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当初写过一封信给冯世赞,但是靖安王府什么反应也没有有;虽然待他们还和平日一样,并没有什么难为之处;刘家求的却不是这个,他们求得是靖安王府退了沈梦喜的亲事!
至于梦喜被两家连番退亲,日后应该如何,刘长青却是想也没有想。
刘氏父子在得知梦喜成亲就在三四个月之后,几番商议便亲自来的京中:说什么,也不能让沈梦喜嫁到靖安王府。
他们父子先到沈府,便是在世人面前全礼,免得让人说出他们刘家里。
的不是来;现在沈府赶人只能说沈府怀恨在心,不让他们刘氏父子进门,并不是他们不知礼。
刘长青和父亲到了靖安王府,但是被告知靖安王爷进宫和太后说话去了,而小王爷世赞却是去会亲家到晚上回不回来还两说:也就是说,他们去沈府之时,冯世赞在沈府中?!
刘氏父子的脸色不好看起来,没有想到沈府和靖安王府走得这般近;刘长青阴着脸上了车子回府,走到一半时忽然道:“居然被那可恶的小厮骗了!”
刘父看他:“怎么了?”
刘长青道:“我们到沈府之时,并无看到靖安王府的马车或是马,小王爷刚刚定是在府中,只是不想见我们罢了。”
“不想见我们?”刘父的眉头皱了皱:“用那种籍口却显然是在辱侮我们父子,靖安王府…”他很有些担心。
“靖安王府我们一定要进,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沈府和靖安王府联姻;而妹妹也要快些说门亲事儿,凭她的姿色攀个高枝,我们家也就不惧靖安王府——如果能把海上全拿下来,那我们刘家——”刘长青笑了起来:“京中这些人眼光浅的很,根本不知道海上的银钱有多好赚;再说,除了我们刘家,有谁能在海上知道这么多的航线。”
“如果妹妹能攀上一个厉害的高枝,那个干巴巴的靖安郡王府,哪个还会惧他!”
刘父点头:“攀上个亲王是最好的,如此便能压靖安一头。只是以我们眼下的情形,没有了你叔祖父的支持,你妹妹怕是只能做个侧妃;侧妃成不成,还要看王爷是不是已经有了侧妃了,说不定…”
他叹了一口气,这女儿他可也是真心疼爱的。
刘长青不以为然:“就是能做妾也是她的造化!叔祖父自从我们和沈府退亲之后,便发作我们不再理会我们,不攀一门权贵我们家怎么办?”他冷冷一哼:“我要看叔祖父最后让哪一个给他送终!”
刘父没有说话。
原本刘家只是以经商为主,刘家父子身上有个功名是因为刘太傅:刘父是刘
太傅的亲侄子。因为刘太傅没有儿子,所以一向是把刘父当成儿子来待,对于刘长青也是极为宠爱。
为刘长青定下沈府的亲事,就是刘太傅想让刘长青走仕途:士农工商,做个商人家始终让人看不起啊。
但是刘长青的兴趣一直就在生意上,尤其是海上的生意;并且对于沈府的亲事并不是十分的满意:那个时候,他们父子打算是攀上靖安王府——靖安王府正好有年龄相配的女儿,虽然是庶出,但是那姨娘十分得宠。
叔祖父不询问他们便定了亲事,刘长青父子也无可奈何:沈府虽然也是权贵,但是却对海上的生意没有一丝助益,不是刘家想求的好亲事。
后来刘长青去海上之后,几年没有音讯,刘父倒是安心想结这门亲了:梦喜守寡也是和沈府成了亲家;他再让其它儿子去攀靖安王府,到时他们家的势力在当地便是靖安王府之下最大的一家。
当然也可免大儿子孤单一生无妻,正是一举两得。不想大儿子几年后回来,并且身边跟着一个女子,此女子对于海上的事情积压物资的只比刘家多,不比刘家少,立时便成了刘家的宝贝。
于是便想沈府如果能忍下一口气,他们和沈家结亲也不是没有好处,如果沈府容不下此女子,他们便退亲就是。才有了他们父子到沈府之事。
刘氏父子看着京中的繁华,还有着其它的心思:他们有心要在京中开一所大大的商铺:海上来的货一定能为他们赚得大钱。
刘长青和父亲不多时便到了京中买下的宅院前,进府不久又各自出府去做安排:他们要打听一下哪里的茶楼馆肆达官贵人最多,以便带着刘长青的妹妹去那里露脸儿。
在刘氏爷子被靖安王府的人打发走时,沈妙歌便坐到了廉亲王府的大厅上,和廉亲王一起吃茶。
廉亲王听完沈妙歌所说的话连连摇头道:“早对你说要做个恶人的,你偏不听;不做恶人便会被恶人欺,懂不懂啊。你!”
