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鱼贯走进寝殿。

妯娌几人正要躬身行礼,三殿下刘言直接来个骚操作。

“祖母!”一声颤抖的呐喊,三殿下刘言就扑倒在床前,“这些天,孙儿担心坏了。每日吃不好睡不香,一直惦记着祖母的身体。祖母要是有个万一,孙儿也不活了。”

萧琴儿差点没被恶心得吐出来。

臭不要脸!

堂堂男人和女人争抢表现的机会,特么的,还有没有底线?

欧阳芙显然也受了刺激,轻抚腹部,心里头有点紧张。

顾玖眉眼抽抽。

妈呀,三殿下这操作骚得不行。比不上,完全比不上。

三殿下刘言拿出抄写的佛经,一口气拿出三十卷,瞬间秒杀顾玖三人手中的佛经。

她们三人,每人按照规矩只带了四卷。

看到这一幕,萧琴儿气急败坏,急得跺脚。

三殿下刘言一口气拿出三十卷佛经,她们手中的四卷佛经,哪里还拿得出手。

特么的,这不是逼着她们三人不孝吗?

萧琴儿此刻,连杀了三殿下刘言的心都有了。

三殿下都不给人活路,她又何必客气。

“太后!”萧琴儿抹着眼泪,哭了起来,“孙媳担心死了。谢天谢地,谢谢漫天神佛保佑,娘娘总算好起来了。”

萧琴儿哭得情真意切,直接跪在床边,身体一用力,直接将三殿下刘言挤开了黄金位置。

第509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三殿下刘言明显愣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萧琴儿会不顾体面,直接将他挤开。

他能怎么办?

难道他能挤过去吗?

好男不和女斗。

即便他是病娇男,他也不会和萧琴儿一般见识。

他只会捂着心口,一脸煞白,轻咳两声。仿佛受到了重创,却隐忍不作声。

萧琴儿:我靠!

顾玖都快憋不住,要笑出来了。

不能笑,不能笑。

这个场合绝对不能笑出来,不然就完蛋了。

萧太后人老成精。

“你们都有心了。来人,将三殿下扶起来,赐坐。三殿下身体不好,岂能一直跪着。”

宫人领命。

三殿下刘言轻咳一声,说道:“孙儿不孝,累祖母担心。”

“身体要紧。你的孝心,哀家都知道。”

三殿下刘言这才乖乖地被宫人扶起来,坐在圆凳上。

顾玖和欧阳芙齐齐上前请安。

“太后,孙媳妇给您请安。”

“好好好,都坐着说话吧。琴儿也坐着。你年纪轻轻,将来还要生养,岂能长久跪着。”

“孙媳不碍事。”

萧太后脸色一板,“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吗?”

萧琴儿低眉顺眼,“孙媳听祖母的话,祖母别生气。”

几个小辈,坐在圆凳上,围城一排。

萧太后笑眯眯的,“哀家身体好了许多,你们就不用担心。你们的孝心,哀家都有收到。”

“不知道是哪个贼心烂肠的人,害了太后您老人家。”欧阳芙突然脱口而出。

顾玖低着头,不动声色地朝欧阳芙看去。

欧阳芙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恨不得冲到御膳房,将那日的御厨全都抓起来宰了。

顾玖感觉不太妙。

萧琴儿接话,“孙媳听说,最近宫里抓了不少人。不知道能不能查明真相。”

欧阳芙说道:“真相迟早会大白天下,只是苦了太后,受到无妄之灾。”

萧琴儿蹙眉,“难道真的是尚膳监那边有人手脚不干净。”

欧阳芙说道:“这种事情可说不准。知人知面不知心。尽管后宫经历了几次大清洗,难保没有漏网之鱼,难保不会有人含恨在心。”

这话几个意思啊?

漏网之鱼?什么时候漏的?

含恨在心?为什么而恨。

欧阳芙这话,打击面很广啊。是要在宫里掀起大案吗?

