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李德妃很快就要复宠啦!
顾玖听说江淑仪早产加上难产,最后孩子还是没能保住,也挺意外的。
“后面的路难走。”
她感慨了一句。
天子年龄大了,能让江淑仪怀孕一次,不等于能怀孕二次。
没了孩子,江淑仪后面的路的确很难走。
她感慨后,没有继续深想此事。
她也快生了,最近都不出门,情绪也很敏感,有些紧张。
扶着腰在院子里走动。
下了雨,天气变得凉爽,很舒服。
这个季节生孩子好过盛夏,也好过隆冬。
“启禀夫人,侍棋姐姐求见。”
“有说什么事吗?”
小丫鬟摇头,“侍棋姐姐只说有要紧的事情禀报。”
顾玖随口说道:“叫她进来吧。”
没一会,侍棋被请到小书房。
她二话没说,直接跪下,“求夫人救救侍琴姐姐吧。”
顾玖有点懵,“侍琴怎么了?她不是回家备嫁吗?”
“不是的!她是被公子赶出王府,又被家人嫌弃,郁结于心病了。她病得很重,她家里人不肯给她请医问药,她快要死了啊!呜呜…夫人,您救救她吧。”
侍棋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顾玖有些意外,“你说她是被公子赶出王府,不是回家备嫁?”
侍棋连连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夫人。公子下了封口令,不准奴婢们向夫人透露一句。若非因为侍琴姐姐病得快死了,奴婢也不敢冒着危险求见夫人。现在只有夫人能救侍琴姐姐,求夫人开恩救救她吧。”
侍棋哭得不能自已。
显然她和侍琴是有真感情的。
“你先起来说话。”
侍棋跪着不动。
青梅上前说道:“你若是想让夫人救人,就听夫人的话。否则惹怒夫人,夫人大可以将你赶出去。”
侍棋怕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顾玖问她:“她是公子身边的大丫鬟,十分体面。除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公子才会狠心将她赶出去。说说吧,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侍棋欲言又止,难以将真相说出口。
顾玖笑了笑,“你想让本夫人救人,却不告诉本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你请回吧。至于侍琴,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奴婢说,奴婢说。只是公子下了封口令,奴婢怕说出来,公子容不下奴婢。”
“到了这个时候,你认为公子还容得下你吗?”
侍棋脸色惨白,血色褪尽。
顾玖笑了笑,“放心吧,有我在,只要你老实本分当差,公子不会将你赶出去。”
“多谢夫人。侍琴姐姐她,她年龄大了,家里催婚。又见到二夫人身边的丫鬟被抬了姨娘,她鬼迷心窍,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犯了公子的忌讳。公子一怒之下,就将她赶了出去。”
侍棋说完这番话,整个人仿佛虚脱。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顾玖挑眉,没想到侍琴竟然有胆子去勾引刘诏。
刘诏倒是坐怀不乱,很好,值得表扬。
她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侍琴姐姐被赶走的前一天。”
顾玖点点头,“是公子亲口吩咐你们,有人问起侍琴,就说侍琴回家备嫁吗?”
侍棋摇头,“是林公公奉命下封口令。”
顾玖又问道:“事情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书房?卧室?”
“是,是在浴室。”
顾玖特嫌弃。
侍琴倒是会挑地方。
她想起侍琴被赶走那段时间,天气十分炎热
刘诏每天回来都是一身臭汗。怕熏着她,他会先在文书苑洗过澡再来上房陪她。
刘诏倒是瞒得死紧。
若非侍琴病重,侍棋姐妹情深,她还会被继续瞒在鼓里。
顾玖问道:“侍琴得的什么病?”
