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惆哑然失笑:“怕自然不怕,我总是护着你的。不过,能少些争端,又何乐而不为呢?我只说你不要亲手报这个仇,并没有说不能假手他人啊这个以后再说,包管让你满意。”

“你打算怎么做?”严真真疑惑地问。

“政治上的事,你不是不插手的么?”孟子惆似笑非笑。

“可是…”严真真哑口无语,半晌才悻悻道,“可莫为了他们打乱了你的步骤,小不忍则乱大谋。”

孟子惆笑得很舒展:“放心,我不会因小失大。为了那两个人,不值得坏了咱们的大事,是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咱们远远用不了十年。”

严真真点头:“本来也没有立时三刻地便去报仇,只是这么一说罢了。难不成如今兵荒马乱的,我一头扎进京城去么?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嘛”

“怎么动不动死啊活的?”孟子惆不悦道,“记着,以后这个字眼儿,可不许轻易地说。”

“童言无忌。”严真真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晚餐来了,吃饭事大,先吃饭。”

孟子惆看着她跳出自己的怀抱,只是无奈地摇头。虽然眉心还微微锁着,可眼睛里却露出了点笑意。

“明儿入夜,我便打算南下。”孟子惆放下筷子的时候,忽然说道。

严真真见他一边吃饭一边攒眉,便知道他心里仍未放下战事,闻言也不意外,点头答应:“好,关于小白虎的事,我去搞定。”

“不用,明儿白天,我陪你去趟城外。若事不可为,那也罢了。不过是些迂腐书生极尽言辞,到最后还是要靠拳头说话。”

“这话说的是”严真真双手微击,发出一声清脆的掌声,“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诚是至理名言。”

孟子惆笑:“你说得比我好。”

“哪里哪里。”严真真谦虚地讪笑。她只是剽窃了前人的说法,久经试验,怎会不令人发聋振聩?

“若是明儿能遇上小白虎,那自然最好不过。若是遇不上,那也没说的,那张虎皮也不能浪费,到时候隐隐一现便是。其实,也不过是要个说头。”孟子惆说着,又警告了一句,“你可别自个儿往城外跑,如今战事既起,难保不会有人生出异心。若是无事,只管守在王府里。临川城北面暂时无忧,但也有可能丢了徵州。到时候,临川的守城任务很重。”

严真真愣了愣,才眨巴着眼睛问:“那临川的驻军…”

“郭将军会留守临川。”

“哦,还好。”严真真松了口气,抚了抚胸,“我还以为你要我这个外行来帮你守城呢,除了身先士卒,鼓舞士气这一招,我还真没有别的辄。”

“谁敢让你身先士卒?你也不要常往铺子里去,螺儿虽然不在临川,但小琪和悦儿两个,也能勉强应付。况且,受战事影响,临川的生意也会不可避免地清淡很多。金香玉矿,不妨暂时停上一停。”

“我看着办。”严真真想了想,点头同意,“若真是兵临临川城下,不停也得停。现在倒还不妨,若是运气好,能把品质好的矿藏给开采完,趁着生意萧条的机会,让小琪和萧师傅他们埋头制批玉出来。”

“这金香玉一旦制出,不是香味极易散么?”

“不怕的,密封便可以了。”严真真笑着解释,“对了,还要做一些密封的容器,可以用琉璃来做。成本虽然高些,但我们可以干脆把琉璃盒子也做得精美些,看起来档次更高,售价又可上一个新的台阶,利润应该会不跌反升。”

孟子惆好笑道:“你算来算去,这些利润还只是你记在账上的利润,并不能变成银子,何必算得这么起劲儿?”

“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便可以变成银子。螺儿送了信来,再有半月,余杭的港口便可完工。那时码头可以出海,外国的轮船也不必再往北方,直接在余杭停船补给。当然,我们可以把精美的丝绸和瓷器运至余杭,银子赚起来是很轻松的。到时候,金香玉的神奇一旦被人知道,便会用大价钱收购。他们喜欢用香料,因为身上有一种味道,非用香不可。若有金香玉,一则可作首饰,二则亦可当香料用,还不必总费尽心机去添购。要知道,金香玉的香气,可与一般人造的香料不同。我相信,他们的贵族会对这种首饰趋之若骛的。其中的利润之大,我就不信精明的商人看不出来。”

“半个月么…”孟子惆沉吟。

严真真心里一沉:“有难度?”