萧太后神色淡淡的,顾玖不确定她老人家有没有受到影响。

她出声说道:“都少说两句,太后需要静养。这事陛下自会派人调查清楚。”

欧阳芙一脸紧张,“太后,孙媳无心之言,您别见怪。”

“罢了。你们一片孝心,哀家岂能怪罪你们。”

说完,太后微微闭上了双眼。

嬷嬷上前,“太后乏了,诸位改天再来请安吧。”

“那我们就此告退。”

几人鱼贯离开。

出了慈宁宫,三殿下刘言瞪了眼萧琴儿,甩袖离开,前往兴庆宫请安。

萧琴儿咬牙切齿,“他什么意思?他到底什么意思?一个大男人,学着女人一样的手段,要脸吗?”

“四弟妹少说两句。他毕竟是殿下。”顾玖小声提醒萧琴儿。

萧琴儿十分不忿,“我看他已经被蔡氏给带坏了,整个小家子气,像个娘们。”

顾玖轻声呵斥,“不许胡说。这话要是传出去,当心陛下和太后罚你。”

说话的时候,顾玖有意无意地朝欧阳芙看去。

欧阳芙附和着顾玖的话,也出身劝道:“四弟妹,别和三殿下一般计较。他现在有病,和旁人自然不一样。”

萧琴儿哼了一声,“我先去未央宫,大嫂你也快点。”

萧琴儿率先带人离开。

顾玖抱歉地冲欧阳芙笑笑,“二弟妹别介意。”

“大嫂和四弟妹的关系,比起以前好了许多。”欧阳芙饱含深意地说道。

顾玖一脸坦荡,“能不好吗?我和她每日一起进宫,一起到母后跟前请安。接触得多了,自然就熟悉了。倒是二弟妹,自你怀了身孕后,越发敏锐。旁人想不到的,你全都想到了。看来这一胎一定是个哥儿。”

欧阳芙轻抚腹部,“我说的那些话,我就不信大嫂想不到。只是大嫂喜欢韬光养晦,不爱表现。我呢,没大嫂想得深远,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顾玖抿唇一笑,“二弟没同我说说,到底是谁含恨在心?”

欧阳芙哈哈一笑,“我哪知道谁含恨在心。这宫里头的事情,我们都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顾玖含笑点头,“二弟妹这话没错。所以有关宫里头的事情,还是少开口为妙。”

欧阳芙低头一笑,“大嫂说的有理。都怪我,嘴巴比脑子快。”

顾玖目送欧阳芙离开,她心头揣测,欧阳芙今儿说的那番话,是她的想法,还是沈贤妃授意她这么说。

到了未央宫,看见宫人跪在地上擦拭地板。

桶里的水浑浊,暗沉沉的,叫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顾玖心头一沉,问道:“出了什么事?”

“启禀夫人,有人触墙寻死,流了许多血,污了地面。奴婢奉命清洗地面。”

顾玖忙问道:“什么时候的时候?”

“就,就刚刚发生。”

“人还活着吗?是宫女还是小黄门?”

“是一位女史姐姐,一直在娘娘跟前伺候。人还活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熬下去。”

顾玖心情一沉。

裴皇后查出了内奸吗?

那天裴皇后置办酒席,果真有人在刻意引导,然后借机对萧太后下手。

顾玖走进大殿。

刘议和萧琴儿都在。

裴皇后脸色铁青,眼中有怒火在燃烧。

萧琴儿嘴快,“真让大嫂料中了,这未央宫果然有人背主。此事绝不能轻饶。”

刘议轻声说道:“现在要紧的是要问出吴女史背后的人。”

“人如今昏迷着,怎么问。要我说,就顺着吴女史这条线继续查下去。”萧琴儿出主意。

对于两人的话,裴太后不置可否。

顾玖轻咳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启禀母后,接下来的事情,儿媳以为应该交给陛下处置。审问吴女史,以及调查吴女史背后的关系,陛下那里有专业人员,他们出面处理得更快。此举,也能取得陛下的信任,表明母后坦荡无私。”

萧琴儿反对道:“把人交出去,后面的事情就脱离了掌控,如何是好?”

顾玖沉着脸,说道:“事关太后娘娘,无论对错,母后都不应该过于深入此案。及时抽身,以示清白,此乃上策。

如果这次出事的不是太后,而是嫔妃,母后深入调查,儿媳绝不反对。但是事关太后,儿媳认为,还是应该慎重再慎重。”

刘议左右看看,然后说道:“大嫂说的有理。事关太后,必须谨慎。”

裴皇后暗暗点头。

以她的私心,她是想继续调查下去,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挑事。她非了扒了对方的皮不可。

但是事关太后,她若是继续插手调查,太后会相信她的调查结果吗?这

文德帝会相信她的清白吗?