“她家里人不肯给她请大夫,奴婢也不知道什么病。奴婢去看过她,人瘦了两圈,还咳血,怕是不行了。”
说完,侍棋又哭了起来。似是同病相怜。
顾玖给青梅使了个眼色。
青梅拿出手绢,劝道:“侍棋姐姐别哭了,先擦擦眼泪。夫人没说不救人,你先别着急。”
侍棋期盼地望着顾玖。
顾玖说道:“总归是一条人命,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去。方嬷嬷,你带着钱请个大夫,到侍琴家里替她看看。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方嬷嬷有些迟疑,“侍琴毕竟想爬床。”
“想爬床的确错,但罪不至死。去吧。”
王府嫡长公子身边的大丫鬟,培养出来多不容易啊。
轻易死掉,简直是暴殄天物。
就如她和方嬷嬷说的那样,侍琴爬床可恶,但是罪不至死。
这么能干的丫鬟,只要肯歇了对男人的心思,就是个得力干将。
顾玖琢磨着,这个侍琴,还值得拯救一下。
如果拯救回来,还一心惦记着男人,那就自生自灭吧。
侍棋喜极而泣,“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奴婢替侍琴姐姐给你磕头。”
侍棋跪在地上,砰砰砰,三个响头,油皮都磕破了。
顾玖说道:“起来吧。真要谢,等侍琴好了后,你叫她来给我磕头。”
“谢谢夫人不计前嫌。”
侍棋从地上爬起来,眼泪糊了整张脸,不好看,却足够真诚。
顾玖说道:“你们几个大丫鬟在公子身边伺候,琴棋书画都有涉猎,比普通官宦家的小姐还要能干几分。如今你们年龄渐渐大了,可有想过自己的未来?
给公子做姨娘的心思,本夫人提醒你们都歇了。本夫人在王府一日,公子身边就不可能有别的女人。”
这是顾玖第一次在人前表态,绝不允许刘诏纳妾。
皇孙又怎么样?
皇孙也得给她憋着。
敢纳妾,她弄不死他。
侍棋似乎是被她的言论给吓到了。
显然是没想到,顾玖能将善妒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顾玖挑眉一笑,“怎么着,你们都想给公子暖床?”
“没,没有。奴婢小的时候有存过这样的心思,但是这几年早就歇了这个心思。”
“你倒是实诚。说说吧,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想法?”
侍棋一脸愁苦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或许嫁个小厮,或是让林公公在外面替奴婢找一门亲事。”
“想嫁人吗?”
侍棋点点头,“年龄大了,总归要嫁人的。”
顾玖笑了起来,“还有一条路,替我做事,我名下的管事,掌柜,侍卫,包括公子名下的那些单身汉,随你挑选。
你看中哪个,只要男方不拒绝,我给你置办嫁妆,保你风风光光嫁出去。就算你看上某个武将,某个富商,我也可以满足你。”
侍棋长大嘴巴,一脸被吓坏的样子。
她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顾玖继续说道:“这番话,你可以转告你那些姐妹。只有愿意替我做事,我都包婚配。给你的嫁妆,不会低于一千两。”
侍棋张口结舌,“公子哪里?”
“公子那边,你们不用担心。如果你们是男人,让公子放人很难。但你们是姑娘,我要他放人,他不敢不答应。”
顾玖就这么自信。
侍棋受了刺激,很懵。信息量太大,她得消化消化。
“夫人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只会伺候人,别的事情都不会做。”
顾玖笑了起来,“堂堂王府大公子身边的头等丫鬟,你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会写会算吗?”
侍棋连连点头。
“会调教人吗?”
侍棋又点头。
“会管人吗?”
侍棋再次点头。
夫人问的这些,都是她们平日里做惯的事情。
“给你两百号人,你管得住吗?放心,全是女人。”
两百号人?
侍棋惊了一跳,“奴婢可以试试看。”
“两千个人呢?能管吗?”
侍棋吓住了,“两,两千人?奴婢得和诸位姐姐妹妹们一起商量着才行。”
“不错,还算有信心。你们的本事,不光是能伺候人,在本夫人眼里还有大用。培养一个像你们这样的丫鬟,很不容易,知道吗?”
侍棋红了脸,又羞又愧,“奴婢没有夫人说的那么好。”
“好不好,你自己说了不算。行了,先回去安心当差,别胡思乱想。做好了决定后,你来找我,我给你们安排。婚事如果考虑好了,我也可以给你们安排。”
侍棋抹了一把脸,“谢谢夫人,谢谢!”