“要看接下去的事态发展了。从目前来看,应该还不成问题。”孟子惆盘算了一阵,“这半个月,朝廷应该还不至于动用南方的军队。唯有北方失利,才会征召南军。”

“哦,我明白了。”严真真立刻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说,若是咱们战事失利,朝廷便不会召集南军?”

“不成。”孟子惆笑着解释,“若是战事失利,朝廷更要用南军。南北夹击,方能锁定胜局。”

严真真懵懵懂懂地问:“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不能输,得赢?”

“赢也不能,朝廷一旦失利,势必要严令南军,给我们造成一定的困扰。”

“那…输又不是,赢又不成,倒是该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唯有胶着。”孟子惆好笑地看着她满头雾水的模样,也唯在这样的时候,她才像个孩子,仍然在二八少女的年纪。

“这个…难度好像有点大啊”严真真皱眉,“增一分,减一分,都会惹得两地夹击。”

孟子惆却摇了摇头:“在战争前期,这应该是最理想的状态。朝廷毕竟兵力雄厚,又是远道来袭。三五十万大军,至少要征用二十万民夫。如今虽非农忙,但眼看将要过年,谁不盼着阖家团圆呢?”

“哦,我明白了。”严真真恍然,“本来你就打了这个主意,只要守住双城,由得朝廷在那里吹吹打打,我自岿然不动。咱们是主,他们是客,若论消耗,自然以他们为多。况且,咱们的粮食准备充足,只要守住城池,不怕粮食有告磬的危机。只是若你南去的话,朝廷的军队…”

“放心,我只是去拿回自个儿的封地。”孟子惆笑得狡黠。

严真真愕然:“可你不是想要一鼓作气拿下金陵么?那…不算是临川的封地罢?”

“恐怕朝廷乐得看见我分兵呢”孟子惆自信从容地分析,“朝廷的红翎急件,再快也要千里快马。况且,攻城的也希望趁着我不在临川之际立下大功。如今边境虽不靖平,但有那几位老将守着,根本没有别人拿军功的份儿。若是文官,还是论论资格排排辈份,可武官素来是要以军功论的。好容易有这么一场仗打,你说谁不想独吞了这份功劳?”

“可他们吞得下么?”

孟子惆慢吞吞地笑:“至少,在他们看来,这场功劳是水到渠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因此,他们不会急于上奏朝廷。”

“可…朝廷就当睁眼瞎子?”

“皇帝自然还派有监军,只是监军要送急件,途中未必不会遇上些什么事儿。至于金陵,他们的求救信,只要走官道儿,便会落在这几个将军手上。到时候延误个几天的功夫,也不算什么。”

严真真松了口气:“既如此,再拖上半个月,待港口建成,我让螺儿想法子把余杭的富商都绑到咱们的集团公司来。当然,他们只是参与港**易的优先选择权。”

孟子惆愣了:“我还以为你会让送一点股子给他们呢”

“怎么可能”严真真义正辞严地叫道,“要知道,这些银子可都是咱们投下去的。一个子儿都不花,便想要享受现成儿的,天底下也没这么便宜的事你可莫小看了这优先选择权,事实上就是让这几家富商瓜分外洋轮船的货物。因为远涉重洋而来,大陆极其罕见,这里头的利润,翻上一个跟头,实属厚道了。”

正文 第396章 神兽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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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神兽出世

孟子惆并没有再继续过问余杭的港口,却果然同了严真真一早往城外去。

金香玉矿已开采了一大半,严真真暗自盘算了一下,哪怕剩下的就此搁浅,也只是一些香味不大浓的低品质矿,倒也不必心疼。

“都散了罢。”她温言道,“今儿个天气寒,矿里头也冷,出不了什么活儿来,早些家去喝碗热汤。若是明儿还这样冷,让小琪给你们开工钱。”

采矿的工人们都一脸惶然:“主人家是要换人了么?我们都肯出力气的,并不曾偷懒。”

