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碍着某些人的眼。被一撸到底。

一直等到四月初一,离着正式退位还有两天的日子,帝后二人从晓筑回到皇宫。

顾玖问他,“还有两日就要正式退位,后悔吗?如果后悔,这个时候还来得及。”

刘诏迟疑了片刻,“朕还真有点后悔!彻底放下手中权柄,心头难免有许多不舍。但是朕不会改变决定。”

“你的心意不改,我就让人安排船只,等到老大登基称帝后,我们就南下游山玩水。我已经命人在江南物色歌姬,届时给你唱正宗的小曲。”

“当真?”刘诏喜笑颜开。

顾玖挑眉一笑,“只是唱小曲,别想太多!”

“朕什么都没想,分明是你冤枉朕。”刘诏还委屈上了。

第1156章 大结局(七)

景明十九年,四月初三,晴空万里。

举大典,祭天地,告太庙…

近百道程序走下来,而且一步都不能出错,刘诏早已经精疲力竭。

陪在他身边,提醒礼仪规制的礼部官员,一样是脸色苍白,累得满头大汗。

顾玖远远的看着,看见刘诏双脚打颤,靠着两个内侍搀扶着,才走完了最后的程序。

大典结束,她立马冲到刘诏身边,握住他的手诊脉。

“来一台软轿,赶紧将太上皇抬回长安宫。”

一场退位大典,几乎是要了刘诏的半条命。

当天晚上他就到下,昏睡不醒。

太医们轮流守着,不敢丝毫马虎。

有人建议能否用虎狼之药,被顾玖一眼瞪了回去。

也不看看刘诏的身体已经破败成什么样子,这个时候用虎狼之药,几乎等同于催命符。

这得多大仇,才会在这个时候建议用虎狼之药。

汝阳主动请缨,“母后,今晚女儿守着父皇,您去歇息吧!有太医值夜,母后不用担心。”

顾玖揉揉眉心,毕竟不是二十岁的年纪,熬不得夜。

她对汝阳说道:“守着你父皇,寸步不离。有任何情况,记得叫醒本宫。”

“女儿明白!”

顾玖去隔壁房里歇息,一晚上尽做噩梦。

梦醒了,又忘记了梦里的内容。

就记得梦里面的情况很可怕。

她翻身起床,问宫人,“太上皇什么情况?”

“启禀太后娘娘,太上皇病情稳定,中途醒来过一回,吃了一剂药又睡过去了。太医说,能醒来太上皇这回定能平平安安。”

一听说刘诏醒来过一回,顾玖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数日后,刘诏就能下床走动,逐渐恢复了精气神。

这一次,他是真的累狠了。

为了退位,差点把命都交代了。

“早知道,就不让礼部操持退位一事。礼部那帮人,恨不得什么事情都按照古制,礼法之繁琐,一个健康小伙子都能被他们累瘫。”

顾玖当着刘诏的面吐槽。

刘诏则庆幸,“幸亏熬过来了。祭祀天地祖宗的时候,朕就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若非内侍搀扶,朕当场就得昏过去。听到礼部官员唱喝‘礼毕’那一瞬间,朕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顾玖给他揉捏腿脚,“浮肿得有些厉害,最近吃清淡些。身体养好后,就到御花园活动活动。”

刘诏应了声。

四月十八,登基大典。

定年号为乾明。

明年就是乾明元年。

刘御胜在年轻力壮,繁琐的礼法全程走下来,还扛得住。

他领着妻儿子女,到长安宫拜见。

看着他精神头不错的样子,刘诏感慨了一句,“年轻就是好!换做我,一条命直接就没了。”

刘诏对刘御勉励了一番。

大方向已经定下,按照大方向走下去就行。

等刘诏说完,顾玖才说道:“本宫和你们父皇已经决定,过几日就南下游山玩水。”

“这…儿子担心父皇母后的安危…

“不必担心我们的安危!龙骑卫不是酒囊饭袋,四海和寰宇的护卫,也不是软柿子。”

