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点了点头,唐竞一向很忙,算起来,家里的每个人都可以说是大有作为,安宁却一直是不愠不火,自从大学后,平日里都是一个星期回家一趟,理所当然的见面的机会便少了,索性后来直接变成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晚上唐竞是和安父一起回来的,安宁正和安睿拿着游戏手柄打游戏,是一种竞斗闯关游戏,安睿嫌弃要死说道:“安宁,你又害我死了。”

安宁吐舌,捂住他嘴,“去给我背英语单词。”

安睿两腿乱蹬来反抗,两人闹做一团,接着家里几个长辈进来,唐竞看着沙发上两人不由笑了笑,

刘念荷不得不严肃的制止他们,安宁看了眼,脸色微微泛红,来了这么多人,这才立马起身,跟众人点头打招呼,拉着安睿准备起身上楼。

接着便听唐竞叫住她:“安宁。”他身姿欣长几步迈了过来,然后递给她一个袋子,安宁懵懵懂懂的接了过来。

安宁的姑姑不由笑了起来,“安宁小时候就喜欢跟着唐竞跑了,这长大了怎么反而生分了。”

安宁的姑父是大学教授,安宁有时候会因为工作跟他偶有交集,但大家都没想哪去,毕竟安宁为人随和,亦没有那么娇生惯养。

姑父这才笑着说:“唐竞你不知道,安宁在学校可受学生欢迎了。”

姑父说的算比较含蓄,安宁的年纪在学校里也算不上大,况且又是老师,自然让那些平日里见惯了老头的学生们眼前一亮。

安宁当初是读了研究生后,因为唐竞的关系,她很顺利的留校任职,虽然这期间她也跟唐竞抗议过,却最终还是选择听从他的安排。

安宁站在一边,看到唐竞依旧微微笑着,安宁依次叫人。

她将手里的手提袋拿上楼,递给了安睿,安睿狐疑的看了她两眼,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慕斯蛋糕,是安宁喜欢的巧克力口味。

“安宁,我不喜欢巧克力的,自己拿去吃。”

安宁没好奇的白他一眼,这小子果然是没大没小的,夺了过来说道:“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安睿打开电脑开始看电影,安宁提着袋子出去,将蛋糕放在自己屋里,晚上再吃吧。

因为家里人挺多的,刘念荷也到了厨房去帮忙,安宁问过众人需要喝什么,然后依次去泡茶,给唐竞准备的是黑咖啡,安宁一时脑抽,将给安睿的牛奶倒了些到咖啡里,事后又祈祷他应该不知道。

爸爸跟几个叔叔伯伯在书房里讨论事情,看到安宁进来,都挺友好的看着她,有人问道:“这唐竞年龄也不小了,怎么也不见好好找个女朋友呢?”

安宁有些窘迫,倒是安宁爸这才笑着解释,“这孩子的事,我们做大人的也不好管。”

有人反对道:“这话就不对了,唐竞可算是在安家长大,做长辈的自然是该管着点。”

安宁爸并没有多说,众人自然不会多问,安宁适时的退了出来。

唐竞此刻坐在大厅里翻着手上的杂志,然后拿过放在茶几上的杯子,接着眉头皱的死死的,看到安宁叫道:“这咖啡怎么这个味道?”

安宁不由心虚,吞吞吐吐的说:“可能是我放错了,加了糖吧。”

唐家与安家爷爷辈便是世交,以前也是邻居,唐竞还未出生时父亲便去世了,其后母亲也随之离开,沦落为孤儿。

母亲去世的时候,那年他才十岁,安家的人原本都担心他会有心理阴影,以后性格不是抑郁自卑就是个反社会问题少年,可这么多年过来,唐竞无论是学习还是事业,都可以算是佼佼者。

其实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那么小,对父亲的模样也都是通过照片看到的,那个男人留给他的除了那个抗洪救灾革命英雄后人的称号外,再无其他。虽然这么想确实太过冷血,可是他对于自己的父亲这个称谓,心中也仅仅只有对死者的敬意。

安宁总觉得唐竞只要想要做什么,必然是能成功的,他身上总会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气息。

唐竞放下手中的报纸,笑着问道:“听说你在学校很受欢迎?”

安宁难得老脸一红,虽然她是有过几次被学生围堵的场景,不过除此以外,也没那么夸张吧。

“没有啊,你别听别人乱说。”

“哦?”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安宁瞬间觉得无地自容了。

可是转眼想想又怎么嘛?自己都高龄二十五了,已经步入剩女行列了,怎么还跟高中生早恋一样呢?明明他自己隔三岔五的换,怎么到了她这就不一样呢?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

唐竞幽幽的看了她两眼,问道:“安宁,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吗?”