沈妙歌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看着廉亲王连连点头,惹得廉亲王一把扇子就飞了过来;沈妙歌一低头那扇子便自头顶飞过落在地上。
廉亲王笑骂了沈妙歌两句道:“这几日我正无聊,正好有这么一对父子来让我消遣,好的很;你自管忙你的去,我绝不会让他们说出沈府。
的半个字来;日后有这等好事儿,记得来寻我就是。”
他无事寻事儿常常呗王妃念,这样的事情王妃想来也不会拦着的。廉亲王是个明白人,知道梦喜出嫁在即,不能让刘氏父子在京中宣称被沈府欺了,所以才对沈妙歌有那话。
沈妙歌却没有立时就走,反而过去和廉亲王伏耳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话,听得廉亲王点头不止;听完之后他看沈妙歌道:“你当真不是一个好人。”然后他又抚掌:“不过,你的计策还是太软了一些,应该还要如此这般才好。”
沈妙歌听完之后大大的捧了廉亲王一番,能让刘氏父子吃更多的苦头当然最好。
他告辞回府之后,廉亲王笑呵呵的招来灰巾人吩咐一番,他自去寻王妃说话了。
沈妙歌回府的时候,刘尚书夫妇正同女儿说话,无非就是让她日后要谨言慎行,不要再再胡闹,因为她要嫁人了,到了夫家不要丢了父母的脸面。
刘尚书的女儿刘霜霜一听立时瞪圆了眼睛:她只是问问人家的姓名以便报恩,哪里就是想嫁与人家了?父亲也不问清楚便自作主张太过份了。
但是刘尚书却不听女儿的,只是一味儿的夸沈家、夸沈二爷;霜霜哭回了绣楼,一连发作了几日也不能改变刘尚书的注意。
刘霜霜便极不情愿开始备嫁了;她如何能愿意:那位沈二爷可是有两位平妻的!父亲居然说什么,要让自己学会贤淑,嫁过去要和姐妹们和和气气的,听得她怒火中烧。
她也是堂堂正正官宦人家的嫡出女儿,凭什么就要嫁一个先有了两个平妻之人。
刘霜霜认为恩情是恩情,夫妻是夫妻,岂能混为一谈?况且刘尚书一直很宠爱她,把她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从来什么事儿都顺心如意;但在此事上刘尚书却是一意孤行,让她恼火了十二分。
只是她不怪父亲:父亲也是为她好,她还是知道的;于是把一腔怒火都记到了沈二爷头上——他和自己从不相识,他的弟弟救了自己,凭什么自己要嫁与他为妻?
两个平妻?你给我等着!刘霜霜的牙磨得咯吱吱直响。
本章完
正文第五章财大气粗的不是地方儿
刘霜霜磨牙时,沈二爷正在铺子里对帐,忽然就感觉背后一紧发凉,心道回去府中要去寻五弟妹的丫头炅禾给看看脉,是不是今儿早上起来时着了风?
