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起得比王日要早,总觉着睡不够,加上天气又好,就有些昏昏欲睡。
路程走了一半,刘诏去衙门,叮嘱护卫好生护送顾玖回王府。
顾玖撩起帘子,不忘提醒刘诏:“早些回来。”
刘诏笑道:“忙完了就回来了。”
二人分别。
马车晃晃悠悠,让顾玖越发困倦。
突然间,耳膜仿佛被炸裂。
人吼马嘶。
男人的怒吼声,妇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哭泣声…
乱了,乱了,整个街面都乱了。
“夫人千万不要出来。街上出现疯狗,正在四处咬人。”
“大街上怎会有疯狗出现?”
“注意警戒,注意警戒。保护好马车,决不能叫疯狗靠近。”
街面上越来越乱。
人多拥挤,踩踏难免。
有什么东西刺破了空气。
侍卫头子最先反应过来,“有人偷袭,在房顶上。保护好夫人,赶紧将马车驶离此地。”
“警戒,警戒。无论谁靠近,杀无赦!”
杀字出口,便意味着今日有人将命丧当场。
箭矢穿透马车车壁。
精铁打造的箭头,散发着阴冷的光芒。仿佛是收割人命的侩子手。
丫鬟小雨惊声尖叫。
青竹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亲自动手捂住她的嘴巴。
“夫人不要怕,奴婢会保护你。”王依拔出匕首,守在顾玖身边。
顾玖神色镇定。
马车很大,很宽敞。
箭头穿透了车壁,剩下的一半却卡住了。并没有伤害到马车上的人。
有人想要杀她!
会是谁?
顾玖的脑海中,首先就冒出了朝阳长公主那张严肃的脸。
开赌场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她对王依说道:“我不担心,你放手去做。”
“奴婢的职责就是寸步不离夫人左右。”
顾玖点点头,盯着马车车壁上的箭头。
箭头确定是精铁打造。
顿时她就笑了起来。
朝阳长公主这回死定了!
第603章 大案要案
射出的箭矢犹如是一个杀人信号。
混乱的人群中,涌出一群劲装打扮的凶狠恶人,抽出早就准备的大刀,杀向被堵在路边的马车。
侍卫头子目光冷冽,他对下属只有一个要求,“杀!”
双方战斗,瞬间打响。
白刃刺杀,鲜血飞溅,肢体飞跃而起,惊起一声声猛烈惨叫。
疯狗在杀戮中死伤殆尽。
人群四散奔逃,躲避着街头血腥杀戮。生怕自己成为这场刺杀中的炮灰。
箭头刺破空气。
精铁打造的箭头,对准了停在屋檐下的马车,妄图取马车里面的人的性命。
金属相撞,箭矢偏移方向,刺入墙壁。
咻咻咻!
更加猛烈的攻击袭来。
“人在那边房顶,追!一定要抓到人,死活不论。”
“绣衣卫来了!”
“点子太硬,赶紧撤。”
“任务失败的话…”
“别管任务,赶紧撤。”
“马车就在那里。”
不如拼最后一把,任务完成,拿了钱就能远走高飞。
哐。
马车摇晃,马匹嘶鸣。
一把尺长的匕首,自车门缝隙刺出。
抱着捡漏心思的劲装大汉,低头看着刺入腹部的匕首,不敢置信。
车门从里面打开。
匕首瞬间拔出,王依手持擀面杖,双手挥舞,直接将劲装大汉给扇飞。
大汉在半空中飞舞。他的目光坚定不移地望着马车。
他看见了什么?
一个盛装打扮的美貌女子,手持一把闪着森冷光芒的匕首。一滴滴鲜血正从匕首上滴落。
他被一个女人杀了?
又是一次重击,劲装大汉脑袋凹陷,死得不能再死。
其他恶人,早就如同丧家犬,作鸟兽散。
绣衣卫来迟了!
毛都没有。
侍卫头子直接喊道:“留几人保护夫人,其余人等随我追击。”
青竹急急忙忙拿出手绢,想从顾玖手中取下匕首。
顾玖却从她手中抢了手绢,轻轻擦拭匕首刀身。
素净的手绢,沾满了鲜血,看上去格外瘆人。
“夫人?”青竹吓了个半死,“没事吧。”
顾玖轻轻摇头,“我没事。王依有事吗?”