顾玖打断刘御的话。

夫妻二人之所以退位,可不是为了继续住在宫里。

趁着还有时间,要出门看一看大好江山。

夫妻二人心意已定,几个子女可劝不住。

刘御无法,于是说道:“请父皇母后务必将烜哥儿带在身边,替儿子尽孝。”

刘烜,烜哥儿是刘御的嫡长子,刘诏顾玖的嫡长孙,还是个半大孩子。

没有太多犹豫,顾玖点头应下,“就让烜哥儿跟在我们身边。”

四月底,刘诏和顾玖启程南下。

他们先到洛州,住了两个月。

吃遍当地美食,赏完当地美景,然后继续南下到了江南。

一城一城的游玩。

每到一地,少则停留半月,多则停留半年一载。

到了南方,天气湿润。

本以为刘诏的身体不适应这边的气候。

没想到他竟然适应良好。

坐在画舫,听着小曲,日子乐哉乐哉。

刘诏突然问了一句,“最近我是不是胖了一圈?”

顾玖扫了眼他的身材,“嗯,是胖了!”

刘诏闻言,立马吸了下肚子,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瘦一些。

“别吸了!再怎么吸,还是不瘦。”

刘诏郁闷坏了,“我们一路吃吃喝喝,你和烜哥儿都没变化,不过烜哥儿倒是长高了一些,你是半点不见胖。偏偏只有我,似乎胖了一圈还不止。”

“你也不想想,你多能吃!都快赶上烜哥儿的食量。烜哥儿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吃得多理所当然。你又不长身体,你吃那么多不长肉还能长啥?”

刘诏摸摸不再那么结实的腹部,一脸惆怅。

软软的小曲都不能安慰他破碎的心灵。

他委屈控诉,“你都不安慰我。”

顾玖立马翻了个白眼,“我是无数次拦着你,让你少吃点。你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头又背着我胡吃海塞。这会你还怨我,真是没良心。”

刘诏笑了起来,“以后你继续监督我,一定要少吃。”

“你能忍住?”

他可不要长出一个大肚子,配不上娇妻。

夫妻二人互相吐槽调侃,长孙刘烜安安静静地陪在身边。

他是替父皇尽孝,也是出门长见识,学本事。

顾玖也没忘记调教长孙,经常给他布置功课。没到一个地方住下来,就叫烜哥儿带着下人出门考察民生民情,回来还要写书面报告。

还不能让下人代笔,只能他自己来。

顾玖和刘诏是在旅游,烜哥儿则是在游学,任务重,吃得多。几个月时间就长高了一截,洗去了在京城时的娇贵,变得沉稳。

听完小曲,顾玖和刘诏,就如同平常人家的老夫老妻,走在小街小巷,看着人情世故,体会俗世烟火。

刘诏是个馋虫,看到有人卖小吃,他又有点馋。

可转念一想,在画舫听小曲的时候,已经吃了几块糕点。

而且,小吃用霜糖裹着,用顾玖的话说糖分过高,吃了对身体不好。

他就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市井小民都能用霜糖做小吃。好生有钱。”

顾玖却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离着此地三百里的地方,就有一个甘蔗产区。当地熬糖,制糖,发展得很红火。故而,这边的糖要比京城便宜一半左右。”

“你置办的田庄离着此地多远?”刘诏问道。

顾玖想了想,说道:“最近的田庄,离此地两百里远。主要是产茶。”

“此地处处都游玩了一遍,不如明日启程前往茶庄住段日子。这辈子还没住过茶庄。”

“好啊!到时候命人采了茶叶,你可以亲手制茶。”

夫妻二人临时决定前往两百里外的茶庄,宫人和侍卫则瞬间动了起来。

一部分提前前往茶庄布置,确保安全。

一部分人则留下来收拾行李,准备车马行程,负责路途安危。

已是傍晚,西边火红一片,美得不像话。

“明儿又是一个大晴天。”

路过一个药铺。

见乡农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来到药铺求医。

受伤的人,也是倒霉,竟然自己用锄头挖到自己的脚。

锄头锋利,可想而知伤得多么厉害。

一只脚能不能保住,也不确定。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

乡农们担心着急,却并不恐慌。

他们互相安慰,“有孙大夫在,一定能救回来。”

顾玖闻言,心生好奇。

这位孙大夫,莫非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乡农如此信任,看来孙大夫在此地名声显赫,医术精湛。

本以为孙大夫是位老夫子,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位中年妇人。

“她是孙大夫?”顾玖好奇问道。

“她正是孙大夫,医术精湛。这伤别人治不了,唯独她能治。”

“为何这么说?”