那对母子会不会认为,她做了个局,假装清白?

裴皇后不敢赌,她怕赌输。

所以她做了决定,“文忠,将人带去兴庆宫面见陛下。陛下问起,事无巨细,一一禀报,不可隐瞒。”

文公公躬身领命,急匆匆去料理事情。

萧琴儿有些不满,“母后,此事难道真的不查了吗?”

裴皇后长出一口气,软软靠坐在罗汉榻上,“到了这个地步,本宫已经没必要继续查下去。大家等着兴庆宫的消息就成。”

刘议说道:“只要能证明母后的清白,能否查到幕后的人也没关系。”

有关系的。

裴皇后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害她。

文德帝登基才几个月,谁这么着急,按耐不住对她动手。

然而她也知道此事不能急。

她有的是耐心,她会慢慢等待,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这一回老大媳妇出力甚多。老大媳妇,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本宫一定满足你。”

裴皇后这会看着顾玖,十分满意。

萧琴儿咬碎了银牙,面上却还要恭喜道:“大嫂蕙质兰心,总能想到别人忽略的情况,真了不起。母后可要重重赏大嫂才行。”

裴皇后点点头,她自然要重赏顾玖。

顾玖含笑说道:“母后心疼儿媳,不如就赏点金银俗物,儿媳给御哥儿攒家当。”

顾玖的要求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裴皇后放声大笑起来,心情很微妙。

“本宫知道御哥儿喜欢金银器具。来人,挑选没有御造标记的金银器具给御哥儿送去。本宫做祖母的,有责任替御哥儿攒家当。”

顾玖喜笑颜开,“多谢母后。母后考虑得就是比儿媳周到。”

没有御造标记的金银器具,用来送人,或是融了重新铸造,都不妨碍。

若是有御造标记,就只能放在库房里落灰。既不能送人,也不能当做金钱花用。

裴皇后不光给御哥儿送了一份礼物,还给萧琴儿的儿子,欧阳芙的闺女都送了一份。

只不过御哥儿的那一份,分量多了一倍。

回到王府,萧琴儿就同刘议抱怨道,“母后对御哥儿倒是大方,送了整整两套金银器具。大哥儿明明是嫡长子,却只得了一套,而且还是小号的。”

刘议微蹙眉头,有些不耐烦,“你明知道母后是为了奖赏大嫂这回出策出力,才会赏赐御哥儿。大哥儿同念姐儿都是顺带,比御哥儿少一套金银器具难道不应该吗?”

萧琴儿哼了一声,“你倒是想得开。”

刘议不满,“和你说不通。你这人有时候就是太小家子气,见不得别人好,面上偏要装出大度的模样,如此表里不一你就不难受。”

萧琴儿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表里不一,我都是为了谁才会如此委屈自己?再说呢,难道你就表里如一吗?你还不是一样表里不一。”

刘议冷哼一声,“但我从不抱怨。”

萧琴儿大怒,“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了。我是女人,天生就喜欢抱怨,你凭什么不让我抱怨。刘议,你混蛋。”

刘议脸色铁青,“你最好管管你的嘴巴,别整日里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你若是管不好自己,我就让岳母大人管教你。”

“你是想逼死我吗?孩子都多大了,你如此折辱我,可曾想过孩子见到后会怎么想?”

“本殿下懒得和你废话。”

说完,刘议甩袖离去。

萧琴儿放声大哭。

丫鬟想要安慰,刚开个头,就被萧琴儿骂了出去。

萧琴儿哭累了,就躺床上睡下了。

这一睡,竟然发起了低烧。

请了太医来检查,太医就说:“夫人已经有了一个来月的身孕,今儿受了刺激,才会引发低烧。”

萧琴儿竟然有了身孕?