仙灵茶楼内老掌柜的看着刘长青,十分奇怪他为什么没有打听到这里是沈家的家产,居然还要在这里包上几天大包厢。
看着趾高气扬的刘长青,老掌柜的让他稍等,不过却没有让他坐下,说是要去看看帐册,哪个包厢有空闲可以包给他。
刘长青对于老掌柜的不懂礼十分的不满,但是他要借这个地方让妹妹嫁入豪门,所以当下把这口气咽了下来;等日后他成了王府的贵戚再来寻这老掌柜的晦气。
老掌柜的并没有远去,他上楼去见讧袖和沈妙歌了:红袖日日闷在府上无聊,得沈老祖允许,可以到茶楼茶庄散散,却是不许她再去街上闲逛。
红袖和沈妙歌听到刘长青居然找到了自家茶楼,感觉当真是老天有眼的很。他们问老掌柜的他包了厢房做什么,老掌柜的摇头说不知。
红袖想了想道:“包给他,看他做些什么;然后我们再寻机…”大好机会如何不为梦喜出这口气?当然了,最后不能落个沈府欺人就成。
沈妙歌点头:“包给他,一切照足规矩;不要多收他银子,但也不要少收他半钱银子。”来仙灵茶楼,如果不是十分有银子,这门儿还真是不好进。
怕是刘长青根本就没有弄明白仙灵茶楼是个什么所在,就荠撞的进了门。
红袖听到之后也笑了:“今儿就能为姐姐小小的讨个利钱回去。”
老掌柜的下去,把二楼上的一间包厢包给了刘长青半个月,要收他十两的定金。
刘长青十分阔气的扔到柜上五十两银子:“什么定金不定金的,这些银子先寄到柜上,爷慢慢花用;有剩也不必再找回,是爷赏给你的,只要伺候的殷勤就好。”
老掌柜的皮笑肉不笑:“这位爷,我们包厢一天五两银子,茶水果品另算;用包厢每1最少也要爷破费十两银子的茶水果品,不然包厢…”
刘长青的脸一下子涨得紫红:“你这个老掌柜的好没有道理!欺我是个外乡人不懂行市是不是?虽然京中物贵却也没有这样的贵法儿,你再如此欺人,我便拉你去见官一一莫要以为我是外乡人,我可是刘太傅的孙子!”
老掌柜一脸的笑意不变:“这位爷,您息怒,我们茶楼从不欺人,价钱更是天公地道人人知道的。”
刘长青却不相信:吃杯茶罢了,一个包厢而已就要五两银子,这茶楼去改行做强盗算了!他又是拍桌子、又是瞪眼的和老掌柜的吵嚷,一定要让老掌柜的给他赔礼,并且把价钱另定过。
楼下的客人们不干了:刘长青如此吵闹,他们听书听不心静啊。
有人道:“你用不起包厢便直说,和我们一样在大堂里就成了。”
另一个人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两银子就能吃到上好的茶了?出门没有带着眼睛吧。”
众人一开口,刘长青终于明白,不是老掌柜的欺人,这茶楼就是这个价钱!他的脸涨得紫紫的,恒不得能找个地让钻进去;但是为了妹妹能在这里出入不得不定下了那包厢:心疼啊,这茶楼为什么不去做强盗?他在海上来钱容易,也没有这茶楼来钱来得这般容易。
丢了脸面的刘长青走了。
红袖和沈妙歌这才在楼梯上下来,他们一直在楼梯转角上注视着楼下,看到刘长青一脸气恼、心痛的出了仙灵茶楼,两个微微一笑:好戏还在后面,这可刚刚开始。
他们刚下来,对面楼梯上也下来一个人,正是廉亲王。他嗔怪看着沈妙歌:“别以为我们是亲家,我就不会翻脸啊。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引来茶楼,你们不要扰了我的玩兴。”
红袖和沈妙歌这才明白过来,当下请了廉亲王楼上安坐,又打发人去府中取耒了新做出来的仙灵茶:还没有在茶楼中卖呢。