“可听过皇家医学院?”

顾玖神色古怪,她点点头,“听过。”

“孙大夫家学渊源,家族世代行医。她自幼熟读医药经典,后来又去了京城的皇家医学院进修三年,回来后就是我们当地名副其实的治外伤第一人。因她之故,本地几大医药世家,纷纷将家族子弟派往医学院读书。”

原来是医学院培养出来的大夫,不错不错。

顾玖又问道:“孙大夫是女子,你们不介意吗?”

“为何要介意孙大夫是女子?她是大夫,只要她能把人救回来,是不是女子有何关系。再说了,孙大夫可是七品医官,县太爷见了孙大夫,也要客客气气。”

事后,她同刘诏说道:“世人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排斥女大夫。”

刘诏告诉他,“江南风气开放,引领天下潮流,比起其他地方,更愿意接纳女大夫。换做内陆山区,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情况。”

“你说的有道理。医学院任重而道远,明儿我就给任丘去信,叫他不可懈怠。”

“你这是逮着任丘一人压榨。”

“能者多劳!任丘一身本事,早该发光发热。”

顾玖说完,自个先笑了起来。

她又说道:“别说我压榨任丘。他自个也是乐在其中,成天干劲十足。我若给他一根棍子,他就能将天捅个窟窿。”

顾玖想知道孙大夫治伤水平如何,又多停留了两天。

受伤的乡农度过了危险期,被救了回来。脚保住了,只是肯定会留下残疾。

顾玖偷偷去看过,孙大夫的处置很利落,难怪能以女子身份获得当地人的认可。

怀揣着一份欣喜之情,顾玖和刘诏离开了此地,前往茶庄。

数日后,孙大夫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

一套改良版手术器具,外加两车药材。

她一脸懵逼,追问送礼之人的身份。

侍卫当然不可能告诉她,送礼之人是太后娘娘。一个字没有吐露,礼物放下就走了。

弄得孙大夫一头雾水。

左猜右猜,估摸是她过去看诊的某位达官贵人送来的。

夫妻二人带着烜哥儿住进茶庄。

山中气候湿润,环境清幽。

刘诏住在此地,就觉着舒服。

又惦记着次年的春茶,想要亲自试一试炒茶,就决定一直住到次年。

乾明元年,赶着清明谷雨,刘诏跟着师傅学习炒茶,还让烜哥儿也跟着学习。

顾玖乐得清闲。

她吃着荷叶烤鸡,看着刘诏哼哧哼哧炒茶叶,一脸美滋滋。

炒茶是个辛苦活,讲究技术。

刘诏那破技术,浪费了好几锅茶叶,也没能炒出一两能冲水泡茶的茶叶。

倒是烜哥儿悟性不错,跟着师傅学了几天,学得有模有样。

后来在大师傅的指导下,他炒了一锅明前茶,孝敬顾玖刘诏二人。

“没吃上儿子孝敬的茶叶,倒是先吃上孙子孝敬的茶叶。”刘诏顺嘴吐槽两句。

顾玖抿唇一笑,“烜哥儿,别听你祖父胡说八道。”

烜哥儿低头一笑,亲自烧水冲泡茶叶。

“请皇祖父皇祖母品茶!”