刘议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又是狂喜。

两口子一直努力耕耘,之前一直没动静,差一点就要放弃了。

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当他们不再那么惦记着生孩子的时候,萧琴儿竟然怀上了。

刘议高兴坏了。

第510章 敲竹杠

“这人的运气真是说不准。”

方嬷嬷发出一声感慨,“四夫人怎么就又怀了身孕。”

说完,她偷偷看了眼顾玖的腹部。

御哥儿快满一周岁,虚岁两岁了,顾玖的二胎还没动静。

方嬷嬷心里头发愁。

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

萧琴儿太能怀。

上次要不是她自己作,那一胎也不会流掉。

这回,她又怀上。有了上次的教训,定会好好保胎,顺利生下孩子。

顾玖笑了笑,说道:“每个人身体情况不一样。有的人是易孕体质,比如四夫人。有的人怀个孕,总要费上许多心力。”

方嬷嬷就说道:“如今眼看着二夫人同四夫人都怀上了身孕,夫人是不是该抓紧点。”

“殿下不在,我一个人抓紧也没用。再说了,御哥儿还这么想,离不开人,我要是这个时候怀孕,都没办法带着他。不妥,不妥。怎么着,也要等到御哥儿两三岁的时候,再说生二胎的事情。”

“夫人太过固执。现在年轻,生孩子正好。等将来年龄大了,生孩子可没这么容易了。”

顾玖有些无语,她才二十来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这年头,对女人也太过苛刻。

貌似女人过了二十岁,就直接步入了中老年似的。

“嬷嬷别瞎操心。生不生,什么时候生,等殿下回来后再说。”

许有四求见,顾玖叫他进来。

“启禀夫人,宫中苏良媛昨晚上暴毙,消息今日才传出来。”

“苏良媛?”顾玖想了想,才想起这么个人。

许有四点头,“正是苏良媛。”

顾玖蹙眉,“确定是暴毙?”

“消息是这么说的。”

“莫非太后吃坏肚子一事,都是她在背后策划?”

顾玖有些疑惑。

她印象里有苏良媛这个人。

苏良媛,五六年前,被一抬小轿抬进了王府,从此就做了宁王的女人。

她这个人长得很好看,宁王的女人没几个丑的。但是她的存在感有点低,平日里也不怎么出来走动。

只有逢年过节,府中聚会的时候才会见到她带着丫鬟出来露面。

这回文德帝册封后宫,她得了一个良媛的位份,在后宫依旧是属于存在感很低的女人。

这个人,突然暴毙,还和太后吃坏肚子一事有关,着实令人诧异。

顾玖问道:“苏良媛娘家有什么人?”

许有四忙说道:“小的打听了,苏良媛是南方人,她家在当地就是个小地主。因为得罪了当地望族,家里不得不将她送出去赔礼。因她长得好,她又被送到京城,辗转进了王府。小的查了当年的起居录,苏良媛进王府的时候,还是处子。”

顾玖点点头,“宫里怎么说?”

“陛下叫人操办苏良媛的丧事,还派人特意通知她的娘家人。旁的就没了。”

“太后那事还没查清楚吗?”

到底是食物相克,还是吃了过敏的东西,这么长时间竟然没个定论,有点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宫里查案,效率如此低下。

许有四只说宫里没消息。

太后那事到底有没有查清楚,如今都不清楚。

顾玖挥挥手,“此事本夫人知道了。你继续留意宫里的动静,有情况及时禀报。”

顾玖琢磨了一下,没琢磨出一个名堂。

罢了,宫里那潭水太过浑浊,她就不掺和。

忙了一会,下人禀报,说邓公公求见。

邓存礼来了。

顾玖忙说道:“快把人请进来。”

邓存礼走进小书房,躬身行礼。

邓存礼规规矩矩地坐在小圆凳上。

“老奴今儿过来,是想问问夫人,朱家那边要如何料理?是要一直晾着朱家吗?不如直接拒绝。”

承恩伯朱辞想要合作,此事顾玖一早就知道了。

最近宫里出事,她忙,没空搭理朱家。

如今宫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是时候将把修路相关的事情料理清楚。

顾玖不答反问,“你认为本夫人该拒绝朱家吗?”

邓存礼微蹙眉头,“此事老奴不敢做主。”

“无妨。你只需要说说自己的想法就成。”

邓存礼斟酌了一下,“老奴认为如果不能保证一棍子打死朱家,可以选择适当的和朱家合作,合作的同时也要防着那家人。

朱家毕竟扎根京城几代人,商界人脉遍布全天下,可谓是家大业大。同朱家合作,有不少好处。不过朱家未必甘心屈居人下,时日长了,还是得防着点才行。”

顾玖点点头,“如果和朱家合作,你认为何种办法最合适?”