王依将车门关上,咧嘴一笑,“奴婢没事。夫人没受伤吧。”
顾玖摇头,“我没受伤。”
“夫人杀人了!”丫鬟小雨突然叫出声来。
青竹一巴掌打在丫鬟小雨脸上,“闭上嘴巴。”
这丫鬟平日里看起来不错,怎么一遇到事情就如此慌张。心理素质太差了。
小雨被打懵了,有些委屈,却不敢哭出来,更不敢乱说话。
顾玖瞥了眼小雨,然后平静地说道:“本以为皇城跟下,没人有胆子敢玩当街刺杀的戏码。结果,我还是低估某些人的疯狂。既然成心找死,本夫人又何须手下留情。
王依,将箭头收起来,这可是关键证据。其余箭头,交给绣衣卫,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王依领命,用力拔下箭头。精铁打造的箭头,看起来十分有逼格。
“这不是普通的箭头吧。”王依不太敢确定。
顾玖轻声笑了笑,“当然不是普通的箭头。”
冶铁技术落后,每年的精铁产量是有数的。精铁打造的箭头更是少之又少,全天下只有将作监才有这个技术。也只有少数精锐部队才能拥有精铁打造的箭矢。
被列为管制军械的精铁箭矢出现在一场丧心病狂的刺杀中,被刺杀的人还是皇子妻,这意味着什么?
对绣衣卫来说,这意味着大案!
对兵部来说,这意味着有人要人头落地。
对朝廷来说,这意味着军中出了问题。
对文德帝来说,则意味着造反。
有了精铁箭头,顾玖和刘诏可以轻易将事情往造反上面引导。
所以,某些人死定了。
这才是真正的不作不死。
“夫人,绣衣卫左卫徐大人到来,金吾卫也派了人过来。要见吗?”侍卫在马车外问道。
“见吧。”顿了顿,顾玖又说道:“即刻派人通知殿下,带上一支箭头,他知道该怎么做。顺便告诉他,我没事,正事要紧。”
“夫人这里怎么办?”
“有绣衣卫和金吾卫在,天下无人敢刺杀本夫人。”
侍卫领命,取下一支箭头,急匆匆去见刘诏。
顾玖眼神示意,青竹深吸一口气,将马车车门打开。
绣衣卫左卫徐仙之,一脑门子的冷汗。
皇城跟下,光天化日,竟然发生当街刺杀皇子妻的极端恶劣事件。
身为皇城治安的主要负责部门,绣衣卫上下如临大敌。
上面要是怪罪下来,够他吃一壶的。
这可如何是好?
见马车车门打开,徐仙之赶紧上前躬身请安,“下官来迟,请夫人恕罪。”
顾玖面无表情地说道:“徐大人客气,本夫人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徐仙之顿时松了一口气,诏夫人没受伤就好,责任就少了一半。
“不过本夫人有一件要紧事要同徐大人说。”
徐仙之恭敬道:“夫人请讲。”
顾玖使了使眼色,一个王府侍卫从墙头上取下一支箭头。
顾玖说道:“徐大人请看,这是刺杀本夫人的箭矢。要是没看错的话,箭头是用精铁打造。”
一听精铁二字,徐仙之脑门轰的一声炸响。
“精铁?”
他眼睛都瞪圆了,一把抢过箭矢,擦掉上面的灰尘,露出了闪烁着幽幽寒光的箭头。
果然是精铁。
徐仙之脸色煞白,下意识退后一步。
他瞬间意识到这件案子的严重程度,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料。
“徐大人看清楚了吗?本夫人可没有胡说。”顾玖冷声提醒。
徐仙之回过神来,“这这这…”
顾玖叹了一声,“徐大人处理不了吗?不如就…”
“绣衣卫能力有限,这么大的案子,自然要交给我们金吾卫处理。”
哪里有大案,哪里就有金吾卫。
金吾卫左卫韦忠,犹如闻到了鲜血的鲨鱼,以最快的时间赶了过来。
金吾卫的人鬼精鬼精,发现刺杀现场遗留箭矢,也没惊动绣衣卫,悄咪咪的快马通知韦忠。
韦忠一听,就知道此乃大案。
没想到何止是大案,分明是给金吾卫送人头。
一听精铁箭头,金吾卫上下喜笑颜开。多少年了,都没有碰到如此大案。
金吾卫生锈的刀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徐仙之一听到韦忠的声音,先偷偷骂了一句MMP。
真是阴魂不散啊。
他回头,再无恐惧推辞,厉声说道:“此案由我们绣衣卫负责,没你们金吾卫的事。”
韦忠哈哈一笑,轻蔑道:“如此大案,你们绣衣卫恐怕负责不了。来人,将墙上所有箭矢拔下来,带回去。”
“谁敢!我们绣衣卫办案,你们金吾卫滚一边去。”
金吾卫向来以天子忠诚走狗自居,天不怕地不怕,区区一个绣衣卫,更没放在眼里。
徐仙之的话,被金吾卫全当成了耳边风,只管拔下箭头。
绣衣卫哪里忍得住这口气。
不出意外,两边为了谁负责此案,为了箭矢的归属,直接打了起来。
留守保护顾玖的几个王府侍卫,看得一愣一愣的。
案子还没有眉目,自己人就先打起来,这是什么骚操作?