这下子廉亲王转嗔为喜,大为高兴的连夸红袖是好样的:“你小子娶妻如此,当真是天大的福气,如果三心二意的小王就先拍你。”
沈妙歌无视廉王的话,只道:“王爷,怎的和我们原来所说不一样了7”
廉亲王一挥扇子道:“你啊,要做恶人,就要像做将军一样;要做恶事,就要像两军开战一样,明白吗?”沈妙歌看着他:“王爷使人打探到什么情形?”他是一点就明。
廉亲王收起折扇:“你知道刘太傅就要死了嘛,也就这两日了;而刘氏父子上京除了要坏沈大姑娘和靖安王府的婚事,还有一样就是要攀门高亲一一随他们父同来的还有一位女子,长得娇滴滴好一个美人儿呢。”
“刘长青的妹妹?”刘长青的年岁已经不小,他的姐姐不可能还在家中未嫁;所以沈妙歌一开口便道破了那女子的身份。
“猜对了。那女子姓刘名水柔。”廉亲王指了指楼下:“在京中要寻我们这等样人的齐聚的地方,第一便是仙乐一一那刘长青却是进不去,第二便是这里了,因为这书勾着像我一样的多少人。”说完瞪了沈妙歌一眼:他百般要胁沈妙歌,只这一件事情就没有让沈妙歌吐过口。
红袖也听明白了,原来这刘长青的心还挺大嘛,他虽然要坏了梦喜和靖安郡王府的亲事,但是心里却还打着要永远抛开靖安王府的主意。
她看了一眼沈妙歌,对廉亲王笑道:“这事儿,靖安郡王知道了吗?”
廉亲王咧了咧嘴:“小王一向是个心软,见不得好人吃半分亏,那靖安王爷府小王当然是使人送了信的。”嗯,当然也收了好处就是。
沈妙歌可以说相当了解廉亲王,知道他绝非是送个信这么简单,不过此事等约了世赞再说。
廉亲王再三叮嘱沈妙歌和红袖不要杯他的好事儿,之后又讨要了两粒新的仙灵茶才摇摇晃晃的走了。
红袖看着廉亲王的背影儿忽然笑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可怜可怜刘氏父子,居然被廉亲王盯上了。”
沈妙歌正色道:“王爷说过,恶人就要有恶人磨才成,我们这样的好人还是莫要理会这事儿,早些回府是正经。”
夫妻二人轻笑,起舞也走了。
自第二天开始,刘长青父子轮流带着水柔到仙灵茶楼来;那水柔在进了厢房脱下纱帽来,小厮看到后说了一句话:比起郭大娘来要艳丽三分。
因为得了廉王爷的话,所以茶楼里的伙计们把刘水柔的美貌天天挂在嘴选,自然便会有人听到心里去;听到心里去的人,不久便会被廉王爷请去就
所以,在茶楼中和刘长青父子慢慢相交并相熟的人越来越多,这让刘长青父子晚上做梦都笑出了声来:都是王爷,都是王爷,都是王爷啊!
就算郡王,那也是实打实的郡王,不像靖安郡王就食个干俸。
他们父子又把包厢包了半个月:对于认识了这么多的权贵,他们实在太高兴了;那付出去的银钱,值!
终究他们父子有机会请了诸位王爷去醉仙楼饮酒,席间不免谈女至今没有找到好人家;一时间他们府中媒人往来,几乎踏平了门坎儿。
刘长青父子那当真是精挑细选了一番:他们没有想到事惜如此顺当,以为是老天关照,也认为是他们当初寻达官贵人相聚的地方是很对了。
最终,他们父子选中了诚王爷:老一辈儿的亲王,哪一位王爷不也得给面子;而且诚王爷听人说很好色,对美人儿十分的大方,并且在太后、皇上面前都能说上话儿;还有,诚王爷并没有侧妃。
那海上的事情,并不被朝廷重视,诚亲王到时在太后、皇上面前求一求,一纸圣旨那海上便归他们刘家管了:到时就算是靖安郡王也只能看自己家的脸色行事!