严真真笑道:“我知道,只是天寒地冻,就是你们在这里做活,也没有什么成效。倒不如回去陪陪老婆孩子热坑头,思量着过个好年才是正经儿。至于工钱,还按全工给你们算上,开了春,地气儿暖了,那时候出得了活,加倍地给我做回来便是。”

于是众人喜上眉梢,一迭连声地道着谢去了。严真真唇角含笑:“其实他们也是想着家的,不过是想让家人过得更好,才宁愿天天起早摸黑地在这里干下去。”

“是啊”孟子惆笑道,“你倒好,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便轻轻松松地把人给支开了。”

严真真却抬头,脸上的神色很认真:“我是真的想放他们一个大假的。自从发现这个大矿过后,这些工人们便一直在这里起早摸黑。但凡结了工钱,都是一个大子儿也不舍得花,全都捎回了家里。连着干了这么几个月,是该好生歇一歇。况且,眼看着战事频起,那些留在家里的人,也免不了担心。”

“你考虑得是,这矿便这么荒废了么?”孟子惆打量了眼前的矿脉,因为工人们都忙着收拾了东西离开,已经冷寂了下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金香玉可挖,明年若是安定下来,再把他们召回来上工。就是矿上一时没有这么多活儿做,我也能让他们做些别的。我冷眼瞧来,这些人倒都个个儿有把子力气,而且不试图偷懒。”

孟子惆不以为然:“你给的工钱比旁人多,自然会卖力。好了,莫管这玉矿,既如你所说,我也不必重兵把守,只留几个人报个讯儿便是。”

“就是全拿走,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严真真耸了耸肩,“上好的矿脉,已先运回璀璨珠宝。趁着战乱将起,我干脆再多买几间屋,也好存放这些玉石。”

“你倒是打的好主意”孟子惆苦笑着摇头,“别忘了咱们今儿个来,可不是为了陪你看矿的。前次,你是在哪里见到的小白虎?”

严真真故意皱了皱眉:“一时之间倒也记不真切,仿佛是在那边…不对,应该是往这边。”

“你呀,说你聪明吧,还真比谁都聪明。可说你笨呢,又比谁都笨,统共就这么点儿路,还能认错么?”

“当时又没特特儿地记路,怎么能记到一毫不差?要不,你往那边去,我往这边儿找,总行了罢?”严真真努力想要找个理由支开他,好借机把哈哈或者嘻嘻给放出来。

“不用,我们先找完了这边儿,再找那边。”

严真真犯难:“我觉得…似乎小白虎要我一个人在的时候才会出现,那次就是因为只我一个人,没别人在,所以才会出来的。”

孟子惆四处打量了一下,废弃了的矿坑并没有旁人,而他一旦守住入口,应该也不会有人能任意进出,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那我先过去碰碰运气。”严真真努力按捺了自己的兴奋,转身缓缓行去。直到转过两个拐角,才闪身进去,把哈哈给捞了出来。

“真真,应该是让我先出去的嘛”嘻嘻不满地叫嚷。

“会有机会让你出去的啦”严真真回首一笑,“乖,晚上便让你出来透透气儿。一整个晚上,怎么样?”

嘻嘻满意了,却还是嘟哝着:“当我还是小孩儿呢,这样哄人…”

严真真哭笑不得,难道它还当自个儿已经是成年虎了么?据说,神兽们的生长速度慢到恐怖的,这两只小虎语言和其他能力学得都不慢,偏是不长个儿,不就是个最好的说明么?

“晚上放你出来,现在莫急,我带哈哈先出去给孟子惆过过眼。往后,你们两个可以光明正大地轮流出来,开不开心?”

