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提着她们二人就朝宅院外面冲。
顾玖身体上下颠簸得难受,胃里面翻江倒海,想死。
一群人从小巷出去,刚出巷口就遇到了伏击。
“救夫人!”
是赵三的声音。赵三来了。
她就知道刘诏会派人来救她。
局势危机,周瑾当机立断,提着顾玖上马,就朝外面冲。
马匹杀伤力惊人,没人敢硬生生承受马匹的踩踏,只能让开。
“追上去!”
两伙人,一前一后,在京城的大街上追逐。
幸亏京城火起,军队先后京城,百姓都躲在家里面不出面。
整条大街,就他们的在跑马。
顾玖被压在马背上,想死的心都有。
她努力保持平衡,不想掉下去被踩死。
她张开嘴,强风灌进来,更是难受。
她还是说道:“放了我,你还能逃出去。我可以帮你拦着他们。”
周瑾回头看了眼,挑眉一笑,笑得满脸邪气。
“本公子不需要逃。你且放心,本公子定会将你带出京城。”
“你做梦。”
“那你就看看本公子的本事。”
顾玖努力抬起头,朝前方看去。
“你没打算冲城门?”
“谁告诉你本公子要冲城门?傻子才会冲城门。小玖,我会让你知道,我比刘诏强十倍,百倍。跟着他不如跟着我。”
顾玖惊疑不定,“你要如何出城?”
周瑾神秘一笑。
直到顾玖感觉到空气越来越湿润,她突然醒悟,“你打算走水道?你…”
“嘘!抱紧我,本公子带你下江南。”
周瑾提起顾玖,放弃马匹,直接朝内城河冲去。
一条长枪横空出世,直接朝周瑾的面门打来。
“刘诏!”
四目相望。
两个男人,第一次见面。
彼此都拉足了仇恨值。
周瑾当机立断,又是无奈,只能放弃顾玖拖延刘诏的速度,为自己争取一点点机会,以作保命。
刘诏也不得不放弃追杀周瑾,飞跃半空,接住滚落顾玖。
这一幕,说起来很长,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短短时间,攻守兼备。
二人短暂交手,却已经知道对方是极为难缠的对手。
周瑾落入滚滚河水中,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刘诏抱住顾玖,稳稳落地。
他对追上来的属下吩咐道:“通知城门关闭闸口,派人搜查整条内城河,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属下遵命!”
顾玖昏了过去。
捆绑,马匹颠簸,半空中被丢下,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华丽丽地昏了过去。
刘诏的手,有一瞬间在发抖。
他抱起顾玖直接上了马车,“回王府,传太医。”
夜幕垂下!
白日的喧嚣化作夜晚的宁静。
地面上的鲜血已经清洗。
尸体已经被被抬走,事后处置。
无论是天狼军,京西营,还是京北营,都已经退下。
厮杀了一天的兴庆宫,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安宁。
太医们聚拢在一起,替天子诊治身体。
陈大昌的左手包裹着绷带,恭恭敬敬伺候在天子身边。
轻伤不下火线,受一点伤算什么,只要没死,他就是陛下身边最忠实的那条走狗。
天子累了。
朝臣们也累了。
可是无人退去。
所有人都守在兴庆宫,他们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或是听听天子的说法。
天子没什么想说的。
天子有太多想说的。
只是还不到时候。
第458章 问罪(六更)
一夜过去,阳光撕开夜幕,新的一天开始。
店家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朝外面张望,街面上很平静,能开店吗?
天色越来越亮。
终于有店家开店。
有了第一家就有了第二家。
越来越多的店家打开店门,迎接四方宾客。
京城百姓也纷纷走上街头。
不管宫里面闹得多厉害,这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喧闹的集市,让人们忘却了昨日的血腥,投入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生活中。
然而在宫里,一切只是刚开始罢了。
经过一夜的休养,天子的气色好了不少。
天子没有急着召见朝臣,而是率先召见了裴蒙。
裴蒙脱去铠甲,换上长袍大袖,浑身上下打理得整整齐齐,又恢复了世家子弟该有的模样。
天子看着他,目光很温和,“坐着说话吧。”
“谢陛下!”
裴蒙在圆凳上坐下,身姿挺拔,面容严肃。
“你父亲为何没回京?”
天子一开口,就是要命题。
裴蒙早有准备,“父亲怕回京后,让陛下难做。”
天子愣了一下,转眼笑了起来,“你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一说一。他是怕朕留他在京城,不肯放他回西北吧。”
裴蒙低着头,“家父的想法,微臣并不清楚。”
天子嗯了一声,“看来鲁侯打算扎根在西北,朕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回京城。”
“微臣惶恐,请陛下恕罪!”