天啊,还要不要人活了,安宁悲壮的想,唐竞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事实上,安宁实在不擅长伪装与撒谎,她的那些小动作唐竞几乎都一清二楚,看到她那幅模样他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晚餐非常丰盛,而且人很多,有很多都是安宁不认识的人,但听唐竞介绍依次叫过人,这样的场合下,自然需要装装淑女,安宁也好歹上过不少礼仪课,能装的自然会装的很香。

等到下了桌,安宁觉得没吃了多少,反观坐在她旁边的唐竞,期间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只是作为一个礼貌得体的晚辈,陪着长辈聊天,偶尔喝几杯。

晚上安宁爸没在家里歇息,因为行程安排,他第二天就需要赶回a市,这样的来去匆匆,家里人倒都习惯了。

睡到半夜安宁果然饿了,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一点过了,她穿着一件棉布睡裙,打着哈欠下楼准备到厨房找些东西充饥。

还没走到厨房门口,便听里面传来阵阵的悉悉簌簌之声,安宁原本以为是老鼠之类的,心底吓了半死,透过微掩的门缝打量着,只见一个黑影在厨房里晃动着。

安宁吓了大跳,险些尖叫出来,一只手很干脆的捂住了她的嘴,黑夜里,唐竞不甚清楚的五官出现在眼前。

“不要叫。”他压低着声音说,热气都喷在了她的耳朵,安宁觉得头皮发麻很不自在。

安宁使劲点头,唐竞这才放开她,安宁看着放在桌上的食物,问道:“怎么不开灯呢?”

唐竞给自己接了杯纯净水,随后倒了杯牛奶给她,“怕他们看到了。”

安宁点点头,这才坐在桌子一边吃着,喝了牛奶,吃了一小块蛋挞,她就已经不饿了,只是这会再没了睡意,反而精神十足。

安宁突然笑了起来,唐竞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问,“笑什么?”

“想起以前你跟你妈妈赌气不吃晚饭,晚上偷偷在厨房里找吃的,结果那晚什么都没有给你留。”她已经尽量憋着笑,唐竞却黑着脸看她,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呀。

安宁很少在他面前提起过去的事,但很多事不代表她忘记了,她笑着说:“还是我给你偷偷留了吃的,要不然看你怎么办?”

第七章

两人吃饱喝足,然后蹑手蹑脚的上了楼,安宁与唐竞得卧室就靠在一起,因为小时候为了让她方便进入唐竞的房间。

安宁今晚的模样有几分像小时候,扎着两条辫子,穿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时期的裙子,唐竞有段时间特别喜欢送她裙子,如果是出差去外地,他总会买些东西送给她。

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唐竞突然有些感概,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一晃眼,就仿佛电影电视里标着二十年后般迅速从咿呀学语的小孩长成了一个清秀女孩。

唐竞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隔着不远的距离,用口型告诉她,“嘴没擦干净。”

安宁下意识摸了摸嘴,哪里没擦干净,恼怒的瞪着唐竞,他已经很快速的关了门,知道是他故意取笑自己,安宁也只得气嘟嘟的关上门。

唐竞已经快半个月没回家住了,这会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哎,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

这次安宁爸爸回来提起了他的婚事,顺便教训他年纪不小,该考虑安定了,想想也对,安宁都已经二十五了,指不定哪天安宁都嫁人了,自己还孤家寡人,这样一想就觉得好孤单,他又疑心是自己很久没交女朋友的原因,所以觉得寂寞了。

最后实在睡不着索性起身去了阳台,今晚没有月亮,黑漆漆的,唐竞心情有些差,坐在阳台摆放的藤制摇椅上,身体随着藤椅晃动的节奏摇晃着。

难道真的是寂寞了?他扪心自问,无聊的取了支香烟点燃,却并不怎么吸,只是看着香烟点燃,他将整个身体陷入座位里,缓缓的闭上眼睛,夹着香烟的两指偶尔抖动一下,不一会,地面上便累积着一圈的烟灰。

第二天早上,安宁醒来时,便听门外一阵敲门声,安宁不满的嘟囔一声叫道:“别敲了。”

“安宁起来了。”

安宁不得不去开门,看到唐竞穿着一身休闲打扮,“快点收拾下,我们去晨跑。”

安宁不满,她一点都不想要去跑步啊,她还想要继续与周公约会去呢。

唐竞已经一把拉住了她一边辫子教训她,“快点去洗脸。”

语气嫌弃的要死,他说着看了看手表,无情的提醒她,“给你五分钟时间,快点。”

安宁不得不哀怨的去卫生间洗脸刷牙,然后快速的换过衣服,她翻出一件不知何年何月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一件破洞的牛仔七分裤。

下了楼,唐竞微笑看了看时间,还不错,恰好五分钟,安宁在心底抱怨,唐竞在古代就是个残暴的君王呀。

只是在看到她那着装时,唐竞看的直皱眉,“穿的像什么样?”