嘻嘻有点失望:“要两个一起出去才好玩儿。”

“以后会有机会的。”严真真不负责任地扔下一句话,便带着哈哈出了空间。

“真真?”孟子惆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在这里呢”严真真扬声答道。

孟子惆的身影从拐角处转出来,正要责备两句,却因为看到她怀里的小白虎而暂时失了声。尽管抱着万一的希望,但他也没有想到真会如此顺利,出来半天便能遇到神奇的白虎。

“看”严真真得意地抱起小白虎,露出了笑容,“我就说么,只有我一个人在的时候,它才会出来见我。”

“你小心着些,莫要…”孟子惆说了一半,便失了声。一人一虎,站在坑洞里,竟仿佛把整个坑洞都给照得亮堂了。

小白虎故意往严真真的脖子里蹭,孟子惆刚叫出一声“小心”,却见小白虎已经蹿到地上,一溜烟儿地便沿着坑洞出去。

“它…走了?”孟子惆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只是怔怔地看着严真真,“你没有受伤罢?咬你了没有?”

严真真忍笑:“当然不会,它和我可是很亲昵的呢放心,它还会回来的,我让经跟我回府去,它都答应了。”

“它能听懂你说的话?”孟子惆觉得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神兽白虎现身的消息。尽管他一生之中风浪经得多,可一旦和严真真挂上钩,总似乎脑筋还是转不过弯来似的。

“当然,要不然怎么是神兽呢?”严真真白了他一眼,为自己理直气壮的辩白羞赧不已。若非有戒指空间在,她在开始的时候,也没听懂那两个小家伙的话。

孟子惆脸色古怪地朝她看了又看,忽地拧眉:“看来,你果然是我的福星。有了你,便事事顺利。连神兽白虎都能想得到,便得到一只。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点?现在我相信了,有你坐镇的临川城,必将安然无恙。明日出征,我也放心。”

严真真愕然,有这样解释的么?她怎么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一城重任在肩,她可不可以逃开?

“我只是偶尔…那个…你也是知道的,有点动物缘罢了。”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临川城可万万不能交给我,那会砸锅的,以后哭死都没有人同情你,谁让你识人不明啊”

孟子惆哭笑不得:“也没让你一个人扛,你是我的王妃,既然我不在临川,你自然便是临川的灵魂人物。好了,也没人让你亲至前线,就是你想去,我也舍不得。”

“别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运气上,不是每次都灵光的。”严真真苦笑。

除了有一个神奇的出身,外加一个空间戒指的福利,她可不觉得自己的运气会好到逆天。再说,运气这玩意儿,是顶不靠谱的东西。

“小白虎还没有回来?”孟子惆没有接话,却疑惑地扬起了眉。

“估计它是出去撒欢儿了罢。”严真真满不在乎。反正它空间里还有一只呢,随时可以放出来秀一把。

“这一早儿便躲在这矿坑里?”孟子惆有些疑惑地问。

严真真装傻充愣:“不知道,反正我走到这里的时候,小白虎便蹿了过来。”

“哦,估计这只小白虎是雄的,要不然怎么尽巴着美女呢?”孟子惆说话的时候,竟有些淡淡的酸意,也不知道是玩笑还是真心话。

“异性相吸,很正常。”严真真伸出手,主动挽住他的胳膊,“咱们回去罢,总算不虚此行,你一会儿还得率军出去呢”

孟子惆含笑揽住了她的肩:“好,临川交给你了。”

严真真哆嗦了一下,愁眉苦脸:“我怎么觉得肩上被压了一座大山呢”

但她的这个表情,却取悦了孟子惆。他揽着她的肩,走得挺拔轻快。坑洞里高低不平,有点难走,严真真总是时不时地趔趄一下,而身后的一双大掌,总会在最适当的时候稳稳地扶住她。

“你刚才自个儿怎么走过来的?”孟子惆怀疑地问,然后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遍,忽地捋起袖子,脸色沉了下来,“摔了跤也不吱个声儿?”

严真真的手腕上,还有一道淡淡的擦痕。其实,这道痕是在出了空间以后在侧面擦上的,并非是摔跤所致。不过,严真真也难以提出更有力的证据,因为她一路上确实摔了两个跤,只不过因为在空间里跟嘻嘻讨价还价了一段时间,手掌处的擦伤已经几乎看不出来。

“又没摔疼…”她强笑,“我看看,只是一点点擦伤而已,根本感觉不到痛。”

“回头让太医给你包扎一下。”孟子惆脚不沾起,干脆把她打横抱起。

“哎,这样走出去,可不让人笑话?”严真真急忙挣扎。

“到洞口再放你下来,都是我的亲信,没人敢笑话。”孟子惆却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往前疾奔。