她眼泪又出来了。
她以为这辈子就是嫁人生孩子,整日柴米油盐,变成黄脸婆。却没想到,还有另外一条路,她还能当管事,管几百几千人。
这,这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
比起在公子身边伺候,却看不到未来,侍棋心里头的天平慢慢倾向于当个管人的管事。
管着几百几千人一定很威风吧。
侍棋是笑着离开的。
顾玖揉揉眉心,“这院子里的丫鬟们,一个个年纪大了,心思也多了起来,是该考虑一下她们的婚姻大事。青梅,青竹,你们可有想过嫁给什么人?有喜欢的吗?”
“明明是说侍棋她们,夫人怎么说起奴婢几人?”青竹扭捏。
青梅则说道:“奴婢还不想嫁人,奴婢想跟在夫人身边,替夫人带小公子。”
顾玖捏捏她的脸颊,“这么嫩的姑娘,当老妈子多可惜。嫁吧,嫁吧。嫁了后赶紧生孩子,给小公子做伴读,将来也去考功名。”
“夫人别打趣奴婢。”
顾玖笑了起来,“本夫人可没说笑。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就不信你们家人没催促?”
青竹捏着一角,“夫人真要赶我们走啊?”
“谁赶你们走了?这真是小没良心,这不是替你们打算吗?难道真要做一辈子老姑娘?”
“可是我们嫁了人,谁来伺候夫人?”
“你们不是调教出那么多小丫头吗。而且等你们成亲后,可以继续在我身边当差,做管事。白天当差,晚上回家歇息,不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我身边。”
青竹想了想,“可是奴婢没对象。”
顾玖哈哈一笑,“我家青竹想嫁人了。”
“夫人又打趣奴婢。”青竹脸颊红红的,红得滴血。
顾玖抿唇一笑,知道她脸皮薄,就没继续开玩笑。
她吩咐道:“从今天开始,白天让小丫鬟们轮流当差,你们抽空去外面走走看看。有看对眼的,记得告诉我。”
青竹不作声,不过看她的表情,是动了心思。
青梅说道:“奴婢还不想嫁人,奴婢想一直伺候在夫人身边。”
顾玖笑道:“我不能耽误你们一辈子。”
“奴婢不在乎。”
“可死我在乎。而且我都说了,你们成亲后,要继续在我身边当差。妄想成亲后就不用当差,百日做梦。”
“奴婢愿意一直在夫人身边当差。”
“那就找个好对象先把自己嫁出去。”
“奴婢慢慢找。”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
晚上,刘诏回来,得知侍棋去找了顾玖,大怒。开口就要将侍棋给赶出去。
还是青梅及时赶到,拦住了。
“公子,夫人请你过去说话,要紧事。”
刘诏忍下怒火,来到上房。
顾玖开门见山,“侍棋这个丫鬟,我要了。你不准将她赶出去。”
刘诏:“…”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侍棋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话,叫你留下她?这个丫鬟,平日里看着老实,没想到一肚子算计。”
“姓刘的,你莫要小看我,好吗?你看我像是被你身边丫鬟蒙蔽的样子吗?你身边那些丫鬟,个个能写能算,还会调教人。这么好的人才,直接赶出去多浪费。我打算全部收归己用,将她们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不伺候你。”
这回换刘诏懵逼。
“你真打算用她们?”
顾玖笑了笑,“这年头要找个能写能算的女管事,你知不知道有多难?二壮在外面物色了三四年,一个入眼的人都没有。我的棉纺厂,那么多女工,正需要侍琴他们这些见过世面能写能算的人去管教。”
刘诏恍然大悟,“是不是什么人到了你手上,你都能用上。”
顾玖抿唇一笑,十分得意,“我有一双发现金子的眼睛。”
“那你看看我,我哪里金光闪闪?”
“你生来就自带金光,不用我看。”
“看嘛,我哪里金光闪闪?”