安宁默默的瞪他眼,鄙视老古板的语气道:“多好看呀。”

安宁对于破洞牛仔裤向来是情有独钟,偏偏唐竞对于这些怪诞的衣服没什么好感。

安家在s市算是举足轻重,偏偏安宁却非常的低调,若是不熟悉的人,绝对不会知道她家庭背景原本这么好,她平日里行为低调,穿着也平民。

此住是有名的富人区,人烟稀少,出入豪车,就连公交站都离的很远,两人沿着街道跑了几百米安宁就气喘吁吁累的不行了,弯着腰匍匐前进,偏偏唐竞居然气都不带喘的,安宁又在心底抹黑他,简直是变态。

唐竞提着她的衣服领口,拔萝卜一般将她提了起来,嫌弃的说:“快点起来。”

安宁扭了扭身体,全身瘫软无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唐竞的鞋上,在唐竞即将黑脸之前,又很快的起身向前跑了几步。

早晨空气清新,微微带着湿气,没有那么炎热,非常舒适,安宁想了想问道:“怎么没看到小睿呢?”

“他今天开学,刘阿姨送他去学校了。”

安宁点点头,难怪觉得家里静悄悄的没点人气,刘念荷是安宁爸爸的现任妻子,在安宁九岁的时候他们结婚。

他们沿着河堤上去,前面就有一个供应早餐的店,这里的东西都死贵死贵的,安宁不想做冤大头,“我们回家吃吧?”

唐竞抿嘴,“保姆今天请假了,家里没人。”

安宁妥协,坐在桌子上开始点单,反正是唐竞出钱,贵一点才能符合他的形象标准,反正他脸上就写着钱多人傻速来,于是安宁便对着菜单狂点一通。

最终却被唐竞给退完了,安宁想想就怨念。

唐竞看着安宁吃东西,动作怎么就那么,呃,不斯文,安宁摸了摸脸,奇怪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唐竞笑的促狭点点头,安宁拿出手机照了照。哪里有?知道他又是故意逗自己玩,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唐竞皱着眉头说:“你慢点吃,真的是。”

安宁无辜的吐吐舌头,反正她是没修炼到唐竞那功力,吃什么东西都能维持着那幅贵公子的好涵养,斯文有礼。

唐竞这才问道:“你多久去学校?”

今天已经三十号了,最迟也就九月一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能就是九月一号,“应该是一号吧。”

唐竞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安宁如今就职的s大其实离家还是挺远的,安宁坐公交需要转躺车,坐将近两个小时。

安宁笑着问,“难道你要送我吗?”

其实安宁是故意逗他的,唐竞怎么可能来给人当车夫呢?最多就是让司机送她。

果然,唐竞喝了口豆浆,慢慢说道:“你想得美。”

哼,安宁没好气的瞪他。

吃过早餐后,两人慢慢散步回去,安宁走路向来不规矩,才不会像那些淑女一样,她走路歪歪斜斜的,唐竞时常会担心她摔倒。

他又突然扯住她辫子,安宁恼火的瞪他,“干嘛?”

唐竞皱着眉看他,黑着脸,“跟谁说话呢?”

安宁吐舌,真是不要命了,竟然这样说话。

唐竞叹口气,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安宁被他吓了一跳,他白净骨骼分明的手指在她的鞋上,灵活的穿插几下,便很快系好了鞋带。

他很优雅的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教训道:“怎么走路的?也不怕摔倒。”

安宁吐舌,说老实话,唐竞对她绝对算得上体贴又细心,反正没看到唐竞对其他女人有着份耐心,有时候甚至是唠叨的厉害,简直就像她妈了,哦不对,安宁长这么大,见到她妈妈的次数几乎是屈指可数的,她其实都记不得了,在这个家里,唐竞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向来都很依赖他。

晚上睡觉前安宁只觉得全身都疼,真不是人过的,明早千万别叫我去跑步了,她在心底默默祈祷。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听见了她的祷告,第二天唐竞就因为公司出了点事情,一大早就走了,安宁松了口气,安睿走了,就只有她与刘念荷女士两个人,真是分外冷清,她不由的开始想念大家都在的日子。