严真真抬腕,伤痕真的很小很小啊

正文 第397章 神兽变身

收费章节(12点)

第397章 神兽变身

“这只小白虎还真的很粘着你啊”孟子惆看着小白虎在严真真怀里舒舒服服地打着鼾,忍不住有点吃味,“你把它放下来,让悦儿带着罢。”

“以前也没见它这么粘我啊…”严真真抱得手臂发酸发麻,可是某白虎却像是犯了懒病,竟把她的双臂当成了自己的窝。

孟子惆的脚步一顿:“以前?”

严真真自悔失言,忙强笑着解释:“就是以前遇见它的时候嘛,一会儿便蹿得没有了人影…不,是虎影儿。”

“一回生,两回熟,大概它跟你熟了。真是奇怪,别人怎么哄它都不行,再好的东西它连看也不看一眼,只认你一个。”孟子惆苦笑着摇头。

严真真好笑,要知道,某虎可是吃惯了紫参的,凡间再珍贵的东西,在它的眼里也不过等闲食品,哪里会入得了它的眼?

“赶紧走罢,军队都在等你呢”严真真嗔道,目光看向门外。

“唔,时辰不早,我该走了。关于神兽的事,便交给你处理,我相信没有人能比你处理得更好。不过,你可别玩得太大,反倒弄巧成拙啊”

严真真气结:“我就这么不靠谱啊”

她瞪着眼睛的样子,看在他的眼里,却像个孩子似的可爱。忍不住,便拿手指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按:“靠谱儿,你办事,我放心。”

“你真能放得下心?我自己都不敢打包票儿。”严真真咕哝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推了他一把,“还不快走?真误了时辰,可不是个好兆头。”

孟子惆失笑:“出门打仗的人是我,不是你吧?”

“我是皇帝不急急太监,行了罢?”严真真白了他一眼,嗔道,“再不走,你的将军们可要冲进来抢人啦”

“谁敢在我的王妃面前抢人?”孟子惆大笑,“好了,我该走了,记得不要随意出王府。”

“知道啦”严真真噘了噘嘴,“比老头子还罗嗦,你是不是提前进了老年时代啊”

“就知道贫嘴”孟子惆无奈地苦笑,“别人送夫上战场,都是哭哭啼啼舍不得,你怎么像是恨不能敲锣打鼓送我走?”

“难道你想抹眼淌泪地走?”严真真愕然。

“不解风情”孟子惆无可奈何地把她揽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吻便落在了她的脸上。但紧接着,却忽然下颔处露出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少调皮了,哈哈。”严真真嗔恼地拍了拍它的脑袋。

小白虎笑嘻嘻地摇着脑袋,摆着尾巴,一副讨好的模样:“不许他占你的便宜。”

孟子惆听不懂虎话,看严真真笑得花枝乱颤,很无辜地问:“它说什么了?”

“它说啊…”严真真笑意盈盈,“你再不走的话,它要非礼你啦”

“是公的还是母的啊?”孟子惆没好气地想要拍它的脑袋,却被它竖着虎毛的模样小惊了一下,“还凶得很?真真,你可别掉以轻心。”

严真真拨开了他的手:“别胡闹了,它以为你在欺负我呢,所以要保护我啊看看,神兽是有灵性的。”

“那不如下次换你来欺负我罢。”孟子惆调侃了一句,终于还是正了正面色,“我真该走了,有什么事告诉冰荒,他会及时送信给我的。”

“冰荒不跟你走么?”严真真急忙追问。近年来,每逢大事,孟子惆总把冰荒留给自己,哪怕有时候只当个简单的护卫。她知道,随着地年来的历练,冰荒承担了更多的任务,几乎已成为孟子惆幕僚团的重要成员。更重要的是,他的左手剑,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无论反应还是杀伤力,在众多侍卫中都是名列前矛的。