也因此,他们父子把精力都放在了此事上,把要坏靖安王府和梦喜婚事一事放到了一旁:就算梦喜嫁到了靖安王府又如何,以后就要这个小1妃耒求自己家给他们靖安王府一条生路。
父子两个人连日来被各位王爷称兄道弟的混了头,现如今已经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也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饭了。
刘水柔原本是十分不愿意嫁给众位王爷的:父兄寻来的王爷们,哪一个不是四十以上了?要知道,她今天不过才十六!
但是当听到媒婆们所说的珠宝首饰时,她的心思便变了,也就不再整日阴郁,反而脸上有了笑容。
王爷们为了讨好刘水柔自然少不了送些东西给她,明珠、宫造的首饰等等,没有一样是水柔见过的;而刘长青父子接了这些东西,也极为的高兴一一价值几何先不说,首先是荣光啊。
不过刘长青父有意要和诚王爷做亲,便对诚王爷十二分的热络起来,几次在茶楼中都让水柔相陪着诚王爷吃茶:当然,他们父子也是在场的。
诚王爷还真是动了心的,面对水柔时常常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这却并不让刘氏父子恼火,只有更高兴:看来日后诚王爷一定会很宠爱的水柔的,就会任由他们父子予取予求了。
第二更奉上。
正文第六章痛,并快乐着
沈妙歌和红袖常常悄悄的出入茶楼,对刘长青父子的所为十分的清楚;他们也远远的看到了刘水柔,看到她一副娇羞的样子之后,也就没有再对她生出怜悯来。
果真是一家人。
诚王爷再一次被廉亲王请去吃酒,之后便忽然忙了起来,刘长青父子请他十次,倒有六次请不到。
刘长青父子着紧起来,生怕这快要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对诚王爷十二分的殷勤;但是诚王爷却总有些不咸不淡,虽然对水柔还是一样,但是却不再提什么议亲之事。
在刘长青花了许多银子之后,才知道是因为刘太傅之死:他们现在有热孝在身的人,居然天天出入茶楼酒肆,十分的为人所不齿。
刘长青父子商议一番之后,便再次请了诚王爷挑明讲了刘太傅之事:虽然他们有尽孝之心,可是刘太傅的家人却不让他们进门,无奈何啊。
诚王爷大怒:“当真是恶奴欺主!刘太傅无子嗣,他的家仆如何不能让你们进府?”
刘长青长叹:“我不是有两位姑姑在嘛。”
诚王爷更是大怒:“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古就没有听说由女儿承家业于外姓人的道理!等我打发人去和他们理论一番。”
至此,诚王爷又和刘氏父子走得亲近了。
近几日红袖、沈妙歌和廉亲王都忙得没有时间理会刘氏父子,因为大姐和廉亲王的长子福官要成亲了。
虽然只是两个小娃娃成亲,但是两家人也没有马虎半分,京中有名有姓的人家都送了贺仪来,成亲当日是京中多有空巷:因为大家都对廉亲王硬要娶这小的儿媳妇感到好奇。
而廉亲王的兄弟辈儿更是齐出,人人都要来吃新人茶:其实是为了出一出被廉王欺负的恶气,看廉亲王的热闹。
可是当日的大姐儿却让众人大吃一惊,一个三岁的娃娃居然有模有样的端了茶给王爷们:只是男娃儿也才五岁,所以两个娃娃把茶递到大人手中时,一杯茶水倒有多半杯倾到了长辈们的衣服上。
想看廉亲王的热闹不成,还搭上—了一身上好的锦袍,这让大姐儿的王叔们十分的郁闷;只是粉装玉琢的两个小人儿,笑嘻嘻的牵手看着他们,他们也只能笑着说好,然后给红包。
不过他们太过小看了大姐儿。
大姐儿把红包接过来,转身便递给自己身后的奶娘,然后再次伸手:“我们有两个人,王叔?”那意思就是,你怎么只给一份?