虽然安宁知道刘念荷对自己是真的很好,但是她到底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因而心底总是会有些隔阂的,即使再亲近,她也不会叫刘念荷妈妈,但事实上小时候家里长辈都很忙,陪伴她最长,看着她长大的人其实是唐竞。

这么多年,他一直陪她长大,伴她左右,亦父亦兄,亦师亦友,在安宁心中,唐竞就是她的家人,甚至比父亲母亲还要让她珍惜的家人。

到中午的时间,席瑶打来电话让安宁回学校,安宁想着反正在家没事,不如就去学校吧,顺便打理下自己屋子。

其实她可以让司机送她的,不过安宁向来不喜欢这样高调,所以拒绝了司机的相送,自己坐公交过去。

九月太阳仍旧有些毒辣,等到安宁从公交下来,一股热浪袭来,她险些没喘过气来,安宁提着手提袋,用一只手扇了扇,虽然一点风都没有,可这样做让她觉得要凉快一些了。

今天学校里人已经很多了,大一新生来报到的随处可见,一张张稚嫩的面孔,眼底充满了对大学生活的向往,这让安宁也觉得自己似乎年轻了几岁。

“同学,你知道d教学楼怎么走吗?”有个带着眼镜的男生拉住安宁问道。

d教学楼确实比较偏僻,也难怪他找不到,安宁笑着问道:“你是大一新生吗?”

男生点点头,看安宁也不过二十岁的模样,想来应该也是大一的吧?正想着去找别人问问,便听安宁说道:“我带你过去吧,你以后要从b教学楼二楼穿过去,然后走几步就到了。”

男生连忙道谢,“那我自己过去吧,不用麻烦你了。”

d教学楼离图书馆不远,安宁想着去图书馆一趟,就顺便带了男生过去,“我顺路的,走吧。”

d教学楼今晚有一场管理系的迎新晚会,安宁教的便是管理系工商管理专业大学英语科目,也收到了学生会发来的邀请。

到图书馆后席瑶正在忙着整理书籍,安宁正好被她抓来帮忙,席瑶抱怨道:“怎么这么晚呀?”

安宁笑着讨饶,“遇到个新生不认识路。”

席瑶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安宁,“我说你怎么就不见老呢?还是这么白白嫩嫩的,你说你今年十八岁,估计都没人怀疑。”

安宁皱着眉沉思道:“是我不对,其实我也想长的成熟一点的。”

席瑶没好气的切了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

安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将手提袋放在了桌子上,帮忙给席瑶将书本扫描分类,s大的图书馆据说是全国藏书量数一数二的,安宁没事时也会在这里淘几本书回去看。

“回去玩的怎么样?”席瑶问道。

安宁想了想,“没什么好玩的,所以就想着来陪陪你。”

席瑶只听说过安宁父母很早就离婚,其他却一概不知,只当是普通家庭,因为安宁平日里实在够低调,穿着打扮没一点大牌,实在让人想不到哪里去。

第八章

然后安宁才问席瑶假期过的怎么样?席瑶苦着脸说:“别提了,整天被家里烦着去相亲。”

安宁很不厚道的笑了笑,席瑶这才问道:“你家里面难道没人催你吗?”

安宁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眉目清秀,看着不是非常漂亮却很舒服,皮肤非常好,很白净,她抿了抿唇才说道:“没有呀,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邻居哥哥都还没结婚呢?”

“青梅竹马?”席瑶一脸戏谑的的看着安宁,调侃道:“青梅竹马不是正好天作之合吗?知根知底的。”

安宁看着她这幅模样便知道她想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又突然记起了那年唐竞奶奶还在世时,安宁偷偷听到奶奶对唐竞说道:“你是不是对安宁有那意思呀?”

安宁记得唐竞当时态度很严肃的说:“别胡说八道,安宁就是我妹妹。”

这么多年,他们彼此对对方都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别人不会知道她与唐竞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在安宁心中,唐竞就是她最亲的亲人,

安宁朝席瑶挤了挤眼睛,故意调侃她,“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据说他现在还没女朋友。”

不一会图书馆里开始有不少学生过来,安宁坐在电脑跟前,不时给学生办理借书登记,这工作安宁以前经常做,安宁觉得自己都可以来图书馆当管理老师了。

“同学,你的借阅证过期了。”安宁提醒道。

只听一个低沉儒雅的男声说道:“那怎么办?”

安宁不由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气质温和,温文尔雅,只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舒适,这是与唐竞完全相反的两个男人,不同于唐竞即使再低调却也掩饰不了的男子阳刚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