“让他留下罢。”孟子惆看了一眼冰荒,显然关于这个决定他们已经早就沟通过,冰荒的脸上,并没有意外的神情。

“可是,他跟在你身边,才能一展胸中所长啊你手把手地教了他这么久,留在家里不是觉得大材小用吗?”严真真倒替冰荒叫屈。

跟着自己,便失去了赢得军功的机会。这对于一个意气奋发的人来说,将是个多么残忍的决定严真真从冰荒毫无波动的容色上,看到了燃烧的火焰,更觉得有必要替他争一争。

“守得你平安无事,便是他最大的功夫。”孟子惆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严真真急忙拔腿追出,却见他已在府门口翻身上马。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平常的动作,在孟子惆做来,却显得潇洒帅气。

西山日暮,霞光退近。严真真却觉得,仿佛又看到了阳光普照。原来,上马这样的动作,竟然可以比她现代看到的芭蕾舞还要优雅。

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却像是痴迷了一样,攀着门廊的柱子发呆。

“王妃,该回了。”悦儿轻声道,“王爷出征,战无不胜,王妃不必担心。”

“恩,我知道。”严真真莞尔露出笑意,“我相信他,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他的。只不过这个过程啊…有点让人揪着心。”

悦儿想要接过小白虎,哈哈却呲着牙咧着嘴朝她低吼一声,把小姑娘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严真真看得好笑,又嗔怪地拍了一下哈哈的脑袋:“调皮,不许吓人”

“好罢,那我还是回空间去吓吓小白、太白好了,外面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小白虎“说”着,张开嘴打了一个呵欠,忽地跃至地面,一躬腰,便飞箭似地蹿走了。

悦儿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王妃,这么小的老虎也凶得很,王妃可不能整天地抱着它了。万一虎要噬人,那可怎么办才好?”

“怕甚么”严真真满不在乎,“哈哈跟我很亲的,我的话它都会听,乖巧着呢才刚我不是说了它两句,便不再捉弄你了么?”

“那叫捉弄啊…”悦儿灰头土脸,“王妃,再抱着小老虎,也不能把它调教得听话呀时间既是这样的紧,王妃也该训练一下它的举动。”

小白虎还需要“训练”么?严真真好笑地想,她根本不担心嘻嘻和哈哈会把戏给演砸了,倒是担心它们演得过头。

“真真,我和嘻嘻都太小了,装神兽也装不像啊…”哈哈在严真真蹙着眉头想法子的时候,百无聊赖地用爪子扒拉着她的砚台,似乎对这么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抱以了极大的好奇。

“是啊,我在想能不能把你们变大一点儿,真是的,什么时候你们才能长大啊”严真真苦恼的抚着眉心。

“让我父亲来罢。”哈哈玩得不亦乐乎。

“你知道你…你的父亲在哪里吗?”严真真吃惊地问。

“那当然。”哈哈很奇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是我们的父亲,怎么会不知道在哪里?”

严真真眨了眨眼睛:“那…那你父亲也知道你们在哪里吗?”

“当然,要不然他会放得下心啊?就是他说空间里很适合我们修炼,我和嘻嘻才能留下来嘛”

“呃…”严真真的小心肝儿颤了一颤,想到小木屋里的那块虎皮,似乎两只小白虎都没有流露出伤感的神色。她不知道神兽白虎会不会告诉儿子,自己虽然不是杀它们母亲的凶手,至少也算得上是帮凶罢…

“还是用不着找你们父亲了罢,这么一点儿小事。”严真真急忙拒绝了这个诱人的念头。与失去两只小白虎比较,她宁可放弃这样一个天赐良机。

“小事你还把眉头皱得这么紧?”哈哈很不客气地戳穿了她的假话。

严真真醮了墨正要写,忽然瞪大了眼睛,惨叫一声:“哈哈,你在玩什么啊”

“不过一个破砚台罢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哈哈看着被自己翻了个儿的砚台,不以为然地扶正。

“你的脚…天哪,你的脚变成黑色啦”严真真却仍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乍乍呼呼地指着哈哈的四肢。

这还叫白虎么?自膝盖以下,已经被墨汁染黑。

“漂亮吧?”哈哈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你干脆再研点儿墨,让我全身都染黑嘛”

严真真抚着额呻-吟:“你是白虎啊,神兽的后代,怎么能变成黑虎?天哪,若是你父亲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