王爷傻眼了:那就是两份啊一一包好的两份然后再包一层;但是,大姐儿和福官都是小孩子,和他们解释的清楚嘛?
指望着廉亲王解围?他站在一旁笑得眯了眼睛,越看大姐儿越爱啊:这孩子更像是自己的女儿才对!
奶娘们低下来想要劝说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便扁了嘴巴,眼圈一红眼瞅着就要哭出来!
王爷们这一下手忙脚乱起来,如果把这一对小小新人弄哭了,他们这脸面可真就丢大了;急急忙忙各自在身上取下来自己最爱的东西,塞到两个孩子的手里:“小祖宗啊,只要你不哭,红包儿要多少有多少
福官倒是收了泪水,大姐儿却还是扁着嘴:“不许骗人。”
“不骗人、不骗人!”王爷们的汗水都流下来了。
“要同样的红包,十个;”大姐儿的眼圈不红了,不过又补充了一句:“一人十人!”
王爷们连声答应着,却都把杀人的目光瞪向廉亲王:你是娶儿媳妇嘛,你这不是娶了一个强盗来家嘛!谁舍得用恶狠狠的目光瞪两个小人儿?
廉亲王皮厚的很,坦然受之还拱手相谢:“让诸位王兄王弟破费了、破费了。”
诸位王爷都看向了上座的老王爷们:这些老狐狸,居然个个有准备一一为什么不知道给我们吱一声呢?
老王爷们也是暗捏了一把汗:只是被廉小子自细磨练出来了.所以万事都会多准备的,只是没有想到廉亲王不是今的主角。好在刚刚那大姐儿对自己这些人留了情面啊。老王爷们慈爱看着大姐儿:这丫头,怎么就让廉亲王看中了呢?早知道我们也去抢人了。
有一位王爷不自禁的喃喃道:“听说,沈家少夫人有喜了,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啊。”众王爷的耳朵都立了起来:是女就好了。
廉亲王懒洋洋插了一句:“那已经给我们家的肚子里小定下了。”
众王爷怒目而视,廉亲王沾沾自喜;而大姐儿却正夺福下手中的东西,往自家奶娘手里的袋子装,福官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是哭好呢还是不哭好————他要去找父亲,这媳妇他不娶了,居然和他抢东西。
众人都拜完之后,两个奶娘拖着两大袋子东西十分的不好意思之外,也十分的有成就感:自己姑娘就是厉害。
一句送入洞房之后,福官终于找到了发作的机会:一进洞房就把红绸子扔到了地上。
大姐儿却把红绸把玩起来:她用红绸把自己裹了起来;福官看得有超儿,忘了刚刚自己想发作的,也就上前玩了起来。不说廉王府,只说沈府吧。如今沈老祖等人都坐在厅上,人人都面有戚色,这个担心大姐儿睡不着,那个担心大姐儿吃不惯
红袖和沈妙歌虽然也是满腹的担心,却也只能压下去,强颜去劝沈老祖;却怎么也劝不住,越劝沈老祖和放太夫人、沈夫人的眼圈倒红了起来。
终于,使去廉亲王府的人回耒了,把大姐儿拜堂后给长辈们敬茶要红包的事情一说,厅上众人都笑了起来:“这孩子,不知道随谁。”
倒还是大姐儿把众人哄笑了。
沈老祖强打起精神来:“好了,好了,不要这样;明儿,我们一起去给大姐儿暖亲去,门时留大姐儿多住几大。”
红袖一阵头疼:这好像不合礼数吧?看看沈妙歌,沈妙歌在看自己的鞋子,看得很专注;她瞪了沈妙歌一眼,自己却也没有开口劝沈老祖。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沈夫人把目光落在了红袖的肚子上,心里犯了难:是盼着是孙子呢,还是个孙女呢?唉一一!