裴蒙躬身请罪。
天子摆摆手,“不用紧张,朕也就随口说话。既然他不肯回京,等你离开京城的时候,带一道旨意回西北。”
“微臣遵旨!”裴蒙松了一口气。
看来陛下不打算追究此事,万幸!
天子又问道:“这回你回京城,带了多少人马?驻扎在何处?”
裴蒙躬身说道:“回禀陛下,微臣一共带了两千人马,驻扎在京西营,顺便看守京西营一干人等。”
天子点点头,“甚好!下去吧。”
裴蒙有些意外,这么快问完了话吗?
不过这样也好。
他也不乐意在宫里多做停留。
“微臣告退!”
裴蒙离去,寝宫又安静下来。
天子闭目养神片刻,然后招手将陈大昌叫到身边,“审问完毕了吗?”
“审了一半,还剩下一半还在审问中。”陈大昌躬身说道。
天子嗯了一声,“将那份传位诏书给朕过目。”
陈大昌心头一跳,躬身称是。
很快,他拿着一份明黄色圣旨,放在了天子手中。
圣旨展开,正是薛贵妃母子伪造的那份传位诏书,上面明白无误的写着将皇位传给赵王。
天子冷冷一笑,眼中有雷暴闪烁,“薛氏招了吗?”
“薛贵妃什么都不肯说,只求一死。”
“死?太便宜她!你告诉她,要是不说,朕就砍断赵王的另外一条手臂。”
陈大昌心头一惊,依旧躬身称是。
天子说道:“朕要知道所有参与造反的人员名单,一个不漏。薛氏在宫里经营这么多年,定有许多党羽。这些人必须连根拔起。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老奴遵旨!”
天子将假的传位诏书一扔,“烧了!”
小黄门端来一个火盆,天子亲自将假的传位诏书扔进火盆里面。火焰猛地窜起来,很快就将丝帛制作的圣旨烧得一干二净。
火焰逐渐熄灭,假的传位诏书只剩下一片灰烬。
怕没烧干净,陈大昌还亲自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他才让小黄门将火盆端下去。
“朕听闻昨日刘诏砍伤赵王,是为了顾玖?”
“正是!”陈大昌如实说道。
天子微微眯起眼睛,“这么说,刘诏没来朕的面前请安,是救顾玖去了?”
“陛下说的没错。人们都在议论,说公子诏同诏夫人情比金坚。”
“真是糊涂!”天子却是一声斥责。
陈大昌不敢再乱说话。
天子冷哼一声,发泄不满,“既然已经派人去救顾玖,他为何还要亲自去。朕这里难道不重要吗?”
陈大昌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老奴听说昨日情况极为险峻。贼人绑了诏夫人,欲带着诏夫人跳内城河。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公子诏赶到,救下了诏夫人。”
天子哦了一声,“顾玖没事吧。贼人抓到了吗?”
陈大昌老实说道:“诏夫人没事了,就是精神不太好。至于那个贼人,公子诏命人沿着内城河搜了一晚上,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公子诏甚至亲自带人去了城外搜查,还是没找到贼人的踪迹。”
“恐怕早就跑了。”顿了顿,天子问道:“有没有审出,到底是谁绑了顾玖?目的何在?难道就是为了拖住刘诏?”
陈大昌说道:“薛贵妃一个字不肯吐露,其他人更是一问三不知,都说不清楚诏夫人的事情。老奴瞧着,诏夫人被绑,未必是薛贵妃所为。可能是有人在浑水摸鱼,薛贵妃将计就计,临时联手。至于绑架诏夫人的目的,或许是想牵制公子诏。”
天子嗯了一声,“所以朕要骂刘诏蠢货。他等于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不绑架顾玖都对不起他这份情比金坚。”
陈大昌迟疑了一下,又说道:“老奴听闻,公子诏半个多月前就偷偷离京,接应宁王回京。期间遭遇了数次刺杀。后来还有过诈死,蒙骗了赵王。
不过赵王说刘诏提来的人头,有两颗不是他的人。杀公子诏的人,除了赵王派去的,应该还有另外一波。”
天子点头,“查,沿着这些线索务必查清楚。燕王现在什么情况?”