“烜哥儿茶道学得不错,很到位。这一点比你父亲强。”刘诏夸了一句。

顾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赞许地点点头。

虽说比不上大师傅炒茶手艺,比起一般的炒茶师傅还要略胜一筹。

只学了一个月,就能炒出上等茶叶,烜哥儿果然悟性极佳。

难怪大师傅对他倾囊相授,半点不藏私。

顾玖悄悄对刘诏说道:“烜哥儿的悟性,在老大之上。”

“竟然比他老子还聪明?”

乾明帝刘御已经是少有的聪明人,从启蒙开始,就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天分。

没想到嫡长孙烜哥儿,竟然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顾玖说道:“皇后家学渊源,学识见识皆不俗。烜哥儿是她的孩子,这么好的悟性,能理解。”

“你的意思是,皇后比你还厉害三分?”

“论学问,我的确不如皇后。孙家家学渊源,可不是一句虚言。”

顾玖很坦然地承认,学问方面,她不如儿媳妇孙七娘。

但是其他方面,她能甩孙七娘十条街。

烜哥儿遗传了父母的优势基因,青出于蓝不稀奇。

第1157章 大结局(八)

他有点懵。

是他炒的茶叶不够好吗?

还是祖父母对他有所不满。

他忧思数日,愁眉不展。

白仲领命,出面提点他,“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给你布置加倍的功课,不是罚你,而是看重你。你若是没有那个能力,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也不会废心思布置功课。”

得了提点,烜哥儿果然眉头舒展,干劲十足。

顾玖和刘诏三天两头出门游山玩水。烜哥儿则埋首功课,或是带人深入村落探查民情,他是一日不得闲。

过了谷雨,夫妻二人改道前往江陵府。

江陵府水资源丰富,大江大湖环绕。

刘诏一到江陵府,就想吃河鲜。

顾玖提醒他,“可别敞开了胃口吃,先适应适应这边的气候再说。”

刘诏从善如流。

二人乘坐楼船,前往大湖游览,顺便听船娘讲那湖边渔民的故事,唱着古老的小曲。

顾玖觉着小曲挺有趣,于是命人找来乐师记录曲谱。

“将各地小曲山歌收集成册,将来可以出版一本古乐谱,肯定很多人收藏。”

对顾玖的决定,刘诏向来都是无条件支持。

自此,游山玩水的队伍中,就多了两位乐师。

刘诏偶尔来了兴趣,跟着乐师一起唱喝,好不快活。

顾玖发散思维,一路行来,不光可以记载小曲山歌曲谱,还可以命人将各地风俗习惯,饮食气候等等记录下来。

路上遇到的奇人奇事,也都一一记载。

将来说不定可以出版一本《地方奇人怪谈》,供后人参考,也能开拓人们的眼界。

这个时代,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出远门。了解外界,只能通过书本。

真能出版一本《地方奇人怪谈》,也算是给大家的生活添了一抹色彩。

随着想法诞生,队伍里面又对了两位书办,两位画师。

画师负责画出沿途山川地貌,风情民俗,人物形象。

将来集结成册,做成书籍插画,让人们能够更加直观的了解外面的世界,不做井底之蛙。

夫妻二人在江陵府,一住就是一年。

品特色美食,赏当地美景。

这一年烜哥儿又长高了一截,脱去孩童稚气,多了少年青涩。

烜哥儿是学什么都学得快,学得好。

在江陵府,他学会了划船,学会了抓鱼,学会了游泳,学会了辨别草药,跟着画师学画画,跟着乐师学谱曲,跟着武师傅学武艺,甚至还学了一点粗浅的木工活…

这悟性,就连刘诏都说生平仅见。

“就怕他慧极必伤。”

“不一定。”顾玖认为刘诏是杞人忧天,“烜哥儿跟着我们游遍山川湖海,接触三教九流,见识广博,心胸开阔。学得越多,越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而不是钻牛角尖。所谓慧极必伤,多是环境闭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没见识到天下,却忧心天下。只见人性之恶,不见人性之善。”