第二日沈老祖等人到了廉亲王府,和廉王妃一处说了阵子话,便去新房看大姐儿和福官:两个孩子不见踪影。
廉亲王妃笑道:“八成去了王爷的书房,福官最喜欢那里了。”
众人便向书房而去,远远就听到书房不时有声音传来:有的沉闷、有的清脆;众人的脸色变了变,不过都还撑着,只是脚下快了许多。
再走近些就听到孩子们的笑声,细细分辩一下一共有三个。
推开书房时,众人惊呆了:书房里除了桌椅还是全的,其它的完整的东西已经不多了;而打破的东西价值多少不说,大多都是廉亲王最心爱的东西一一他夺人所爱得到的东西。
廉亲王妃看了名,还好还好,皇帝太后赏下来的东西还好好的。
红袖先喝了一声儿“大姐儿!”
沈老祖立时回身道:“小声,莫要吓到了、吓到了小王爷。”她临时想起这书房可是廉亲王的。
红袖心中苦笑:老祖宗啊,这可是在廉亲王府。
廉王妃笑莲:“无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她十分了解自家的夫婿。
然后唤过三个孩子:“伤到没有?你们奶娘呢?”
大姐儿歪着头:“睡着了。”
“睡着了?”众人一愕,奶娘想来是活腻了。
红袖立时想起了什么来:“你上花轿前,找你旱叔父讨了什么东西?”墨大夫绝不会给有伤害的东,但是让人睡着的药,真说不定。
大姐儿笑着自福官的袖子里换出一个小瓶儿“我给福官了,换了他的这个。”她自脖子里掏出了一块玉佩。
她倒是不赔的,那玉可是上上好的翡翠。
这次是沈老祖出声儿“快把玉佩还给福官儿。”
廉王妃道:“不用了,不用了。也是孩子们有缘,这孩子自得了玉从来不离身的,居然能给大姐儿,只能说是缘份了。”
“我、我、我…”廉亲王到了,他看着书房里的一片狼籍,心痛如狡。
等大人们解释了半天,说这样玩儿很危险,会伤到他们时,大姐儿和福官还有福有的姐姐福慧都摇着头,让大人们看他们没有伤到半分。
最终还是廉亲王爷无意说到这一屋子的破碎东西可是值很多银子时,大姐儿的眼睛睁大了,看看地上的碎片,然后很郑重的点头:“孩儿知道错了。”说完,她又挺了挺了小胸膛:“父、父王,大姐儿会再讨来给父王的。”
这句话深得廉亲王的心思,连连点头;只是看看那一地的碎片,又心痛得想掉泪。
不过,当沈府提及回门时多留大姐儿几日时,廉亲王说什么也不同意;此事只能做罢。
回门时,福官和大姐儿已经很要好,而且同来的还有福慧:她非要吵着来,不要和弟弟、大姐儿分开。
进了大姐儿的房间,福官儿福慧被她房里的小玩意吸引,玩得不亦乐乎;到了晚上,沈老祖等人千不舍、万不舍的送走了大姐儿。
不过,三五天之后,廉亲王亲自把福官、福慧、大姐儿送到了沈府,说他和王妃有要事要忙,请沈府的人帮助照顾几日。
后来沈妙歌和红袖才知道,大姐儿和福官、福慧,把廉亲王最爱的花给拔掉,种上了他们在花园里收集的草籽儿一一这当然不是三个孩子做得唯一的事情。
最让廉亲王受不了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三个孩子就是要霸着王妃不放,天天晚上非要在王妃房中睡才可。
沈妙歌知道此事之后,亲自去了廉亲王府:我代你养儿子、媳妇,你不能一分银子不出吧?
就算是大姐儿如此调皮,但还是十分得廉亲王的,:因为廉亲王常掌带着大姐儿去王府、皇宫中走动时,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一——这儿媳妇,打死廉亲王他也不会不要的。
廉亲王在娶儿媳妇大姐儿一事上,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