“燕王被关在燕王府,等候陛下处置。”
“处置他,不着急。先将舒婕妤打入冷宫。”
陈大昌吃惊。
舒婕妤就是曾经的贤妃,燕王的生母。因李德妃的陷害,从贤妃贬为婕妤。
这一回,燕王助赵王作乱,没想到舒婕妤会是第一个被牵连的人。
陈大昌没有迟疑,直接领命。
最迟今日,舒婕妤就会被打入冷宫,凄风苦雨过日子。
这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燕王犯下的罪,舒婕妤也逃不了。
天子精神还行,于是做了决定,“将宁王父子叫来,朕有话要问他们。”
陈大昌为难,“公子诏还在全城搜捕贼人。”
天子恼怒,“叫他赶紧滚过来。堂堂皇孙,抢绣衣卫的活干,他出息!朕出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来请安,你问问他还有没想孝心。”
“老奴这就安排人去唤公子诏觐见。”
“朕给他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没到,后果自负。”
陈大昌当即命人去找刘诏,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将刘诏带到宫里。
刘诏一晚上没休息,天没亮又亲自带人出城去码头去管道搜查。
周瑾仿佛是鱼入大海,自他跳入内城河后,就没有了踪迹。
“一个大活人,本公子就不信,他能凭空消失。”
刘诏杀周瑾的心,十分迫切。
犹如周瑾杀他的心。
敢绑架小玖,等于是在他头上撒野。
不杀此人,刘诏寝食难安。
刘诏刚回城,就遇到宫里追来的内侍。
“奉陛下口谕,宣公子诏觐见。一个时辰之内,陛下要见到人,否则后果自负。到目前为止,时间已经过去三刻钟。公子诏,抓紧吧!”
刘诏皱眉,内心不爽。
他正忙着,皇祖父宣他作甚。
“公子诏还不赶紧去宫里觐见,迟了可是要被问罪的。”
刘诏冷哼一声,打马朝皇宫而去。
堪堪赶在最后,刘诏到达寝宫。
宁王已经到了,正在扮演孝子。
宁王看见刘诏,赶紧招手,“快来给你皇祖父请安。你这小子,昨日转眼就没了踪影。若非知道你有正事做,本王非要收拾你一顿不可。”
刘诏不理宁王,上前三步,躬身请安,“孙儿参见皇祖父。皇祖父身体可好些?”
“免礼!朕听闻从昨日到今天,你一直在忙着搜捕贼人?”
“正是!”刘诏十分坦荡。
天子装似随意地问道:“有结果吗?”
刘诏摇头,“还不曾有结果。”
天子冷笑一声,“你可知罪?”
刘诏有点懵逼,“孙儿不知犯了何罪。”
“私自出京,大罪!”天子不容置疑地说道。
刘诏偷偷瞥了眼天子,然后又朝宁王看去。
宁王今儿安分得很,少见得老实。
“在你皇祖父面前,不要有任何隐瞒。实话实说就行。”宁王不仅老实,而且干脆。
刘诏当即说道:“得知父王有危险,孙儿若是墨守成规,不去营救,实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你私自出京,莫非就忠孝两全?”
“私自出京的确是错,孙儿甘愿受罚。”刘诏很光棍,懒得辩解,干脆利落认罚就好。
天子气坏了。
本是想给刘诏一个机会,结果这小子还不耐烦,嫌他啰嗦。
天子指着他,“滚回去闭门思过,外加两万字检讨。”
检讨是什么鬼?
天子得意一笑,“回家问顾玖去。两万字,一个字都不准少,否则朕饶不了你。”
皇祖父是在报复吧。
简直没天理了。
两万字就两万字!
他连讨价还价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应了。
气得天子后悔才两万字。就该心狠一点,直接四万字。
第459章 流言杀人(七更)
经历赵王逼宫造反,天子差点被杀一事,朝臣们都变得神经质。
他们很怕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
“如果陛下提早立下皇储,定下君臣名分,就不会发生逼宫造反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
朝臣们齐齐点头。
的确是这个理。
天子的任性和拖延,差一点铸成大错。
所以身为国之重臣,一定要督促天子纠正自己的错误。
趁着天子召见,众臣们齐聚兴庆宫。
不管天子说什么,他们就只有一个要求,“请陛下尽快立下皇储,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第二次。”
“请陛下立皇储。”
“陛下要置江山社稷不顾吗?”
天子眯起眼睛,随口问道:“诸位爱卿,你们认为朕该立哪位皇子为皇储?”
朝臣们听后,大喜。
接着又开始纠结要立谁为皇储。
“宁王可为皇储。”
“宁王不行,宁王素行不端,不配为皇储。”
“十皇子可为皇储。”
“十五皇子可为皇储。”
朝臣们众说纷纭,几乎每一个有资格竞争的皇子都被朝臣提溜出来轮了一遍又一遍。
对于朝臣们的意见,天子不置可否。
“看来诸位爱卿并没有达成一致。这样吧,诸位爱卿回去好好想想,改明儿都上本折子,将各自的立场阐明。”
朝臣们有些意外,“陛下果真要听取微臣等人的建议?”