“夫人?”侍卫请示。
顾玖轻声一笑,朗声说话,声音大到足以让韦忠徐仙之都听见。
“金吾卫和绣衣卫勇于承担责任,非常好。本夫人受了惊吓,恐腹中胎儿出事,要尽快赶回王府请太医诊治。此处事了,派人告知本夫人一声就成。”
韦忠抢先一步,说道:“诏夫人放心,当街刺杀,穷凶极恶。此乃大案,重案,我们金吾卫一定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徐仙之不甘落后,“我们绣衣卫也会给夫人一个交代,绝不让那些恶徒逍遥法外。”
顾玖靠在车壁上,“如此甚好!本夫人相信二位大人的能力,都是顶尖的办案奇才。本夫人期待二位精诚合作,早日查明真凶,给我还有腹中的孩子一个交代。”
“一定给夫人一个交代。”
顾玖嗯了一声,眼神示意,青竹立马将车门关上。
“走吧,回王府!”
马车缓缓动起来。
韦忠一挥手,“来几个人,送诏夫人回王府。”
徐仙之:“…”奶奶个腿,韦忠就是奸诈。
“绣衣卫来几个人,护送诏夫人回王府。”
韦忠,徐仙之,两人目光交流,火花四溅。
“一人一半!”这是韦忠最大的让步,墙壁上的箭矢,金吾卫一定要拿走,不过可以留几支给绣衣卫。
相信绣衣卫就算拿到箭矢,也破不了案。
徐仙之很干脆,“成交!”
两个头头达成了默契,金吾卫和绣衣卫自然也跟着休战。
各自分赃箭矢,又分了疯狗尸体,然后分头寻找目击证人。
两边都憋着一股劲,决不能输给金吾卫(绣衣卫)。
第604章 打回去
刘诏又惊又怒。
丢下所有事情,急匆匆赶回王府。
“如何?可有受伤?”
顾玖摇头,“没事!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刘诏阴沉沉地说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安心养身体。”
说完,他人就走了。
顾玖在后面叫他,都没能将他叫回来。
刘诏浑身冒着寒意,杀意早已经从眼中溢出来。
他吩咐侍卫,“点齐所有人马,随本殿下出发。”
所有人马最短时间集合完毕,刘诏亲自带队,出了王府,直奔有财赌坊。
“行动!”
没有一句废话,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侍卫们训练有素,直接用绳索套上赌坊每一个墙柱。
绳索的另外一头就栓在马匹上。
马匹打着鸣响,不安的活动着马蹄,刨着地面。
有财赌坊上下如临大敌,拿着刀棍,似乎打算负隅顽抗。
赌场里面的赌徒们见状,妈呀,这是要打起来了吗?
还赌什么赌啊,赶紧逃命吧,当心成为炮灰。
赌徒们作鸟兽散,纷纷跑出赌场大门。
出了大门后,赌徒们又生出看热闹的心思,远远站着围观,不肯离去。
这帮人为了看热闹,都不怕死了,只能说勇气可嘉。
刘诏一挥手,侍卫们抽打马匹。
马匹带着绳索,背对着赌场奔跑。
“不好啦!房子要塌了。”
赌场上下,后知后觉,才知道对方懒得动刀兵,直接拆房子,将赌场夷为平地,干脆利落。
要是谁死在了里面,也是活该。
赌场上下,哪里还有作战的心思,纷纷丢下刀棍,逃命去吧。
偌大的赌场,几十匹马匹奔跑下,轰然倒下。
昔日高端大气上档次,装修奢华的有财赌坊,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堆废墟。
刘诏再次挥手。
林书平朗声喊道:“射!”