顾玖被他缠得没办法,“好啦,好啦,你全身上下都金光闪闪。”
“你在敷衍我,我要听实话。”刘诏没脸没皮,非要逼着顾玖说实话。
顾玖伸手,在他额头上戳了下,“真想听实话?”
刘诏点头,特别真诚。
顾玖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认为你有当奸臣的潜质。”
“奸臣?”
顾玖重重点头,“对,就是奸臣。你当不了忠臣。”
刘诏捏着下巴,仔细琢磨了一下,“你眼光果然独到,当奸臣的确是一条路。”
顾玖瞪大眼睛:这也行?
她是忽悠他的,好不好?
然而刘诏却当真了。
奸臣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当然是造反做皇帝啊。
刘诏认为这条路非常适合他。
顾玖挥舞着手,“你可别乱来啊!”
刘诏笑了起来,“本公子从不乱来。”
“刚才你那表情吓死我了。”
刘诏问道:“真吓住了?”
“也没多吓,就是很少见你露出那种表情。”
刘诏神情一暗,“如果有一天,我做出特别恶劣的事情,你会讨厌吗?”
“什么恶劣的事情?”
“天下最恶劣的事情。”
“不懂!你不如直接说你想做什么。”
刘诏深深地看着她,转眼笑了起来,“我和你开玩笑,别当真。”
第426章 破产边缘
市井街头,大小商行,一夜之间,仿佛是被设定好程序似得,全都在讨论一件事情。
“诶,听说了吗?”
“朱家啊!”
“听说了,听说了。你说这事是真的吗?那可是朱家啊。”
“我三姨夫大嫂的侄儿的婆娘的兄弟的小舅子的表兄,就在承恩伯府下面的商铺做伙计,听说铺子里连一百两现银都拿不出来。铺子里原本有几千两现银,全都被东家给抽走了。”
“啊!这么说朱家真没钱了?”
“先是被罚了一百五十五万两,如今海船又被海盗给劫了,那可是几百万两的损失啊。朱家有再多的钱,也经不起折腾啊。”
“我不和你说了。我家婆娘存了一笔银子在朱家的钱庄,得赶紧取出来。”
“我手里头有两张朱家钱庄发行的通兑银票,也得赶紧换成现银。”
“同去,同去。就怕去晚了朱家就没钱了。”
“朱家不会破产吧。”
“谁知道了。”
市井小民们担心自家损失,都想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赶往朱家钱庄换取现银。
结果到了钱庄门口一看,人山人海,全都是来挤兑的人潮,哪里没反应过来啊。
恐怕全京城的人都已经听说了朱家海船被打劫的消息。
“快快快,我们也挤进去。”
好不容易攒点钱,要是朱家钱庄就此关门破产,损失谁支付?
朱家钱庄门口的挤兑风波,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进千家万户。越来越多的人拿着银票存单到朱家钱庄挤兑。
人潮汹涌,踩踏难免。
绣衣卫,五城兵马司,京兆尹衙役全体出动,维护治安,以防意外发生。
承恩伯府朱家,气氛压抑凝重。
承恩伯朱辞拖着病体,同各位股东,合作商见面。
被劫的三艘海船,几百万两的货物损失,其中有一半资金来自于各位合作商,或是朱家亲友。
当初朱家募集资金出海的时候,大家生怕慢了,又怕自己的钱太少朱家看不上,全都踊跃参股,大把大把的钱交给朱家去运作。
如今海船被劫持,这些人当初有多踊跃,如今就有多后悔。
上百个大小股东,朱家亲友围着承恩伯朱辞,要一个说法。
“伯爷,你给大家一句实话,朱家的海船是不是真的被劫了?”
“市井流言,你们也信。脑子呢?”朱二老爷脾气暴躁,率先怼回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全京城都在议论朱家海船被劫,难道这事还能凭空捏造不成。这都几月份了,海船就算乌龟爬,也该爬回来了。你们朱家的海船在哪里?几百万两的货物在哪里?说海船没被劫持,把货物拿出来啊!”