天子肯定地说道:“这是当然。事关江山社稷,朕岂能乾纲独断。诸位爱卿甚至可以组织一场朝议,朕也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陛下有令,臣等谨遵皇命行事。五日后组织朝议,不知陛下是否出席?”
天子点头,“朕自当出席。”
朝臣们欣喜难耐。
几十年了,天子总算听得进大家的意见,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
朝臣们兴高采烈地离去,讨论大朝议。
天子嘴角含笑,心情似乎不错。
宁王得知大朝议的消息,当即就开骂,“老头子人老心不老,都这个时候还折腾。他是想将所有人折腾疯吗?立谁为皇储,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刘诏看着暴躁的宁王,平静地说道:“皇祖父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
“大哥为何作此猜测?”
刘议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有资格站在碧玺阁同宁王一起讨论朝政。
刘诏没理会他,而是面对宁王说道:“薛贵妃和赵王以及燕王,这三个罪魁祸首,皇祖父一直拖延着没有处理。显然是想揪出所有党羽,一网打尽。皇祖父拖着不立皇储,无非是要考验人心,看看谁沉不住气率先跳出来。皇祖父想玩一把大的。”
宁王先是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这是老头子的风格。老头子不把人折腾死,他是不会罢休。看来本王得修身养性一段时间才行。”
刘议担心,“万一皇祖父果真听取朝臣们的意见立下皇储,父王此时修身养性,岂不是错过了大好机会。”
宁王盯着刘议,“你是想让本王联络朝臣?”
“儿子以为,不能大张旗鼓的和朝臣们来往,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宁王笑了笑,问刘诏,“老大,你怎么认为?”
刘诏面无表情,“父王有意那个位置,就该什么都别做。多做多错,少做少错。皇祖父乾纲独断几十年,容不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
宁王哈哈大笑起来,“还是老大看得透彻。老四,你还需要多加历练,多多揣摩一下你皇祖父的心思。别看老头子中风偏瘫,是个病老头子,可是他脑子没坏。他要玩弄人心,本王岂能愚蠢地往坑里面跳。”
刘议攥紧拳头,转眼松开。他含笑说道:“儿子谨记父王教诲。大哥当差经验丰富,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请教大哥,请大哥不吝赐教。”
刘诏撩了撩眼皮,面色清冷,“没空!”
刘议被噎住,一脸无辜又无助。他朝宁王看去,神情可怜得很。满脸写着:我被大哥嫌弃了,父王你帮帮我。
宁王却乐的看戏,哈哈一笑,“时间挤一挤就有了。老大,不要那么吝啬。”
刘诏一脸嫌弃,“没空就是没空。父王要是没别的事,儿子告退。”
说完,也不给刘议一个正眼,就离开了碧玺阁。
刘议低着头,心中冷笑愤恨却又透着点欣喜。
就凭刘诏这个态度,人都会被他得罪完。
不得人心的刘诏,将来拿什么同他竞争。
他抬起头,同宁王说道:“大哥可能是嫌弃我太过愚钝,历练太少,故此不乐意教我。”
宁王大笑出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完全没有要安慰小儿子的意思。
刘议眼睛发亮,“请父王多给儿子安排一些差事。儿子想要更多的历练,努力追赶大哥。”
“难得你也知道上进。既然你想历练,正好本王这里有个琐碎的差事就交给你去办。”
“多谢父王,儿子一定会努力办好差事。”
刘诏离开碧玺阁,趁着还有时间,先回了一趟东院。
刚进院门,就听到御哥儿的哭声。
臭小子,嗓门越来越大。听这哭声,不是饿了就是尿裤子了。
刘诏严肃的面容,自然而然地变得柔和。
他走进上房,来到顾玖身边,“臭小子怎么回事,没吃饱吗?”
顾玖正抱着孩子哄,听到刘诏的声音,仿佛是找到了救星。干脆利落,直接将御哥儿放他怀里。
“你哄哄他,我累了一天,快累死了。”
“怎么了,他又缠着你?”
顾玖点头,“一醒来就要我抱,连方嬷嬷都不要。如今,他就只认你我二人。”
幼儿有记忆吗?
顾玖不确定。
反正自她平安回来后,头两天御哥儿还不接受她。估计是离开太长时间,将她当成了陌生人。
当时顾玖还挺伤心的。
宝贝儿子和她生疏,最难受的莫过于她。
然而过了头两天,生疏感没了后,御哥儿就开始缠着她。一醒来就要她抱着,要么就要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