邓存礼望着顾玖,“夫人不想收朱家的银子?”

顾玖笑了起来,“就像你说的,本夫人不能保证一棍子将朱家打死,适当的合作是可以的。在商言商,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仇人。

但是合作方式,本夫人很介意。朱家的银子拿着烫手,本夫人着实不想要。不过朱家身为京城最大的粮商,粮食渠道遍布各地。可以考虑让朱家承担粮草损耗。

我们的工程队,每日包两餐,所需粮草是个天文数字。如果朱家愿意接受以粮草入股,或是低价供应修路工程队粮草,本夫人也可以抛弃前嫌,双方合作一把。

这是大方针,具体合作细节你去谈。这回是朱家求着我们,你得狠狠压着朱家,让朱家感受到肉痛方能罢手。”

言下之意,就是要敲朱家一笔竹杠。

粮食的价值,没有银钱那般直观。

邓存礼要做的事情,就是直接打压朱家的粮价。

打个比方,按照市场价,朱家出了十万两价值的粮食。但是到了顾玖手上,这十万两的粮草只算五万两,甚至只作三万两计算。连成本都不够。

如此,轻而易举叫朱家感到肉痛。

这也是为什么顾玖只接受粮草,不接受银两。

朱家可以选择不合作,甚至可以选择直接卖粮食给修路工程队。

但是想要参股分红,不好意思,就得按照顾玖的游戏规则来玩。

不服气,可以退出游戏。

顾玖还不稀罕带朱家玩。

只要朱家选择参与分红游戏,那么同样的股份,他们要拿出高于别人两倍甚至三四倍的价钱才行。

不甘心?

有屁用。

现在是顾玖制定游戏规则,朱家不甘心也得憋着。

邓存礼得了吩咐,和朱家父子约了个时间面谈。

当邓存礼将合作条件摆在明面上的时候,承恩伯朱辞吹胡子瞪眼,朱大老爷则直接跳了起来。

“你们欺人太甚。”

邓存礼面无表情,冷声说道:“你们可以选择不合作。”

“你们,你们分明是在落井下石,是在拿捏我们朱家。诏夫人人呢?我们要和她面谈。”

邓存礼这人不爱笑,他就板着一张脸,一板一眼地说道:“我家夫人身份非同一般,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伯爷,你说句话。如果你也认为这个条件过于苛刻,那就当今儿大家没见过。将来商场上见面,各凭本事。

对了,四海路桥商行需要大量的粮草,你们朱家可以去竞争粮草供应商,只要价钱合适,粮食质量有保证,大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邓存礼在等承恩伯的回复。

承恩伯朱辞长出一口气,慢悠悠地说道:“这个条件,着实有些苛刻。等于是我们朱家比别人多拿出三四倍的银两,得到的股份却是一样多。”

邓存礼摇摇头,“账不是这么算的。粮草是粮草,银两是银两。不过伯爷要是接受不了,那就不谈了?咱家事情忙,先告辞一步。”

承恩伯朱辞叫住邓存礼,“邓公公为何如此急切,就不能给点时间容老夫考虑一二吗?事关重大,还望邓公公多给点时间。”

邓存礼屁股下面没动,他说要走,也就是做个样子,给朱家施加压力。

他微微挑眉,依旧一脸严肃,“已经选定黄道吉日。五日后,从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将同时在京城和洛州两地开工。时间紧张,准备工作众多。请伯爷见谅,咱家只能给您老人家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承恩伯朱辞微蹙眉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朱大老爷一大把年纪,还十分急躁。

“父亲,这个条件实在是过于苛刻。别人三五年能收回成本。我们就得十年二十年才能收回成本。这笔买卖,做不得。”

承恩伯朱辞看着大儿子,“你真的认为这笔买卖做不得?”

朱大老爷重重点头,一再强调,“做不得。”

承恩伯朱辞叹了一声,“可有想过,拒绝了这个机会,接下来我们朱家该何去何从?”

朱大老爷张嘴结舌。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舌头,“父亲不是说还有别的办法吗?”

承恩伯捏着手杖,心思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