带着木刺箭头的箭矢,如雨点一般射出。
从赌场里面跑出来的人,无一幸免,哎呦哎呦倒在地上叫唤起来。
刘诏一声令下,“全部抓起来,丢进诏狱。告诉韦忠,这些人意图行刺皇子,等同谋反,金吾卫必须给本殿下一个交代。若是叫本殿下见到有谁囫囵活着从诏狱里出来,本殿下不找别人的麻烦,只找他韦忠的麻烦。”
侍卫们领命,将几十号人用绳索串起来,押往诏狱。
至于有财赌场,已经是一片废墟。直接叫绣衣卫围起来,慢慢搜查。
刘诏带着剩下的人马,在大街上疾驰。
他领着儿郎们来到朝阳长公主府,一声令下,直接将公主府围了起来,不准放一个人进出。
无论是谁,胆敢进出,一律打回去。
长公主府内。
门房管事屁滚尿流,跌倒在地上,也顾不得疼,急匆匆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不好啦,不好啦!大殿下带着人围了府邸,不准任何人进出。小的都被打了一顿。”
朝阳长公主的大儿子赵传明,一声惊呼。
门房管事老泪纵横,“小的不敢欺瞒大老爷。小的脸上的伤,就是被王府侍卫打出来的。”
赵传明看着门房管事鼻青脸肿的样子,气急败坏,“刘诏好胆,他是要造反吗?竟然敢围攻长公主府。我去会会他,就不信他连我也敢打。”
论辈分,赵传明可是刘诏的表叔,正儿八经的长辈。
朝阳长公主搞出那么多事情,也是为了赵传明,想让赵传明做少府家令,手握大权。赵家世代富贵。
赵传明带着家丁护卫,拿上武器,直接去了大门。
大门敞开,果然就见到刘诏。
刘诏王八蛋,竟然坐在椅子上喝茶,喝的还是刚出来的雨前茶。还有内侍小厮伺候。就差两个丫鬟捏腿打扇。
奶奶个腿,刘诏是笃定长公主府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吗?
未免太自以为是。
赵传明心头大怒,走出大门,指着刘诏,“刘诏侄儿,你是什么意思?带人围攻长公主府,你就不怕被陛下问罪吗?”
刘诏放下茶杯,轻蔑地扫了眼赵传明。
他没搭理对方,反而是问林书平,“本殿下说什么来着?”
“任何人胆敢不尊号令,妄图进出长公主府,直接打回去。”
刘诏脸色一沉,“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是要本殿下亲自动手吗?”
林书平一听,再无迟疑,一挥手,“打回去。”
侍卫们得令,哪怪赵传明是不是长公主的儿子,是不是皇帝的表亲,提着棍棒,直接打过去。
“反了反了,连我都敢打。刘诏,你简直无法无天,我可是,哎呦…”
“老爷,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回来吧。”
门房管事带着家丁,七手八脚,赶紧将赵传明拉回大门内。顺便还挨了几棍子,痛死人了。
这帮杀千刀的侍卫,打起人来,半点不留情面。
赵传明少说挨了十几棍子,脸上还挨了一下,半边脸转眼就肿了起来,眼睛都看不见啦。
碰一下,滋,能把人痛死。
赵传明身为朝阳长公主的嫡长子,自小到大,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他气急败坏,满心仇恨,恨不得扒了刘诏的皮,吃刘诏的肉。
可是刘诏就是个臭流氓,混不吝,和他老子一个样。
赵传明纵然恨不得杀了刘诏,却又惧怕刘诏的武力。
他站在大门内,指着刘诏,“刘诏,你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我要去宫里告你。”
刘诏抄起茶杯,直接砸了。
“告,尽管去告。本殿下弄不死你。”
这是赤裸裸的人身威胁啊。
赵传明怒到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你什么你?不想死就滚回去,叫朝阳那个老巫婆出来。”
刘诏没有半点客气,就连最起码的口头尊重都省略了。
敢派人当街刺杀顾玖,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赵传明这个孬种干不出来。
唯有朝阳那个老巫婆,张狂了一辈子,才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大周朝的公主,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疯狂起来,什么亲王郡王皇子都要甘拜下风。
大周朝公主彪悍,朝阳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是从太祖那辈传下来的传统。
太祖那辈的公主,开了头,做了个坏的榜样。后面的公主自然是有样学样。
指望公主温良恭俭让,做梦去吧!
没参与夺嫡之争,没试图弑君自己做皇帝,已经是公主们最大的克制。
派人当街刺杀当朝皇子妻,并且动用弩箭,这种疯狂的事情,朝阳那个老娘们绝对干得出来。
所以刘诏没有丝毫废话,也不等金吾卫调查结果,直接将赌场夷为平地,直接将公主府给围了。
既然朝阳老娘们不按规矩来,他刘诏自然也不用遵守规矩。
胆敢破坏游戏规则,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赵传明热血上头,听不得刘诏称呼自己的母亲为老巫婆。想做一回热血儿郎,一只脚直接垮出大门,要和刘诏决一死战。
“不能出去啊!”
门房管事带着人,赶紧将赵传明往回拉。
“大老爷,你可不能糊涂啊。他们真的会动人。大老爷,赶紧回房上药吧。脸上快破相了。”
不提脸还好,一提脸,赵传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痛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