刘诏看着烜哥儿,果然是个爽朗好男儿,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性格。

烜哥儿这个年龄,以他的见识,同龄人中,无人能比。

所学很杂,没有动摇心性,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三观。

他们住在江陵府这段时间,江陵书院山长崔七经常提着一壶酒上门拜访。

他见烜哥儿悟性极佳,起了爱才之心,于是建议道:“可否让皇长孙殿下前往书院读书,和同龄人相处一段时日,或有好处。”

烜哥儿野了这么长时间,是该收收心,到书院接受熏陶。

于是乎,烜哥儿结束了上山抓鸟,下河摸鱼的日子,进入书院读书。

他的学习程度之深,所学之丰富,普通夫子根本教不了他。

崔七给他开小灶,请名师大儒教导。

在书院期间,烜哥儿又接触了道家,佛家,阴阳家,墨家,理工学派…

全新的知识领域,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烜哥儿一头扎进了新的知识领域中,乐不思蜀。

刘诏私下里嚷嚷道:“当心成了书呆子。”

“放心吧,当不了书呆子。在书院还不忘每天上山抓鸟下河摸鱼。书院投诉了好几次,池塘里养的鱼,都快被他伙同一群学子给偷完了。经常半夜三更抓鱼烤着吃。”

刘诏闻言,哈哈大笑,“有朕当年的风范,不错不错。比他老子还调皮三分。”

“烜哥儿是要比老大更有野性。”

散养的孩子和圈养的孩子,的确有所不同。

野性十足的烜哥儿,适应力超强。

江陵书院除了崔七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就算这样,短短时间,他就在书院混出了名堂,手边围着一群学子,俨然老大风范。

难免和其他几派学子发生冲突。

他是阳谋阴谋齐上阵,三两下干翻对手,成了书院当之无愧的霸主。

崔七再次提着酒拜访太上皇和太后娘娘。

他抹了一把脸,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最后决定实话实说。

“皇长孙殿下,在书院混得风生水起,几个地头蛇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书院上下,奉他为头领,很有点山大王的气势。”

刘诏闻言,放声大笑。

笑过之后,他又说道:“区区山大王,算不得什么。要是有本事混个将军做做,倒也不错。”

顾玖看出崔七还有未尽之言,于是问道:“烜哥儿是不是又闯祸了?”

“太后娘娘多虑了,皇长孙殿下做事还是很有分寸。最近山里面闹匪患,娘娘也知道,江陵府周围山多地少,匪患不绝。当地官府剿匪不力,跟山匪熟悉地形狡兔三窟也有关系。皇长孙殿下得知这个情况,开始煽动学子,将各家护卫家丁小厮组织起来训练,说是要上山剿匪。”

事关重大,崔七管不住皇长孙殿下,只能偷偷告状。

刘诏恼怒,“半大小子,学人剿匪,当心把性命交代。”

顾玖却说道:“此事不宜强硬打压,应积极引导。你熟悉军事,此事你负责。”

顾玖当甩手掌柜,将责任甩给刘诏。

刘诏琢磨了一番,调来当地驻军负责剿匪。烜哥儿则带着他训练的人,作为后勤辅助。

“先让这小子见见血,才知道打仗可不是儿戏。”

顾玖赞同这个办法。

经过周密部署,部队进山开始剿匪。

此去三月,爬山过河,条件艰苦,总算端了匪徒的数个老巢,击毙匪首。缴获大量物资人口。

这回剿匪,剿得很干净。

山里面至少能太平个十年八年。

历经三个月的剿匪,一群学生兵在烜哥儿的带领下,迅速成长起来。

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吃足了苦头,不似过去那般张狂,都开始学着稳重。

烜哥儿眼神变得越发坚毅。

他偷偷问顾玖,“祖母,我们下一站去哪里?可有匪患?”

得,这小子剿匪剿上瘾了。

“你是想打仗吗?”

烜哥儿重重点头。

顾玖说道:“一直南下,出国境,到海外,天天都能打仗。”

“我们要去海外吗?”

“可以将海外安排在行程上。”

于是,烜哥儿心头就埋下了去海外打仗的念头。

从江陵府沿江逆行,到达益州。

好巧,百里外的山区也有山匪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