“对,把货交出来。”
“把钱交出来。”
“事到如今,伯爷,你给大家一句准话。海船到底有没有被劫持?如果没被劫持,货物和利润,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承恩伯朱辞面色潮红,病的。他一言不发,双眼半眯着。
“你们算什么东西。家父肯见你们,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你们还敢逼迫家父。谁给你们的胆子。”
朱二老爷挽着袖子,就要开干。
“老二,退下。”
朱大老爷出声怒斥,“在座的都是我们朱家的客人,合作伙伴,你不得无礼。”
“大哥,这帮人都欺负到头上,还四处造谣我们朱家海船被劫,凭什么要对他们客气。没报官将他们抓起来,算客气的。”
上百合作商,朱家亲友面色难看。
大家敬重承恩伯朱辞,不等于要被你朱二老爷指着鼻子臭骂。
有人直接黑了脸,“关于你们朱家的流言,早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们朱家却始终不给大家一个说法。莫非海船被劫,就是你们自己编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贪墨我们的银子?”
“你们朱家实在是太无耻。不就是被罚了一百多万了两的税款,你们就把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故意编造海船被劫持的消息,试图贪墨我们的钱和货。我告诉你们,没门。”
“放你娘地狗屁。区区一百多万两,我们朱家还没放在眼里。我们朱家更不会贪墨你们的钱和货。大哥,你告诉他们,现在海船和货物都在哪里,叫他们所有统统闭嘴。”
朱二老爷这个暴脾气,真是气死他了。
朱大老爷下意识地朝他父亲承恩伯朱辞看去,“父亲,你要不要说两句?”
所有人全都看着承恩伯朱辞。
承恩伯朱辞睁开眼睛,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
他张张嘴,正准备说话。
一个管事在这个时候慌慌张张跑进来,“老,老爷子,不好了。钱庄那边…”
“闭嘴!”朱大老爷厉声呵斥。
“钱庄怎么了?把话说清楚。”
“你们朱家休想隐瞒。”
合作商和朱家亲友全都闹了起来。
同时赶忙派随行小厮或是掌柜去外面打听消息。
一定是朱家钱庄出事了。
“你们朱家太无耻,是不是把钱庄的钱给抽空了?”
“伯爷,我们都敬重你。这些年同朱家名下的商行合作得也很愉快。这一回,还请伯爷给我们一句实话。”
“对,我们就要一句实话。”
“伯爷,我们都跟随你多年,出钱出力,从不含糊。你一声令下,我们冲锋陷阵。如今出了事,你可不能坑害我们啊。”
“伯爷,求你给句实话吧。”
“海船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真的被海盗劫持?朱家钱庄怎么了?你们朱家难道真的没钱了吗?”
“放屁!我们朱家就穷得剩下钱了,你敢说我们朱家没钱,简直就是笑话。”
“朱二老爷口口声声说朱家穷得就剩下钱了,那敢情好,我家穷得揭不开锅,请朱二老爷将我的份子钱给我。我只要本金,不要利息,也不指望利润。”
“对,把本金还给我们。”
“你们朱家能有今天,全靠我们齐心协力。如今你们想过河拆桥,没门。”
“对,没门。”
“够了,都闭嘴!”
吵闹了许久,承恩伯朱辞总算开口要说话。
他扫视全场,神情镇定,语气坚定地说道:“朱家的三艘海船…”
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朱家的海船到底什么情况?被劫持了吗
承恩伯朱辞重重说道:“一切正常!”
群情激奋。
“伯爷,你说这话可有证据?船呢,货呢?没船没货,好歹有人吧。什么都没有,你叫我们怎么信任你。”
“伯爷,你可不能说瞎话啊。”
朱二老爷大怒,“我父亲亲口说了船没事,你们还想怎么样?非得逼着我们朱家承认海船被劫持,你们就高兴吗?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就不能盼着一点好的。海船真要被劫持,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好处。你们说海船没被劫持,那我们要求看货,看钱,要求抽取本金,不过分吧。”
“那三艘海船的利润全给你们朱家,我不要了,我只要我的本金。也不多,十万两,请支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