕树枝断裂,因为它相信的不是树枝,而是它的翅膀。
第二十章
当一辆黑色bm从身边缓慢经过时,又很快退了回来,安宁避之不及,马上回神过来,虚惊一场,看到车窗降落,露出陈随那张帅的惊天动地的俊脸。
安宁礼貌的笑了笑,“陈随哥,你怎么在这?”
陈随打了个响指,也笑着看她,“我老远看着就像你,结果果然是你,一个人大晚上瞎晃悠啥呢?”
“我刚和我妈妈吃过饭,想一个人逛会。”
陈随点点头,“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玩会。”
安宁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陈随俊脸笑的愈发张扬,一路上跟着安宁插科打诨,陈随是唐竞的朋友,也顺带的,陈随也叫她妹妹。
陈随带着安宁去了一家高级会所,安宁虽然从未来过这里,却也知道这里是本市有名的销金窟,消费之高,令人咂舌。
方下了车,陈随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一只手攀着安宁的肩膀带着她进去,安宁打量着四处,来往不时男男女女,偶尔会在走廊上遇到几个热吻的男女。
这一切都带着某种冲击性一股脑的向着安宁涌来,她又突然想起了唐竞,虽然在她心底,唐竞与其他男人是天差地别的,却也知道,唐竞跟陈随乃至这里的许多男人一样,又或者搂着某一个陌生女人笑容慵懒,风姿卓然。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匪夷所思,可是脑子却止不住胡思乱想,当陈随带着安宁来到包间,包间里的几个年轻男人看到陈随带着一个学生妹时,不由自主的吹起了口哨,“什么情况?换口味了?”
陈随捶了捶对方胸膛算是打招呼,年轻男子又看了眼他身边的安宁,笑的暧昧,“这位妹妹成年了吗?”
陈随及时的制止了他们继续胡言乱语,“别胡说八道哈,小心被唐竞听到要你们没处哭去。”
几人明显有忌惮,这才消停下来。
别人不知道,陈随却是知道,唐竞对于觊觎安宁的那些男人从来都没好脸色的。
安宁一直没开口,总感觉这样的生活与自己相差甚远,当听到他们特别熟稔的语气提起唐竞时,安宁知道,唐竞想必也经常会来这里的。
包间很大,稀稀拉拉坐着七八个年轻男人,每人身边无一例外都带着一个年轻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子,不同于安宁的素面朝天,清汤挂面,那些女人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都满是风情与妩媚,这是安宁一辈子都不可能学得会的。
陈随与众人打过招呼后,便挨着安宁坐在角落里,有人聚在一起玩牌,是最近很时兴的棋牌玩法,有人围着桌子掷筛子。
陈随看着她非常平淡的表情问道:“要不要喝点什么?”
安宁想了想还是摇头,虽然她也很想尝试一下那种醉酒的感受,可是想到唐竞还是拒绝了,唐竞曾经告诉她,一个人在外面时,一定不要喝酒,如果因为推辞不下喝了一杯,后面便会有人以源源不断的借口让你喝第二杯,第三杯,到时候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